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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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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迦绫相视而行,脚步不紧不慢,似乎并不着急怀中人的伤痛,然而,与她擦身而过那一眼,他眼底的讥诮,她悉数接收到了。
迦绫面不改色,静静的笑。
怀陌,我是坏人,你看到了,没错。可你以为,你怀里抱的那位,就是好人 ?'…fsktxt'没关系,继续这么以为吧。
“公主。”
怀陌早已离开,将庸皎重新抱回了丞相府,阿非出声提醒。
迦绫闭了闭眼,缓缓道:“将牺牲的士兵都安葬了吧,受伤的,重金抚恤。”
话落,迦绫转身,亦跟着进了丞相府。
……
怀陌果真说到做到,那一日离开之后就再没有私下来过。等嫁的日子里,除了她一人无聊,其他人都很忙,忙着筹备婚礼,连无遇平常那样无所事事的,竟也有了些头绪来。
说私下的意思是,下聘的日子,他倒是来了的,带着聘礼,浩浩荡荡的来。
不过那一日主角似乎是无遇,听太聪明说,无遇在前厅吹毛求疵,很是嚣张的看不起了皇家一番,最后是怀陌私下里又拿了一样东西出来,才让无遇那样挑剔的人也闭上了嘴,可惜不知是什么。
她碍于礼数,不好自己跑去见,安静在房中等着,原以为他会觑了空闲私下里来相见,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那么光明磊落,下了聘礼,就这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沉醉哭笑不得,最后作罢。
她这次回来,连太明珠也不见了,据太聪明说,是送回到了孩子的外公那里,于是,怀陌不在,陪伴她的人便又少了一个。
好不容易,日子终于到了十五,第二日,便是她大婚的日子。
红久早早的被太聪明拉了下去,为了让她早些睡下,第二天一整天足够她劳累。连无遇也提前将该说的都说了,其实他的话就只有一个主旨,就是明日他会亲自送嫁,让她嫁得最最风光。
所有人都想让她睡个好觉,沉醉自己躺在床上,心跳却厉害得很,来来回回也没睡着。
倒是连第一次都不如了。第一次的大婚前一夜,她是伤心的是绝望的,可笑的却是,在她伤心绝望以后,她就这么睡了。
现在才终于体会到待嫁时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她正翻来覆去间,却忽地听到脚步轻轻落地的声音。霎时,双眼猛地睁开,转身便坐起,还未见来人,已惊喜出声,“怀陌!”
然而,却在看清来人时,双眼下意识地黯淡下去。
那人见她神情,勾唇轻轻一笑,却是道不尽的嘲讽。
“怎会是你?”
沉醉的目光静静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深紫色长袍,暗纹绣着龙纹,能如此高调,容貌又能与怀陌不相上下的,除了萧尧还有谁?
“你明日不也要大婚吗?”沉醉静静地问,迅速掩下那阵失落。
不是萧尧让她失落,而是她自己的期待让她失落,她原本期待的是怀陌来的……
“我大婚,又不是与你,为何不能来?”萧尧反问一声,竟大方地坐到了桌旁。甚为自来熟的执起茶壶,为自己倒了茶水。“恩,我知道,你与云罗公主今夜不能见面,却又睡不着,于是你只能来找我。”沉醉点点头。
萧尧一笑,“你若一定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
萧尧的解释
恩,萧尧竟没有再执拗地和她争执,看起来是个好现象。沉醉扬了扬唇。
“过来,陪我喝一杯。”萧尧自斟了一杯酒,又另拿了一个杯子,满上。
沉醉挑眉,“我不喝酒。”
萧尧笑,“明日太阳升起,便是罗敷有夫,使君有妇,算作临别一聚如何?这是我最后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见你。”
这样的身份……什么身份?他没说明,她心中却知道,他无妻,便是自由的身份。顿时忍不住暗叹,静静看着他脸上的笑,那笑却偏偏掩不去他眼中此时的颓淡,她只觉心中跟着难以言喻的窒闷,不由蹙眉嬖。
“不愿意就算了。”萧尧见她坐在床上一动未动,却也不恼,只是径自仰头将酒喝尽,又满了一杯,“那你就在那里,我在这里,我坐到天亮就走,你若困了,你睡就是。”
沉醉,“……”
她本来就睡不着,现在萧尧一闹,她还要怎么睡乐?
“对了,不要妄想叫人来将我赶走。你这周围有怀陌的人盯着,到时若是让他知道我在你房中,小心明日他临时反悔,不要你了。”
萧尧眼中的幸灾乐祸,真是太嚣张了!
