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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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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查账也得明天再查啊,都这么晚了,赶紧睡觉!”
苏大公公很不满地拍着床板,硬是逼着四阿哥吹了蜡烛,躺上了床。
府衙内很快一片寂静,仓场总署里却是灯火通明。
“怎么办啊,大人?”
四五个参与其中的司官都看着阿齐鼐,上面要清算下来,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阿齐鼐坐在首位,白天的仓皇此时都已消失不见了,干瘦的脸上,一双眼睛像极了仓廒里那些快成了精的老鼠。
“实在不行,拼了吧,大人!”
李彰善白着一张脸,拳头握的死紧,“雍亲王只带了一队侍卫,连仪仗都没有,通州城里天天人进人出的那么多,谁会记得?眼下圣旨都还没到通州,是咱们下手的最好机会!”
“你疯了吧?那可是皇子!”旁边一位司官,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李彰善。
“真要在通州出了什么事,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谁说是在通州出事的?”
李彰善瞪了回去,“只要人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城去,回头赖在谁脑袋上不行?法不责众,万岁爷想要追究,也得有证据啊。”
利字当头,几个深陷其中的官员在见了雍亲王后,都觉得脖颈发凉。此时被李彰善一煽动,竟然就有些心动了。
“大人,你怎么看?”其中一个看向阿齐鼐。
阿齐鼐捋着羊尾胡,闭目沉思了片刻,双眼一睁道,“时不待我,留不留得这条命,就是今晚了!”
看守国仓的守卫和平时跟随运粮船的运丁,很多都与仓场官员有内部关系。
那四五个司官听了阿齐鼐和李彰善的命令,立刻各自去调人了。
大家约着丑时三刻动手,阿齐鼐则承诺会说服通州知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司官们都出了门,李彰善一改适才的激动和恐慌,沉静地走到阿齐鼐身边,“大人,会不会有危险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阿齐鼐看着那些焦急远去之人的背影,轻轻吐了口气,“咱们这次能不能安全脱身,可就靠他们了。”
第460章 杀与救
康熙五十年
二月初八; 通州府衙
丑时三刻,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府衙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清水洗刷过的石板路上; 微微反着光。
远处的打更人拎着竹梆子,打着哈欠; 拐进一处窄巷里。
天上的月亮躲在云层后; 慢慢的透出点微光来。
云朵渐移; 远处梆子敲响; 由远及近; 丑正时分。
石板路上静谧的水面猛地溅起水花; 在夜幕的遮掩下,几队黑衣黑面的人直奔府衙而来!
而通州府衙的大门; 不知什么时候; 错开了一道黑漆漆的缝隙。
“快!”
“先把后门堵住!”
西仓司官之一的赵进福,也是一身黑衣,饶是脸上的布巾已经湿透; 双眼仍布满凶光。
他与阿齐鼐不同; 在西仓做司官已经快十年了,与几家大型商号关系密切; 西仓的众多粮米都是从他这儿流出去的。
新米出去,旧米进来,这一出一进,漏在他手上的最少也要几千两。
家里宽宅大院; 仆人遍地。要真被查起来,那巨额脏银,怕是株连九族都抵不了。
其余卷进来的司官虽没有赵进福严重,但个顶个的也都是要脑袋的罪。
平时管着底账的蔡越,前前后后替西仓、中仓平了多少帐,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当初,新米换旧米就是他提出来的,不仅不容易被发现,账面上也好做。每一笔出去,他这杆笔头子自然也少不了好处。
剩下的,还有在各部来支放粮食时,收取贿赂,甚至故意为难,索要回银的。
在任上,许还被人巴结着。可这要下了狱,估计得有不少来落井下石的。到时候就算不是死罪,出来也就剩半条命了。
这几个人也是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
谁知道雍亲王会搞突然袭击这一套,若是早有消息,他们也不至于被动若此。
加上,雍亲王在外一贯是个冷血直断的形象,那从来不近人情的名声,让他们谁也不敢心存侥幸。
在这个时候,听了李彰善的话,就像在走投无路时,看见了一处断崖。
虽然知道爬上去很可能会摔死,但也总比被直接送上断头台要强得多。
赵进福头一个带人冲进了后院,他已打定了主意,今晚不管是谁,皇子也好,世子也好,手起刀落!
