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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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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怔怔地看着岩止深邃俊朗的容颜,有那么片刻的失神,直到冰凉的水冲刷上了她的伤口,让她顿时触电了一般回过神来,因为猝不及防,惊呼出声:“疼!”

下一秒,轻尘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色一窘,咬了咬牙就不愿意说话了。都怪今夜太过纷乱和迷离,才害她走了神,竟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惊呼出声。

若是爹爹知道她身为孟家人竟然喊疼,指不定得大声笑她呢。

哦,对了,药……

轻尘忽然想到自己在狼窟里摘到的草药,又想起岩止背上的伤,她的左手被岩止捧着,动弹不得,只好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衣襟里掏啊掏,全部掏了出来:“岩止,这些药……”

岩止为她清洗伤口的动作忽然一顿,抬起头来,看得轻尘顿时心底有些发寒起来,不久前他分明还如此温柔,可刚才他的神情忽然间就变得那么的严厉和不悦,好像她手里拿的不是治他伤口的草药,而是要毒害他的毒药似的。

这让轻尘有些摸不着头脑,张了张嘴,把后面没有说完的话都吞了回去。

看着她毫无自觉地茫然神情,岩止突然间也怒不起来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当真是哭笑不得,从她手中接过那些草药便丢在了一旁,没有理她。

清洗罢了她的伤口,岩止便伸手脱她的衣服,轻尘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拉住自己的衣襟反对:“岩止……”

“松手。”岩止的神情淡淡的,低低的那两个字,却威严无比,不容置疑。

轻尘皱着眉,脸颊通红,下一秒,她沾满血的衣襟已经被岩止轻轻地颓了下来,伤痕累累的肌肤忽然间接触到冰凉的空气,轻尘的脸色更加烧红了,她青涩却已经初长成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让孟大将军感到万分难为情。

岩止的视线一直落在轻尘左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好在除此之外,她的身上并没有过多的伤,宽大的衣袍在半空中掠过,岩止将已经半干的那件原本属于她的外衫包裹在了她的身上,身上已经被血污沾染的湿漉漉的衣衫通通被放在了一侧。

轻尘缩了缩身子,岩止忽然拿起轻尘采集的治伤的药放入口中咀嚼,然后敷在了她的左肩上。

“这些药……”

岩止当然知道轻尘要说什么,他头也不抬:“这些东西对我没用,只是小伤,管好你自己。”

“岩止?”

虽然岩止这么说,但轻尘还是忍不住唤出了声,岩止的脸色有些古怪,难道是他自己身上的伤疼了?他把为数不多的药全部敷在了她的身上,那他一会该怎么办?

“闭嘴。”岩止的神情古怪复杂,低低吼了一声,轻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岩止为何突然发怒了。

敷罢了草药,岩止才迅速将轻尘身上的衣袍又裹紧了一些,然后别过脸去,脸色诡异地微红,就连声音都有些沙哑,沙哑得异常:“把衣服穿好。”

“嗯。”轻尘眨了眨眼睛,迅速地将衣服穿好,岩止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若不是伤口疼,难道是口渴了吗?

这一夜异常的安静,岩止并不说话,也没像往常一样抱着她入眠,他不说话,轻尘也只当他疲惫了,毕竟是经历了一夜的恶战,连她自己都疲倦得一动不想动,岩止就算再无所不能,也一定一样很累了吧?

天蒙蒙亮的时候,深谷中有轻轻的鸟鸣虫叫,潭水面上泛起了水雾,天空是深蓝色的,曙光撕裂了夜,空气中的血腥味淡了一些。

轻尘醒来的时候,岩止也已经醒了,昨夜天黑还不觉得,此时一看两人皆浑身是血面目狰狞,还真是挺可怕的。

“轻尘。”

“嗯?”

