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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钗-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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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来,人家颜九爷可能都快做祖父了。”

“颜九爷晋升很快,等到升到侍卫长时,他主动要求守卫先皇后的宫殿——您说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不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先皇后的坤宁宫是出了名的冷清,是宫里头的清水衙门,没有油水,也没有威风,颜九爷为何偏偏要去坤宁宫呢?”

“说老实话,我也不理解。不过那时候,听说颜九爷要来守坤宁宫的消息,我也是很高兴的,少年英才,又生如此好,纵使我这个老宫人,看见一个如此鲜活的少年侍卫长就在自己周围,心里也是高兴的。那个时候,七夫人面上虽然没有什么,想必心里也是高兴吧。现在想想,那些日子七夫人的衣饰好像比以前要鲜亮,笑容也比以前多一些。”

说了这里,张嬷嬷自斟自饮喝了半杯茶水,看见颜老太太张大了嘴,却不能说话,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张嬷嬷看着颜老太太的眼睛,淡淡道:“没错,七夫人早在宫里就和颜九爷认识了,还很熟识。后来先皇后薨了,皇上开恩,放了我们这些伺候先皇后的老宫人出来,再后来,就嫁给了七爷。”

“您说巧不巧?就在七夫人出宫不久,颜九爷居然放弃了大好前程,求老爷把他调到了东城兵马司,做一个小小的百户。”

“七老爷身子不好,七夫人守着七老爷,一年到头的,几乎和守活寡没有什么区别——这个,想必您也是知道的吧,您为此暗地四处寻医问药许久了。”

“成亲两年一直无孕,您急着抱亲孙子,七老爷有心无力,您不忍心给儿子压力,就干脆迁怒于夫人,每日晨昏定省,您必定要刺一刺夫人。”

“夫人何辜?想当年夫人在宫里头的时候,面对位高权重的嫔妃都不卑不亢!嫁到了颜府,每日低眉顺眼伺候公婆小姑、伺候夫婿,还要忍受您的冷言冷语,夫人有苦难言,只能默默忍受。”

“其实您老比谁都明白,问题是出在七爷身上,七爷的身子好了,才会有子嗣,有一段时间,您甚至不惜对七爷用虎狼药,其实这些药是管了用处,但却也伤了七爷的根本,以后的求子之路就更为艰难了。”

“夫人伤心难过,有时候会躲在无人的地方哭一哭,颜九爷见了,很是心疼——。”

突然间,颜老太太不知从那里来的一股力量,脖子蓦地从枕头上起了一拳距离,喉咙里霍霍带着浓重的痰音道:“奸——奸/夫——淫/妇!”

张嬷嬷面对颜老太太强烈的反应无动于衷,反而面带喜悦的笑容说道:“十个月后,夫人生了个白胖小子,那就是佑哥儿,夫人当做眼珠子似的疼,这孩子也是长的好看。颜九爷也很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佑哥儿,他后来也成亲生子,但是对佑哥儿一直很疼爱,佑哥儿也和九爷这个叔父最亲。”

颜老太太只觉得血往上涌,脑子都快炸开了,疼了足足二十年的佑哥儿、唯一的希望,居然不是自己的亲孙子!

那个贱妇!玷辱家门!骗了自己二十年!

“孽种!孽种!”颜老太太大叫一声,眼白起了如蜘蛛网一般的血丝,那血丝越来越来亮!她蓦地伸出枯瘦的手作势要抓张嬷嬷,张嬷嬷不避不让,任由她抓住自己的左手,释然一笑,道:

“什么孽种?宁佑是七老爷的亲儿子,喝了那一次猛药后有的,刚才我是说笑话给您解闷呢,您还当真了?”

“你——!”颜老太太眼里的血丝蓦地暗淡下去,双手一松,顿时断了气!

年老体衰,又有痰症之人最忌讳大喜大悲、气血攻心,颜老太太先是大怒,而后大喜,想不死都不成了。

张嬷嬷从袖子里套出一根羽毛放在颜老太太鼻尖,半盏茶时间,都不见羽毛动一下。

张嬷嬷收起羽毛,叹道:“您这是咎由自取,我每日在您的吃食加的东西,其实只是些加重病情的小物件,根本不是毒药。刚才我不过是用攻心术撩拨一下罢了,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最后气血攻心,自己害死了自己。”

“七夫人冰清玉洁,意志坚定,任何功名利禄都诱惑不了她,颜九爷的皮囊生的再好,也休想移动她的心性分毫!否则的话,您以为为何夫人会深得先皇后和皇上的信任,在二十出头就能坐稳尚宫之位?”

