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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绑定错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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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怀静真正觉得有趣的,是易擎与易宣两个灵魂,到底谁才是系统真正选定的宿主。
  按照常理而言,易擎既是凶器之灵,本应与易宣非友反敌,不能共存一体,可近来易擎每每出现,系统给予的法子倒多是帮助易擎,绝口再不提当年功德之物镇压的事情。
  可见易擎本身并不受系统排斥,而按照苏怀静对他的某些细节来看,恐怕易擎又远非凶器之灵如今简单,听他谈吐言语,颇有古人之风,杂书瞧得多了,这些方面多少有些了解。按照他的口音,理应是上云界之人,苏怀静看书之时偶然翻过《上云界杂谈》,里头有一副风俗画,绘声绘色的描绘了上云界的繁街景色。
  虽都是些闲话叫卖之声,然而方言有各自的特色,易擎虽是寻常讲话,但听起来与他们是同一出处。
  易擎无论是什么,恐怕都有自己完整的过往,而这些过往也使得他沦落至此,他的求生欲强得出奇,因此虽然癫狂,但每每总能冷静的克制住自己,这三年来他极耐心的蚕食着易宣清醒的时间,又透露出与他狂妄无礼的性格截然不同的谨慎跟仔细。
  而且按照易擎的脾性跟神秘到难以捉摸的过去,肯定会给易宣带来很大的麻烦,听他偶然提起,仇家似乎来头不小。易宣如今虽有些实力,然而在这个世界里,杀他像杀只蚂蚁那么简单的人数不胜数。
  还未长成的强者,一旦中途折断,就再没有可能成为强者的未来。
  那么系统会选谁?
  是彻底交托他彻底摧毁易擎,还是放纵易擎慢慢吞噬易宣?
  苏怀静也实在有些期待。
  ……
  游学之日已至,苏怀静与易宣在天光倾照的时辰离开了书院,两人都没有什么行囊,随身配了个极普通的芥子袋,不过香囊大小,装些衣物书籍也就满了。
  九泽瘴气氤氲,出行有所不便,院长便为游学便捷,辟开了一条水路,近来下了春雨,雾气都飘到水上来,行船的艄公是个施了法的木头,每日只知摇桨撑船,来返两岸,除非叫天火烧了,否则在这水路上除了长些蘑菇,也没有别的麻烦。
  苏怀静与易宣坐在船尾,却见这条水路不但狭长,而且水位极高,偏偏这般高的水位,却清澈见底,方形的水底四方平整无比,不见一粒砂石,未有一条游鱼,让苏怀静忍不住想起了游泳池。
  做这艄公的不知道是哪位讲郎使性子,把这艄公的五官刻成了三白眼、大蒜鼻、还配了不伦不类的樱桃小嘴。易宣只是不经意的抬头瞧了他一眼,险些笑的滚出船外,掉到水里头去。
  苏怀静也很想笑,然而系统又不允许他笑,只好默默的掏出一卷书籍,随便找些能够移开注意力的法子。
  似乎是因为苏怀静神态冷漠,易宣笑够了,脸上不由得慢慢露出点尴尬之色来,不知道是否觉得尴尬害羞,脸上一片臊红,乖乖的低下头去,也翻出卷竹简翻看。
  船在晌午的时候靠了岸,艄公拿着船桨在岸边敲了三下,也不管二人上没上岸,便直直撑开了船,又划回去。
  两人反应倒也快,不过片刻就一前一后上了岸,只见得雾气不淡反浓,风中传来令人作呕的腥气,便各自心中都明了,这已到了九泽的边缘。按照他们原定的路程,此处应当是天狼泽,走出去后就是飞鹰城,从飞鹰城可到极涯彼岸,而中星界与上云界唯一的联系点就在极涯彼岸。
  想来虽简单,但如何走出天狼泽本身却就是一个难题。
  天狼泽名为泽,实为一处蛮荒之地,据说在上古之时,曾是天狼所居之所,后来天狼渡劫失败,奄奄一息之时被万兽活生生的啃噬瓜分,连皮带骨吃了个精光,甚至精魄都不知进了哪个畜生的肚子里。
  后来食用了天狼的万兽均开了灵智,开始互相捕食,最终皆死于此地,累累白骨积堆成山,血水化作沼池。
  九泽瘴气各有不同,天狼泽因尸横遍野,遍布着的乃是死气。
  若在其中呆得太久,难免要受其影响,两三日还好,要是十天半月走不出去,不但身躯要叫死气侵蚀腐败,恐怕还要在这恐慌压抑的气氛下萌生死志。
  通常不会有游学的学子选择这一条路,但这偏偏是低级修士唯一能够前往飞鹰城的路。
  “走。”
  站在此处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往前走走。
  计划时在自己的想法里做了万全准备,然而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却还需要自己反应。
