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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耽美]皇城故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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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朝那一辈子他手头不是没有沾染过儿子的血;妻妾的泪。弘晖、福惠和老十三死时;是他那辈子最伤心的时刻,但这一切都敌不过顺治朝亲眼目睹老八与他隔墙相望之后的那几年。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衰微死路是什么滋味?谁让他再尝一次他掀谁的桌!
“万岁爷,该起身了。”黑黝黝的帐子外面有一个轻声提醒。
胤禛一怔;他还没死透?
怎么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结果这一天后宫传言,皇帝早起时发了大脾气;还掀了养心殿一张桌子。
可怜张廷玉一把年纪了连滚带爬地奉召入养心殿;头还没磕下去;袖子刚捋了一半就被皇帝粗声打断动作:“别跪了,保定的折子怎么还没递上来,你去催了没?”
张廷玉摸不着头脑,皇帝之前并没交代有什么要紧的折子等着从保定递上来啊,于是小心斟酌道:“皇上指的可是塞斯黑的事?”
听说今天宫门刚开,皇帝就下了一道急令让大半个太医院都去了宗人府。同那位爷扯得上关系的就只有保定那位了吧?
皇帝明显窒了一窒,好像回忆了一番才肯定了这个名字,接着急促说道:“不是说他十数日之前已经昏厥,又罹患泻症,李绂这个差事办得可真是好啊,人才关了几个月,就不死不活啦?这些人就是这样擅自揣摩上意的?”
张廷玉也不敢抬头,皇帝这是明晃晃的迁怒啊。李绂是个小人喜欢揣测上意,那也不是一日练就的,从四月开始那么多封密折为的不就是探听皇帝口风吗?
皇帝暴躁来回走,张廷玉在下面等着皇帝抛出今日正题。
这时大太监苏培盛轻声询问:“皇上可要传膳了?”
皇帝脚步停下,皱眉道:“都这个时辰了?太医院还没有人来回话?”
苏培盛被皇帝的话压得拼命低头:“尚无。”
皇帝呆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说今日是初几?”
苏培盛答道:“初八,九月初八。”
养心殿静了一刻,只有寻常人喘一口大气那样短的时间,但张廷玉明明白白感觉到了某种扑面而来的威压。
正当张廷玉绞尽脑汁想着九月初八这一日还有什么讲究的时候,皇帝已经开口说:“衡臣,你回去办差,折子都先过一遍,再催一催保定的折子。不,直接替朕拟发一道旨意,让保定刑囚塞斯黑的人不许虐待皇子,违者族诛。写好了就发,拿朕盖过玺印的绢子来写。不必等朕过目。”
张廷玉大汗地听着皇帝一会儿塞斯黑一会儿皇子的自相矛盾,一面恭恭敬敬应了声“嗻。”
然后皇帝就转身吩咐:“苏培盛,更衣,朕要出宫!”
苏培盛心头不是不吃惊的,今日皇帝可是变了一个人,早上起来莫名其妙大发脾气不说,上朝回来居然不批折子,拎着张中堂大骂一顿就吵着要出宫。
这种疑惑在他侍候着皇帝坐上轿子,并且询问“皇上打算去哪里体察民情”的时候发展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因为皇帝很急躁地口谕:“去宗人府,囚着八爷那里。”
苏培盛让人把轿子抬去宗人府,皇帝火烧袍子一样直入了内堂,执掌宗人府的允礼闻讯奔出跪迎。胤禛懒得同他啰嗦,直问道:“老八呢?今日朕遣来的太医呢?怎么一个个有去无回了也不知道办完差事来回话?”
允礼不是没见过皇帝发怒骂人,当年八哥,哦是阿其那在朝时,那是两天一小骂三天一大骂啊,不过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时候总更吓人,因此他抖着嗓子回说:“皇上,阿其那囚于高墙之中,太医进出不便。半个时辰前方找人打开一侧墙壁,太医这会儿正在诊治呐。”
皇帝听了当即暴怒:“谁让你们筑高墙的?谁准许你们这样做的?”
允礼哑然,这好像是惯例好吧?
当年的太祖皇帝长子褚英、还有当年的二贝勒阿敏、甚至还有最早的和硕庄亲王舒尔哈齐,包括现在远在保定的塞斯黑都是这个待遇啊,垒筑高墙取的就是“永以为困,不见天日”的意思嘛。
因此允礼只能硬着头皮答了:“回皇上的话,这是循旧例了。”
胤禛继续暴走:“什么旧例?朕怎么不知道?当年理亲王幽禁上驷院和咸安宫时,也没有谁敢加设砖墙!你们都吃了老虎胆啦?!”
