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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运之子[快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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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群士兵之后,是一位青年军官。军官一袭笔挺的军服,脚蹬直筒皮靴,腰间配着手。枪,浑身血腥之气。他的面容十分英俊,那是一种锋利到让人不敢直视的俊美,漆黑的瞳孔深邃冷酷,鹰钩鼻,嘴唇薄削,怎么看都有一种刻薄寡恩的味道。
年氏一家虽然是颇有资产的乡绅,但都是老实本分的乡下人,哪里见识过此等阵仗?当即,年老夫人就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只能靠着身边的丫鬟瑟瑟发抖。而年老爷子也吓得够呛,但他毕竟是一家之主,不得不壮着胆子上前一步,颤颤巍巍的朝年轻军官拱了拱手:“这、这位军爷,不知您来此有何贵干?”
年轻军官的脚步铿锵有力,他迈着大长腿施施然进门,环顾一周后似乎颇有些失望,随后便将视线投向面前表情仓惶的年老爷子,微微一笑:“我是来找人的。”
虽然年轻军官的态度似乎不错,但年老爷子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越发惶恐:“敢、敢问军爷……是来找谁的?”
“我来找你孙子。”年轻军官仿佛是随意般抚摸着皮带上挂着的枪套,动作漫不经心,却吓得年老爷子眼睛都直了,“年康乐,他是叫这个名字吧?”
听年轻军官说起孙儿的名字,年老爷子的表情更加难看:“这、小人的孙子的确叫这个名字,但我那孙子自小体弱多病,鲜少出门,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军爷……”
“我也听说他身子骨不好。不过,就算不怎么出门,他的本事也很是不小呢。”年轻军官轻笑一声,眉眼间颇有些意味深长,“那位在《新文学》上仅仅发布了两篇文章便引起轩然大。波的‘琼枝先生’,就是他,没错吧?”
年老爷张口结舌半晌,十分想要否定,但他先前早已将这件事宣扬的人尽皆知,此刻根本无法反驳,真是悔不当初。
这个时代,文人的笔杆子还是很厉害的。他们崇尚言论自由,经常会在各种报刊杂志上针砭时弊,而这样言辞犀利的文章,自然极有可能踩中某些大人物的痛脚,吸引他们的仇恨。
当年轻军官说出“琼枝先生”这个名字时,年老爷子第一个反应便是文字惹祸,双腿一软,就想要跪下为孙子求情,却不料青年军官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的手臂。
年老爷子努力压了压身体,却发现自己被青年军官扶得稳稳当当,根本跪不下去,顿时整个人又是无措又是惶恐,差点挤出几滴浑浊的老泪。
发现自己将老爷子吓得够呛,年轻军官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行了,老先生,你不用这般担心。我这次拜访又不是为了寻仇,只是爱惜‘琼枝先生’大才,慕名而来罢了。”
年老先生默默站直了身体,看了眼自家摇摇欲坠的府门,哽咽一声。
年轻军官循着他的视线扭头看去,面上划过一丝心虚:“贵府的大门,我会负责修好的。其实也是误会一场。我的人上前敲门,你家的仆从似乎误以为我们是歹人,不肯开门,我手底下的兵脾气都不算好,如此被拒之门外难免上火,再加上我先前也没说清楚,下令的口气有些急,他们担心误了我的正事,便直接踹了门。”
年老爷子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自家仆人的判断并没有错——这一群兵痞子,怎么看都像是歹人啊!不闭门自保,难道还要开门揖盗不成?!
当然,这种大实话年老爷子是不敢说的,只得朝年轻军官连连致歉,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将这群没有眼色的仆从教育一番。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年老爷子实在无法阻止年轻军官去见自家孙儿,只得硬着头皮,行了个礼:“既然如此,那小人就亲自为您带路,去见见我那可怜的孙儿吧。”顿了顿,看军官迫不及待朝士兵们打了个手势,便越过自己往里面走,年老爷子连忙小跑两步跟上,迟疑半晌,终究还是强忍着惧怕仔细叮咛,“军爷,我那孙子自小体弱,患有心疾,前不久还大病了一场,差点没熬过去。还请军爷小心则个,千万别吓坏了他……”
听年老爷子絮絮叨叨,年轻军官下意识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抹担忧急切,下意识放柔了声音:“那是自然,老先生放心,我心慕琼枝先生已久,绝不会伤他分毫。”
年老爷子:“??????”
