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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绑定错误-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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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天穹。”
  他的嗓音微哑,并不算清晰,也称不上大声,可当他出声之后,就有人将他从绵绵不绝的玉液之中抱了出来。寒霜凝结在苏怀静的眉眼上,眼睫与长眉霜白似雪,好似一瞬间芳华逝去,容颜凋谢。
  刚刚恢复的肩骨还有些微疼,皮肉新生般的敏感,挨在肌肤上显得格外凉,苏怀静被易擎放在了另一张石床上,浑身的寒气随着对方入体的灵力慢慢化开了,一滴滴的流淌过他的面容,显得整张脸都有些湿漉漉的。
  “苏师兄。”
  易天穹柔声道,他为躺在石床上的苏怀静抚了抚长鬓,忽然道:“你陪我三年,三年过后,为我立一处衣冠冢好吗?”
  苏怀静精神不太好,也许是昏睡得太久了,浑身上下都还在隐隐作痛,他半眯着眼看了看易天穹,缓缓道:“这是你的愿望吗?”他半阖目光,冷冷淡淡道,“你的心意未免变得太快了些。”
  “此言差矣。”易擎微微笑道,“虚假的谎言才会吐露迫不及待的软弱,你听不出来我的示弱是真心假意,那是你的问题。而这一次,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要求。”
  苏怀静安静的躺卧在冰冷的石床上,他的手虚搭在腹部,凝视着易擎的目光淡然而平静,久睡多日的眼眸并不算清澈,隐匿在那雾灰色的瞳孔之下,有一种令人观而失神的混沌,“那么这三年之内,你想做什么呢?”
  “我想……”易擎沉吟片刻,柔声道,“体验一番,父亲希望我过的那种生活。”
  体验你父亲希望你过的生活?
  苏怀静不置与否,他慢慢的眨了眨眼睛,沉重的点着头,淡淡道:“好。”
  易擎是否当真一心求死,对苏怀静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真能拿来买易擎的命,那实在是一笔划算到令人害怕的交易。
  “你能放下你的仇恨了?”
  倘若说这句话的人并非是苏怀静,易擎实在是很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在揭自己的伤疤,然而这毕竟是苏怀静,他说得话总是如同事实一样残酷伤人,却又令人无法逃避。
  “不。”易擎出乎意料的否决了,他坐在石床旁,如漆的长发流在肩头,清雅端正的像是个君子,他伸手微微撩过苏怀静的鬓发,极亲昵的低语道,“我只是不想再脏了自己的手。”
  这个答案不够完美,却足够叫苏怀静满意。
  苏怀静平静道:“好,我答应你。”
  “你还没有问,他希望我过怎样的生活。”易擎轻轻一笑,忽然侧过身,也躺在了石床之上,与苏怀静肩并着肩,他轻轻歪过头,就能够看见他这位无情无欲的‘同伙’微垂的长睫,从不同的角度看苏怀静,对方似乎总有千万种感情,连这样的阴影,都显得神态柔和了许多。
  可倘若再度对上苏怀静的眼睛,那些虚幻的错觉就会怦然破碎,如同水中月影,不堪一击。
  “我已经知道了。”苏怀静依旧觉得疲惫,新生的骨头有些发痒,他叫了系统几声,对方没有理他,自然也屏蔽不了这种感觉。他无奈的忍受着这种不适,缓慢闭上了眼睛,决定再多休息一阵。
  易擎失笑道:“你好像总是什么都知道,那你告诉我。”
  苏怀静没有理他,易擎就撑着身体起来,看他好似很累的样子,歪着头想了想,手往他领子里一探,就去摸那块新生的皮肉。当时受伤的时候,里面的骨头碎了,连带着外面的皮肉都烂的不像话,看着好好的,但一碰上去,就像剁碎的肉馅儿一样。
  这会儿又充盈了起来,像是从没受过伤一样。
  苏怀静又把眼睛睁开了,冷冷的看着他,是很接近生气的模样了。
  易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苏怀静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多少岁的老鬼了,笑起来居然有点甜蜜,然后乖乖的趴在苏怀静胸口,像个小孩子似的柔声道:“苏师兄,你说说看。”
  他全然没发现自己做这些举动的时候,早已失去了当初玩味般的欲念。
  苏怀静想:真是个神经病。
  “父母对孩子,不外乎平安喜乐。”苏怀静缓缓道,“既然是要你放弃仇恨的生活,就定然与位高权重无关。否则按你的性子,杀戮比按部就班要来得快上许多。”
  易擎好似忽然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又问道:“那你又为何猜我要放下仇恨?”
