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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耽美]皇城故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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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果儿忽然灵光起来,当即提议道:“皇兄能令人诈死入宫,不如再做一次?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会让皇兄为难。”
胤禛耐心耗尽拍案而起:“她你就别再想了,就算朕允了贵太妃也不会许她进王府。你不会忘了当年她连死了都不得你半分侧目,你就没想过是她求了朕脱离王府?”
博果儿嘴唇紧紧抿住,就在皇帝不耐即将命他道乏时,忽然一撩袍子双膝跪倒:“皇兄,臣弟从小从来没真求过什么东西,为宛如臣弟第一次求了太后,今日臣弟就再求一次皇上。皇兄就把宛如还给臣弟吧,臣弟是真喜欢她,不管她什么名分进门,都会好好待她。”
胤禛这下真傻眼了,老八到底给他说过什么?博果儿就一点不介意老婆跟了别人,居然还在他面前指天誓日会痛改前非。
这件事情的起因还是董鄂氏先与皇帝不清不楚吧?
皇帝也暴躁起来,未经深思话已出口:“谁都可以,他不行。你不用再求了,他跟了朕,一辈子除非死也只能跟着朕。”
博果儿闻言陡然起身梗着脖子吵道:“皇兄太霸道了,宛如原本跟的是臣弟,是皇兄用手段弄去,要论从一而终她到死也该是臣弟的人!”
皇帝怒道:“朕最后说一遍,你福晋被你侧福晋联合太后弄死了,说不定贵太妃也知道这事。她跟着你回去只有再死一次,你护不住她。真为她好,就当她已经死了,跟谁也别提。事情闹大了太后要出手谁都拦不住。”
他故意扯上太后贵太妃,顺带连同襄亲王的侧福晋也一道打下水,用意自明。
襄亲王怒视兄长:“皇兄真不肯放宛如回来?”
皇帝默念一句襄亲王也算长辈朕不计较,回道:“你能说服太后贵太妃,再来同朕说情。但丑话说在前头,事情闹大了只会害死乌云珠。太后不会容忍一个挑拨兄弟关系的女人存在,贵太妃也一样。你自己掂量清楚了。你已经屈死了一个福晋,还要再害朕的皇贵妃一次?”
襄亲王默了,面上还是年轻人特有的单纯愤怒,不过眼神间已有松动。
道乏过后,襄亲王整个下午都在回忆当日府里宛如病重时额娘与博尔济吉特氏都说了什么做过什么。
胤禩对于整件事情毫无所觉,他是猜到太叔公会试探皇帝,但低估了襄亲王的执拗与不识时务。他自以为再嫁之身太叔公定然嫌弃不要,却忘了彼时入关之初,连太后与贵太妃都是改嫁过,襄亲王耳濡目染并不认为这是多大的事。
夕阳西斜的时候,胤禩睡饱起身,自觉肚子有些饿。
胤禛也在内帐歪着,就着一盏酥油灯看东西,头也不抬:“你总算舍得起身了,可怜朕操劳整晚整日,天黑了还要舍命陪君子。”
胤禩直接无视了胤禛话中的调戏,起身挪到矮桌上拿酥油饽饽吃。
“别吃这个。”胤禛扔出一本折子打飞他手里的饼,道:“你一整天没吃正经东西,一会儿还要跑马,朕让他们去热点宵夜,吃完了就出发。”
胤禩惊讶了:“四哥真要陪弟弟遛马?这个时候了?”他以为老四只是说说,拖延时间打发他。
胤禛低头哗啦啦翻折子:“朕说过这辈子不诓你,应过你的事情从来算话。不过是跑马,就算你要干政朕不是也赶着把折子送你跟前?”
胤禩傻眼,皇帝表白他吃不消。
胤禛抬头睨他一眼,哼道:“朕的秉性就是这样,你别拿年羹尧的事情来说事。他是他,你是你,朕分得清楚。”
胤禩更惊讶了,下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廉亲王后知后觉地察觉皇帝不寻常的苦逼气场,一时也不敢插科打诨胡乱撩拨哥哥,默默对坐,乖巧安静地用了烤羊肉与奶茶。
或许只是京城的折子让他不爽了?
胤禩很乐观的想,他这几天真挺老实的啊。
用过宵夜,皇帝特意嘱咐胤禩穿厚实些,风帽带好,连披风都要内衬狐绒的。
不过是去遛个马,有必要这样?
