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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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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虽然火势发现的早,但后堂疑被人泼了油。火势起的太快,我们没能抢出会卷……”
王炳图扶着自己几欲晕厥的父亲,也是满脸漆黑,双眼哀叹。
“这也不能怪你们,无须自责……”
四阿哥仰头看向飘着黑烟的半空,重重地叹了口气。
“王爷,这摆明了是有人要毁灭证据,故意纵火!”
王鸿绪走了过来,一脸愤怒,“如此大胆,简直骇人听闻!”
“是啊,王爷。咱们前脚刚去了顺天府,他们后脚就敢在礼部放火!那名举子和他背后的人是拿准了王爷的心思,故意视律法于无物啊!”
连肖赶上来,也是满腔怒火。
“王爷今天还坚持以礼待人。可这种人,明摆着是有恃无恐!如此行事,将王爷置于何地,将圣上置于何地啊?”
王顼龄、蒋廷锡等人立在一旁,此时也掩不住愤慨之情了。
一把火烧了三百份会卷,这让同科取中的举子们怎么办?
即便之后正常殿试,这届会试的公正性也必将受后人诟病。
朝廷举行一次科举,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举子一朝登科,又要苦学多少年?
如今只因这一二考试作弊的小人,竟全都毁了。
“王爷,事到如今,您也不须再顾虑太多了……”
王顼龄也终于开了口,“眼下朱卷、墨卷皆毁,若是那名举子还不招,岂不让那些协同作弊的贼人逍遥法外?王爷不能再手下领情了!”
“可是,”蒋廷锡仍然不太赞同,“眼下双卷都不在了,王爷若要再用极刑拷打,岂不有师出无名,屈打成招之嫌?”
“双卷我们都已看过,有与没有也没什么差别。”
连肖接着道,“请王爷严罚那名举子,并将另一名举子立刻抓捕归案!还有誊录所、对读所的官员,若是他们自己不承认,就抓捕他们的同僚、上官!重刑之下,微臣相信,总有能开口的!”
“如此大张旗鼓,只怕会扰的满朝不安啊……”
四阿哥背着双手,脸上似乎仍带着犹豫。
“可是王爷,您如今也没有他法可想了。”
王鸿绪上前了两步,压低声音道,“王爷主持会试磨勘,出了作弊的事,尚未查出其中关窍,却让人在礼部烧掉了三百份会卷。这消息要是传进宫里,万岁爷势必龙颜大怒。届时,王爷若还迟迟交不出这作弊案的主犯从犯,只怕会雷霆加身,于您的名声也是极大的损害啊。”
“王大人这话就难听了,”一直跟在四阿哥身后,没什么动静的苏大公公突然开了口,“我们王爷行事谨慎,事情没查清楚前,不随意对举子用刑,是为了维护朝廷与天下学子的关系,更是顾念万岁爷的一片爱才之心。如此用心良苦,怎会惹得龙颜大怒,又怎会损害名声?”
王鸿绪眉心皱起,打量着这位颇有名气的苏公公,又回头看了看雍亲王,再开口时语气十分倨傲,“本官与王爷商讨的是朝廷大事,苏公公一介内监,还是少开口的好。”
一直没什么大动作的雍亲王闻言,转过了头,眼神异常冰冷,语气里满满的警告,“本王的人,开口还是闭嘴,轮不到他人来置喙!”
王鸿绪被噎的一愣,面色不虞,却也不得不退后一步,拱手道,“请王爷恕罪。”
那边,主持救火的礼部官员跑了出来,向四阿哥行礼道,“启禀王爷,明火已经扑灭,主要起火点就在后堂。纵火之人怕是利用侍卫交班之时翻进了后堂的窗户,又在火起之后趁乱逃出。眼下,微臣还在清查。”
“那,那会卷呢?可还有余剩?”王顼龄慌忙问道。
礼部官员一时犹豫,可看了看雍亲王的神色,还是满眼惋惜地冲王老大人摇了摇头。
王顼龄整个人都跟着一晃,王图炳赶忙扶住他,轻声安慰着。
“快点走!后面跟上!”
礼部大门里,又押了几个人出来,正是之前被暂时扣在礼部审问的誊录所、对读所的人。
“王爷,臣等冤枉啊,王爷!”