——心慕是个什么鬼?
就在年老爷子带着青年军官往偏院里走的时候,路上恰巧遇到匆匆赶来的年氏。年氏突然见到外男,惊了一瞬,下意识远远收住脚步。
年老爷子对她安抚般点了点头,便引着青年军官继续前行。年氏停在原地踌躇半晌,想要避到一边,却又担心自己的孩子,最终还是一咬牙一跺脚,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两人身后。
安安分分的坐在书房里,孟晖看着光球投放出的地图上那团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气运团,面上的表情又是轻松又是惆怅,十分纠结。
“……一切都在按照晖晖你的计划进行,但是你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光球小心翼翼的询问。
“事情按照我的计划发展,这就说明我先前对于这位不知名的任务目标的推测并没有错。”孟晖叹了口气,眸光莫测,“这是好事,也……并不是太好。”
光球听不懂自家宿主模棱两可的回答,也读不出他复杂混乱的情绪变化,但见孟晖却并不打算进一步解释,它也没有继续追问——反正自家宿主是有分寸的,它只要乖乖听话就行了。
进行了一阵脑内风暴,孟晖很快将属于自己的情绪收敛,随后微微蹙起眉头,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做出一副担忧急切的模样斜靠在软榻之上。
在他摆好POSE的下一刻,小书房的门被。干。脆利落的推开。年轻军官没有半点客气,一马当先的大踏步入内,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瞬间便锁定了软榻上表情茫然无措的病弱少年。
年轻军官呼吸一滞,脚步微停,但下一瞬,他已然快步冲了过去,几乎带起一阵旋风,堪堪在软榻前收住脚步。
半跪在软榻上,弯下笔挺的背脊,年轻军官捧住少年苍白瘦削的面颊,用拇指在那青紫色的唇瓣上抹了一下,毫不掩饰自己那几乎泛滥的忧心忡忡与关心怜爱:“怎么回事?你怎么病得那么严重?”
跟在他身后,一脸迷茫的众人:??????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揩了油的孟晖:“………………………………”
——虽然一见面就被对方动手动脚什么的已经是老操作了,但你也不能这么自来熟吧喂?!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阿羞羞羞鸟、犹记惊鸿照影、吃土少女会吐土、Mack 和 龙画然 五位小天使扔的地雷,还有 Ashley 与 乌啼 亲爱哒扔的手榴弹=333=
第七十八章
由于气运之子这一套骚操作; 饶是见多识广的孟晖也不由得愣在当场; 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应该顺势打声招呼,还是应该假装不识; 然后痛斥对方的无礼举动。
片刻犹疑后; 孟晖坚定的抱稳了自己的人设。他向后缩去; 目露警惕,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急得泛起了一层红晕:“你、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被孟晖抗拒的模样弄得喉中一哽; 青年军官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到病弱的少年向后仰去; 脑袋差点磕在软榻之后的墙壁上。心里瞬间慌乱; 军官连忙伸出手臂,垫住少年脑后,然后将对方托回来; 死死抱住。
“你可吓死我了!别乱动,都病成这样了,磕了碰了可怎么办!”青年军官搂着孟晖; 似是心有余悸,就连胸腔内那颗心脏都砰砰作响、跳动失律。
被气运之子紧紧搂在怀里的孟晖:“………………………………”
——难道自己前一个世界的确让气运之子憋得太狠了?这个世界一上来竟如此生猛,真是让他这具脆弱的小身板承受不来啊……
深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要稳住。孟晖稍稍用力,推了推这位气运之子的胸膛,示意他松开自己。
年轻军官感受到怀里推拒的动作,低头看了看,脸上露出一股不怎么愉快的不舍; 但终究还是松开了手,任凭少年从自己怀中离开。
这时,年老爷和年氏也反应了过来。年氏失声唤了句“乐儿”,随即匆匆上前,一边警惕的瞪着青年军官,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气息有些急促的儿子揽进怀里,拍抚安慰,那神色举动简直像是一只护雏的老母鸡。
而年老爷也慌忙伸手拦在青年军官与孟晖之间,脸上又是赔笑、又是惶恐。
眼看一堆人都挤在了一起,年轻军官皱了皱眉,稍稍退开了一步,但那双漆黑的眼睛依旧紧钩钩的盯着孟晖,不愿错开分毫:“乐儿这是什么病?”