很快胤禩就发觉不是皇帝陪自己跑马,而是自己陪着皇帝哥哥发泄精力。胤禛把马抽得厉害,两人风驰电掣般在无垠的草甸上飞驰,将跟随护卫的侍从甩得老远。
初夏夜里的寒风刮在脸上脖子上,微微刺痛的折磨让人想起了当年出兵准格尔的军旅生涯。行军最艰苦的时候,日夜追击流寇,京城的粮草补给跟不上,没有热水热食,一日连同皇帝都只能用一餐果腹,手脚满是血渍脏了只能浸在暗河溪水里泡一泡。
皇帝一口气不曾停歇,在夕阳落尽之前冲上矮坡,胤禩后一脚跟上。
一直到余晖落尽,二人都不曾开口说话。
美景共赏同享,一种共分天下的畅快与肆意。不必开口,尽在不言中。
“再过多少年,战火终将烧到这里。”皇帝没说话,胤禩缓缓开口,轻声叹息。
胤禛怔怔的,许久方道:“早年读宫史,只觉皇阿玛文治武功古今罕有,也偷偷想过世祖无能,为了一介妇人寻死觅活罔顾江山于不顾,无论禅位还是驾崩都窝囊得很。一代君主一辈子没因政绩闻于世,反倒因为红尘情结为人津津乐道,令爱新觉罗氏蒙羞。”
胤禩静静听着,不打岔。
老四想过的,他也不是没想过。玉牒族谱虽然改了,襄亲王福晋只博尔济吉特氏一人,但悠悠之口难堵,岂是掩耳盗铃能遮掩的?
“但如今再看,世祖比许多八旗宗主更有远见。”胤禛忽然又道:“多少旗人随太祖拼杀、随太宗入关,为的只是抢银子掳女人,大杀四方再回关外过四处游牧的逍遥日子。世祖却已然见识了蒙古做大的危机,拼着母子不合的名声始终不肯让蒙古妃嫔生下子嗣。”
胤禩亦想起投身两年来,太后的咄咄逼人之势,心有余戚。
胤禛扬扬鞭子在空中甩了空响:“世祖顶了多少压力,罢诸王贝勒贝子管理部务,推行汉学重用汉臣,又得罪了多少宗亲王室?孝惠太后到死都不肯开口说汉话,这般与皇帝对着干,怎么能怪世祖皇帝宠妾灭妻?”
胤禩仍是听着不说话。
胤禛在发泄,胤禩清楚。胤禛在探寻往后的路,所以他默默作陪。
他胸中亦有抱负,亦有豪言壮语,亦有海清河晏的壮丽山河。
这一切,都在等待一个机遇,或者等待一个真正的伯乐。
“老八。”胤禛又开口了:“你来帮朕。”
胤禩抬头回望过去,眼里趁着落日余晖的光芒,闪烁不明。
胤禛面色平静地看着胤禩:“一切都还没发生,还来得及。你愿不愿?”
胤禩目光柔和下来,一句愿不愿意的征询比甜言蜜语更动听。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甜死人,顺便虐太叔公八哥动心要一点点来,这里只是开头。襄亲王的喜欢很肤浅,基本就是很喜欢很喜欢的玩伴级别,小孩子可以理解,基本上就是高中生谈恋爱水准。四爷和襄亲王的对话八爷真没听见,他喝了安神茶睡死了。
☆、非觊者诱
老四做了许多年皇帝,发号施令已是家常便饭,像刚才他只说“你来帮朕”,是政令而非询问。他不敢应,他不知道老四把自己当臣子当朝臣,还是当做别的什么。
而现在,胤禛问他愿不愿。
胤禩相信,一句“还没发生”,已经是胤禛能出口的最大让步。一句愿不愿意,泄露了胤禛貌似让步实则逼紧的步伐,他在逼自己表态。
是龟缩壳中抱残守旧做一世荣宠的皇贵妃,还是更进一步,参政议政辅政的贤王臣弟。
这似乎很容易选择,但在胤禩心里,这个决定不啻于剔骨挖心。这一应,有些事他就不能再提,必须忘记。
胤禩自问,我做得到吗?
他很快自己答道:我可以的,老九也必然会懂。当年兄弟间尚且没有争天下乱朝纲。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天下为先,从未更改。
……
蒙古会盟的事情很顺利。
彼时天下初定,车臣汗、土谢图汗与札萨克图汗为了地盘牛羊女人都卯足了劲巴结皇帝,相互踩压,这符合京城的利益,皇帝乐意引导。
围猎与篝火夜宴每日轮流上演,皇帝亲自上阵搏杀给蒙古王爷添菜,与民同乐。
胤禛的心情好得很哪。
与之相反的是襄亲王,纵使他被蒙古美女环绕敬酒,也掩饰不了日益烦躁的性子。一连两日都是喝倒了被抬回去。
皇帝对此冷眼旁观,并不插手。
吴克善终于要带着孟古青返回科尔沁了,这些日子他面色一直不好。亲自领回嫁出去的女儿不是长脸的事,静妃虽未大张旗鼓露面,但哪个王爷不是人精?想当年他从孟古青才五岁开始就在各部间炫耀科尔沁要再出一个尊贵人,母仪天下。可如今呢?
