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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绑定错误-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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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喜欢你,易擎。”
苏怀静微微皱着眉头,伸出双手将易擎的脸颊托起,瞧着他的睡颜,呆看了好阵子,最终只是别过脸去轻轻的叹气。苏怀静只想着自己倘若走了,易擎一个人又是孤孤单单的了,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觉得他这人一生一世都是孤苦伶仃,不知道多么可怜。
只是……只是……
只是正因他这般的可怜,才叫他夺去别人的性命时,也这般的不留情。
“假使我要是再早些遇上你,又或是我那时并没有死,就好了。”苏怀静想了想,轻轻道,“那你就不会想那些事情,也不会这样做了。”其实他也知道,迟早这件事是要发生的,只不过是易擎掺了一脚,可偏偏他就是要掺这么一脚。
四侯之门自己破了,与易擎动手故意弄破的,纵然时间差别不大,但是做了就是做了。
就好像一个人终究要死,跟走在路上被人杀了是不同的一样。
苏怀静轻轻道:“易擎,我不怪你做任何事,只是我很惜命,倘若有一日我也死了,你会不会像那个姑娘一样?”
他的手腕忽然叫人握住了,易擎并未睁开眼,只是淡淡道:“不会,我永远不会那样。”
“是么?那很好,我可以放心了。”苏怀静抽回了手来,易擎握的那么紧,像是一生一世都不愿意松开,所以他也用了些力气,腕上就出现一道道的红痕,被捏紧了的淤青,易擎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哀求般的看着他。
“你也要走。”易擎的嘴唇颤了颤,呆呆道,“你也不要我了。”
苏怀静没由来的酸涩,他将两只手都背在了身后,紧紧勒着手心,怕自己动摇似的咬紧了牙关,极为平静的说道:“咱们俩纵然待在一起,又能怎样呢?不能怎样的,我要你和我一道回去,你肯不肯呢?”
“回去?去哪儿?”易擎淡淡道,“咱们还有哪里可去。”
苏怀静轻轻道:“是啊,咱们没地可去了。”他的修为虽然算是不差,可这会儿却也不是什么高手了,魔族大军入侵,想来什么地方都已经化为修罗地狱了,他想起自己住得那间小屋,又想起当年书院的平凡普通来,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世上他一心一意的待易擎一个人好,旁得什么人都不在意,想来这个世界上对一个人挂怀已经是很难很难的事了,那还分得出心神给别人呢。
可是这会儿,苏怀静忽然想起了往日严苛的讲郎,说笑的同学,他将易擎瞧了又瞧,淡淡道:“你一个人也过得很好,不需要我了,你要做什么都去做吧。我不随你去了,我心里好累,想要找个地方歇一歇。”
他缓缓退开了两步,目光平静而幽深,像是两人初见的时候,易宣对着那位貌若天仙的女子敬畏有加时的模样。
然后苏怀静转过身,他背着的手又撤到了前头去,已是被自己抠挖的鲜血淋漓了,血花顺着他的指尖慢慢印在了衣袖上,烙下深深的痕迹。他这一生都没有什么朋友,不愿意与别人交往,因此现在想起来的,也只剩下几个对他格外好的人,又或是说得上话的,想的最多的,就是学院里那几位讲郎了。
他这会儿很想,很想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每日念书摸鱼,听听讲郎下课的教诲,整理书本的时候,偶然支起耳朵,听他们闲暇的笑谈。
那想起来,像是……像是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你待他们心软,那你可曾我待我心软过。”
苏怀静站定了,他微微低过头来看了看易擎,眉目里溢满了忧愁:“我不是待他们心软,我只是在想,易天穹,他们已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遭到了报应,那你呢?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总是不说话,可这一次,我什么忙也帮不上,留在这里,不过是徒增你的麻烦。”
易擎一时语塞。
“我会是你的弱点,对吗?我很卑劣,所以纵然如此,我也想你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要完结了吧。
易擎会有报应的……有因必有果。
怀静虽然开始学会了共情,但是说到底,他的善恶观念其实还是很差OTZ
明天停更一天。
_(:з」∠)_大概是我停更多了,大家也不怎么想看了吧。
结局……想看HE还是BE呢
第111章 食腐
自那日与易擎分别之后; 苏怀静就踏上了回到中星界的路程; 他忽然很想回去看看书院。
