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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渡劫老祖是炮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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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墨的太监三乐别无他人。三乐太监见容祁缓步走近,手上动作不停,眼睛却未停歇,对着容祁使了一大串眼色。
容祁唇角微抿,还是决定顺着三乐太监的提示行事,他悄然行至隔壁茶水间,亲自为周文帝泡上一杯清香袅绕的热茶。
容祁稍稍吐出一口浊气,慢步行至周文帝身边,双手捧着茶水,恭顺开口:“父皇,您辛苦了,喝口茶歇歇气。”
周文帝神情淡薄的扫了容祁一眼,将手中奏折换了一本,又继续批示,无视容祁。
三乐太监本还想劝周文帝几句,但见平日里把公主护得跟眼珠子似的陛下刻意冷落公主的模样,便知陛下是想给公主一个小小的教训。明了这些,三乐太监劝谏的心思就歇了下来。别的不说,公主今天的动作着实太大了些,若皇后真计较起来,公主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过了小半个时辰,容祁捧在手中的茶已经凉透,周文帝案桌上的奏折也批阅的差不多了,他这才放下手中笔,静默的盯了容祁一会儿,缓声开口:“说罢,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容祁垂下眼睑,低声道:“近日,府中将贺礼统计入库时发现,皇后娘娘送给儿臣的生辰贺礼被浸染了毒素。”
周文帝眸色瞬间冷了下来,儒雅斯文的面容上透着几分晦涩,正当他还准备再问些什么时候,侯门太监来报,说是皇后娘娘求见。
周文帝的手微微紧了紧,沉声道:“宣。”
在侯门太监去宣皇后觐见的时候,三乐太监将容祁引进了偏殿。三乐太监安顿好容祁,又转身去了乾陵殿伺候周文帝,容祁在偏殿只能隐约听到一些言语犀利尖锐字词,是周文帝和皇后的争吵。
皇后离开之后,容祁重新泡了杯茶水端出去。
周文帝神情疲倦的坐在案桌后,三乐太监则满脸担忧的为他揉按太阳穴,见到容祁,周文帝朝着三乐微微摆了摆手,三乐太监立刻停下手上动作,重新拿好拂尘,安静的伫立在周文帝身后。
容祁将茶水递给周文帝,说道:“父皇,喝点水。”
周文帝在瞬息之间就将疲态尽数收敛,他含笑从容祁手中接过温热的茶水,抿了两口,说道:“祁儿泡茶的技艺大有长进,很不错。”
周文帝喝过茶水,又道:“祁儿,在皇后贺礼中浸毒的并非皇后,你是错怪她了。不过父皇已经与皇后说好,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此事就不多做计较了。不过,千万切记,下不为例。”
容祁清隽的脸上衔着几丝歉意,说道:“此举是儿臣冲动了,儿臣这就去给皇后娘娘道歉,请她责罚。”
周文帝眉心蹙起,哑声说道:“皇后已经说过不计较此事,道歉就不必了。朕还有些事儿要忙,你若想念你母妃,去探望过她便径自回府罢。”
容祁自然轻声应‘是’。
离开乾陵殿,容祁便去接了冬霜,带着她往华清殿走去。宸皇贵妃早已经在华清殿里等着,容祁一到,她立刻打发了宫娥太监,带着他进了内殿。
“容祁,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宸皇贵妃声泪俱下的嘶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竟然胆子大到把毒物送进中宫,皇后可以用这一点告你有心谋害造反的,到时候不管你父皇多疼你宠你,他都救不了你。”
容祁审视着面前的女人,她像是水凝成的一般,总是有流不完的眼泪。在原主的记忆中,宸皇贵妃的眼睛总是红肿的,她高兴哭,不高兴也哭,遇到大事儿哭,遇到芝麻点大的小事也哭。她出生书香世家,周身萦绕着清雅的书香气,但书香世家女眷应有的坚强勇敢,她却是没有很好的继承。
容祁想,她这一生做的最为大胆的事情应该就是隐瞒下原主的性别,并且养在身边教导十余年吧。依着她的性子,想来这十几年里,她恐怕没有一天是安生的。
怕被人出卖,怕被人发现容祁的性别,怕母子三人死无葬身之地,也怕累及他人。
容祁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解释道:“母妃,皇后赠予儿臣的礼品中被下了毒,儿臣今天所行,也只是想提醒皇后,请她防备周边人,莫要被人算计了才是。”
宸皇贵妃一听贺礼被下毒,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她忙问:“你可有事?”
