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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死也要OOC[快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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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会笑他,一开始他就告诉过他了,他喜欢这样的动人颜色,因为这也是他的一部分。放诞或内敛,孤僻或乖觉,清冷或妖艳,都是他桑意的一部分,故而他实在不应该哭,哭出来了才是笑话,他会过来捏他的脸颊,像逗弄小朋友一样逗他,十分可恶。
  他歪歪头,眼泪忽而也不流了,就那样变成细碎的小水珠,垂挂在长长的眼睫毛上。他伸出手讨要谢缘的拥抱,弯起眼睛,有些俏皮,又有些坏样子地轻声道:“干我,城主。”
  这一声在谢缘耳边听来不啻于一道惊雷,他愣了片刻后,忽而失控地动作起来——非常用力,几乎要把他揉进骨血中。他一边将桑意弄得语不成句,一边连声问道:“你说什么?嗯?哪里学来的这些话,你不乖,谁准你这样勾引我的?”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在耳边,仿佛直接敲击在他心头。
  桑意凑上去吻他,并不回答,只是眼睛笑成了月牙儿,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这样快乐,甚至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活了十九年,跨越过数个人世中数不清的年月,但他并未因此颓丧、灰心或是放弃,岁月有他的狠绝之处,能够花上十几年时间磨平一个人的棱角,再将人带入垂暮的老态中。他不喜欢这样,所以他越长越锋利,仍旧是少年心性,少年模样,因为棱角是他的,让他不至于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他晓得现实中还有一个棱角更加锋利的人在等他——或许在等他罢。
  他所做的这一切,除开不让自己失望以外,也兴许还有一点不让那个人失望的意思。
  激烈的情爱中,两人都心思飘飘,仿佛天地间都只剩下了彼此一般。桑意自眼角开始变化,血管变软,骨骼也一并软了许多,细微的、淡色的纹路浮现在他的眼尾、肩颈,浮现成花瓣的模样,好像真有花瓣将他轻轻掩埋。粉红的、暗红的美丽纹路渐渐蔓延全身,比上次谢缘为他画的更加妖冶,更为纯净,花香涌动,谢缘一口咬在桑意肩颈处,尝到了微甜的血,而桑意也长叹出声。谢缘进的是这样深——前所未有的深度,以至于桑意觉得这副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已经快要像真正的花朵一样被碾作尘埃。他开花了,为谢缘绽放了全部,从此他在他面前没有秘密,无所遁形,而谢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逗他:“小桑,宝宝,你想不想给我生宝宝?让你怀上好不好?”
  这种事情直接挑战了桑意的认知底线,他连连摇头:“我不,不要,我是男人,我不会生孩子,我也不生孩子。”
  谢缘继续逗他:“可是你是小花妖呢,开花结果,你要如何结果?”
  桑意又快被他弄哭了:“我不要。”过了一会儿,又默然片刻,红着眼睛低声道:“除非你杀了我。”
  谢缘心头一痛,低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小桑,你当我是什么人?”
  桑意吸了吸鼻子:“你作弄我,你一点都不疼我,我不是你的宝宝。”
  谢缘终于还是把桑意弄哭了,他哄着他:“我怎么会作弄你,你不是我的宝宝,还想当谁的宝宝?”
  桑意又不说话了。他一沉默谢缘就有点慌,然而片刻后,他开口了:“可是我不生,你们家就绝后了。不对……本来如此,我是男人,你不该这样,你们家要绝后的。”
  谢缘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沉声道:“他们有没有后,与我何相干?”
  桑意红着眼睛道:“他们会说,我狐媚惑主,你误入迷途。”
  “那都是瞎说,你看他们敢来我面前说么?”谢缘吻着他的手心,斩钉截铁地道,“他们不敢。”
  桑意半睁着眼睛瞧他,说不清在想什么,谢缘也看不清他的神色。桑意对他伸出手,为他拭去额角的汗水,谢缘又把他的指尖捉住吻了吻。
  桑意却抽回了手。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而以桑意的敏锐程度,他忽而发现了某种异常,就像风中突然出现的草叶,悄悄掠过心头。
  ——城主。
  ——城主?
