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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耽美]皇城故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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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是谁呢?
  得知董鄂氏手段的皇帝无法等闲视之,他必须弄清楚董鄂氏是敌是友。毕竟将这样一个人才留在襄亲王身边他不放心。康熙朝兄弟阋墙的记忆并未褪去,襄亲王虽未握有实权,但若他身后有人兴风作浪,假以时日免不了不生出祸端。
  皇帝打定主意试探董鄂氏,很快宫里传出消息:皇后卧病,命妇轮流入宫侍疾。
  消息传回襄亲王府,胤禩很快察觉事态有异,但他真不知道皇后被废之前病过没有。此刻跟着“卧病”就显得心不诚意不正了。为躲皇帝他倒是能用计让侧福晋替他入宫侍疾,但人家新婚燕尔的,真做了又得罪太后。
  时事逼人,胤禩谋算半日,终究叹一句身不由己,认命收拾贴身衣物。
  皇后被胤禛扔在坤宁宫的阴暗殿阁里养病,字面上冠冕堂皇祈求皇天后土庇佑,连太后也说不出什么。
  皇后对董鄂氏并未丝毫善意,因为董鄂氏身上有的文雅娴熟她全没有,加上宫里那一位承过宠的贞妃正是面前这个女人的表妹,两人身上的矫揉造作气息都如出一辙,自然迁怒谩骂滚滚而来。
  就算胤禩脾气再好,不免也有些怒了。
  胤禩在宫里的第三日,晚间被皇后刻意折腾到很晚才一身疲惫回到偏殿,迎头却看见黑漆漆的屋子里坐着一个人男人,正在喝茶。
  胤禩已经没力气装模作样假装受惊,他低头福了福,道:“万岁这个时候在奴婢这里,只怕是不妥当。”
  这人倒比预想中镇定许多,胤禛本是打算软硬兼施攻心为上的,到了当口却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个女人,对男人的那一套或许用不上。
  月光下董鄂氏略微带些气急败坏的深情莫名取悦了皇帝,胤禛生出逗弄一番的念头,横竖这个董鄂氏跟世祖爷搞在一起逼死丈夫,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胤禛站起来靠近胤禩,笑道:“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胤禩拧眉不言,胤禛的态度让他吃不准。他当然不会以为雍正也会对董鄂氏有兴趣,那么这次试探她又掌握了多少?
  胤禛借着这个功夫细细打量董鄂氏眉眼,心头那股芒刺在背的感觉又回来了。这个女人只是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就让他心头警钟狂敲。
  胤禛手指扣着胤禩下颚用力抬起,眯眼冷声道:“你早知道朕是谁?”这个董鄂氏对着皇帝的态度着实古怪,并未半分敬畏,反倒处处抵触。能认得自己并且讳莫如深的人,不少,但也绝不多。
  胤禩侧开头躲过探寻的眼神,用同样的语气回击道:“皇上,奴婢是您的弟媳。您这般举动已算无礼,还请自重。”
  胤禛已经勾起嘴角,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语气,明明知道自己是谁还偏要对着干的人不多,数来数去就三四个,但行事能做到滴水不漏的却只有一人。
  “老八,是你。”
  胤禩敛去一身低眉顺目的柔弱姿态,端正站立面含嘲讽回道:“雍正,是你。”
  胤禛笑:“你不早猜到了?”
  胤禩嘴角跟着勾起弯成一个弧度:“皇上高兴得太虚伪了,过犹不及。”
  胤禛放肆地上下打量他,嗤笑道:“朕高兴自有道理,你变做女人可还习惯?”
  胤禩拒不露怯,会以和暖笑容:“四哥挂心了,弟弟习惯得很。宫里有太妃娘娘疼着,府里也是只手遮天,好得很。”
  胤禛听了当即很想吐槽这人不知羞耻抱女人大腿的行径,想起他自己后宫一团混乱老祖宗横插一足的情形就心烦,不过他总见不得闹心弟弟得意,闻言揪过人凑在他耳边笑道:“八弟贤良淑德得紧,自是讨人喜欢。不知道是不是也给太叔公侍寝过了?”