  “有理有据的试探,你也给了我肯定。”苏怀静看了他一眼,手搭在了易擎的脖子上,像是拎小鸡似的将他拎开了,平静道,“如果你爹希望你背负着仇恨过活,看到那一幕场景的你,还会有足够的理智考虑我的安危吗?”
  易擎慢悠悠的说道,乖乖顺着苏怀静虚弱的力道把头挪了开来,重新躺了回去:“果然是很有力量的论据。”
  “他本来希望我当个花匠。”易擎说着说着,忽然自己笑了起来,然后道,“十八岁的时候,我杀了家里好几个闲言碎语的弟子,生辰那日晚上,他送了我一座小村子,依山傍水,自己修建了几间不太大的房子,简陋的很,开了很大的一片花圃。他跟我说,他说,等我心静了,就来这儿隐居吧。”
  “我那时候年轻气盛,总觉得他在咒我,咒我迟早要如同凡人一般。”易擎的嘴唇动了动,忽然道,“我那时怎么会觉得他在咒我呢?”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纳闷跟奇怪,仿佛的确迷惑不解了起来。
  苏怀静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好。”
  他也需要适应适应作为普通人的生活,当太久的修士,尽管他一直在竭力避免与他人的争斗,但法术对修士而言几乎就是本能,这一点也并不利于他回归现代。
  跟易擎隐居三年,无论结果如何,对他都是有益无害。
  苏怀静的身体已经渐好了,易擎将寒玉的玉髓凿了下来,整个玄冰洞顿时失去了寒气,玉液潺潺的流着,不复纯净与原本的特性,从缺口一淌,就在空气中变得浑浊了起来。
  “来。”
  易擎将玉髓系在了苏怀静的脖子上,那块拇指大的玉髓散发着莹润的光,垂在苏怀静的胸口,被他认认真真的塞回了衣服当中,欢喜笑道:“咱们走吧?”
  整个玄冰洞都已失去原先的光彩,变成了个极普通的溶洞。
  “好。”
  苏怀静淡淡应道,打量着易擎欢喜的目光,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忽然有些想问问易擎是否知道自己的目光已经变了不少。
  往日里的易擎那双眼眸里除了癫狂,还有极残酷的兽性,存在一种侵略的攻击性与欲念;然而自从这次受伤之后,易擎的目光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种野性稍稍褪去了些,像他这样性格的男人,这种改变所意味的往往是一种相当危险的变更。
  证明他内心的某一处底线,已经开始崩塌了。
  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星光正璀璨,苏怀静过水时靠在易擎的肩膀上,看见水波的倒影,月光轻轻的晃荡着,泛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仰起头,长发跟易擎的缠在一块儿,又很快被冲开分离,易擎的脸上有种寻找新生的愉快与温柔。
  有那么一瞬间,苏怀静忽然感觉到了失落。
  他永远无法体验到易擎的感觉,就像他永远无法像是易宣那么善良一样。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崭新的道路跟生命的目标,然而苏怀静却永远无法理解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仿佛他的每一步计划,天生自然的就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条,留不下半分惊喜欢愉。
  隔开了千百年的时光,屋子居然还在,依山傍水,环境倒是不错,小屋被大片篱笆围着,长满了野生的藤蔓跟花,还有口很老的枯井,叫易擎打了一掌,就冒出浑浊的黄色泥水来,但没多久冲开了,水就变得清澈。
  院子里还做了个秋千,粗糙的藤绳缠了木板,板还有点形,但是快烂光了,易擎去砍了棵树回来,三两下换掉了那块秋千,还加了背板。苏怀静对这些不太拿手,没法子陪着易擎折腾,就坐在秋千上休息,看着易擎进了屋,叮叮当当的往外丢锈迹斑斑的锅碗瓢盆。
  苏怀静靠在新做的秋千上叹了口气,就算是这么多年了,依旧能看出当初布置者的用心。
  可惜人总是会错过自己最不想要错过的事情。
  易擎忙里忙外了好久,脸上沾满了灰尘,把锈迹斑斑的锅盆都刮磨的崭新如初,借光甚至能当镜子,有破了洞的就将火焰运在指尖,硬生生将破处捏合在一起,又再打磨。
  等到第三个天光时,整个屋子已焕然一新,易擎也总算忙完了,满身尘土的走出来,看着坐在秋千上的苏怀静,有了点红尘的气息。
  苏怀静就让他过来,掏出雪白洁净的手巾给他擦了擦脸。
  像是两个人都终于有了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  问了下编辑星期三能不能入V,估计明天会有答案,如果可以就暂时停更两天