  他皱起眉,想着自己说过的话,神色微有疑惑。
  “怎么了,冷了?”谢缘低声问道。
  “城……主。”桑意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犹自带着情爱后暧昧的余韵,余韵未消,眼神却是他平日里公事公办的模样,平静,无波无澜。谢缘知道这是桑意本来的样子——不用演给谁看的模样,一个人安静又寂寞,好似千年霜雪,旁人稍一踏入,碎雪声如碎玉,将惊动里面的人。
  “我这样叫你,你为什么不问?”
  谢缘顿住了。
  桑意轻声道,“你昨天……原本是想说喜欢我的么?”
  他同谢缘谈及七情六欲,谢缘一句“我喜欢你”硬生生转了个弯,话题跳到了别处。彼时他觉得有点奇怪,却没有深究,今夜桃花开了,他却灵台清明,想明白了所有。
  谢缘应当早就记起他了,也知道这一世他来了。就和上一世一样,他晓得他在拼命OOC,晓得他想回去,但是他没有来和他相认。或许是觉得他这样有趣,也或许是存了些逗弄他的心思——但是这一世他不愿帮他了,他不告诉他自己已经记起,也不肯说出终结这个世界的那句喜欢。
  上一世,谢缘虽然只记得两世的情爱与欢愉,并不记得现实,但至少是愿意站在他这一边的,肯与他坦诚相待。
  而今却不同,再也不同了。
  桑意眼光清透:“我开花给您看了,城主,这会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同您说过,既然一个人不喜欢我,那么我也没有理由去喜欢他,同样,若是一个人不想帮我,我也不会巴巴地跑去求他,到底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他从谢缘怀里挣脱,拿起地上沾满碎雪和水痕的外袍披上,而后慢慢地往回走去。他走不快,谢缘猛地站起身抓住他的手,到底却只抓住了风。桑意一步走出几丈远,形影莫测,周身气场瞬时也变得凌厉了起来——他不再顺着谢缘给他消除记忆的法术伪装下去,他开始驱使自己的内丹,使其不再沉睡。
  桃花妖王,大乘境界,与谢缘旗鼓相当,不分伯仲。他们第一世打来打去,难分胜负,最后桑意是死在自己剑下。
  谢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好像看见了前几次的背影反复回放——他的小桑当着他的面跳下悬崖的模样,内丹碎裂后随风化在花海中的模样,浑身冰冷地在他怀中咽气的模样,还有前几世的,他站在寺庙外的台阶上,桑意回头来看他,那个温暖的笑容戛然而止,再往前一点,他们合棺场面,他偏头就能看见他苍白而消瘦的脸。
  那是整个世界完全崩塌的感觉,一旦失去这个人,他将再次步入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在这个虚假而冰冷的人世中消磨时光,反反复复地等待。
  “不是这样。”谢缘对着空无一人的雪竹林道,他的声音有些不稳,“你听我说,小桑。你有不能告诉我的理由,我也有我的,别使小性子,好不好?”
  然而他的小桃花已经走了。
  谢缘收回手,只握住了一片飘落的花瓣。
  ——————————————————…
  系统:【咸鱼。咸鱼收到请回复,谢缘在找你。】
  系统:【咸鱼你冷静一点,不就是他想起了前世今生却不承认么,按我的观点来看他就是想逗逗你,你看你这一世多有趣儿啊,又萌又软,我也很喜欢呢。他的好感度也没有跌,100满值!你信我,你回去马上就能完成攻略,没有必要为这样细枝末节的事情大受打击。】
  桑意扯起嘴角冷笑一声,系统所说的和他心里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最终他道:“哥,我累了。我不想搞什么前世今生了,也不想OOC了,你看看还有多少个世界我能出去,我加快一点速度,咱俩好聚好散吧。”
  【初步预算还要三千七百八十二个世界要走……不对啊卧槽,什么情况,你的意思是不想再绑定谢缘了?那可是27个世界的经验值换来的呢!你傻啦?】
  桑意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可能我傻了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这么不好。”
  系统安静了。
  桑意又道:“大约是太入戏了,这一世什么都有,什么都好,可到底不是我该有的。”
  系统:【小咸鱼,那你想过为什么吗?】