沉醉咬了咬牙,妥协了。
倒不是怕怀陌不要,他若是不要,她转身和孩子走了就是。只是让怀陌知道了萧尧半夜来这里,又将是一番不平静。
掀被下床,她只着了中衣,虽是穿得规整,但到底于礼不合,随意拿过一件外衫披上,走至萧尧身旁的位置坐下。
萧尧将满了酒的杯子放到她手中,妖孽地笑:“临别一杯,喝完以后,我放你嫁给他。”
“果真想清了放下?”她挑眉。
“恩,”他淡应一声。
沉醉点点头,这杯酒着实该喝。
她喝尽,却不料萧尧凝着她,又道了一句:“至少一年,至多两年,必定原物收回。”
“噗……”
含在口中的一杯酒,生生喷出来。
萧尧不知是料定了,还是反应快,竟完完全全的躲了开去,毫发无伤。
沉醉一面咳嗽,一面瞪他,萧尧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肆无忌惮地大笑出来。沉醉很想将手边酒壶里剩下的酒全泼到他的脸上,让他笑!
将她取笑够了,他才好心地拿出手帕,又嫌弃地指了指她的衣服,“真脏!”
沉醉恶狠狠瞪他一眼,负气地用力扯过他手中帕子,潦草地擦了擦,又狠狠扔回给他。萧尧笑着接过。
酒,终究没喝下去,之后萧尧也没有再要她喝。她不过是坐在一旁,看他喝酒。
他每一杯酒入口,沉醉就很想问一句,你什么时候走?但是他动作着实太快,总是她还没有问出口,他就又一杯入了口中。如此接连几次,她都挫败了,自己乖乖安静下去。
两人沉默良久,房间里的空气诡异得厉害。终于,萧尧淡淡开了口,“萧云罗是长孙长丰的女儿。”
沉醉真真愣了片刻,方才明白过来萧尧说的是什么意思。
萧云罗……是长孙长丰的女儿?!
“萧云罗不是长孙长丰的大哥长孙长云的女儿吗?”反应过来,当即就脱口而出。
若说萧云罗是别人的女儿,她还不至于惊讶,但叔叔成了亲爹……这乱。伦乱的!
萧尧点点头,笑着凝向她,“恩,萧云罗是长孙长云的女儿这是朝廷上下都知道的,而我说的,却是秘密,所以你不要说出去。”
沉醉,“……”
“长孙长云奉命领兵打仗,娇妻独守空房。长孙长丰觊觎大嫂,便借酒与她行了云雨,不知道是强迫的还是两厢情愿,总之那以后,长孙长云的妻子便有了长孙长丰的骨肉。后来长孙长云战死沙场,大约是那女子觉得对不起长孙长云,生下萧云罗以后便跟着殉情去了。长孙长丰原想要顺势将萧云罗养在膝下,不料丑事被下人揭发,险些殃及长孙一家颜面尽失。长孙皇后为顾全大局,这才出面,以长孙长云为国捐躯为由,求皇上收养了萧云罗,从此养在长孙皇后身边,又赐了公主的名号。那揭发这事的下人正是长孙大夫人的丫鬟,不久便生死不明,这么多年过去,恐怕连皇后自己都快忘了萧云罗的身世。但是我却知道,长孙长丰不会忘记,这么多年,总是暗中时时送着东西个萧云罗。不管萧云罗是否认他为父,长孙长丰却是认她为女的,不仅认,更是爱极,甚至远胜于自己名正言顺的儿子。”
萧尧淡淡说完,又饮尽一杯。
沉醉听过,反应了半晌,方才接受过来,又忍不住唏嘘。
“既是秘密,告诉我做什么?”沉醉问。
“真不明白?”萧尧一笑反问。
沉醉沉默。
“解释。我在向你解释,我娶萧云罗的原因。”
沉醉皱眉,心中又是一阵难熬。猛地一狠心,她淡道:“解释做什么?若我心中有你,你都要娶了,说什么我也不要听;我心中既无你,你又何须向我解释?”
