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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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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他对他说,“苏伟,这是命,这就是我们脚下必须走的路!”
  那之后的第二天,苏伟一个人离开了皇宫,跟丢了的张保回来请罪,自己以为从此以后要彻底失去这个人了。
  可是,没到傍晚,这个人又捧着大大的纸袋出现在了正三所的门口。
  他对他说,“就这样吧,主子,咱们两个,就这样吧。我,想跟您一辈子,当个奴才就行。离了皇宫,我对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牵绊了,那种感觉,像是行尸走肉,太恐怖了。”
  从那以后,他怀里的人竭尽所能地收起了自己所有的软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在他需要时,随时挺身而出。
  可是,他真的不会怕了吗?就像今天的事,一条命换两条命,只因那两条命对他们来说更有价值。
  四阿哥叹了口气,轻轻伸出手描摹着怀中人的眉眼。
  可能只有在睡梦中,苏伟才会毫无顾忌地皱紧眉头,发泄掉心头的不安与恐惧。
  “不会太远了,小伟,”四阿哥低下头去,在苏伟的耳边轻轻道,“我不会再让你受太久的苦了。等我们到了目的地,你就可以干自己喜欢干的事儿,救自己喜欢救的人,再不用勉强自己,再不用去刻意忘记——”
  “唔!”睡梦中的苏伟突然呻吟出声,打断了四阿哥的自诉衷肠,半晌后,一双迷蒙的大眼睛缓慢睁开,“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瞎嘟囔啥呢?”


第343章 手帕
  康熙四十八年
  正月十九,八爷府
  嘉怡跪在屋子中央,时不时地偷偷抬头瞄一眼坐在软榻上的八阿哥。
  八阿哥双眼微阖,一手搭在炕桌上,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才开口道,“她毕竟是福晋……”
  “是,”嘉怡慌忙低下头,“是妾身的错,妾身有罪。妾身再怎样怨愤,也不该起陷害福晋之心,更不该一味地隐瞒贝勒爷。”
  说着,嘉怡双眼垂泪,神态颇为凄怜,“就请贝勒爷看在妾身伺候您还算尽心,对小阿哥、小格格多有照顾的份儿上,不要把妾身交给福晋,妾身想走也走得有尊严一些。”
  “好了,”八阿哥睁开眼睛,冲嘉怡抬了抬手,“怎么说话都不知忌讳了,爷要是想追究,今儿就不会亲自过来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爷也不想后宅再生出什么风波。”
  “爷——”嘉怡站起身,双眼含泪,小心翼翼地走到八阿哥身侧。
  “只是一点,”八阿哥正了正神色,“爷的后院再不许有这种阴诡毒辣之事。无论是你,还是张氏、毛氏,对于福晋,都要尊重。从前的恩怨,更不许一直记在心里!”
  “是,”嘉怡微抿唇角,慌忙地福了福身,“妾身日后一定好好伺候福晋,再不让贝勒爷烦心了。”
  八阿哥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眼眸中一丝阴暗瞬间划过。
  送走了八阿哥,絮儿轻手轻脚地迈进卧房,一边替嘉怡歇下妆发,一边压着嗓音问道,“贝勒爷可是信了咱们的说辞?对小主有没有额外责怪?”
  “他倒是没有怎样责怪我,”嘉怡坐到梳妆镜前,轻轻叹了口气,“只不过,这人的疑心之重,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抵消的。咱们目前,最多算勉强过了眼前一关。”
  絮儿咬了咬嘴唇,眼中落满愁绪,嘉怡转头对絮儿道,“那边是个什么意思,要吩咐咱们做什么?”
  絮儿手上一顿,轻轻为嘉怡通开发髻,“说是让小主想法子提拔贝勒爷身边的人。毕竟,咱们已经被贝勒爷怀疑,日后要做什么,有个人代替也能方便些。”
  嘉怡闻言,转身冷冷一笑,镜中的人影已如水中落月,越来越看不清了。
  傍晚,雍亲王府
  四阿哥还在正院与门人议事,苏伟独自窝在内厅的榻子上穿针引线。
  小英子端着茶点迈进屋门,看向苏伟的眼神带着满满的不忍。
  那可是满库房最好的一匹真丝啊,雪白的绢面还印着银线,后院多少女主子惦记着。结果,最后竟落在他那败家师父的手里,左剪一块儿,右裁一块儿地足足糟践了三尺有余。
  “师父,你还没有绣好啊,我看之前那几块儿就不错了,”小英子把托盘放在桌上,瞥了一眼堆成一摞的残次品。
  “看着不错就送你好了,”苏大公公鼓了鼓腮帮子,要不是某只突发奇想的醋坛子,你当他乐意在这儿戳手指头啊。
  小英子捡起几块儿苏公公绣过的帕子看了看,颇为嫌弃地扔到一旁,“师父,吴记和隆盛的掌柜都进京交账了,慕公子跟着一起核对的,今年盐业的生意倒是比去年还要好很多。吉盛唐派人来问您,收上来的银子是继续扶持蒙古那边,还是收进王府里?”
