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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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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我早有意料,你也不用太担心。不过是两个孩子,闹闹脾气也没什么打紧,”八阿哥低头挽了挽袖口,“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希福纳背后另有其人。侵盗库银此等重罪,如果没有人求情,皇阿玛怎么可能说放过就放过?教唆希福纳告御状,牵连出一众皇子,最后又轻拿轻放,只折进去几个太监。这人到底是谁,做这些事又有什么目的?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九阿哥眼珠微微一转,手上的茶碗轻扣在桌面上,“勒索希福纳一事,虽然牵扯的人多,但咱们也是极其小心的。按理说,除了参与的几个兄弟,应当没有外人知道。那么,依照八哥的推断,这人熟知内情,能抓住希福纳的软肋,九成九就是咱们其中的一个了。”
  十阿哥还有些糊涂,听了九阿哥的话,半天才反应过来道,“皇阿玛这次拿太监开刀也算情理之中,只不过教唆小阿哥妄行这话,不仅加重了太监的罪,也打了咱们兄弟的脸。甭管刑部怎么开脱,这受太监蒙骗,驭下不善的帽子是无论如何躲不掉了。倒是三哥和老十四,单单用了两个门人,没支使太监办事,最后竟然撇了个一干二净。这事儿,我就觉得,怎么看怎么奇怪!”
  屋里一时沉默了下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九阿哥和十阿哥多少是更怀疑三阿哥一些,但在八阿哥心里,却无论如何绕不过老十四去。
  “贝勒爷!”荣平一路小跑进门,小心地看了九阿哥、十阿哥一眼后,俯身禀报道,“九爷、十爷的府上都派了人来,说是刑部着人传雍亲王的话,今日要处置几个太监,让几位做主子的都前往刑部观刑。”
  “什么?”胤誐横眉一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以为他是谁啊?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
  “胤誐!”九阿哥打断十阿哥的话,沉下嗓音道,“四哥是奉皇阿玛之命处理此事的,你说话要当心!”
  八阿哥瞅了十阿哥一眼后,冲荣平摆了摆手,荣平行礼而下。
  “八哥,这次的事儿不能再任由四哥胡来了,”九阿哥转头对八阿哥道,“我们兄弟受点委屈没什么,怕只怕朝中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噶礼一事,好不容易灭了灭四哥的气焰。眼下,如若我们再度退却,之前的功夫恐怕都要白费了。”
  “就是,”十阿哥一连气儿地拍着桌子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怕了他,他不就是仗着皇阿玛的一句话吗?什么到刑场观刑,摆明了是他狐假虎威!”
  八阿哥一手撑着额头,半晌后缓缓地吐出口气,“让门房备车,我跟你们一同去!”
  刑部内堂
  “但其身为太监,干涉外事往来,教唆小阿哥妄行,殊属凶恶,俱绞立决……”四阿哥看着奏折上的批复,心里突然涌出些不大好的预感。
  “主子,”张保躬身走进屋门,“诚亲王和十四爷先到了。”
  “嗯,”四阿哥放下奏折,同时压下心中的不安,“你先跟我一起去大牢,苏培盛呢?”
  张保抿了抿唇,看了四阿哥一眼后低下头道,“苏公公刚跟着十四爷去了。”
  四阿哥手上一顿,重重地哼了一声,抬腿向外走去,张保麻溜地跟在后头。
  刑部大牢外
  一排刻纹红木椅按着爵位等级排在廊下,最中间的是三阿哥、四阿哥的太师椅。
  十四阿哥走进院门,坐到右手边,苏伟跟在后头,见状连忙一溜烟地上前,挤走倒茶的吕瑞,自己动手给十四阿哥斟了一杯淡酒。
  “奴才听说十四爷不爱喝茶,特地让人备了新酿的九曲,新入土的刚有了酒味儿,喝着还不上头,您尝尝看。”
