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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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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有了冲突。”
  “胤禵擅离职守的事儿,就是年羹尧上报的,他们有冲突也不奇怪。”
  “八哥错了,他们二人冲突,可不是为了擅离职守的事儿……”
  九阿哥将合阳盐枭案和胤禵带走范光宗的事儿,细细说给了八阿哥。
  “虽说,冒领军功的事儿在地方不算少见,但这八百多条人命要是摆在了明面上,那也是耸人听闻啊。”
  九阿哥说的很得意,“咱们那位四哥刚刚登基,遇上这种事儿,会善罢甘休吗?一旦他与年羹尧有了龃龉,那就等于自断一臂。到时,朝廷对西南兵权的控制不足,咱们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年羹尧吗?”
  八阿哥仰头靠到椅背上,沉默了良久,缓缓吐出口气,“也好,我也想看看,这坐上皇位的人,到底会不会变。”


第509章 隆科多
  雍正元年
  二月二十三
  四川总督年羹尧再次快马送奏章入京, 这次是公然弹劾抚远大将军胤禵, 直言大将军擅离职守,疏忽渎职,西藏未平,军事一日三变, 大将军如此, 实不宜再掌兵权。
  朝上对此也是议论纷纷,很多朝臣附和年羹尧的说法,请求皇上下旨召回十四阿哥,治他贻误军情之罪。
  出乎意料的,雍正爷在朝上很沉默, 并未立刻下旨。
  午后, 养心殿
  怡亲王拿着年羹尧那封奏章,眉头深深锁起, “年羹尧已经上报过一次胤禵擅自离营的事了, 皇兄既然没处置, 他缘何又上奏弹劾?如今西藏军报, 形势良好, 拉萨已经在咱们控制之下, 延信也不日就要到达了。依年羹尧的心思,他应该知道置身事外的道理。”
  雍正爷负手立在窗边,眼看要三月的京城, 天气已大为转暖。
  “无论年羹尧是什么心思, 边关不能乱。”
  怡亲王微微抬头, 觑着皇兄的半边脸庞,片刻后低下头,道了声“是……”
  从养心殿出来,怡亲王正碰上赶来面圣的兵部尚书逊柱。
  逊柱是一直很支持新帝的老臣之一,雍正爷对他也十分器重。
  “怡亲王。”
  “尚书大人。”
  两人见过礼,胤祥对这位老大人还是很尊重的,“大人此来是为了年羹尧弹劾大将军一事吧?”
  “是,”逊柱也直言不讳,“无论何种原因,身为一军统帅,擅离职守都是大错。但此时,西藏未平,青海也是暗潮涌动,大将军自带兵以来,沉稳果断,深得君心。老臣私下以为,年羹尧这份奏章,不得不多加考量。”
  “本王与尚书大人是同一想法,皇兄也暂未有处置大将军的意思。不过……”
  怡亲王顿了顿,“皇兄看重年羹尧,只怕日后会更加委以重任。”
  逊柱眉心微皱,思量片刻后,叹了口气,“皇上有所思虑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那个年羹尧,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京城,大栅栏
  最近听说大栅栏后头新开了一家酒楼,楼里都是西洋玩意儿,请来的歌妓唱的都是西洋曲儿,京里富豪乡绅各个趋之若鹜。
  可这酒楼却不是谁都能进的,得先得了帖子,才能进去享受一番。
  苏大财东的帖子收的倒是很快,酒楼刚开张不到半月,就有人恭恭敬敬地送到吉盛堂了。
  “今儿闲着无聊,师父也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这次倒是头一次,苏伟带着小英子和七喜儿一起出宫,七喜儿像是个土包子似的,一副看哪儿都新鲜的模样。
  “师父,这西洋歌妓长什么样啊?也是蓝眼睛,黄头发吗?”小英子问道。
  “不是外国人就蓝眼睛,黄头发的,”苏伟带着两人上了马车,“再说,我估计也就是会两首西洋小调罢了,哪那么能耐真弄来西洋人啊?”
  不过,这次苏公公可是错了,马车到了瑞来香,大厅里正咿咿呀呀的倒还真是蓝发碧眼的妹子。
  “我去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不会是拐来的吧?”
  “苏财东!”
  一个长相十分清瘦的男子,迎面走了过来,“小人瑞来香掌柜范什,不知苏财东今日过来,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了。”
  “饭食?掌柜这名字起得真好,”苏财东竖大拇指,还有点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苏财东说笑了,来,楼上请,”范什倒很是大方,一路将苏伟一行人迎到了二楼包房。
  “咱们这儿都是正宗的西洋菜,连厨子都是西洋手艺,您随便点,头一回来,小人做东。”
  “这怎么好意思?”