  “王大哥走前说今年的银子足够用了,”苏伟拽拽缠在帕子上的丝线,“蒙古也是个情势复杂的地方,吉盛唐要扩大市场必得稳扎稳打地来。今年的银子咱们就留在京里,主子花用剩下的,可以再开几间铺子。”
  “再开几间铺子?”小英子眨了眨眼睛,“师父不怕树大招风了?”
  “咱们现在招的风也没少哪儿去,”苏伟撇了撇嘴,手上的丝线在针孔处堵成了一团,“再说,有那个天和商号在前头蹦跶,咱们还怕什么?跟咱们合作的几支商队如今都稳定了下来,甭管是香料、茶叶、丝绸,还是南洋来的玩意儿,在京城都是大有销路的。要我说,玩饰店、绸缎庄今年都可以开起来了,若是能雇到上好的手艺人,再加间成衣铺子也挺好的。”
  “还是师父胆子大,”小英子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眼珠在眼眶中转了转,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还有一件事儿,师父,小书子那儿——”
  苏伟抬起头,看着小英子把脑袋越垂越低,“行啦,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小英子抿了抿唇,伸出根手指在苏伟胳膊上戳了戳,“师父,我就这一个徒弟,小书子虽然看起来木木呆呆的,但其实脑子里很有想法的。”
  “那你想怎么样?”苏伟低头继续跟缠成一团的丝线做斗争,“让他跟着弘昀阿哥,伺候咱们王府的唯一嫡子,日后好飞黄腾达?”
  “师父,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小英子别扭地揪了揪自己的袖子,“我想,能不能让小书子跟着弘时阿哥。万一,福晋和——”
  小英子话到嘴边,顿了顿,看了自家师父一眼,转过话头道,“要真有那么一天,我和师父不是也省的参合进去吗?”
  “唉,”苏伟不长不短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小英子一眼,“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要真有嫡长之争的那天,就是小书子被分到了厨房,咱们俩也一样逃脱不开。所以啊,小书子的命,交给他自己。那孩子,说不准比咱们有福分。”
  正月二十三
  福晋院里难得地热闹,贾进禄领着一帮九岁、十岁的小太监给福晋和各位小主请了安,便静候在一旁,等待挑选。
  福晋坐在堂下,双眼微眯,嘴角轻轻翘起,“依王爷的意思,让孩子们自己先挑两个可心的奴才。如今年岁都小,也不指望他们做什么,只相处的时间久了,日后用起来也方便。”
  “王爷想得周到,这可是件大好的事儿,”钮祜禄氏接过话头,眼神却没有看向福晋,“不说别的,若是小阿哥们能摊上个苏公公那样的内侍,日后得省多少心啊。”
  诗玥眉头一紧,抬头看了福晋一眼,轻轻碰了碰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不再说话,福晋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只转过头对坐在下首的茉雅奇和伊尔哈道,“你们两个是女孩儿家,平时近身的事儿都由丫头、嬷嬷们伺候。只不过,如今到底都有了自己的院子,一人要一个太监回去,做做体力活也好。”
  “是,多谢福晋,”两个女孩儿起身向福晋行了一礼。
  福晋点了点头,又抬眼看向耿氏道,“弘时的身子弱,伺候他的奴才总得精心些,你相中了谁,先给弘时领去。”
  耿氏蓦地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站在身边的弘时一眼,连忙起身行礼道,“多谢福晋挂怀,弘时性子老实,有个本分的奴才就行。弘昀阿哥身份尊贵,还是福晋先挑为好。”
  福晋倒未多做推却,只又看了钮祜禄氏一眼。
  钮祜禄氏弯了弯唇角,嗓音清亮,“自然该弘昀阿哥先挑。”
  福晋微微抿了抿唇,伸手摸了摸弘昀的头,“兄弟们都让着你,你就带着弘盼和弘时,一起去挑吧。”
  三个小阿哥一起走到一堆小太监中间,在场的众位小主都随着阿哥们的脚步移动目光。
  不得不说,贾进禄教出来的小太监倒都很守规矩,行止也大方,见阿哥们接近谁也不慌乱。这一群小矮子中最惹人注意的,还是要属吴书来了。除开他复杂的背景,那个微凸的小肚子也是异常的显眼。
  耿氏与钮祜禄氏的目光最后都落到了小书子的身上,就连宋氏也有些焦急地示意着茉雅奇,茉雅奇只能别开脸,全当没看见。
  弘盼和弘时在人群中左走右走,时不时地看向弘昀,他们两个都得了额娘的吩咐,要等弘昀挑完自己再挑。
  弘昀看得差不多了,回头瞅了一眼自己的额娘,转身走到贾进禄身边,挑了离贾进禄最近的两个小太监。
  不知有多少人,同时松了口气,余下的目光又紧接着落到了弘盼和弘时的身上。
  弘时揪了揪自己的衣裳,额娘让他挑的小太监叫什么名字来着,“无,无,有——”
  “奴才吴有文,”一个年级稍大的小太监上前了一步,弘时愣在原地。
  另一边,弘盼一路走到吴书来跟前,他常去找苏公公,见过小书子不止一次了,“哎,小胖子!”