“若你心中有我,我立刻就可以改变主意,不娶。”萧尧抬眸,眼中从一开始就不真实的笑终于没了,却又换上了更逼人的紧。窒,“你现在告诉我也有效,只要你说,我立刻带你远走高飞,不顾一切。”
沉醉只觉有什么狠狠哽在了咽口,逼得她的鼻子一酸,险些落了泪出来。
难得,她竟然可以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萧尧的目光,执念太深,带着的不顾一切太激烈,她常常不敢直视。这一次,她却敢了。与怀陌岛上一番经历,她知道了落西,回想起萧尧胸口上生来便有的字……
她长叹,“萧尧,你弄错人了,我不是落西,你这样深的爱,其实并不属于我。”
萧尧听她说起落西,似乎惊讶,眉头微挑,随即又笑了,“你既然知道了落西,那我也不瞒你。你是不是落西已经不重要,我爱的人是你。从我们宫中第一次相遇,你对你的丫鬟说,能记一辈子的,不是缘就是孽,我就像是被你的话魇着了一般。努力避开与你一生的孽,却似乎……”
萧尧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只是自嘲地摇了摇头。沉醉心中长叹,果然是孽,只是这一段孽,到底要怎么终结才好?
因她而起,然而,至今,她却再也控制不了。
“其实也好了结。”如看穿了她心头想法,萧尧淡薄出声。
沉醉抬眸看去。
“让我不甘心的只是,你原本已经要与我在一起,是怀陌用不光明的手段强抢了你。他将你从我这里抢去,我只想抢回来。胜者王,败者寇,怀陌对这帝位有兴趣,我也有,这一场帝位的争夺,我必定要争赢,赢了,不论你愿意与否,我也要将你夺回。若是败了……我从此忘记你,就是让自己前尘尽忘,也不会再想你,你我从那时了断。”
“你……”沉醉不知该怎么说。
萧尧这样,就是要逼得她天天祈祷他大败给怀陌吗?
萧尧似乎已经说尽了他想说的话,便再没有出声。沉醉不知该说什么,她该说的她想说的,比这更早已经说完,可萧尧有他的不甘,他的决定,她没有立场反驳。
没错,是她答应了要和萧尧在一起,是怀陌用不正当的手段破坏。似乎是,怀陌霸道了一回,若是要萧尧就此放弃,不让他也霸道一回,他不甘心。
所以,他娶萧云罗,与其说他娶的是萧云罗,不如说他娶的是长孙长丰一个支持。自岑家家破人亡之后,朝中如今手中兵权最大的便是萧尧、长孙长丰和李守廷。长孙长丰是皇后一派的人,按说极可能会支持献王萧离;而李守廷与怀陌走近;到时若果真争夺,这三分势力谁也不让,怕有一场好较量。然而若是长孙长丰支持了萧尧,那么……这天下之主,便是毫无悬念了。
与怀陌这一场争夺,萧尧似乎势在必得。
萧尧独自喝了大半夜的酒,到后来,沉醉已经从一开始的苦涩窒闷变成了纯粹的担心,担心他会喝醉在这里。心中又忍不住暗怪无遇,她不喝酒,无遇却偏要让人将女儿红摆在她房中,说是要先沾个“长长久久”的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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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的生母
好在萧尧酒量还算好,喝了几乎一整夜,还清醒着。他看了看天色,天还没亮,但是已经出了青色,离破白也不久了。
他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也不知道是因为醉,还是因为坐了太久。
“恩,如此,你也算是陪了我一夜。”他看着沉醉,勾唇一笑。
陪了他一夜……他何时这么幼稚?从文字上来占她便宜。她不过是坐在这里,看他喝了大半个晚上的酒。
“好了,我该回去成亲了,你还有些时间,可以去小睡片刻。嬖”
沉醉见他神智尚还清醒,不由松了一口气。否则,他神志不清地去娶公主,那后果要如何是好?