容祁将发现毒礼品的过程挑了些简单的说,宸皇贵妃没有亲身经历,很轻易的就相信了。在得知毒礼品已经被处理了,她依然不放心,交代容祁要再三检验。毕竟是在皇宫存活了二十余年的女人,宸皇贵妃的心机并不比别的宫妃少多少,只是她有致命的软肋,行事难免束手束脚。
容祁并未应宸皇贵妃的留在华清殿用饭,他与宸皇贵妃交代几句之后便踏上了出宫的马车,一路畅行无阻的离了皇宫。
直到街道上喧嚣的声音不停地刺激着她的耳朵,冬霜这才相信,她和公主真的全首全尾的离开了皇宫,她忍不住掀开车帘朝着外面看了几眼,街道两旁林立着酒肆茶楼,屋檐粼粼,参差不齐。街道两旁挤满来往行人,他们或言笑晏晏,或步履匆匆。
冬霜小心的放下车帘,她抬眼去看容祁,却见他不知在何时已经闭眸睡去,行云流水一般的面容显得格外的柔和精美。
马车不急不缓的前行着,没多久就到了公主府外,容祁是被一阵尖锐凄厉的哭泣声闹醒的,他眼眸睁开瞬间,淡漠得没有丝毫感情。
随着马车速度的减缓,那入耳的尖鸣哭声越发的清晰,容祁眉心微蹙,询问道:“是何人在此悲哭?”
冬霜脸色发白,忙回答道:“是叶老夫人。”
容祁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中将冬霜口中的叶老夫人给挖出来。所谓叶老夫人,是叶承浩的母亲叶朱氏,一个霸道无知的乡下妇人。说起来也可笑,这叶朱氏仗着原主喜欢叶承浩,对她也颇有容忍,摆起了老夫人的架子作威作福不说,竟要求原主像乡下媳妇一般伺候公婆丈夫。不仅让原主交出公主府的主事大权,还让原主做主为叶承浩纳妾开枝。原主金尊玉贵,自是不肯应承,叶朱氏便一哭二闹三上吊,直将公主府闹得人仰马翻乌烟瘴气,最后还是周文帝看不下去,做主将人撵了出去才作罢。
待马车停稳,叶朱氏和马车之间的距离不到两丈,她见护卫都用泛着寒光的长剑指着她,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过又立刻扯着嗓子喊:“我是公主的婆婆,你们谁要敢伤了我,我就让公主杀了你们。”
容祁面无表情的走下马车,目不斜视的越过叶朱氏,径自朝着公主府走去。
叶朱氏见到容祁,忙大声道:“长喜,你这个恶毒不孝的女人,我是你婆婆,我要你现在……”
叶朱氏才说一半的话语戛然而止,她灰白着脸颊,不敢与忽然看向她的容祁对视。叶朱氏没读过书,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刚才看到的那双毫无人气的眼睛。她只知道,她刚才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也相信,若是她再说下去,她可能就真的会没命了。
容祁调转了方向,慢步朝着叶朱氏走去,在她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下:“叶老夫人找本宫,是有何事?”