  小书子瘪了瘪嘴,嗫嚅了两声道,“奴才叫小书子。”
  弘盼冲他吐了吐舌头,又挑了个瘦高个,起名叫小瘦子。
  小阿哥们挑好了小太监,几家欢喜几家愁。
  轮到茉雅奇和伊尔哈,情况简单了许多。
  贾进禄领出两个身材结实的小太监,冲两位小格格道,“福安和福良都跟着王府的侍卫学了些拳脚,让他们跟在格格身边伺候,要是有个万一,也能护得格格周全。”
  “贾公公想得周到,”茉雅奇笑了笑,跟伊尔哈一人挑了一个。男女有别,她们身边不好总跟着侍卫。若真遇到了危险,有个会功夫的太监,自然要安全许多。
  从福晋院里出来,钮祜禄氏是越看小书子越喜欢,一手拉着弘盼,指着小书子道,“你看看小书子的肚子,你要是再可劲地吃,日后就得比小书子还胖。从今儿个起,你们两个都不许吃点心了。”
  “啊——”弘盼皱紧了小脸,冲小书子挤了挤眼睛。
  小书子揉揉自己的肚子,他还惦记着师父柜子里的花生糖呢。
  “你倒还有心思逗弄孩子,”诗玥转过身,满脸的愁绪,“我今天都快被你吓死了,你就是要跟福晋作对,也不能大庭广众地来呀。还有,苏公公对咱们都多有照顾,你要是一味地拿他当枪使,我可是不依的。”
  钮祜禄氏倒是被诗玥的冷脸吓得一怔,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挽住诗玥的胳膊,“哎哟,我的好姐姐,下次绝不敢了,我这不也是憋了一股火在心里嘛。”
  诗玥看了钮祜禄氏一眼,堪堪地咽下一口气道,“现在,小书子是跟了弘盼了。以后,甭管你要做什么,总是跟苏公公扯上了关系。你要是为了弘盼好,就听我的,别主动去招惹福晋,更别想着利用苏公公去对付福晋。苏公公跟在王爷身边二十多年了,他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人物。你不要画虎不成,反倒带累了弘盼的前程。”
  钮祜禄氏眼神一顿,缓慢地点了点头。
  入夜,东小院
  苏大公公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屋子中央,任四阿哥举着手中的帕子前后打量。
  “这就是你绣了十多天的成果?”四阿哥摸了摸帕子上那凹凸不平的针脚,用这东西擦汗,真的不会刮破脸皮吗?
  “没错,”苏伟扬了扬下巴,“这条是集本公公最大功力的一条了,你要是还不满意,就找女人绣去吧。”
  四阿哥掀眉瞅了某人一眼,手下又拈了拈,“你用的是爷的那匹雪蝉真丝?”
  “是啊,”苏公公丝毫没有暴殄天物的自觉,“本公公活了三十多年了,第一次干绣花的活儿,不用点儿好布料,怎么对得起我手上这么多窟窿?”
  四阿哥抿了抿嘴唇,生生咽了口气,又举起手上的帕子瞅了瞅,“这绣的,是冬瓜?”
  “什么眼神啊,”苏大公公立刻暴躁了,“我那绣的是竹笋!竹乃君子,懂不懂?”
  “那,旁边这块儿黑漆漆的——”
  苏伟瞪大了眼睛,四阿哥眼珠一转,试探地道,“是石头,对吧?”