“闭嘴!”看守的侍卫十分严厉。
“王爷,不如将这几人送往顺天府大牢吧,微臣一定从他们嘴里抠出东西来!”连肖又再度抢白道。
四阿哥没有搭理他,守卫在旁的傅鼐冲那几个侍卫道,“把人带过来!”
“是!”侍卫们听令而行。
几位下了狱的官员此时已是肝胆俱裂,被带到雍亲王面前,也只会叩头喊冤了。
“王爷,他们就是死鸭子嘴硬。不给点儿厉害的,不会说实话的!”
“连大人!”
苏伟开口,堵住了连肖没完没了的话头,“王爷还没说话呢,您是不是太多嘴了?”
第483章 峰回路转
康熙五十年
六月初七,礼部
连肖也被苏大公公堵了一句; 却不敢呛声。毕竟雍亲王适才的护短行径; 众人都看在眼里。
“王爷; 您当如何?”王顼龄被连番打击; 已快站不住了。
四阿哥扬手,让王炳图带着王老大人到台阶上稍作休息。
“这些天该问你们的也都问过了; 出了什么事; 想必你们心里也都清楚。”四阿哥对着地下跪着的几个人道。
“本王今天; 不再问其他的了,只是让你们想一想; 两位举子的会卷出了问题; 朱卷、墨卷不符。而你们负责誊抄和校对,若是真的没有与举子们合谋作弊,那么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雍亲王这话问的着实奇怪; 不光是跪在地上的人一时摸不清头脑,围观在侧的王家父子和蒋廷锡,阿克敦等人也是面露疑惑。
想了半天; 跪着的几个人中,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的; 突然抬头道; “罪臣之前已经看过朱卷,确实是罪臣亲手誊抄的!那么,如果问题不是出在朱卷上,那就是出在墨卷上了!朱卷是真的; 墨卷是假的!”
“胡说八道!”
连肖大喝了一声,“墨卷在校对后就封存了,怎么可能造假?考官阅卷都已朱卷为准,墨卷造假了又有何用?你们不要为了逃避罪责,就在此胡言乱语!”
“是啊,王爷,若是墨卷造假,对举子并没有好处,这于理说不通啊,”蒋廷锡也没怎么想明白。
雍亲王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们先且不管动手之人的目的,只是单纯地想一想,有人调换墨卷,导致朱墨卷不符,可行不可行?”
“墨卷从誊录所出来后,就封存在了外收掌,直到磨勘开始,才被送到礼部。若要调换,那只能是在外收掌或是礼部了。照理来说,不是不可能。”王炳图开口道。
“可是,朱墨卷外皮有各一半的朱印,这印都是暗码,三百份各不相同,暗码原文只有弥封所才有。而墨卷从外收掌送到礼部时,咱们是根据原码对过朱印的,并未发现有对不上的情况。”蒋廷锡跟着分析道。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外收掌和弥封所的人勾结,偷出墨卷,利用原码伪造。另一种,就是在磨勘期间,原码、朱墨卷都在礼部,而动手的人就在我们中间……”阿克敦也开了口,却有些胆寒。
王顼龄在此时也缓过了神,他扶着王炳图的手站了起来,“眼下,想必王爷心里已经有了决断。若是王爷怀疑臣等,臣愿接受审讯!”
“父亲!”
王炳图一听立时有些急了,连忙冲雍亲王下跪道,“请王爷体谅父亲年老,小臣愿替父受审!”
“王家不愧一门风骨,本王很是钦佩,”四阿哥偏头看向王鸿绪,“想必王大人也愿意配合吧?”
王鸿绪瞳孔闪烁,人往后退了半步,又将将站住,“王爷若是怀疑,臣等自然愿意。但是,您光凭如此荒谬的猜测,就要审问朝中大员,只怕到了御前,您也难以自圆其说吧?”
“本王何需自圆其说?”雍亲王轻笑了一下,“本王只需要一个结果就够了,能维护科举的公正,损了几个朝廷大员又有何干系呢?”
像是应承雍亲王的话,傅鼐带领的侍卫,慢慢散开围住了礼部大门四周。
顺天府丞连肖率先白了脸,“王爷,您不能这么做!朱墨卷不符,您不先调查举子作弊之事,反而要拿磨勘的官员问罪,这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
雍亲王转过身,面对着连肖,“本王正好也要问问,你的房间里平白藏了一张会卷的封纸,是何道理?”
