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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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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岩止便要起身,不料却被轻尘抓住了手,她拉着他:“岩止……”

又是这样!

这个小女人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她只这么一唤他的名字,却比千言万语还有奏效,岩止不舍得甩开她的手,直好重新坐下来,凝视着轻尘的眼睛:“好,你说,你说完了我再走。”

轻尘也是一蒙,没料到岩止竟然这么好说话,她依旧犟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若不告诉我为何弓青对你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能影响到你的心情,所以那些话一定不是真的莫名其妙无关紧要对吗?如果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说了会徒增我的烦恼,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烦恼烦恼,我乐意。”

岩止讶然,这小女人什么时候竟如此蛮横霸道了?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见岩止没反应,轻尘稍稍歪了歪脑袋,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

如此无辜正经的模样,好似刚才那番霸道的话不是出自她口一般,岩止失笑出声来:“现在你应该乖乖地听我的话,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待我回来后,再细细地告诉你。”

轻尘难得无赖一回,岩止不得不对她妥协了。

她还在发愣,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岩止无可奈何,抓住她这两只不安分的手,塞回了毛毯下,又好气又好笑地警告道:“你再抓着我不放,耽误了事情,回来又有你一番好受的了。”

轻尘浑身一抖,霎时间面色涨红,岩止见她有反应了,这才似笑非笑地凑到她耳边,吻了一下,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窝边上吹气着:“乖乖等我回来,不准乱跑。”

在轻尘还在发怔之际,岩止已经松开了她站起身来,阔步朝外走去,他高大的身子穿戴整齐,轻尘定定地看着岩止走出去的背影,直到帘子重新被放了下来,遮蔽了她的视线,她才不得不收回目光来。

她总觉得,若不是突然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以岩止这样从来不认为有任何事是他所不能解决的人,是不可能这么晚了,却又匆匆往外走,她记得他进来的时候,身上便穿着干净的王袍,他抱起她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岩止已经沐浴过了,一般情况下,岩止沐浴过后便不会再穿王袍的,除非在那之后他还有政事要处理。

看来岩止一开始就只是打算回来看看她便继续回去处理事情的。

轻尘已经爬出毛毯外,将干净的衣衫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轻尘也只是随便擦了两下便随它去了,下了床塌将鞋袜穿好便要出去。

他虽让不让她乱跑,孟大将军岂又会是那么听话的人呢?

卷三:王的宠妃 123 将属于我

对于龙城地形和格局,轻尘并不清楚,外面又寂静得很,别说篝火了,连火把都不敢轻易点,一入夜,整个龙城都仿佛与他们所祭祀的龙神一样陷入了沉睡之中。

忽然一道古怪的风在黑暗中掠过,那陌生的冷风从轻尘的面颊上扫过,草场上方也发出了细微的沙沙声,好像有人从它上面跑过一般,这风和这声音都古怪得很,不像是夜风所为,倒像是有人在黑暗中迅速闪过。

轻尘顿时皱起眉来,那身手步法,是暗卫,暗卫并不轻易现身,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这让她心中更为疑惑起来。

轻尘随着暗卫去的方向追了上去,她对龙城的地形不熟,如此一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置身在哪了,暗卫让她给跟丢了,轻尘停了下来,环顾了下四周,仍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月光可作照明,地形地貌和她原先所在的地方大同小异,前方有座大帐,帐上隐约可见匈奴的图腾,看来那暗卫应该是往里面去了,否则她也不会忽然就断了线索,捕捉不到暗卫跑动时的气息。

这些暗卫,除非有所行动,否则平时就像空气一般让人无法察觉,身为暗卫所学的第一课想必就是收敛自己的气息了,但一旦出手或是有所行动是都不可避免地要动用内劲,像轻尘这样深谙此道的人,刚刚才能捕捉到暗卫的行踪。

忽然一声惨叫响起,但那叫声很快就低迷了下去,若不是这夜太过寂静,轻尘又始终敛足了精神,否则是不会注意到的,伴随着那一声很快便消失的痛苦的惨叫,浓烈的血腥味顺着风向飘了过来,钻进了轻尘的鼻息中,紧接着,一具尸体便被那名暗卫给扛了出来。