大不了之后带着全家逃往关外,总比直接押解进京要强。
可是,很诡异的,几队人马先后冲进了府衙后院,却一个看守的侍卫都没看到。
四周静悄悄的,所有的屋子都黑着灯,整座府衙就像一只在夜里张开了大口的恶兽,正等着将他们一口吞下!
“糟了!”
赵进福脸色一白,转身就要往出跑,原本黑着的院子上方却猛地亮起了一圈火把!
此时,府衙门外,远远看见火光的阿齐鼐和李彰善,带着另一伙人冲了过来。
“保护王爷!保护世子!”
这伙人马的动静颇大,阿齐鼐更是一马当前,头一个冲进了府衙大门。
没有冲杀声,没有尖叫声,甚至听不到刀兵相交的撞击声。
阿齐鼐一路冲进了府衙后院,才猛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尴尬。
府衙早已被数不清的兵士包围,火把的照耀下,弓箭都拉满了弦。
赵进福、蔡越等人连刀都没来得及拔,就弃甲投降了。
雍亲王带着弘昇和自己的一干人等,站在灯火大亮的后厅台阶上。
这里面有一个阿齐鼐之前没怎么见过的生面孔,但那身官服和腰间的令牌,他却认得,九门提督隆科多。
“微臣来迟,让王爷和世子受惊了,请王爷恕罪!”
阿齐鼐和李彰善又齐齐跪在了台阶下面。
苏伟站在四阿哥后面,偷偷打了个哈欠,这两个人一天跪了太多次了,他都看腻了。
“你们是来救人的?”弘昇扬起下巴,一脸的不相信。
“是,是。臣等收到消息时,赵进福这伙歹人已经出发了!”李彰善开口道。
“微臣马上调齐护兵赶来,谁知晚了一步,还好有提督大人看守,否则微臣万死难辞其咎!”阿齐鼐又俯身向隆科多拜了拜。
“放屁!”
远处已经被绑起来的赵进福等人听到了阿齐鼐和李彰善的话,这时才反应过来。
他们根本就是被人利用了,李彰善忽悠他们来刺杀雍亲王,随后与阿齐鼐一起来救人。不仅可以立功抵罪,在一片混乱时,说不定还可以杀了他们灭口。
到时,无论多大的罪,在救了皇子这一条上,都可以酌情赦免了。
“明明是你唆使的我们!”
“李彰善,你个乌龟儿子的,老子饶不了你!”
几个司官冲着阿齐鼐和李彰善大喊大叫。
赵进福几乎咬碎了后槽牙,他虽然官职不高,但在通州呆了多年,送走了几位上官,谁知竟然会折在这儿!
“阿齐鼐,你想独善其身,做梦!”
赵进福恶狠狠地道,又跟着回头看向身后的蔡越,“蔡越,把你的账本都呈上去,阿齐鼐吞了多少,让雍亲王看看!”
蔡越脸色一变,竟是低下头不说话了。
“蔡越,你!”
此时,蔡越的心里也是天人交战。拿出账本,纵然可以拉阿齐鼐下水,可也坐实了他做假账的事。
可要是不拿出来,他手里握着的就不止阿齐鼐一个人的把柄,还有仓场总署上几任总督的账目。这是一把双刃剑,能杀他,但或许也能救他。
阿齐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俯身拱手向雍亲王道:“王爷,微臣深知犯下大罪。您要如何处置,微臣都自甘领受。但微臣有一事,要向王爷陈明。”
“你说,”四阿哥脸色平淡,似乎这一晚上的刀光剑影,都只是一出他早就预料过的闹剧。
“通州三仓的弊病在微臣刚到任时,就上折禀明过万岁爷了。中仓、西仓一度常年亏空,微臣到任时,底账上有大量不清账目。微臣就此连上几道奏折,可都被万岁爷驳回了。各部亏空不追旧责,万岁爷宽以待人,微臣只能接过这偌大的窟窿,想尽办法拆东墙补西墙。”
“可是,这粮食不是能凭空变出来的,仓场的沉疴旧症也不是微臣一人就能改变的。微臣知道,新米换旧米,耸人听闻。但王爷可知?一斤新米可折算三斤陈米。若非如此,黄河大水,各地闹灾,漕粮被各处截留,国仓早就空了,哪还能养活这满京的八旗子弟?”