点了点头,她道:“恩,你快些回去吧,别误了时辰。”
说罢,转身往床榻回朗。
托萧尧的福,坐了一夜,她真有些睡意了。
刚刚走了几步,身子忽地一紧,便被人从身后紧紧搂在了怀中。
“别……”
“别动,让我抱一抱,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了。”
酒气从耳后喷来,带着灼灼的热气,混着男人的强烈的气息,沉醉浑身顿时僵硬。他低哑的克制着痛苦的嗓音却让她的心也跟着抽痛了。
“上一次,我连抱你也不曾,你就永远离开我了。”
近在耳边的话,却飘渺得如同雾中的远山,仿佛穿越了千百年而来,那嗓音,本身就分不清真假,更遑论是那字字句句。
……
怕经不起成亲一整日的劳累,萧尧离开以后,时间不多,沉醉仍是强逼自己小睡了一会儿。
睡得浅,梦境却变换了许多个。
梦中,还是她、怀陌、萧尧三人,只是却又与他们如今的样子不同。
怀陌又坐回到了轮椅上去,腾云之间,天地对他俯首称臣;萧尧意气风发,从海中缓缓走出,他似乎是水中的王;而她……她自己的面目却是模糊的,连身体也虚幻,最后,竟化成了一缕轻烟。
她一惊,猛地睁开眼睛。
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她的呼吸微微急促。慌忙抬起手,仔细察看,还好,她还没有化成轻烟。
这时,外面传来太聪明的轻唤声。
沉醉连忙应了一声。
“该是时候起身准备了。”
太聪明说罢一声,推门而进。
沉醉迅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起床。
之后一整天,便不曾闲过。
沐浴、更衣、上妆、梳头……太聪明领着十八名心灵手巧的侍女在房中围着她转,好在无遇手下的人靠谱,所以遇上昏昏沉沉的新娘,一切也都有条不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不反抗。
不反抗,只要配合就是,其余的时间,该出神出神。
红久竟也出奇地安静,沉醉出神良久才反应过来,今日还没听见红久的声音。目光寻去,却见红久被挤出人群外围,正气呼呼地看着她。高高的撅着嘴,像是个正在赌气的小女孩,却并不说话。沉醉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大约是她又哪里得罪了无遇,被无遇弄的不能说话了。
忍不住暗叹,当时怀陌也爱用这手段,果然是师徒,可怜的红久。
朝红久招了招手,想让她过去她身边。红久见到了,忽地轻哼一声,高傲地转开头去,那神气,活像只骄傲的孔雀。看得沉醉忍俊不禁。
一切收拾妥帖之后,无遇便过来了。
她这次出嫁,父母不在身边,原本按理,该是她向无遇敬一杯茶,作为告别的仪式。可是对无遇而言,礼数全是浮云,他提前说了话,要亲自送她嫁到丞相府。其实沉醉心中阴暗地想,他是想一会儿坐在高堂的位置上,狠狠气一气文帝,但是无遇矢口否认。
无遇来到时,沉醉妆容绝美,凤冠霞帔,早已教手巧的侍女装扮好。太聪明扶着她走到无遇身前,无遇见过,眼中顿时流露出一种类似于“我女儿真是漂亮,怀陌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那种又骄傲又自豪又舍不得便宜了怀陌的神情,连连说了两声“好”,之后目光一扫房中十八名侍女,大悦道:“今日过后,都去锦年那里领赏,重重地赏!”
“谢宫主!”
侍女齐声行礼,场面很是气派壮观。
沉醉心中高兴,却又忽地涌起一阵酸热。眼前这个像闹了一场笑话一般的义父,却真真是十八年来,唯一给过她父爱的人。
想起心中酸热,眼眶微微湿润,无遇见状,立刻上前来,难得柔声哄道:“乖女儿,哭什么?我是要亲自送你去的。再说,新娘子哭应是对着你亲爹亲娘哭,我又不是你亲爹,你朝我哭做什么?”
沉醉不知道为什么,就破涕为笑了。
无遇……真的很有一种天赋,可以眨眼之间,将别人好不容易对他的感动破坏得飞灰湮灭。
无遇见她笑了,便命令道:“喜帕呢?”
太聪明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喜帕呈上,无遇亲自为沉醉盖上。
眼前红光里,无遇拍了拍她的肩,又亲手握起她的手,“怀陌已经到了,为父亲自送你上轿。”
沉醉点了点头,跟着无遇走出这里。
无遇送她上了花轿,那过程里,她一直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知道那是来接她的怀陌,心中沁甜,总算是有了嫁人的喜悦。
……
一切,形式上与第一次并无差多少。只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身旁的男人对她是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她也不再有第一次近乎绝望的悲伤,喜帕之下,她的唇角总不由微微扬起。紧紧抓着手中红绸,绸子那一端,是她嫁两次也要嫁的丈夫。
她被遮了头,婚礼的具体场面,她看不清,甚至不知罗敷和沉大同在哪个方向。只听今日的司仪并没有像第一次一般叫“二拜皇上”,却是说的“二拜高堂”。她心中顿时暗笑,想来无遇应该是得逞了的,和文帝平起平坐在了上座的位置。
礼成之后,怀陌将她送入洞房,在她耳边低声叮嘱了一句“等我回来”,她笑着点了点头,怀陌便再出前厅去应酬宾客。
这时无遇那气派的十八名喜娘早已撤下,只留了太聪明一人,其余全换成了怀陌的人。沉醉坐在床上等着破无聊,耳边,却忽地传来容容的声音,“夫人若是疲累可稍微歇息片刻,今日两边宾客赶场,连皇上也是来过了便急急忙忙离开,大人招待宾客,怕要些时间。”沉醉点了点头,容容识得眼色,便带了其余喜娘守到门外去,只留了太聪明一人在旁守着。
……
前厅里,喧嚣热闹。
文帝为了表示对无遇的重视,先来了怀陌这边。然而萧尧毕竟是他最宠爱的儿子,这边礼一成,他便立刻离开,赶去了虞王那一边。怀陌这里,就只剩下了无遇。
无遇往那里一坐,威慑力丝毫不亚于文帝。他原本打算就坐在这里,一直将要纠缠的大臣全部吓退,到怀陌入洞房。只是场中逡巡一番,他的注意力却再不在怀陌那里。
让锦年叫了怀陌到身边,他问:“沉醉的父母呢?”
