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穿成苏培盛了-第2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鸿绪也算家学渊源,这次还有他兄长大学士王顼龄在,他不敢怎么样的。”
“王鸿绪跟王顼龄关系不好吗?”苏伟问道。
“当初王鸿绪保举老八被惩处,王顼龄是第一个出来撇清关系的,”四阿哥笑笑,“王顼龄也是一代博学名儒了,他们家祖上就是名门世家,一家子的文人学士,清高的很。到了王鸿绪这儿,也算是特例了。”
“那万岁爷这一手安排……”苏大公公眨巴眨巴眼睛,“可有好戏看了!”
到了礼部,一干臣子都在外迎接。
王顼龄为首,已经近七十高龄的老人,仍然很精神,面色红润,胡须花白。
王鸿绪今年也六十有余了,人长得干瘦,站在稍远的地方,看起来与王顼龄父子两个确实并不亲近。
雍亲王下了马车,王顼龄上前一步,俯身行礼,“老臣拜见雍亲王。”
“臣等拜见雍亲王。”
众人行过礼,四阿哥亲自扶起了王顼龄,“本王对会试堪磨原卷的事还不熟悉,这次要多让王老大人费心了。”
“王爷客气了,老臣职责所在,一定尽心尽力。”王顼龄又拱了拱手。
“诚亲王来了!”
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声,四阿哥远远望去,诚亲王府的马车正缓缓而来。
第480章 惊马
康熙五十年
五月二十; 礼部门外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后; 远远地看着诚亲王府的马车往礼部大门驶来。
诚亲王带的侍卫也不多,只两队人护在马车前后。
礼部对面是太医院和钦天监,中间的弄堂里建了一座马棚; 以供太医和钦天监的官员往返京城各处的。
诚亲王的马车从东长安街拐过来; 刚过了钦天监,苏伟就听到了一声有些尖锐的嘶鸣!
“不好了; 惊马了!”
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惊呼; 苏伟就被四阿哥拽着猛地向后退去; 傅鼐带着侍卫们瞬间就围了过来。
礼部大门前被护的严严实实,苏伟只能在人缝里看见一匹黝黑的壮马从弄堂里冲了出来。
正赶上诚亲王的马车到了附近,壮马直奔马车而去,四肢壮硕的马蹄在空中飞舞; 根本没有侍卫敢去硬拦。
“不好了!”
四阿哥也惊了一声。
拉车的马虽然受过训练; 但到底还是畜生; 被惊马一撞,立刻撒开了蹄子,整个身体横甩出去; 连带着马车向一侧翻倒。
“王爷!”
眼看着车壁重重砸在地上; 礼部门口的官员和太医院跟着跑出来的人都吓傻了。
“傅鼐; 快救人!”四阿哥厉声喝道。
“是!”
侍卫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也顾不得跑开的惊马了,一股脑围上前,打开了车门。
好在隔壁就是太医院; 被撞伤了肩膀,又受了极大惊吓的诚亲王立刻被送到了太医院救治。
今天原本要启贡士的会卷的,可首席的两位王爷刚到就伤了一个,也就没人再提了。
太医院里,诚亲王靠在病榻上,脸色还有些发白。
“三哥,你怎么样了?”四阿哥走进屋内。
“只是挫伤,没大碍的。”
三阿哥皱了皱眉,“今儿真是邪门了,好好的怎么会惊了马呢?”
“那马已经让人制住了,”四阿哥坐到榻边,“我让人去兵部叫了车马司的人来,看看那匹马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你怀疑是人为的?”三阿哥微微扬眉,“是冲你,还是冲我?”
“眼下还不清楚,也许只是意外,”四阿哥没有说的太绝对。
太医院院里
苏伟旁观兵马司的人检查那匹惊了的马。
这匹马此时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是偶尔还会烦躁地踏踏蹄子。
兵马司的人细细地检查了马的身体,又看了马的粪便和粮草,均一无所获。
太医院的马伤了诚亲王,太医院判自然是逃脱不了责任的。还有养马的小厮,此时已经跪在了院内,瑟瑟发抖地等候处罚。
苏伟走了过去,这小厮长相普通,穿的很干净,人也不算粗糙。能看出,在太医院养马、套车不是个劳累的活儿。
“你叫什么名字啊?”苏伟走到小厮身边问道。
“奴,奴才小六,”小厮说话时声音都在哆嗦。
“那匹马是你养的?”
