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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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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热闹!”
“万岁爷还是忧心拉藏汗与策妄阿拉布坦联手?”李光地一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拉藏汗这些年在西藏的统治并不顺利,如果没有我清廷在背后支持,他恐怕早被第巴的势力或者青海诸台吉给吞了。微臣并不认为,他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或者策妄阿拉布坦的几句空话,就自毁长城,反过来与我大清为敌。”
“拉藏汗或许没这个胆子,”康熙爷在皇帐里慢慢踱着步子,“但不代表别人没有,桑结嘉措虽然死了,但第巴的势力已经形成,现任的六世达赖又不能服众,只怕拉藏汗要被人里应外合坑了都不知道。”
李光地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万岁爷言之有理,现在只能等赫寿传消息回来,一切才能作准。不过,川陕甘云几省都该准备起来了。准噶尔的远征军尚且不足为虑,微臣也是担心青海诸台吉中会有一些野心勃勃之士,借此兴风作浪。”
“这正是朕最为担心的,”康熙爷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虽然察罕托罗海会盟后,青海诸台吉已经归顺我大清,但他们内部依然有不少蠢蠢欲动之士。尤其在达什巴图尔死后,他那个继承爵位的儿子罗卜藏丹津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当初,如果不是察罕丹津几部一方面亲近我大清,一方面厌恶达什巴图尔的庶出身份,就很有可能受罗卜藏丹津的撺掇,另立格桑嘉措为六世,公开违背朕的旨意了。朕之所以下旨让格桑嘉措暂时移居西宁塔尔寺,也是为了防止像罗卜藏丹津那样的野心人士,利用灵童的特殊身份,私下里向西藏和青海他部渗透自己的势力。大清的边境,决不能再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和硕特汗国了。朕必须把西藏和青海彻底收归到大清的版图之内!”
“万岁爷深谋远虑,”李光地拱手行了一礼,“其实,此次准噶尔异动也未必就是件坏事啊。”
康熙爷转头看了李光地一眼,李光地翘了翘花白的胡子,笑了笑道,“微臣是不是猜中万岁爷的心思了?”
“你这个老狐狸啊,”康熙爷用手指点了点李光地,嘴角微微弯起,“朕是有意借着这次变故,彻底将西藏和青海收入囊中。赫寿虽然入藏多年,但始终没有多少实权,拉藏汗借着六世达赖的手,始终把持着西藏的军政大权。至于青海,诸台吉的实力也过于强大,朕不能一直任由他们另立小朝廷。”
“不过,”康熙爷顿了一下,面色又沉重了起来,“这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是千头万绪,难如登天啊。”
“蜀道要一步一步走,良田要一厘一厘耕,”李光地面语气和煦,态度高洁,“万岁爷亲政至今,这天都登了多少次了。当初是怎么平的台湾和云南,今天就怎么平青海和西藏。老臣对于万岁爷的能力,是一丁点的怀疑都生不出来。”
康熙爷轻笑了一下,回头瞥了一眼李光地,“你我都要成老棺材瓤子了,还能与过去比吗?你这老狐狸就话说得好听,是谁一本一本的往朕的案头递乞休的折子的?反正,你是一点不知道心疼朕,眼看朕这朝廷里一个旧人都要找不到了,还硬要离京远去。”
“诶哟,我的万岁爷,”李光地弯了弯腰,“老臣可比您虚长十二岁呢,过了今年,老臣就是正正的古稀之年了。这老身子老骨的实在是不顶用了,要不是怕身在其位不能谋其政,反让主子失望,老臣也不愿离了您啊。”
“行了,朕现在正是左支右绌的时候,你就再辛苦几年,”康熙爷走到帐壁的地图前,手指在川陕一带点了点,“你知不知道现在川陕甘都是什么情况?你也总往福建去,对于江南几省也该有些了解吧?”
“万岁爷是说,”李光地停顿了一下,放轻了嗓音道,“各地府库的亏空?”