  这下胤禩不绷了,也不笑,良久之后叹一口气:“四哥来了,也好。”
  胤禛狐疑,这是什么话?总归不会是好话。
  胤禩不理他,自顾自道:“皇上知道是罪臣,要杀要圈都随意吧。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胤禛愣住,胤禩语气里的颓丧很不像康熙朝的他,忍不住就问:“没意思你把持内院做什么,难不成朕不来你就会安分守己做董鄂氏?”
  胤禩没什么好瞒的,索性说了:“能活谁想死?本以为偷来一世,好好过也就是了,日后等我额娘……也能照看着点儿,如今说这些还做什么?”
  胤禛默,心道老八这点心思还真不知该如何评论,几辈子心里就只惦记良太妃一个,你把皇阿玛放在何地?“你这辈子倒是长进了,上辈子若知进退懂服软,何至于闹到那个地步?”
  胤禩不想评论,疲惫道:“皇上试探完了,就走吧。这里是命妇居所,你不该留。”
  胤禛奇道:“你真把自己当女人了?”
  胤禩抬头看了皇帝好一会儿,在他淡淡嘲讽混杂了好奇与探寻的眼神中叹了口气:“罪臣累了,不能陪皇上尽兴,客随主便罢。”
  胤禛不吭声,就像没听见。
  胤禩等不到他动,只得自己挪到榻边,除了鞋翻身合衣而卧,面朝里侧,不再开口。
  胤禛觉得这人胆子越来越大,到了有恃无恐的地步。但他终究没有再争论下去,这个晚上他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老八的性命从此再度握在他掌心之中。一个亲王福晋,毫无威胁可言。
  他要好好想想,是让他自生自灭,或是另寻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四八相认我做到了,相互讽刺也有了,强娶弟媳还要慢慢商量(?)八爷被认出来不是因为长相或是感觉,而是能力能力!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到了哪里都会被四爷提溜出来虐一虐。大家可以yy一下:四爷:老八,朕打算娶你过门,你考虑一下八爷:滚四爷:你以为朕是在同你商量八爷:那你还问?四爷:这么说你同意了?八爷:滚………………好吧我承认我又冷笑话了,可以冻死企鹅


☆、许愿三生

  在胤禛的眼里,老八算得上好对手,但绝不是好弟弟。不过总归是他要防备的人,知己知彼也好。
  皇帝连夜命人打探了这几日坤宁宫里襄亲王福晋侍疾的大小事,当晚皇帝怒气冲冲再度强入了命妇歇的偏殿质问弟弟:“给人侍疾的活计做得挺熟,怎么当年让你给督造一顶轿子你能造得四面漏风?宣你奏事你也借故推托死活不到?”
  胤禩连话也懒得说,直接无视皇帝合衣躺上卧榻,闭目休息。
  皇帝心头念了一句不知好歹,走过去扯着弟弟的肩膀将人扳过来:“朕说话的时候没人敢背对着,你真不怕朕杀你?”
  胤禩闷头扔过一个字去:“累。”
  皇帝当然知道胤禩被皇后折腾了一整天,不过这不妨碍他挟私报复。这里人生地不熟周围全是叔公辈份的老人,后宫更是惨不忍睹。他早憋了一肚子话,好不容易逮着个老熟人哪能轻易放过?
  更何况老八上辈子几次气得他吐血,这回能见他吃瘪至此不枉此生。
  “你起来,朕有话问你。”
  胤禩闭着眼睛毫无仪态,软哒哒被雍正拎在手里,一松手就能倒下去摊成一滩泥。他闭眼嘟哝道:“皇上你自行说吧,罪臣听着。”
  对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弟弟胤禛很无奈,只叹终究老八不比十三贴心,他一时手痒挑开胤禩挽好的发髻,细细欣赏闹心弟弟变成女人的精彩画面,嘴里一边道:“你的仪态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朕问你,你来多久了?你和世祖什么关系?怎么朕身边的太监你也收买了,尽替你说好话?”
