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覆水能收系统-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无动于衷地在他们中间选择储君吗?”
梵音把沈嘉言揽进自己的怀里,阻断了他接下去还要说的话。抬眼望向尉迟砚:“子砚,云尘只是胡言乱语,你不必放在心上。”
“不,梵音,我反而觉得他说得不错。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就算是输,我也输不了什么,最多就是一条命。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倒不如放手一试。”尉迟砚眼里带上了一抹决绝,“我即日便带着账本回京,这里便交与你们。”
梵音轻叹一声:“你意已决,我便不再拦你。这一路山高路远,凶险重重,务必小心。”
“知道。”尉迟砚笑了笑,把门口一个黑壮汉子给拉了进来,“还不曾向你们介绍,上次在山中被人追杀,便是他救了我。他叫阿牛,力大无穷,回去也定然能护好我,你们不必担心。”
那阿牛捶了捶自己的胸膛,黝黑的脸上有着憨厚的笑意:“阿牛会护好你的。”
梵音瞧着尉迟砚乔装后上了马车,只觉得心里有隐隐的怪异。就好像此去一别,就有什么会改变一样。
梵音递给尉迟砚一枚铜钱:“这是佛前开过光的,希望它能让你一路平安到京城。”
尉迟砚拍了拍梵音的肩膀:“多谢。这漠城的百姓,我便交给你了。”
“放心。”梵音应道。
待尉迟砚走后,梵音就在府衙的门口支了一口大锅,竹叶、生石膏、甘草······一样一样往锅里添加。
那橘黄色的火苗跳跃着,温柔地舔舐着锅底。梵音小心地控制着火候,药特有的苦涩味道一点点飘散开来。
而那些百姓都睡在地上,无动于衷地冷眼旁观着,眼眸里满是空洞与麻木。
沈嘉言皱了皱眉,对着他们喊道:“这是梵音国师,他就是来治瘟疫的。只要有他在,大家就一定会没事的。”
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云尘,你过来帮我熬药。”梵音唤了一声,等沈嘉言过去以后,便开始教他用什么样的速度是最适宜、最不会破坏药性的。
等沈嘉言学会以后,梵音便让他站在那里继续熬药,自己则盛了一碗,径直走到了一位老妇人的身边:“大娘,喝药。”
修长白皙的手指衬着那青花瓷的碗,说不出的雅致。那老妇人抬头一瞧,再看见梵音那出尘的脸,顿时便自惭形秽恨不能把自己埋进土里。
她只远远见过一眼那县令大人,都是趾高气扬骑着高头大马的,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官,竟然还如此平易近人、亲手给自己端药的?
老妇人慌乱地接过碗,一时之间又是觉得自己的手脏,不配碰这么好看的碗;一时又是觉得自己不配去喝这药。正当她整个人不知所以的时候,只听梵音轻声道:“大娘,这药烫,您慢些喝。”
就因为一句话,那老妇人的眼角一下子就湿润了起来。她端起药碗“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一滴不剩。
末了用袖子偷偷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国师大人,给我这孙儿也来一碗吧?”说话间,扯过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几乎能看见破烂衣服里面一根又一根的肋骨,一整张脸瘦得好像就剩下一双眼睛,发着幽幽的光芒。
梵音还没有开口,就被终于赶了上来的苏筠抢先开口道:“喂,你喝他的药没用,喝我的才有用。”
说完,苏筠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壶,往地上倒了那么一点。
只倒了一点,那老妇人周围的人便眼冒绿光,像一匹匹饿狼一样扑了上去。也不管地上还有草屑和泥土,争先恐后地舔了起来。
苏筠对眼前所见的景象丝毫都不感到奇怪,这水可是他浓缩过后的空间水,对所有人都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喝了以后不但不会出现上次的那种现象,而且还能神清气爽、百病俱消。
老妇人那孙儿也想往前扑,却被那老妇人死死抱住。
那老妇人央求着对梵音说道:“国师大人,给我这孙儿一些吃的吧?他饿了。”她自然也能闻得到那人倒在地上东西的香味,可就是闻得越清楚,她才越不敢让自己的孙子扑上去。
“好。”
那老妇人一边死死摁住自己的孙子,一边把馒头撕成一片一片往他的嘴里塞:“吃这个、吃这个就不饿了。乖,不要过去······”
而那一边,仗着身体优势舔了最多的一个壮汉站起来先是一怔,继而是疯了一样地笑了出来:“哈哈,老子好了,老子好了!”状若疯癫。
其他人也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症状有所减轻,个个都跪下来叫苏筠是神仙下凡,来救他们这些人的,只祈求苏筠能再给他们多一点的这种神水。
苏筠没有理他们,反而是走到了梵音的面前:“梵音国师,只要你说一句你不要苏亦尘,你愿意跟我在一起的话,这一瓶水我就都给你。你还可以继续做你高高在上的国师,普度众生,如何?”