扛着尸体出来的正是方才被轻尘追过的暗卫,只见这名暗卫一身几乎可以淹没在暗夜中的黑衣,脸上面无表情,他扛着尸体走了出来,那尸体身上所着的衣服看明显是匈奴人,还是今天白天跟随在岩止身后的长老院大臣之一,血水顺着那具尸体流了下来,流到暗卫身上,而那名暗卫依旧面不改色,仿佛肩上扛着的不是一具尸体,只是一块木头一般。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那名暗卫扛着尸体经过轻尘身边时,几乎是目不斜视,好像没有看到轻尘一般,直到他从轻尘身边经过了,那血腥味才伴随着暗卫的走远而越来越淡。

真是奇怪,那名长老院的大臣为何会突然死了,看那样子,身上并无皮外的刀伤,而是被刚劲的内力所震断全身骨头而死,内脏被挤压坏了,血从耳朵眼睛鼻子嘴巴里汹涌而出。

轻尘的背脊有些僵直,好半晌,她似乎才想起自己应该挪一挪脚,一步一步朝那座大帐靠去,她伸出了手,刚欲掀开帘子……

“失去了归刃这么得力的下属,我很难过。”

轻尘掀帘子的手忽然一顿,整个人好像定住了一般,刚才说话的……是岩止的声音。

帐中死一样的寂静,岩止坐在主座上,他月白色的衣摆上沾染了些鲜血,看起来是那样触目惊心,他低沉的声音在帐中静静地流动,说这番话时,他的幽深的眼中没有怒意,也没有丝毫刚刚斩杀一个叛徒的快感,他的神情是真的惋惜,但听的人却顿时感到喉咙发紧,呼吸困难起来。

“我听说,归刃在进入长老院之前,一直是部族里颇受赞扬的首领。”

岩止静静地说着,整个帐中那些上位的长老院成员们竟一个也不敢开口说话,他们还从刚才王突然一掌拍碎了归刃全身骨头的惊人一幕中惊魂未定,此时岩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都让他们觉得空气在慢慢的变少,快要窒息了。

良久的沉默,只有贺达叹了口气,沉声开口:“是的,归刃还在部落中时,一直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但却不是一个好臣子,王不必感到惋惜。”

岩止淡淡地笑了,并没有反驳:“告诉归刃的子嗣,他们的父亲为了守卫国家而死,我听说归刃的长子是个颇有才能的人,贺达,日后你将他带在身边,好好地锻炼他,或许他会比他的父亲更为出色。”

贺达愣了愣,低声称是,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位令人捉摸不透的君主,他从小崇拜的岩止大人。

归刃作为叛徒的勾当败露,身为得到王器重的长老院大臣,却暗地里与东胡人勾结,王在众长老面前取他性命,这是无可厚非的事,作为叛徒的后人,将会作为罪人永生永世地活下去,受到唾骂和屈辱,从贵族之列驱逐,而王如今却要以“为了守卫国家而死”来保全归刃这个叛徒的名节,甚至还不介意培养归刃的子嗣……

贺达怔怔地看着岩止淡漠的容颜,缓缓地收回了目光,这恐怕,是王仁慈的方式吧,尽管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冷峻威严,尽管日后所有人指责王弑父杀手足夺得王位,无论如何,王仍为跟了他十几年不曾出过差错的归刃的叛变而感到难过,王其实,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吧……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愿意用生命来效忠一个君主的原因,并不只是单纯崇拜他的力量,而是敬畏。

岩止的神色有些疲惫,毕竟下属叛变对于任何一个君主来说,都是一件极其伤神的事,更何况,归刃作为从他还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皇子之时便为他办事的老臣子,他却到如今才察觉他叛变的事实。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东胡人的注视之下吗?

岩止蓦然勾起了冰冷的唇,难怪他们就连他是如何宠爱那个小女人这样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竟然打起了她的主意!