允礼抖若筛糠地不住请罪,心里当然很是腹诽:二哥之于皇考,能和八哥之于皇上您比吗?一个是掏心窝子宠大的儿子,一个是恨不得亲手捏死的政敌宿怨。
当然皇帝根本等不及允礼作答,已经抬脚开始往里走。允礼只好连滚带爬跟上。
皇帝在宗人府囚牢前很是停留了很久,院子里四处散落的是青灰色长砖,都是今日刚刚拆下来的牢墙。皇帝没有进去,并非他不想,而是阻谏的人太多,那院墙尚未拆完,留了及膝高的桩子,要入里间就要手脚并用地翻墙。
苏培盛眼明手快让人找长凳去了,幸而这时里面有太医听见了皇帝驾幸,已经撩着袍子滚出来请罪了。谁都没想到会折腾这半日啊,当然他们更没想到皇帝连半日都不能等,亲自跑来了。
皇帝不耐烦听各种什么药石罔治一类的狗屁话,太医院那一套他太熟悉了,没病给说成小病,小病说成大病,大病说成只剩一口气,反正都是忽悠,谁也不肯担责任。
于是皇帝只能嚷出那一句最管用的,里面的人死了你们统统去抵命!
这番话听在随后赶到的允礼耳朵里自是如有雷鸣,里面的人这是要绝处逢生了?这位皇上四哥前几日不还一副不用理会阿其那塞斯黑一党,恨不得他们即刻去死的姿态。
却在这时,胤禛耳朵里听见一声极轻极缓的轻笑,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躲在狐狸窝深处,对着无计可施的猎户龇牙嘲笑一样。
皇帝一皱眉:“里面谁在笑?”不用问也知道除了老八怕没人有这个胆子,只是这一声却提醒了自己,这里面躺着的人或许并不是自己苦苦惦记了十年的人。
接着里面就传来一声虚弱的、带着撕拉喘息的声音:“皇上下的旨,怪人奉召执行是什么道理?”
允礼低着头跟着皇帝后面,听见了一阵叹息:八哥被圈之前可不是这样,皇帝都来了还不低头?
皇帝默了一会儿,环顾四周,这里真不是说话的好去处,于是拎着刘声芳的脖子问一声:“吊着一口气,送进宫里你可做得到?可不许他就这样便宜地没了。”
刘声芳闻言连忙表示,臣等倒是可以尽力一试。只是沿途颠簸,恐要慢慢来。这里腌臜得很,万岁可要先行回宫?心里面想这皇帝最后那一句话是不是有点多余。
皇帝当然闻到了挖空墙壁里面传来的闷夏酸腐气息,听说老八已经患了呕疾多日,能好得到哪里去?可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对着下面吩咐,把人送到这里,朕有话要对他说。
一个太监在里面很麻利地给躺着的人净面,又拿干净布单子盖了脏乱失尽本色的中衣,这才将人移到拆下的门板上,抬至墙洞前。
胤禛看着面前颧骨突出的人有点眼热,但他终究忍住了。老八从头到尾闭着眼,他辨不出这个人是不是同甘共苦过的那一个,不想先露了怯。因此他只挥了挥手。
苏培盛小声上前,询问皇帝打算将八爷安置在哪里。
皇帝很想直接说送去养心殿,但想着这仿佛很不合规矩,于是转口成了寿安宫。苏培盛想想,此宫偏缩西北角,只需一堵墙,很能同西六宫隔离开来,也算画地为牢。于是立即应了。
皇帝回到内宫,路过乾清门时张廷玉已经快步跟上,在皇帝耳边小声说:“皇上,保定的折子到了。”
皇帝顿住脚步,连养心殿也等不及不回了:“呈上来。”
一目十行的过了,皇帝先是狠狠地舒了一口,老九没死,事情就有转寰的余地,这很好。他从睁眼到现在提心吊胆,就怕李绂又把事情弄拧了。当下又下了一道口谕,让他们把塞斯黑养好了养肥了转送京城,要活的。
张廷玉一头雾水地下去了。
皇帝的脸就像奶娃的脸,哭啊笑啊没个准儿,你猜就输了。
最能体会皇帝用心的苏培盛倒是有些明白了,立即用眼神示意徒弟高无庸把安置八爷的事情用得妥妥的,务必让皇上觉得没人苛待御笔钦定的犯人。
皇帝刚催了两遍,问允禩送到宫里了没,那头总理三库事的怡亲王带着与同掌户部的果郡王一同递牌子求见。
皇帝心不在焉地见了二人,果郡王提及江苏盐商贪腐勾结一案的审理。皇帝听了不免侧目,这是赶着来提醒朕老八一党的破事的?老十七好像没有这个觉悟吧,那么是老十三背后指导的?这样做到有些符合他的性子,探探口风,好修正路线嘛。
老八他是不会杀了,他多么希望运回宫里的人是同自己共同进退生儿育女的老八。可要是不是呢?是不是还要圈着他,好吃好喝地供着他,等着有一日他能同自己一样想起来?