  桑意摇摇头:“我不想想了,我太累了。我仔细考虑过,我和城主的冲突其实是不在桃花心上面的,既然我完成任务之后一定会脱离这个世界,那么我刚好可以修炼出一颗桃花心,而后在拯救桃源之后进行脱离。那个时候我快死了,让城主过来看看我,他愿意说喜欢,那就任务完成,不愿说也没关系,任务失败了我换其他人攻略。我不是输不起。”
  他想了想,慢慢地道:“我和他的冲突……其实都是在不信任这三个字上面而已。可是他太难让人相信了,他这个大瓜皮。”
  系统:【你是对的,你在谢缘身上耗费太多的时间了。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这些事等这一世结束后再说,你现在要去哪里?】
  桑意道:“回娘家。”
  【你走的不是去桑年年那儿的路。】
  “我不去那儿,我想回桃源。我闭个关出来就有桃花心了,到时候就干脆利落地结束了。”桑意听系统提起桑年年,声音软和了许多,“我……曾经拥有那么多,也该知足,虽说知足常乐,可是我好像也不是很乐。”
  系统又给他袖子里塞了一把糖果子。桑意慢悠悠地走着,路上荒芜寂静,他就说话给系统听,认真琢磨着:“三千七百多个世界好像也不算很困难,至少比攻略城主容易多了。”
  系统:【……】
  桑意继续琢磨:“要不哥你下次换个人吧,我也想攻略女孩子试一试,男人看久了也审美疲劳,还是女孩子好,姑娘们都是人间瑰宝。”
  系统:【……见鬼,你的资料卡显示你应该是个天生弯,看来你受的打击很重啊。宝贝你要不冷静几天再做决定?】
  桑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觉得系统说的有道理:“好吧,那我先休息几天。说起来我也算是失恋了,听说大家失恋之后都会消沉几天,看来这是个必经之路。”
  系统:【呸,人家失恋那都是爱得深沉。你却是个戏精,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敢说你爱谢缘么?你对他投入多少感情,若是与他好感度100这样对等,那才有理由说你失恋,说你难过。】
  桑意有点茫然:“难过是有点难过,可是……爱?”
  他从未往这个方面想过。一是对自身的情感并不敏锐,二是他始终将谢缘置于一个队友的位置上,企盼着他能和他联手逃离系统的控制。
  从不僭越,从无自由。他只是他的一个军师,这是他在他身边的生活方式。
  系统:【你想查查你对他的好感度吗?由于宿主保护机制,你的详细资料卡对我是封闭的,除非有你的授权,我无权开启,现在你想查一查你对他的好感度吗?】
  桑意愣了:“我对……他的,好感度?”
  系统:【是的。】
  桑意忽而就没说话了。荒原里风声呜呜,远看似乎有个人影在动,走近了却没有。就像开春后声势浩大的滚雷,以为有雨,顺着雷声追过去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慢腾腾生长的浅草,还有不知何处飘落的桃花瓣,深红的浅粉的千姿百态,各自摇曳。


第60章 。你是我的小妖精
  深山雪竹林中; 簌簌雪花落下,不多时便悉数化为雪水,携裹着凋零的桃花瓣汇入院前解冻的溪流; 溪水声潺潺不绝; 第一夜过去后; 已经带走了这庭院中大半的桃花; 第二夜过去; 那些细小、透明的花瓣都已融入泥土; 散落在深青的千年玄冰石中。
  第三夜过去; 雪竹开出月白的花,按照批次凋萎,成片成片的雪竹在朝夕间枯萎衰败,被居住在此的国师一把火烧了,烧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的灰飞。于此同时,之前呼声极高的桃花仙也不知所踪; 国师一把火将雪竹林烧干净之后; 离开了那里,转而迁去了国中人民集资建造的桃花观中居住,毗邻皇宫占星台。据说有人能看见他日日夜夜立在桃花观的撞钟的塔前眺望; 仿佛一个不生不灭的鬼影; 不关心其他的一切; 只是看着占星台最大的那处祭坛上所悬的铜镜; 看着它映照在地上如同月光与流水般的纹路。
  跟随谢缘的星官与礼官发现:以前那个谢缘又回来了; 他又回到了居所到占星台两点一线的生活,除此之外不再关心任何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眉间佛印越发森冷,没有半点普度众生的容光。他独来独往,无人陪伴,唯独偶尔会去梧桐宫中,在众人陪伴下给桑年年看她腹中的孩子。
  桑年年不多问他,只是头一回的时候问了他一句:“小意呢?”