不过这一回,他们的确是略胜一筹,稍稍打乱了一些他的计划,这可让他不得不感到了一些些困扰。

岩止这一笑,忽然看得人浑身发冷,大气不敢喘一个,自归刃死后,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有一个归刃,不知道会不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看起来事态有些严重,继索要宝马和奴隶之后,东胡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向王索要……王妃大人……

岩止一手支撑着头,看了眼各怀心思的大臣们,漫不经心地笑了:“你们看起来有话要说。”

继克涅因为年纪太大而老死之后,长老院中目前最有资历的莫属与克涅年纪相差不大的空藏了,只见早已胡子斑白的空藏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时机未到,若是我们与东胡撕裂……只怕这一战会打得很吃力。”

“不过,弓青那小子是出了名的荒唐,他说的话未必能当真,哪有人会为了索要不得一个女人就发动国家间的战争?岂不是贻笑大方?!”

“我看难说,东胡背后的君王……”

不知是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虽然这句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强行咽下了后面的话,但帐中所有人还是无一例外地面色一变……

岩止却是笑了,一挥衣袖起身,丢下了一个个面色难看的大臣们便往外走,贺达欲像往常一样跟随在后,不料却被一直面无表情没有说话的莫给按住了肩膀阻止了,贺达不解,莫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淡淡地丢出了一句:“王妃在外面。”

……

岩止掀开了帘子,果然见到轻尘像是被人点穴了一般站在那,岩止挑了挑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丫头的本事还真是让人惊讶,若不是他及时发现了她而打断了会议,让她听到一些什么,只怕又要麻烦了。

帘子忽然被掀开了,岩止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轻尘这才抬起头来看他,眼睛一闪一闪的,从她的眼中,岩止也无法确定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如果睡不着,可以命一个下人陪你散步。”岩止若无其事地捋了捋轻尘的头发,神色悠然,让人看不出丝毫方才大帐中凝重可怕的气氛到底是为谁而起。

轻尘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只见岩止蓦然勾起唇一笑,他吹了口口哨,克拾拉好像无时无刻都闲到随叫随到一般,呼啸了两声便出现在了暗夜之中,来到岩止的面前,温顺地一点也不敢放肆,【www。3uww。com】可不像平时只有轻尘在时那般桀骜傲慢。

“既然你睡不着,那我陪你散散步。”说着,岩止带着轻尘往克拾拉背上一坐,克拾拉立即飞奔而出,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让轻尘张开的嘴猛地灌进一口冷风,险些背过气去。

“岩…岩止……”轻尘坐在岩止的臂弯之间,丝毫不必担心自己会被克拾拉给甩下去,她转过大半个身子,小手扯了扯岩止面前的衣服:“刚才……”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岩止打断了轻尘,俯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应该高兴一些,虽然归刃死了,我感到有一些可惜,但这毕竟不是一件坏事。”

轻尘知道岩止所说的归刃,就是刚才被暗卫扛出来的那具尸体的名字,从她刚才所听到的对话中,隐约也明白发生了些什么事,她点了点头:“嗯,趁着还没发生更坏的事就发现了他叛徒的身份,总算一件幸运的事。”

“说得不错。”岩止赞赏地点头:“所以除此之外,并不算发生了一些太坏的事,就算有一些棘手,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轻尘隐约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可看岩止这样轻松的模样,她反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岩止现在所说的话,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吗?

似乎看出了轻尘的疑虑,岩止似笑非笑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不知不觉间,克拾拉已经停了下来,轻尘茫然地往前面看去,只见他们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来到了这样一处高高的山脉脊部,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整个辽阔的草原,再延伸到远处的大漠,然后是那些模模糊糊的山脉的轮廓。

轻尘不解地仰头去看岩止,他为何将她带来了这里?夜里这么高的山脊处可是极冷的。

“从这里,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岩止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嗯,很壮观。”轻尘表示赞同,的确,山脉草原和荒漠,一览无余:“匈奴是这片辽阔疆域的一方霸主,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版图是属于你的。”

“还不够。”岩止忽然说道,听得轻尘心里咯噔一跳,只见岩止的目光正落在东方那远处的山脉之上。

“岩止……”轻尘忍不住去唤岩止的名字。

岩止收回神来,笑了,那笑容看得轻尘觉得眼睛都发刺起来了,无形中,好像有极其耀眼的光芒在刺激着她的感光,岩止的一举一动,看起来是那样自信与霸气,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折服吧?