要是他一直想不起来呢?要是那个老八再也不会来了呢?
他能不能容忍一个不是老八的老八在自己眼皮子低下晃悠呢?
还有老九,放他来全是看在老八当年的情意上,朕不是个食言而肥的昏君。如果老八不是那个老八,他会不会领自己这个情?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呵呵 不忍心让八哥伤心太久 所以直接从四哥回来开始写 八哥吃的苦下一章说
这里木有写谁下水银的事件,实在是不想挑起党争,就当八哥早有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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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打发走了十七;怡亲王留下;他总理宫中杂务,今日宗人府送了一个男人进来;他当然要请示:“四哥;你看宫中多是女眷,慈宁宫里又住着母妃们。要不要?”
皇帝收回目光瞪了他一眼,要不要什么?要不要像老十四一样圈景山去?还是要不要再垒砌一堵高墙把老八圈里面?
皇帝从来没这么讨厌回来这件事;他不过刚把老八接出来,来来回回好几拨的试探;还比不得世祖爷说一不二。
这一眼也立即让怡亲王了解了皇帝的暗示;那是明明白白不愿旁人过问的意思;或许皇上自己也没想好。
皇帝果然开口道:“老十三,你总理事务,这件事就替朕办一办。老八你知道,朕是打算用的,只是他太不服管教,才打算好好磨一磨他的锐气。谁知底下那起子奴才擅自揣摩圣意,领着宫中俸禄虐待宗室,这个风气不能开。朕已经打发了人去兼管老九那边,老八在宗人府里是不是被人慢待过,你领着朕的皇令去查!”
允祥当时一头汗就下来了,这话是不是也在敲打自己?或者是让他敲打允礼?可是允礼那个胆子连他都知道不会私自暗示奴才虐待宗室,顶多也就是个不查。
皇帝这时已经很自恋地想着老十三的试探,会不会是怕老八复出夺了他的位置?哎,这样可不好,老八真回来了,那与他不是一般的关系,但是他也不是会亏待好弟弟的人。
于是皇帝又重新安抚了怡亲王,将几乎半个朝廷的大计都压在弟弟肩上,以示看重信任。当然首要是先安排塞斯黑回京事宜,还有查实宗人府里可有阴私龌蹉。
怡亲王搞不懂了,提到八哥不许人说阿其那,轮到九哥就是塞斯黑,党魁不罚怪爪牙,四哥弟弟又猜不中您心思了。
送走怡亲王,苏培盛来报,八爷已经安置妥当了。
皇帝立即容光焕发:“移驾!”
他已经借着安抚老十三的功夫想明白了,老八不记得从前又怎样?手腕能力还不是一样的。他的余党也没几个了,朕自然有信心有能力能凭借一己之力将他拧回正路上,常伴君侧。
不过想到自己最后一个意思,皇帝一颗心忍不住乱跳开来。
如果老八不是那个老八,他会不会觉得朕无视纲常?会不会觉得受辱?要是他一时羞愤气死了呢?
胡思乱想间,皇帝的亮轿已经停在寿安宫殿门外。
此处因为长期空置,寿安宫阴暗的宫室里有陈腐的味道,纵使燃起沉香也一时半刻驱不散。
里面的人据说已经用了内供的枇杷润肺露,并且喝了一碗粳米粥,正要用药。
皇帝走进去,卧在榻上的人明显迟疑了一下,艰难挣扎翻身要下地谢恩。
皇帝挥挥手让高无庸把人拦住,往榻边儿一坐,就拿着探寻的眼神不住打量跟前的人,嘴里道:“这几个奴才可还都使得惯?”