“是……”
“马受惊时,你在哪儿?”
“在马棚前面,我想去拉的,可是没拉住。”小六有些焦急地解释道。
“那马为什么会受惊?”苏大公公问道。
“奴才也不清楚,他早上送了陈太医出去,回来时就有些烦躁。我本以为是天太热了,就取了水给他刷了刷毛。”
小六伸手指了指放在墙边的水桶,“我回来放了桶,再回去给马槽加草料时,马就惊了。”
苏伟转头看了看,冲兵马司的人道,“劳烦去检查检查水桶。”
“是,”兵马司的人依言走了过去。
跪在地上的小六哭丧着脸问道,“这位公公,王爷会怎么处置我?我会死吗?”
苏伟低头看了看这很可怜的小厮,“如果只是一场意外,你顶多挨顿板子。如果不是,那就谁都救不了你了。”
小六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的糊了一脸。
“苏公公!”
跟着兵马司的巴彦走了过来,“查出来了,果然是水有问题,水桶底儿现在还沾着荨草。”
“荨草?”旁观的一位太医突然开了口,“我们院里有晒干的荨草,就在墙根儿那边。”
众人都跟着太医看过去,晒着荨草的地方就离水桶不远。
“我,我不知道是什么草,”小六连忙解释道,“可能是风吹进桶里的,我根本没有注意过。我不知道这种草会使马发了性子的,我真的不知道!”
“荨草会使皮肤发痒,刷在马身上,怪不得会惊了马,”太医在一旁道。
巴彦走到苏伟身边,“苏公公,您看这是意外,还是……”
苏伟眉头微皱,“这草既然能使皮肤发痒,为什么还要晒在外面,若是吹在人的身上,不是更麻烦吗?”
“这位公公有所不知,这草是晒干的,落在人身上并不会怎样。可要是沾了水,再触及皮肤,就不一样了。”太医如此解释道。
“这位公公,我真是无辜的,求您帮我求求情吧,我不想死……”小六流着泪向苏伟叩头。
“难不成真是意外?”巴彦也有些动摇了。
苏伟看看院里的太医们,又看了看不断磕头的小六,“一切都顺理成章,意不意外也没什么要紧得了。”
事情算是被调查清楚了,小六挨了五十个板子,丢了在太医院的差事。
诚亲王回府休养,复查贡士试卷的事,暂时落在了雍亲王一人肩上。
傍晚,八爷府
八阿哥与何焯正在书房下棋,听了门人送来的回信,八阿哥的眉目间多了几分舒心。
“王鸿绪这些年给诚亲王找了不少麻烦,要不是看在王家身世显赫的份上,诚亲王怕早对王鸿绪动手了。”何焯意有所指地道。
“他哪有那个胆子啊?”
八阿哥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我三哥那种人,也就钻进书堆里,能找到点儿用武之地。偏他还没有自知之明,看到大哥、二哥相继被圈禁,就以为会轮到自己了。折腾这么几年,如今总算消停些了,爷可不想再为他费精神。”
“诚亲王如今回府休养了,明天礼部大概就会启卷了,”何焯落下一枚黑子,“不知雍亲王会不会因此多加防范呢?”
