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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死也要OOC[快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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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去见他了?”谢缘此时态度反而缓和下来,让桑青重新回了房中,自己也跟了去。那杯喝了两口的茶放在手边,又被他拿起来慢慢啜饮。桑青坐在矮桌前,慢吞吞地把案上的小人书往回收,却被谢缘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小人书哪里来的?”
  桑青又很不情愿地承认了:“桑先生给的。”
  谢缘淡淡地道:“你要红,少不得私下里多做些功夫,既然你这么喜欢你的桑先生,学着他的样子,平日里多看些戏文,少来看这些儿童把戏。”
  桑青扁扁嘴:“我……”
  “好了,不必多说。你近日心思不在唱戏上,我不点明,你自个儿改正。”谢缘对着桑青伸出手,口吻波澜不惊,“拿来,我先替你收着。”
  桑青抿着嘴不愿动。
  谢缘便俯身过去,将他用手肘压着的小人书拿了过来。碰擦之间,桑青又要哭了:“这是先生很珍爱的东西,是先生的爹爹为他画的,留下来的遗物,您不要弄坏了。”
  谢缘顿了顿:“我不会。”
  过后,他起身出门,又道:“我先……替你收着。”
  过后几天,桑青果然没敢再出门,只是不时托人传信,送到东街茶馆中,说自己受谢缘压迫,每天吓得要死,不仅小人书被没收了,还要时时加紧练习剧目。
  桑意看完信后,差点没笑出声:“这小兔崽子是真的可爱,他不晓得自己的信寄出前肯定会被送去城主那儿看一遍的,也不知道城主作何感想。”
  【你好像很喜欢桑青。】
  桑意琢磨了一会儿,答道:“大约是因为我本无兄弟姐妹,他信任我,心思单纯,又刚好与我同姓,所以我愿意拿他当弟弟看。上回他来找我时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晓得分寸,我也没什么理由好苛责他。他现在待在城主身边……唔,虽然比较吓人,但还是能红的,城主带人一向出不了岔子。”
  系统又叹道:【男人啊。】
  桑意跟着叹道:“小朋友啊。”
  桑意给桑青回信道:“书收了就收了罢,我改天再送你别的东西。过几天是小花朝节,城中人会出来过节,女孩儿们也要出来踏青游玩,到时候分外热闹,你想跟我同去吗?”
  一天之后,他收到了回信,桑青写了满纸的“去”字,恨不得把心肝贴在信纸上送过来。桑意笑了笑后,又出门去挑了一对玉佩,预备出去后送给这只小兔崽子。
  花朝节当天,桑意如约去了跟桑青约定的地点,带着人先好好吃了一顿,而后与人并肩往外走,慢慢游览观光花朝风采。两个人长得都格外俊俏,引得路上好些姑娘大呼小叫,桑青羞得脸色通红,桑意则泰然自若。
  系统提示:【谢缘跟在你们后面,五步距离,脸上带着赤金面具的就是他了。】
  桑意用空闲的那只手悄悄给系统比了个“知道”的手势。
  “想过来日有一天嫁娶吗?”桑意轻声问桑青,“你看看这些女孩子,有没有喜欢的?若是喜欢,就上前去送一株兰草,用香囊装着,若是那边姑娘也对你有意思,那么会将绢帕赠予你。”
  桑青听得脸红:“我……我没有想过跟女孩子……我,我想,我大约是喜欢,喜欢男人的。”
  “那么便是跟在爷身边了?”桑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也不是不好,爷很喜欢你的。”
  话音一落,桑青停下了脚步。两人身后跟着的谢缘,也停下了脚步。
  桑青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问他:“我以前听说……先生是,喜欢爷的。”
  “嗯,还听说了什么?”
  谢缘立在两人身后不远的地方,只觉得天地间都只剩下了前面的年轻人清冷稳重的声音。
  桑意笑着问:“是这样,还听说了什么?”
  是这样。
  是喜欢的。
  他没有押错,他是喜欢他的,即便他这十几天中迟迟不来,即便他们两人逾月不见。
  一言落定,谢缘烦躁了这么多天的心思终于沉沉坠下,寻到了安定之所。他有些说不清眼下的感受是什么样的,好像有一只雀儿在心上悄悄展翅跃动,擦得人心痒痒的,有些麻,又有些细微的疼痛。
  桑青道:“还听说……您因为爷坏了嗓子,从此不唱戏。”
  桑意摇头:“嗓子是我的,说是为了爷,不过是我自己不爱惜,并非要推到爷身上。爷很好,是我不够好,以前我想不明白,现在总算想明白,只希望你若是爱上什么人,也不要步我后尘。”
  桑青迟疑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旁人的话你听听就罢了,莫往心里去,我不会同你争抢什么,也不会介怀。”桑意盈盈笑道,“已经是过去了。今天花朝,我约你出来,也是想让你看看未来嫂子。”
  桑青这回险些把舌头吞下去:“嫂,嫂子?”