  这问法太恶意了,胤禩懒得回答,歪头继续打瞌睡。
  胤禛气极,这厮太不识抬举!他伸手捂住胤禩口鼻,等着胤禩开始手脚挣扎时再狠狠按住,在他耳边切齿道:“别真以为朕不敢杀你,这一世连个罪名也不用费心织罗。”
  胤禩睁开眼睛掩去怒气,等口鼻重获自由才笑道:“皇上记得按亲王福晋之礼下葬罪臣,就是罪臣的造化,大清之福。”
  胤禛嗤笑:“原来你怕这个?亲王福晋太抬举你了,你说朕要不要顺着世祖心愿,让你入宫侍奉?”到时候看谁没脸做人。
  胤禩毫不退缩地笑嗤笑回去:“皇上敢做,罪臣又有什么不敢的。就怕四哥你舍不得名声。”
  胤禛被说中心事,不免羞恼,但他本着决不能让老八好过的心思更贴近了些,几乎压在胤禩身上:“不必迎进宫来,你已为人妇还不配。不过让你在亲王府无法立足的本事朕还是有的,你说到时候太后会替谁遮掩,让谁病殁?”
  胤禩心底升起怒意,从眼中透出火光,一字一顿道:“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喜欢先辱后杀,罪臣不敢违逆。若四哥还顾忌世祖名声,罪臣这里还是少来的好,若哪一日皇上想要罪臣性命了,也就是第一句话的事,罪臣领旨就是,绝不让皇上为难。”
  一阵沉默在黑暗中酝酿开来。
  须臾之后胤禛道:“两辈子你都学不乖,那一世你若肯听话乖顺,何至于后来?”
  胤禩最恨他说这话,乖顺不乖顺都是老四一个人自说自话。何况这一世他身为女人又能如何,大家就不能井水不犯河水?想起老四好几次拿他重生董鄂氏的事情嘲笑于他,这口气不出不痛快。
  于是胤禩挑眉道:“皇上过来也有四五个月了吧,不知世祖后宫可还合万岁心意?”
  胤禛瞬间狞笑道:“八弟自甘为妇为婢侍奉太叔公,不代表朕也是这样饥不择食之人。皇玛法的后宫,朕敬着尊着还来不及,岂会染指祖宗?”
  两人又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最后胤禩先妥协开口:“皇上不如先起身,由罪臣整装回话。”
  胤禛这才发现自己被老八给气得忘了初衷,净顾着斗嘴,毫无效率。遂愤然起身,坐回桌边端了冷茶,等着胤禩自行整装。
  胤禩衣服没什么破绽,只是头发被挑散了,他挽不来,索性披散着坐在桌案另一侧,等着皇帝发问。
  等到皇帝疑窦全消,已经过了三更,胤禩早已奄奄一息。
  胤禛还算满意老八后半夜的态度,留下话让他自己安心睡下,皇后那头不必去了。
  既然被老四认出来,胤禩也没了诸多顾虑,皇后的性子老四定然瞧不上,废后的事情他或许不会做,但病虚以至卧床不起的事情他还是干得出来的。换作是他也会如此,反正废了这个下一个还从科尔沁来。
  第二日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响动,很快宫女引了太医入殿,隔着帐子号过脉又都退出去。再来就是太后传来口谕,董鄂氏侍疾竭心尽力,以至沉疾复发,特准在坤宁宫偏殿养着,病愈归府,一同道的还有一纸长长的赏赐清单。
  胤禩毫无压力地受了。这个皇后太托大,就是太后护着也做得过了,放任蒙古女人这样作践满族功勋嫡女,不表示表示说不过去。只是郁闷,为什么不让他回府养着,就知道老四不会那么好心。
  当晚胤禩睡了一个完整的好觉,接着第二个晚上,皇帝也没来。
  就在他以为老四对他已经没有兴趣的时候,第三个晚上皇帝又来了。
  胤禩很烦躁,宫里躺着形同禁闭,他又不是真病,睡了两日也够了。皇帝几次三番与他半夜关起门说话,董鄂氏的名节全毁了!要被太叔公知道了怎么办?