“防范才好,”八阿哥一枚白子正落在关节处,杀了何焯一堆黑子,“他越防范,才越逼真。”
第481章 磨勘
康熙五十年
五月二十一; 礼部
雍亲王带着大学士王顼龄等人; 开启了封存的贡士会卷。
磨勘试卷期间,所有相关人员不能离开礼部后堂; 包括雍亲王在内。
磨勘会试的目的主要是“防弊窦; 正文风。”从考生的试卷以至考试的各个环节,都在磨勘的范围之内。
如果考生的试卷有文体不正; 字句可疑; 全篇抄袭; 朱、墨卷不符; 策文所答非所问等情况,即行斥革。
如有不尊传注; 不避庙讳、御名、至圣讳、誊写用行书、草书; 文中引用后代史实和书名; 抬头不合规定; 或论及本朝臣子人品学问等情况,则罚停殿试一科至三科。
主考官、同考官等也将因情节的轻重,受到罚俸、革职等处分。
因会试磨勘; 针对的都是已取中的贡士,又往往连累考官,以往的磨勘官员大都秉持宽宏的原则,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是过分严重的问题,很少有真的斥革罚科的。
但是今年,主持会试磨勘的是雍亲王; 很多这次取中的举子听说了都暗暗叫苦,生怕自己一百八十拜都拜了,会绊在这最后一个坎儿上。
雍亲王要连续半月呆在礼部,苏伟自然是是跟着的,张保也随同伺候。
磨勘会卷主要两个环节,先阅朱卷,再校队朱卷与墨卷是否相同。
朱卷是考试结束后,由誊录所誊录的学生试卷,之后的阅卷阅的都是朱卷,原卷也就是墨卷,会送到外收掌封存起来。
因雍亲王是主持磨勘会试,并不需要参与阅卷,只有在王顼龄、王鸿绪等人遇到真的有问题的试卷时才由雍亲王亲自裁决。
不过,四阿哥认真,每卷磨勘后,仍然要亲自看一遍,也是想看看这一批取中的举子里有没有惊艳才绝之人。
苏伟平时都陪在四阿哥身边,帮着磨墨。四阿哥独自呆在后堂的里间,这里不仅能休息,还存放了全部从外收掌送来的墨卷。
一连五六天过去,阅卷进行的颇为顺利,没有查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每天阅卷完毕后,后堂都准时上锁,官员们到厢房休息。
雍亲王独自住在礼部后院的存文阁,一天三餐和茶点都有人准时送来。
“再有两三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四阿哥靠在软榻上,看着苏伟坐在他旁边用脚拨弄着木盆里的水玩。
“那个王鸿绪倒还算安分,这些日子甚少到你眼前来。”
“有他兄长在,他不敢太出格。”
“那我看着他也总觉得毛毛的。”
苏伟玩够了,用布巾擦擦,把脚缩上榻子。
四阿哥伸手去摸,被踹了一下。
“早点完事儿早好,还是诚亲王享福,在马车里撞了那么一下,休息到现在。”
“都已经启卷了,他也不好再过来了。”
四阿哥一手撑着额头,眼睛还在苏伟白生生的脚腕上打转。
“好在今年没出什么幺蛾子,只要最后双卷校对时不出岔子,这份差事就算平稳过了。”
“朱卷誊录后,不是有对读所校对吗?还会出岔子吗?”苏伟对科举阅卷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往年有过贿赂誊録书手和对读生的先例,他们往往自成一线,只要你银子给够了,誊录书手会在朱卷上帮你填补答案,对读生校对时会自动隐瞒。另外,他们还有办法,逃过磨勘复查时的校对。”
“那不就等于是一路用银子打点下来的?”
苏大公公皱皱眉,“那还不如直接花钱捐官得了,何必这么麻烦?”
“捐官往往只为虚名,不得重用,总不比科举正途。”
四阿哥轻轻皱眉,“但这种作弊手段一般是在各地乡试时,乡试监管不严,贿赂主考官的事都时常发生。会试就少有了,毕竟在京里,很少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
又过了两天,会卷磨勘已经快到尾声了。
苏伟从里间出来,打算去趟茅房,结果正碰上王鸿绪带着试卷过来。
“王大人,”苏伟俯身打千儿。
王鸿绪看都没看苏伟一眼,直觉越过他进了里间的门。
苏大公公在心里冲他翻了个大白眼,转身扬起下巴出去了。
从茅厕出来,苏伟没急着回去,这几天也把他闷坏了,出不去院子,他只能绕着墙根溜达溜达。
从东墙根儿绕过去就是四阿哥呆的里间了,再绕到后面是个小院子,左上方就是存文阁,右上方通往藏书楼,但雕花拱门此时是上了锁的。
苏伟绕到后堂后边,打算从西墙根儿绕回去,结果就看到顺天府丞连肖从藏书楼大门的阴影里走了过来。
“连大人!”
连肖微微一愣,抬头看到苏培盛,又很快恢复了正常,“是苏公公啊,怎么,王爷有事吩咐吗?”
“哦,这倒没有,”苏伟笑笑,“连大人这是干什么去了?藏书楼那边不是锁住了吗?”
连肖脸色未变,浅笑了一下道,“在屋子里待的闷了,四处走走而已。”
“原来是这样,这几天确实够闷的了,”苏伟应对的很自然。
连肖没再多说什么,冲苏伟点了点头,又回后堂了。
苏伟见他走远了,自己往藏书楼前的雕花拱门走去。
门果然还是锁的,从缝隙里看出去,后面空无一人。
“连肖跑来这里干什么?”
