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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快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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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飞萧灵隐只推辞不就,何安只是笑而不言。
  另外二人便见那恭谨灰衣男子又将带上山的行囊内的一精美木盒拿出,木盒盖子雕有一副山间赏景图,上有古木盘桓,亭舍一二,雕工精巧细致。
  掀开木盒,放在桌上,但见四格,其间鲜果,糖糕,摆放的整整齐齐,看起来也赏心悦目。
  何安便说攀山苦累,消费力气,定是有几分饥饿,叫二人尝试糕点。
  沈飞是个大方的,听他这么说了后,也不再客气了,忙手称谢后,拿了一块白方细腻的糖糕,放入口中,软绵如沙,甜度适中,一尝便知是上好的粳米和糯米磨成,又添了桂花点点,瓷白中带微黄,多了湿润浓稠感。
  “铭章兄,这是如今京城正流行的广寒糕吧!倒是一番好运头。”沈飞不过尝了一口,便叹道。
  广寒糕是京城最近流行的一种新式糖糕,文人士子多尝之,取名广寒,是因其间“折桂”登高及第之意。
  萧灵隐肚中也有几分空空,便也亲手拿过一块微黑带棕的糖糕,糕上有淡淡花纹,轻咬了一口,杏子肉酸甜可口,又咬一口,碾碎的瓜仁,白梅核桃肉夹杂其间,却丝毫不浑浊,味甘甜,糕软腻,一尝便知是上上等糕点师傅所制作。
  他倒是未曾吃过这种糖糕,但也知用料丰满,工序考究,就连糖糕上的花纹也繁复别致,断然不是寻常人家日常吃食,且这白衣男子,虽衣衫形制普通,但那衣料细腻,上等的罗娟若制,衣角尾绣着浅银色的云纹,隐隐约约,若不凑近仔细看,倒是不容易看出来。
  这人家中定是大富大贵,若非高官贵族,也必是豪奢之家。
  萧灵隐只听得沈飞笑了笑道,“多谢仁兄款待,在下从苏州,一路行船至今,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倒是好久未曾吃过这番好吃的糕点了。”
  沈飞见何安清净淡然,也不多言,又道:“日后哪天,仁兄来苏州游玩,定要好好招待一二,愚家也好识得,苏州城内一问,半山沈家便是了。”
  提及这番,萧灵隐倒有些食不知味,他年少失孤,自小在长房族长家长大,虽未得过多照料,但吃穿用度按照族里规定,用度不减,但到底也未享受过多。
  幼时读书依赖族学,他勤奋刻苦,又得祖父相识的当地大儒徐道远来家中做客,见他聪慧伶俐,年纪小小又无父无母,既怜悯,又生爱才之心,便将他收为关门弟子。
  苏州半山,他听恩师所言,皆是当地豪奢所住之地,府宅宽敞,又临近西湖,地价高昂,这位沈兄也定是出生富家,见识不凡。
  他便道:“愚父母早亡,幸有恩师照拂,族中资助,这才来了京城赶考……”
  “见你浑身风度,不似寻常人,作词潇洒辽阔,颇有贤人之风,让我这个学识浅薄之人颇为羞愧。”未曾等他说完,沈飞叹道:“倒是不曾想子瑜兄……”
  “愚就在这里提前祝君明年高中。”他叹道,又问,“也不知是哪位贤师培养出你这样的士子。”
  萧灵隐顿了顿,才答道,“家师姓徐,名道远,字……”
  “字横山是不是!”沈飞一听,连忙大笑道,“原来仁兄是横山先生的高徒,愚在苏州,早有拜读横山先生的大作,深感佩服。今日我倒是幸之又幸,竟是一日之内能够结识二位。”
  他起身,先是叹惋,后是诙谐一笑道,“愚字含山,其间山字还是我特意求来的。”
  “横山先生,实是我读书时最为喜爱之先生,若不是家中拘着我,我早就入蜀只求一见。”
  “子瑜兄,敢问横山先生是否身体健朗如初,愚最近读其诗歌,散文,唯有佩服,又颇为担忧。”
  恩师徐道远因为三番五次称病推辞朝廷官位不就,世间之人多认为他体弱多病。
  萧灵隐听闻之,忍不住一笑,又道:“恩师一向身体硬朗,在家多植树,闲时侍弄花草,不曾有过什么大病痛。”