“颜九爷对夫人确实有过淑女之思,可是九爷是个和风霁月的性子,他不会做出脏污的事情来,他对夫人的敬重,胜过爱慕。”

“您卑鄙自私了一辈子,也把别人想的如此龌蹉!您一心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掌控在自己手里,您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您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您这一生,只爱过您自己一个人。”

“您甚至为了永远舀捏住夫人母子,不惜以素儿为诱饵,制造各种机会让这对表哥表妹生了情愫,然后逼得夫人出手,斩断情丝,让他们母子心生间隙,让宁佑永远对素儿身怀歉疚,让素儿永远不原谅夫人,让每个人都伤痕累累。”

“您自私了一辈子,也以为别人也是如此,您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错的都是别人,您一生都在算计,其实一生也没有讨的什么好,您也有本事把周围的人全部拖进来,和您一起痛苦!您的一生,难道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等到伪帝下台,颜家迟早会翻身,五爷即使有幸回来,也是个残废,您在颜府就真的一手遮天,没有任何牵制了,有您在一天,颜府任何人都休想幸福,若宋氏有了孩子,您还会像以前把宁佑抱到松鹤堂一样,把夫人的亲孙子也抱过去亲自教养。到时候,宋氏痛苦,夫人也痛苦,佑哥儿不能忤逆你的意思,这个家只剩下一个强颜欢笑的皮囊。”

“够了!到此为止吧!如果我今日的言行算是作孽,这个孽便是我一人承担!我从小父母双亡,无儿无女,死了也是孤魂野鬼一个,我不怕报应!也不怕您化成厉鬼来找我!如果我的付出能换来夫人下半辈子的幸福,我愿意一命抵命!”

言罢,张嬷嬷伸手抚平颜老太太死不瞑目的双眼,整了整衣服,推门而出,她在雪地了站了片刻,而后哭嚎起来:“老太太走了!”

风雪交加的夜里,魏府一夜之间敲响了两次云板。

次日,颜九爷在借了魏府的地方开设灵堂,接受八方祭拜,彩屏、辛嬷嬷一家、朱砂等颜府旧仆均穿着丧服过去帮忙。

颜老太太和杨氏虽然都被夺了诰命,但是丧事办的并不冷清,法华寺的主持亲自带着徒弟来做法事,超度亡灵,不收分文。

前来祭拜的有官身鸿儒,也有贩夫白丁,整日都络绎不绝,都是敬佩颜五爷铮铮铁骨之人,连德高望重、向来深居简出的衍圣公孔夫人都带着孙儿媳妇张莹来祭拜颜老太太和五夫人杨氏。

张莹给朱砂使了个眼色,朱砂会意,将张莹引到无人处,张莹快速低声说道:“我虽不知睡莲去了何处,但是你们要记住,燕京风波一天不停息,千万别要她回来,听闻有人鼓动伪帝放颜五爷出诏狱,以平息士子之怒,还要纳睡莲进宫为妃。”

伪帝打算纳小姐为妃?!朱砂听了,先傻愣在原地,而后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张小姐相告。”

情急之下,朱砂竟忘记改口叫张莹少奶奶了,张莹当然不会计较这些,她匆匆回去,紧跟着衍圣公夫人,如今连英国公府都风雨摇摆了,自己也只能借着衍圣公的庇护栖身,好险啊,差一点点,自己也要被强拖进宫里,成为那个伪帝的妃子!

想想就觉得恶心!幸亏睡莲藏起来了!

嫁入皇室虽然有富贵,可是风险也大,颜如玉顶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和娘家人一起被锁在牢狱里,那个地方脏且乱,若到生产之时,魏王还不能回来救她,那么在牢狱生产,恐怕会一尸两命啊!

可是自己一介弱女子,尚且需要衍圣公府庇护,又有什么办法解救魏王妃呢……?