听青年军官如此坦然的学着年氏唤起了乳名,在场众人都下意识抽了抽嘴角,无语凝噎。
年氏下意识将自家儿子搂得更紧,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宝贝儿子就要被面前这只虎视眈眈的巨鹰叼走,年老爷子也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却依旧还是坚。挺的颤声答道:“是、是心疾,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请大夫治疗过了?”青年军官长身玉立、气势凌人,口气更是理所当然,仿佛自己才是最有资格过问此事的人。
“请、请了。”年老爷子连连点头,“一直请着呢。”
“那怎么到现在都没好?”青年军官皱起眉,语气不悦的叱责。
“……大夫说,这病没法治,只能仔细将养调理。”说起这个,年老爷子叹了口气。
青年军官抿了抿唇,脸色一沉,更显迫人:“你们请的是中医?西医看过没?”
“没、没啊,我们这里请不到西医……”年老爷下意识摇头——请不到西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他根本不了解西医、不相信西医。
听年老爷这样说,青年军官稍稍松了口气:“既然中医调理了这么长时间都治不好,那就去看看西医。”说罢,他看向年氏,语气稍微柔和一些,却依旧带着习惯性发号施令的斩钉截铁,“年夫人,你为乐儿收拾行装,他喝的药也多备上一些,我带他去淄市看医生。那里医疗条件最好,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都有知名的大夫。”
年氏和年老爷子都懵了,完全搞不懂这明明才刚见面,话题是怎么在三言两语间就跳到去淄市看医生的。
一时间,屋内气氛十分尴尬,年氏与年老爷子表情古怪、欲言又止,倒是一直安静旁观的孟晖轻咳一声,缓缓开口:“这位阁下,您尚未自我介绍,就要带我远赴淄市求医,未免有些过于自说自话了吧?”
孟晖的语气很不客气,将自家两位长辈都吓了一跳,生怕他惹怒这位看着就身份高贵、说一不二的年轻军官。反倒是军官愣了下,有些尴尬的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帽,微微低下头:“抱歉,我也是关心则乱,一时间竟忘了介绍自己。”说罢,他微微勾唇,露出极为友善、甚至还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我叫魏崇稳,常系军阀的元帅。不久前在《新文学》刊物上拜读了‘琼枝先生’的大作,惊为天人,十分仰慕先生的才学与人品,于是此次特来拜访。”
魏崇稳说得礼貌殷切,但孟晖却并不买账。明明在尚未恢复记忆的时候还是个傻白甜,如今这性子却一世比一世嚣张跋扈,孟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压一压对方,以免这位气运之子觉得自己好欺负便当真上房揭瓦。
上一世,自己做得就很成功,淡然出尘的高僧姿态压得对方一辈子都没敢对他伸爪子,而这一世,先天条件不给力,孟晖自然要更加端起架子来,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冷笑一声,孟晖轻轻推开年氏、坐直身体,以免说话时还娇娇弱弱的靠着娘亲,损了气势:“倘若是真心上门拜访,理应递上拜帖、待主人家应允后再行上门。阁下直接带着兵士踢门而入,明明是硬闯,哪里称得上拜访?”