  “那就好,那就好!”沈飞听闻,安心说道。


第69章 第三个世界07
  话说三人聊了聊诗句之后; 又转而提及当朝朝政之事。
  晋朝立初,为断前朝武将之祸; 极力宣扬文学教育,对文臣颇为优待。又开恩科; 多取士子,朝中大臣; 文坛巨儒,不断吸取前人教训; 抨击时事,日积月累; 形成了大晋较为开放的政风。
  当朝士子多爱谈朝政之事,世间群众也多有抨击时事,更甚者一年一度的元旦盛会之上,曾有乐人作唱词讽刺当朝丞相。
  “子瑜兄,铭章兄; 你们可知前段时间立太子之事?”一聊起天; 沈飞就有些滔滔不绝,神情也激动起来。
  “略知一二。”萧灵隐是个谨慎之人,虽心中有着不少想法; 却寡言少语,少与人谈古论今。
  何安只默默听着,面带几分笑意。
  “要愚说; 不管怎样; 太子之位万万不能空悬了; 如今朝野之上,纷纭不断,两党之争渐起,皆因一个太子之位。”讲到这,沈飞微微一叹,道,“愚虽不知帝王之心,究竟属意何人,但观诸位皇子,长子平庸,缺乏锐气,着实不是个好人选。”
  何安身旁服侍的灰衣侍卫,一听此言,眸中厉色即显,看向何安,想要开口斥责这个大胆的书生,何安却按压住,只轻声笑道,“那含山君觉得四位皇子,哪位最合适?”
  萧灵隐是个心细之人,沈飞沉浸于自己的议论之中,他却是注意到何安身旁服侍之人眼中的恼火,又听何安这般问道,心中微微一动。
  沈飞一听,右手指扶额,轻点几圈,才道:“本朝虽有科举取士,集天下英才于朝政,但恩荫推举过多,朝廷官位难容。”
  “愚听北地行商的大兄言,边境任官者往往多是恩荫,官员推举之亲近,多人兼用一职位,互相且多龌龊勾结,克扣将士之钱粮。长此以往,必生乱象。”
  “当朝志士,多有锐新改革之意。英君贤相,自成佳话。愚观四位皇子,唯有三皇子锐意进取,有改前人之风。”
  何安听闻,面上虽依旧淡然,心里头却是长叹。
  大晋朝对文人优待,但因前朝亡于武将之故,对武将颇为谨慎,控制繁多,生怕武将作乱,扰乱诸州。
  因而多用文人压抑武官,文臣统领武将,武将者,多换职位,避免大将掌握兵权,滋生祸乱。
  当朝之人,犹重文治,科举及第,自是光耀门楣,若为兵将,自是位卑,且多受猜忌。
  科举制度,已实行多年,确实为朝廷选濯不少英才,但大晋朝有官员推荐之权,初是朝廷初创,因人才稀少,需官员举荐,利于朝政之事。后文官增多,官职趋于饱和,推荐之权不减,为固家族地位,提携子弟,不少官员便将身边亲族好友一一举荐,长期以往,人员趋多,自成朝廷一大祸害。
  萧灵隐闻之,也不多言,亦是心头叹惋。
  这事情他听师长谈及过,也不是没有大臣在朝廷上提出过,但前朝世家已灭,新兴的文臣势力,多是寒苦出身,靠着科举取士,逐渐兴起,既无世袭爵位,为了保留家族,代代相传,不少文坛知名人物纷纷立家谱,行小宗之法,逐渐形成宗族势力,立家族族长,成立族学,已资助同族子弟,互相照料,遂成地方势力。
  就连他自己也是族学的受益者,虽家中贫寒,但因族中照料,得以长大成人。
  身处官场,提携小辈,关照好友,是朝中惯例。
  此弊端,难除已。
  若说诸位皇子,他其实自己也有一般看法,大皇子守成有余,却多是不能通变;二皇子留恋兵事,亦好玩耍;四皇子性格傲慢,自负奢娇。唯独一个三皇子,礼贤下士,且英武出众,处事低调,声明不错。
  萧灵隐闷声自问,他心有大志,想做贤臣,侍奉英主,造福百姓。
  四个皇子,如此观之,的的确确三皇子才是君王之才。
  谈及朝廷大事,沈飞面色也带几分惆怅,又道:“这事情倒也离我远的很,如今之重,在于明年春闺。”
  “愚实话说吧,上京赶考,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家中虽寄予厚望,但愚知自身水准,不过是……”说到这里,沈飞站了起来,叹气连连。
  “含山兄不必过谦。”何安听之,浅笑道,“观君作诗,用典精巧,行文工整,诗文清丽,亦是上上之作。”
  “缪赞缪赞,愚不及铭章兄诗文灵动出尘,且平易近人,更不如子瑜兄格律森严,气魄锋利。”沈飞叹息道,“今日识得二位,才晓天下英才,实之我幸。”