  因为最近还要忙毕业典礼的事,没有心力维持日更加入V一万字。
  如果不能入V的话,那就维持日更。


第62章 隐居
  最初的时候,易擎以为自己会很快厌倦。
  苏怀静却在第三日莫名其妙的跟他约法三章要当一个纯粹的凡人; 两人僵持了半日; 最终还是易擎败下阵来; 两个实力强大的修士开始睁眼当瞎子; 强行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来看待。
  下雨天是易擎最讨厌的日子,因为井里的水会浑很长一段时间; 他就不得不去稍远一些的潭水那打流动的活水装满水缸,一步步走要拖很久,但是下雨天他只想待在房子里一动不动。
  磕磕绊绊调解了大半年,易擎总算慢慢习惯做一个凡人应该怎么样。
  他后来去山上挖了很多花; 养一株死一株,还是乐此不疲; 苏怀静找了很久,给易擎找了个仙人球养,这次活得久了点,半个月才死; 只好不管他,任由这个植物杀手瞎折腾。
  当初易凤知盖了好几间屋子,大概是留给易擎的孩子的; 盘算的约莫是龙凤胎; 因此房间空的不少,苏怀静挑了男孩那间,里头还有个大箱子,放着玩具; 有纸鸢跟竹马,还有零零散散的九连环跟鲁班锁,连破了面的拨浪鼓都有。
  易擎开了箱子后笑得直不起腰,厚颜道:“苏师兄不必客气,吾儿还暂且用不上。”
  用不上?你倒是有么?
  苏怀静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气,就翻了翻箱子,很多都烂光了,但有个褪色的土偶,有几块漆色掉的参差不齐,但隐约看得出来是个带着银项圈,系着青裤腿,婴儿肥极明显的俊俏小娃娃。
  他捧在手心里,看到易擎脸上的笑慢慢收了起来。
  苏怀静想:易擎小时候长得还挺可爱的。
  后来这个娃娃被他们两个人乱来重粉的一塌糊涂,只能找个城镇,寻个有这门手艺的老师傅重新粉色,两人战战兢兢的站着,被老师傅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然后付了钱,捧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回去。
  后来那个娃娃放在了易擎的床头上,夏日听雨,冬日观雪,绷着个小脸,怒火滔天的模样。
  易擎的情况的确日渐不好了起来,在半年后的一个雨天,他难得病了,为了不给病人增加负担,苏怀静难得动弹起来。他呆在厨房里炒菜,听着外面一声哐当,手一抖,盐就放多了,不由得“啧”了声,掀开帘子出去,看见易宣茫然又惊喜的神态。
  “苏师兄?”易宣迟疑的喊道,不太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
  苏怀静拿着锅铲,看着易宣神态正常,又想了想方才易擎虚弱苍白的脸色,知道死限已经开始了,他沉吟了片刻,淡淡道:“进来盛饭吧,该吃午饭了。”他说得很自然平静,易宣虽然还在茫然,但并不违抗,乖乖跟了进去,打开锅盖盛了两碗饭。
  菜不算丰盛,还有点微咸,但茭白汤又太淡了些,好在够鲜,也不会难以入口。
  易宣吃饭的时候手都有些发抖,不太相信自己吃得是苏怀静做的饭,一顿饭吃得小心翼翼的,不停打量着对面的神色。苏怀静吃完了饭,把碗筷收拾了下,易宣还没吃好,就急急忙忙搁下了,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
  “吃完去把碗洗了。”苏怀静淡淡道,“还有你的那盆花,记得该浇水了。”
  易宣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然而不知为何,他极自然的融入了这种生活,易宣坐在原位吃完了所有饭菜,直到把肚皮撑得滚圆,然后将所有碗筷都收拾好了,到厨房里去刷洗干净放进了柜子里,四处找了找水壶,看到了窗边的那盆花。
  雨帘滴滴答答的落着,有些闷,苏怀静搬了躺椅出来,拿着一把大蒲扇轻轻扇风,他养成了午睡的习惯,躺椅慢慢摇动着,雨声渐渐远去,苏怀静沉入了睡眠当中。
  易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他,最后犹豫的搬了张板凳过来坐下,捧着脸凝视苏怀静的睡脸,有些想神游,又不太舍得。看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他才站起来把整个屋子都逛了一片,发觉只是处极普通平常的民舍,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就只是离群索居,前不着城,后不着村,孤零零的。
