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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钗-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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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菲颇为纠结的看了看桂花糕,又看了看睡莲,反复几次,最终将手里糕送到唇边,奶声奶气道:“睡莲姐姐吃。”

睡莲毫不气的干掉了知菲小胖手里的糕点,知芳掏出帕子替睡莲擦去唇边的糕渣,笑骂道:“两个都是吃货,我瞧着你们才是亲姐妹。”

睡莲捏了捏知菲的酥酪般香软的脸蛋,笑道:“知菲呀,你姐姐吃醋了呢。”

“睡莲姐姐怎么知道我姐姐今早吃醋了?”小知菲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姐姐今早吃了一屉小笼包,蘸了一碟子姜丝醋呢。”

噗!睡莲和知芳笑得花枝乱颤,知芳一把将妹妹抱走,说道:“不打扰了你了,你先去忙招呼人,我带妹妹去园子里转一转,再哄她睡下,否则这丫头待会肯定像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我们,烦都烦死了。”

知芳嘴上说烦,可是眼神满是宠溺。知芳就是这样率真坦然、和风霁月般的女子,被众星捧月般长大,却毫不骄纵,也不知谁家有福气娶了回去,看姚二夫人淡定的神色,定是有主了,只是没有正式宣扬开。

睡莲目送着知芳牵着小小的知菲朝着花园走去,知菲突然停下,撒娇要知芳抱,知芳佯装发怒训斥了几句,小知菲锲而不舍高举双手,知芳无奈的跺了跺脚,抱起了知菲,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了。

知芳叮嘱睡莲说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今天永顺伯府的薛贤薛惠两姐妹肯定来不了,而且其他几家勋贵估计脸色会不好看,你说话要要注意些。”

睡莲纳闷了,“上次在张莹的赏荷宴上姐妹两个还是好好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知芳说道:“我也是昨日听兵部的大哥说的,鞑靼待在大漠草原不死心,又打回来了,西北边关连失三城,伤亡惨重,永顺伯父子原是镇守边疆,听说永顺伯重伤,大公子至今生死不明呢,亲哥哥没有消息,薛贤薛惠哪有心情来品莲的婚宴?估摸着家里有人在边关的都不安心,你要小心行事了。”

“原来如此,谢谢你提醒。”睡莲顿悟道:“我要和夫人她们告知此事,免得无意间得罪人。”

即使品莲是嫁给人做填房,因有安宁公主和淮南伯的面子,来的权贵世家还是比较多的,果然如知芳猜测的那样,安顺伯一家都没来,只是派人送了贺礼。

睡莲忙而不乱的应酬了一天,终于等来黄昏时刻三姐夫游大少来迎亲,听闻游大少文武皆不济,可是睡莲远远看着姐夫骑在白马上挺直清瘦的身姿,并不像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还连做了三首催妆诗,当然,这催妆诗也不排除别人提前代做,游大少只是背熟的可能。

品莲是大哥宁祥背着上花轿的,二哥哥宁瑞送的亲,莫夫人哭成了一锅浆糊,最大的心思已经了去,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过呢?

品莲的嫁妆堪称十里红妆,比起颜府大小姐宁壁都不差什么,毕竟她是颜渣爹最宠爱的女儿,也是淮南伯唯一的外甥女。

公主府那边也是按照原配的标准娶新大少奶奶,加上颜府这边隆重的婚礼和丰厚的陪嫁,想必足以让品莲站稳脚跟了。

同样是给人做填房,王素儿的婚事规格就要差了许多——首先,在颜五爷的强烈反对下,素儿这个外姓人都不能从颜府出嫁,而是从同族王夫人那个两进的宅院发嫁。

而素儿叔父王师爷虽然有举人的功名,但他只是永定侯府的幕僚,没有官职,所以婚礼现场上绝对不可能有勋贵人家或者高官出现。

颜老太太差点又气的昏死过去,但是颜五爷说的不无道理:“既然这门亲事是王家找的,都没有过问我这个舅舅的意思就定下来了,那么婚事就绝对不能在颜府办,王家的女儿,自是在王家办婚礼。”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自己女儿就是不疼啊,素儿寂寥的婚礼。

图1是小萝莉姚知菲的衣服造型,满可爱的。

图2是姚知芳穿的耦合色窄袖褙子。

150、为婚事颜老太犯愁,四面为难佑哥醉酒。。。

150、为婚事颜老太犯愁,四面为难佑哥醉酒

颜老太太六十多岁的年纪,自是不会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逼迫当家人颜五爷就范;想装作被颜五爷气病(其实不用装;已经被气病了);又怕五爷因此而被御史弹劾;素儿的婚事迫在眉睫——八月桂花飘香的正日子,总不是在这二个月出乱子。

颜五爷始终不肯让步,他也有自己的考量,颜府养了四年多的外甥女;吃穿用度从来不输自己的嫡长女睡莲,老太太又偏着她,所有孙女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外孙女,颜府没有亏待半分这位外甥女。

可是外甥女的婚事就像防贼似的防着自己,任凭王家隔了房的叔父婶娘给她定下婚事;自己完全是个外人,颜老太太也是在婚事定下婚期后才告诉自己——就这样,还想从颜府发嫁?做梦吧!这不是被人打一巴掌还要逼着交好吗?

