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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死也要OOC[快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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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意重新把手交给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谢缘把他带回了竹庐内,给他指认了房间,又驾轻就熟地像一个老妈子一样给他诸事打点好。谢缘照顾了他四段不同的人生,这些事几乎已成习惯,见到桑意长途跋涉精血不足,于是又自元神中渡给他一些灵气与修为,保他一段时间内安全无虞。
桑意则很小心谨慎地问道:“谢谢你,我觉得我好多了。你想吃点桃子吗?还是插几段桃花?果桃和花桃我都有,既然你把我种出来,是不必客气的。”
谢缘又笑了:“不必,你呢?你想干点什么?”
桑意看了看自己被雪水泡得皱皱巴巴的红衣:“我想洗个澡,还想洗衣服。”
谢缘道:“好。”又告诉了他井水在何处,让他学着念火诀,自己烧水沐浴。听明白这一切后,桑意很快自己动手弄出了一缸热水,三下五除二地将衣衫脱干净了,扑通一声跳进缸内,又抬眼看着立在门口的谢缘:“你要进来洗吗?”
谢缘摇了摇头:“不用。”
而后为他关上门,慢慢地走了。
等他走后,桑意站起身确认了半天,又放开了用灵视探测了一下周围,确认谢缘没有在监视他,周围也没有其他人。
他叹了口气:“男人啊。”
系统:【男人啊,看你卖萌真是辣眼睛啊。】
桑意“哼”了一声,舒舒服服地把自己窝在水缸里,好似一只洗干净的白斩鸡:“哥,这一世看起来瓜皮不用我特别攻略,他就是冲着我来的啊,不用我费尽心思刷好感了。”
系统:【是这样的。】
“那我能O吗?前世今生,我还能接着用吗?”桑意询问道。
系统:【随便你,我知道你是个戏精,演戏上瘾,但是你要知道分寸。既然你自己也知道这一世攻略难度不高,用一些手段让进程缩短也是必要的,你爱用就用罢。】
桑意弯起眼睛:“谢谢哥。我这也算……把攻略任务正经提上议事日程了。”
另一边,谢缘端坐在书桌前,誊抄了半页佛经,听着一边桑意洗澡弄出来的哗啦啦的水响,心平气和。片刻后,他将佛经放在一边,低头拿出一张黄藤纸,往上面写下“桑意”两个字。笔划遒劲有意,力透纸背。
第一世的桑意并不叫桑意,这也是他一开始没有记起他来的原因之一。这小花妖单名一个“桃”字,简单明了,也有些冒傻气。但是自第二世之后,谢缘便自作主张,想方设法让他改了名,叫回桑意这两个字,自己听着念着也习惯许多。
他等着桑意出浴过来,便将这个字条交给他,告诉他这就是他以后的名字。不想桑意在里头鼓捣了半天,裹了条被子光脚跑出来,在地上留下了湿哒哒的一串脚印,热气蒸腾。
谢缘瞧他。
桑意手里拿了一片竹叶,放在唇边给他滴滴地吹小曲儿,眼神期待,好像是在等他的夸奖。谢缘听了出来,他仿的是外边长尾巴雪山雀的婉转鸣叫,一丝不差,正准备象征性地夸几句的时候,忽而见到桑意对他深深鞠了一躬:“其实我还会吹笛子,我这就可以给你削个笛子出来,奏给你听。”
谢缘随口道:“你喜欢的话,改天带你去市上买,不用总是折损你自己的花枝花瓣。”
桑意眼前一亮:“那我想要玉做的,玉笛,可以吗?除了这个,我还想要一个绿玉石的耳珰,一个刀扣,你知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呢?”
谢缘怔住了:“你说什么?”
桑意深吸一口气,面色端得滴水不漏,也在暗暗观察着谢缘的反应。然而谢缘这一世清冷,反应也格外迟钝,并不能看出什么,瞅一瞅也是没想起来这几个关键词的意思,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他重复了一遍:“玉笛,耳珰,刀扣,我想要这三样。”
谢缘顿了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忽而又问他道:“你知道你的名字吗?我接你过来,只告诉你我叫无缘,你自己可有天地间自生的名字?”