  屋里还有几盆花,都快死了,易宣就处理了一下,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过没几天,苏怀静按习惯去拔花的时候,惊奇的发现易宣居然把它们伺候活了,虽然还没到亭亭玉立那种程度,但总算有了点精神。
  易擎,你真是做人失败啊。
  苏怀静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易宣这些日子问了好些问题,苏怀静神态冷冷清清的,有问必答,但说的却都不多,或者不够清楚。他问多了,也就没了胆气,索性不去纠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山间生活虽然寡淡无味,但是有苏师兄作陪,他隐隐约约的其实也并不是很抗拒。
  跟苏怀静和易擎做好的约定不同,易宣每日修炼心法,晨起练剑,生活规律的不行,跟易擎那种早睡晚起的咸鱼懒虫完全不同。
  苏怀静眯着眼睛看易宣在屋外练剑,花到底是被养活了,含苞待放,易宣也跑去移植了几株来,满院子长得都是,后来又下了几场雨,雨露落在青翠的叶子上,阳光一出,就显得格外刺眼明亮。
  “你过来。”苏怀静淡淡道。
  易宣正好收势,舞了个极英俊潇洒的剑花,年轻人眉眼生动,连额上的薄汗好似都透出勃勃的生机来。他乖乖走过来,不知道苏怀静要做什么,也许是那颗过分年轻的心抱着纯粹的爱慕之心,因而毫无半分迟疑。
  苏怀静从放着一堆杂物的篮子里翻找出针线,将搁腿的凳子让给了易宣坐,舌尖唾湿了线,轻轻松松的穿针引线,就捏着易宣破开的袖子微微矮下了头。
  青年好似很紧张,瞬间整个人都绷紧了,脖颈露出的肌肤渗出汗来,不断的吞咽着口水,血液活像在那皮肉下疯狂的涌动着,整张脸红到了耳尖,仿佛能滴下血来。
  粗活细活其实苏怀静都做不大来,只能说勉强做一做,他跟缝麻袋似的给易宣的袖子缝上了破口,线脚乱糟糟的,有长有短,他看了看,脸皮倒厚,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极平淡的将线头剪了,非常镇定的说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小剪刀跟针线都被放进了篮子里,苏怀静当没有看见易宣腼腆的傻笑,自顾自进屋去了。
  晚上的时候,吃完饭去休息的易宣又变成了易擎,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已有了病容,他把自己打理了下,露出有点尴尬又有些虚弱的笑容来,他说:“苏师兄见笑了。”对他而言,这个模样大约是有些难堪的。
  苏怀静装没有听懂,淡淡道:“总不能见哭。”
  易擎就笑了起来,他走过来躺在了苏怀静惯常倒着的那张躺椅上,手指抚弄了会儿花草,语气里带了一种别样的愉悦:“我还以为会有三年的时间,没想到半年都不到。”
  “别乱动,等会又死了。”苏怀静瞥了他一眼,翻过一页书,喝了口茶道。
  易擎有点生气,可是又不好发作,就撅了撅嘴,把手从花草上给放了下来,他靠在躺椅的软枕上,伸长了脖子转过去看苏怀静,忽然道:“我的衣冠冢,一定要立得又漂亮,又宏伟。”
  “好。”苏怀静又翻过了一页,平静无澜道。
  易擎忽然笑了起来,轻轻的,像是风吹过纸页的微微波动,神态看不出是否难过,但总归没有什么愤怒,也不太见多么的欢欣,就好像无论什么,都已经在他的生命里燃烧殆尽了,他轻声道:“苏怀静,你真是个让人憎恨的男人。”
  躺椅很软,易擎窝在铺着毛皮的躺椅里,感觉自己像是被谁抱住了,有种虚假的温暖。
  他死去的时候,注定得不到这样的温暖。
  然而已经足够了。
  易擎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怀静会喜欢这张躺椅了,他也挺喜欢的。
  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那些仇恨回想起来竟有些恍如隔世,好像他的的确确的变成了命不久矣的凡人易擎,有一个没心没肺又无情无义的同居人,正打算坦然接受自己凄惨又平淡的孤独结局。
  迷迷糊糊间,易擎仿佛听见了父亲的声音,连同灵魂不堪重负的疼痛好似都减弱了许多,他沉入美梦,想到这一切即将解脱,好似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易宣再度睁开了眼睛,完好无缺的胸腹处有伤在隐隐作痛。
  他疑惑的抬起头,月中天,星光正盛,七杀正与廉贞重叠在一起,杀气冲天。
  星象更迭,自古多变,初冬的夜晚,二人等来的不是七杀星,而是飘落的初雪与两位修士。
  “哇!阿丹,你真正是可以去天桥底下开卦摊,招牌我帮你写,我包你一个下午被人打到死!我若是晚上不是去帮你收尸,而是去帮你收钱,我就跟你姓!”