  苏伟把酒杯递到十四阿哥跟前,十四阿哥偏着眼睛看了看他,伸手接过,“刑部都已经证实,我手底下的两个人并无敲诈之实。四哥不放人不说,还大张旗鼓地把我和三哥一起叫来观刑。这样不给人颜面的立威之举,可不是苏公公敬一杯酒就能轻易了结的。”
  “咳,那个,亲兄弟哪有隔夜的仇,”苏伟狗腿地端着酒壶,“您也知道,我们王爷接的就是这么个差事,不办地妥妥的,回头怎么向万岁爷交代啊。这扣着您的人,迟早得还给您,就是万岁爷还没消气,我们王爷做戏也得做全套不是——”
  苏伟一大套兄友弟恭论还没有说完,四阿哥已经走进了院门,略带寒霜的目光在苏伟身上轻轻一扫,站在十四爷身后的苏大公公立时后颈一冰,“那个,十四爷,您先坐啊,奴才一会儿再来伺候您。”
  “老九、老十都还没来,就劳烦三哥多等一会儿了,”四阿哥走到三阿哥身边坐下,苏伟溜着墙边灰溜溜地站到四阿哥身后。
  “我是不急,”三阿哥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柄精致的折扇,“在府里呆久了,出来看场好戏也是件乐事。就是担心这演戏的人啊,演的太过太假,到头来砸了自己的场子,输了名声又赔了家当。”
  “三哥不用担心,”四阿哥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这戏台子既然敢搭,自然少不了三五年的真功夫。更何况,这世上也不是什么戏都能砸的,还得看看点这出戏的到底是什么人。”
  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小英子先一步迈进院内,冲四阿哥一俯身道,“王爷,九爷、十爷来了。还有,八爷也一块来了。”
  “哟呵,”四阿哥还未出声,三阿哥一把握住扇柄道,“又一名角儿来了,今儿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看头了。”
  四阿哥没有理会三阿哥的话,直接吩咐小英子道,“去给八阿哥添一把椅子。”
  “是,”小英子领命而下,苏伟苦着脸无声地叹了口气。
  三位阿哥一起走进院门,冲三阿哥、四阿哥一拱手道,“三哥,四哥。”
  “老八今儿倒是闲着啊,”三阿哥嘴角一弯道,“咱们来刑部是受罚来了,老八来这儿,难不成是看热闹来了?”
  “三哥说的哪里话,”八阿哥把目光转向四阿哥,“希福纳一事都是其家人目无法纪、贪婪无度,三哥和诸位皇弟只是受手下人牵累,无过无罪何来受罚之说?今儿个听说四哥把一众兄弟都叫来了刑部观刑,八弟也是格外好奇,心想是不是三哥和四哥要借此事对弟弟们有所教导,这才特意推了手边的差事,与老九、老十一同前来,还望两位兄长不要嫌弃。”
  “老八真是长了一张巧嘴啊,”三阿哥浅笑一声,转头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默默地饮了一口茶,将茶碗放回桌上,“既然来了,便坐下吧,眼看着午时了,别耽误大家用膳。”
  “多谢四哥,”八阿哥复一躬身,带着九阿哥、十阿哥走向座位。
  十阿哥走过时,冷冷地瞥了四阿哥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十五阿哥、十六阿哥紧接着到了大牢外,几个太监被狱卒推着跪在绞刑架前。
  绳索掉落,绞架前的人都开始发抖。
  “主子救命,”不知是谁第一个出声,原本还瘫软的犯人们突然大力挣扎了起来。
  “饶命啊,奴才是冤枉的!”
  “放了我,我是听命行事的!”
  “王爷!王爷!奴才是替郡王办事的,奴才是冤枉的啊!”
  “混账!你给本王闭嘴!”原还悠哉悠哉地坐着看戏的十阿哥,听见太监邓珍的哭嚎,不由自主地慌乱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你们还在等什么,赶紧行刑!”
  “胤誐!”九阿哥一边抬手按住十阿哥的肩膀,一边瞄向绞刑架前,同样开始挣扎的太监李进忠。
  八阿哥握紧椅子的扶手,抬眼看向四阿哥,四阿哥正端着茶碗,慢悠悠地品着热茶。
  “四哥——”脸色有些发白的十六阿哥刚想开口,就被四阿哥出声打断。
  “让他们喊!什么时候喊完什么时候行刑!”四阿哥缓缓靠向椅背,一手慢慢抚过桌上御笔亲批过的奏章,“无过无罪……看来,还真有人把皇阿玛当成瞎子了!”