  一听不用付账,苏伟眼睛都亮了,不过嘴里还是敷衍地,“这不合适,不合适。”
  “这怎么不合适?苏公公能常来咱们这儿,那就是咱们的荣幸啊,一顿饭算得了什么?”
  范掌柜热情异常地把菜牌子往苏伟手里塞,一副恨不得把店里所有的菜都给点上一遍的样子。
  小英子笑呵呵地在旁边看热闹,七喜儿则有些发呆,时不时地往隔着旁边包房的墙壁上看一看。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范掌柜,苏伟瞧着七喜儿问道,“怎么了?你总往那边看什么?”
  “啊?”七喜儿仍是呆呆的,“隔壁的说话声有点儿耳熟,好像在宫里听到过。”
  “在宫里?”苏伟一个健步窜到墙壁边儿上,贴着耳朵去听,好半天才勉强能听出些闷闷的人声。
  压根分辨不出是谁,苏大公公正好奇,也是巧了,隔壁房门一响,几个人鱼贯走了出来。
  师徒三人又贴到了房门上,顺着门缝,苏伟这下终于看清了。
  阿尔松阿,纳兰揆叙,还有一个,隆科多!
  隆科多怎么会和纳兰揆叙他们搅到一块儿去?
  苏伟身上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
  为怕被一向机敏的隆科多发现,苏伟连忙拽着两个徒弟远离了包厢的门。
  跟那三人一起的,还有些不大眼熟的面孔,似乎是进京述职的地方官吏。
  好在,这一伙人没在外面呆多久,很快就下楼去了。
  “师父,隆科多大人怎么会……”
  小英子话没说完,包厢门就响了,范什领着小二,亲自送了饭菜上来。
  “苏财东,您请用,有什么不满意的,您一定跟小人提。”
  苏伟牵了牵嘴角,“范掌柜,你这酒楼开得有意思啊,没帖子都进不来,这平时进进出出的怕都是达官显贵了吧。”
  “嗨,不敢欺瞒苏财东,小人家里是包衣出身,虽说下贱,但祖上跟镶黄旗有姻亲,京里的贵人们多少给点面子,要不小人也不敢开这么一家酒楼啊。”
  “原来如此……”苏伟点了点头。
  范什笑着,亲自给苏伟摆好了碗筷,“不过,甭管小人这酒楼里来了谁,他再显贵,也贵不过苏财东您啊……”
  苏伟抬起头,范什笑的更加谄媚。
  “掌柜的这话倒是诚恳,这京里确实没几个能贵过苏公公的。”
  门口蓦地响起说话声,小英子一愣,七喜儿唰地站了起来。
  隆科多一步一顿地缓缓走了进来,甚是随意地冲范掌柜挥了挥手。
  包厢的门被关了起来,隆科多的两个侍卫守住了门口。
  小英子和七喜儿都有些紧张,站在自己师父身后,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隆科多。
  苏伟捡起桌上的刀叉,异常熟练地切起了牛排。
  隆科多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悠闲自在地把牛排喂进嘴里。
  “嗯,还是太老了。这牛肉要想吃的嫩,火候可是最重要的。微微带点儿血丝的时候,吃着才是最多汁的。”
  “苏公公好见识。”
  隆科多一手搭在桌上,另一手落在膝盖上,别在腰间的匕首就那么明晃晃地竖在手边。
  “提督大人也要来点儿吗?”
  苏大公公晃晃手里的叉子,突然又道:
  “啊,我忘了,大人刚才应该已经吃过了。”
  小英子无声地吸了口冷气,不小心地碰了一下七喜儿的手,好像触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不过,此时此刻,小英子是没工夫去思考这些的,他只希望自己师父不要再撩火了,赶紧撤才是王道啊。
  隆科多轻笑了一声,倒没有太过剑拔弩张的模样,“本官今天也是见识了。以往听多了苏公公的事迹,本官还有些不屑。没想到,今儿落自己头上了。”
  苏伟嚼着牛肉,一脸奇怪地看向隆科多,“本公公就是来吃个西餐,与提督大人碰上也是巧合。怎么,提督大人做了什么亏心事吗?那么怕被人看到?”
  隆科多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之道,“怎么会?本官要是怕被人看到,在府里见就是了,何必跑到这大庭广众的酒楼里来?”