  谢缘道:“他回家了。”
  桑年年又问:“那么他还会过来吗?我又给他做了好些衣裳,夏日与秋日的都有,眼下不下雪了,他也该换有些衣裳来换,老是穿得单薄也不好,冬衣我过些时日再给他裁。那日也在陛下宫中瞧见一个有趣的戏本子,他大约会喜欢,我便讨来了。”
  美丽的女人眼中泛着十分温柔与慈爱:“我也找陛下讨来了干莲叶与新鲜莲子,你们爱吃的莲叶糕,我已经会做了。”
  谢缘道:“娘娘等等罢。他若是知道,会很开心的。”
  桑年年听出了他的意思,那意思是说他自己也拿捏不准,没有把握。她于是也不再问,神魔纠葛,她向来知道自己一介凡人是没有什么法子的,她只将桑意看做自己的儿子,并不关心他的来路。这是她第一次当母亲,也不自知究竟当得好不好,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够回来。
  中途,折兰拼着禁制出来找过谢缘一回,跪在地上请求他的宽恕:“迷香是我放的,但我只为惑你,没有想到你带来了他,他反应也这么大。然而我找来了道人算卦,他们说你错了,他并不是桃花仙,而是桃花妖。这类妖魅自会惑术,生性淫|荡,你定是中了他的惑术。大人,您信我一回,我是为了您好,请您暂时移出桃花观,我们在这里做法,即便那桃花妖远在千里之外,也是有办法让他逐渐衰微的。”
  谢缘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伸手点在他灵台处,冷声道:“我记得我说过一遍,你若是再对他下手,那么谁也护不了你。上回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小殿下。”
  极致的痛苦席卷了折兰的四肢百骸,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无法逆转地被剥离,被谢缘从手中抽走。那是他的五感六识,与之一同离开的还有他掩藏在心中十几年的执念与情爱,他恐惧地摇摇头,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不,不!”
  却只听得谢缘轻飘飘的声音:“情爱误人,殿下,我是佛修,容不得七情六欲,也且让我为您拔除罢。从今以后您生无妄念、无所求,五感除去四感,六识仅余两味。”
  “你骗人!你为什么不许我喜欢你,你骗人——你明明偏心,凭什么是他,你明明喜欢他!你明明——”最后一丝神识从谢缘手中抽离,折兰哑然无声,茫然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谢缘把他丢出去,冷声召来侍卫:“告诉陛下,有邪道士祸乱朝纲,对小殿下下手,他从此再医不得,听天由命罢了。”
  他垂下一双冷淡的眼睛,看着折兰被带走的方向:“与他无关,这是你早欠我的。他那个人,我若再不偏心一点,那么就没什么人疼他了。”
  桃花心道:“其实你早可以走出这一步,折兰不用治了,我的实形便早可以由你掌控,你从此可以驱使我的形与神,悬星引也可以加速炼成。你为什么这时候才走出这一步?”
  谢缘仰头望着占星台上静静高悬的铜镜,仿佛能从那之后看出什么一般:“我舍不得。”
  桑意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他亦舍不得,桑意第一次得到了他在现实中不曾有的一切,他谢缘又何尝不是头一次离自己的心上人这样近,头一次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他的一些愿望,他没有错过他成长中的每一个细节:从第二次开始,他看着他的小桃花慢慢长大,等来等去终于等到了记得一切的那个人,而后又领着那个人学会任性、学会骄纵,学会坦然接受别人的爱与偏袒。他给他找到了娘亲,在大雪的深夜中踏着月色接他回家,这样的瞬间——他如何能放下?