  “bingo!”苏伟一打响指,叉起腰,仰天大笑,“我就说,我干什么都是有天分的,啊哈哈哈……”
  二月
  年关已过,康熙爷又在朝堂上提起了去年闹了一整年的南山集一案。
  太子已废,江南科场受贿案、张伯行、噶礼互参案与托合齐等会饮一案都相继了结,康熙爷随即下旨,南山集一案主犯戴名世从宽免凌迟,著即立斩;汪灏、方苞等免治罪,入旗;尤云锷、方正玉免死,徙其家;至此,南山集一案免死者达三百余人,在历朝的文字狱中也算轻拿轻放了。
  二月中旬,朝上官员更替,在四阿哥的引荐下,年羹尧的兄长年希尧由直隶大名道升职为广西按察使。
  二月十八,圆明园
  吏部尚书富宁安由偏门而入,给四阿哥请安,“这一次,皇上调户部尚书张鹏翮与臣一起管理吏部,又升都察院左都御史赵申乔为户部尚书,倒是工部没有多少人员调动。臣最近得到消息,工部尚书张廷枢和满笃都与八阿哥有所来往。”
  “老八的势力深入朝堂,又岂止一个工部,”四阿哥靠坐在书桌后,“倒是那个张鹏翮和赵申乔,与二哥都多少有些联系,你平时要多注意一些。”
  “微臣明白,”富宁安低头拱手,“近来,西边又不很太平,拉藏汗另立的六世达赖一直未得藏人普遍认可,恐怕迟早会起纷争。臣看万岁爷那儿,似乎想进一步加深朝廷对卫藏的影响,只是一直未有明确行动。”
  “皇阿玛一直没有行动,恐怕也是担心被策妄阿拉布坦所利用,”四阿哥从桌后站起,缓步走到窗口,“毕竟,准噶尔也一直垂涎着这块儿肥肉,若是让他们得手,咱们大清的边关就再无宁日了。”
  晌午时分,城隍庙街口
  正四处看铺子的苏大财东,拖着饿憋了肚子的二货徒弟进了一家湘菜馆。
  “师父,我能吞下一头牛了,”小英子毫不客气地对着菜牌一顿乱指,反正不吃自己的不心疼。
  “我刚刚的银子可都交了定金了啊,”苏伟轻飘飘地撇出一句话,转头看向楼梯口,这刚上来的一群人怎么都挺眼熟的啊。
  “什么?”小英子拔地而起,“师父你太过分了——”
  “嘘!”苏伟一把按住小英子,两人躲在小二身后,看着那伙人进了包厢。
  “嗯?那不是十四爷身边的吕瑞吗?”小英子挣脱开苏伟的手,压低嗓音道,“还有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身边的陶国泰和曹贵德!”
  “嘘,小声点儿,”苏伟冲小二摆了摆手,凑到小英子耳边道,“咱们到隔壁的包厢去听听看!”
  小英子立时扁了眼睛,“王爷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您不要没事儿找事儿地往危险的地方钻!”
  “少罗嗦!快跟我走,”苏伟回头敲了小英子一个脑瓜蹦儿。
  小英子嘟嘟囔囔地跟在苏伟身边,两人一先一后地进了吕瑞他们隔壁的包厢。
  这间湘菜馆的包厢都是木质格栏围起来的,几乎没什么隔音的效果,苏伟和小英子坐下后,隔壁的声音很快就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我就直接跟你们说,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这要让我们主子知道了——”
  “放心吧,这事儿没有主子们的支持,咱们哪里敢动心思啊。”
  “就是,你们放大了胆子干吧,也不看看坐在这儿的都是什么人。”
  “那个希福纳可是个有名的贪官,咱们背靠大树,又有把柄在手,凉他也不敢不交钱!”
  苏伟双眼一瞪,与死死捂着嘴巴的小英子面面相觑。
  这吕瑞竟然参合进了勒索朝臣的腌臜事中!那么,十四阿哥到底知不知情呢?


第344章 大礼
  康熙四十八年
  二月十八,城隍庙街口
  吕瑞摇摇晃晃地从湘菜馆出来,天色已近傍晚。
  “哎哟,吕公公,这是醉了,”车夫见到吕瑞腿脚不稳,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吕瑞随意地挥了挥手,又摆出一张笑脸,对着后头出来的几人招呼了两声。
  “吕公公,我扶您上车吧,”车夫把吕瑞架到马车旁,见其他人都走得远了,才压低嗓音道,“车上有人等着您呢。”
  吕瑞眯缝的双眼一睁,一把掀开车帘,当看清车内的人,刚还浓重的醉意瞬间退了大半,“苏公公!”