迷途归墟还如当年一样,只是死了不少幽螟虫; 黑雾已经散去了; 四处散落着骸骨; 看起来也遭过难。他在这战场里走了片刻,看着满地的灰烬与尸骨,恍惚间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与易擎来此时; 看到窥世镜的模样。
凄凉的箫声忽又如泣如诉般的响起,灵胎咿咿呀呀的叫唤着,偶尔夹杂着几声残破的鸦啼; 像是最可怕的恐怖片里都不会出现的场景。
这箫声很熟悉; 苏怀静快步走上前去查看; 伸手拨开丛林,却见着是个熟鬼——境道玄。
境道玄的短箫已经有些脏了; 他还是蓬头垢面的; 只是这次完好的那半张脸上也有了几道伤痕,箫声逐渐短促,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慢慢吹不出声来了。他就低下头; 不明所以的擦拭着短箫,嘴里哼着一支山歌,他听不大懂; 只当是哪里的方言俚语,并没有在意。
那柄巨大的长戟被随手搁在地上,雪白的锋刃已经沾满了暗红的鲜血,他哼着小调,神情单纯的仿佛是个刚砍柴下山的农家人。灵胎笑嘻嘻的在他肩头抬起脚丫子,呀呀的随着他叫唤,乌鸦盘桓了半日,漆黑黑的眼珠子盯死了苏怀静,冷冷的,毫无情感。
“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
境道玄忽然张开嘴,咕哝似的说道,他抬起头来,仅剩下的那只眼对准了苏怀静,神情有些平静,远比之前那疯疯癫癫的模样要平静的多了,他打量了苏怀静好一会儿,忽然道:“你是那块火精的主人。”
“不,不是你。”境道玄又自己否定了自己,歪过头道,“你要是火精的主人,我现在就会想跑了。”
苏怀静这时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却一下子没有头绪,便也不说话,境道玄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眼神茫然的看向了灵胎,很轻的说道:“你走吧,我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如果你后头跟着什么魔族的话,他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口气很大,语气也很傲慢,可是境道玄说起来却不紧不慢,没有什么真实感,但也不至于引人发笑。
“你还好吗?”苏怀静怔怔的站着,有些出神,换做往日,他肯定是不会理会境道玄的,可是偏偏是现在,他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与昨日见到的那个姑娘,面上缠绵的死气是一样的,明明对方之前与他们相见时,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境道玄看起来很理智,也很清楚,可是就是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劲的……
境道玄没有再理会苏怀静,而是喃喃的看着天空,忽然道:“时间到了!”他猛地站起身来,震得肩头的灵胎跟乌鸦一阵摇晃,然后拔足狂奔了出去。
他跑得飞快,像是疯了似的,苏怀静便也抓紧了跟住他,好奇心冒出头来实在难以抑制。
两人在整个极涯彼岸上来回奔跑,直到窥世镜从地底深处破出,高高悬浮于空中,炽眼的白光四散开来,像是整个天穹结上了一层冰晶般的霜雪。
境道玄痴痴的仰起头看着镜面之中的场景,苏怀静也停住步子,仰头看去,只见镜子里头两军黑压压的,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妖魔的面容忽闪而过,这些支离破碎的凌乱画面跳跃的非常快,直到一抹金色的流光从镜中猛然越过,镜子内的场景忽然出现在了九天云上,易斐玉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受了重伤,他隐忍的神态忽然转变了诧异,遥遥转过头去,只看到一名魔族的笑脸,还有洞穿心脏的手掌。
下个画面,易斐玉已经跌落云端,蹁跹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双眼微阖,胸口一个血淋淋的洞口清晰可见。
他死的这般轻松简单,轻松简单的对不起苏怀静对他的想法,对不起易擎对他的谨慎,对不起他这许多年来未雨绸缪的计划。
可他就是这般死了。
轻松简单的。
死了。
境道玄看了又看,忽然发出了像是什么野兽快死时的哀嚎,他低低的嚎叫着,似乎对下面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了,只将那短箫搂在了怀里。他用仅剩一半的,干巴巴的嘴唇亲吻着短箫,像是幼崽试图汲取死去的母兽仅剩的温暖一般。苏怀静看他的模样已不是第一次了,因而并没有打扰他,只是找了一处石头坐了下来,尚还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易斐玉就这么死了吗?