“胡说八道!”弘昇听得心下惊诧,忍不住出声喝止。
阿齐鼐垂下了头,不再言语,台阶上的雍亲王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
“王爷?”
隆科多上前了一步,“微臣先把这些刺客压下去了。”
“去吧,把人看好了。”
四阿哥低头看向阿齐鼐和李彰善,“你们两个既然是来救人的,那也算有功,今夜就先回去休息吧,一切待到明日再说。”
“是,是,臣等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阿齐鼐和李彰善起了身,那边被士兵压下去的赵进福等人还兀自喝骂不休。
“伯父,就这么放他们走啦?”弘昇满脸的不甘心。
“能抓住这些已经不错了,你年纪小,做事不要太贪心。”
四阿哥拍了拍弘昇的肩膀,带着苏公公走回了自己住的堂屋。
弘昇还站在原地,远远看着自己这位四伯的背影,心头的感觉有些复杂。
他一边异常敬佩这位伯父的深谋远虑,隆科多埋伏在府衙周围的事,他还是大半夜的被从床上叫起来时才知道的。
另一边又有些恐惧,这一天从京城到通州,他这位四伯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翌日,清晨
外面的鸟叫声刚响起来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李彰善就脚步匆匆地走进了阿齐鼐的住处。
阿齐鼐自是一夜没睡,李彰善拿着手里的信,脸色白的可怕,“京里来消息了,京仓都被控制住了,也是步军统领的人马。”
“这下可不好办了,万岁爷这次,难道真要拿京通粮仓开刀了?”
“咱们怎么办啊,大人?”
李彰善擦了擦脸上的汗,“都说雍亲王之前为准备春祭,在延庆殿清修了两个多月。谁知这刚出来没两天,竟然就接了个这么大的差事。”
阿齐鼐拿出信封里的另一张信纸。
“雍亲王这人一贯是针扎不穿,水泼不进的,京里的人也很难摸到他的喜好……”
阿齐鼐看着手上的信,脸上的神情微微变了些,“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什么办法?”李彰善问道。
“你还记得一直跟在雍亲王身后的,那个身穿靛青色长袍的人吗?”
“记得,”李彰善仔细回忆了一下,“看起来不像是侍卫,但身份很高的样子,跟随雍亲王的侍卫都对那个人很尊敬。”
“如果我没猜错,”阿齐鼐原地走了两步,“那个人应该就是雍亲王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苏培盛!”
“太监?”李彰善有些吃惊,“那个人看起来不像太监啊。”
“信上说,雍亲王这次来通州,是带着那位苏公公一起来的。”
阿齐鼐笃定地道,“传闻这位苏公公很得雍亲王看重,若是能从他这儿开个口子,也许,咱们就能在雍亲王手下讨条活路了。”
第461章 规制
康熙五十年
二月初九; 通州府衙
“苏公公?”
苏伟刚打茅房出来; 眼前就横插出一人来。
这人不是旁人; 就是昨晚扰人清梦之一的李彰善。
苏伟回头看了看茅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总觉得有点别扭。
“你; 认识咱家?”
“唉哟; 苏公公的大名满京城谁不知道啊?”
李彰善笑的一脸谄媚; “小人也常往京里去,听过苏公公的不少事迹呢。”
苏伟对这一套溜须拍马的功夫早就免疫了,虚虚地应了一声; 就往前院走。
“苏公公; 您这是要出去啊?”李彰善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是啊,王爷今天忙着查账; 跟前不用人伺候,咱家就打算去出去走走。”
“那正好啊; ”李彰善双眼一亮,“要说这通州城,没人比小人更熟悉了。今天就让小人做个东,带苏公公在这城里好好逛逛?”
苏伟转头看向李彰善,李彰善立马一脸的殷切挚诚……
…… ……
城北码头
“师傅; 这小鱼干怎么卖?”
“半斤二十个铜板; 都是新鲜的河鱼晒的,好吃着呢。”
“给我来两斤!”
“好嘞。”
苏公公开心地接过包好的鱼干,巴彦在后面递了一串铜板过去。
李彰善在旁边干干地陪着笑; 他荷包里装的都是真金白银,今天连银票都带了不少,还真就没带铜板。
这位传闻中的苏大公公,在通州城里已经逛了一上午了。买了四个烤红薯,两包大顺斋的糖火烧,三小罐酱豆腐,一包西洋糖块儿,在路边吃了七八串烤鱼,再加上刚才的小鱼干,统共连五两银子都没花上。
李彰善是揣了几千两银子在身上的,可惜愣是没找到用武之地。
“誒?”