康熙爷抿了抿唇,叹了口气,“之前只哈密那一处,粮食的运给就百般不顺。年初的粮食还是从四川调运过去的。朕暗地里派人去查,才得知甘肃的亏空比朕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而这种情况,也不止甘肃一省,四川、陕西都是十库九空,只有一本被百般修饰掩藏的假账。这次,边关要动兵,粮草的问题还有够让朕头痛呢。”
李光地轻低了低头,语气也有些无奈,“万岁爷这些年施行仁政,对地方多有宽宥,这银粮的亏空实在是不可避免的。”
“大清根基不稳,朕也是没有办法,”康熙爷转不过身来,把双手背到身后,“早些年,朕南征北讨,百姓不安,朝廷也几番动荡。想要让万民休养生息,让群臣各司其职,朕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臣明白,”李光地弯腰拱手,“万岁爷一片苦心,为的都是大清的基业。”
“如今,这根是扎下去了,”康熙爷垂下头,慢慢走到龙案前,“可是这养起来的蛀虫,也快把树干掏光了。晋卿啊,朕就是再不服老,也不得不承认,朕怕是没有那个时间,再去为大清刮骨疗毒,革弊除奸了……”
李光地抬起头,康熙爷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八阿哥送来的那本奏折上。
銮驾大营外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一直等在亭子里的冯进朝没来由的一阵心焦。
“这位公公,喝点茶水吧,”守门的侍卫对冯进朝倒是很客气,特意让人送来了吃食和水。
冯进朝勉强撑着笑,接过茶碗,向侍卫询问道,“平时给万岁爷递折子需要多长时间啊?我们主子那位亲随进去都好几个时辰了,这眼看着天都要黑了。”
“公公不必着急,”侍卫很平常地道,“万岁爷日理万机,等多长时间的都有。一会儿看着天黑了,我进去禀报一下总管大人,在外围给你们安排个帐子,住一晚再赶路回去吧。”
“不,不用了,”冯进朝又想起了那两只海东青,后背湿了一大片,“我们回去又不带什么东西,赶夜路也无碍的,主子还等着回信儿呢。”
“公公给贝勒爷办事还真是尽心,”侍卫笑了笑,正要给冯进朝再倒一碗茶,大营里突然走出一队人。
“都谁是替八贝勒送东西的人?”为首的侍卫长凌厉的眼神往亭子里一扫,冯进朝顿觉周身一冷。
“都抓起来!”侍卫长大手一挥,瞬间瘫软的冯进朝被两个侍卫一架,跟着其他人一起,一路向大营里拖去。
入夜,汤泉行宫
八阿哥站在窗前,看着雾气淼淼的窗外,嘴角噙着一丝浅笑。
何焯缓步走进了房门,临到八阿哥身后,拱了拱手道,“回禀贝勒爷,要送到鄂伦岱大人府上的信也已经发出去了,相信用不了几天,京城那边就都准备好了。只要万岁爷下旨彻查,该有的证据一个都不会少的。”
八阿哥嘴角一弯,两眼享受地眯成一条缝,“可惜,我人在京外,看不到我那四哥届时会作何反应。这几年,我跟他斗的,也着实是辛苦。”
“微臣先恭喜贝勒爷了,”何焯躬了躬身,“算起时间,今天冯进朝他们就该到达遥亭了。”
“是啊,”八阿哥仰头看向窗外,“皇阿玛应该怎么也想不到,他精心挑选的大军统帅竟然是四哥的幕下之臣吧。当初,皇阿玛力排众议,硬要让富宁安驻守边关,也不过是因为他身家清白,没有卷入皇子之争。可是没想到,这一举竟然是等于把现成的唐僧肉送到了四哥嘴边。”
“如今边关形势复杂,然富宁安已熟悉甘肃一带军情,”何焯略皱了皱眉道,“微臣只怕,即便雍亲王受了惩处,富宁安的位置却依然无法撼动。”
“这样才好,”八阿哥抿嘴一笑,眉头却猛然一抽,“皇阿玛越是两难,就越不得不借用他人的势力。想要平衡四哥在边关的掌控,非得要一个……”
八阿哥的声音越来越小,何焯觉得奇怪,抬头看去,只见八阿哥紧捂着腹部,一手抵在墙上,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贝勒爷,您这是怎么了?”
何焯上前扶住已要站立不住的八阿哥,转头向外大喊道,“来人啊,快去找大夫,快!”