苏怀静很疑惑,也很茫然,他知道战争是不可预料的,可是……可是像是易斐玉这样的人,原来也是会死的么?他还以为,这个人永远不会死,永远算着步子,守在后头等着下什么大棋呢,这样轻易的死了,实在不像是苏怀静脑海里那个泰然自若的易家家主。
然而易斐玉死了,境道玄这般神态,却像是一个提示一样叫苏怀静茅塞顿开了:想来,易擎当时移魂的时候,境道玄并不是无意间来到战场,而是易擎引他过来的,因为易擎有火精,鬼将最怕这个东西,他自然不担心境道玄会伤到自己,对方与易斐玉有旧,又是个杀星,无论是杀谁,他自然都乐得高兴,倘若能乱了易斐玉的心神,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说不准是想的太多了些,也许一切的确是巧合也说不准,正犹豫着,窥世镜上的场景却又变了。
苏怀静无意一抬眼,便见着自己出现在镜子里头,倒在易擎的怀里,眼见已是活不了了,惊骇之下几乎昏过去,忙掐了把大腿,硬生生将自己疼醒了,在剧痛之下咬牙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
窥世镜一直沉寂在这场景之中,“他”大概的确是活不成了,半晌都没有什么反应,易擎搂着他,目光空洞,半晌忽然淌下血泪来,万般心碎。
是了,易擎还能有什么好失去的呢,也就仅剩下他了。
易擎当初曾略略与他提过窥世镜,似乎是曾经被坑过,只说无论看到什么样的未来,无论你试图怎样去改变,最终的结局都是无用功,甚至会发现你所做的一切,也许隐隐约约促成了它。
尽管易擎未曾提及,但是苏怀静按照之后的了解来看,隐约猜测易擎在青年时应该是见过窥世镜,也许曾经看到自己的结局,所以他才会疯狂的修炼,却正巧因此引起了其他人的忌惮。
一饮一啄,皆是天生因果。
不过其实倒也奇怪,苏怀静心中暗暗古怪,他这会儿已冷静了许多下来,不由得想道裂天囊就在自己身上,假使真遇见什么敌人,也不一定逃不开,难道魔族会疯到全面夹击他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再者,既然叫易擎知道,那他当时定然与易擎在一起,只要他走得远远的,等魔族事了之前,暂时不与易擎见面不就好了。
虽然在窥世镜里看到自己的结局觉得有点发毛,但苏怀静意外的没有什么太多的真实感,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合理的情况会让他死在易擎怀里,再说假使真的要死,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去改变。更何况明日愁来明日忧,又不是眼下就会立刻死,因此倒是拍了拍衣服,平静的站起身来准备走了。
走之前苏怀静还连声喊了境道玄几次,对方看起来已有些神志不清了,并没有理会他,苏怀静也只好自己一人踏上前往中星界的道路。
这次自然没有船家来接,好在今时非同往日,他一人临风踏木,淡定的航行于海面之上,自己往前驶去。
飞鹰城已经破败了,城里随处可见的脚绊空空荡荡,地上有几只已经开始腐烂的鹰隼尸体,城里倒是还有些人,但是见着苏怀静,也都是惊恐与麻木居多,有个穿着鹰奴衣服的男孩瞪着眼睛,怀里死死的抱着一只老鹰,一人一鹰倒在地上,都已经死了,尸体甚至有些发臭了。
苏怀静看了看四周,只觉得心不住的往下沉。
不过,飞鹰城是极涯彼岸的通道口,倘若魔族攻破中星界,那飞鹰城率先被破自然也不奇怪,书院位居险境,说不准情况是没有这么惨烈的。但这话他自己想来都不信,飞鹰城都是些寻常人,九泽书院算是就近修仙者所在最多的居所,他们定然是会出来保护寻常百姓的。
只怕凡人被屠戮至此,九泽书院死伤更为惨重。
不过九泽书院易守难攻,假使当真元气大伤,退回书院之中,借着外面的地势,只需将出入口堵住,再封上结界,少说也能支撑一段日子……
但是这……是苏怀静所能想到最好的情况了。
这连日来的情况早早就叫他一清二楚,世界上的许多事情,是没有想的这么好的,命运假使要作弄起人来,连流眼泪与反应的机会都是不会给人的,好似猝不及防的就硬生生将你的生命挖走一块。
苏怀静看了看天,食腐的鸟类在天空盘桓着,他悲哀的挖了个洞,将那鹰奴与鹰埋在了一起,连碑也没有做,就往书院去了。
第112章 良心
由于有飞鹰城与易家的前科在; 苏怀静对九泽书院的情况并不乐观。