  苏怀静叹了口气,掌心凝起灵气,骤然风起,小漩涡似得在他掌心转个不停,长发随之飞舞,混合着瘴气的大雾纵然不甘不愿,但也在这猛烈的风势下慢慢退散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开启新地图w


第19章 思绪
  两人已在天狼泽中走了三日。
  易宣并不是什么名门出身,他家境寻常,自幼帮衬家中,并不是个吃不了苦的人,然而他还是觉得十分疲惫,这种疲倦的感觉并非来自于身体,而是来自于心灵。
  这整整三日,苏怀静只与他说过两句话,两句话加在一起也不超过十个字。
  每次易宣鼓起勇气与对方搭话,得来的不过是点头或是摇头,亦或是一个冰冷无情的眼神。久而久之,易宣也就慢慢没了与苏怀静搭话的心思,他每每想起之前苏怀静提醒自己小心蓝明兼的那句话,再看如今的苏怀静,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癔症。
  “该休息了。”
  苏怀静倒不是不想跟易宣说话,也并非是寡言之人,但是以他现在的人设显然是不可能过于温和亲切的对待易宣,更别提主动闲聊;而易宣对他心中有所惧意,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多言,因此明明是两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却走了三日死气沉沉的路。
  天狼泽的高山峻岭不多,然而骨山血池却比比皆是,到了夜晚,互相捕食而死的兽魂就会从瘴气中显出形来,它们不知自己已死,如生前一般捕猎休息,晚上倘若乱走,冲撞了兽魂,很容易使得万兽惊觉,成为它们捕食的猎物。
  月光如水,银练当空,二人选了棵极老的枯树,老树佝偻着腰,腹中空空,已是死树,然而不知为何坚硬如铁,用来休息跟避开兽魂,再好不过。
  之前神海内静姐为衍青布下的结界很牢靠,并未有任何损毁,易擎出现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惊动。可背对着他的苏怀静却好似脑袋后头长了眼睛似得,淡淡道:“你是谁?”
  这真是个有趣的问题,而有趣的人,也值得有趣的回答。
  “很重要吗?”
  易擎背着手,慢慢踱步过去,看到书院的学子袍上特有的蓝纹银绣,忽然笑了起来:“你又在乎吗?”
  他其实已经很熟悉苏怀静了,但对于苏怀静而言,这却还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正常人在此刻脑海中起码转过几个弯,最有可能的猜测就是夺舍,夺舍是修士之中最恶毒的恶行,苏怀静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每次只要自己一提起苏怀静,静姐的反应就不太自然,易擎有时候几乎怀疑静姐在忌惮苏怀静,可苏怀静有什么值得忌惮的……不,其实倒也不尽然,一个敢于修炼《太丹隐书》的人,光是胆气,就的确值得忌惮。
  “自然。”苏怀静慢慢坐起身来,只觉得头疼,他实在是烦得很易擎这个作妖的性格,他微微侧过脸来,斜瞥了易擎一眼,只道:“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若说苏怀静原先只有三分有趣,那么这会已变成了七八分了。
  易擎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他只不过是想来看看这荒芜的天狼泽,这许多年来,他贫瘠的近乎一无所有,连这些风景都几乎成了奢望。
  ……
  易宣醒来的时候,皓月正当空,冷玉般的苏师兄正半跪在自己面前,目光森寒,虽说平日苏师兄也是冷冷淡淡的,然而这一刻的苏怀静却叫易宣感觉到了陌生跟畏惧,他的心魂一颤,竟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是你。”
  苏怀静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易擎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难道从易宣的身体里出来就为了调戏一下自己?他倒真不担心给易宣惹麻烦。
  演戏就要做全套,苏怀静慢慢直起身来,十分平静的说道:“你既是一体双魂,就控制好自己。”他说这句话自然不是给易宣听的,而是给待在里头不知道脑袋里装了什么的易擎听的。
  易宣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苏师兄,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苏怀静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翻身上了树枝,圆月托着他的身姿,垂落的衣角随风翩然飞舞,已死的松鼠小兽慢慢从黑暗之中显出了身影,它跳出树腹,似乎把苏怀静的蔽膝当成了树叶,捧着啮咬起来。