听出孟晖的不悦和指责,魏崇稳的气势又低了一层,表情讪讪:“这……这的确是我的不对。我只是太过心急,还请先生见谅。”
看魏崇稳将对于自己的称呼从亲昵狎戏的“乐儿”换成尊重敬慕的“先生”,孟晖终于稍稍满意了一些,回给对方一个和缓的笑容,直让魏崇稳兴奋的眼睛都绿了。
而这时,知晓面前青年真正身份的年老爷子却双股瑟瑟、差点瘫软在地。
常系军阀,乃是乱世中势力最大的一支军阀,首府设立在淄市,占据了东南沿海最为富庶的区域,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在它的威胁下,其他军阀派系不得不联合在一起组成同盟,这才勉强能够与常系军阀相抗衡。
不过,根据传言,常系军阀其实早已有了统一全国的能力,倘若不是有外国入侵者虎视眈眈,此时不宜发动内战,其余军阀大约早已被常系军阀吞并,不复存在。
至于这位常系军阀的元帅魏崇稳,更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据说,这位元帅降生在一个雷雨夜中,雨声大作、雷声轰鸣,划破天际的闪电宛若腾空蛟龙。他的父亲本是一位普通的军阀副官,某次带他参加宴会时,老军阀见魏崇稳生得玉雪可爱又举止沉稳,不由心生喜爱,将其叫到身边陪伴,越是相处,便越是投缘。
老军阀一生戎马,不近女色,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尚未长大便在兵荒马乱中被敌军杀死。他对魏崇稳一见如故,当即拍板将其收为义子,带在身边悉心教养,而魏崇稳更是天赋奇才,年仅十岁便能跟着老军阀运筹帷幄,十六岁上阵杀敌,所向披靡,名下创办的军工厂时不时便能更新换代一批军械,其威力丝毫不逊于外国诸强。
待老军阀去世,魏崇稳便迅速代替他坐稳了元帅的位子,将常系一派发展壮大至今。
当然,年老爷子害怕魏崇稳,不仅由于他位高权重,更是源于世人对魏崇稳的评价。据传此人杀人如麻、阴晴不定,上一秒正笑着与你说话,下一秒就能毫不犹豫的拔枪杀人。
大约由于他的作风过于强硬,惹得很多文人批判他行事狠辣,而魏崇稳也格外不喜欢那些自认为有政治见地,实际上却是纸上谈兵的文人,曾公开嘲讽他们只会用笔杆子搬弄是非、妖言惑众,惹得他在清高自傲的文人群体中声名狼藉,双方的矛盾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总之,年老爷子是万万不相信魏崇稳那通“拜读大作、仰慕才华人品”的见鬼说辞的,只觉得魏崇稳肯定是知道自家孙儿最近在文人中口碑极盛,又年龄小、身体差,极好控制,于是想要将他带在身边加以利用,让孙儿出面为他说好话,缓解他与其他文人之间的矛盾。
年老爷子心中猜疑不定,但年氏却想不到这些阴谋诡计。作为一个深闺妇人,她只知道这位叫做魏崇稳的年轻人极为厉害,说不定……说不定当真能够给予自家儿子更好的医治条件,让儿子健康起来?
如此想着,年氏不由有些激动,一双眼睛眸光灼灼的望向魏崇稳。倘若不是她的性子被压抑久了,早已习惯了顺从他人而非独立决定,年氏恐怕当即就要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虽然没有开口,她的表情与神态却出卖了她的想法。年老爷子迎着儿媳期盼的眼神,差点就想吐一口老血,暗骂一声“蠢妇”。然而,即使已经“看透”了魏崇稳的诡谲心思,年老爷子也毫无办法,毕竟他只是一介乡绅,哪里有资本与势力最大的军阀头子相抗衡?!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能顺从。目前,魏崇稳还能做做表面文章,假装一副对自家孙儿礼遇有加、关怀备至的模样,倘若自家识趣,说不定还能维持住这份体面,总比和对方撕破脸,被强硬绑走来得更好一些——自家孙儿那小身板,可遭不住这样的折腾。
如此想着,年老爷子努力挤出感激的微笑:“原来是魏元帅,失敬、失敬!元帅愿意带我孙儿去淄市医治,那实在是太好了!倘若康乐的身体真的能够治好,您的再造之恩,小人一家没齿难忘!”
魏崇稳何等样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年老爷子的言不由衷。不过,只要能将人带走,他才不会在乎其他,当即跨前两步,迫不及待的将孟晖抄起来抱在怀里:“事不宜迟,咱们尽早出发!东西不用收拾太多,我那里全都准备了,将药带上就好!”
年氏连声应了,慌慌忙忙的招呼着小丫鬟收拾东西。
孟晖被迫躺在气运之子怀里,整张脸都是木的,只是还不待他开口让对方放自己下来,就见魏崇稳垂下头来,朝他温柔一笑:“乐儿你身子骨太弱,我抱着你就好,以免一路劳顿,又犯了心疾。”
孟晖:“………………………………”
——兄弟,你刚刚还叫我“先生”呢,怎么又变成了“乐儿”?变脸是不是太快了点?
——另外,我虽然身体弱,但还没到一步都不能走的地步,你这是当真担心我累到,还是想要借机吃豆腐?!
懒得跟这位不要脸的气运之子计较,孟晖咬了咬牙,抓住他的肩膀:“还有我娘,我娘也要跟我一起走!”