张莹苦笑一声,又想起刚刚嫁给安顺伯世子的知芳,内心顿时痛如刀绞。

入夜,法华寺僧人超度经文的声音响彻雪夜,魏老太太也累了一天,歪上临床大炕的被褥上,魏大舅母坐在小杌子上给婆婆按肿胀的小腿。

魏老太太歉意道:“也难为了你了,受累了一天,还要伺候我这个老太婆。”

魏大舅母肥硕的身体,此刻似乎也清减了一些,她满不在乎的摇摇头,说道:“没事的,那些丫鬟婆子不是力气不够,就是太使劲了,手里没个轻重,还是我伺候吧。”

魏老太太叹道:“年纪大就是不饶人啊,亲家太太这个年纪,本来就是病着,家里又遭此祸患,媳妇又去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谁能受的住哦,到底没有熬过年关,唉。”

魏大舅母劝慰道:“阎王要收人,咱们也没有办法,咱们冒着风险把人接过来,好吃好喝的供着,一日三次请大夫问诊开药,就是这样,也抵不过家破人亡的打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魏老太太叹道:“毕竟住进来一天,婆媳两个就相继走了,就怕外面有些别的想头。”

魏大舅母说道:“咱们问心无愧——亲家太太的饮食起居虽然远不及在颜府的时候,可是所有的东西都比照着您来的,您连给自己准备的十几年的金丝楠木棺材、还有一套上好陪葬玉器都给了亲家太太,别人若有微词,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了。”

“不是我怕,而是担心睡莲。”魏老太太低声道:“这几年,我也隐隐知道那位继母是如何想把睡莲往死里整治,如今她死在咱们家里了,若她娘家寻起事来——?”

“那咱们就更不怕了,因为咱们是占了大义的,冒着风险把人收留了,您也看到了,今日衍圣公夫人都说咱们魏家仁义呢。”魏大舅母笑道:“杨家若要寻事,就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那位也是科举出身的,他还做官不做了?”

“再说了,那位是被官兵裹着被子扔出来的,早就半死不活,大夫开的药灌都灌不进去……。”

今年的腊月似乎过得格外慢一些,点灯熬油似的过着日子。

但是,再漫长的冬天也是有结尾的,大年初一的早晨,一缕阳光照射到了监牢,颜如玉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细细咀嚼馒头,就像吃着无上美味似的,突然一顿,借着咳嗽,用手捂着唇,吐出一张轻薄的油纸,看见纸上的内容,如玉淡淡一笑,将纸片塞进嘴里嚼碎,咽了下去。

164张飞庙见巫山神女,斩秦王许将军突围将

二月初十;白帝城,张飞庙。

柳氏一身素服,带着三个莲跪在蒲团上诚心祈祷,柳氏一行人避难到此;几乎是逢庙必拜,为求心安而已,其实张飞本是管着屠宰行业的神,那里管得了人间乱世。

宁佑则带着两个弟弟在碑林那里抄录张飞庙古人留下的墨宝诗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们刚刚从永安宫回来,也是抄录了一圈。

旁边有两个头戴儒巾、身穿道袍的年轻士子指着碑林一处楹联赞道:“‘剑气非关月;书香不是花’!这是邹侍郎亲笔手书,虽说是读书人;但是浑然一股豪迈正气,好联好联!”(注:关于此联,有人说是岳飞所做,有人说是明朝东林党领袖人物邹光标所做,兰舟无从可考,干脆在十八钗一文设定为岳飞所做,邹侍郎提笔写在张飞庙石碑林里,兰舟以前游白帝城时见过此联,印象深刻,所以用在本文里,详情请见作者有话说。)

另一士子叹道:“如今我大燕国已在存亡之秋了,如今愚兄是醉里桃灯看剑,都打算要投笔从戎了!”

那士子也感叹道:“国之存亡,匹夫有责,愚弟也曾想自请投军去西北救驾,无奈家中老母妻子坚决不同意,愚弟只得捐了些钱粮送去卫所,唉。”

自称愚兄的士子有些鄙夷的一笑,说道:“大浪淘沙始见金,话说这天下读书人,每三年春闱都会出个状元,可是如今堪称天下读书人典范的,却是‘一门三进士,父子两探花’的那位探花郎颜学士了。”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颜学士被抓之时,铮铮铁骨,浩然正气,大骂伪帝是‘不肯过江东’的祸国之君,被投入诏狱日夜折磨,颜府还被伪帝下旨抄家,家里老母妻儿得了急病都去了,还不知颜学士能不能活着从诏狱里出来……。”

虽然已经是无数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宁佑一行三人此刻也还是怔住了,宁佑从小在颜老太太膝下长大,和祖母感情最为深厚;宁嗣得知母亲逝去,早就和慧莲哭过许多回;而宁康惦记着生母宋姨娘,此刻连魂魄都不在此处,早就飞到燕京寻找生母。

那两个士子还在议论这,“……诏狱那种地方,即便是不死出来也是折腾废了,可惜颜学士正在编撰承平大典》,据说已经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只需五六年就能完毕,颜学士这一去,将来大典编成,不知道会不会有颜学士的名字。”

打算投笔从戎的士子慷慨激昂道:“大典乃是千秋伟业,颜学士付出了一辈子的精力,自然会留下姓名万古流芳,乃我们蜀地举子的楷模。倘若被人抹杀了去,愚兄和老师也会发动蜀地举子联名上奏皇上。”

另一士子道:“吴兄的老师师承已故去的颜大学士吧?”