  已到了深夜,远方似是还有虎啸山丘,鹤啼千里,万兽的魂魄已经苏醒了。
  易宣往后一靠,枕在了树身上,他仰头看着苏怀静的背影,然后忽然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已经快三年了,再是愚笨的人,也多少会因为身体的异样生出好奇了。
  突如其来的困意,莫名其妙的沉重,还有在睡眠之中飞速流逝的时辰。
  每每自己醒来时,静姐就早已等候在屋内,而且对自己并不责怪,纵然静姐性子再好,一次两次并不责怪,但三年来常常如此,纵然静姐再是温柔和善,也绝不可能一言不发。
  但是身体里藏着另一个灵魂,这个想法听起来既可怖,又叫人难以接受。
  有时候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去想,也不打算想。
  可是今日苏怀静一口道破他的秘密,却叫易宣生出了难以逃避的茫然跟被迫正视起这件事来。
  这世上的许多事情似乎总是如此,蒙着一层轻纱时,人们纵然知道底下藏匿着什么,但依旧会去猜测美好的一面;然而残酷的事实当被扯露出来,却只好血淋淋的面对。
  在这种时候,易宣竟还有心情想:苏师兄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害怕。
  后来他又想:苏师兄自然不可能害怕了。
  其实易宣本该忧心忡忡,辗转反侧,时刻殚精竭虑就怕身体出现什么意外,然而在短暂的羞愧跟无地自容过去之后,他发觉自己心中居然十分平静,平静的好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仿佛他的一切都全然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办法、摸不着头绪的事,你除了不予理会,也没有什么法子了。
  易宣并没有想太多,他只是觉得为自己没办法的事情苦恼跟失神也毫无用处,因而心安理得的选择了逃避跟视而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第20章 骨海
  天狼泽虽是九泽之一,但是事实上地势辽阔,位置偏僻,一到深夜又常有兽魂出没,偶尔也会有一些飞鹰城附近修炼鬼道的或是捉鬼的修士前来这周旁清理。
  系统在出发之前就给了地图,是张古老的羊皮图卷,输入灵力之后就会浮现自己的位置,苏怀静虽然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出,但好在地图总是尽责尽职的标注着飞鹰城的建筑物,让苏怀静能够直线往目的地进发。
  当遇见一座高耸入云的骨山,感觉到四周灵力震荡至地面都开始缓慢的震动时,苏怀静料想自己跟易宣肯定是撞头奖了。
  并不只有地面在震动,还有空中慢慢凝聚起的水雾,雾气越来越浓,空气中的湿润仿佛像下着一场小雨般,然而地面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了开来。
  其实苏怀静并没有反应过来,是系统响起了警报:“快将易宣带出百米开外!”
  苏怀静怔怔回过神来,一把抓住易宣的后领,轻身一纵,两人轻飘飘的往后退去,景物飞掠,一息未过,顷刻间尘土飞扬,两人方才所站的位置土块腾升,相连着带起,四周空空荡荡,唯独眼前一座巨大的骨山,土块接连翻出悬浮于空,水雾也慢慢凝结,形成千万道水箭。
  说来漫长,然而其实不过是瞬息之变,易宣惊魂未定的站定,还未来得及难受被勒紧的脖子,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苏师兄……”易宣瞠目结舌,忽然听得风中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响动,奇怪的“咯噔”“咯噔”声忽近忽远,一股摄人心魄的铃声在这响动里似有若无的摇曳着。
  不是贪官照旧也能刮地三尺,这实在是蛮厉害蛮厉害的。
  苏怀静不算太真心的佩服着。
  俗话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为了避免变成被殃及的池鱼,苏怀静跟易宣又一退再退,两人修为在年轻一辈之中算不得弱,但面对这样的架势,难免就有些不够看了。
  铃声越发清脆,水箭急奔,土石横飞,高耸入云的骨山瞬间倾颓,千万骸骨哗啦啦落下,本应激荡起尘土飞扬,却也因为刚被刮过地皮而显得声势浩大但余威不足,不过骨山变作一片骨海,看起来的样子还是很壮观的。