颜渣爹又不是圣父,更何况,这个外甥女又不是亲的,白白养了四年多都没有养熟,马上出嫁成了别家的人,就更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当然,颜渣爹也有私心,王素儿只是嫁给一个庶子做添房,说出去也并不是什么脸上贴金的事情,干脆撩开吧,多给了银子添妆就是。

其实颜府除了老太太,其他老爷夫人也不愿意素儿从颜府发嫁,特别是当家夫人杨氏,刚刚品莲的那场盛大婚礼就是从公中支的银子办的,但是贺礼什么的都入了莫氏一房的私库(其实这个是必然的,因为将来的人情还是莫氏一房来换),公中半点沾不到,这一年刚过一半呢,就留下老大的亏空!这到了年底还了得?!真当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六月品莲的婚事是颜渣爹压着杨氏办的,已经不情不愿了,过一个月就是八月,若又要这么亏空一场,我的乖乖!这样下去今年过年的银子都没有了,年底全家打饥荒,到头来还是我这个主母不是!

杨氏是继母,不是圣母,别说王素儿不是亲外甥女,就是亲的,她也不愿意,当家人最知道柴米油盐贵,银子赚的不容易。

连没有什么发言权的九夫人沈氏也不愿意,为何?品莲出嫁,自己作为九婶娘帮忙招呼客人、打理一些琐事什么的也要费一些心力——可是沈氏很愿意。

因为莫夫人为了要宝贝女儿的婚礼好看排场,明里暗里都送礼打赏了很多东西出去,内院的管事妈妈,外院的大小管事头目,那个没有得到好处?九夫人更是得了一个包着二百两银子银票的红封!

可是给王素儿的婚礼出力能的什么好处?背后有颜老太太做阵,办好了是应该的,办不好老太太翻脸就罚,谁的体面都不顾。九夫人沈氏这个庶子媳妇,光吆喝张罗,半点好处没有,末了还要看老太太心情,心情好给一个赞扬,心情不好给个白眼,沈氏是个没有多少心机的人,但是她又不傻。

于是,颜府上下都不愿意王素儿从府里发嫁,恨不得马上打发这位表小姐去王家。

最倒霉的,还是七夫人柳氏,她内心里是希望素儿从王家发嫁,离儿子有多远是多远,可是她又不能表明自己的立场,整天还要忙着准备张罗素儿的嫁妆。

仓促间,凑够嫁妆很难,买现成的肯定比不上提前好几年就开始定制。

因为大户人家嫁女儿,都是从七八岁、甚至一出生就开始张罗了,选择好的木料打家具啊,雕刻上漆都要费时间,一些珍贵的木料,单是切开,晾晒去除水分就是好几年,品莲的嫁妆就是如此,素儿肯定无法比照着做。

柳氏就打消了和品莲一样嫁妆的打算,想着居家过日子,多买些田地铺子比这些抬数更实在些。

素儿从成都来燕京时,粗笨的家具等物都封在库里头,古玩字画是睡莲和刘管家帮忙卖了出去折成银票带着。

素儿来京之后,财物都交由老太太收着,现在嫁妆都要现买,老太太请回了容嬷嬷重新坐镇,拿出自己的部分体己银子,还有素儿的财物,要柳氏给素儿置办嫁妆。

容嬷嬷说是帮忙,其实也是一种监督,好几万银子的事呢,柳氏心里很不舒服,幸好有儿媳妇宋氏劝慰协助,心下稍缓。

没曾想,在素儿嫁妆的抬数上,颜老太太就了柳氏难看。

“什么?六十八抬?”颜老太太将柳氏初拟的嫁妆单子甩向地面,“素儿她娘出嫁是整整一百二十六抬嫁妆,我不是说一切比照着品莲来吗?你怎么私自减了一半下去?三万多两银子,还不够一百二十六抬?!”

都是去做填房,品莲嫁的游大少是个白身,素儿嫁的许二爷却是个从五品武官,嫁妆怎么可能要比品莲少?

