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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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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七,晨
  圣上御笔朱书谕诸王、贝勒、贝子、大臣等,“前因胤礽行事乖戾,曾经禁锢。继而朕躬抱疾,念父子之恩,从宽免宥。朕在众前,曾言其似能悛改。伊在皇太后、众妃、诸王、大臣前,亦曾坚持盟誓。想伊自应痛改前非,昼夜警惕。乃自释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显露。数年以来,狂易之疾,仍然未除,是非莫辨,大失人心。朕久隐忍,不于发露,因以其有望悛改。然,今观其行事,即每日教训,断非能改者。朕今年已五旬有余,知后日有几。况天下乃太祖、太宗、世祖所创之业,传至朕躬,守成五十余载,朝乾夕惕、耗尽心血、竭蹶从事,尚不能详尽。如此狂易成疾,不得众心之人,岂可付托乎?故今将太子胤礽,废黜禁锢,待吉日告祭天地、太庙、社稷,为此特谕!


第320章 何等人
  康熙四十七年
  三月十二,无逸斋
  四阿哥迈进内室时,胤礽正闲适地靠在软榻上,手中一卷经册,身上没了制式繁重的蟒袍,只披了一件灰色短褂,炕桌上摆着一套白瓷茶具,茶碗间还飘着淡淡的茶香。
  引着四阿哥进门的太监安怀,先一步开口道,“启禀二阿哥,雍亲王到了。”
  四阿哥瞄了一眼身前的太监,神情颇为冷淡。
  胤礽闻声抬起头,冲四阿哥淡然一笑,“老四来了,快坐下。”
  “弟弟来看看二哥这儿缺什么不缺,”四阿哥拱手行了一礼,坐到软榻另一侧。
  皇上下旨废太子,无逸斋内,太子昔日的用什俱被收回内库,胤礽又是戴罪之身,没有俸禄爵位,如今无逸斋的陈设是连普通皇子都不如了。
  “有劳四弟费心了,”胤礽缓慢地坐起身,给四阿哥倒了杯茶,“在这宫墙中,什么样的日子不是过?二哥能有本书,有碗茶,就心满意足了。”
  安怀小心地凑上前捧起茶壶,讨好地冲四阿哥道,“奴才去给王爷换壶新茶。”
  四阿哥没有理会安怀的刻意谄媚,待安怀退出屋门,才对二阿哥道,“这个太监看起来可不是个安分的。”
  “一个奴才而已,能做事就行了,”胤礽浅浅一笑,一手撑在额头上,“这几日,朝上很热闹吧?”
  “是,”四阿哥抿了抿唇,“虽然皇阿玛的旨意很坚决,但三公九卿间还是有不少为二哥说话的。”
  胤礽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只是些惯于维护旧制的声音而已。其实,只要储位定立,是谁在那个位置,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差别。”
  胤禛转头看向胤礽,视线略略低垂,“四弟有一事一直不明,现今,想问问二哥。”
  胤礽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四阿哥继续道,“索相身死,托合齐几人再难以掌控,二哥应该不是头一天知道,又何故被连累至此?既然可以安排噶礼、张伯行互参一事,何不壮士断腕,保全自身?毕竟二哥身在储位三十余年,一直深得民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胤礽轻轻转着手中的茶碗,目光逐渐恍惚,“这茶具用得久了,总是难免磕碰。说是精贵的东西,可只要一个豁口,便再难露于人前。其实,若可以选择,谁愿意做这么一件清脆易碎的瓷器,看起来光华夺目,其实还不如乞丐手中的瓦罐,起码物尽其职,潇洒自在。”
  茶碗应声而落,碎成了一地残渣,胤礽的脸上再没了恬淡安然,刻骨的仇恨化作一股岩浆在漆黑的眸底将一切燃烧殆尽,“天可怜见,我虽不能选择如何出生,但总可以选择如何离去。”
  胤礽转头看向四阿哥,压抑在嗓底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曾几何时,那个人的肯定就是二哥所有的期盼。为了稳固社稷,我夜以继日,修学作文,以取天下学子之心;为了助他巩固君权,我宵衣旰食,周旋在权臣宗亲之间,以定太子之位。可是如今呢,凡此种种,皆成了我的罪过。”
  胤礽低低地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抬起头,嗓音却越发颤抖,“我曾想过退却,我想他既然不再属意于我,我便做个普通的皇子又如何。可他却不肯轻易放过我,大哥如日中天,皇弟们越长越大,我从当初那个稳固江山的工具变成了压制兄弟们的刽子手。可即便如此,我依然敬他、爱他,甘愿为他扫平一切障碍,哪怕我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未必好过大哥。可是,最后呢?”