那头床上半卧着的人愣了一愣,斟酌答道:“很好,皇上费心了。”
就像比赛谁说话更不露声色一般,几句话下来谁都不露分毫。皇帝渐渐不耐起来,对着太监发脾气:“狗奴才,药都凉了也不知道劝八爷用一用。”
胤禩重见天日之后第一次亲耳听见皇帝唤自己,用得不是“阿其那”,他心头狂涌翻搅着,那种患得患失地苦楚一拥而上,一时说不出话。
高无庸适时递上青花连枝盏,让八爷更加能体会皇帝的爱惜之才。
瞧,这位爷激动地手都抖了。
胤禩低头看着连枝盏里乌泱泱的一碗药汤,手一抖忽然整碗砸在榻边木床上,裂成两半,污了一片褥子与半个脚踏,还飞溅到皇帝跟前的地上。
高无庸和苏培盛都吓了一跳,这位爷果然不能按着常人的思路来揣度啊,这是打算当着皇帝的面下脸子啊?
皇帝眉目一抽,他自然没漏过老八明显刻意的行为。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扑面而来。
接着卧榻上的人已经用惶恐的语气撑着床请罪道:“罪臣惶恐,一时手滑砸了皇上最爱的连枝盏,死罪。”
皇帝呼啦站起来,气势万钧地大声吼道:“都给朕滚出去!”
这下子连苏培盛都被皇帝撵出内殿,大家面面相觑,这是哪一出?
内殿里面,皇帝已经扑上去拉起胤禩的手:“老八?”
胤禩的声音也难掩激动:“四哥?”
这真是皇帝求而不得多年的场景,他真没想过一闭眼再睁开还能再见着和自己同心共苦过的弟弟。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该早早让穆宁齐做皇帝的。他何苦死撑这么多年?
想到这里皇帝就忍不住把心头憋闷多年的苦楚喷洒出来,经过十年的发酵,他太有理由指责面前的人心狠:“你怎么当年就这样狠心一走了之,你可知道朕替穆宁齐苦撑了十年,一个人独守江山,是个什么滋味?上上辈子就罢了,孤家寡人一个,弘历也不需要人再教导。可那一世,穆宁齐还要靠着我?你知道那里面有多苦?”
胤禩半个身子靠在皇帝身上,默默听他说完,才开口道:“怎么不知道呢?四哥,你真不知道弟弟一觉醒来,正高兴着能回来给四哥做左右臂膀,却得当头一棒,无论做什么都是错,不做也是错,说两句醉话爷不干了爷才不是你弟弟,便是连番诛心斥责,当殿彻夜罚跪。最后被皇上你圈禁夺爵,还是第二次。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人,却不记得弟弟了……”
他回来得太晚,表白赤诚衷心都没人会信,反落了下乘,只能一条路闷头走下去。云龙椅上坐着的人不是他的四哥,他亦不屑自甘堕落抱人大腿。
胤禛听了辨不出滋味,原来他早回来了。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强撑多年?
“谁叫你舍下穆宁齐舍下我,自己跑了,遭报应了吧?”
胤禩觉得自己做了一世女人,居然也染上了女人多愁善感的毛病。
他再度被圈之时怨过皇帝,明明自己做得都是一模一样的事,可他却不惮于用最坏的恶意来揣度。他回来的不是时候,胤禛已经大权在握一言九鼎,只将他的安分看做保全党羽的手段。因为消极懈怠闭门不出的缘故,他的罪名里没有国之大贼一类的诛心之言,但仍是圈禁。大半年来日复一日的幽禁生活,他也知道了圈禁自己的人不是他的四哥。
“穆宁齐呢?他可也受了许多苦?”
“有我看着呐,时时都将他带在身边,他哪里会受苦?只是头几年想你想得紧,总认为是他当年见喜的时候把你累着了。”
“为难他了。”
“为难的是我,你却只记挂着儿子。”果然是做额娘的,生了娃就忘了夫君!
胤禩听了这番抱怨轻哼一声,本是鄙视皇帝吃醋,但听在胤禛耳朵里却有了别样的撒娇意味。他想起了囚室外听见的那一声哼,就是一只会挠人心的狐狸精!
皇帝还在心猿意马,那头胤禩忽然急急叫起来:“九弟他?四哥你有没有?”
皇帝刚刚扬起的心被重重挠破,他立即想起老九平白多活了几日的离奇变数,一问之下才知胤禩被圈之时散尽家财,让胤禟的贴身太监揣着,重重地贿赂了李绂,才让李绂在保定揣度圣意之下一时没有赶尽杀绝。
皇帝心里在李绂身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圈,又重重写上一个杀字,才慢慢安慰自己,老九活着对老八对朕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天色将晚,苏培盛在外殿守了足足一个半时辰,也没听见里面主子传唤他进去侍候,立时有些着急了。于是他小心试探一下:“皇上,八爷要用的药又煎好了,可要呈上?”