虽然京城中宫里住的仍是自家孙女辈的丫头,但女儿却落得这般惨淡下场。哪个为人父的能甘心?
这位卓礼克图亲王一连几日长吁短叹迎风流泪,铁石心肠的皇帝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让太后一脉在整个蒙古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理当安抚安抚。
于是在吴克善的掩护下,被人刻意遗忘的静妃娘娘见到了神不守舍的襄亲王。
蒙古草原不似宫里规矩多,前任长嫂与小叔子会面也没引起人太多警觉。
襄亲王理不出头绪,再过几日连静妃都做不成的孟古青有恃无恐替他打通任督二脉:“你傻了,那个女人早有前科,若再被抓到与别的男人厮混一处,是男人就过不了这一关。”
博果儿怒了:“你安的什么心当爷不知道?爷不会害宛如,你死了挑拨离间的心思!”
孟古青恨不得撬开这个傻男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都是绿头巾绿乌龟吗?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理由护着?前次见他还一副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的表情,怎么隔了几日就变了?
无论静妃有多切齿,也只能暂时吞下。
孟古青仰着上一任蒙古美人的笑脸,循循善诱道:“我只是想拆散这对奸夫□,董鄂氏死活我可不在意。你傻了,如果和那个女人过夜的人是你,皇帝再喜欢也容不下她。你再去求一求哭一哭,你皇兄的性子你不知道吗,从小到大什么不纵着你?舍不得杀人还不最后如了你的愿?”
孟古青九岁时便被接到太后身边当做儿媳恩养,与博果儿自小也玩在一起,很多旁人说不得的话她能说。在他们的记忆里,皇帝还是那个优柔寡断,总想着叛逆太后却每次都会妥协的忧郁少年,就算娶亲生子了也没长大过。每次母子争斗都以皇帝担上刚愎自用的名声,退让告终,近一年更是因为一个女人被冠上追求声色的帽子。
博果儿却有些犹豫,几番对阵他已然察觉皇兄与日俱增的强势作风。这样釜底抽薪,弄不好非但不能成事,反倒两败俱伤啊。
要是皇兄一气之下弄死宛如怎么办?
可惜皇帝说中他心事,不敢真闹大了,逼死好不容易失而复活的老婆,一时进退两难。
襄亲王的犹豫并没持续太久。
博果儿不是善于权谋的人,生性鲁莽不爱绕弯子。往常有事都是贵太妃替他谋划,连当年他看上了董鄂家的女儿也是贵太妃去讨要的。
这一次的事情他偏偏不能与额娘商量,身边只有孟古青能替他出谋划策。
这下打猎也没心思了,襄亲王眼睛成天黏在皇帝身边的小随侍身上,连皇帝与她同分一杯酒同吃一个饼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实在太刺激了,那好歹是臣弟的原配福晋啊皇兄!
真正促使襄亲王铤而走险的是在吴克善离去之后的一个晚上,皇帝只在当日篝火宴上露了露面就借口疲乏回帐。
每晚这个时候,作为贴身随侍的齐布琛都要出来张罗宵夜与第二日早间的用度,襄亲王决定守株待兔。结果那晚他等来等去,在将近半夜的时候听见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后是齐布琛与皇帝一先一后相继往马厩里去。
襄亲王不死心跟上去,藏在帐后正巧看见二人拉拉扯扯闹不愉快。
连宗室都算不上的小随侍给皇帝甩脸色还是很有看头,博果儿私心期盼着能看到皇帝怒斥齐布琛不识时务恃宠生娇,最好撕破脸然后第二天就能把宛如还给自己。
襄亲王屏住呼吸继续观望。
他看见皇帝上前拉人,然后被小随侍用力挥开。
这时襄亲王才注意到女扮男装的宛如侍卫衣着上从衣摆处裂了个大口子,一直到撕到腰上,披风也皱得不成体统。宛如面色很不好,辫子上全是草屑,襟口的盘扣似乎丢了两粒,风帽都有些变形。
两人面色不豫又低声说了什么,齐布琛转身就走,皇帝跟上去一把捉了人的肩膀将他双手别在背后往马厩墙上按,人跟着也压上去。
看见老婆被人当面非礼比胡思乱想震撼得多,但冲动了一辈子的襄亲王却忍住了,因为他发觉或许宛如并不是自愿的,她真有苦衷也不一定。
那头两人的拉拉扯扯的已经升级,最后以小随侍一脚踢中皇帝小腿胫骨逼迫皇帝吃痛退开才得以结束。
皇帝与侍卫最终还是悄无声息回了帐,也没传出皇帝半夜怒斥随侍并且帐外罚跪一类的传言,但襄亲王认为他不是没有希望抢回老婆。
皇帝御驾离开喀尔喀前一晚,襄亲王终于在连日蹲点之后;逮住尊奉皇命佯装休沐出来勾搭蒙古小王爷小世子的董鄂氏小侍卫,并且极力说服她弃暗投明。
胤禩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情况?