  八阿哥身上一僵,握着椅子的手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九阿哥转头看向八阿哥,心里蓦然一凉,这一次,他们怕是又走错路了。


第357章 查
  康熙四十八年
  七月初六,午时三刻
  大牢外行刑完毕,几个哭喊了一个上午的太监,如今都同秋末红叶一般,挂在枝头,随风飘荡。
  苏伟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趁人不注意,把手伸到四阿哥脖子后边取取暖。
  “好啦,”四阿哥缓缓起身,一边抚平袍摆,一边看向面色不一的各位皇子,“希福纳一案自此了结,我想皇阿玛的一番苦心,众兄弟也都了解了。至于三哥、胤禟和胤禵手下的几个门人——”
  “但凭四哥处置,”九阿哥先一步开口,太监李进忠已死,剩下一个属人留着也是祸害。更何况,四阿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一次,皇阿玛是摆明了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四阿哥微微点头,转身看向三阿哥,三阿哥别过头,先一步走出了院门。
  只剩下十四阿哥一个,苏伟有些紧张。察觉到四阿哥的目光,胤禵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缓缓拱起手道,“辛苦四哥了……”
  “好,”四阿哥双手背向身后,转头吩咐张保道,“让刑部通知宗人府,明图、常有几个在牢中不堪其苦,纷纷染了瘟症,今晨先后暴毙了。”
  “是,”张保领命而去。
  出了刑部大牢,八阿哥落后了众人一步,九阿哥、十阿哥都先行离去。
  四阿哥负手站在外院廊下,八阿哥抿了抿嘴唇后缓步上前,“四哥,今日是胤禩过于鲁莽了。”
  四阿哥轻声一笑,摇了摇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日一过,在朝臣眼里,八贝勒还是威风凛凛,重情重义。”
  “四哥说笑了,”八阿哥微微低头,“是胤禩没有了解到皇阿玛的苦心,只凭一时义气,如今才知是犯了大错。好在,四哥处事公正、不讲私情,想必老九、老十他们已经受了教训,日后绝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但愿如此吧,”四阿哥转过身,抚了抚袖口向外走去,“我倒是希望,真正受了教训的,不止他们几个。”
  八阿哥止步于廊下,看着四阿哥的背影渐行渐远,殷切的神情也逐渐冷却了下来。
  从刑部出来,四阿哥和苏伟上了马车。刚看了几个太监被生生吊死,苏伟全身上下还在冒着凉气。
  四阿哥靠在车壁上,眉头紧皱,若有所思。苏伟搓了半天胳膊,奇怪地伸手戳了戳一直不说话的四阿哥。
  “怎——”
  “那天顾问行找你到底说了什么?”
  苏伟一时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四阿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希福纳的案子牵扯了一堆皇子身边的太监,”四阿哥缓了口气道,“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稳,皇阿玛到底是怎么想的,顾问行也许能知道些。上次他找你,没有再提其他的事吗?”
  “额,这个,”苏伟有些困窘地挠了挠头,“顾总官确实跟我提了什么前明宦官之祸——”
  “砰!”
  苏伟的话还未说完,眼前的车窗就不翼而飞了,赶车的库魁连忙拉好马绳,不顾路人的目光,一溜烟儿地绝尘而去。
  “你,你别生气,”瞒报军情的苏大公公一连起儿地退到车门旁,手里抓了个坐垫挡在胸前,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故意不说的,我是怕顾问行有意试探。你又不是不知道,顾总管替万岁爷监视着所有宗亲的动向。这整个皇宫里的太监,就属他最难对付了,我实在不敢大意啊。”
  “前朝宦官之祸,你知道这是多毒的一根刺吗?”四阿哥不甘心地敲了敲车壁,“如果皇阿玛打算借希福纳一事整肃内监,那就不是吊死六七个太监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畅春园
  康熙爷坐在青溪书屋中看书,太监总管顾问行躬身走进,“启禀万岁爷,雍亲王那边都已经办妥了。刑部来禀说,太监们都已服刑,而诚亲王、十四爷手下的几个门人,也因染了瘟症,先后去了。”
  “嗯,做得好,干净利落,”康熙爷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牛角钩水晶眼镜,“老九、老十这几日都是什么得行?有没有跑去刑部闹腾的?”