前面还在四处乱走的苏大公公突然停了下来,站在一艘正在卸货的商船前头,盯着两块儿五颜六色的玻璃看。
“有门儿!”
李彰善认识那五颜六色的玻璃,都是徽商运来的洋玩意儿,据说那些长得怪模怪样的洋人喜欢用这种玻璃做窗户。
“苏公公,您看上了?”
苏伟被突然窜上来的李彰善吓了一跳,又回头看了看码头上停着的,商号颇眼熟的船。
“啊,挺好看的……”
“掌柜的——船上的人呢?”
李彰善立马开足了马力,冲着船里一通喊叫,“赶紧出来,有生意了!”
“什么生意?京里这时候就来接货了?”
船里走出来的人,一派沉稳的徽商派头,但在看到码头上的人时,突然一愣,“诶,苏——”
“快过来!把这两块儿洋玩意儿给我包起来!一会儿给我送到通州府衙去!”
李彰善一连气儿地道,生怕身边这位祖宗突然改主意了。
吴雪松在船上站了一会儿,有点呆愣愣地走了下来,“财东,这位是您的朋友?”
“财东……”
李彰善一时没能理解,有些惶惑地看向身旁的人。
苏大公公眨了眨眼睛,“这位是通州坐粮厅的官员,今天陪我出来逛逛的。他既然喜欢这两块儿玻璃,你就卖给他吧,给打个九六折,也算替我谢谢他今天的招待了。”
“啊?”
李彰善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儿,“不是,苏公公,这是我——”
“这位大人,一共二百两。”
吴雪松笑呵呵地隔在了两人中间,“既然我们财东给您打了折,小的再给您抹个零头,就算一百九十两。您看您是现银,还是汇票?”
两块儿玻璃卖了二百两,不愧是徽商!
苏大财东暗暗给吴雪松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带着一众偷偷憋笑的侍卫,继续往前走了。
涌动的人群里,几个停在小吃摊前的人影,收敛了看向码头的视线,默默地汇进了人流。
片刻后,就消失无踪了。
傍晚,通州府衙
逛了一整天的苏大公公,终于收拢了通州所有的小吃和特产,然后大包小裹地回了府衙。
看账看了一天的雍亲王,正在书桌后,仰着头,敲着眉心。
“还知道回来?怎么不干脆住在外头了?”
“嘻嘻……”苏伟傻笑,贿赂给雍亲王一包小鱼干。
“我是考察场地,通州水运发达,我也想在这里开家分号。”
“又是赚钱赚钱,你那脑子里除了银子,估计也剩不下什么了。”雍亲王气哼哼地嚼着小鱼干。
“人家赚的都是正经八百的银子,又不是贪污来的。”
苏伟趴到书桌上,给四阿哥倒了杯茶,“那个李彰善今天可跟了我一天呢,我要是手软一点,这千八百两银子轻轻松松就进荷包了。”
“他们倒是聪明,”四阿哥冷笑一声,“阿齐鼐一边认罪,一边想尽办法在本王这里讨好。他刚上任时给皇阿玛上的折子,如今倒成了他的免死金牌了。皇阿玛宽以待下,如今这个局面,真是让人头疼的很啊。”
“你不是跟弘昇说过,咱们是来勘察仓场的,又不是来整饬吏治的。反正你如实禀报给万岁爷就是了。”
苏伟掏出块儿水果糖塞进四阿哥嘴里,“能抓了那些预谋刺杀的,已经算咱们赚的了。”
“是啊,”四阿哥闭上眼睛,“皇阿玛现在更关心的,应该是各地仓场能不能稳定地调出粮食,而不是其中生出了多少蛀虫。”
二月十二日
乾清宫收到了通州送来的奏章。
和硕雍亲王胤禛疏言:“臣等遵上谕,查勘通州西、中、南三仓,共三百七十六廒。除支放已空者七廒外,院内露囤四百六十一围……”
“……内未经支放好米二百七十六廒,已经支放尚剩米一半者四十八廒。又有变色之米,七成以下,不可久贮。其中,尚有余剩之米过半者,四十五廒。”
“因此变色之米占留廒内,致新米不得归廒,而多入露囤,被雨蒸潮,易致霉烂。请遣部院大臣一员,同仓场总督阿齐鼐,先将此变色之米,照减价例,悉行出卖。则陈米之廒既空,而露囤之新米亦得归入廒内。”
“嗣后诸王以下,领米时,务各按仓廒支领!俟此廒已空,再放别廒!倘仍强开新廒,遗剩半廒者,则该仓监督即报仓场总督题参,将领米官员交刑部严加议处!”