“什么?”连肖一时愣住了。
那边苏伟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在场众人都很眼熟的封纸,“这是从连大人房间里搜出来的。”
“这是会卷的封纸!”蒋廷锡走到苏伟跟前查看。
“这怎么可能?”连肖一时有些发慌,“我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不过一张封纸罢了,”王鸿绪紧接着开口道,“能证明什么呢?会卷三百份,每天拆拆封封,连大人就是不小心带回去一张,又有什么打紧?”
“对,对,”连肖嘴唇有些哆嗦,“可能是不小心夹带回去的,我不是故意的。”
见雍亲王一时没有再开口,王鸿绪又紧接着道,“王爷想证明是墨卷出了错,最好还是拿出直接证据来。否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哪怕王爷刑讯了我们,没有的事就是没有。到时事情传出去,岂不让朝廷内外笑掉大牙?”
“直接的证据……”
蒋廷锡手里捏着那张封纸,转头看向已经没了火光的礼部,“如果朱墨卷还在,哪怕是伪造的再以假乱真,只要让弥封所的人来仔细查验,一定能分辨得出。”
“哼,”王鸿绪轻笑一声,“只可惜,大火一场,一切都灰飞烟灭了。微臣奉劝王爷,还是不要独辟蹊径了,作弊一事是铁板钉钉的,王爷要真想妥善地向万岁爷交代,还是从那名举子身上——”
“谁说没有证据?”苏大公公突然出了声,打断了王鸿绪的话,“蒋大人不是说了嘛,只要让弥封所的人来看看,仿制的再真也能分辨出来。”
“分辨?你拿什么分辨?”连肖脸孔发红,双眼都有些突出了。
苏大公公微微一笑,抬起两只手拍了拍。
礼部大门内再次传来人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雍亲王府的另一位公公张保,带着几个侍卫,抬了两只大木箱走了出来。
“这是……”王顼龄隐隐有了预感。
张保冲众人欠了欠身,扬手让侍卫打开了箱盖。
“会卷!”
王老大人几乎是整个身子扑了上去,王炳图、蒋廷锡等也连忙围了过去,两只木箱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三百份会卷,朱卷、墨卷一份不缺。
王鸿绪和连肖的脸霎时间一片惨白。
“我们王爷早就觉出事有蹊跷,所以在出门前,就让人在后堂里掉了包,那些被烧掉的不过是一些陈年旧卷而已。”
张保贴心地向众位大臣解释道。
当然,他也没有说出最先发现事有端倪的其实是他们家苏公公,那张封纸也不是在连肖房间发现的,而是在后面藏书楼的院子里。
拿到了封纸,王爷就猜出有人在藏书楼门前偷偷调换会卷,只是一开始也不能确定调换的是朱卷,还是墨卷。
会卷失而复得,磨勘的官员们除了心怀鬼胎的两位,各个兴奋不已。
“王爷,叫弥封所的人来,很快就能查出墨卷是不是真的了。”蒋廷锡道。
雍亲王点了点头,派了侍卫去弥封所叫人。
傍晚时分,心思各异的磨勘官员们在礼部前院大堂里,等到了弥封所的查验结果。
“启禀王爷,这两份墨卷确系伪造的。”
大堂内一时人声静默,被冤枉的誊录所、校对所的官员们几乎是抱头痛哭。
王顼龄等人,虽然之前听了雍亲王的判断,但终是有些怀疑,到最后却没想到真的是墨卷出了问题。
“可,可这到底是为何啊?”
王炳图糊涂了,调换墨卷,那就跟举子作弊没有关系了,目的何在呢?
王顼龄按了按儿子的手,冲他摇了摇头,此时王老大人已然明白了。
此事的目的不在那两名举子,也无关科举的公正,这是一场博弈,一个被精心计算过的陷阱,它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雍亲王。
若是雍亲王没有想到这一层,真的大肆拷问那两名举子,再牵连誊录所、校对所的官员们,不仅会使满朝不安,也会让朝廷在民间丢尽脸面。
而等事情到了最后,只要有人将那两份消失的墨卷呈上来,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到时,雍亲王不仅会成为百姓口中的笑柄,更会变成文武百官和寒门学子间口诛笔伐的对象!