  桑意点了点头:“你不肖想婚娶,因为不喜欢,我却仍然盼望着能有一天如常人一般被人看进眼里,想和心悦的女子步入婚姻,儿孙满堂。到时候我想风风光光地办一场婚礼,邀你过来,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桑青仍有疑惑,结巴着道:“愿意,不,那个,您不是,您不是喜欢爷吗?”
  “年轻不懂事,不识得情爱本来面貌,你便当作玩笑罢。”桑意道,“我不喜欢爷了,回头你也跟他说,不必再拘束你,我是不会把他心尖尖上的人抢走的——我找到我想陪伴一生的人了。”


第36章 。金主宝贝不撒娇
  人流中; 一个戴赤金面具的男人纹丝不动地站立在那里,即便面具掩去了面目,但仍然能见到他的魁梧俊朗; 英气与冷漠的威压并重; 却在某一刻突然消解了似的; 看一眼; 恍然竟然觉得犹如凝固的沙尘一样; 随时会倾倒一般。
  有好事者路过看见了; 低声议论几句也就过去了。谢缘在原地愣了半晌; 终于见到前面的人已经走了,散入人群中不知所踪。他往前追了几步,走过街头巷尾,却再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踪迹。
  身边人问:“爷,还要跟吗?”
  第一遍,谢缘并没有听到,第二遍; 谢缘才慢慢回过神来; 低声道:“……跟。”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兜兜转转,身边人匆匆来去; 最后引他去了桥边。长江边上多支流; 江陵窄河流水多; 节日里时常有画船与小舟停泊靠岸; 今天尤其热闹。
  他身边人道:“老爷; 我们刚刚瞧见桑先生和小桑先生去河中了,您素日不好坐船,今儿个能租赁的船只已经没有了,家中的大船开过来也要些时间,等待片刻罢。”
  谢缘皱着眉道:“等什么家里的船,随便买下一条艄公平日渡人过河的小木船也可。”
  那下人抖着手,以为自己听错了:“爷,爷什么时候能受这种委屈,咱们是陛下的国戚,也不是这种礼数啊。若是被旁人见到了,恐怕要被嚼了舌根去。”
  谢缘道:“我戴着面具,谁认得我。”
  下人:“……”
  下人擦擦额头的汗,苦口婆心地劝:“爷,还是等等罢,小的们坐艄公船就罢了,小桑先生咱们看着,都出不了事。”
  桑意走了也有大半个月,南楼中人与谢缘的身边人都晓得两人已经分开,懂得揣度谢缘意思办事,以为桑青是谢缘心尖尖上的人,有意奉桑青为第二个主人。为了与桑意区分开,都叫桑青“小桑先生”,桑青自己曾经抗议过,但是抗议未果。
  谢缘默然。下人好说歹说,总算还是把这位爷请到了江畔的一处自家茶楼中,清场出来,便坐在二楼好睐江景的地方,楼层靠水边,伸手能叫来在河上贩卖瓜果小食的商贩,也能请歌女琴娘驻足一番,是个绝妙去处。
  “爷,您若是挂念小桑公子,在这等着也好,我们瞧着公子们的船一会儿就过来了呢。”
  谢缘依然没有说话。
  场子是自家的,送上来的果盘与茶水都按着他的喜好挑来,他身边谁也没来,茶也是喝了一口没喝了,他喝半口茶,再吃半片瓜果,口中也是觉不出多少滋味,前些天积压的火气无影无踪,只是好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似的,沉沉坠下。
  他说不清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想到尽头,大概也不过是“挂念”二字。
  前几天匆匆一瞥,桑意也没能分给他多少眼神,他当他还是原来自己身边那个小不点,逗他戏弄他,让他茫然无措,让他下了轿子也恍然踟蹰,可有一天这个小东西收拾东西走了,还亲口告诉他,这次是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他几天前的惊鸿一瞥,忽而就成了他梦中的幻影,看不真切。
  那温柔的眼光再也不会给他了。挠在他心上的那只雀儿,忽而狠狠地啄了他一口,而后振翅高飞。
  “我……不喝茶。”谢缘慢慢地摩挲着手边的杯盏,轻声道:“换酒。”
  旁人便呈上梨花酿给他。
  酒香氤氲,从天明到傍晚,天光慢慢黯淡下来,江上也随之亮起红黄灯火,照成江水一片暖色。
  桑意和桑青租了一条小船,因为日头并不高晒,外面清风凉爽。刚一上船,桑青就忍不住找桑意问:“先生,嫂子在哪儿?我,我真的能见一见么?”