不一会儿里面有人说:“传吧。”
苏培盛进去一看,皇帝和八爷眼睛都红通通的像兔子,虽然都原样坐得好好的,但肩膀啊领子啊还有袖子,都糊糊涂涂一片水渍。
这可不像吵架骂人啊,倒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夫妻再重逢的行状。苏培盛觉得皇帝气息平稳,心情不算差,趁机又问:“晚膳时间到了,皇上您看?”
皇帝哦了一声,挥手让人将御膳传寿安宫了,并且专门叮嘱了胤禩用的药膳粥品。
苏培盛一脸诡异地离去之后,胤禩表示,四哥与弟弟尽释前嫌携手并肩于你我而言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对着外面,是不是应该缓着来?弟弟今日早晨还在宗人府等死呢,下半日皇上亲自照顾,传出去于皇帝名声可不好,总会有人胡思乱想的。
皇帝一瞪眼,八爷党头子都归顺了,朕还怕谁?老八你以为朕这几年打压你是闹着玩儿的?有你这只鸡杀给猴看,现在没人敢闹腾。
胤禩斜眼看他:那老十三?
胤禛含笑:吃醋啦?放心,哥哥疼你。
胤禩立即收敛揶揄之色,他闹不准皇帝打算让他做到哪一步?手足臂膀辅佐江山那是毫无疑问的,可是,听方才皇帝的意思,好像不止于此。
现在两个大男人,总不该是他想的那样吧?要知道当年二哥的行为,私底下大多兄弟都不齿的。
这个疑问很快得到证实。
兄弟二人安静地享用了再度死去又活回来之后的第一顿安稳饭。胤禩不用说,那是七八个月没好好用过可心的膳食,只能喝粥。胤禛从昨日到方才一直都处于焦躁中,更无心用膳。
膳毕,胤禛用荡漾了柔波的目光看着弟弟,说:“之前将你安置在这里也是出于旁人嘴舌,那时候也不知道你还记得朕不。现在既然这样了,我如何放心你呆在这里,你同我回养心殿吧,你走之后穆宁齐在那里也住了两年。”
胤禩听见穆宁齐的名字很是失神惆怅了一瞬,继而醒悟过来连忙劝谏,理由自然是养心殿人来常往的,皇帝名声沾污不得。
胤禛一半酸楚一半高兴得想,老八又别扭了,不过也算是替朕考虑良多,并且这一次没有毒舌。
于是他也退了一步:“那你搬去毓庆宫吧,悄悄地就好。这里离养心殿着实远了些,并且你也看见了,年久失修,我怎么舍得你呆这里?”
胤禩觉得这个主意也挺烂的,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传出什么惊悚的流言。
于是胤禩暗示道:“这里挺好的,外臣听见了也不至于胡思乱想。等臣弟身子妥当了,四哥还是赏个王府给住吧。”
胤禛似笑非笑睨了胤禩一刻,捏了他攥着被单的手慢慢摩挲:“老八,别试探朕。你回来了,朕也回来了,朕想要的你清楚。就看你是不是口是心非,又想唬弄朕。赐个王府给你?只做臣弟?也要看朕许不许。”
胤禩很久没听胤禛在自己面前称朕,那一世二人何等亲近,什么话说着都不避讳。胤禛这样说,是拿皇权来压他?
话说开了,胤禩奇迹般的没有因为皇帝以势压人而抵触。好像是一扇门在他面前打开之后,再无犹疑不定。就连他之前私下想过旁人眼光也远远隐去,那一世独宠专房,再上一辈子污名夺爵祸及子孙,好坏名声他全占齐了,还能坏到哪里去?
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只想做个本本分分的臣弟。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尽量不吊胃口,所以情节进展比较快。这一章过后作者就要闭关炖肉去了,弥补一下大家吃了很久清汤挂面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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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胤禩慢慢说:“臣弟病好了;总要有王府的;没有旁人会说皇上苛刻臣下。”
皇帝看着他的眼睛说:“有了王府,接着呢?是不是就该说;皇上也该给王爷续个弦;再赐几个侍妾美人,才不算苛待臣工?老八,你说我做得到嘛?”
胤禩愣了一会儿;他以为老四又犯逼人表白的老毛病了,没想到已经想得这样远。
他是真想和自己过日子;以前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于是胤禩慢慢软和下来;用另一只手覆在胤禛的手上,说出了一句自己想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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