轻尘刚刚用一只手掬起一掌心的潭水要饮,忽然听见身后岩止的声音,她顿了顿,手心中的水早已经漏光了,转过身来,精致清秀的容颜上有一些困惑。

岩止高大的身躯坐在那,在晨雾的迷离中,即使被鲜血浸染,也依旧俊美得像一尊神像,让人迷惑。

“你记得离开匈奴前,我对你说过什么?”他忽然问她,声音还是那般沙哑,可此时的他,眸光温柔,温柔得……为何让她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好像,有一些东西,破茧而出,洞开了世界,越演越烈,又朦胧变得明朗……

轻尘的背脊一僵,这一僵,突然牵动了肩膀,疼得她骤起眉来。

岩止忽然勾起唇角笑了,就在此时,他唇畔的笑容顿时一敛,似乎有人正在朝这来,他收回了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孟轻尘:“三日后我们将回匈奴,我在等你。”

“嗯?”轻尘抬起头时,岩止的身影已然消失了,甚至没有给她时间回答。

岩止走后,她便听到了有人在喊她名字的声音,人还不少,似乎还是带了一队的人马来的,轻尘站起身来,寻到这的将士们有人发现她了,立即欣喜地高声呼唤:“孟将军!”

随着这名将士的呼唤,无名他们也朝这边来了,他们见到满身是血的孟轻尘,皆是一愣,可再看她完好无损地站在那,脸上还是那样淡淡的表情,只是那顶獠牙面具早已经不翼而飞了,无名等人这才缓缓松了口气,放下心了。

“孟丫头?”

“孟丫头!”

无名叫了她好几声,轻尘才顿时回过神来,惹得无名微微挑眉,眯起眼睛淡笑道:“难道是摔傻了?”

轻尘脸色一黑,她现在精疲力尽,可没力气和无名斗嘴:“我们走吧。”

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无名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着勾起了唇角,悠悠然地跟在轻尘身后,然后下令收队。

轻尘的确是心不在焉,因为岩止离开匈奴前对她说的话是……

待我回来之后,太阳神阿莫和我匈奴所有的子民,将会见证你我的结合……

轻尘忽然感觉有些头昏脑涨了,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吗?为何失血过多,自己的心中会扑通扑通跳得更加剧烈了……

三日后我们将回匈奴,我在等你……

我在等你……

岩止的声音像挥之不去的梦魇一样不断在她脑中徘徊着,占据她的思想,让她根本无法集中心思,不得不心不在焉。

卷二:王的爱奴 100 开窍了没

春的气息越发浓烈,微风中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阳光温暖而舒适,烘得人的身体都懒洋洋的。

睡了一整个白天,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轻尘才勉强醒来,动了动已经被包扎得有点惊悚的胳膊,她无奈地坐起了身,一脸苦相地叹气。

这可都是白素和炎凌二人的杰作啊,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一定会以为如果不这么包扎着,她的胳膊一定会从肩膀上掉下来……

听到屋里的动静,白素从外面进来了,乍一看自家主子正坐在床榻边,宽宽大大的衣袍披在身上,整个人看上去就显得更加弱不经风了,那左肩上像一个巨大的球一样的包裹的成果就更加显眼得很了。

见白素进来了,轻尘抬起眼,眼中还有刚睡醒的些许雾气,没了那顶青面獠牙,清秀白皙的面孔是那么的温和和俊朗,白素脚下一顿,匆匆忙忙地别开了脸,神色有些奇怪。

轻尘眨了眨眼睛,好心眼地关心道:“白素,你的眼窝都青了,没睡好吗?”

“主子……”白素有苦不能言,她总不能告诉主子,今早天还没大亮,主子回来的时候遍体鳞伤,她红着脸侍奉主子沐浴更衣包扎肩上的伤,然后终于恍然大悟,得知主子是女儿身之后,自己一颗暗许的芳心从此碎成了八百多块的倒霉心情吧?

当时她根本就已经发懵了,屏风外头那个黑面冷脸的炎凌又浑身向外冒冷气,命令她一圈一圈非得给主子包严实了不可,她当时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哪里还能思考啊,只能机械地听从炎凌的命令,让她再加一圈,她就再加一圈,等她回过神来,主子的肩膀上已经包出了一个高耸的球来了。

轻尘自然是不知道白素心里在想什么了,只能无比内疚地淡淡笑道:“看来是我将你们都给吓着了。”

看炎凌到现在都黑着脸,不愿意跟她说一句话就知道,见到她面目狰狞浑身是血地回来,炎凌也气得不轻,不过他并非气她,只是在气自己的招牌果然被砸了,没能保护好她罢了。

白素扶着轻尘起来,几乎连多余的动作都不让她做,轻尘才刚刚兴起要喝水的念头,白素就已经手脚麻利地把整个茶壶都拎过来了,轻尘苦笑不已,但也不能违逆了他们的意思,否则这些家伙只怕连床都不让她起了。