第406章 海东青
康熙四十九年
五月初四; 清晨
京城,雍亲王府
四阿哥在一片朦胧的光线中猛然睁开眼睛; 帐外已经有了光亮,睡在身边的人还抱着枕头; 打着呼噜。
四阿哥深深地吸了口气; 慢慢从床上坐起; 梦里的情景已经模糊; 但若有若无的惊恐还围绕在他的四周。
“主子; 您醒啦?”张起麟端着脸盆,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门。
“什么时辰了?”四阿哥低头捏了捏眉心。
“刚过卯时; ”张起麟把脸盆放到架子上,“您昨天歇的晚; 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睡不着了,”四阿哥转头去看丝毫没有被影响睡眠质量的苏大公公; 嘴角微微弯了弯,“爷倒是不如人家心态宽和,不管多大的事儿,从不耽误吃喝。”
“嗨; 苏公公本来就异于常人; ”张起麟跟着笑笑; “这跟苏公公在一起久了; 奴才们都快练得没心没肺了。”
“你才没心没肺呢!”还闭着眼睛的某人; 气哼哼地插了句嘴。
四阿哥抬手拍拍他的脸; 浅笑着道; “怎么不睡了?爷刚才看你还打呼噜呢。”
“你们两个在人耳边嘟嘟囔囔的,谁还睡得着啊?”
苏伟翻过身,拍开四阿哥的手,“一大早上的,又不用上朝,起那么早干什么?”
“爷睡不安稳,”四阿哥倒也诚实,转头问张起麟道,“有没有什么消息送进府里来?”
“哦,别的没有,”张起麟答话道,“就是萧二格一大早就到院子外头来等苏公公了。”
“什么!”苏伟一个猛子从床上蹦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你把衣服穿好再出去,”四阿哥拽了苏大公公一把,可惜没拦住。
苏伟拖着布鞋,随手捞了件袍子披在身上,一溜烟地冲出了门。
“哎哟,苏公公!”
萧二格显然也等了一阵了,见到苏伟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忙不得地把信递了过去,“天刚亮时送来的,您快看看吧。”
苏伟拆开信封,果然是冯进朝传来的消息。
张起麟跟在后头,观察着苏伟的表情,小心问道,“怎么样,苏公公?成了吗?”
苏伟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成倒是没成,说是只喝了一口,恐怕不当什么事儿。不过——”
“不过什么?”
张起麟还想再问,苏伟却有些茫然地转过身,慢慢向院内走去,“海东青……”
“什么海东青?”张起麟听到了苏伟念叨的话,有些好奇。
“冯进朝在信上说,他不敢随意处理那剩下的半碗粥,情急之下喂给了八阿哥打来的两只海东青。”苏伟低头捏了捏那封信。
“嗨,那算什么事儿啊,”张起麟很不以为然,“咱们给备下的药本来症状就不显,那种打猎来的鸟,一时养不好死了很正常。冯进朝这么处理,挺周全的。”
“可那两只海东青是要送到皇上跟前的……”
苏伟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停下了脚步,“不会那么巧吧,难不成真让我撞上了?”
“撞上什么了?”四阿哥正好从屋内走了出来,“你又得了什么消息了?这么风风火火的。”
苏伟紧走几步,把信塞到四阿哥手里,“你看,你看,那两只海东青会不会出问题?”
四阿哥一脸不解,打开信看了一遍,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海东青本来就不易驯服,这种猎捕来的,在路上死了很正常。皇阿玛就算生气,顶多也就责怪几句,不会把胤禩怎么样的。”
苏伟抿了抿嘴,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突然冲四阿哥一笑道,“那我跟你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四阿哥扬起眉梢。
“赌皇上会不会因为这两只海东青惩处八阿哥,”苏伟咧开嘴,“我就说万岁爷会生大气,八阿哥这一次会跌得很惨。”
四阿哥有些诧异,上上下下看了苏伟一遍,最后欣然点头道,“行啊,爷跟你赌。不过,你要是输了,拿什么赔给我?”
“你想要什么都行!”苏大公公高傲地一昂头。
“说话算话,”四阿哥弯起嘴角,“那爷要是输了,你想要什么?”