所有人都知道局势就掌握在梵音的手中,个个转过身来对着梵音叩拜,面露哀求:“求求你,救救我们······”
☆、第十一章
对上众人乞求的目光,梵音下意识地朝着沈嘉言的方向望去。
只见沈嘉言还在按照自己适才教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锅里的药。小心地搅拌着锅里的药,时不时地还要往里面添点药材。
整个人心无旁骛到,就连苏筠来了都没有瞧见。
梵音心内一软,眼眸里不由染上了浅浅的笑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望向沈嘉言的神色到底有多么的温柔。
梵音不知道,苏筠却全都瞧得一清二楚。
苏筠挡在了梵音的面前,阻断了他的视线。不知为何,心内却有些慌乱,总觉得事情不会如同他料想的那般轻易,故而色厉内荏道:“梵音国师,你可要想清楚,这整个漠城百姓的性命和一个苏亦尘比起来,到底孰轻孰重?”
“自然是这漠城百姓的性命更为紧要。”梵音沉声说道,只是还不等苏筠露出欣喜的神情,便又补充道,“可贫僧根本不会拿他们去作比较。因为云尘和这漠城百姓对贫僧而言,从来都不是二者只可选其一的关系。”
梵音越过苏筠,站了出来:“贫僧在此立誓,定会倾贫僧之力找出医愈这瘟疫的办法。若是诸位愿意相信贫僧······”
梵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丢到了他的身上。那人的眼里满是憎恨:“滚!我们不要听你这假仁假义的和尚说话!”
一个人带头,后面就会有无数的人跟风而上。
“什么国师?我呸,就这么一件小事情都不愿意为我们去做!还相信你,信你个屁!”说完,就脱下脚上的臭鞋朝着梵音砸了过去。
一时之间,所有人内心的愤怒好像都有了发泄的出口一样:“砸死这个冷血无情的和尚。大家一起砸!”
就连那瘦得干瘪的小孩子也有模有样地跟着大人后面学,抓起地上的石子就朝梵音砸过去,口中念着:“砸、砸死你!”他们可能还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却已经从这样的行为中得到了一种残忍的满足。
苏筠就这么冷眼旁观着,没有丝毫想要制止的意思。你不是为了那个贱人连这天下苍生都不顾了吗?那我便让你尝尝这受尽天下人唾弃的滋味!
而梵音只是站着,亦没有想要抵抗的意思。任凭那些泥土和草屑在他身上留下各种脏污的痕迹。
见梵音不动,那些人反而愈演愈烈,只顾着发泄心中的愤懑,根本不再顾及自己手上扔出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块成年男子掌心大小的石头,破风而来,直直地朝着梵音的后脑砸了过去。
梵音还没有反应过来,沈嘉言便已经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口中焦急唤道:“师父,小心!”
那石头没砸到梵音,却正巧砸到了沈嘉言的额头上,登时殷红的血迹就顺着额角淌了下来。那血流进沈嘉言的眼里,眼前一片血色朦胧。沈嘉言忍住脑海中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努力对着梵音笑了笑:“师父,别担心,我没事。”
沈嘉言说完这句话,便缓缓阖上了眼睛。
梵音手颤抖得厉害,试图去捂住沈嘉言的伤口,但那血却越流越多,很快就湿透了手帕。
梵音紧紧抱住沈嘉言,沉默地跪坐在地上,抬眼一个个地望过去,那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冰冷。
而任何接触到梵音目光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团给藏起来。无他,只因那目光实在是太过冷漠,被那目光注视着,像是寒冬腊月被人用冰刀戳中了心脏,从心脏一直冷到四肢百骸。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梵音轻声地说道,“他今日若是如何,我便拉你们统统下地狱!”云尘,是人是佛又如何?倘若没有你,我宁愿成魔!