  胤禛看向胤礽,他的眼底已成一片灰烬。
  “他毫不愧疚地亲手夺去了我最重要的人,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毁掉我身边仅剩的一丝温暖。”
  “然后,”胤礽突然一笑,“他还问我是不是恨他?”
  胤禛抿紧了嘴唇,看着胤礽仰起头,重重地吐出口气,“我不恨他了,因为我也不再爱他。他不是很看重那个位置吗?”
  胤礽歪过头,眼底闪过一丝暗黠,“我告诉你,胤禛,他在怕,怕这些越来越出色的儿子,会把他像丧家犬一样赶下龙椅。所以,我把你们留给了他,一群野心勃勃,由我一手逼促而成的强大皇子。在未来的时间里,没有了太子这面挡箭牌,他将终日活在恐惧之中,战战兢兢地守着最后一点尊荣,在君臣权利、父子恩情间挣扎嘶吼。他活得越久,这种痛苦就越深。直到最后,他闭上眼睛时,魂魄都将不得安宁!”
  胤禛愣愣地看着胤礽,半晌未着一语,最后直接起身向外走去,直到临近门口时,才堪堪停住脚步,“我原以为,二哥一直是心向大位,算无遗策,只是天不顺意、人不应时而已。没想到,二哥这一辈子,竟都是为他人而活。在胤禛眼里,你的恨、你的怨都不过是个笑话。既然不是自己想走的路,为何要一直走下去?既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为何不用命守护?自怨自艾,自甘堕落!如果那人知道,你的余生都因仇恨而活,只怕会叹息自己悔不当初,所遇非人!”
  “老四……”胤礽的声音在四阿哥背后响起,颤抖的几乎听不清楚,“千万别走上二哥的老路……”
  “二哥放心,”四阿哥举步向外走去,“我的人,我的天下,谁都抢不走!”
  四阿哥迈出屋门时,室内突然传来一声哀嚎,悲戚之声直入九天!
  四阿哥身形一颤,被张保将将扶住,“主子,您没事儿吧?”
  四阿哥闭了闭眼,缓缓地摇了摇头,“一会儿你再过来一趟,好好敲打敲打那几个奴才,该添什么添什么,一切照皇子的规制来。就算皇阿玛下旨废黜,他依然是我大清的二阿哥,容不得他人磋磨。”
  “是,”张保低头领命。
  圆明园
  四阿哥进到卧房时,苏大公公正在午睡。
  烘得暖暖的帐子,松软的棉被,苏伟舒服得直哼哼。梦里他正趴在四阿哥身边数银票,一张,两张……五张……八张……
  被子被掀开,一个微凉的身躯靠过来,把苏伟整个圈进怀里。
  苏公公不满地往后怼了两下,没怼动,只好哼哼唧唧地往前蹭了蹭,在梦中重新开始数,一张,两张……五张……八张……
  这一觉睡得很长,苏伟再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渐黑,四阿哥正靠在床头看书。
  “什么时辰啦?”苏伟顶着一头毛茸茸的辫子从被窝里爬起来,一双大眼睛还雾蒙蒙的。
  “已快酉时了,”四阿哥抬手给苏伟递过一杯茶,“你再睡一会儿,就可以直接用晚膳了。”
  苏伟砸了砸嘴,捧着茶碗凑到四阿哥跟前,“你去无逸斋了吗?太子怎么样了?”
  “心如死灰,还能怎样?”四阿哥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册,“二哥也确实不易,他生来就是太子,这个担子他背了三十多年,全靠对皇阿玛的几分爱重,可如今——”
  苏伟低头饮了口茶,“那个得麟不是还潜逃在外吗?”