若不是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里有数,被他们这么可怕的阵势一吓,就是没事也该怀疑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穿戴整齐,白素扶着轻尘要往外走,轻尘本想好言相劝,毕竟她就算伤得再严重,那也是伤到手了,双脚还能自行走路的,但一看白素那苦大情深的模样,她就乖乖闭嘴了。

走出了房间,炎凌正在外面,离得有些远,见她出来了,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去,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轻尘有些无奈,看来短期内炎凌是不打算理她了。别看白素的眼窝都青了,炎凌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被压榨过一样,整张脸都青了。

来到大厅,无名正坐在那饮茶,见到轻尘的那一刹那,他脸上也是微微一愣,然后噗地一声把茶给喷了出来,朗声笑道:“孟丫头,你这是……”

轻尘黑着脸坐了下来,这该怪谁呢,弄得她现在像四肢残废,病入膏肓了一样。

同在大厅中坐着的,还有诸位轻尘昔日的长辈与旧部,他们都是刚刚打了胜战回来的,无道昏庸的秦皇被推翻了,担心孟丫头的一颗心也放下了,此刻当然个个红光满面,得意洋洋。

可待见到轻尘之后,众人的面上皆是一愣,倒不是因为轻尘身上的伤包扎得太过夸张了,见到那张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反而清秀无暇的面孔时,让他们一时无法做出反应,只因眼前的孟将军,根本不是他们所熟知的样子……

无名淡笑着起身:“诸位将军不必惊慌,孟丫头确实是孟丫头,此事说来话长,容无名他日再向诸位将军细说。”

大厅中的气氛有些诡异,良久之后,忽然有一声大笑响起,正是那位跟着孟家父女征战一生的老将秦老将军:“是不是将军,我等不会认错,除了孟丫头,天底下还有哪个女子能够让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信服的?”

随着秦老将军的话音落定,众人皆笑了,那是一种劫后余生,无须质疑的轻松的气氛,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发生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彼此之间的信任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积累的,有何不可相信的呢?

轻尘终于也缓缓地弯起了唇角,眼里有柔光闪烁,即使是那张陌生的面孔,却依然有着孟轻尘所独有的神采飞扬。

无名淡淡地看了眼孟轻尘,笑而不语。

就在此时,大厅之中原本皆朗声大笑的众位将军们忽然起身,轻尘微微挑眉,有些不解,但下一秒,她便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进入了大厅中,是景项……

今日的景项穿着寻常百姓所着衣袍,他没有戴那顶银月面具,轻尘抬眼望去,便见到他的右脸颊上有一道伤,已经结痂了,想来应该是攻秦军发动政变的时候所负的伤,即便如此,他看上去依旧俊朗非凡,那双赤红的血眸中早已没了昔日的暴躁与野性,此时的他,已经身具王者之威了,是如此的气宇轩昂。

尽管今日的景项只是随意穿了一套寻常百姓的服饰,但从诸位将军突然起身的动作看,轻尘便知如今的景项已经不是昔日的景项了,他的身份非比寻常,就连她孟家为首的大秦众多将军们都认可了他,虽然这一定程度上与轻尘的相助脱不开关系,但归根究底,还是景项自身卓越的才能征服了将军们的信服。

昨夜景项带兵攻入大秦皇城,秦皇早已逃蹿身亡,宦官赵俨开城门迎景项,想必不用多久,整个大秦上下都会知道,他景项才是皇家真正的血脉,大秦帝国实至名归的君主。

“将军们不必如此客气。”景项微微点了点头,尊贵之风浑然天成,但却不显得傲慢。

“恭喜景公子大业有成。”轻尘笑了,率先开口,以免看到各位叔伯和景项虽客气却有些奇怪的氛围,君臣毕竟是君臣,大将军们见到了景项,还是拘谨得很。

景项勾了勾唇,也笑了:“疼吗?”