但事实上; 书院远比他所想象跟以为的要好得多,起码它看起来很完整; 只是月牙一样的学舍楼被削掉了大半; 看起来很像是苏怀静在小学时拿着铅笔刀削橡皮的模样; 平整又光滑。在庭院里的灵兽都没了踪影,假山与墙壁摧毁了不少,看起来残破又古老,仿佛是件被保护起来的古董遗迹。
回来的路上还是走得天狼泽; 那儿的怨魂渐多,不再只有兽类,也有人类的模样; 但它们多多少少应当也给魔族造成了障碍; 因此一路畅通无阻; 并没遇上什么难事。出来的那条河道早已经干涸了,泥土龟裂; 乘船的木头艄公四分五裂; 挺着那个蒜头鼻,可笑的握着他的木桨,像是英勇无畏的勇士坚守他的领土,倒在了那艘小小的船上。
他的脸上已经长出蘑菇来了。
苏怀静有些恍惚; 他觉得自己坐在这艘小船里头,看着这个可笑的木头艄公摇摇晃晃的摆弄着那把小木桨,想着那张好玩的脸上会长出蘑菇来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好似是很久以前的念头了; 但遥遥的看着这片熟悉的地方,却似乎又觉得并不是那么久的,仿佛还只是昨天的事。
踏上书院大门时,苏怀静还有点惊讶他们居然还留了一扇门在这,虽然已经掉在地上了,但起码还在,结界比往日要张得更大,他畅通无阻的入内后才恍惚想起了自己游学的玉牌。门口空旷而寂静,他能感觉到很多人存在,而且大多都是些普通人,只是看不到他们,大概是被什么掩盖柱了。
苏怀静孤零零的站在书院之中,直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忽然发了出来:“苏道兄?”
于是苏怀静便循声抬头看去,只见到黄偃惊喜的神色,许久未见的同窗好友见着熟脸不由得倍感亲切,他本以为自己是没有这种情绪的,但黄偃下来之后没有多久,许许多多人也涌了出来,其中有好几位讲郎与十几位同窗都是他识得的,甚至连蓝明兼也在。
苏怀静本来以为自己会把人忘的一干二净,事实上他看到每个人的时候,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他们的名字,这让他甚至忍不住微微笑了一笑,黄偃看起来几乎有点被吓到了。苏怀静与他挽着手,平静的开了口:“见到你们都好,我也放心的多了。对了,洪讲郎呢?”
这次大家忽然都安静了下来,除了他们,安静下来的还有不断从屋舍里涌出的许多平民百姓,他们衣着简陋,茫然的看着苏怀静,有点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模样。有几名不太认识的女修士,大概是新进的学子,分散过去带领他们回到了屋子里去。
苏怀静的心止不住的沉了下去。
不必他人多说,苏怀静在这沉默里已经明白许多事情了,对于那个唠唠叨叨,严苛冷面的洪讲郎,他惯来很少心存感激,偶尔甚至还会嫌弃对方聒噪烦人。所以他本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显然他还没有那么铁石心肠,这会儿苏怀静只觉得头晕,他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打从那个活死人似的姑娘起他就没有遇到过一件好事。
也许九泽书院还在算是一件。
但是接连不断的死亡让苏怀静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不过他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跟冷静,并没有人觉得奇怪,因为也没有人期待苏怀静会为此动情,纵然有愤愤不平的女孩子对苏怀静这般冷漠的态度感觉到了不满,但被身旁的人简单解释之后,就卸下了愤懑的神色。
甚至连黄偃都静悄悄的松了口气,他并不是说赞许苏怀静这样冷酷无情的态度,只是两人打交道已在很早之前,他就很清楚苏怀静的性子,也了解洪讲郎对苏怀静的赞赏,所以他只是觉得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能有一个绝对冷静的人在这里实在是太好了。
战火绵延,学院里收留了不少普通百姓,遭了劫难的寻常百姓们人心惶惶,连带着年幼的修士们都不□□稳起来,讲郎们讲课轻松,但安排这些人如何安置却毫无头绪,他与易善渊不得不出头来挑起担子,前不久来了三位大能,姑且缓了口气,可是人心浮动,却是没有办法的事。