  “我没有跟二哥提起得麟,”四阿哥伸手摸了摸苏伟的辫子,“二哥如今的状态,怕也不会指望得麟做什么了。”
  “主子,”张起麟由外而入,小声禀告道,“马尔汉大人和富宁安大人来了。”
  “富宁安?”苏伟眨了眨眼睛,有点儿耳熟。
  “皇阿玛准了马尔汉老退,”四阿哥起身下床,“富宁安接替马尔汉为吏部尚书,这人办事能力强,又是大学士阿兰泰之子,是个可用之才。”
  书房
  “微臣富宁安拜见雍亲王,”富宁安俯身下跪,行了大礼。
  “尚书大人请起,”四阿哥靠在椅背上,与马尔汉对视了一眼。
  马尔汉低下头道,“启禀王爷,微臣与富宁安大人交情深厚,富宁安大人一贯仰慕王爷雷厉风行,特拜托微臣引荐。”
  “太傅已然乞休,还要为胤禛操心,实是胤禛的不是,”四阿哥起身,亲自扶起了富宁安,“富宁安大人素有清名,连皇阿玛都多番称赞,本王也屡有亲近之心。眼下,东宫倾覆,朝堂不稳,以后还有劳大人多多辅佐了。”
  “能得王爷赏识,富宁安日后必定殚精竭虑;不遗余力,”富宁安又躬下身,行了一礼。
  送走了富宁安,马尔汉单独留了下来,“老臣与富宁安相识已久,这人才德双修,对王爷也是真心青睐,王爷大可重用于他。”
  “既是太傅引荐,本王定然全心倚赖,”四阿哥将马尔汉引进内厅,苏伟给两人上了茶,规规矩矩地站到了四阿哥身后。
  “不知太傅可曾听说,江南科场一事并未结束,”四阿哥端起茶碗,若有所思道,“户部尚书穆和伦,工部尚书张廷枢奉旨重申噶礼与张伯行互参一案,其结果竟然与张鹏翮等人相同。皇阿玛分明有意袒护张伯行,打压噶礼,日前已经驳回了张鹏翮的奏折,为何穆和伦与张廷枢还要故技重施?我本以为,这互参一事是二哥的手笔,可如今看来,似乎没有那般简单。”
  “王爷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马尔汉捋了捋胡须道,“互参一案应该确为太子所为,但如今太子被废,当初的目的再难达成。可这股东风,却被一些有心之士盯上了。”
  “太傅指的是?”
  “八贝勒,”马尔汉压低了嗓音,“据老臣所知,王爷并未涉足江南的权益纷争。”
  “确实如此,”四阿哥点了点头,“江南的水太深,又涉及汉人学士,皇阿玛一直十分忌惮。”
  “王爷的顾虑没错,可是,有些人却不这么想,”马尔汉继续道,“太子之所以难以撼动,其在江南一地的民心所向是一大重因。也因而,有些人早早就把手伸向了江南。”
  “太傅的意思是,胤禩已经在江南培养了势力?”四阿哥扬起眉角。
  “更甚,”马尔汉端起茶碗,“俱江南传来的消息,如今八贝勒在文人学士间的名声几乎已不亚于太子了。唯一欠缺的,恐怕就是一储君的名位。”
  “既是如此,”四阿哥微微翘起嘴角,“本王就帮帮他!”
  三月十六,九经三事殿外
  “恭喜八哥了,”九阿哥胤禟与八阿哥、十阿哥一起走出日精门,“早朝上连番有大臣请八哥下江南主持恩科。如今二哥被废,皇阿玛一贯最看重汉人学子,这个肥差迟早要落到八哥头上了。”
  “怎么是个肥差?”十阿哥胤誐不解地道,“先有张鹏翮,后有张廷枢,下江南可不是光主持恩科一件事儿,要是卷进互参案里,两头儿都不是人。”
  “胤誐说的也有理,”八阿哥开口道,“江南这一趟,不是那么好走的。更何况,我还不知皇阿玛如今的心思。万一又惹得皇阿玛忌讳,岂非作茧自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胤禟扬起眉梢道,“眼下东宫空悬,这南山集案、科场受贿案和噶礼、张伯行互参案是一桩接着一桩,皇阿玛就算有所忌讳,也得先想法子把事情解决了啊。只要八哥下一次江南,这在民间的声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两相比较,九弟总是觉得,值得走这一趟!”
  八阿哥拧紧眉头,缓缓地呼出口气,从何焯的弟弟在江南替他收书开始,他在江南下的工夫几乎不弱于朝上。如今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当真是难以拒绝的。
  然,天不顺应人意,第二天的早朝上,四阿哥当堂上奏,请皇上亲自主持江南复试,由吏部出资,供应江南考生入京赴考,以彰朝廷求才若渴之心。
  言毕,朝野哗然,很多大臣不能接受,但细论起来却并非天方夜谭。江南两个省的考生,最多四百名,这笔银子吏部完全出得起,更遑论还有受贿官员的查抄家资。
  从南山集一案开始,朝廷对文人的拉拢就屡遭打击。而今太子又被废黜,眼看弥补不能。若是万岁爷当真亲自主持复试,令江南学子入京,确实能最大限度地安抚人心。
  朝野上一番唇枪舌剑下来,康熙爷虽然没有马上决定,但从态度上显然已开始认同。
  八阿哥站在队列之中,看着四阿哥的背影,暗暗攥紧了拳。
  早朝后,走出九经三事殿,四阿哥冲八阿哥一笑,“可惜啊,白费了八弟的一番苦心,这江南也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我看是有人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吧,”胤誐昂着下巴从旁道。
  四阿哥瞥了胤誐一眼,冷哼了一声,“想吃葡萄,也要主人肯给啊。这般急切,就不怕旧事重演吗?”