  何安听到此人对自己之前做的小诗评价,终究是忍不住大笑起来,身体一颤,摇摇欲坠,瘦弱的手臂从宽大的衣袖间伸出,半掩自己的脸。
  他哪里有什么诗才,来到这个世界也并不长。
  囫囵吞枣读了不少诗书,加之系统给的资料,身份自处倒是不是问题。
  但论及作诗用典,却是少之又少,沈飞称他作诗平易近人,着实让他有些好笑。
  他若不是此世界读的诗书史记过少,不能用典,因而只能寻些简单词汇,勉勉强强作几首让人笑话的诗句。
  这位江南豪奢之家出生的士子,真真是个妙人。
  萧灵隐也是笑,平心而论,对面这位长得风神秀逸,奏得一手好萧声的铭章兄之前作的诗着实过分简单,勉强合格而已,但按照沈飞这般点评倒也并非不对,虽然词汇简朴,但其间用词确实很新奇。
  这些想法只不过一念之间,萧灵隐的心神早已被对面那人一颦一笑牵动,只见得那人瓷白如玉的手臂半露,眼角竟是笑的带了几分泪,秀眉平缓,微黑的眸之中包容温和,睿智醒目。
  这样的眼神总让他想到自己的师长,但此人却又不同。
  这人的眼中包含的太多太多,总让人看不太清,又让他忍不住猜测。
  “愚上京赶考,就是为了圆我家中长辈的梦。”沈飞又笑,说道,“愚家中自立朝之初,先祖简朴好善,多行商道,家中代代相传,如此至今,也算是苏州知名商户。只是本朝士大夫多受优待,江南家族,皆好诗书,愚家中也渐兴诗书之风。家中传至愚这一代,三子二女,大兄自小就不爱读书,算是继承家业,走南闯北,行商不断;二兄则沉迷画道,丢了诗文;唯独愚自小颇爱诗文,在读书上颇沉得下心来,多年苦读,也算是学有所成。”
  “只是京都才子之多,愚早有领悟,来此不过凑凑热闹,游览风光,才是愚真实目的。”
  “含山兄,心态着实让愚羡慕。”萧灵隐笑着说道。
  “也不知你们二人又是何等想法?”沈飞谈心正浓,便问道。
  萧灵隐迟疑了一会,才稳妥出声道。
  “愚所求不过外地一官一职。”
  沈飞听了后,好奇问道:“子瑜兄不想留在京城吗?”
  “愚自幼居于川地,少出游,倒想领略地方风光。愿如季长,行走四方。”
  “兄台倒是志存高远。”沈飞闻之,叹惋道。
  季长是大晋朝初期知名官员柳观的字号,一生为官,多调地方,政风清明,贤良实干,很受百姓爱戴欢迎。当年柳观去世时,扶灵柩回乡时当地百姓万人相送。
  行走四方自然是谦辞,沈飞自然知晓萧灵隐是想如同柳观一般当一个好官,为国为民,施政于民,造福一方。这样的想法,在他看来,着实不多见。
  文人才子,风流无二,读书科举,多是为了求得一官半职,以谋荣华富贵。这也是正常事,毕竟大晋朝,唯一晋升途径,改变自己家世命途,最好的方法就是读书科举。
  沈飞虽出生富家,但他是个颇为放荡不羁的,交友广泛,也有不少朋友家贫四壁。
  但像萧灵隐这番年轻的士子,一心实干,着实太少。
  “那铭章兄呢?”沈飞又问道。
  何安闻之,只淡笑道:“愚自是不如你们二位,不过身靠家族而已。”
  萧灵隐听之,默默无言,也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
  下了山后,萧灵隐趁着天还明亮,便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一记载。
  待第二天清晨,他身上另一人清醒后,早起穿衣,洗脸喝粥后,才慢悠悠看起昨日记载的日记。
  他掌握这副身体的时候,其实很少结识什么朋友。
  多是游览故地,或是读书,寻得一番乐趣。
  对于曾经夜市之遇,他也未曾在日记中写道,告诉年轻时的自己,这其中原因,他也说不清楚。
  这幅身体,一个是年轻的自己,一个年老的自己。
  有时候,他会怀疑自己的存在是不是一个错误。毕竟他早就应该死去,而不是重回到过去,占据年轻时自己的身体。但他又有几分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曾经的失败,不愿意年轻的自己重蹈覆辙,所以他又默默接受了。
  他向来不信神佛,对于自己如番处境,虽有纳闷不解,但最终还是淡然视之。
  看到日记上那手端正小楷,他只能一叹。