系统提示:【你本来有一个单字名字,但是从这个世界的第二世开始,谢缘每一世都要给你改回原名。可能他和上一世在梦中记得你的片段一样,他现下对你的名字也有一点印象。这个问题你自便罢。】
桑意听了系统的话后,挠了挠头,随口道:“有的,我记得我的名字叫桑意,您可以叫我小桑。”
“你是桃花妖,为何要取桑葚名?”谢缘凝视着他,慢慢地将手中的纸张对折起来,压入袖中。
桑意矜持地道:“大约有前缘在此罢,我脑海中总是自然而然地跳出这个名字,可能只有这两个字,才能让我前生遇见的人记起我呢,我们花草树木的妖精都是有轮回的,也说不定我前生是一棵桑树。”
谢缘点了点头:“你去睡罢。”
桑意觉得自己的初步暗示已经完成,让谢缘记起前缘,也不急在这一时,于是他又蹦蹦跳跳地去睡了。只是睡到一半,他隐约感觉到谢缘进了房,给他床头放了盏佛灯,而后不动了。他悄悄睁开眼,却见到谢缘并没有在他身边,而是又关门走了回去。
他便跑下床,悄悄地透过门缝去看。
他们回来时已是傍晚,桑意睡了几个时辰,天已经黑尽,间或听得窗外几声虫鸣,随着悠悠桃花香漫进人心头。
谢缘没有睡觉,也没有在做其他事,桑意仔细看了看,却发现他在发呆。他少见谢缘有这样神情空茫的时刻,所以也忍不住呆呆地看了下去,青灯古佛,案卷书香,谢缘愣了一会儿后就回过神来,提笔像是要写什么字,最终又放下了笔。
看得桑意心痒痒的,他也说不上来是怎样一回事,有点想过去捣乱,也有点想过去安慰一下这只看起来突然有点忧伤寂寞的瓜皮,在理智到达之前,他就已经推门出去,一溜烟跑到了谢缘对面,认真地托腮坐下了。
谢缘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桑意道:“你为什么没有头发?”
谢缘道:“我是佛修,入佛门,自然要削发。”
桑意道:“可是你这样不好看,要怎样你才能有头发?”
谢缘收回视线,淡漠地答道:“还俗即可。”
“那你还俗吧,无缘……缘哥哥。”桑意道。
听到这个称呼,谢缘又顿了顿,而后没说什么,将书案上的东西收好,再道:“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你该睡了。”
桑意有点失落地道:“我不睡。”
谢缘道:“那我去睡了。”
桑意热情地上来攀住他的一条胳膊:“我要跟你睡。”
这回谢缘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但桑意又见到他的耳根子红了,红得像窗外的桃花。直到走到门前,谢缘才有点僵硬地把他丢到一边,转身进了房间,又施法在门口落了个锁。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地传来:“回去睡,听话。”
桑意在门口挠了半天,无果,还是回去睡了。
谢缘一人在房中榻上打坐,闭眼喃喃诵着佛经,一直到深夜。忽而,他抬起手,轻轻按压在自己眉间的佛印上,一时间房中金光大盛,悉数被佛印照亮,一明一暗,闪烁不停。随着佛印闪动的时间变长,他念动佛经的语速也越来越快,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终于,他在神识中找到了一方玲珑剔透的宝物,缥缈清净,生长在他心底的无间凡海中。
是桃花心,他所执掌并催动的圣物。因是圣物,所以能听凡人问诘。
“请告诉我,这间房屋,除我之外,除桑意外,可有旁人?”
他等待了许久,见到桃花心闪烁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到他耳中,但他明确知道那就是肯定的意思,是在告诉他:“有。”
“他在何方,此山之中?”
“更远。”
“本国之内?”
“更远。”
“普天之下,皆有此人窥测?”
“更远。”
“那便是上下碧落黄泉,世间万物,皆在他眼中。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吗?”