梵音抱着沈嘉言离开。
那远在京中的听禅寺中,满池荷花,一夕竟全都枯萎。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等沈嘉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四肢都动弹不得。远远瞧见梵音熬药的背影,只觉得有隐隐说不出的奇怪:“师父,我这是怎么了?”
梵音把药碗凑到沈嘉言的唇边,轻描淡写地说道:“无碍,你把这药喝了便会好。”
这药一凑近,沈嘉言便皱起了眉。这药里似乎有浓浓的腥气,只是闻着,便让人有种想要吐的感觉。沈嘉言别过脸去:“师父,我可不可以不喝?这药的味道好难闻。”
梵音愣了一会儿,后又把药碗往沈嘉言的唇边凑了凑,坚持道:“乖,喝下去就好了。”
沈嘉言拗不过他,凑上去只喝了一口,便觉得那味道比闻起来更甚,满口的腥气,让人忍不住作呕。
沈嘉言趴在床沿上,立刻就把适才喝的给吐了个一干二净。
可这药的效果却是极好,明明只咽下去了一点,但四肢却能轻微的移动了。
梵音顺着沈嘉言的背拍了拍,眼里有着明晃晃的心疼,却还是把药碗给递了过去:“云尘,把药喝完!”
沈嘉言瞧见梵音眼眸里的不忍,也就不再让他为难,接过药碗捏起鼻子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数日,梵音就像彻底忘却了外面的瘟疫之事一样,只安心地和沈嘉言住在这茅屋之中,不曾谈及外面一句。
这日,连续喝了好几天的怪药,沈嘉言也终于到极限了:“师父,这药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停啊?”
只是一句简单的问话,却让梵音整个人的身体都微微僵硬了。
梵音对上沈嘉言的那澄澈的眼眸,敛去眼眸中墨色的暗芒,语焉不详地说道:“你伤得重,还需喝上几十日。”
闻言,沈嘉言垂下眼眸,一脸的失落,“还要喝那么久啊!”
梵音犹豫着摸了摸沈嘉言的头发,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却还是化为坚定的神色:“乖,喝完就好了。”这话像是说给沈嘉言听,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这药里的腥气一天比一天重。
沈嘉言一直都想不明白这药里究竟是放了什么药材,才会如此。
直到有一日,他能下地走动时,才终于看见梵音往那熬药的锅里放了什么——梵音取了他自己的心头血,来给他制药。
“师父,你在做什么?”沈嘉言抓住梵音拿着匕首就要往胸口上划的手,声音颤抖着问道。
梵音回过头,左胸口上有一道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但他自己却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一样,放下沾血的匕首,掩上衣衫道:“云尘,你先回房。”
“师父,我已经好了,真的好了!你别再给我熬药了,好不好?”沈嘉言抓住梵音的衣袖,哀求着,眼中一片氤氲,让他几乎看不清梵音的神情。
难怪,那药里的腥气那么重;难怪梵音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也难怪,那药的疗效那么好······沈嘉言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为何不能早点发现这一切?
梵音抿了抿唇,扯下沈嘉言的手:“云尘,听为师的话,现在回房,好吗?”
“我不!”沈嘉言后退几步,神色执拗地望向梵音,“除非师父你告诉我,我到底生的是什么病,为什么一定要用你的血做药引才行?”
梵音从不曾有过一刻,觉得自己这么无能为力过。沉默了半晌后,梵音才终于说道:“不是因为你生了病,而是为了固魂。”
“固魂?”沈嘉言喃喃重复着。
“你救我的那一次,其实便已经没有了气息。只是我硬生生把你的魂魄给困在了你的身体里。”梵音垂下眼睫,藏住了眼中真实的情绪,“但仅仅是困住是没有用的,你的魂魄和身体没有办法再融合到一起去,所以就要固魂。”
沈嘉言死死咬住下唇:“那么师父你告诉我,固魂究竟需要喝这药喝上多少天?”