  错只错在他粗心大意,在喜欢的人面前便乱了阵脚,也错在他那见不得光的私心——他的小桑不知道就好了,他们不相认,桑意便会一直留在他身边,除了是不让他出事,维持这个空间的世界线以外,他还想着这样就能以一个完完全全的、恋慕者的身份去爱他。
  而非如同前两世一样,桑意不把他的爱放在心上,只因那个小家伙始终以为他在配合他演戏,去哄骗他背后的神灵。
  桃花心道:“悬星引快要成了,大约明日罢,你也终于可以离开北诏了。”
  谢缘道:“嗯。”
  桃花心又道:“你动作要快一点,桑意那边也快要出关了,这次你一定要赶在他用命救回桃源之前找到他。”
  谢缘道:“我知道。”
  他捉了一支笔,在入夜时召来青鸟,替他传信。废去了十多张纸,仍然不知道写什么,最后写成四个字“卿卿等我”,让青鸟带去了桃源。
  这一夜他没有入睡,不眠不休地站在观星台前,仔细端详地上细碎的纹路。铜镜投射之处便是天地的边缘,只要经它照耀,无论什么人都将被传去这个世界的尽头。
  谢缘慎重思考过后,忽而提起一件事,喃喃地道:“有一些事,我仍旧想找你确认一下。第一,小桑头一回去书院画乌龟时,他手里的画本是突然消失的,与此同时,那份写好的作业也是突然出现的,你替我验视觉过,那并非他的字迹,所以我初步推测,小桑背后的那位神灵,至少可以为他提供一些基础的传送功能。上一世与第一世的箭头亦然,我认得那是我们现实中的皇家特供的兵器。如果神是无所不能的,按照小桑的身手,提供刀剑都远比提供箭头来得更好。故而我在此将猜测细化:那个神灵,只能为他传送现实中已经存在的东西,而且很有可能有体积或是重量上的限制。”
  桃花心道:“唔。”
  “第二,我曾动用你的力量逆转时间,这也是接近神造的成果之一。桃花心能复活桃源,也能修改时间,这个世界中有神魔仙法,我以凡人之躯修得大乘,也可以想见,在我和小桑之上,还有神灵或者更高阶的修真修士、灵根持有者,也有比你更强的圣物。这样的世界与以往都不同,这里面有许多无法预料也无法想象的力量存在,若是眼皮子宽一些,我能断言,比小桑身后那位神灵更强大的力量并非没有。”谢缘道。
  “而你的存在,就是佐证之一。你说过那个东西天上地下全知全能,却不能探听我与你的对话。这一点我证实过,在你找我谈话的前两次,我并未透露许多想法给你,而是选择了属于试探的内容——即便被那个神灵察觉到,既不会引起太大的后果,也能让我通过小桑的反应判断它是否知道了的内容。有前世今生这四个字俩模糊我所说的话,我和小桑做事、说话的容错率都高了很多,小桑若是突然减少了旧事重提的次数,那么定然是被怀疑了。如果他突然做了与预期相反的事——比如第一世中他同我散步的那一回,他向我极力否认身边有人窥探一事,那么我也可以知道他受到了胁迫,要求他过来打消我的怀疑。”
  桃花心道:“我知晓,你十分谨慎。因为我会读心,所以我可以看到这个地步,但我仍然要对你说,你是我至今见过的行动力最强、逻辑性与直觉、敏感度最优秀的凡人,尤其你还是古人,所以我很难想象你这样的人若是生在顶级位面会是什么样子——我想,你取代主神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我对那种事情不感兴趣。”讲了许久的话,谢缘终于窥得铜镜中闪过一道光华,地上投射的影子忽而消失不见。他伸手虚虚一抓,便将那几尺长的铜镜缩小至寸许,收进了袖中。“我只想让我的小桑回来。我真的……”
  他仰头看了看青鸟离去的方向,紧绷了这么多天,日以继夜的操劳与等待终于暂时被放下,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是一声叹息:“我很想念他。”
  翌日,悬星引炼成的事情轰动了北诏国境上下,谢缘推辞了北诏王丰厚的奖赏,去大殿前陈情,当众解下国师的黑底银鱼纹大氅,声音平平淡淡:“从今日起,无缘更名谢缘,弃空门而去。”
  桑年年跟随众人,敬送他去佛寺前,在他身后放下了一个包裹:“请你带给他。”
  谢缘回头看她。
  桑年年对他微微俯身:“也请您告诉他,我很想念他,娘亲这里永远有他的位置。你亦如是,若是你同我一样想念他,那么请待他好,我将他放心交给你。只是有一点,当娘亲的总是对子女的事更加敏感细致些,我这个儿子生性淡漠随性,平日里也懵懂天真,但他是个极为重情的人,请勿当他为薄情人。”
  谢缘怔了怔:“好。”
  他喜欢他,原来桑年年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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