“然。”
谢缘松了一口气,收回了修为的催动,疲惫地闭上了眼。“我知道了。”他与桃花心对话的次数并不多,虽然他是被圣物所选中的人,但他从没有什么疑惑。
但是他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于能睡一个安稳好觉,因为那个人回来了。
月色映着桃花色,温柔遣倦地照进来,谢缘听着隔壁绵长安稳的呼吸声,忽而很轻微地笑了笑,笑完后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扑通扑通的,如同擂鼓,也好像有什么人在他心上跟着一叠声地唤出另一人的名字。
桑意。
桑意。
第49章 。你是我的小妖精
桑意第二天一大早刚起来; 就被谢缘抓着洗了手脸,而后给裹上了厚厚的一件雪狼大氅。桑意被埋得小半张脸都看不见,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他。谢缘照旧是单薄的一件僧衣; 外面披着专为国师打造的玄服羽衣; 幽深森冷; 气息如同外边的森严冰雪。
桑意昨天引来的大片桃花再次被雪覆盖了; 他踩着滑溜溜的阶梯探头出去一看; 正要伸手再施个法召来桃花; 却被谢缘制止了:“你是我刚种出来的树; 初始修得人形,形神都不太稳当,还是少用法术的好。”
系统:【卧槽,他这个不要脸的,非说你一只桃花妖王是个刚化形的小妖精,这是摆明了要废你臂膊,事事要你粘着他啊。】
桑意假装不知道; 弯起眼睛; 把手交给他:“好,我听话,可是缘哥哥; 我并不觉得用法术很累; 我只是想给你变一些花。”
谢缘摸了摸他的头; 声音冷冷清清的:“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凡人的国都; 你与他们不同; 凡人或许并不能理解你的存在,所以法术,只演给我一个人看便好,其余时候,不要说出你是妖的身份,知道吗?”
桑意乖乖点了点头。走了几步,他四下看了看,忽而停下来往自己手心呵了一口气,手心化出小小一枚桃枝,笑眯眯地要送给谢缘。谢缘怔了怔,伸手接过,又牵着他往山下走。
北诏国小积弱,皇宫内穷奢极欲,平常百姓至多一个小康。谢缘修行的雪山下有一个不大的市集,花样繁多,满目琳琅,桑意贪玩心思又上来了,看见谢缘一言不发,行止沉稳持重,旁人都不敢多抬头看几眼的模样,于是也板起脸来,一丝不苟地跟在谢缘身边,装得像一个大冰山身边的小冰山。市镇上人们来来往往,也都认得谢缘身上代表国师的银鱼纹样,只觉得恍如见到了天师神仙下凡,不怒而威,连多看几眼都不能。
好玩的却是他身边的那个少年——白净又好看的一个小人儿,却也一本正经地板了一张小脸,蹲在路边矜持地吃着烤肉条。北诏这边的牛羊肉不膻,加上香料调味,味道辛辣鲜香,入口外焦里嫩,滚烫多汁,好吃得几乎让人能把舌头也吞下去。少年吃得头也不抬,但是神情认真得让人想笑,便有人偷偷议论道:“这小郎是哪里来的?”
“好像是国师大人带下来的,听闻小殿下一直跟在国师大人身边,会不会是小殿下啊?”有人悄悄地道。
立时又有人反驳道:“小殿下身体弱,怎会下山来,而且那小郎身边也并未跟着多少人,也不是殿下的礼制,所以这是谁家的娃娃啊?”
“你胆子大,不如自去问问国师大人?”一群人推来推去,笑嘻嘻的,反而是好些对桑意心生喜欢的女人成群结队地出来看他,看见桑意爱吃,于是各自拿了一些腌制的风物小食出来给他,桑意一下子受宠若惊,认真道:“我没有钱。”
那些妇女纷纷笑开了:“不要钱不要钱,小郎爱吃,就过来跟我们一起坐坐罢。”带头的一个格外亲切些的女子,含笑摸了摸他红润的脸颊,又拍了拍他的头,一时间到好像是众星捧月。
谢缘原本是和他一路的,只是见桑意看到吃的就走不动路,于是放心地把他丢在了这里,让他吃好了去另一处找他。桑意不知不觉快吃了个半饱,看着前来一个二个逗他的女人们,忽而沉默了一下,秘术传音给系统道:“我突然间察觉,年龄小的娃娃的确是能占得很多好处的。若是我在原来的世界中这样吃了别人的东西还不给钱,定然会被骂作不要脸,还会被城主抓回去批评教育。”
系统:【是这样的,据我的资料显示,你实在是没有童年的一个家伙,人家在读书遛鸟打弹珠的时候,你在谢家的小黑屋中进行极限训练,本来你是可以靠脸吃饭的,但是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谢家又只得一些啰嗦的老妈子,也难怪你会喜欢男人。】
桑意:“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系统:【说真的,从第一个世界开始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你攻略得这么熟练啊?你是什么时候察觉自己喜欢男人的?】
桑意翻了个白眼,脸却慢慢地红了,他当做没听见,系统也就知趣地不再问他。他被一大帮子出了阁的女人领到了一个院子中,放开了肚皮吃,除了肉串外,还有水晶马蹄糕、热甜饼和鹿奶酒,接受着姑娘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调戏,幸福得快要想不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就在他快靠着炉火睡过去时,院门又被人推开了,谢缘出现在了那儿,双手合十,对院中的人示意:“打扰,我来接我的徒弟回家。”
北诏女人们生性洒脱不羁,也没有汉中人那样多的规矩,陡然看见院门口出现这样一个俊俏得扎人眼睛的和尚,都窃窃私语笑了起来。她们不认得谢缘,只见到有出家人来,出于礼节都收敛了一些,给孩子喂奶的几个,姑娘也轻笑着背过身去。这院中的显然是个大家族,妯娌成群,都是女人在场,倒是衬得谢缘的出现越发突兀起来,桑意看见他来,当即也不吃了,下地就要往他那边奔过去,跑了几步,却又折返回来,礼貌地问了一句能不能再带一块羊排走。
女人们又笑了,给他打包了整整一袋子的羊排来,附赠许多斩成断的甘蔗。桑意奔到谢缘身边,递了一个羊排过去,谢缘摇了摇头,他又递了个甘蔗,谢缘也只是微笑着收下,并不见有要吃的意思。
桑意问:“缘哥哥,你为什么不吃呢?”