此计之毒,细想之下,实在让人胆寒。
听了弥封所的禀报,雍亲王却一直半闭着眼没有说话。
坐在末位的连肖,已经浑身僵硬,手指连椅子的扶手都要握不住了。
王鸿绪连连冲他使眼色,屋内的空气越来越沉重,再这样下去,只怕雍亲王还没有问,连肖就要招了。
王鸿绪一咬牙,率先开口道,“王爷别忘了,墨卷丢失,也可能是外收掌和弥封所的过失。王爷若要查,可不能有一处放过了。”
刚禀报完的弥封所官员,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明鉴,弥封所在密封所有墨卷后,就再也接触不到任何会卷了。为什么会有人伪造墨卷,臣等真的不知啊。”
“要伪造墨卷,需要你们弥封所的原码,焉知你们之中是否有人与外收掌的人狼狈为奸,偷出墨卷,私下伪造!”王鸿绪义正言辞,吓得堂下之人瑟瑟发抖。
“臣等绝不敢如此,弥封所的原码对应哪份墨卷我们自己都不知道,非得拿到近前,一一对应才是。就算有人狼狈为奸,从外收掌偷出墨卷已是不易,还要拿到弥封所在三百份原码里一个一个对比,岂不太过危险?会试期间,不管是弥封所还是外收掌都是多队巡逻,微臣实在想不到这种事有谁能做到!”
“你想不到,不代表没有……”
“行了,”雍亲王睁开了眼,打断了王鸿绪的话,“是谁做的,本王心里有数,勿须王大人替本王操心。”
王鸿绪嘴角轻微抽搐,坐回椅子上,不再开口。
“连肖!”
“王爷!”连肖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几步膝行到屋子中间,“王爷,微臣——”
“咳咳!”王鸿绪突然重重地咳了两声。
连肖脸色惨白,身子委顿在地上,却一时不再开口了。
雍亲王的目光落到王鸿绪状若无意的脸上,轻轻点了点头,“好,好……”
第484章 郭氏
康熙五十年
六月初七; 礼部大堂
雍亲王收回凝视王鸿绪的目光,高高在上地看向委顿在地的连肖,“本王最后问你一次; 那张封纸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肖嘴唇发抖,还未开口,又听那位苏公公在旁道,“连大人可得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们王爷不会再问你第二次了。这次要是答得不好; 下一次,问您的许就是刑部郎官了!”
连肖本要说话; 这一下又生生咽了回去。他在官场拼了大半辈子; 好不容易熬到天子近前; 顺天府丞; 可如今——
“一张封纸; 连大人不是早就说是无意中夹带回去的吗?难不成眼下还能反口?”
王鸿绪瞥了一眼不敢抬头的连肖; “王爷要审要查,交给刑部去办就是。左了事情已经清楚; 举子是无辜的; 会试也无作弊之嫌,王爷当可完满交差了。”
“王大人; 墨卷是在咱们磨勘期间被调换的,是谁动的手都没查清,你叫王爷怎么交差?”蒋廷锡皱着眉道。
“磨勘只为会试是否公正,如今公正已清; 后续的事情自可交与刑部了。”
王鸿绪说着站了起来,冲雍亲王一拱手道,“老臣身体不适,实在不能再留在礼部陪同查案,请容老臣告退归家。”
“放肆!”苏大公公一声清喝,门口把守的侍卫堵住了王鸿绪的去路。
“我家王爷奉旨主持会试磨勘,所有人等皆需听从调配!如今王爷还未发话,王大人就要擅自离去,恕咱家冒昧问上一句,您是要抗旨吗?”
苏公公最后一句问的清清淡淡,却让人后颈发寒。
王鸿绪纵然满脸不愿,却不得不退回脚步,跪到屋子中央,“微臣不敢,请王爷恕罪。”
王顼龄在旁看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还是犹豫着站了起来,冲雍亲王拱了拱手道,“请王爷见谅,老臣虽与其早断了关系,可他毕竟是王氏血脉。如今,又在任《省方盛典》总裁官,颇得万岁爷重用。还请王爷念其修书之人,不懂变通,恕其无礼。”
“王老大人是肱股之臣,有您代为讲情,本王也不欲多做追究,但愿令弟能体念王老大人的一片苦心。”
“多谢王爷。”
雍亲王不再搭理王鸿绪,又一次看向连肖,“看来,连大人是不打算说话了?那也好,本王也不愿浪费时间了。就像王鸿绪大人所说,这之后的事就交给刑部吧。本王相信,刑部的牢房不会比你顺天府的牢房差。”
连肖脸色苍白,嘴唇蠕动,像是有一大堆的话要说。可是,王鸿绪就跪在他旁边,一直冷冰冰地瞥着他。
侍卫将连肖押去了刑部,雍亲王也解了其他官员的禁足,在礼部困了这么多天,大家终于可以各回各家了。
“王爷,您真的不打算再查了吗?”