  “哪能啊,”顾问行陪着笑,给康熙爷递了一碗热茶,“几位爷都是真心知道错了,今儿上午行刑时,雍亲王把几位爷都请到刑部去了,当着大家的面儿动的手,一点儿没含糊。”
  “呵—”康熙爷轻笑了一声,接过茶碗道,“这个老四啊,办事儿也不知像谁。”
  “还能像谁,”顾问行把拂尘别到腰带里,替康熙爷捶着腿道,“跟万岁爷的雷厉风行那是一模一样的。”
  “恩……”康熙爷咽下一口茶,又想起什么似的晃晃手指道,“也有糊涂的时候。”
  “是,不过王爷知错能改,”顾问行接过康熙爷饮尽的茶碗。
  康熙爷又捡起榻上的书本,翻了两页后吩咐顾问行道,“老四的园子朕还没去过呢,他上次说都修的有模有样了,你回头挑个日子,朕也去看看。”
  “嗻,”顾问行躬下身子,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两圈,见康熙爷没再说话,转头抽出腰间的拂尘,恭恭敬敬地摆到脚旁,俯身跪了下去。
  康熙爷一手执着古卷,一手在身侧轻轻敲了敲,双眼微微眯起,似乎看的很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下跪的人。
  约摸过去了半个时辰,青溪书屋的内堂一直安安静静。顾问行始终笔直地跪着,神情恭谨,泰然未变。
  “行了,”康熙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拿下鼻梁上的水晶眼镜,看着顾问行轻笑了两声道,“你个老狐狸啊,拿准了朕一时半会儿舍不得动你,你便又替你那些徒子徒孙打算起来了。”
  “哪能啊,”顾问行陪着笑,躬身站了起来,身姿一丝不晃,完全不像跪了半个时辰的人,“奴才就是怕老人去得多,新人一时替不上手。王爷贝勒们都是千金之体,回头要是闹出什么毛病来,万岁爷还得跟着操心不是?”
  “哼,现在就不操心了?”康熙爷坐起身,由着顾问行服侍着蹬上靴子,“朕就是这几年懒得再大动干戈,否则,那帮不争气的一个个都该教训。”
  “是万岁爷舐犊情深,阿哥们迟早会感同身受的,”顾问行一路殷勤地跟在康熙爷后头。
  康熙爷迈出屋门,又伸出手指在顾问行眼前摇了摇,“你那摊子事儿还是得捋一捋,不用动血腥,单单让那帮老奴长长记性就好。”
  “奴才明白,”顾问行俯下身去。
  傍晚,雍亲王府
  晚膳时间,在排房担柴的郑七提着小巧的食盒,一路拐进了东路的花农房。
  “梅姐儿,梅姐儿在吗?”郑七不敢随意进院门,只好探着头在外面小声招呼。
  院里正洗衣裳的婆子们相视一笑,转头替郑七叫了一嗓子。片刻后,一个满脸通红的花裙子姑娘,垂着头绞着手从屋里走了出来。
  梅姐儿是专为西配院的小主们打理花草的,经她的手插出来的花瓶总是格外好看。因而年纪轻轻,就在王府的几位小主面前挂了名儿,平日里出入各个院子也比其他人方便很多。
  郑七是梅姐儿青梅竹马的表哥,家境贫寒,原来跟着个木匠做学徒,学了几年也出不了师。郑七的老娘惦记他与梅姐儿的情分,怕梅姐儿日后攀了高枝儿,三天两头地到梅姐儿的家诉苦。
  梅姐儿一家是都包衣出身,自四阿哥建府就在府里伺候了。梅姐儿又是个念旧的人,觉得郑七为人老实,可以托付终身,遂托父母的人情,勉强给郑七谋了个在排房砍柴的差事。
  梅姐儿出了院门,见到郑七是又羞又急,“你怎么又过来了?当初不是跟你说了,你是排房的差事,不能随便进内府来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郑七一脸憨厚地搓了搓脖子,“我知道你平日里忙,肯定没时间吃饭。外院的萧公公人好,赏了我们几道菜,我特意分了些给你送来。你放心,我跟萧公公打过招呼了,他跟岳丈是老交情,只吩咐我不许乱跑,见了你就赶紧回去呢。”
  “你,你瞎说什么呢?”梅姐儿又涨红了一张俏脸,“谁是你岳丈啊?让你进府当差,是看在姨母的情分上,你倒好,越发得寸进尺了。”
  郑七又憨笑几声,也不辩驳,只把食盒往梅姐儿手里塞。
  梅姐儿抿着唇角接过,嗔了郑七一眼转身道,“你赶紧回去吧,我还得给武格格送花儿去呢。”
  “你又一个人去西配院送花啊,”郑七一脸心疼,“要不我送你到后院门口吧,那么大一个花瓶多沉啊。”
  “不用了,”梅姐儿站上一级台阶,弯起唇角笑了笑,“我都习惯了,再说,武格格院里要的花儿也不是什么珍惜品种。只是几株干枣花插了细颈瓶而已,搬起来一点儿也不沉。”
  “这做主子的真奇怪,还有喜欢什么枣花的,”郑七又一脸老实地搓了搓手,“我听排房的老人们说,这武格格以前是王府里最得宠的格格,还是福晋身边的什么大丫鬟?”