容祁离得近了,叶朱氏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恐怖,看着容祁温润柔和的面容,她却并不觉得轻松,她双腿失控的颤抖着,不由自主的想要伏跪在地。她想如曾经一般拿出当婆婆的架势,让容祁恭孝于她,可结果是话到当口却不能言语。
看到叶朱氏浑浊的眼中溢满恐慌,容祁才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叶朱氏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泼妇,也是出了名的恃强凌弱,原主尊她重她,她便仗着这一点在公主府为所欲为,甚至想埋汰当朝长公主。然而,出了长公主府的大门,叶朱氏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妇人,她行为畏缩,甚至不敢与着绫罗穿绸缎的人对峙。
在容祁看来,叶朱氏就是典型的窝里横。
叶朱氏被容祁吓得再提不起半点气势,她惨白着脸,神情慌张的看着距离她越来越近的长剑,忙哭道:“公主,大壮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帮帮他呀。”
容祁从护卫手中拿过一把长剑,他握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忽地将长剑指向叶朱氏,叶朱氏腿脚不稳,朝前扑去,锐利的剑刃从她的脸颊旁划过,划落几缕花白的发丝,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浅淡的血痕。叶朱氏瘫坐在地上,急促的交换着呼吸,惊惶未定的盯着容祁。
容祁上前两步,将带着几丝不甚明显的血丝的长剑扔叶朱氏身旁,冷声道:“本宫已经说过,要本宫召集太医医治叶承浩也无不可,前提是,本宫要听到谢静姝的死讯。”
叶朱氏僵硬的转过头,去看被容祁扔在地上且距离她不到两尺的长剑,长剑上布着的凌冽寒光和些微血色像是对她的警告,叶朱氏只觉得下腹一紧,有些物什再不受控制。
容祁眼眸微敛,清淡的扫了叶朱氏一眼,带着冬霜入了公主府。
叶朱氏的打闹对容祁来说未有半点风浪惊起,倒是容逸和萧长清,像是怕他对叶承浩一家心软,总是想着法子看着他。
这天傍晚,容祁刚送走容逸和萧长清,公主府就闯进了一位不速之客。容祁看着像是散步般悠哉靠近他的红衣妖孽,神情不明。
只见那人生得俊美绝伦,如镌刻般的五官轮廓,优雅入画。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中总是盛着不羁与散漫。他着玄纹云袖的血色长袍,风姿卓然,潋滟一身风华。与容祁的温润清和相较,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桀骜睥睨。
在容祁的印象中,能将红袍穿得如此风华绝代的人,唯有一个。
“陆珩。”容祁淡然开口,语气笃定。
陆珩双手环胸,唇角挑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倚树而立,笑着说:“长喜长公主痴慕驸马叶承浩早已经人尽皆知,传言他甚至能为了驸马不要性命,可忽然传出公主与驸马和离的消息,本公子心生好奇,前来一探究竟,不想公主竟是如此表里不一,前刚与驸马分开,现便有战神将军相伴,真让人不由唏嘘。”
容祁静默的坐在石桌边,他面前的石桌上还温着茶水,容祁亲自倒了两杯热茶,分别放在了两个位置上,而后对斜倚在树干上的陆珩道:“过来坐。”
陆珩警惕的盯着容祁,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动身往容祁对面的位置走去。坐定之后,陆珩却是不敢喝容祁泡制的茶水,因为容祁泡茶总是习惯为茶中添加一些辅品,而辅品的效果如何,全在他的心情。陆珩并不以为,依着容祁锱铢必较的性子,会在被他嘲笑过之后还能海量的不与他计较,惨痛的经历记忆无时不在告知他,容祁远不如他表现的那般风光霁月。
老友相见,陆珩有很多话想和容祁说,但犹豫半晌之后,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暮色四合,公主府就已经燃起了灯,容祁抿了口茶水,抬眸去看陆珩,陆珩眼神明灭,脸上的神情复杂不定。
过了好长时间,陆珩才叹气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容祁将握着的茶杯轻放在石桌上,他眼睑微垂,去看安放在茶杯旁边的手,这双手秀美修长,骨节分明,却白皙得近乎透明,不似活人之手。
容祁有些好笑的动了动手指,这本来就不是活人的手啊!
他只是这具身体的借住者,借住这具身体休养神魂的方外者,本就是行尸走肉,哪里会有活人的气息?
容祁重新捧起茶杯,用指尖摩挲着说道:“当时玄雷轰顶,身体湮灭,我也以为我会就此神形俱灭,不想被才炼制成的还生丹留住神魂,神魂休养艰难,就下小世界轮回了。”说着,他又有些奇怪的问:“你怎么也到小世界来了?”
陆珩瞪了容祁大半晌,才惊愕开口:“还生丹出世可是为天理不容的,竟然真叫你炼成了!”也难怪会降下玄雷天劫了,没有灰飞烟灭怕还要算上几分运道,容祁的运道一向不差。
在本源世界,容祁的炼药天赋虽然绝无仅有,但比他高阶的炼药师也不是没有,然而除了容祁却没有人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还生丹炼制成功。陆珩稀奇的凝视着容祁,难道那个人对他的影响真有那么深,以至于让他废寝忘食荒废修行的炼药,都只为复活他?
至于为什么到小世界,陆珩言不尽意道:“家里不听话的小猫跑了,还不得逮回去呀?”