  “那就是了,”苏大公公继续切牛肉,“皇上看重提督大人,提督大人也该尽心报效皇恩才是。”
  “这话无需苏公公提醒,”隆科多站了起来,视线向下,“本官在畅春园秉承先帝遗命,一力扶持皇上登基,与皇上君臣相携,上下同心。本官对皇上的忠心,可表日月。”
  说完,隆科多一手撑桌,微微弯下身子,正与抬起头的苏伟四目相对,“相信皇上心里,也一定是明白的……”
  “那是自然,”苏大公公直视着隆科多,眼神未有丝毫闪躲,只嘴边浅笑,“国舅爷居功甚伟,皇上对您,可是一向称赞有加的。”
  隆科多轻笑一声,直起了身子,“本官与皇上,既有君臣之恩,又有甥舅的情分,自是不同的。”
  屋内的气氛似乎有所和缓,小英子刚要喘口气,身边的七喜儿突然一个颤动。
  “啪”地一声响!
  一把银亮亮的匕首,被拍在了苏伟跟前。
  七喜儿无声地退了一小步,那边隆科多笑着道,“我见苏公公这牛肉割的颇为费力,可见是酒楼的刀不好,我这把匕首是精钢所致,削铁如泥。今儿就赠给苏公公了,苏公公用他割肉,再合适不过。”
  苏伟定定地看着那把刀鞘装饰华丽的银亮匕首,半晌抬起头,“多谢国舅爷了,奴才一定会好好使用的。”
  隆科多弯着嘴角,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悠然地走向门口。
  “对了!”
  背后,苏大公公的声音再度响起。
  “忘了转告国舅爷,您上次送进宫的小菜,佟太妃很爱吃。如今怕也没剩多少了,等您得了空,别忘了再送一些。”
  隆科多的脚步蓦地停在了门槛前,小英子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片刻后,包厢的门被打开,隆科多面无表情地带着侍卫走下了楼。
  “我的天啊!”
  好容易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了,小英子脚下一软,抓着七喜儿的手臂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师父,你是疯了吗?你就不怕那隆科多杀人灭口?咱们今天可没带侍卫出来!”
  “瞧你这点儿出息,”苏伟拿起桌上的匕首,抠了抠上面的红宝石,“他不过是与纳兰揆叙他们吃一顿饭,犯不着闹出人命。特意转回来一趟,就是给我点儿下马威罢了。”
  “不管怎么样,下次出来一定要带着侍卫!要不是巴彦今天调防,我绝不会跟您这么出来胡闹的。一顿饭没吃上,我这颗七上八下的小心肝儿哦……”
  苏伟瞪了小题大做的小英子一眼,转头看向七喜儿,“你这耳朵够灵的啊,隔着一道墙,都能听到隆科多的声音。”
  七喜儿有些困窘地挠了挠头,“我从小时候起,耳朵就听得比别人远一些。刚才,我也不知道是隆科多大人的声音,就是觉得耳熟。”
  “亏得你这幅耳朵了。”
  苏伟转转手上的匕首,仰头靠上椅背,“隆科多啊……”


第510章 大捷
  雍正元年
  三月初
  京里接到西藏大捷军报。
  延信一路大军在赶往拉萨的路途上, 屡遭策凌敦多布人马的袭击。后抚远大将军调度兵力,令延信反守为攻,与岳钟琪东西夹击,大破敌军。
  策凌敦多布见大势已去, 率领所部往纳克产隘口而去。大将军令延信一路乘胜追击,在齐诺郭勒、绰玛喇等地,多次阻截。最后,策凌敦多布只余六百残部, 仓皇逃回准噶尔。
  策凌敦多布的彻底败走,让西藏内部一些还对准噶尔怀有希冀的不平稳因素,都彻底偃旗息鼓,促使藏地尽快恢复了平静。
  西藏战事终于告一段落, 朝廷也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论功行赏, 让朝臣们又对抚远大将军之前擅离职守的过错, 议论纷纷。
  三月初七,养心殿
  怡亲王来面圣时, 恰巧碰到了张廷玉, 张廷玉自作了这个礼部尚书, 着实受了新帝很多冷眼,这一回显然也不例外。
  两人互相见了礼, 怡亲王也是心有同情,却又不好说什么。
  张廷玉只是摇了摇头, 轻叹了口气, 走出了殿门。
  怡亲王进了东暖阁, 屋内的气氛也不大好,伺候笔墨的张起麟缩着肩膀像只鹌鹑。
  “你出去吧。”
  “是。”
  得了怡亲王的话,张公公一溜烟地出了东暖阁。
  怡亲王站到龙案边,替雍正爷磨起了墨。
  “西藏事平,你说朕要不要让胤禵回京?”