  胤禛进屋之后,直接质问他:“身为臣子命妇,见君不知跪迎是何道理?”
  你来找茬的吧?
  胤禩反唇相讥:“君王不坐朝堂不在嫔妃处,半夜在一个命妇处现身就是守礼?四哥你礼义廉耻都喂百福造化了?”
  胤禛怒,想起初来乍到不能养狗的悲哀:“你不过罪人,先前连世祖皇帝都勾引,对着朕到讲起礼义廉耻来了?”
  胤禩气得失去理智:“臣弟就算勾引世祖爷勾引太叔公也是臣弟自己的事,四哥管太多了!”
  多少年没人敢这么跟皇帝说话了,胤禛很想直接弄死老八眼不见为净,不过想起今日正事,努力喘息平复怒火,最后道:“你以为朕爱管你?看你给襄亲王侍寝朕最乐意,要不是看在你好歹是朕弟弟份上,朕才懒得问你。想不到你如此不知好歹,张口就乱咬。”
  胤禩也厌倦了一见面就吵架,遂收敛火气,沉声问道:“四哥有事直说吧,绕来绕去臣弟听不明白。”
  胤禛努力压下火气,他当然不信老八听不明白,这人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最喜欢琢磨旁人喜好。不过今日要谈的事情稍微刺激了点,他也就开门见山了:“你真打算给襄亲王侍寝生儿子?”
  胤禩默,他没想好,当然想好了也不打算同老四说。
  胤禛继续道:“这辈子朕替了世祖,襄亲王或许明年死不了,你打算在王府呆一辈子,和后院那群女人争宠?”
  胤禩继续沉默是金,但皇帝的话到底挑起他心底苦楚,不由在面上也带了几分忧郁。
  胤禛暗自得意,再度庆幸老八成了女人,能由着自己拿捏。于是他等胤禩周身萦绕的黑气更浓了些,才继续道:“不然你进宫,朕护着你?”
  胤禩掏掏耳朵,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进宫的意思是?
  胤禛欣赏够了弟弟懵笨呆傻的模样,很是愉悦,继续道:“横竖世祖爷也娶了董鄂氏,你不进宫朕还得另外找人,与你也有好处,你觉着?”
  胤禩立即打断他:“四哥别想了,你另外寻人吧。”
  胤禛哽了一下,暗骂一声不知好歹,继续诱拐弟弟:“你以为朕是看上你了才让你进宫?你未免高估自己。朕不过是嫌弃这后宫都是太后一人天下,嫔妃里面淘不出一个得用的,你治理内院手腕倒是不俗,朕想借一借。”
  胤禩:……都这样了还不忘挖苦爷,老四你可以啊。
  胤禛当然不想真气得弟弟与自己玉石俱焚,于是适当讨好道:“再说你处事才能朕从来不敢小瞧,让你一个亲王的料窝在王府内院发霉委实可惜,宫里朕要同你商讨些正事也容易些,不必总是偷偷摸摸。”
  胤禩方才觉着好过些。
  老四的话也算合理,太后手伸得太长老四肯定不乐意,把董鄂氏抬出去做炮灰很符合雍正的作风。这件事情他能得什么好处是关键,平白无故得罪太后,当他是傻子?