“我……”苏伟抵唇想了半天,“我想要银子,可是你现在比我还穷。”
旁观的张公公慌忙垂下头,拼命止住汹涌而来的笑意。
苏伟偏头瞪了他一眼,苦恼地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出自己缺什么,“你就先答应我一件事吧,以后我想出来了,再告诉你。”
“好,击掌为誓,”四阿哥笑着举起手,苏伟蹦过去,“啪”地一拍。
“对了,”苏伟又想起件事,转头对张起麟道,“让咱们的人尽快赶到汤泉去,冯进朝给绣香安排了出路,你们去迎一迎,尽早把那姑娘送走,省得被连累。”
“啊?”张起麟愣了一下,偷着瞄了一眼某位面无表情的王爷,干笑着应了一声,“好,你放心。”
汤泉行宫
这一夜,整个行宫都灯火通明,天还没亮,八阿哥的住处外已经人来人往了。
几乎一夜没睡的八福晋,在外间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金环让小丫头又送走了一位大夫,赶着过来扶住八福晋道,“主子坐下歇会儿吧,贝勒爷还没醒,您要是再病倒了,让奴婢们怎么办啊?”
“咱们连贝勒爷得了什么病都没弄清楚,我哪里坐得住啊,”八福晋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刚才那大夫怎么说?他有没有什么确保的法子?”
金环抿了下嘴,有些忐忑地垂下头道,“汤泉这儿没有驻守的太医,这些临时找上来的也都没什么本事。一个个都说开个方子试一试,贝勒爷到底得了什么病,没一个能说准的。依奴婢看,咱们还是回京吧,好歹京里有太医,药材也充足。”
“回京?”八福晋向前走了一步,内心十分纠结,“你去找何焯大人来,我有些事要问问他。”
“是,”金环应下,忙往外去了。
八福晋走进卧房,八阿哥躺在床上,脸色泛青,双眼紧闭。
八福晋遣退了下人,独自坐到床边,紧紧握住八阿哥的手,“爷,你快醒过来吧。如果上天垂怜,我愿意代替您来受这份罪……”
行宫偏院
绣香看了一眼门口的侍卫,拎着食盒进了院门。
正堂屋内,嘉怡坐在中间的宽椅上,见到绣香进门,脸上的神情依然木木的,“怎么样?他死了吗?”
绣香无端地打了个寒颤,把食盒放到了一边,“福晋还在找大夫,奴婢出去也有人跟着,就没敢往那边凑。”
嘉怡低下头,摸了摸她特意找出来的那对儿,她从前一直舍不得带的红宝镯子,轻轻笑了笑道,“那便罢了,我就知道,老天爷是不会可怜我这种人的。”
“小主……”绣香抿了抿唇,眼眶微红,“小主,您也不要太担心了,未必就是因为那一口粥。兴许,只是贝勒爷生病了呢,没人会赖到小主头上的。”
嘉怡慢慢地摇了摇头,纤细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受够这样的日子了,我不想再担惊受怕……”
“小主!”绣香跪到嘉怡身前,握住嘉怡的手,“您千万不能放弃,我们还有机会的。冯公公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我再去求求他,还有那个洗衣婆子!八阿哥本身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老天爷也不会一直保佑他的!”
嘉怡低下头,定定地看着绣香的脸,另一只手慢慢覆到了绣香的手背上,“绣香,我现在除了你,好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绣香抿紧唇,眼泪噙在眼眶里。
嘉怡把绣香的手握到胸前,茫然的眼中带着最后的一点点期冀,“你不会也抛下我的,对不对?我知道我不算个好主子,但是我真的不想一个人。我会怕,绣香,我害怕……”
“小主,”绣香直起身,慢慢抱住嘉怡,“您别怕,无论发生什么事,绣香都会陪在您身边的。”
京外粮庄
伊尔哈捧着盘果子走进茉雅奇的房间,一边往窗外瞅一边疑惑地道,“长姐,外面那些侍卫怎么看起来一个个如临大敌的?”
茉雅奇也向外看了看,眉头轻轻蹙起,“我也不清楚,这次出来本就很奇怪。说是去圆明园,结果这一路都走到京外来了。我想,福晋肯定是瞒了咱们什么。”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伊尔哈坐到茉雅奇身边,粉嫩的小脸也皱了起来,“我这几天总睡不好,心里不安稳,我想阿玛了,我想回京。”
“今晚我们一起睡吧,”茉雅奇握住伊尔哈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长姐!长姐!”
外间传来弘盼的声音,门口的丫头尚且来不及掀开帘子,气喘吁吁的弘盼就带着小书子莽莽撞撞地冲了进来,“长姐,不,不好了!”