苏伟不信他只是在纳凉,又透着缝隙往地下看了看,突然看到一边的草丛里挂着一张残破的长条形的封纸。
苏伟回到后堂里间,王鸿绪已经出去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四阿哥问道。
“没事儿,遇到连肖了,”苏伟走到桌边帮四阿哥磨墨,眼神却在屋子里乱飘。
那张封纸的样式,他隐约好像在哪儿见过?
六月初一
所有试卷复查完毕,磨勘进行到最后一步,对比朱卷、墨卷是否相同。
这个过程较阅卷要简单的多,速度也很快,到了傍晚,已经对比了一半了。
本以为,只再需一天,校对完毕,会试磨勘就彻底结束了。
没想到,这天下午,双卷校对就出了问题。
“一共两份,朱卷与墨卷皆不尽相同,有大量内容被更正、修改过。”王顼龄像眉头紧锁的雍亲王禀报道。
这可不是小事儿,到了磨勘才发现双卷有异样,那么除了应试的举子,誊录所、对读所,甚至密封试卷的弥封所都将被卷入其中。
在京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在会试里动手脚,这实在是胆大包天。
“今晚连夜校对剩余的,看还有没有出现异样的,”雍亲王冷静命令道。
“是,”王顼龄连忙应了,一干臣子开始加班加点地校对剩余的。
墨卷被一束、一束地锁在不同的木头盒子里,每一束大概二十份卷子。
苏伟侯在四阿哥身边,看着一只只木头盒子打开,盒子自然是密封的,每份卷子也都是被封纸卷起来,塞进密封袋的。
这一夜礼部一直亮着烛火,到快天亮时,终于校对完了所有的试卷。
没有再发现双卷出现异样的特例了,只有那两份。可这两份,也够石破惊天的了。
四阿哥立刻起草奏章,让人紧急送进宫里。
康熙爷得知消息大怒,命雍亲王彻查。
雍亲王没有允许参与磨勘的官员离开,仍令他们住在礼部后堂,不许随意走动。
誊录所、对读所的官员都被传到礼部接受调查。
根据朱卷上的名目,要找到誊录和对读的人很简单,但这几人却坚决不承认,哪怕动了刑,仍然大呼冤枉。
参试的举子一个暂时没在京城,另一个下了顺天府的牢狱,也是什么都不肯承认。
六月初四,礼部
“铁证如山,他们不认也不行!”顺天府丞连肖掷地有声地道。
王顼龄则和缓了很多,冲坐在首位的雍亲王拱拱手道,“事关此届参试举子,王爷还是要慎重。”
“在会试里作弊,还用了这么大胆的方法,只怕是有仗可依,有恃无恐。”王鸿绪浅言道,“王爷还是应该尽早决断,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边,听了这话,暗地里撇了撇嘴。
顺天府丞连肖又上前一步道,“王爷,微臣觉得还是从那个举子下手,朝廷官员身经百战,未必害怕。但是那举子,没见过什么阵仗,吓他一吓,也许就能问出些什么来了。”
“此法不可,”蒋廷锡从旁开口道,“王爷还是应该从内部查清,若是冤枉了那名举子,传出去岂不让天下学子寒了心?”
“两份卷子就摆在这里,谁能冤了他?”连肖很不服气地道。
“难不成是誊录所的好心,自己帮他修改的?”
“未知全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蒋廷锡继续道,“这件事多少有些诡异,谁都知道会试磨勘一定比乡试严格,怎么能用这么冒险的方法?”
“人被名利迷昏了头,什么事干不出来?”王鸿绪轻轻哼了一声,被王顼龄狠狠瞪了一眼。
四阿哥始终没说话,坐在座位上,右手敲着扶手。
第482章 会卷
康熙五十年
六月初七礼部
厢房中,小厮刚送来午间的饭食。
连肖带着外面刚传进来的消息; 小心地进了王鸿绪的房间。
“大人; 雍亲王派人到顺天府大牢; 对那名举子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 也一直没有再行提审,这眼看着又三天过去了。”
王鸿绪眉头微皱; 缓步走到窗前; “雍亲王行事一向谨慎小心; 这次事发突然,怪异点甚多; 只怕他没那么容易走入咱们的圈套。”
“那可如何是好?”