  “勾结外臣内监,勒索朝廷官员,”苏伟坐在马车正中央,一双眼睛黑亮的吓人,“吕公公,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原还想装疯卖傻的吕瑞,脸色一沉,收起了嘴边的浅笑,一边上车一边吩咐车夫道,“掉头回府!”
  “是,”车夫瞄了一眼车内的人,利落地跳上车板儿,扬起马鞭。
  “苏公公,”吕瑞坐到车厢侧壁,理了理袍摆,一府太监总管的架势也端了出来。
  对面的小英子左右看了看,暗暗往自己师父的方向挪了挪。
  “一个行当有一个行当的规矩,”吕瑞微微抬了抬下巴,“您是咱们这辈儿的头一位没错,可有些事儿,不该参合的还是不要参合。毕竟,独虎不斗群狼,您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但也不能挡了兄弟们的饭碗,更何况上头还有——”
  “师父!”
  “苏公公!”
  吕瑞的话还没说完,苏伟突然动了,压好了火药的枪筒直直地顶上了吕瑞的脑门。
  不知内情的车夫还甩着马鞭前进,马车一垫一垫地走在石子路上。
  “苏苏苏苏——”吕瑞两眼对成一块儿死死地盯着枪口,刚还装模作样地摆架子,现在抖得跟筛糠似的。
  “师父!师父!”小英子扑上去抱住苏伟的腰,不说别的,这还在人家马车上呢。
  “我去你的行当规矩!敢教训老子?咱家在宫里跟一帮老狐狸斗时,你还穿着开裆裤呢!”
  苏伟一手薅着吕瑞的脖领子,一手握着枪筒在吕瑞的脑门上转,眼看着皮都转破了一圈,吓得吕瑞两腿之间都抖了起来。
  “苏苏苏公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吕瑞好不容易摆正了斗鸡眼,两只手颤颤巍巍地握住苏伟的手脖子,“兄兄弟也是迫不得已,你你知道,当奴才的都都不容易——”
  “废话少说,”苏伟的手上又晃了晃,“我就问你,这事儿十四爷参没参与?”
  “没没有!”吕瑞连摇头都不敢,双眼噙着热泪还差点咬了舌头,“就就是下面的人想想借主子的名头赚点零花儿,您知道这这种事儿也不算少见。”
  “哼,零花儿?”苏伟嘴角一撇,轻飘飘地笑了笑,脸贴近吕瑞冷冰冰地道,“你当我傻的?勒索一个朝廷重臣,你说就赚点零花儿?”
  吕瑞的脸瞬间皱成一团,眼眶都红了半圈,“苏公公,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也是糊里糊涂地被卷进来的,之前有人送银子上门,小的都没敢收啊!”
  “少给我鬼哭狼嚎的!”苏伟沉下脸,枪口又往下移了移,火药的味道直直地呛进吕瑞的鼻孔,“你老实告诉我,这事儿是谁牵的头?现在都有哪家卷进去了?”
  “这这个,”吕瑞脸色煞白,抻着脖子努力了半天还是避不开那黑洞洞的火药筒子,“我我是真不太清楚,反反正是九爷家的李进忠找找上的我。今儿个还有十爷家的,十五爷和十六爷家的。听说,那那个诚亲王府里也有参与的。”
  这是卷进了多少人啊?苏伟敛眉沉思了片刻,吕瑞一直盯着那随时都可能走火的枪筒子,差点晕过去。
  “师父,”小英子暗暗地拽了拽苏伟,“都快到十四爷府了。”
  “是是啊,”吕瑞连忙跟着点头,“苏公公,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您您就高抬贵手吧。这玩意儿太不安全了!”
  “哟呵,你还会怕啊,”苏伟松开吕瑞的脖领子,枪却依然没有收起来。“刚才那威风的样子哪儿去了?我看看一会儿到了家门口,你这底气还能不能抖起来。咱家的火枪可是有一阵没开过火了,今儿正好拿你练练手!”
  “哎哟,苏公公,”吕瑞扶着车壁一直往后退,要不是车门还关着,他就直接跳下去了,“今儿是小的不开眼,一时鬼迷心窍,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苏伟冷冷一哼,枪口往上一翘,眼中像结了冰,“我本以为你是个懂事儿的,呆在十四爷身边能时不时地规劝点儿,哪想你竟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这次十四爷要是再和我家王爷起了什么龃龉,我头一个拿你开刀!用火枪崩了你都是便宜你了,你回头到雍亲王府里问问,死在我苏培盛手上的奴才,有几个轻轻松松上路的?”
  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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