襄亲王以为她胆怯害怕,便直言那日他亲眼目睹皇帝与她之间的不睦,就是皇帝也不能仗势欺人。并且努力暗示爷那日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是着了博尔济吉特氏的挑唆,以后定不会如此冲动。而且就那日看来,皇兄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表面上正人君子,背地里居然对女人动粗,万万跟不得。
胤禩张口结舌,那天老四拉他在野地里滚草甸滚到大半夜,做坏事偷溜回帐被人逮住了?这脸丢得他都不知该怎么接嘴了。
襄亲王见董鄂氏面皮隐隐泛红透青,只当宛如面皮薄不愿提及伤心事,于是径自说出日后如何善待绝不重蹈覆辙的誓言。
这次胤禩听懂了,太叔公或许喜爱董鄂氏的颜色,但他更想要一个陪他玩的女人。之前博尔济吉特氏因为善骑射且大胆会疯,在府里很是得意了一阵子,如今他回头发觉董鄂氏更敢玩,就想着把人弄回去。
长不大的太叔公真闹心。
胤禩当然不肯,跟着老四混他还能参政协理事务,跟着太叔公回去过后院生活才是生不如死。
于是他好言相劝,王爷若是喜欢善骑射的,侧福晋必能如意。或者皇上可以在来年大选时让王爷先行过眼,喜欢活泼喜欢娴雅只消说一句,皇帝是王爷的亲兄弟,包君满意。
这话说得有些像保媒拉纤的,胤禩倍感无奈。
但襄亲王却一下想起了孟古青离去前的那一条计谋,他目光猛得一沉,面露阴鸷猛然一笑:“宛如,爷知道你必有万般理由。但你想不想知道,你若在爷的帐子里过一夜,皇兄还会不会对你宠幸如故?”
胤禩瞠目,这馊主意是谁出的!
这种毁人名节两败俱伤的做法绝对不是太叔公这莽夫能想出来的,想不到静妃这般不知悔改,看来她是想拖着科尔沁的所有嫔妃一起守活寡了。
胤禩只能以弱势之:“王爷是一定要逼死我了。”
襄亲王闻言犹豫了一下,他也想起初闻福晋出墙时的暴怒,基本上连给宛如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将她软禁王府,到死都没再见一面。
只博果儿到底心有不甘,他咬牙上前拽过胤禩在他惊愕的眼神中往他颈后一敲,将防备不及眼前一黑软倒的人抱住,自言道:“宛如,皇兄如果真舍不得杀你,你必无事。若他厌弃你了,爷自然求了太后送你回来,这回绝不让额娘为难你。”
篝火烧了一大半,胤禛耐性也快燃没了。
老八是怎么回事,特意准了他假可不是让他真放敞。趁着这个机会至少让他去摸摸蒙古世子的底,看看哪几个要重点防范或者要做掉的,以后给公主格格指婚也多几分成竹在胸。
只是都这个点儿了,几个世子和蒙古格格都喝高了围着火堆豪放跳舞,也没见老八露面。
老八不是个贪玩的人。
若在上一世胤禛还会疑心一番老八是不是又打算装病懒惰不赴了,不过这一世老八一心想在后宫之外证明自己犹有用武之地,没理由半路撂挑子。
那就是出事了?