“四十九天。”梵音满目疼惜地望着沈嘉言,“快了,云尘,仅有十四天而已。”
“不,师父,我绝不会再喝这药一口,绝对不会!”沈嘉言双手紧握成拳,手心掐出了深深的月牙痕迹,“师父,逆天改命的后果是什么,你当真不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云尘,若是成佛留不住你,那我便甘愿为你入魔!”梵音回转过头,眼眸里泛着隐隐的黑气,“你若是不喝,我便强灌;你若是还不喝,每过一刻,我便屠这城中一人;你总会愿意喝的。”
看梵音那模样,显然是已经入魔颇深。
“师父,可我已经死了!”沈嘉言后退一步,哽咽着说道,“你就让我安心地走,好不好?”
梵音紧紧地把沈嘉言抱在自己的怀里,紧得沈嘉言几乎透不过气来:“不可能!云尘,你别再想离开我了,除非我死!”
若此生你注定是我的劫,那么我只能应劫。
☆、第十二章
这漠城里的百姓满心里以为苏筠是他们等来救命的菩萨,却不曾想他却是与那知府等人一丘之貉的豺狼。
他们勾结着开了名为“一言堂”的药馆,这药馆里面,只卖一种“圣水”。喝了它以后,便可百病俱消,不必再担忧瘟疫。
而这圣水的价格也是天价,一百两纹银只能买上那么一小瓶。
寻常百姓家自然是买不起的,只能是哭着求苏筠发发慈悲。
苏筠此人也是狠绝。家中有男孩儿,就要人卖身为小倌;家中的女子,就要人卖身青楼;方才肯施舍。越是看着别人挣扎痛苦,尝尽他曾经受过的罪,苏筠的心里就越是痛快!
对此,这漠城中的百姓,俱是敢怒不敢言。
时日一久,这偌大的漠城,竟好似都跟了苏筠姓“苏”一般。
苏筠在这漠城中,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许是时常饮用这空间水的缘故,他的样貌也变得越来越美,美得是雌雄莫辩。甚至手下的人有时瞧着他,都能看痴迷了,宛若失了魂魄一般。
苏筠用这空间水吸引了无数的人愿意为他卖命,甚至这手下其中的三两人,还爬上了苏筠的床。
这些日子里,苏筠都已经把梵音和沈嘉言给完全抛到脑后去了。
却不曾预料到,梵音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是在他和两个手下同时欢好的时候。
梵音一身墨黑色的长袍,双手负在身后,望向他的神情十分冰冷,像是瞧着无足轻重的蝼蚁,冷声道:“苏筠,把那水交予我。”
苏筠隐隐察觉到梵音的身上有些变化,但无疑这样的梵音却更吸引他了。就像是纯白的宣纸,被染上了墨汁一样。越是浓墨重彩,就越是让人忍不住深究。
苏筠一脚把自己身上的男人踹了下去。然后光着脚走到了梵音的面前,舔了舔唇角道:“梵音国师,你若是真想要这圣水,不妨考虑一下我先前的建议,如何?倘若梵音国师愿意顶替他们俩的位置的话,那么这圣水你想要多少、我可以便给你多少。”
闻言,苏筠的那两个手下愤恨地瞪了梵音一眼,却还是在苏筠的眼神示意之下,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下去。
梵音唇角微勾,眼里便好似落满了这漫天的星辰:“好啊!”
苏筠忍不住内心的狂喜,下意识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难道果真是因为自己这些日子里变美了许多,所以梵音他才愿意······
苏筠上前几步,伸手就要去扯梵音的衣带,指尖都因为狂喜而微微颤抖:“梵音国师,你适才说的话可当真?”
梵音顺势扯过苏筠,把人牢牢困在自己的怀里。
还不等苏筠露出欣喜的神色,梵音手上的匕首已经无声无息地横在了苏筠的脖子上:“把那圣水给我!”嗓音陡然变冷,宛若地狱罗刹。
寒意顺着匕首通向苏筠的四肢百骸,苏筠冻得微微哆嗦,却依旧嘴硬:“出家人慈悲为怀。梵音国师莫要以为拿着一把匕首,就可以吓唬到我。我就不信若是我真的不交,梵音国师还真敢杀了我不成?”