连肖有些焦躁; “时间长了,只怕会生出变故啊。如今那两份原卷可都在雍亲王手里呢,要是被他发现了——”
“不会; ”王鸿绪干脆利落地反驳道,“举子作弊,只能在朱卷上做文章; 没人会想到问题出在墨卷上。更何况,咱们的作假足以乱真; 就算弥封所的人亲自检查; 一时三刻都难以辨明,除非让那个举子亲自来认。可是,他说的话会有人信吗?”
“那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啊?”
连肖总还是不大放心,“夜长梦多; 雍亲王真不是个好糊弄的。”
王鸿绪深吸了一口气,视线穿过窗棂,落到礼部后堂,“既然雍亲王不肯迈出这一步,那咱们就逼他迈出去!”
礼部后堂
里间中,四阿哥还在看各处送来的供词。
王顼龄等人仍在检查其余会卷,生怕会有漏网之鱼。
苏伟站在窗外廊下,从他这里正好能看到里间存放的三百份会卷。朱卷、墨卷相对存放,在几张书案上,堆出了两座小山。
“苏公公,”张保走了过来,冲苏伟意有所指地点了点头。
苏伟回身看向窗内,那两份出了问题的会卷就摆在两座书山的最上方。
“王爷,”王顼龄走进里间,将检查完的会卷存放好,“臣等将三百份会卷再次查检了一番,确认出了问题的只有那两份。”
四阿哥点了点头,“辛苦了,众位大人午后休息休息吧,本王今天去趟顺天府。”
“王爷是打算亲自提审那名举子了?”王顼龄问道。
“没错,”四阿哥微叹了口气,“虽然誊录所、对读所的人都坚决不认罪,但朱卷与墨卷不符,已经是实打实的证据。本王要顾忌天下学子,就更要维护科举的公平。”
“王爷所虑极对,”王顼龄微微躬身,“寒窗苦读十年,一朝中举,榜上登科,是多少学子毕生的心愿。科举不公是动摇国体的大事,虽然,举子身份特殊,但王爷要查清此事,也是势在必行。”
午后,雍亲王离开了礼部,去往顺天府。
磨勘的参与官员各自回了厢房休息,这些天的连续忙碌,多少让人有些疲累。厢房各间都关紧了门,一点声息也无。
王顼龄年纪最大,劳心劳力几日,好容易得了空闲,便在床榻上小睡。
谁知,这一睡就到了傍晚,外面天色已经擦黑。
王图炳没敢打扰父亲休息,眼看天快黑了,才端碗清茶,进了王顼龄的房间。
“什么时辰了?王爷回来了吗?”
“还没有,已过酉时了,想是快回来了,”王图炳把父亲从床上扶下来。
王顼龄眼睛已有些花了,迷迷蒙蒙地向窗外看着,突然看到了一点儿奇怪的亮光。
“那是什么?”
王图炳顺着父亲的手向窗外看去,那一点亮光一跳一跳地陡然扩大!
“火!”
王图炳瞪大了眼睛,从他父亲这房间看出去,正是礼部后堂。
“糟了!”
王顼龄猛地反应过来,“会卷!”
连肖的马车跟在雍亲王的车驾后面,一起返回礼部。
连肖神色不虞,这一下午,雍亲王虽说亲自提审那名举子,却仍然没有用刑。
好生地带进去,又好生地送回了牢里。
提审期间,连肖只能等在外头,连雍亲王问了什么都不知道。
一行车马鸣锣开道,很快驶到了东长安街,六部就在前方不远处。而此时,礼部上空已经升起了团团黑烟。
连肖听到外面的喧哗,推开了车窗,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车驾停到了礼部门前,王顼龄被人扶着,脸上都是黑灰,却仍然想往里冲。
“王老大人!”
四阿哥下了马车,及时叫住了他。
王顼龄回头看到雍亲王,两行热泪就落了下来,“王爷,老臣无用,老臣无用啊!”
“王老大人,你这是何苦?”四阿哥及时扶住了要跪倒在地的王顼龄。
“王爷,虽然火势发现的早,但后堂疑被人泼了油。火势起的太快,我们没能抢出会卷……”
王炳图扶着自己几欲晕厥的父亲,也是满脸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