众人在场,景项虽恪守礼节,离轻尘有些距离,但轻尘还是看到了景项血红的眸中涌动的心疼之意,轻尘扯着唇一脸苦相:“你别被它的样子给唬到了,看上去比较可怕而以。”

看她说话的口吻那么轻松,景项这才有些放下心来了,天知道当他收到下属禀报,说她被袭坠崖之后,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滞的感觉是如何的可怕。

对于景项和孟轻尘之间的相处模式,让各位大将军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们是什么时候如此相交甚熟的了?

整个大厅中很快就只剩下了轻尘、景项与无名三人,原来其他众人都被无名给请了下去。

“景公子。”无名走到轻尘的面前,隔在了二人中间,对景项说道:“可否借你的玉珏一看。”

“无妨。”景项从腰间解下了那半块通红的玉珏交予了无名手中。

无名淡笑着点了点头,又朝孟轻尘转过身来,挑了挑眉:“把你的给我。”

轻尘微微敛眉,有些不满地嘟囔,无名对自己说话时怎么都不曾像刚才那般客气些?

从轻尘手里接过了玉珏,无名将左右两块玉珏合并在了一起,果真是完美无瑕地契合,看来是同属一块完整的玉珏。

轻尘的神色一滞,这两块玉珏……

雪白的衣袂一扫,无名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唇角,此时的景项眉间紧拧,虽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表情,那那双妖冶的赤眸之中却是情绪复杂得很,无名笑了:“想必景公子你心中已有答案了。”

景项不语。

轻尘皱着眉,神色有些不悦,她一向没什么耐性,此时无名和景项又在谈论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叫人哪能不恼火?

眼见着轻尘就要发作了,无名哪能不了解轻尘的性子?

“孟丫头,你知道当年秦皇为何要杀你?”

嗯?

轻尘微微一愣,不明白无名为何突然问她这个问题:“惧我功高盖主。”

“天真。”无名毫不客气地嘲笑了孟轻尘,眼里却有浓浓的戏谑之意:“纵使你功高盖主,一介女流,难道还能忌惮你篡位?”

“你的意思是……”轻尘反倒没有恼怒,她眉目一沉,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大秦皇城最后一道防线在地宫,可在发生叛乱危及皇城之时保皇室周全,欲打开地宫,唯有皇室血脉为引。”这一回说话的是景项,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神色复杂。

难怪秦皇竟在最后被区区宦官所要挟,最后逃出皇宫,被她逼得欲与他们同归于尽,可这又与她有何干系?

唯有皇室血脉可打开地宫……

轻尘的面色一变,竟是震惊不已,难道……

“你有皇族血,可‘秦皇’没有。”无名似笑非笑地睨了轻尘一眼:“当年秦皇正是因此要赶尽杀绝,孟广威保住了你,瞒天过海,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否则你以为秦皇为何非杀你一介女流不可?”

这就是爹爹掩藏这枚玉珏的原因吗?爹爹几乎打算将这个秘密永远地带走了,若非秦皇对她起了杀心,或许爹爹会让这枚玉珏永远地嵌在无伤姑娘的身体里,直到带进了坟墓中。

如此说来,她与景项,竟是手足?

头有些涨,轻尘郁闷不已,她觉得无名一定是故意的,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在见到她拿着那枚玉珏时,无名应该就什么都想到了,却偏偏要等到现在才说。

“我的尸体在东胡。”轻尘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发白。

她这话一出,无名与景项二人顿时皆沉默了。

难怪弓青要费尽心思保护一具大秦女将军的尸体,原来这么多年前,他就已经开始打着帝国扩张,攻入大秦的主意了!

良久,景项才缓缓开口,他别开脸去,没有看轻尘:“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七日后我将会登上大秦皇位,轻尘,不论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半块玉珏的主人既然是你,你便是我的……”顿了顿,景项终究还是没有将手足二字说出口:“跟我回宫吧,轻尘。我会将真相昭告天下。”

回宫……

轻尘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最终缓缓地握成了拳,为什么心底有些奇怪的感觉呢,总觉得,自己的心思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有一种落空空的感觉,这个时候,自己为什么会无端端地想起那张脸,那个怀抱,那片辽阔的疆域……

她自小在军中长大,在疆场上驰骋着,她不需要尊贵的身份,她只是很崇敬骁勇善战保卫大秦的爹爹,所以她才会如此热爱着那辽阔和一望无际的感觉,就像一只自由的雄鹰,不需要精美的雀笼与细心的饲养一般,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才会让她无法开口答应随景项回宫。

三日后我们回匈奴,我在等你……

你还记得离开匈奴前,我对你说过的话?