“放米时,每旗派参领一员,监视约束。如该监督不将好米给与,而搀杂变色之米,勒令支领。亦许领米官员,呈告仓场总督,将该监督题参,交刑部严加议处。”
“查定例,支领米石,限两月领完!若有无故拖延者,即停止给与。如系仓廒监督拖延不放,亦即将该监督交刑部议处。”
“又据仓场总督阿齐鼐云,每仓监督更替之时,常有与上任监督互相责难之举。起因常是上任监督任内之米,或米色霉变,或额数有亏,新监督势难接受。因此,该将此等有亏额之旧监督题参,仍令其留仓监放,待来日查明追赔、治罪等后,再行更替。”
“各仓由于保存不善,常有霉变、变色之米。每有七成以下陈米,当行文直隶巡抚,派各属州县,设法运走,俟来春出卖,于民间大有裨益。”
“此外又有抵给仓役工价之米,堆积廒外,霉烂成灰,原不在数内。现恐有不肖之徒,将此搀杂充数,铺垫廒底,亦未可定。请赐予耕种之民,听其量力运出,以肥田亩有益。若其中尚有成色之米,仍行减价出卖。”
“如此,则仓无混占之廒,地无委弃之粟矣……”
康熙爷看了奏章,眉目间的皱褶似乎平缓了很多,朱砂笔落在奏章下面,只写了两个字,“依议!”
雍亲王一本洋洋洒洒的奏折,将整个通州变了个天。
日后,新米及时入廒,陈米及时发放,变色之米会被直隶各县随时拉走。再想要买进卖出,从中谋利,就是难上加难了。
每仓监督不仅要受提领之人监视,还要与下任接班之人交接清楚账目,否则就会被留任处罚。
而阿齐鼐、李彰善等人,虽然暂时未被收押,可他们的账目在被四阿哥清剿后,是漏了个巨大无比的窟窿。在下一任来接班前,要是补不上,就得拿他们的脑袋去堵了。
被关起来的赵进福、蔡越等人,已经被移交刑部,意图刺杀皇子,罪名当诛。
虽然,蔡越手里还有积年的陈账,自以为能要挟别人,救出自己。
但是,看守的官员很直白地告诉他,万岁爷说了,旧责不追。
当晚,蔡越就被卷在了席子里,扔到了京郊的乱葬岗。
二月十三日,大运河北岸
四阿哥很遵守诺言地带着苏伟来看燃灯塔了。
苏伟站在那砖木结构的,八角型的佛塔下,很有感触。
其实,上辈子,他在北京见过燃灯塔。
他记得当时身边一个正在带旅游团的导游说,康熙十八年时,京城地震,燃灯塔塔身倾塌,被人发现了一颗佛牙和数百粒舍利。
不过,他穿越过来时是康熙十九年,没经历过那场地震。
“这塔里真的有舍利吗?”苏伟回身去问四阿哥。
四阿哥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是有的吧。这塔十多年前重修的,咱们也没注意过啊。”
“那我回去找人问问。”
苏伟仰头看着塔上的铃铛,有一点熟悉,有一点陌生。
他其实,有一点点想家了……
“烤红薯啦,烤土豆……”
不远处突然传来叫卖声,眼眶发热的苏伟不想被四阿哥看到,连忙转身,奔向那个推着车子的老头。
“我去买地瓜,昨天吃的可好吃了。”
“你慢点跑!”四阿哥有点无奈。
跟随的侍卫没敢凑得太近,看见苏公公跑到老头身边,巴彦几个人才往那边靠。
卖地瓜的老头给苏伟称起了烤熟的地瓜。
苏伟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对儿过路的行人,正好停在了他的背后。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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