“正是,我的老师在国子监求学时,那时的祭酒就是颜大学士。”吴姓士子叹道:

“那天我的老师惊闻师母病逝,当即换上素服,对着燕京城的方向设下祭台拜祭师母,唉,师母堂堂一品诰命夫人,却被伪帝下旨赶出家门,后来虽得了亲眷相助,却也油枯灯灭,无力回天了。”

另一士子惊讶道:“燕京居然还有如此胆色的家族敢接纳颜学士家眷?”

吴姓士子道:“是颜家的亲家魏家,魏家故去的老爷子和颜大学士是同科的榜眼,颜学士的原配夫人魏氏便是魏家嫡女,颜魏两家尚未发迹之时就定下了亲事,可惜那位魏氏夫人早早去了,和颜老夫人一起病逝的是继室夫人。”

此话一出,宁佑、宁嗣、宁康顿时愕然,他们打听的消息可没有这位陈姓士子那么准确,宁佑心里还惦记颜九爷,暗想魏家出面,九叔在魏家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宁嗣心里在想:为何我舅舅济南杨家没有音讯?他们难道不知道我母亲故去的消息么?

宁康心里却暗暗有些惊喜:姨娘是魏家的人,魏家能够冒险收留祖母她们,应该也会照顾姨娘吧……。

三人正各有心思时,另一个穿着一袭玄色道袍的书生匆匆而来,嚷嚷道:“吴兄!西北战事有了新消息!平凉城扛住了鞑靼的数次围攻,西北叛乱的秦王被属下和皇上的使者里应外合砍下人头,进献皇上,叛军崩退的崩退,投降的投降,如今通往西北的路已经被我军重新掌控,军队和粮草都可以迅速去平凉城救驾啦!”

吴姓书生攥紧了拳头,叫道:“果真如此?我这就回去收拾收拾去卫所找我姑父投军去!”

那位“愚弟”兄台问道:“不知是鼓动秦王属下弃暗投明的皇上使者是那位大人?此等孤胆英雄,深入敌营救万民于水火,实在令人钦佩。”

前来报信玄色道袍书生道:“军报上说的是一位许姓少将军,京卫指挥司的总指挥使,这位本来是负责燕京防卫的,这次跟随圣驾亲征鞑靼、收复西北两城先锋战将就有这位许将军,许将军系出名门,是跟随太祖爷赶走蒙古人出中原的永定侯后代。”

“将门虎子,果然不凡!”吴姓书生摩拳擦掌,恨不得此时就跟着军队去沙场打鞑靼,在原地走了两圈,说道:“如此一来,皇上迟早会突破平凉城之围,将鞑靼赶出雁门关,燕京伪帝被千夫所指,很快就会倒台了!我得赶紧将此事告知老师去,两位告辞。”

吴姓书生转身狂奔而去,奔走太急,居然撞上了后方一个穿着素服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一声惊叫,将要倒地之时,被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女稳稳扶住了,吴姓书生待作揖道歉,一阵大风刮过,掀起那高挑少女帏帽下面垂着的面纱,惊鸿一瞥后,吴姓书生已化作石像般愣在原地。

这时,冲过五个壮汉将书生的视线的隔开,把那高挑少女和小姑娘簇拥在中间,疾行而去,宁佑心道糟糕,忙拉着宁嗣和宁康跟着离去了。

“吴兄,你不是要去报信么?怎地傻愣的不走了。”穿着玄衣道袍的书生拍了拍吴姓书生的肩膀。

吴姓书生怔怔道:“‘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皎若明月舒其光。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五色并驰,不可殚形。详而视之,夺人目精……。”

“愚弟”士子呵呵笑道:“吴兄魔障了,怎地突然背诵起了宋玉的神女赋》?”

吴姓书生认真说道:“不是在背诵,我刚才是真的看见了巫山神女,若真是耀如阳光、皎洁若明月、温莹如美玉,夺人眼目,娶妻如此,此生足矣。”

言罢,吴姓书生不顾斯文体面,拔腿狂追而去,未及,悻悻然而归,对着刚才报喜讯的玄衣书生一辑,道:“令尊是奉节县县令、本地父母官,可否帮忙打听那女子的来历?”