我在想念你,你知道吗?

悦耳低沉的嗓音此刻正更加疯狂地纠缠她的思绪,她不懂,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心底有些纷乱,乱成了一团麻,需要理清才行。

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再一次睁开时,脸上竟是沉静无比的微笑,那片刻的茫然已经不再:“我不知道……”

“轻尘?”景项敛眉。

“我并不在意这个身份,我只是热爱大秦的子民,我爱这片土地。因为这是爹爹用生命守护过的东西,也是我曾用生命守护过的东西,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依然爱它,但那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我想去一个地方,我开始想念那里,原因我还无法弄明白,所以我正要去弄明白。”

卷三:王的宠妃 101 终于来了

孟轻尘执意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景项当然知道她所谓开始想念的那个地方是哪,他的脸色不大好看,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她,却看到轻尘微微含笑的眸光里,那真实耀动的柔光,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是那么真实,真实到,她甚至都忘了要掩饰她的向往和思念。

她温顺柔和的笑容,像阴霾的乌云中透出了黎民的微光,然后越演越烈,动人心弦……

那个地方,那个人,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能让她都这样念念不忘……

他愕然,良久良久,才沉默不语地将看着她的目光收了回来,他刚毅的轮廓,倨傲的神情,已尽显王者风范,蓦然从她面前擦身而过,他身上的衣袍甚至轻轻地从她的肩胛掠过,徒留陌生浓烈的男子气息烘洒在她的面颊上,挥之不去。

是的,那一刻的景项,是陌生的,哦,她怎么给忘了,景项早已不是年少时她所遇见的那位狼狈却又暴戾的少年,他会成为大秦的君主,一个令人心悦诚服的帝王,骁勇善战,爱民如子。

景项没有阻止她的决定,看到她那样打从心底里绽放出的笑容,那样动人,竟比珍珠玛瑙还要夺人眼目,他要怎么才能够开口阻止?那一刻,他只觉得喉咙干哑,说不出话来,只能陡然离去,宛若落荒而逃。

……

景项的突然离开让轻尘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地抬起询问的眸光看向无名:“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可是景项为什么要心情不好?大业有成,大仇得报,七日后他将登基为大秦的君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足以让人心情振奋的好消息不是吗?

无名也缓缓地收回了视线,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此刻的他白衣飘飘,容颜俊若三月春风,那意味深长无所不知的模样,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闲云野鹤之姿,仿若已经看尽世事,对于轻尘此时的困惑,只有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心情了。

“你真的想清楚了?”无名没有理会轻尘的问题,他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茶已经凉了,他亦不在乎,随意潇洒地一饮而尽。

如果她要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他无名自然会支持孟丫头的每一个决定。

想清楚了?

轻尘摇了摇头,神色有些为难,她就是想不清楚,所以才要将一切都弄明白。

见轻尘摇头了,无名微微一愣,眉目微敛:“为何这副为难之色?你犹豫了?”

“犹豫?”轻尘皱了皱眉,她刚才是表现出了犹豫的神色了吗?

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无名悠悠然地勾起了唇角:“为何犹豫?”

“我有些害怕羊肉和羊奶……”轻尘扭捏了半天,终于脸色微窘地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

她孟大将军从来没说过害怕什么,如今却害怕羊肉和羊奶,贪念唇齿之快,岂不是丢脸?

果不其然,无名一愣,手中一僵,险些将手中的那杯茶都给打翻了,下一秒,如轻尘所料,无名肆无忌惮地轻笑出声,肩膀抖动着,最后将藏在他衣襟里呼呼大睡的小白鼠大人给吵醒了,小家伙一骨碌爬上了无名的肩头,黑溜溜的眼睛明显写满了糊涂,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笑了。

轻尘脸色一沉,别过脸去。

无名终于敛了笑意,漫不经心地将衣摆上的水渍扫去,他将茶杯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高大俊挺的身姿停留在了轻尘的面前。

头顶忽然一暗,轻尘微微挑眉,无名的一只大手就已经揽上了她的肩,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不曾变过,当时爹爹刚刚战死沙场,轻尘初接掌孟家百万大军,她在山中摆了两壶清酒,一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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