  骨海涌至苏怀静与易宣跟前便停住了,白骨累累,几根不知名的巨大腿骨搭成了五六级的短阶梯。
  高耸的骨山倒塌,骨海虽然奔涌,但仍然显露出了对面的人物来,此处已是天狼泽的边缘,死气已有几分稀薄,只是时日长久,四周仍是毫无半点生机。
  击溃骨山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高高瘦瘦,穿着身玄袍;女子看不清样貌,身材丰腴,穿着灰色道袍,体态风流。二人皆悬于空中,不知在等待着什么,巍然不动。
  风中铃声此刻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动听。
  “两位小哥哥,可否给妾身让个道。”
  女子的声音珠圆玉润,煞是动听,然而那声音却好似是附在两人的耳边响起一般。
  苏怀静与易宣对视一眼,二人左右撤开身体,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辆兽骨所制成的小车,五只狐魅拉着车子两端,而小车上坐着名眉清目秀的女子,手中捧着个赤色长颈瓶,只见她翠黛杏眼,唇红齿白,娇俏犹如海棠春睡多妩媚。
  这般漂亮的女子,偏生云鬓凌乱,钗横髻散,连同一身赤朱罗衣也是破破烂烂。
  女子见他们让道,含羞带怯的一笑,柔声道:“多谢二位——”
  她双眸犹如银星,眼波销魂,然而苏怀静与她稍一对视,却只觉得眼睛发疼,便心知肚明有古怪,当即转过脸去。
  却不知道狐女更是惊恐,她前身是妖,天狼死后因食肉癫狂,陷入无休止的死战,最后竭力而死,也叫同类咬烂了尸身,形成半妖半鬼之体,修行多年曾见过不少修士,却从未见过如苏怀静这般无情无欲,神识霸道的存在,不由得噤若寒蝉,转头又去看易宣。
  狐女的修为少说有上千年,易宣不过是个修行不深的弱冠少年郎,纵然灵力磅礴,也没有特别修过神魂一途,双眼叫狐女勾住,当即就失了神。哪料得他失神不过片刻,忽得眯起眼睛来,似笑非笑的重又看向狐女。
  那目光便与方才迥然不同,犹如烈焰一般,稍一触碰,只觉得火烧火燎,好似火星入油猛然炸开,狐女顿感整个魂魄震荡,仿佛身处熔炉之中,受烈火烧灼,披身的尸皮上已显露出几处焦黑来了。
  “妾身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二位海涵。”
  痛苦难当的狐女勉强挤出笑容来,再不敢乱看,温顺驱动小车走上骨海,易擎倒也懒得与她追究,只笑道:“我那苏师兄好说话的很,不过我为人记仇,小狐狸,这么漂亮水灵的一双眼睛,还是别滴溜溜瞎转的好,免得引火烧身,毁了容就不好看了。”
  狐女本在暗处观察许久,知道这两人修为不高,与外面两个臭道士没什么瓜葛,心里头打算着当个开胃小菜打打牙祭,特意还开启了摄魂铃,哪知踢到铁板,竟是两个隐藏了实力的大能,不由得心中暗恨,但不敢明说,只恭敬回道:“是,妾身明白。”
  她哪知易擎心中也有几分侥幸,倘若今日堂堂正正比修为,狐女吃十个易宣跟苏怀静都够,偏生她本就修炼魂体,格外喜欢攻击人家的神识。
  苏怀静有系统外挂在身,别说狐女,纵然是如今的天下第一人,也未必能得到什么结果。至于易擎,当初易擎玩神识的时候,恐怕狐女还在吃奶,哪怕魂体有所缺残,却也不是狐女能对付的。
  无论换做哪两个新出茅庐的学子,遇上这番情况,都难逃一死,只能怪自己运气太差,偏偏苏怀静与易宣二人就是其中特例。
  两人也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看着狐女的白骨小车碾过骨海,忽然气息一变,怨气冲天了起来。
  于是苏怀静与易擎默契的退后百步,远离即将成为战区的汪洋骨海。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了OTZ


第21章 女夷
  二人退了又退,生怕被战火殃及,待远得快要连骨海都看不见了方才停步。
  怨气冲天,此时天狼泽风云变幻,阴云隐约沉沉压过,方才还是青天白日,这会儿倒像入了深夜。
  铃音还在响动,狐女娇柔的笑声随着铃声绵软的起伏着,隔着老远依旧能听见,土块跟水箭依旧高悬,但四周却忽然多了许多幽蓝青绿的鬼火,风被压住了,气氛闷得吓人。
  “苏师兄,咱们又见面了。”
  易擎嘴角含笑,极年轻的面容,极意气风发的眉宇,却有饱经岁月的眼神,他的这双眼睛里像是藏着位老人,负担的过去太过沉重,压抑的叫这样生机勃勃的生命都显得格外别扭了起来。
  主人有主人的规矩,客人有客人的礼节。
  他们二人横竖不过是个过路人,没有什么好插手的,只需袖手旁观,待到三人让出道里,直接前往飞鹰城就是了。
  苏怀静并不作声,他立在旁侧观察了片刻,见狐女气势一坠,忽然道:“你刚刚做了什么?”