梵音没有废话,匕首对准苏筠的脖子就是干脆利落的一刀。
苏筠只觉得脖子一阵刺痛,旋即就是一阵温热,顺着他的脖子缓缓往下流淌。苏筠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满手鲜红的血。
苏筠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尖叫了起来。
“自从那日见了云尘满脸是血地倒在我的面前之际,便再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做的。”梵音把匕首移到了苏筠的脸上,“苏筠,我不是再问你要,而是在让你给。若是你不愿意给,我就只好这么一刀一刀地从你身上剐过去。你要不要试试我敢不敢?”
苏筠尚没有来得及回话,梵音便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口子:“还有,你回话的速度最好再快些,至少也要比我的匕首快些为好。”
苏筠捂住脸上的伤口,终于抑制不住满心的恐惧,周身抖得有如筛子。
眼前这人哪里还是梵音?分明就是这世间最残忍的刽子手。
“我给!我把圣水给你!”苏筠掩去了眼眸深处的仇恨,咬牙说道,“你要多少?我装给你!”
梵音用刀刃对着苏筠的脸比划了几下,眼眸墨黑宛若一口古潭:“苏筠,你还不明白吗?我要的不是多少,而是全部。”
“梵音,你别欺人太甚!”苏筠听到梵音这么说,当即跟要了他的命一般,双目泛红地喊道。
梵音面无表情地在苏筠的脸上又留下一道血痕:“是,我今日就是欺人太甚。我只给你一息的时刻去考虑。”
苏筠死死地咬住下唇,终究在梵音的下一刀落下来之前妥协:“我给你!”
梵音松开了他,匕首却紧紧地横在他的腰侧。
苏筠满目仇恨地看着梵音,缓缓把自己的衣袖捋开,露出了手腕处的一朵兰花的印记:“这就是我的空间,这空间里便有你要的圣水。只可惜,它原本是个玉佩,而今已和我融为一体。你是取不出来的。”
苏筠说着可惜,眼里却满满是幸灾乐祸之意。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有了希望之后,却又失望。
苏筠自然是知道梵音是要拿这圣水去救苏亦尘的。可若是就在梵音以为自己找到了救苏亦尘的办法以后,却又让他陷入绝望,该是多么的让人心情愉悦的一件事情?
只是出乎苏筠的意料,梵音不但没有绝望,反而蓦地笑了出来:“苏筠,你当真以为这样的宝物会真正认你这般心思不纯之人为主吗?”
“你什么意思?”苏筠眼里顿时闪过慌乱的神色。
梵音没有解释,只覆手紧握住苏筠的手腕。
紧接着苏筠便觉得自己被握住的地方变得越来越烫,就像是整只手被人放在烈火上炙烤一样。随后身体内猛地一痛,像是有一块被人挖空了一样。
苏筠忍不住痛得撕心裂肺地叫了出来。
而此时,一块兰花形状的玉佩静静地躺在了梵音的手心上。梵音合上手掌,瞧都没有瞧地上的苏筠一眼,便转身离开。
茅屋内。
梵音轻声哄道:“云尘,今日不吃药了。你睁开眼来看看师父,好不好?”
梵音说得卑微,只可惜回应他的,依旧是一室的静默。
梵音抓起沈嘉言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云尘,我就再试一次,倘若这次还是没有用的话······那师父就,亲自、放你离开,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梵音说得可谓是字字艰难。
沈嘉言没有说话,事实上他现在也完全动弹不了,只是有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下来。
梵音凑上去把沈嘉言的眼泪一点点吻干净:“乖,不哭了。”
梵音把玉佩放在沈嘉言的手心上,用匕首在沈嘉言的食指上划出一道血口来,轻轻地挤了两滴血上去。
那玉佩毫无变化,竟是不肯认主。
梵音仍不甘心,又试了一次,那玉佩依旧毫无变化。
梵音终于死心,惨笑着用手握住匕首的刃,手掌心中鲜血淋漓:“云尘,莫怕,师父送你离开后,便去陪你。”
那鲜血滴落在了玉佩上,和沈嘉言的血缓缓融合在了一起。
渐渐地,那兰花玉佩发出朦胧的白光,梵音和床上的沈嘉言都消失在了原地。
原来,这玉佩不肯认一人为主,却要认他们俩一同为主。
梵音把沈嘉言浸在那泉水之中,自己则什么也不做,每日就守在一旁。他在等待着有一天,苏亦尘能够睁开眼睛,再唤上他那么一声“师父”。
沈嘉言虽不能动弹,但是对梵音所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