——他教母刚刚初见成效,决不能半途而废。更何况淄市风气比之孟晖目前所在的乡下村镇开放太多,带年氏去大城市见见世面,也更加有利于她转变老旧的观念。
对于要多带一个电灯泡上路,魏崇稳本能的皱了下眉,颇为抗拒。但看怀中少年倔强的盯着自己,一副他不答应就立刻翻脸的样子,魏崇稳不得不叹了口气,用下巴亲昵的蹭了蹭孟晖的头顶:“好,你说一起走就一起走。”说罢,他还轻叹一声,含笑揶揄,“还是个离不开娘亲的奶娃娃呢,真可爱。”
孟晖:“………………………………”
——你TM再敢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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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得知自己要陪着儿子一起去淄市; 年氏的第一个反应是担忧害怕; 但很快,对于儿子的挂念关切便战胜了离家的恐惧。
年氏手脚利落,在丫鬟小厮的帮助下很快就收拾好母子俩的东西,而魏崇稳也十分细心的唤副官去车上拿了自己的大氅; 仔仔细细裹在孟晖身上; 只露出一张病怏怏的小脸。
孟晖身体太差,根本没有精力去反抗这位力气极大的气运之子; 而且他还在恼火刚刚被对方诬蔑为“离不开娘亲的奶娃娃”; 半点视线都不愿分给魏崇稳。
魏崇稳逗了他半天,没得到回应,却也没有着恼; 只是笑吟吟的将怀里的一团抱稳,整个人透着安心惬意的心满意足。
见年氏收拾好行李; 带了一名丫鬟袅袅婷婷走来。魏崇稳抱着孟晖站起身; 稍一点头示意; 便大踏步出了屋门。
院子里的那群大头兵仍旧还维持着先前杀气凛凛的模样,而年老太太与年府的下人们则缩在一起抱团发抖。发现自家长官抱着一大团东西出来; 还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士兵纷纷看了过去; 顿时; 脸上原本严肃冷酷的表情就精彩纷呈了起来。
说实话,这群士兵并不清楚元帅匆匆赶来一个偏远小镇是为了什么。那时,一向都胸有成竹、岿然不动的元帅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表露出急切的模样; 让士兵们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比如有外国间谍潜入,或者有商人秘密贩卖鸦。片。毒。品,又或者是其他派系的军阀还没有被打服,偷偷摸摸搞什么小动作。
待到到了目的地,众人这才知道魏崇稳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见一个最近声名大噪的文人。
所有人都知道,魏崇稳与耍笔杆子的天生反冲,彼此都看不顺眼,士兵们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次是自家元帅终于被那些胡说八道的文人惹怒了,打算寻个领头羊上门踢馆,自然就拿出了最为嚣张跋扈的姿态。
——然而,他们却没想到,自己门都踢了,自家元帅却像是捧着个宝贝疙瘩一样抱了个男孩出来,这到底是怎样一种莫名其妙的展开?
众人都觉得脑细胞有点不够用,就连性格沉稳、思维敏锐的副官赵谷都一头雾水。自家上司一见到那位“琼枝先生”就像是变了个人那般,倘若不是对方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视线,赵谷估计都要怀疑元帅已经被敌人暗害,又弄了个冒牌货过来。
不过,魏崇稳却懒得管自己下属们异样的眼神,他径自出了年府的大门,指挥士兵们腾出一辆车的后座来,安顿年氏与丫鬟上去。
年氏第一次坐汽车——甚至是第一次见到汽车,自然对这种铁家伙心怀恐惧。再加上汽车内部也算是一个密闭空间,前座还有两名士兵,从未与外男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年氏紧张慌乱的手脚冰凉,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双水眸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儿子,想要与他坐在一处,只是还没张口,就被魏崇稳冷酷的甩上了车门。
眼泪汪汪的年氏:“………………………………”
丝毫不担心自己得罪了未来的丈母娘,魏崇稳与年老爷子随意道了个别,还记得留下一大笔钱修府门,随后便抱着孟晖上了自己的座驾。
魏崇稳的私家车是名下军工厂特别制造,与普通制式军车并不相同。不仅防弹,车内空间也颇为宽阔,还特意添加了减震功能,坐起来又舒适又安全。
不过,虽然后座十分宽敞,但魏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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