  这时就听胤禛又说:“再说你侍候襄亲王肯定憋屈,进宫之后有朕护着,不会让旁人扰你,你爱做什么只管去做,不越界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灭哈哈,四爷开口求婚了吧?他关起门来琢磨两日就得出这么个主意……果断跳脱欢乐了吧?场景虽然各种诡异不解释,但只要不触及利益,这两只还是可以勉强统一战线的,问题是老四想娶,八爷就肯嫁咩?八爷说:爷嫁猪嫁给也不嫁你!另外,这两只凑在一起总吵架,也很有爱是不?


☆、路断屋倾

  胤禩侧目,你丫这么好心?
  胤禛也看他: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这个道理朕懂。
  胤禩直觉不妥,犹豫半晌仍是道:“贵太妃待臣弟不薄,就是襄亲王也……也不是难缠的人,这件事弟弟不能应,四哥还是另寻他人吧。满蒙八旗贵女中,总能有和四哥心意的,强娶弟媳的名声,爱新觉罗家不能有。”
  胤禛听他还是拒绝,也不痛快,道:“朕自然不是非你不可,只是另寻人麻烦,何况这个法子正好能捞你出王府,至于手段朕自然会做得婉转些,不落人口实。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有什么可想的?”
  身在狼窝,就一定要往虎穴里奔?
  胤禩想一件事来,突然问:“皇上,十三他可活过您寿数啦?”
  胤禛脸色一黑,没回答,目露隐痛。
  胤禩明了,越发不肯应。雍正护个老十三能把人护死了,自己如果真要短命也一定要死在亲王福晋的位置上不动摇。
  这个晚上的谈话最后因为胤禩一个问题不欢而散,这对胤禩并没太大影响,不过是回到原来位置上而已。
  隔日襄亲王府来人,尊了贵太妃口谕接福晋回府。皇帝理所当然从头至尾没露面,太后倒是再度赐下赏赐一并带回。
  回府之后胤禩在屋里躺下歇息,有些奇怪太叔公从头至尾没见着,于是随口问了章佳嬷嬷。
  章佳氏回道,爷今日晌午就陪着侧福晋去郊外骑马去了。
  胤禩只有两个感想,一来是侧福晋看了还成,能绊得住王爷;二来是贵太妃急了,不等儿子开口就想办法急着把他塞回府里继续争宠。
  也不想想他这样养着病如何争宠?
  真是没妻妾是也闹心,妻妾多了还是闹心。
  当晚襄亲王去了福晋屋里,最后因为福晋养病的缘故,到底还是歇在侧福晋的院子里。
  章佳氏对此很忧郁。
  胤禩也无法入眠。老四的话多多少少在他脑子里起了作用,没有子嗣的嫡福晋下场会怎样?不受爷看中的嫡福晋会有什么的下场?他可以在襄亲王府圈出一亩三分地自己过活,可是以后呢?真要这样庸庸碌碌过一生?到时自己被全盘架空贵太妃也不会再有分毫看护,难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额娘在辛者库受苦?
  改变这一切,一靠争宠,二靠生儿子,这两点他都做不到。
  可是入宫与老四朝夕相对……他也做不到。
  他有很多理由可以忍下心头风云,不手刃仇人,比如为大清江山计,但要尽释前嫌也太强人所难。相忘于朝堂,不见最好。
  时间飞快,转眼到了年末。
  皇后仍旧病病歪歪,连骂人的力气都快没了。襄亲王侧福晋入宫侍疾了几次,瘦了一大圈儿回来,十一月的时候最后一次侍疾,在宫里晕倒,太医诊出侧福晋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
  贵太妃欢天喜地年轻了十岁,襄亲王也亲自将人接回府里。
  胤禩的忧虑渐渐成真,他感觉贵太妃对他的态度也在转变。这一切都是他无力阻止的,也是他一手促成。
  宫里年节庆典,除了皇后病着其余都井井有条,太后携了佟妃与端妃博尔济吉特氏主持后宫事务,接见朝廷命妇。
  晚上乾清宫家宴,襄亲王携了福晋侧福晋一道出现,好一幅妻妾和睦的景象。
  襄亲王很快酒醉,被皇帝笑着让人扶下去歇着等候晚些一道守岁,侧福晋久坐不耐,贵太妃也让人先扶回宁寿宫歇下。胤禩孤零零留在席上周旋于命妇之间,承受各种或隐晦或嘲弄的目光。先前董鄂氏风头太过,独宠于襄王的传言早已口口相传,如今再看,任你风华正茂又怎样?