怀陌淡道:“她的母亲缠绵病榻多年,昨日又忽然犯了病,他父亲在家守着。这事不要让她知道。”
无遇沉吟半晌,点点头,挥手道:“去吧,早点招呼完了,别让沉醉等久。”
“是。”怀陌颔首离开。
无遇目光又在场中来回逡巡,目光渐渐深沉,他静静看着怀陌,只见怀陌举手投足之间,儒雅稳重,滴水不漏。
“锦年。”他忽地沉声叫了锦年过来。
“是,宫主。”
“我总觉得沉醉那个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说他叫沉大同,似乎是在兵部任职,你立刻去查一查。”
锦年颔首,“等这边结束我就去。”
“现在就去。”无遇截然道,“越快越好,最重要的是……沉醉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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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有剧透强迫症……好吧,无遇就快知道真相了……o(╯□╰)o
洞房花烛
锦年离开时,怀陌正由几名大臣簇拥着,眼风瞥过锦年匆匆离开的身影,却依旧不动声色。
明知这等场合,沉醉亲生父母不出现,无遇必定起疑。然而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无遇显然对沉大同还有印象,虽然印象不深,然而即便只是让这两人多见一面,那风险也会多许多。只得先避开两人,至于无遇要查的,他早已准备好。
“丞相大人,恭喜恭喜,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这时,一名大臣拿着酒杯上来劝酒,怀陌今日难得一扫过去清冷,一直笑脸迎人,这时爽快喝尽一杯。
这边喝尽,那边立刻又上来一人,笑道:“恭喜丞相大人尽享娥皇女英,齐人之福。纩”
怀陌笑了笑,一饮而尽。
无遇果真是亲爹,考虑周到。提亲时便要求文帝,沉醉只做正妻,可是正妻已经是迦绫,无遇大笔一挥,就要文帝直接降迦绫的地位,只是迦绫的地位却也不是文帝说一句话就能那么轻轻松松改变的,毕竟她身后有南诏,又还有庸人的事在那里,天元理亏。最后无奈之下,无遇提出娥皇女英,同等的地位,不分高低。
所以今日,是千真万确的娶妻之礼徂。
酒过数巡,外面忽地有一名丫鬟进来,径直到了怀陌身边,低道:“大人,庸小姐身子今日尤其不好,大夫人此刻仍是守着,走不开身,让奴婢过来替她请罪。”
今日这婚礼,迦绫是没有出席的。庸皎离开之日,就在丞相府外遇刺受伤,朝中到处都是眼线,这事知道的人不少,迦绫顺势借了这由头,倒也不露破绽。其实迦绫早已见惯风雨,根本不会惧怕这等小场面,她原本便没打算躲。只是今日无遇在这里,无遇这人如今没有人控制得住他,迦绫怕自己一出现,无遇为了帮沉醉立名,会做些太过出格的事来,索性避而不见,也好在有庸皎这活道具在。
怀陌听见“大夫人”这称谓,当即皱了眉,还未说话,却猛地听身后一声拍案。
“放肆!”
无遇忽然拍案而起,疾言厉色指向那丫鬟,“你说的大夫人是谁?你难道不知圣旨上说得清清楚楚,公主与小女地位不分高低,你此刻叫一声大夫人,那二夫人又是谁?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抗旨?”
无遇发怒,原本喧闹的场面刹那间安静下去,紧绷而逼人的安静。所有宾客、下人的目光全畏畏缩缩到了无遇那里,只见无遇此刻负手立在上位,冷冷看着那出了错的丫鬟。还没有被无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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