玄衣书生根本不信那吴姓书生的话,还玩笑道:“我瞧着刚才那几个家丁的气质,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护院,可能是外地来白帝城游玩的豪门女子,不是奉节本地人。若那女子是你所说的那番巫山神女的美貌,而且还是奉节县的人,恐怕早就艳名远播,名花有主了,我能不知道?你肯定是看花眼了……。”

马车内,方才闯了祸的慧莲低声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听见他们议论燕京时事,就忍不住想走近一些细听。”

睡莲已经脱下了帏帽,淡淡道:“回家再说,外头人多嘴杂。”

怡莲攥紧绣帕,刚才她也听到魏家人安置颜府的消息了,姨娘她——她应该会好好的吧……。

柳氏紧锁眉头,若有所思,目光似喜似悲。

马车很快回到了山下的白帝镇,睡莲和宁佑亮两个家主在密室商议一番,终究不得要领,于是便请了柳氏来密室一叙。

密室就在地窖下方,阴深深的,只点了一支蜡烛照明,中间红泥小炉煮着一壶茶,宁佑请柳氏坐下,睡莲则给柳氏倒了一杯茶,说道:“如今平凉城解围指日可待,若等燕京伪帝下台,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派人给燕京的九叔稍消息过去?”

柳氏抿了一口暖茶,反问道:“你们是什么意见?”

宁佑道:“儿子是觉得,若要等圣上将鞑靼赶出雁门关班师回朝,那估计至少再等半年,可是老太太和五婶娘的丧事不能就这么草草办了,而且五伯父还在诏狱——恐怕是等不及了,儿子是想等伪帝下台就回燕京。”

睡莲道:“侄女觉得,燕京波诡云谲,即便是伪帝下台,肯定会有其他势力在背后争斗,若匆忙归去,恐怕会违背了祖父避世的初衷,侄女是觉得等到皇上班师回朝,我们再给九叔送消息。”

柳氏心道,儿子偏向激进,而睡莲倾向于保守做法,一群孤儿寡妇在乱世中避世求生,还是睡莲的做法的恰当。

虽然心下已经有了判断,但是柳氏却另辟奇径说道:“目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无论是回燕京,还是先去报消息,这路上都不安全——那位号称楚霸王的江匪四处烧杀抢掠,已经成了气候,听说已经在湖北自封为楚王,手下还有了将军丞相,强抢民间女子做妃子,哼,一个草台班子就敢唱大戏。”

“在这乱世,这种浑水摸鱼的楚霸王肯定不止一个,现在又是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流民遍地,人们为了一口饭吃,跟着造反的不计其数,公公在白帝镇苦心经营,就是为了避开乱世,你们稍有不慎,就会坏了公公的大局。”

宁佑急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柳氏打断儿子的话头,说道:“公公生前常常将孟子的一句话挂在嘴边,‘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只有显达者,才有可能兼济天下。在你羽翼未丰之前,只能先忍,独善其身,等待时机。”

柳氏又说道:“不出意外的话,燕京城赵王很快就能将伪帝赶下台,赵王此人心机颇深,我这些

天思前想后,为何伪帝会如此轻易得逞?为何那些燕京周围的卫所会观望到如今?”

“恐怕都是那位赵王被背后推波助澜,把伪帝推上高位,逼得所有支持伪帝的势力显身,然后制造民怨,一举推翻伪帝,恭迎圣驾,或者派兵去西北勤王,以换得民心和圣心!等到圣驾回朝,恐怕这位赵王立太子的呼声最高!”

听到这里,睡莲和宁佑惊讶的面面相觑:柳氏的猜想很大胆,但是字字在理,天家无情;若燕京大乱真的是赵王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们贸然回燕京,恐怕颜家就成为了赵王的棋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不多,因为兰舟受了点小惊吓,情绪时断时续的。

家里煤气胶皮管泄漏,舟公鼻子好使,把阀门关了,否则会造成大麻烦,幸亏兰舟有把厨房窗户打开的习惯,否则。。。。。。。。乃们就看不到十八钗下半部分了。

顺便提醒大家,到了冬天,一定还要检查家里的煤气胶管部分,如有老化,立刻更换,否则会是大祸患,然后厨房窗户也不会紧闭,透气重要。

图为白帝城张飞庙碑林明朝东林党首领邹光标的手书“剑气非关月,书香不是花”,兰舟以前去白帝城对其影响很深刻,所以用在了此文中。

这句楹联有人说时候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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