  “先帝驾崩,胤禵本来也该回京奔丧的。但那时战事紧张。如今,或许可以让他回来了。”
  雍正爷抬起头,深吸了口气,“你知道这一阵,老九在京里上蹿下跳,笼络了不少宗亲权贵,还几次派人去了四川。”
  “四川?年羹尧?”
  “是啊,”雍正爷向后靠到椅背上,“当初,年羹尧娶了纳兰性德的女儿,如今胤禟的女儿定给了纳兰家的孙辈,他们俩也算有了姻亲。人情来往,朕倒不好说什么了。”
  “八哥眼下不敢明着有所动作,胤禟倒是毫不顾忌。”
  怡亲王皱了皱眉,“皇兄,究其根本,胤禟能如此肆意,还是如今人心不稳的缘故。会考府的设立,您对户部亏空的处置,还有各地官吏的频频调动,都让朝臣心有不安。因为不安,才会听从胤禟他们的挑唆,才会对您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雍正爷冷哼了一声,站起了身,“他们不安,是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当初贪的太多,现在却生怕往出吐一个金疙瘩。”
  “话虽如此,”怡亲王笑了笑,“也不能放着不管。人心浮动,难免生事,皇兄如今在扶持的人,都尚未站稳脚跟。为大局计,眼下还是安抚为宜。”
  雍正爷没有说话,缓步走到窗边。
  怡亲王跟了过去,放轻了嗓音道,“其实,张廷玉之所以如此急切,也是为眼下的朝堂担忧。中宫未立,总让人多方猜测。而且,朝臣也急于寻一个能亲近君王的路子。后宫有了皇后,有了妃嫔,宗妇就要进宫请安,大祭小祭中,前朝后宫就有了来往。这一来一回里,朝臣就不至于无处使力,也不至于随意听人挑拨了。”
  雍正爷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无声地望着窗外。
  怡亲王微微抿唇,没有放弃,“其实,一朝天子一朝臣,各朝新君登基,都要大封后宫,册选秀女,也都是这个道理。等皇兄的亲信在朝堂立住了,自然也不用再如此费心周全了。眼下,皇兄刚刚登基,您最需要的是时间,是平稳。”
  最后两个字,怡亲王咬的很重,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雍正爷也听得明白了。
  可随之而来的,仍然是无尽的沉默。
  到了最后,怡亲王也只能躬身告退,等出了东暖阁的门,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宁寿宫
  近来,往宁寿宫送东西,都是苏伟亲自送。
  一来,太后礼佛,不愿见外人,唯独苏公公过去,还能说上两句话。
  二来,皇帝最信重的苏公公,常常往宁寿宫去,也是皇帝的一片孝心。
  从宁寿宫出来,苏伟正想往阿哥所去,却突然被路边的人叫住了。
  “十四福晋?”
  看清墙根下阴影里的人,苏伟有些诧异。
  “您什么时候进宫的?”
  十四福晋穿的并不厚实,但显然在这里站了很久了,手和脸都冻得通红。
  “我是进宫来给太后请安的,听说苏公公今日会过来,就在这里等了,也没等多久。”
  “唉哟,这天可还没暖和呢,您怎么不在里面等啊?”苏伟左看右看想给十四福晋找个取暖的地方。
  “我没事儿,冷点怕什么的?”
  十四福晋笑的有些牵强,“我也不想让太后知道,免得扰了她老人家的清净。”
  苏伟跟着叹了口气,“福晋还是为了十四爷的事儿吧?”
  “是,”十四福晋有些局促地捏了捏手里的帕子,“我也不想总麻烦苏公公。可是,十四爷的事儿一天没有定下,我真的是夜夜难安。眼下,整个朝廷也没几个人能猜出皇上的意思。我只能来问问苏公公。”
  十四福晋艰难地吞了口气,顿了顿道,“眼下西藏大捷,十四爷他,能不能算将功折罪了?”
  此时,宁寿宫另一边,翊坤宫的采兮提着个精致的小食盒,从后门走了出来。
  她家主子,时不时地就往宁寿宫送些亲手做的糕点,虽然太后很少见人,但也都收下了。
  今天,采兮从清菊那儿领了个小荷包,兴高采烈地从后宫出了宁寿宫,没想到刚没走出两步,突然听到了有人的对话声。
  “是不是因为年羹尧?”