倘若只是百姓们也就罢了,黄偃恐惧的,是他与易善渊也在变得心浮气躁。
有时候黄偃几乎不能确定自己做的每个决定是否是正确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带领着众人走向的是好的未来,还是毁灭。而易善渊也无法作为平衡点告诉他是否值得走下去,每次的抉择是否值得冒险,甚至不能告诉他,他们所做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他们俩被赶鸭子上架似的成了暂时性的领袖,将众人安排的面面俱到,可内心深处,他们仍是两个学子,在寻常百姓家中几乎都要做父亲的年龄,在这桃源般的九泽学院里,却仍是战战兢兢发奋苦读的修士。
易善渊从小就被作为长老来培养,但是人魔开战之后,易家破败,生死无常都叫他有些恍若隔世,他曾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易家二少爷,可是在这场巨大的混战之中,他却只能体会到人生无常,那些他所看不起的凡人也有真情与勇气,他甚至连保护九泽书院,保护这群普通人都费去了所有的心力。
易家灭亡那一日,易善渊正到生辰,凡人与同窗们为他烧起了篝火,似乎是凡人那的习俗,训练飞鹰的百姓们黝黑的脸庞有了笑意,直到夜袭的魔族让他们伤亡惨重,还带来了易家的消息。
易善渊有点好奇自己是怎么没有倒下去的,竟还能镇定自若的指挥着所有人,下场杀敌,直到黄偃抓住他的手,告诉他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天已经亮了,于是他看着晨曦的光芒,全身发软的晕厥了过去。
但这些花耗他与黄偃大部分时间,甚至让他们心力憔悴的东西与难关,在苏怀静的脸上全都没能看见,这名与他们关系寻常的同窗也许经历了更多,毕竟对方游学至上云界,想来是第一批直面魔族的修士,而就失去讲郎这件事来讲,他也并未有过多的表情遗漏。
易善渊站在窗口低头看着苏怀静平静的模样,有些模糊的羡慕对方的冷酷与镇定,但是同时,他忽然又开始有些可怜对方的这种冰冷。
人魔的混战逼迫着他们在改变很多,易善渊经历过好的,也经历过坏的,他都硬生生的挺过来了,但这一切对苏怀静而言毫无意义,他能够理解黄偃的惊喜,正因为这一切的事情苏怀静都毫无挂怀,就会有一种截然不同的视野。
有些时候他跟黄偃都容易被仇恨冲昏头,讲郎们很多时候不太明白每个决策代表的是什么意义,也容易感情用事。
但性命与生死,绝不能感情用事。
苏怀静的到来是一件好事,书院又有了新的战力,而他正巧足够的冷静,冷静到让人厌恶的地步,不为感情所动。
在此之前,易善渊从来都不知道冷酷无情原来是一种称赞。
黄偃带着苏怀静进了屋子,书院为了收纳与保护更多的人改变了很多,但值得庆幸的是,有些孩子竟还能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读书写字,往日骑着异兽奇宠的北真人竟没走,她还是一如既往潇洒美艳的打扮,正像是赶小鸭似的把一群探头往窗外看的小孩子往回收,苏怀静旁听了两耳朵,只听到混乱里头,北真人还是在讲自己最拿手的珍兽科普。
终于到了大厅,苏怀静好歹能够坐下来了,他很深的呼吸了一口长气,心里头沉甸甸的,活像压着什么重物,一种冰冷的寒意与疼痛感缓慢的充满了胸口。他有点惊恐的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易擎的复仇造成的,纵然易擎没有杀过一个人,但这一切却与他逃不开关系。
这个世界本与他无关。
哪怕时光殆尽,金乌坠落,甚至是变成一片荒芜,也本与苏怀静无关,但是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冷酷无情,他只是难以共情,他只是不能去感受别人的感情,就像是他能够冷漠的对待天灾人祸却不意味着他看着每一个灵魂的湮灭会无动于衷。
“方便吗,我想在这里书院里留一会儿?”这时苏怀静忽然惋惜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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