柳氏缓缓从黄花梨圈椅站起来,解释道:“媳妇在拟嫁妆单子之前,遣人去打听了当年永定侯夫人的嫁妆,正是一百二十六抬,素儿总不好和永定侯夫人齐平,就是先头那位许二夫人的嫁妆,也是六十八抬。”

“媳妇是打算给素儿多买些田地铺子和房屋,房子和铺面都租出去,将来居家过日子,手里多一些活钱,总不能动压箱银子。燕京郊外有一大一小两个田庄,因担心北方干旱,媳妇打算在南边也买几个田庄或者林地,如果还有余钱,在旧都南京也置办一个铺面,将来无论旱涝,都能保证收成,也留有余地。”

柳氏是想着,永定侯府复杂,万一素儿嫁过去守不住嫁妆,还得自己这个亲舅母出面调停——那王夫人根本指望不上,别合起伙来哄骗素儿就不错了。房子田地铺子这种东西是守成的,别人若要打主意也困难。

遥想当年素儿她母亲被里外勾结骗了一半嫁妆出去的事实,柳氏对素儿能否在侯府立足都很悬心。素儿过的好,儿子才会放心,老太太就能少些唠叨,她才能过清净点的日子。

颜老太太听了这话,面色稍缓,不过到底是抹不开面子,鸡蛋里挑骨头又训了一通,柳氏恭恭敬敬站着,没有反驳一句。

宋氏见婆婆无辜被训,心下也难受,但又不敢出言帮忙辩解,依宋氏的揣测,若自己替婆婆说好话,或者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替婆婆开脱,颜老太太肯定会变本加厉的训斥婆婆。

想起颜老太太最近命彩屏送到自己房里的补药,据说有助生育,宋氏心里嘴里都是苦涩,相公一月才回家两次,有时候还恰逢自己小日子,哪有那么容易怀孕呐,婆婆体恤自己,说不用着急,放宽心,等相公得了功名再要也不迟,可是太婆婆催的那么紧……。

国子监放了旬假,明日可以在家休息一天,后日一早回去。宁佑的书童早早驾着马车守在离国子监不远处的巷口,等待主子下学,没等多久,穿着一身宝蓝色道袍的宁佑来了。

“少爷,是径直回府,还是去街上逛逛?”书童问道。

宁佑想了想,说:“去六必居买两小坛酱小红萝卜,祖母和母亲都爱吃这个,在去上次那个烧饼铺买五个烧饼,少奶奶爱吃。”

“好咧!那个烧饼还真不赖,一咬下去,满地都是渣。”书童扬起了鞭子,车轱辘开始转动起来。

宁佑点头说道:“少奶奶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又香又脆的吃食,你好好记着,留心类似的点心,我好买给她。”

书童连忙应下,暗想公子这半年变化真大,越来越留意少奶奶了。

其实宁佑的转变,除了宋氏的温柔贤惠,还有寄居在颜府穆思齐的功劳,穆思齐在颜府家塾念书,因都是早年丧父,也都追逐着学问功名,所以思齐和宁佑很快熟识起来。

某一天思齐和宁佑偶然说起去年冬天从重庆到燕京艰难的行程,以及寡母为了他们兄妹的前程付出了努力来,说来动情处,思齐黯然泪下,一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似的。

宁佑自愧不如思齐孝顺,也不如思齐体恤体会寡母的难处,再想起自己为了婚事,暗地里和寡母置气,更是觉得万分惭愧。

宁佑有心补偿寡母,可他住在国子监心有余而力不足,见妻子宋氏伺候寡母尽心尽力,处处妥帖周全,便对宋氏暗生敬意,每次买些小物件逗寡母和祖母开心时,也顺道买些宋氏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的小玩意或者吃食带回去,看着宋氏如获珍宝欣喜的眼神,宁佑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回到颜府,宁佑先命小厮将给柳氏和宋氏的酱菜烧饼送回去,自己提着拳头大小的酱菜坛子去松鹤堂给颜老太太请安,途中遇到刚从松鹤堂出来的王素儿。

“表哥。”王素儿站在路边敛衽行礼。

宁佑还以长辑,“表妹。”

两人目光都没有接触,客客气气行礼后便分道扬镳了。

在表妹还没有定亲以前,那双含羞带怨的秋水眼还会看自己一眼,如今,唉,自己得知表妹要给人做填房后,也曾偷偷打听过未来的妹夫的来历,也瞧过妹夫的模样,他不甚满意,总觉得表妹应该会嫁的更好些,表妹满腹文采,夫婿却只会弓马之事,难为知音,也难为知己——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

百无一用是书生,离开了颜家的荫蔽,自己什么都不是,连妻子寡母都养不起,只有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将来专注于仕途经济,封妻荫子,祖母和母亲才会放心,表妹在深似海的侯门也能有个依仗。

夏天门窗都是大开的,隔着远远就听到祖母大发雷霆的训斥声,“……你怎么私自减了一半下去?三万多两银子,还不够一百二十六抬……!”