  桑意挠挠头,不无惆怅地叹道:“是啊,你嫂子在哪儿呢?”
  系统:【……我倒是看你怎么变个嫂子出来。】
  桑意假装没看见系统的字幕,伸手摸了摸桑青的头:“过会儿让你见,你走累了,先在船上歇会儿罢,一会儿你嫂子来了,我便叫你。”
  桑青一向无条件地信任他,也就真的眨巴着眼睛睡下了,抓了桑意一只手不放,就懒懒散散地睡在船头,让薄薄的日光晒着,昏昏沉沉。桑意守着这个小家伙,在一旁琢磨,身边有经过的画船与小筏子也都看一看,当中有不少妙龄女子往这边暗送秋波,捏着手中的绢帕暗暗期待,但桑意看过后,均避过了她们的视线,低头给桑青扇风。
  系统:【宝贝儿挑好了吗?真要找个女孩子来当心上人,我看你怎么圆。】
  桑意在自己衣袖上写:“哥,平常的良家小姑娘肯定是不行的,若是去欢场中找人帮我演戏,以瓜皮的能力,迟早也会看出端倪,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自然不做作地来个一见钟情了。”
  【运气也是能力之一,我看好你哦么么哒。】
  桑意含蓄地翻了个白眼来表示对系统的不屑,而后沉吟片刻,一面注意着桑青有没有醒来,一面小心地开口道:“说起来,我最近听说一件事……你检索一下,这一世瓜皮城主有个长姐,名字好像是谢知烟?”
  【有的,我能搜集到的资料是她生性洒脱从容,十五岁时就逃家出去了。她从小爱唱戏,主唱青衣,但最擅长的是花旦,谢月很宠爱她,原本想将她培养成梨园掌事,但是谢知烟早慧,在家族前途中与谢月意见不合,就此抛去一切远走。前几天她回到江陵后与谢缘见了一面,之后就一直在筹备自己的婚事,好像也有在江陵长期定居的打算。】
  桑意喜上眉梢:“咱们姐姐这么厉害的!就她了!”
  系统:【是谢缘的姐姐,谢谢。】
  桑意探头问道:“不要紧,瓜皮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她有了意中人,准备嫁娶更是好事,以后也没这么多拎不清的事。你帮我检索一下,姐姐她今儿来了没有?”
  系统:【嗯……来了来了,就在你前方左边第一条船上,少年,勇敢地过去罢。】
  桑青睡得迷迷糊糊,恍然间晓得临近黄昏的那一阵子太阳大了,便有一只手伸在他眼前挡光,使他安睡。瞌睡劲儿过去之后,他隐约也晓得桑意坐在他身边,手还是由他握着。午间的喧闹已经过去了,小船悠悠荡荡,半停半泊,江风舒爽地吹过来,让人舍不得醒来。
  还是桑意举了半晌的那只手放下,轻轻落在他眉眼上,温柔地抚了抚他的眉心,桑青这才自迷蒙间醒转过来,听见身边人一声带着笑意的:“醒了?你要见的人来了。”
  桑青爬起来,揉揉眼睛,又伸手取了放在船头的薄荷茶喝了几口,视线终于清明了几分。桑意摸了摸他的头,起身跨出,桑青这才发现他们的船已经快要到岸边,正与另一户人家的船只拼碰在一起。对面船大,但不见几个人,也不见多少喧闹的声音,有一个身子迤逦、美艳无双的女子正低头抚琴,口中吟唱,纵情放歌。
  而桑意立在这边船头,从袖中拿出一枚短笛,跟着琴音伴奏,一亮一沉,和谐隽雅,桑青听着,觉得周围山光水色都亮了。
  一曲罢,竟然是那边的女子先起身开口,珠玉玲珑的声音递过来:“敢问对面,是哪位郎君在吹笛?”