容祁是知道陆珩话中的不听话的小猫的,本名萧沐,是陆珩的同门师弟。陆珩的师门以炼器为主,萧沐却喜欢摆弄药材,他还年幼的时候甚是喜欢跟容祁学习炼药,可在一场正魔大战之后,萧沐就再不往容祁身边凑了。
容祁本人也在那场大战中受了重伤,对过往人事物大都记忆模糊。
以前的事情,寥寥几句便过。
陆珩见着时间不早了,该确定的事情也确定好了,便说起了正事:“我今天来公主府共有两件事。第一,确定长喜长公主是不是被人夺舍,现在已经确定无误。第二,是要告知被夺舍的公主,江湖上已经被正式悬赏,长喜长公主人头十万两黄金。目前已有数个门派接下任务,正蠢蠢欲动。”
容祁眼睑微垂,漫不经心的叩击着桌面,仿佛对陆珩带来的消息浑不在意,又像是对所有都成竹在胸。
对于能用武力解决就绝对不动用脑子的陆珩来说,容祁运筹帷幄的模样是他最看不顺眼的,他忍不住打断容祁,说道:“怎么样,是不是遇到难题了,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了?”
容祁道:“不用,那些人不足为虑,我自有办法解决。你若闲得慌,可以帮我做另外一件事。”
陆珩眼皮子不悦的跳了跳,什么叫闲得慌?
他现在也是江湖上的大人物好么?
每天等着他处理的事情不计其数好么?
他到底哪里看起来闲得慌了?
容祁了解陆珩的为人,也不在意,径自将刚完成并修缮的计划说了出来,容祁的声音低沉稳重,计划也是丝丝入扣滴水不漏,听得陆珩脊背直发凉。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计划该是容祁听了他的话之后才谋划出来的,因为他本人也占据了其中一环。
陆珩并未在公主府待太长的时间,临走之前他问容祁是如何看出来他就是陆珩的,毕竟他现在的形容与本源世界相去甚远,应该不好辨认才是。
对此发问,容祁只淡笑着说:“着红袍者众,能蕴其风华者寡。”
陆珩离开之后,容祁也没有起身离开,他把玩着已经干涸的茶杯,思索着计划的可行性。容祁对陆珩是分外放心的,那人虽然性子慵懒不羁,行事却是如风似火,追寻完美。
待灯火辉煌,树影婆娑,容祁才起身往屋子里走去,彼时冬霜已经梗着脖子望了好长时间,一见到容祁,冬霜立刻焦急迎上:“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奴婢立刻让人摆宴。”
容祁颔首,又问道:“三日后便是中秋节,贺礼可已备好?”
冬霜道:“贺礼已经备好,和往年一样,礼单待会儿呈给您。”
公主府的管事大丫鬟都是精挑细选来的,办事稳重精明,不仅原主用着放心,容祁接手之后也无可挑剔。
除此之外,冬霜还从袖中拿出两张帖子,分别是来自贵和公主府和□□,两家均邀请容祁于中秋那日与他们一同进宫。
容祁不解其意,却也不妨碍他直接拒绝,他语态淡然道:“都回绝了,本宫已经与兄长约好,届时共同入宫。”
冬霜忙喜笑颜开的收回帖子,这些日子,公主府收到的帖子不在少数,能回绝的她都回绝了,现在这两张都是她做不得主的,只得拿来让公主决定。两府打的主意冬霜都清楚,她不想见着公主刚离了豺又遇上狼。
中秋人多手杂,为了不被多余的手推进陷阱,容祁在入宫之前便做足了准备,准备让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中秋那日,容祁和容逸入宫的时间不早不晚,等他们拜见过周文帝和宸皇贵妃,也差不多到了晚宴开始的时间了。
身为周文帝最为宠爱的长公主,容祁的位置就在周文帝的下首,举目可望。皇后端庄优雅的坐在周文帝的身边,与周文帝一起接受百官及其家眷的跪拜。
待百官归位,皇后表情温和的对容祁招手:“长喜快来,随母后一起坐。”
宸皇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淡无光,她红着眼摇着头,用眼神跟周文帝求助。
周文帝的神态也不好看,他眼神冷淡的扫了皇后一眼,说道:“长喜是小辈,与我们坐在一起不合规矩。”
周文帝的话让皇后的眼里划过几丝讥嘲。
规矩,容祁还有规矩吗?