  提到了年家二爷,采兮的耳朵一下立了起来,悄默声地躲在了门廊下。
  十四福晋有些激动,“是年羹尧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折弹劾,所以皇上才迟迟不赦免胤禵的对吗?”
  “福晋,皇上也有他的考量。”
  苏伟此时只能如此劝慰着,“您放心,不管怎么样,十四爷是立了功的。”
  “可皇上未必承认啊,皇上要是把功劳都归了别人,那十四爷可怎么办?”
  十四福晋把手里的帕子都攥出了纹路,“苏公公,我跟您说实话,年羹尧不是无缘无故盯着咱们十四爷不放的。”
  苏伟眉心一动,“这话是什么意思?”
  “十四爷来信时都跟我说了,”十四福晋压了压嗓音,“……”
  采兮皱着眉去听,却听不真切了,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反正还是关于他家二爷和十四阿哥的。
  那边说了一会儿,静默了片刻,采兮生怕被人发现,忙贴着墙根,溜走了。
  翊坤宫
  “这是什么意思?”
  年氏从采兮那儿听得一头雾水,“大将军在战前擅离职守是事实,又不是我二哥他信口胡说的。十四福晋怎就一口咬定是故意的了?”
  “奴婢也不知道,”采兮挠了挠头,“后面,十四福晋再跟苏公公说了什么,奴婢就没听清了。反正,奴婢看,苏公公跟十四福晋走得挺近的。十四福晋问大将军的事儿,苏公公可耐心了,还安慰她呢。”
  年氏秀眉一紧,“无论我哥哥是什么目的,他上折弹劾犯了错的官员,无可厚非。苏培盛再怎么受宠,他也是个太监,内监不可干政,他难不成在这条上也能例外?”
  凌兮见年氏生气了,连忙在旁安慰道,“主子别听采兮一人说的,她话都没听清楚呢。再说,十四福晋估计也是担心大将军,病急乱投医吧。咱们家二爷,这次西藏大捷那可是立了大功的,皇上赏赐还来不及呢,哪会听那些闲言碎语啊?”
  采兮是不大会看脸色的,被凌兮说了一句,还有些气不过,“说是立功,十四福晋也说大将军立了功呢,这一场仗最大的功劳算谁头上,还说不准呢。十四福晋一直巴望着,大将军能靠这次功劳将功折罪呢。”
  “砰——”
  年氏一巴掌拍到了茶桌上,把凌兮、采兮都吓了一跳。
  凌兮忙去查看年氏的手,“主子,您这是做什么啊?桌上还有茶呢,再烫着您可怎么好?”
  “无非是为了抢功罢了,竟把脑筋动到宫里来了,真是下作!”
  凌兮、采兮对视了一眼,也都没敢再接话。
  好不容易伺候了年氏睡下,采兮还十分不解。
  “主子今儿是怎么了?往常再大的事儿,也不见主子这么生气啊?”
  “你个木鱼脑子,”凌兮瞪了采兮一眼,回身看看紧闭的床帐,“皇上自登基以来,就跟忘了后宫还有人似的,这一日两日就算了,如今都三个月了,后宫哪个不急啊?更何况,咱们家主子那一片丹心啊,都要结成冰了,你今儿偏还提那个人!”
  “那个人?苏培盛?”
  瞅着采兮还是懵里懵懂的,凌兮受不了地点了下她的额头,不理她了。
  入夜,养心殿
  寝殿里亮着烛火,很安静。雍正爷难得舒坦地靠在软榻上,手里捧着本闲书。
  苏大公公隔着张炕桌,趴在软榻另一头,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你今儿去阿哥所了?弘昀他们都安顿好了?”
  “放心吧,安顿的妥妥当当的。”苏伟头都没抬,“挨个奴才我都敲打过了,哪个敢欺负主子,打得他皮开肉绽。”
  “驾驭下人也是门学问,你不要都替他们做了。”
  “小阿哥们聪明着呢,以后慢慢学呗,”苏公公吭哧吭哧地,仍是趴在炕桌后头使劲。
  雍正爷翻着手里的书,越发觉得无味,终于忍不住,探过头去,“你到底在捣鼓什么?半天没动弹了。”
  苏大公公头一抬,手下没来得及捂。
  隆科多之前送给他的那把匕首上,镶着几颗硕大的红宝石。
  苏公公整天玩着这把匕首,看着那几颗红宝石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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