“山脉遮挡了我们的视线,山脉以东,最大的霸主是东胡。”岩止在轻尘耳边耐心地解释着。

轻尘顺着岩止的话往东面看去,的确,她所能看到的,只有那模糊的山脉的轮廓,山脉后面的一切都被这轮廓给遮挡住了,那个方向,的确是东胡的疆域所在的位置。

“在我们西面,还有月氏占了一大块领土。”岩止的手指指向了与东胡所在的地方截然相反的方向。

轻尘往西面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因为从这里看西面,大部分都是匈奴的国土,月氏在匈奴更西边的地方。

轻尘心中大致有些了然了,她好像知道岩止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不知为何,她的心脏怦怦怦跳着,好像要征服这些辽阔疆域的,不是岩止,而是自己一般。

她的心情被他给感染了,激昂无比。

果然,岩止握住了她面前发凉的两只小手,强劲的臂往从身后圈住了她:“太强劲的敌手存在这个世界上,让我感到有些不安,所以,我要问鼎这片河山。不用多久,不管是东面还是西面,都将属于我。”

“岩止……”乍然听到岩止亲口这么说出,轻尘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颤,睁大了眼睛。

卷三:王的宠妃 124 王的霸业

月华下,岩止整个身子好像被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中,轻尘只看到他的唇畔赫然弯起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冷峻笑意,她睁大了湖水般的眸子,惊颤不已。

他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摩挲过轻尘细致的面庞,高大的身躯圈拢着她,就像一座巍峨不动的大山:“现在我们的对手的确正在做一些让我颇为头疼的事……”

他没有确切地细说他们究竟干了哪些让他头疼的事,但轻尘的心已经止不住地颤动,说不出话来,岩止低沉如泉涧的嗓音继续静静地奏响:“不过不要紧,这些麻烦,只是迫使我不得不提早将早已经考虑好的事情付诸实践罢了。”

也不知道今夜他告诉她这些,是为了清理她那颗会胡思乱想的脑袋,还是真的,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风暴欲来前的窒息感在蠢蠢欲动的,她知道,这就是一场狂风暴雨的前奏!

轻尘张了张嘴欲说话,岩止却笑了,那冰凉的指尖已经轻轻地挪到了她温热殷红的两瓣菱唇上,轻尘浑身一抖,好像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发出战栗一般,起了很多疙瘩。

“你的眼睛看起来不那么坚定,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岩止在拿她打趣。

轻尘一恼羞成怒,脑袋一偏让自己的嘴唇离开岩止的戏弄,闷声道:“我只是在担心……”

“担心?”岩止挑了挑唇,敦厚暗哑的嗓音也附着上一层幽然笑意:“我记得当初看到你站在众将之首,将你们大秦搅得天翻地覆时的你,比现在可自信多了。你在担心些什么,轻尘?难道你不相信你丈夫的力量吗?”

轻尘哑然,她每次开口,都被岩止给堵了回去,他成心不让她说话是么?

被岩止这么一说,轻尘也的确无言以对,岩止总算满意地笑了,这一回,连眉梢都爬上了愉悦的笑意,他圈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下巴俯下,靠在轻尘的肩窝:“你就安心看好吧,我所统治下的国家一定会成为让所有对手望尘莫及的霸主,到时候一切都会属于我。”

轻尘的耳边响彻着他的声音,他温柔地语调,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他说:“我的妻子,那一切,同样也属于你。”

岩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带来了一股神奇的魔力,轻尘发觉自己的身体动弹,不是因为岩止圈得她太紧的缘故,而是,这样的野心,这样侵略性的话语,这是第一次,岩止这样毫无保留地,通通说了出来……

可即便他的确用这些话成功地说服了她,让她不再追问今夜在帐外所听到的那些话,但轻尘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让岩止好受,她还有未解的疑问等着他来告诉她呢,他答应过的,会慢慢地告诉她……

“至于今天我答应要告诉你的事……”

轻尘的睫毛陡然一颤,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难道岩止有读心术不成?为什么每次她心里想什么,总能轻易被他知道?