  “你没事儿听这些做什么?”梅姐儿皱了皱眉,又转身走回郑七跟前,压低嗓音道,“我跟你说啊,这王府可不比其他地方,一句话不小心,就容易掉脑袋的。你知道这东路最里头的暗房,一年要处死多少个奴才吗?那王爷身边的苏公公,平日里无声无息的,一次彻查,府里就要少十几个人。上次,当着我们的面儿生生打死的就有七八个,那暗房外头的地,现在还透着红呢。”
  “这么吓人?”郑七缩了缩宽大的肩膀,对着梅姐儿连连摇头道,“我以后再也不瞎听瞎传了。都说这男人没了根儿,性子就会变得格外阴狠,如今听你一说,这做公公的,果然和常人不一样。”
  “别又瞎说!”梅姐儿原地跺了跺脚,“王爷平时最看重东小院的几位公公了,尤其是那位苏公公。你哪天要是见到他,千万恭恭敬敬的。别看他也是个奴才,这王府里,他可掌着半个家呢。”
  西配院
  絮儿领着梅姐儿进了诗玥的屋子,诗玥正和钮祜禄氏坐在榻上说话。
  “奴婢给两位格格请安,”梅姐儿把花瓶安置好,俯身给两位小主行礼。
  “起来吧,”诗玥弯起嘴角,伸手摸了摸细颈瓶中的花枝,“难得你费了这么多心思,我还以为这个时节看不到枣花了呢。”
  梅姐儿腼腆地低了低头,声音轻巧地回道,“知道小主喜欢枣花,奴婢早早就备出来了,一听小主要,就赶紧掸了花蜜,现在放在屋子里正好。”
  “瞧瞧,多心灵手巧的人儿啊,”钮祜禄氏笑着从旁道,“我平日里也喜欢她插的瓶,怎么看都比我院子里的手艺好。”
  诗玥冲钮祜禄氏笑笑,转头示意絮儿给赏。
  絮儿刚拿了荷包递给梅姐儿,钮祜禄氏的贴身侍女慕兰走了进来。
  “给两位小主请安。”
  “起来吧,”钮祜禄氏拈起一枚盘中的杏脯含进嘴里,“我让你去库里支的金线支回来了吗?”
  “回小主,线是拿回来了,”慕兰又往前走了两步,嗓音低了低道,“奴婢去取线时,还听说了一件事儿,今儿下午王爷从刑部回来,不知为何突然发了脾气,召了长史几个彻查府账,查了一下午,结果把东小院的几位公公,连带着咱们后院的柴公公,前院的王公公,一起关进了暗房。就连苏培盛,苏公公都没能例外!”
  “你说什么?”诗玥心上一惊,刚刚端起的药碗脱了手,泼了一身的药汁。


第358章 百态
  康熙四十八年
  七月初六,雍亲王府
  掌灯时分,暗房一改往日冷清,屋内灯火通明,屋外人影绰绰。
  院门外探头探脑的奴才们,时不时地聚在各个角落,对着投在窗棂上的影子指指点点。
  福晋院里
  诗瑶打发了报信儿的奴才,快步回了福晋卧房,脸上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主子,都打听清楚了,不仅苏培盛,连张保、张起麟、王钦,凡是跟着咱们从阿哥所里出来的,几乎都被牵扯了。现在暗房里头是鬼哭狼嚎、哭爹喊娘的,听咱们的人说,那甩鞭子、打板子的声儿,隔着院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福晋正襟坐在软塌上,手里还握着书卷,神情倒不似诗瑶那般明显的幸灾乐祸,只微微疑惑道,“这没头没尾的,王爷怎么突然想起惩治内监了?王府的账目上半年才刚刚查过,没听说有多大纰漏啊。”
  “欸,这哪里是账目的事儿啊,”诗瑶上前给福晋敲着小腿,“依奴婢看,王爷是一时开了窍,不打算再重用这帮阉人了。本来嘛,哪个府邸像咱们王府一样,实权都握在一帮太监手里。就像那个苏培盛,仗着自己伺候王爷的年头多,在府里事事都要参上一手。如今,是眼见着连王爷也看不下去了,这才寻个由头,把这帮阳奉阴违的一起料理了。”
  福晋垂首思索了片刻,一根手指在书卷上轻敲了敲,“如果我没记错,王爷今天到刑部,就是为了处死几个太监,好像还都是各个皇子身边的。”
  “对了,奴婢也想起来了,”诗瑶眼睛一亮,“王爷这些日子忙进忙出的,好像跟诚亲王、十四爷他们都有关系。照主子这样一提,怪不得王爷突然要处置苏培盛他们了,这是怕步其他王爷的后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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