宁佑脚步一滞,他很清楚祖母在发作谁,领着宁佑的彩屏有些尴尬,低声道:“祖母在和夫人管事们商议表小姐的嫁妆,奴婢先去通报一声?”

“不用,这酱菜你先替老太太收着,晚饭的时候摆上去,老太太爱吃这个。”宁佑忙拦道,“今晚我在外头有个文会,你和老太太、夫人、还有少奶奶说一声,不用给我留饭了。”

“是。”彩屏接过了酱菜坛子,送宁佑出去,暗想九小姐料事如神,老太太教训七夫人被八少爷撞了个正着……。

宁佑心情烦闷,独自出了门,连书童小厮都没带,愁绪如蜘蛛网般郁结在心头。

祖母,母亲,表妹,还有妻子都是他在乎的人,他希望她们能和睦相处,可是——宁佑再单纯,他也是快二十的大人了,慢慢能看清这四个女人的矛盾,甚至能够看见妻子宋氏每次提到素儿时眼神的黯然和强颜欢笑,可这四个女人的矛盾几乎无法调和……。

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宁佑漫无目的的行走在黄昏的大街上,直到黑夜完全掌管整个城市,华灯初上。

腿脚酸痛的厉害,宁佑随便坐在桥底下一个大碗茶摊上歇歇脚,两碗大叶子茶下肚,反而激起了腹中的饥饿感,宁佑打算去找个酒楼点几个菜,再喝上几杯消愁,却在付大碗茶钱的时候发现钱袋里只有两个约五分重的小银馃子和几个铜板,铜板付了茶钱,那两个小银馃子却远远不够上酒楼的。

平日吃住都在国子监,轻易不得外出,即使在外头买了东西,也是小厮跟着后头付账,自己很少用到钱袋,根本没有注意囊中快空了。

真是屋漏偏逢夜雨,宁佑连叫倒霉,却又不想回家,见不远处夜市灯火辉煌,不少路边摊上打出了“酒”字旗幌,想来那种地方饭食应该会很便宜。

宁佑走到一处稍微僻静点的路边摊上,拿出小银馃子,对着摊主说道:“这个给你,上些酒菜来。”

摊主掂了掂小银馃子的分量,爽快道:“好咧,客官请上座。”

宁佑坐在没有靠背的竹凳上,不一会,摊主就切了一斤酱牛肉、一大盘臭豆腐、一叠粗盐腌的萝卜条、两个酱肘子、半斤猪口条搁在满是油腻的饭桌上,末了,又搬了两个饭桶大小的酒缸来!

宁佑顿时感叹这两个小银馃子居然能买这么些东西?酒楼和路边小摊的价钱差距有这么大啊,

“客官,酒菜都齐了。”摊主最后在宁佑面前摆上一个粗陶、带着手柄的大酒杯,“客官请慢用!”

宁佑捶开酒缸的封泥,一股不同于酒楼佳酿的香气扑面而来,宁佑赞道:“好酒。”

摊主呵呵笑道:“都是自己家酿的,粗陋的很。”

宁佑将粗陶酒杯往酒缸里一舀,就着满桌子菜慢慢喝起来。

酒入愁怀愁更愁,宁佑喝了大半缸,渐渐有些醉了,歪倒在酒桌上。

摊主习以为常,这里是燕京外城,夜里不用宵禁,很多酒客都是醒醒醉醉,一喝一晚上,直到次

日开了城门才回去。

“宁佑,醒醒。”

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宁佑缓缓睁开眼睛,“九叔?”

颜九爷穿着一身黑色道袍,就坐在宁佑对面。

“九叔怎么来了?”宁佑欲站起来行礼,被颜九爷一把按住了。

颜九爷说道:“你外出半夜未归,老太太和七嫂甚为挂念,城里宵禁又不方便,我有东城兵马司的令牌,就出来找你。”

颜九爷是东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找个人还是比较方便的。

“半夜?啊,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宁佑慌忙取出怀表看着,居然已经是丑初(凌晨一点)了!