  “她惹你,已是不太明智。”易擎摇了摇头,叹息道,“惹我,更是愚蠢。”
  听闻此言,苏怀静才转过头来看着易擎,他冰冷的容颜上连半分困惑也不见,只是淡淡道:“易宣呢?”他说得那般云淡风轻,似乎一点也不为易宣担心,有时候易擎也忍不住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修炼《太丹隐书》的最佳人选。
  “他很好。”易擎笑道,“只是我方才若不出来,他大概已经被那鬼女吃得渣都不剩了。”
  “哦。”苏怀静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
  他看起来竟有恃无恐的很。
  狐女方才神魂遭到重创,又是以一敌二,难免落了下风,不过铃音大响,风云变色,堆在天边的浓云似海潮般层层翻涌了过来,云浪波涛之中似有雷霆滚动咆哮,果然不过片刻,雷声大作,轰隆声响数回,顷刻间暴雨滂沱,如天水倾泻。
  “啧,这鬼女花样子真多,死了还爱俏,折腾什么大场面。”易擎轻嗤了声,四处瞧了瞧,见没什么叶子可以拿来做个变化,就打芥子袋里掏出油纸伞,瞥了一眼巍然不动的苏怀静,也就静静站着,饶有趣味的打算等着对方变落汤鸡。
  苏怀静四下瞧了瞧,这几年在学院里头读书,多少也养出些文人墨客的骚情来,他脱下白色丝履提在手中,将下摆提起一些。
  他决定找个高处看水,骨海形似一个巨大的擂台,暴雨无处不入,奔涌如潮,要是再来一轮月亮,那就很有看潮的气氛了。
  暴雨下得又猛又疾,易擎的油纸伞被淋了个精光,慢慢烂成了灰烬,反倒是张开灵力结界的苏怀静安然无恙。
  “有意思。”
  易擎抬头看了看云层中翻涌着的千万鬼脸,嘿嘿一笑,也张开结界,快步走向了苏怀静,他虽不知道对方喜不喜欢与人家身体接触,但却毫无顾忌,直接将手放在了苏怀静的肩头,虚情假意的甜腻道:“苏师兄,你在做什么?”
  还不待苏怀静回答,那边主人家与客人的探讨却已经告一段落,狐女虽成了鬼魅,又上场的时候出了些“小小的意外”,但千载的修为到底还摆在那儿,加上有主场加持,那两名修士日渐力薄,已有几分支撑不住了。
  那丰腴女冠不但眼尖,人也灵巧许多,苦苦抵挡风雷之余,还不忘开口求援:“两位道友!这恶鬼凶狠非常,还请二位出手与我等一同抵抗。”这话倒是说得很巧妙,半点没说个求字,语气和气又不失矜持。
  见苏怀静与易擎无动于衷,那高瘦的玄袍道士抵御着四周冤魂野鬼,无暇开口,女冠见二人委实支撑不住,咬咬牙又道:“我乃灵宝洞门下游岳真人之徒,二位若肯出手,我灵溪子欠二位一个人情!”
  苏怀静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专心致志的看潮。
  倒是易擎脸上的微笑登时微妙了许多,苏怀静很清楚那种笑容,基本上就是易擎对静姐要提出虽然很无礼但是你只能选择答应的那种表情,笑里藏刀,还藏的是把小李飞刀,例无虚发。
  “小姑娘。”易擎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芝兰玉树般的青年风姿绰约,似又饱经沧桑,他穿过层层怨魂,竟毫无阻拦,直至来到二人面前,轻柔的低声道,“我问你,小女夷是你什么人?”
  灵溪子一怔,随即便是一阵狂喜,只当自己是走运遇见了隐匿修为行走世间的高人,急忙道:“前辈,女夷道人正是我家师祖!家师便是师从女夷道人的长孙!”
  倒是那高瘦道士看出不对劲,脸色微沉,沉声道:“灵溪,他与我们不是同道的。”
  “不错。”易擎脸上浮现出了玩味的笑容,千百年的光阴,已叫他从容的学会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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