  太渊一刻也静不下来,在山路上蹦蹦跳跳的探路:“全劳你的乌鸦嘴!现在可好,斐玉他重伤昏迷不可能出来找我们,还加大雪封山,天昏地暗,你我一块闯到人家不知道哪一位前辈的遗阵里来,还走不出去,你看是要怎样办啊!”
  “你这么确定是遗阵吗?”九丹子缓步慢行,淡淡道,“我看未必。”
  “哎,你不要骗我,这阵少说七八百年没动了,又不是龟鳖,是什么人这么呆得住,现在的海龟有这么热爱山水吗?”太渊翻了个白眼,拍拍胸膛道,“我以人格担保,肯定是遗阵。”
  九丹子瞥了他一眼,平静道:“哦,不当人之后,你是想要打算做龟鳖吗?”
  “破嘴丹!不要乌鸦嘴,我没有这种爱好,也没有这种愿望。”太渊赶紧去捂他的嘴,九丹子轻轻将他的手从面上择下,往前一指,太渊吓了一大跳,尴尬道,“哇,真是有热爱山水的海龟成精,这样呆得住!”
  九丹子所指之处,有围着篱笆的木屋,纸窗映照出暖黄的灯火,仿佛海市蜃楼般。
  “背后非议他人,非是君子所为。”
  风雪猛然乍起,谦和温良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太渊忽然觉得手腕一紧,下意识抓住九丹子,就被人拖出了整场风雪。
  两人站定下来,却见风雪顿时小了许多,那间远远的木屋顷刻出现在了眼前,太渊惊魂未定的站稳了,抬头一瞧,抓着他的竟是拿着小花锄的易宣,当即吓得怪叫了起来:“哇哇哇!阿丹!乌鸦丹!你说!你说!是不是你在心里咒我!”
  九丹子也略有些吃惊,神态平静道:“没有啊,我只是在心里怨你倒霉拖累我。”
  “啊!都是你啦,都是因为你这个乌鸦嘴!我才会这么倒霉,我是来逃难的诶,跟着你反倒是像被难在追,哎唷,这下可怎么办,不要讲斐玉的命了,我们俩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九丹子虽然也有所惊讶,但并不恐慌,淡淡道:“就算有事,这边也是陪你一起,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哈哈,太渊前辈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跟……”易宣沉吟片刻,斟酌了下言辞,“跟爱说笑,不知这位是?啊,先不多说,来,请,我的住所就在前面,请进来喝杯热茶。”
  “是不是要请我们俩去饮砒霜。”太渊磨蹭的挪着步,哭丧着脸。
  九丹子细细思索了阵,淡淡道:“你若是再走慢一些,也许是要灌下去。”他倒是不惧,瞧了瞧易宣的神情,又想起那一日那杀神的神态,心中多少有含糊的猜想,只是未得到确定,也不便与太渊说个清楚,就携着友人的手慢慢往屋内走了去。
  易宣新采了些药草,扛着短锄欢欢喜喜的开了门,两人跟在后头,只见木屋竟如寻常人家的屋舍一般,桌椅俱全,墙上还挂着辣椒大蒜,小桌上放着一个脸盆,盆里有条鱼在游来游去,以观赏而言,实在长得有点丑;整个小屋看起来简陋又温馨。
  “现在里面就是走出来他师兄我也一点不奇怪。”
  太渊跟九丹子贴得很近,悄悄说道。
  哪知他话音刚落,捧着鱼汤的苏怀静就从内堂里走了出来,那人还如当年一般目光清冷,神态平静,就是手里端得一盆鱼头汤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太渊看了看游鱼,又看了看那盆死不瞑目的鱼头汤,不由觉得脖子一寒,又往九丹子身后藏了藏。
  “现在是谁乌鸦嘴。”九丹子慢条斯理的补刀道。
  怎样啦!现在是怎样!这种生死关头是内讧的时候吗!
  “阿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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