  又如何?他承认他是故意的,故意选择这家寺院,因为他知道当朝大皇子在此清修。
  前世的失败,早已证实三皇子不是个仁君英主。
  的确,他很清楚年轻时的自己算是有些不屑温吞无能的大皇子,看中了当朝三皇子,后来他自己也确实确实拥立三皇子为帝。他自科举,便得当朝皇帝亲眼有加,颇为照料,甚至被称赞他有宰相之才。早些年他便因文采不俗,名声渐起。后来外任为官,多攒经历,历经世事,为官为民,更是为民拥戴,更善于结交好友。朝中上下,不少人员皆是他的朋友。
  待入了馆阁,他得帝王亲眼,知制诰,为帝王起草诏书,颇受看中,官位不断升迁,最后帝王去世,更是连同师长好友,拥立三皇子。
  本是英君贤臣,他之才华,又被登上帝王之位的三皇子看好,自然而然,他也便顺顺利利当上了当朝宰辅,只是,他没想到原来权力竟是如此令人着迷,而曾经看好的仁君英主竟是如此的不堪入目,他后悔了。
  后来……帝王身死,他连同皇后,拥立不过几岁的少帝。
  晋朝曾有帝王言“朕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身为士子,定是要侍奉君王左右,治理朝政。
  可是对于那个时候的他来说,曾经受师长教导,诗书传颂的忠君思想早已消之殆尽。
  大权在握的他,联合朝中大臣,成立内阁,架空皇权。
  他曾经的至交,典型的忠君之臣,骂他“天生反骨,不配为相,辜负帝心。”。
  对了,那人和自己,还有沈飞,同一年中了进士,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一同出游踏青,在外为官时,互寄诗信,聊以慰藉,最后却渐离渐远,甚至那人临死之前,还对自己孩子骂着自己,说自己是天下最大的祸害,误国之臣。
  其实,也许吧,也许他说的也有几分对吧。
  至于沈飞,他的好朋友,他的得力下属,他的至交之一,却也是因为自己,在外为官,毒害致死,抱憾而去。
  他失去了那么多那么多,才换的那片新天地。
  那又如何,他不怕,不怕背负骂名。
  他只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是有利于天下百姓的,那就够了。
  他的思想确实是超前的,但也确实得到了一大部分士大夫的拥戴。
  但那还不够,他还是遭遇了背叛。现在想来,他动的还是太快太过了,以至于争端不断。
  如若缓缓行事,用这一生,去实现自己所作所为,又该如何。
  重来一次,他定要更加小心行事。
  ……
  话说三人自从此次上山,聊了不少,也算是互相熟知了。
  后下山时,何安居于佛寺,多是读书,抄送佛经,安享清静。偶尔与寺庙之中熟识的了真大师,坐谈佛道,论古谈今。沈飞着实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每周都要离开寺庙,邀上朋友,去京都夜市,酒楼盛地,欢闹潇洒。至于萧灵隐,却是个甘守寂寞的,手不释卷,刻苦认真,苦读诗书。
  何安闲时在寺院藏书之处,也能遇到萧灵隐,二人也算多有交际。
  了真大师十分欣赏萧灵隐,每每和何安这个皇子交谈之时,时有提及这个书生,多是赞不绝口。
  至于何安来此,是因帝王之命,在佛寺为母服丧,抄送佛经。
  当朝重佛,佛道影响深远,佛寺香火不断,朝中上下,上至文臣大儒,下至寻常百姓,不少是信奉佛道。
  服丧虽基本多说是三年,但真正的守丧时间不过二年零三个月。皇子服丧,本不应如寻常百姓之家如此之久,但帝王诏命,自然遵守。
  既是守丧,自是简衣素食,不重奢侈,甚至不近女色。父母去而服丧,是儒道之准则,朝廷规范,世间惯例。除了遵守之外,也无其他办法。何安对此也乐得清静,不沾朝事,研读诗书典籍,考据前人之事,了解地方文化,对于一个前世专研历史的学者,自然是一大乐事。
  对萧灵隐这个书生,老实说,何安觉得挺奇怪的。
  吃食爱好,服饰穿着,观点看法,确实没有过大的差别,与寻常人一般无二。
  既是同一佛寺,也相处多了,渐渐也就知道这人忘事的毛病。
  大事情,他是清楚,但某些细节上,他却经常忘了。