谢缘道:“我修佛,辟谷不食荤腥。倒是你,你是一只花妖,原本应当只好饮用露水、吃点花蜜,但现在……”
桑意吃得满面红光,闻言停下来瞧他。
系统在他身边煽风点火:【是的,小猪都没你吃得多!你能有一点花妖的尊贵与骄傲吗!】
桑意秘术传音道:“我这是OOC计划的一部分。”
系统:【呸,我能信你?】
桑意就这样保持着无比真诚,又带着一点茫然的眼神望着谢缘,谢缘目光沉沉,注视他片刻后忽而笑了:“罢,随你喜欢。”
桑意于是低下头继续吃,又听见谢缘轻飘飘的一句:“以前倒是知道你喜欢吃,只是一直不大得空带你出来。”
桑意想了想,系统给他的资料卡里面很详细,倒是也没有说过他前五次是否贪吃这一点。谢缘这么一说,他首先想起的却是他们现实中在江陵中,曾经说好的去几处街边小摊里吃饭,只是因为谢缘行程繁忙而一直没空出去。
桑意是寸步不离谢缘的,谢缘要出去,他也要跟着,实在馋得不行的时候,也只能让家中下人带着食盒过去,原样装回来给他吃。刀削面时辰久了糊汤,他心心念念的三鲜糯米酱皮与莲子糕也容易吸水,变成软趴趴的一片,失却当下的口味。这些东西都在一条街上,谢缘也曾下令让那几个摊主入城主府当厨子,做给桑意吃,但他们二人都晓得,在府中毕竟也没有在外时那样惬意悠闲的气氛,彼一时都是同一种味道,还是要自己亲自去了,才觉得美味。
后来也有几个主母说谢缘这样有过于宠爱、骄纵桑意之嫌,成天在谢缘面前碎嘴,他不胜其烦,桑意自己亦说不用这样大费周章,也懂事地把那几个人请了回去。后来他就天天在谢缘身边呆着嗑蟹黄瓜子,嗑得噼里啪啦响,也不跟谢缘提自己想吃什么了,谢缘问起的时候,都说自己爱吃瓜子。
桑意从回忆里抽身出来,挠了挠头,还是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以前?”
谢缘道:“是你听错了。”
桑意道:“哦。”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走了一半,桑意因为吃得太撑,步伐慢下来,落后了谢缘一截。谢缘停下步子等他,向他伸出手,桑意举着油乎乎的手就要蹭过来,被谢缘避开了,而后他感觉到自己脚下一轻,又被谢缘拦腰抱在了怀里。
谢缘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把手擦干净。”
桑意便撩起谢缘的衣角擦了,又在他怀里扭了扭。谢缘垂下眼与他对视,桑意却还是用那双无辜又正经的眼睛望过来,望得谢缘眼底也泛起一点笑意,但没表露出来。谢缘抱着他,桑意抱着自己怀里的羊排和甘蔗,小声道:“缘哥哥,我什么都不懂,会不会让你生气啊?”
谢缘道:“不会。”
“那缘哥哥,你怎样才能笑一笑啊?我今天听旁人说,好多人都怕你,并且说你是不会笑的,很吓人,你怎样才能笑一笑嘛?”