看她惊讶的样子,岩止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小女人的脑袋里究竟在折腾些什么,他失笑,声音却一瞬间地更加深沉起来:“那个人……恐怕这辈子我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了,我的母亲,她到了死亡的那一刻都没能再见到他,想来我也没有这个运气了。”

“那个人 ?'…3uww'”轻尘忽然觉得岩止的语气里有一种深刻的味道,像是深深的向往,又像是深深的怨恨:“他是你想见的人吗?”

“也算不上是想见的人。”岩止的思绪似乎飘到了很悠远的地方,袒露心扉地,面对着这个小女人:“如果,我并不拥有理应继承这个王位的纯正皇族血统,你是如何想的……”

轻尘摇了摇头,不以为然:“你已经是匈奴的王,他们都对你俯首称臣了。”

岩止听罢,先是一愣,然后顿时面露欣喜,那一瞬间,轻尘仿佛看到了岩止的双肩骤然卸下了一层无形的枷锁一般,就连他接下来说话的语气都轻松了不少:“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那个人,而我又不在你身边,一定要记得,替我挥他两拳。”

轻尘也觉得好笑,咧着嘴露出了一排小白牙,岩止见她笑得如此孩子气,也只是笑意盎然地打趣道:“不过,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如果有这个运气让我见到了他,我一定会亲手粉碎他的傲慢。”

忽然一阵淡淡的香气飘入了轻尘的鼻子中,起先还不觉得,轻尘到现在才隐约嗅到了这香气,可环顾四周,荒山野岭,没有半点花的痕迹,哪来的香气呢?

“我记得,你的生辰快到了。”岩止忽然转移了话题。

轻尘还没回过神来,被岩止这么一说,她的思绪也才跟着被带到了另一个问题上,她被岩止从大漠中捡到并带回大贺城时,也是像这样夏秋时节,那时候也是如此,白天的太阳像一个大火球一般,炙烤得人浑身发烫,到了夜里,却又突然降温,冷得让人打哆嗦,说起来,又是一年夏季,距离当时,又过了一年,她掰开手指数了数,岁月如梭,竟已是十一年了。

轻尘早已经不记得自己确切的生辰之日了,这十几年来,一直以她进入大贺城的那一日作为她的生辰日,这副身体,过了十五,马上就要十六了吧?

“过了生辰,到了这个年纪,在匈奴,很多女子便都要嫁人生子,为草原的子民孕育下一代,这些女子们便是大人了,不能再像以前一般任性。”

轻尘听糊涂了,岩止说这些做什么?这她也知道,在中原,女子们也是十五岁及笄,然后便是大人了,她倒也真不大关心这副身体是不是大人,她可从来没将自己视作可以刁蛮任性的小孩啊?

“你别不满,事先警告你总是必要的。”岩止似笑非笑地捏了捏轻尘明显在腹诽顶撞模样的小脸:“从前的事便就通通作罢了,我只当你年幼,让着你一些,从今往后可不准再闹脾气了,否则……”

轻尘更加不满了,她究竟怎么闹脾气怎么任性了,需要让他当她年龄尚幼让着她?

“远的我便不提了,难道先前不听我劝告不肯乖乖待在王帐里到处乱跑的那个人,不是你吗?”岩止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睛。

轻尘哑然,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十分识相地点了点头,不在这些事情上与岩止作对,她的确……三番四次翘家……

岩止总算满意地笑了,敲了敲她的脑袋:“所以,我说过事先警告你总是必要的。”

轻尘也不反驳了,孟大将军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这个时候又怎么能是狡猾的岩止的对手呢?

她觉得鼻息间萦绕着的那突如其来的香气挥之不散,轻尘觉得这香气来得诡谲,但却并无任何不适感,放而觉得嗅着这香气让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有一种无比舒适的感觉,视线有些模糊,她抬头看岩止,就连近在眼前的岩止在她的视野里,都变得越发朦胧起来,好像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影子,那些影子时而重合在一起,时而又分散开了,让人越看越晕了。

轻尘忽然发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脑袋也开始发散犯迷糊,真是,好奇怪的感觉啊……

她睡眼朦胧,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身子一软便窝在了岩止的怀里,她仰着脑袋,迷迷糊糊地还在询问岩止:“岩止,你有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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