☆、盟誓有声
皇帝脸色越来越黑,因为他很快发现襄亲王更衣还没回来,两个人同时走丢几乎不可能。
胤禛想起老八那几乎等于没有的武力值,顿时筷子也执不住了。
上次半夜借口跑马哄他出去野合,把他从马背上扑倒,从草坡上一路拉扯着滚下去,一直做到最后他都只有破口大骂的力气,半点跑路的机会都没有。
皇帝热血上头,迅速琢磨着要不要使人去帐子捉人,只是万一老八女身被第四个人看破曝露出来,宗室子弟不能灭口,后果不堪设想。
偏偏这是离开蒙古之前最后一晚践行宴,三个王爷皆在座上对皇帝虎视眈眈,为大局计量他真不好甩手离席亲自寻人,于是草草借口更衣转回皇帐,打算将差事交给吴良辅去办,先探探襄亲王帐子今晚异动。
事情总是出乎意料。
刚刚离席果然有人立即奏报,襄亲王三刻之前扛了一个人回帐子。皇帝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开始推演毒死襄亲王的后续麻烦,甚至开始计划要不要把贵太妃一起弄死,节省皇家粮饷。
谁知等他刚转过弯,吴良辅已经贼眉鼠目地凑上前来,对他耳语道:“皇上,董鄂侍卫刚刚回来了,好像同人动过手。”
胤禛觉得这个晚上真是惊吓连着惊喜,走失的羊能自己找回羊群?
不及细想他已经自己甩了帘子几步抢入内帐,果然看见胤禩在昏暗灯光下正在更换撕裂的衣服。
胤禛顿时咬牙低声问:“他敢动你?”
胤禩动作一顿,又有条不紊接着动下去:“是静妃撺掇的,当初真不该拦着皇上对她动手。这个女人太不知死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胤禛上前掰过胤禩下巴看他颈后青黑印记:“你总小看女人,上辈子被你福晋拖累多少?这辈子又假慈悲差点把自己诓进去,你怎么回来的?”老八若真在他眼皮子低下吃了亏,襄亲王府连个血脉猫狗花草也别想留下。
胤禩吸一声气,转头让他看得更清楚,口中解释道:“董鄂氏身子太弱没法同人硬拼,幸而襄亲王也顾虑这一点没下重手,我趁他不备拿匕首敲晕他出来的。”布库功夫他没忘,趁人不备自救什么他还做得到。
胤禛冷眼盯着他看,一直看到胤禩浑身发冷手脚僵硬,扣扣子都在哆嗦。
忽然胤禛伸手一把将人箍紧,狠狠地压着胤禩后背让他贴向自己,死死扣住。
胤禩心里一颤,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没动,闷闷说一声:“爷没事。”
胤禛冷哼一声,胸口跟着震一震:“祸害遗千年,朕知道你命数还长。这次的事你不必出面,朕替你出头。”
胤禩安静一会儿,默默吐槽“爷无须你替爷出头”,最后缠绵悱恻道:“国事为重,无以嫔妾撼社稷。”
胤禛低头凑近胤禩耳边:“别试探朕。你从来不把自己当女人,何来自称嫔妾?”
胤禩吐槽,随便说一句话就是试探,还要不要广开言路了?
胤禛抬手在胤禩颈脖上慢慢收拢,缓缓道:“老八,你从来都是朕看中的人,能动你的也只有朕。你死,也要死在朕手上。”
胤禩没挣扎,哼一声回道:“四哥当年不是已经这样做了。”
胤禛不理会胤禩的回避:“世易时移,朕如今更愿意你陪着朕一起活,你敢是不敢?”
胤禩张张嘴:“四哥也太小看弟弟了,活着能比死更难?”
胤禛勾住胤禩下巴将他头高高仰起四目相对:“别拿你那套对付朕,朕说的你懂。”
胤禩毫不退缩:“那日在夕阳坡上,臣弟已然应过四哥。四哥贵人多忘事,还喜欢翻来覆去地听臣下表白心迹?”
胤禛眼光中有赤|裸裸的意思:“那日你应的是来帮朕共谋河山天下,今日朕问的是敢不敢死生作陪?你应了,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胤禩默,老四这点儿性子真不好,什么事都要闹得一清二楚白纸黑字。这种事情怎么能拿到明面儿上来一再赌咒发誓?是不是还要沐浴焚香昭告天下啊?
大家心知肚明不就好了嘛。
“你敢,还是不敢?”胤禛手指收紧,一副不闻真相毋宁死的打算。
胤禩擅长打持久牌,正面对阵却磨不过他。更何况那日瑰丽山河画卷委实美好,烽火狼烟未曾搅扰的无垠草场足以令人甘心折腰。
“敢!四哥有意江山,臣弟作陪天经地义。”胤禩也不再矫情,一笑作答。
“朕意不止江山,你可清楚?”
胤禩亦不扭捏作态,只道:“这辈子你我并未争斗,只要四哥不负,我亦不负。”
胤禛冷哼一声笑道:“这个时候还不忘话里留后路,你可还想着再回那一世,你还要同朕你死我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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