“我不笑?”谢缘轻声道,“在你面前,我偏巧是笑的,你自己反思一下怎么看不出来。”
桑意声音小了下去:“哦。”
谢缘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像昨天一样把桑意抱回了竹庐中。桑意下地就四处跑窜起来,企图把昨天被雪埋掉的桃花瓣都挖出来,最后又被谢缘拎着回去烤火。谢缘洗净了被桑意弄上油污的玄服,又从桑意手里好说歹说地抢走了他手中剩下的羊排,一并堆在炉火边烤热,又叮嘱道:“冷的东西不许吃,这么大人了,做事也要有分寸。”
桑意道:“我才被你种出来,还是一个很年轻的花妖呢。”
谢缘似笑非笑地望过来:“换成凡人年龄,你十五岁,但要跟在我身边,我也相信你能有十九的气度与眼界,该知道怎样是对自己好的。”
“十九?”
这是桑意原本的年龄。他心里咯噔一下,立时也不扮孩童了,气度凛然,“为什么是十九?”
谢缘看着火,波澜不惊地道:“我对外人说你是我的徒弟,我所修的佛门宗派,须得师父比弟子年长至少三岁方可授印收徒,我二十二,对外自然要宣称你十九岁。”
桑意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因为发觉谢缘并不是把他认出来了,所以感到有点失望:“啊,这样嘛。”
谢缘看着衣服烤干了,于是拿过来重新穿上,起身欲走:“我该去给小殿下治病了,你就在这里不要乱跑,我片刻后就回来。”
“片刻是多久?”桑意专心注视着自己的羊排,随口问道,“小殿下是谁?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小朋友了啊?”
谢缘过来摸了摸他的头:“一个时辰后回来。我没有别的小朋友,只有你,乖乖的。”口吻异常温柔。
桑意本来是随口一问,此刻却被他语气中那一抹毫不掩饰的柔情惊呆了,转头来看谢缘,却见谢缘仍是平日那副冰山似的冷淡模样,好似自己是幻听。谢缘不动声色,伸手给他扣好领口松掉的扣子,出门走了。
每天这时,皇宫内都会派来一顶华贵的轿子将他接往药泉,去替折兰治病。折兰是娘胎里落出的毛病,因北诏王宠爱他的母亲,故而也对折兰这个儿子十分上心。折兰出生之时本该夭折,但因为生产时受到本国圣物桃花心的福泽庇护,所以留下一条命。小皇子越长大,身子骨也越来越不好,单靠将桃花心放置在身边已经不管用了,据上一任国师所言,需要有人能够合理掌控桃花心的用法,方能根治他的弱症。只是北诏地广人稀,虽然不缺人中龙凤,但能驱使、催动桃花心的却二十年来未见一人,直到谢缘出现。
谢缘本不是北诏人,对于许多人来说,他身份成谜,但这也并不妨碍旁人对他的尊敬。皇帝要他当国师,他不要高位俸禄,也不要良田美妾,直言自己要的就是桃花心本身,希望能在将小皇子的病治好之后,彻底得到这一圣物作为奖赏。北诏圣物众多,虽然桃花心算得上万里挑一的珍品,但留在皇家也并无大用,皇帝见他除了此物之外别无他心,连住处都在清冷幽静的竹庐中不肯挪窝,一个高兴就答应了。
药泉中终年药香飘散,水汽蒸腾,是北诏雪山中唯一不见雪的地方。谢缘下了轿子,刚一踏足,便见到折兰立在廊下,一身厚实的衣服,手中还揣着一个暖炉,显然是等他很久了。
谢缘对身边人道:“扶殿下回去换衣,我稍后过来。”这里的侍卫听他的话过于听折兰本人的,于是领着折兰走了。少年换上了轻薄易透汗的短衫,规规矩矩地坐在房中,伸出一只手给谢缘握住,谢缘闭上眼,对立着打坐在他面前,催动佛印,唤出桃花心来。两个人通过手掌相合,灵息缓缓透入,折兰悄悄地抬眼看着谢缘的眉眼,小声问道:“大人,您最近在占星台的事还顺利吗?我那回听父皇说,您在驱使一个名为悬星引的法阵,能够让人看到苍天的边缘,是真的吗?您可以带我去吗?”
“殿下,治疗时请缄口,一面影响气息运转。”
折兰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不说话了。
气行三个小周天,谢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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