  何安虽很少和这人提及过多,但他内心其实颇怀疑这人精神分裂。
  此时暂且不提,但说一晃三月而过,二人交往越发之深,但顶多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直至八月初,大觉寺,来了一个长相颇为貌美,身材窈窕的小娘子,陪同家人上香祈福。
  这才扯出一段长达多年的因缘纠葛。


第70章 第三个世界08
  但说那日;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高空的烈日灼灼; 直晒得人心头发慌; 总带着几分烦躁不安。
  大觉寺地处京郊; 建在云台山山脚。山间峰峦起伏; 林深古幽,山脚亦是如此; 寺内古木横贯,因而隔绝了不少炎热; 萧灵隐正站在后院一青青古树下遮荫; 心里默念着早晨看的几卷书籍。
  一身白衫; 背影高大,身姿挺拔; 爽朗清举; 肃肃如林间风。
  本是午后时分; 平生多出几分困倦; 不少僧人都已稍作休息; 寺院后方安安静静,除了偶尔飞过的鸟鸣声,再无其他人影。
  萧灵隐正很认真地默念着最近新读的书籍; 却是不知院墙通往别院的月洞门处; 一个身着浅青色罗裙的小娘子立在那里; 默默地看了他许久。
  其肤色莹白如玉,细眉微弯; 一双眼生的灵动出挑,睫毛卷翘,小嘴红润有光泽,仿佛上好的果子,叫人见了便想咬上一口。
  只是那目光倒是不太寻常,倒是有些琢磨不透,秀白的面略带忧愁,让人不禁抚拂去那淡淡轻愁。
  “小娘子,你在这儿呢?”那女郎本是沉浸于往事之中,背后突然传来女使的叫喊声。
  “夫人正在找娘子呢?”她心下一惊,脚步微移动,速速后退了一步,甚至来不及离开,只见得远处的白衫书生抬头望自己这儿望了一眼,那和记忆里一般清肃分明的目光,让她羞愧难当。
  连忙退下,离开月洞门,跟着家中雇来服侍她的女使速速离开。
  脚步轻点,也自然是顾不得头上梳着的双鬟髻间散落掉下的珠花。
  大觉寺后院颇为繁杂,院内景致幽雅,院墙深深,飞檐层层,金绿夹杂。
  走过石间小道,来到客房。
  房内一对中年男女正与一身穿佛衣的修士交谈。
  “珠儿,你快过来。”那坐着的中年女子,面目微微圆润,但五官端庄俏丽,一身粉紫色的上好罗娟制成的上衫,其间绣着颇为精致的花竹纹样,下摆的偏深烟紫色罗裙整整齐齐浮在腿间,那圆润的右手指上带着个玉扳指。
  “与尘大师,小女近些日子以来,夜不能寐,多有噩梦,所以便带小女前来佛寺,还望大师,指点一二。”
  阮灵珠探头望去,那对面坐着的和尚,面微黄,慈目温和,浑身宁静悲悯,又极尽平和。
  她是识得这位的,大觉寺知名高僧,学识丰富,善相人。
  曾经她隐居城外,为丈夫守丧,却永远不开这京城局势。身处纷纭红尘,为人世所乱,闲来之时,心中唯一的寄托就是佛道。
  只听着那和尚望了一眼,便开口道:“夫人,我观这位娘子,眉骨出尘,慧根极深,却端是红尘富贵命,所谓忧及必伤,这位娘子还是少思虑过多。”
  那妇人一听,面带愁苦,又道,“大师,家中唯独出了这么一个娇娘子,千般疼宠,只是近来见她这番忧虑,着实心疼不已。”
  “当安神定心,淡然处之。”
  阮灵珠听了,面上强挤出几分笑意,低头不语。
  待夜晚时,女使在身后替她梳妆,本是扎着未嫁少女常梳着的双鬟髻已被散开,对面光滑如湖面的铜镜印出一个娇美出众的娘子,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小娘子,你可真是好看。”
  身后的女使低声感叹道,阮灵珠只是微微低着头,眉间轻皱,望着镜中的自己。
  年轻时的自己,的的确确是好颜色,虽然家中无达官贵人,但父母经营一家商铺,收获颇丰,家中又仅仅只她一女,自是娇宠无限。
  就因为这美貌,她便被赐给当朝太子,当了那皇太子妃。
  都说红颜薄命,她却是活的那么的长,长到他们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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