  胤禩对此很无奈,一概无视。后来也觉无趣,索性告退回府。
  贵太妃怜他今日强撑,借口儿媳惯来体弱,准她不必守岁,早早歇息,侧福晋就留在宫中,明日同襄亲王一道回去。
  胤禩挺无语的,这到底是不把儿媳妇当自己人啊,明儿贵妇圈子襄亲王福晋失宠独自归府的流言就该传开了。
  胤禩折腾许久也累了,带着侍女往宫外走,僻静处被吴良辅堵住了。
  一刻钟后,貌似偷情的一对男女在乾清宫的偏殿聚头。
  皇帝上下打量盛装的弟弟,或者弟媳,末了冒出一句:“几个月没见,你眉眼见到越发神似当年了。”
  很有技巧的开场白,胤禩心知肚明皇帝今日渡了他来说什么,但听见这话总比听见“你这些日子瘦了”,或是“你这个嫡福晋做得还有趣”来得强。
  于是胤禩投桃报也道:“臣弟瞧四哥也越发神似当年了。”
  胤禛一笑,示意他一道坐过来用茶点,这种宫宴鲜少有人能尽兴,命妇更要端着仪态硬撑。
  胤禛看胤禩听话动筷子,才缓缓道:“博尔济吉特氏有孕,你可有什么打算?”
  胤禩停下筷子:“一个侧福晋,还不值得爷为难。”
  胤禛又道:“听说她倒是个有几分手腕的,都有孕了还老拉着襄亲王胡闹?”
  胤禩喝茶漱口,无所谓:“蒙古女人不大讲究。而且她年轻喜欢玩儿,太叔公同她谈得来不是坏事。”襄亲王年纪轻,才十六七岁,对着碰一次躺三天的福晋如何能尽兴?何况胤禩刻意营造的大度娴淑气势也不合他胃口,毕竟是娶老婆又不是找姐姐额娘。
  胤禛侧目道:“你真想这样过一辈子?”
  胤禩没啃声,刚刚吃下的东西堵在胃里。
  都怪他托身了这么个苦逼的身份,想安生过日子就要看人脸色。他当年对老四也没太卑躬屈膝,简直想都不敢想。若能是个男子,好歹也能马上杀敌建功立业,他记得圣祖早年打过几十年仗打。
  胤禛到底把“那就进宫”这四个字吞了回去,这个晚上他已经布置得很够。
  这个晚上胤禩很惊讶,因为皇帝捡的话题都令他舒适,并且愿意深谈。胤禛甚至提及世祖政务以及生活琐事,只为博君一笑。
  午夜快至,皇帝必须同众人一道守岁,于是先行离开,胤禩觉得异乎寻常的疲惫,早先宫宴上替博尔济吉特氏挡酒的后劲仿佛冒头,走路都不稳当。
  招来随身侍女红纹扶自己出宫,红纹力气弱,吴良辅顺意叫过徒弟沈福送福晋一路出宫。
  第二日胤禩醒来不久,刚刚回府的襄亲王忽然冲进他的屋子大发脾气:“你昨晚去哪儿了?”
  胤禩心里咯噔一声,事情做得不够干净?被人看见了?
  博果儿这一次没错过福晋的迟疑,暴怒道:“博尔济吉特氏同爷说的时候爷还不信,你昨晚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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