  桑意收了笛子,眉眼含笑:“是在下。”
  一面又用手悄悄地戳了戳桑青,小声道:“快看,那就是你未来嫂子。”
  桑青瞠目结舌:“可是,桑先生,对面的姑娘好像还不认得你啊?”
  桑意露出一个微笑:“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罢。”
  桑青:“……”
  船上人几番推诿,依稀能听见有几个姑娘家的笑声,你推我我推你地请桑意过去。桑意便又摸了摸桑青的头,低声嘱咐:“我过会儿就回来,你等等我。”
  桑青翻了个身,扒在船舷上偷偷看。
  短短一段舷板外的路,桑意又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问道:“我姐夫在吗?”
  【不在,这趟是谢知烟自己出来玩,只带了几个随行侍女,素日放诞随性惯了,所以也敢起哄着要你过去,这是想要调戏你呢。】
  桑意长舒一口气:“太好了,幸好姐夫不在,我不用挨打了。”
  系统:【不在可惜了,其实我还有点期待呢。】
  桑意:“……”
  他矮身过去,上船时便见到谢知烟已经将面纱取下,亭亭玉立地靠在一边,带着笑意望他,又道了声:“公子请。”
  桑意愣了愣。
  不为别的,而是谢知烟实在是与谢缘长得太像了——同样的眉眼,安在谢缘身上是端肃冷漠,锋利威恃;在女子身上却化为一种随性又热烈的美来,姐弟二人,一人似冰,另一人却赶着像最红火的海棠花一样,艳丽而不轻浮,俏皮而不失稳重。
  也因这一眼,他微微失神了片刻,等到醒悟过后,方才见礼,又在周边女眷的轻声调笑中,红着耳根,客客气气地给谢知烟送去了一个香囊。
  谢知烟显然不知这是何物:她尚未及笄时就从家规森严的谢府里逃了出去,从此抛却世俗礼制与拘束,后来与自己的意中人相识,更是在沙漠边远的番邦之地,在那儿和烈性风沙为伴,学的也是那边喜欢就说,坦率自然的风俗。小花朝节上男女互赠兰草、绢帕的习俗只在江陵一带盛行,谢知烟对此并不了解,也不晓得这当中弯弯绕绕的情思,因此她看过后,抬眼问道:“谢谢公子吹的好笛子,使我琴音不寂寞,只是公子送了见面礼给我,不知我能如何回报您呢?”
  她端详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青年,见桑意眉眼清冷好看,气度也不俗,心生喜欢。旁边女眷都是被谢知烟挑去不久的江陵本地人,倒是晓得桑意的意思,一面也不点破,只悄悄笑着,另一面给二人打了灯。
  葳蕤灯火中,桑意一双眼被映得微亮:“在下想要姑娘的一方手帕,花朝佳节刚过一半,也希望明日能在同样的地方,听到姑娘的悠扬琴音。”
  谢知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我会来的。”
  桑意接过她递来的手帕,也笑了笑:“那在下便告退,恕我唐突,离去之前,敢问姑娘芳名?”
  “谢知烟。”
  “我姓桑,桑意。”桑意再笑了笑,这便回去了。
  桑青眼巴巴等着他,看到他手里的绢帕后,嘴巴张得更大了:“先生真,真把姑娘的绢帕要到了?我还以为您是诓我,这……”
  桑意当然不好意思告诉桑青,自己这是捡了谢知烟不晓得花朝习俗的便宜。桑青见他笑而不语,有些黯然地道:“当然了,先生这样好的人,一眼喜欢上的人,当然也会一眼喜欢上你。”
  说完后又扁扁嘴,小声问:“那我,我以后还能来找先生您吗?”