  胤禩身子一紧,先一步走下了台阶,他知道四阿哥指的旧事是什么。“九经三事殿,群臣保奏,”跟如今的情景似乎不差分毫。
  “八贝勒,”梁九功拦住胤禩的去路,微一俯身道,“万岁爷宣八贝勒觐见。”
  胤禩点了点头,跟着梁九功往清溪书屋走去,一路上心如擂鼓。
  四阿哥回到圆明园,苏伟连忙迎了上来,“你挤兑八阿哥了吗,挤兑的怎么样?”
  跟着四阿哥的张起麟无声地翻了个白眼,退到一旁。
  “你明儿个跟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四阿哥伸手给苏伟扶正挂在后脑勺上的大盖帽,“胤禩是越来越急切了,从上次那个荣安故意挑衅你,爷就看出来了。隐忍冷静一贯是他最大的长处,如今丢了,很快就该他知道疼了。”
  三月十八,畅春园
  上完早朝,康熙爷带着众位皇子到了太朴轩。一心看热闹的苏大公公,今儿特意跟着四阿哥到了畅春园,没想到——
  “自废太子之事,朕心久痛,”康熙爷背着手站在长廊下,“尔等皆朕之骨血,却不思朕躬,不思社稷。在朝中结党乱权,私营苟且,朕断不能容忍再出一皇太子矣!今聚诸子于此,教导警训,告尔等何可为,何不可为——”
  “皇阿玛今天是怎么了?”胤誐出了一头虚汗,压着嗓子问身边的胤禟道,“今儿早朝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啊。”
  “我怎么知道,”胤禟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前的八阿哥,“不过,我听说,昨儿皇阿玛召见八哥后生了大气,晚膳都没用。”
  胤禩此时垂着头站在队列中,胸中已是一片寒凉。昨日在清溪书屋中,又被问及朝臣请奏之事,他一时气愤不已。人心所向,众望所归,为何他得到的总是质疑和忌讳?
  “如今东宫空悬,儿臣甚是惶恐,还请皇父明示,我今如何行走,情愿卧床不起!”
  “放肆!”桌上的奏折被一扫而落,康熙爷指着他的鼻子道,“尔不过一贝勒,何得奏此越分之语,以此试探朕乎?以贝勒之身存此越分之想,竟不自揣伊为何等人!”
  “何等人……”这三个字在脑中逡巡而过,胤禩一时竟不知该哭该笑。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不在那人眼中……
  苏伟跟着一大帮随侍太监等在太朴轩外,站在上风口也听不清里面的人说什么,只是看着各个面色都不太好。
  没过一会儿,跟随康熙爷的诸皇子纷纷下跪垂首。到最后,连帽子都摘下放到膝边。
  苏伟抿着嘴唇,踮起脚看着自家主子,心里对喜怒不定的康熙爷埋怨不已,敢情儿不是你养大的你不心疼,那种石子路是人跪的地方吗?
  “圣上有旨,”半晌后,一个较为年轻的太监走到苏伟等人跟前,“主子之过,奴才之罪,诸皇子随侍太监,一人五十板;以示效尤!”
  “我……”跪下的苏伟一头黑线,憋了半天到底偷偷地唾出了后半句,“靠你全家……”


第321章 挨板子
  康熙四十七年
  三月十八,太朴轩
  苏伟被驾到凳子上趴下时,脑子还有些懵懵的,左右看了看,从三阿哥到十四阿哥几乎所有随侍太监都在场了。
  侍卫们举着板子两个一组站好,苏伟心里很是肝儿颤,虽说不是第一次挨打,但是实打实的五十大板啊,在皇上眼皮底下,是任谁也不敢随便耍滑头的,今天恐怕是真要屁股开花了。
  四阿哥跪在三阿哥身旁,几乎用尽全部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转头望过去。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动,一旦让皇阿玛察觉了什么,苏伟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奉旨杖责五十,打!”