帝后之间的不愉,已经明朗。
在皇宫,每年都会举办大大小小上百次宴会,回回都难免俗套。席间有丝竹绕耳,有载歌载舞,也有百官觥筹,笑语欢声。然而,所有的热闹都不过是浮于表面的寒暄。宫廷宴会于寻常人家属平生难见,可对席间众人来说却是屡见不鲜,实难多有兴致。
寒暄敷衍过后剩下的便是对宴会的厌倦和聊赖。
容祁往殿中扫了一圈,殿中人大多言笑晏晏,只是他们面容上所衔着的笑容着实有些虚伪,你言我语间也大略含糊。
容祁的视线缓慢从萧长清和容逸身上扫过,萧长清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他微蹙不耐的眉心霎时展开,还对容祁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容逸倒是兴致颇好的举着酒杯,略带打量看着殿中舞娘婀娜曼妙的步伐舞姿,他时而颔首赞许,时而蹙眉不愉,面部表情精彩多变。
容祁对歌舞的兴趣不大,对酒水美食也没什么执念,由于所在位置过于显眼,不好提前离席,他只得与大部分人一般,意兴阑珊的等待宴会结束。
事情是在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发生的,彼时已经临近午夜,不管是百官还是护卫,都是极为疲倦的时候。殿中舞娘姿态婆娑,衣袂飘然,一颦一笑间柔媚入骨。殿中的灯火辉煌,完美映衬出舞娘无比灵动的身姿动态。就在众人沉醉其中的时候,为首的紫衣舞娘竟眉目一冽,舞动间从腰间束带中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软剑周身布着的冰冷寒光让殿中人瞬间惊醒。那舞娘趁着众人愣神瞬间,手执利剑直朝周文帝刺去。然而,周文帝身边高手如云,舞娘甚至还未接近到周文帝,就被人打得倒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捂着胸口呕血不止。
吐了几口鲜血,舞娘虚弱歉意的朝着安坐在周文帝下首的容祁看去,哀声道:“公主,对不起。”
舞娘的声音并不大,却像是一记惊雷,炸响了整个大殿,使得殿中人尽是惶然。要刺杀皇上是公主,皇上最为宠爱的长喜长公主?这事儿,任谁听来都觉得是天大的笑话。
宸皇贵妃更是失态的站了起来,脸色惨淡的嘶吼:“你胡说!”
皇后淡淡道:“不管这场刺杀是不是长喜指使的,为了陛下的安全,臣妾建议先将长喜看管起来,查清始末再说。”
容逸猛地站起来,行至大殿中央,单膝跪下道:“父皇,长喜对您向来敬爱有加,她绝无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的。依儿臣看,长喜怕是受了人陷害。”
萧长清走出座位,说道:“臣的看法与三殿下相同,认为长喜公主不会是主谋。”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周文帝神情冰冷的盯着她,仿佛已经认定这件刺杀的事情是她安排来陷害容祁的。皇后的心忽然腾起几分刺痛,她暗自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酸涩强行压制,而后面无表情的与周文帝对视。
过了一瞬,皇后语气坚定:“臣妾以为,与此事相关之人都应该先严加看管,长喜若真无辜,那刺杀者为何别的人都不看,独独与她道歉?”
宸皇贵妃伏跪在周文帝身边,泪目潸然道:“陛下,祁儿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比谁都了解他,他敬您顺您都来不及,哪里会……”
朝中重臣面面相觑,事关帝王安危,他们似乎应该说些什么来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此事又牵扯到今上最为宠爱的长喜长公主,在明知公主是被陷害的情形下言语,似乎更会开罪今上。
大臣们也分作两派,一派支持皇后的言论,要求将容祁暂时关押起来,待真相大白后再作后续定夺。一派则坚信容祁被陷害,将弱质纤纤的公主关押实属草率,最多限制公主的行走范围,待查明真相之后再行处理。
就在大臣们僵滞不下的时候,容祁才不紧不慢的从座位上起身,行至大殿中央,恭声道:“父皇,儿臣能证实此事与儿臣无关。”
周文帝从头到尾就没相信过容祁会谋害于他,不过作为帝王总有为难之处,现在听容祁说有自证清白的法子,他自然高兴,忙道:“祁儿,如何证实,快些说来。”
容祁应了声‘是’,随即行至舞姬身边,温声开口:“你之前说你对不起本宫,缘何?”
舞娘垂首,低声道:“奴婢没有完成公主交给奴婢的任务,奴婢该死。”
容祁似是轻笑了一声,继续道:“本宫交给你的任务,是指谋害本宫的亲生父亲么?你应该也知道,本宫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其根本缘由便是本宫的父亲疼宠本宫。再者说,且先不提本宫是否真有谋害陛下,便是有心,也不会选择阁下这种人。任务尚未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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