蒋廷锡尾随着雍亲王到了车架旁,“把人交给刑部,您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意外是肯定会出的,你看连肖今天的态度就知道了,要是能说他早就说了。”雍亲王一脚踏上了脚凳,“蒋大人也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这件事本王心里已有成算。”
雍亲王上了马车,蒋廷锡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王爷是怎么肯定出问题的是墨卷呢?难道就因为一张封纸吗?”
这位蒋大人还真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苏伟笑了笑跟着四阿哥上了马车。
“本王今日去顺天府,考校了那名举子,”雍亲王斜靠到软垫上,“试卷可以作假,但一个人的学问作不了假。那两份墨卷是被人偷了原卷之后紧急伪造的,他们在朱印上下了功夫,但卷上的内容却过于粗陋了。”
“原来如此,”蒋廷锡终于解了疑惑,后退一步,满脸敬服地冲雍亲王躬身一揖,“王爷足智多谋,这次要不是您,那两名举子真是要蒙受不白之冤了。”
“蒋大人请起,这次能顺利完成磨勘,也要多亏众位大人相助,本王都记在心里了,”雍亲王冲蒋廷锡点了点头。
傅鼐关上了车门,雍亲王的车驾开始向王府驶去。蒋廷锡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雍亲王的马车离开。
雍亲王又一次圆满完成了万岁爷交与的差事,虽说中间出了些波折。但是,雍亲王力挽狂澜,不仅保住了三百份会卷,还证明了两名举子的清白,维护了这届科举的公正。
被送入刑部的连肖,没用上三天就招供是自己调换与伪造了墨卷,动机是与那两名举子的私仇。
但,刑部尚未来得及调查连肖供词的真伪,连肖就因突发急症,死在了刑部大牢里。
六月中旬
大将军王胤禵上呈奏折,请允准罗卜藏丹津等协同大军进藏,与清军共同清剿准噶尔。并请封都统延信为统帅,统领军队入藏。
这折子一上,让很多大臣疑惑,大将军王此举似乎并不想自己带兵入藏,反而将立功的机会给了延信。
雍亲王府
最近,万岁爷移去了畅春园居住,隆科多随同护卫,借着回京调配侍卫的机会,来给雍亲王请安。
提起了青海发回的奏折,四阿哥却不怎么奇怪。
“罗卜藏丹津对西藏虎视眈眈,对清廷又多加防范,胤禵带着大军驻扎西宁,一定受了罗卜藏丹津很多掣肘。”
“如今,眼见着四川有了第二支进藏的队伍,若是再被罗卜藏丹津牵制着,他这个大将军的总指挥权就要一分为二了。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壮士断腕。”
四阿哥想到胤禵的决断,言谈间似乎还有点欣赏,“罗卜藏丹津得以入藏,自然喜不自胜。可是,他马上就会发现,胤禵坐镇青海,等于掐住了他的咽喉。他要是图谋不轨,自己的老巢顷刻之间就要拱手他人了。”
“唯一的缺憾,就是胤禵不能自己带兵了。但是,他居中调度,仍是独一无二的大将军。我估摸着,皇阿玛不日就会让他转移到青海西南,以便同时指挥两路人马。”
“若是如此,那咱们和年羹尧的一番筹谋,不是就白费了吗?”隆科多有些担心。
四阿哥摇了摇头,“到底是太远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年羹尧那边未必肯听胤禵的。但是,胤禵能在这个关头下此决定,皇阿玛一定也是老怀欣慰了。”
傍晚,西配院
因着万岁爷移去了畅春园,雍亲王也决定带家眷去圆明园居住。既方便随时应召,也正好夏天避暑。
西配院的各个院子都忙着收拾东西,李氏这儿也热闹的很。
“主子,您看这两箱笼衣裳是去年的,咱们是带着还是不带?”
“带着吧,到圆明园赏人用也使得。”
“是,”喜儿让人搬了箱笼出去。
李氏转身往屋子里走,却见西边廊下,呆呆站着两个人。
“妹妹这是怎么了?东西收拾好了吗?”
李氏问的正是一直住在她院里的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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