“你缓口气再说话,”茉雅奇把弘盼拉到椅子上坐下,又让丫头给他倒了茶,“什么事这样惊慌失措的,都没个正经主子的样儿了。”
“出大事了!”弘盼咽了半碗茶,脸还红红的,“我在福晋窗户下面听到的,阿玛要把咱们送到关外去!”
第407章 长女
康熙四十九年
五月初四; 京外粮庄
“关外?”伊尔哈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好好的,阿玛为什么要送咱们去关外?”
“你是不是听错了?”茉雅奇也转头问弘盼道; “福晋是跟谁说的话?”
“我没听错,”弘盼直了直后背; “我今天去给福晋请安,福晋脸色就不大好看。我出来时; 帘子刚放下,我就听到诗珑跟福晋说了一句‘要不要告诉几位小主子’。我觉得奇怪; 从福晋屋里出来后; 我就绕到后窗下面; 偷听了一会儿,小书子也在旁边,不信你们问他。”
茉雅奇和伊尔哈一同看向小书子; 小书子有些紧张地搓了搓胖胖的手指; 吭哧了半天道,“奴才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但福晋确实是说,要先把阿哥、格格们送到关外。不过,也说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屋里的书瑾姑姑还劝福晋宽心; 说不会有那么严重的。”
“严重; 万不得已……”茉雅奇皱起眉头; 心中猛地一跳; “难不成是阿玛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啊?”伊尔哈还没反应过来; 茉雅奇已经霍然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诶,长姐,等等我们啊!”
伊尔哈和弘盼紧追着茉雅奇出了房门,茉雅奇一路急行,到了福晋的住处外,小丫头要进去通报,却被茉雅奇一把推开。
“福晋!”
茉雅奇径直走进了内堂,福晋刚端起诗珑送来的参汤,门帘就被忽地掀开。
“怎么这么没规矩!”
福晋抬起头,眉心顿时皱成一团,“谁准你们随便闯进来的?”
伊尔哈和弘盼都有些瑟缩,往茉雅奇身后躲了躲。
茉雅奇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给福晋行了一礼,“是女儿冒失,实在是情急所迫,请福晋原谅。”
福晋轻缓了口气,把汤碗放到了一旁,“什么事急成这个样子?说吧。”
“女儿想问,”茉雅奇直起身,两手并在身前,“我们为什么迟迟不入圆明园,反而绕道京外?阿玛在京里,是不是出事了?”
福晋眉心一动,抬头看向茉雅奇,“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茉雅奇身后的弘盼又缩了缩脑袋,茉雅奇径直道,“是女儿自己猜出来的,咱们已经在庄子上留了好几天了,女儿实在不能不怀疑。”
“放肆!”
福晋脸色一紧,“大人做下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怀疑了?让你们留在这儿,就是你们阿玛的安排。你们只要安生地在庄子上呆着,其余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
“是啊,大格格,”候在一旁的诗珑也开口道,“您看福晋这几日身体本来就不好,格格就不要多问了。王爷和福晋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小阿哥和小格格们着想?”
茉雅奇冷冷地瞥了诗珑一眼,转头对福晋道,“茉雅奇不敢质疑阿玛和福晋的决定,也有感阿玛和福晋的苦心。但是,为人子女的理应与父母共进退,女儿是雍亲王府的长女,决不能在阿玛蒙难的时候独善其身。请福晋开恩,准许女儿回京!”
“啊?那我们也要回京!”
“福晋让我们也跟着长姐回京吧!”
弘盼和伊尔哈听了,都跟在后面嚷嚷了起来。
福晋皱紧眉头,心里烦躁的紧。其实,她这几日何尝没有动过回京的念头?
她是堂堂雍亲王妃,雷霆雨露都该与雍亲王府一同承受。如若王爷真的落罪,她独自逃离,注定颠沛一生不说,只怕连娘家都要受到连累。
可是,她也深知,里通外族是何等的大罪!
如果坐实,雍亲王府的下场可能会比前太子或者直郡王府惨烈百倍。她并不怕死,也不怕下半生吃尽苦头。
可是,她还有弘昀,王府里这几个孩子年纪也一个比一个小。
就算皇上不会赶尽杀绝,背上那样的罪名,又没了父母的庇佑,他们的后半生会过的如何凄惨?
“够了!”
福晋一巴掌拍到炕桌上,“你们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一个两个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平时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福晋——”茉雅奇还想再说,却被福晋抬手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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