  唱数的太监一个长音儿开始,四阿哥闭上了眼睛,随着耳旁一阵噼里啪啦的板子声,背后浮起了一层冷汗。
  苏伟咬着牙挨了半天,突然觉得不对劲儿,这怎么能没声呢?皇上说是要打太监,可实际教训的是各皇子啊。这时候不认错,还真挨到最后啊。
  “圣上息怒,奴才知罪,啊,圣上息怒,啊——”
  苏伟一叠声叫出来,十四阿哥的贴身太监吕瑞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跟着喊道,“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其余的太监们见状也是有样学样,“奴才们知罪,皇上饶命!”
  四阿哥听到了苏伟的声音,牙关一咬,一头叩到地上,额头顿时肿起了一块儿,“儿臣知错,请皇阿玛息怒。”
  “儿臣知错,请皇阿玛息怒——”
  众皇子齐齐磕头认错,康熙爷这才缓缓吐出口气,可依然没有叫停。
  苏伟红着眼眶,一路挨到了二十几板,门口又传来脚步声。贵妃佟佳氏带着众位嫔妃赶到了,既然康熙爷在太朴轩教导皇子,那当额娘的怎么能不在呢。
  见到院内的情况,众嫔妃纷纷下跪。佟佳氏没有子嗣,荣妃、德妃、宜妃便跪在头前。
  “皇上日理万机,是臣妾教导不善,请皇上处罚,”荣妃叩首道。
  “皇上身系社稷,请皇上务必保重龙体,臣妾愿意领罚,”德妃也垂首道。
  宜妃心焦地看了两个儿子一眼,也回头道,“请圣上息怒,让皇子们戴罪立功,由臣妾们领罚吧。”
  康熙爷看了看跪了满地的皇子和妃嫔,终于摆了摆手,噼里啪啦的板子声总算停了下来。
  四阿哥还没来得急舒出口气,突然听见有人禀告,“启奏圣上,有个小太监没挨住,死了!”
  四阿哥猛地回过头去,正看到一个灰蓝色的身体软塌塌地从凳子上滑下来,掀上去的袍摆下血迹斑斑。
  “小——”四阿哥身形一晃,脑中轰然炸响,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地正要往起站,突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奴才谢皇上开恩!”
  苏伟跪在小太监中间,频频朝四阿哥使眼色,他虽然屁股肿的老高,但只是外伤。行刑的侍卫手上很准,将近四十个板子都落在了肉厚的地方。
  四阿哥这才发现,死的太监不是苏伟,连忙镇定下来,重新跪好,却不想回过头时正碰上康熙爷的视线。
  “皇上,死的是八贝勒的贴身太监,荣安,”梁九功垂首道。
  康熙爷没有言语,只轻飘飘地瞥了八阿哥一眼,跪在佟佳氏后头的良妃倒是身子一软,差点昏死过去。
  “既然有你们的额娘求情,又有奴才受过,今天就暂且到此。朕希望,你们回去能好好思量朕今天说过的话,”康熙爷把手背到身后,径自出了太朴轩。
  四阿哥从地上爬起来,几个快步走到苏伟跟前,刚要伸出来的手被苏伟一个凌厉的眼刀又瞪了回去,只好干干地站在原地,看着苏伟被两个小太监扶起来。
  “奴才今天恐怕不能伺候主子了,”苏伟低下头。
  “先让人把苏培盛送回你的园子吧,”德妃走到四阿哥身边,抓起四阿哥的手臂,看了看他的额头,“你跟额娘去上点儿药吧,这额头都肿起来了。”
  “是,”四阿哥低了低头,又不由自主地看向苏伟。
  苏伟冲他眨了眨眼睛,略一俯身道,“奴才先告退了。”
  另一边,八阿哥一步一步走到荣安的尸体前,荣安还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嘴角都被咬烂了。
  良妃撑着侍女的手臂,小心地走到八阿哥身后,“到额娘那儿坐一会儿吧,额娘让侍女给你敷敷膝盖。”
  “不用了,”八阿哥的嗓音意外的沙哑,“儿子先回园子去了,额娘也早些歇息吧。”
  苏伟被两个小太监架着走了几步,突然发现挨打的其他人好像伤的都比他重,不是被拖着的,就是被抬着的,连一向乐天派的吕瑞都趴在人背上,呻吟不止。
  脑子一转弯后,苏大公公立马双腿一软,把自己整个挂在两个太监身上,一路哼哼唧唧地被拖出了太朴轩。
  畅春园内的消息传得还是很快的,苏伟没用两个小太监拖出太远,就看到张保、小英子几个匆匆赶来。
  “师父,您怎么样了?”小英子一看到苏伟就红了眼眶,“您上小英子背上来,小英子背您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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