宁佑急道:“糟糕,祖母和母亲一定着急,我——。”

“无妨,我已经要亲随回去报信了。”颜九爷安慰道:“城门已经关闭,你也不能回去,还是等明日开城门,我是坐着藤筐从城墙上放下来的。”

宁佑羞的满脸通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多谢九叔,我没想到这酒这么厉害,喝了半坛子就不省人事了。”

颜九爷爽朗大笑道:“男人嘛,迟早要醉倒一回,醉倒过后,人就清醒了,长大了,那些不切实际的空想、那些泛泛而谈的抱负都要舍弃,脚踏实地的干出一番事业,无论是大是小,那都是属于你自己的成就。”

颜九爷看着宁佑和那个人神似的眉眼,想起那个人和七哥定亲的夜里,自己也曾大醉过一场,醒来后,看见太阳照常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扔下一个重磅炸弹,然后逃走,其实我已经暗示很多次了~~~~~~

图为宁佑用的粗陶杯子,春秋战国时期的文物,绍兴博物馆藏战国黑陶杯,但是和现代的马克杯好相似啊。

151空惆怅往事不可忆,愁断肠昔日情难追

宁佑从小就和这个颜家唯一从戎的九叔亲近;颜大爷和颜五爷都是刻板严格的那种;而亲爹颜七爷几乎终年在病床上;出去院子散步都要裹上老厚一层衣服,因怕过了病气给宁佑这个独苗,颜七爷连抱都不太敢抱他。。'

唯有年轻的九叔毫不在乎什么长辈的面子;经常把他举过头顶带出去玩;儿时最快乐的记忆;就是每逢元宵或者中秋;他骑在颜九爷的脖子上在夜市上赏灯;回来的时候;睡倒在九叔怀里,九叔脱下斗篷将他裹成一团粽子似的抱在怀里;放慢了马速缓缓前行回家。

宁佑半睡半醒时,眯缝着眼睛,看着各色路人潮水般来来往往,那种情形,好像是梦境般玄幻美丽。

后来颜九爷也成了亲,有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宁佑也进了学堂开蒙,不再是懵懂无知顽童,叔侄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颜九爷时不时给他讲一些市井俗事,但细细品来,却别有一番人生哲理,宁佑自觉受益匪浅。

颜九爷从武这条路在世代书香的颜家算是异类,受到诸多非议和瞧不起,宁佑却最敬佩这个九叔,有什么心里话,也愿意和九叔聊聊。

这晚宁佑听九叔说“男人迟早都要大醉一回……”这番话,心门轰然打开,借着酒劲说道:“九叔,我两次春闱落榜,第一次是因为才学不精,输的心服口服;第二次,却是——却是为了一个女子。”

颜九爷了然于心,却故意问道:“哦?你这小子居然瞒了我这么久,是哪家的小姐?说来听听。”

宁佑慌忙摆手道:“说不得,说不得,那女子是好人家的女儿,平日里足不出户,现在已经定了亲。我——我也是偶然看见,她——她很好很好的,我一见倾心……。”

说道最后,宁佑声音越来越小,颜九爷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无声的笑,宁佑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却如此小女儿态,简直太无趣了,他向掌柜的要了个大黑陶杯给九叔,亲自倒上酒,举杯道:“九叔请。”

颜九爷豪迈的一饮而尽,宁佑也硬撑着喝完了黑陶杯里的酒液。

颜九爷叫好到:“这酒居然还不赖,掌柜的,备上四缸,等天亮我要带回去分给兄弟们。”

宁佑再给颜九叔的黑陶杯子倒满酒,颜九叔却没有再饮,只是拍案叹道:“你也莫要太纠结于此,落榜了再考便是,你祖父当年足足落榜了五回,却一直勤学苦读,终于在第六回考中了探花,最后还官居一品大学士,封妻荫子,何等的荣耀。”

颜老爷子的奋斗史颜家子孙莫不烂熟于心,宁佑点点头,“九叔教训的是,如今我已经成家了,妻子和母亲都还指望着我,我不会妄自菲薄,被往事纠缠的固步自封。”

话虽如此,宁佑心里还是遗憾的。

颜九爷夹了一片酱牛肉吃了,喝了两口酒,又是一叹,“往事不可忆,昔日情难追啊!想当初,你九叔我——。”

宁佑眼睛一亮,难道九叔和自己一样都是天涯沦落人?欲坐等九叔继续追忆往事,九叔却戈然而止。

“九叔,您这可不地道,我都全说了,您还藏着掖着呢。”宁佑一边说,一边给颜九爷斟满酒。

颜九爷笑道:“不可不可,若被你九婶娘知道了,我那里还有清静日子过。”

宁佑说道:“我嘴严实着呢,九叔您要相信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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