  一句话听得桑意又笑了起来:“当然能,还怕你嫂子不喜欢你不成?”他一面揉乱桑青的头发,一面揽着人往船中走,他抬眼看了看临近的一处亭台楼阁,晓得那是近水的一处奢华秦楼,微微笑了笑。
  “你嫂子……可不敢不喜欢你,我喜欢谁他就要喜欢谁,我疼谁他就得疼谁,给他能的,哼。”
  ——————————————————
  楼中,谢缘失手摔了一个杯子,碎片由下人捡起来,沉入水底,月色下波光粼粼,照出远方摇荡的船只,也照见了暖黄灯火中的人影。
  谢缘在黑暗中看得反而比白天清楚,加之船上有人点灯,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一个穿着素衣的身影。年轻人提灯上船,赠佳人兰草,再由人回以绢帕。风光霁月中,一派良辰美景,女子身影窈窕出众,年轻人也不比皎洁月光失色。
  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终于……彻底地失去他了。
  谢缘双眼通红,觉得胸腹中跃动起一阵灼灼之感,似有似无,有些疼痛。等到下人来报,两位桑先生的船只终于要靠岸停泊,接近他们所在的亭台时,他却已经不想再抬眼看了。
  天色暗沉,外面传来一阵水声,而后是年轻人压低的温润嗓音:“快到了,小心点别踏进水。”
  桑青在那儿兴冲冲地说:“嗳,这里好像也是爷的楼子,先生和我先过去吃点东西罢?您下午全顾着我睡觉了,肯定累了,我们要不不靠岸了,就从这里上楼。”
  而后依稀是桑意有些疲惫的声音:“好啊。”
  短短两个字,谢缘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往后退去,然而外面的灯已经打了过来,映出桑青一张懵懂的脸:“咦,这儿有人了,我还以为现在人都走了呢……嗯,这位……爷?”
  一瞬间,桑青再次张大嘴巴,脸上的神情由轻松自在变得有点惶恐,而后整个人都瑟缩起来,下意识往后靠。谢缘虽然戴了面具,但熟悉他的人都能认出来,气息与体态世间都再难找到相似的——这可是江陵业界数一数二的爷。
  他又被谢缘抓包了,前几天谢缘刚刚没收了他从桑意那儿讨来的小人书,并勒令他专心唱戏不准往外跑。今天刚刚跟着桑意玩了一天,没想到脚一落地,这就撞见了谢缘本人。
  桑青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谢缘看了他一眼,视线却追着他身后的那个人——桑意回头给了船工银钱,也跟在桑青身后过来了。桑意不在南楼,穿着也随意自然,一身浅黛色的绸衣,头发束起来,用了一根翠色的发带松松绑着,活像一根欢快水嫩的小葱。
  刚上来,他并没有立刻认出谢缘,还是见到桑青不对劲,周边氛围也有点奇怪,桑意这才抬眼望向了谢缘这里,片刻后反应过来,礼貌地笑了笑:“好久不见爷,我拐走你的心上人半日,原来是等在这里找我要人。”
  谢缘低声道:“我……”
  桑意轻叹一声,微笑着摸摸桑青的头,小声道:“别怕,过几天再来找你玩。”桑青眨巴着一双清亮的眼,重重点了头。
  “是我最近日子太闲,经常强拉了桑青出来一起,没有跟爷抢人的意思,也请爷不要怪罪他。”桑意对谢缘微微颔首,坦荡而自然地望着他,见到谢缘不回应,他又微微俯身,道了句:“那我先走了。”
  桑青在旁边依依不舍:“先生慢走,一定还要来找我玩呀。”
  谢缘垂下眼眸,喉咙动了动,几次想说话却都没能开口。桑意腰间随意扎着的那方手帕扎着他的眼睛,让他喑哑难言。
  可是再不说些什么……这个人就要走了。
  从此陌路不相逢,他的小桑……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有自己的妻妾和孩子,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谢缘开口,声音哑得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小桑。”
  桑意往桑青肩头拍了拍,并没有回头,转身离去了。


第37章 。金主宝贝不撒娇
  谢缘追出门; 又道了一声:“小桑。”
  然而外面空空荡荡,桑意竟然已经不知踪影。室内桑青与其余随侍一干人等此时都看出了是什么意思,一个个都面露震惊之色——原来那声小桑叫的是桑意; 而非桑青。
  但桑意本人怕是都没想到; 故而急匆匆就离去了。桑青在旁边又惊又怕; 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忍了好久; 终于才问旁人:“爷……他怎么了; 怎么失魂落魄的?”
  一个侍卫小声道:“咱们也不知道; 爷出来喝了一下午酒了,像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谁敢问呢。”
  片刻后,谢缘出去找了半晌,问了好几个人,这才知道桑意出门就上了马车,大约已经回了住处。谢缘当即也让人准备了车马,往昆山东街中飞驰而去。
  系统:【卧槽; 谢缘动作也太快了吧; 快要赶过来了。】
  桑意看了系统的定位图,也惊道:“瓜皮太快了,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不行; 今儿还不能破功; 哥; 记得给车夫银两; 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探头往外面看了看,望见马车正拐过一个巷口时,这便探身跳了出去,自己翻过巷墙蹲在一边,将藏在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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