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成苏培盛了-第5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又很哀伤,为德柱哀伤,为自己哀伤,为那份见不得光的感情哀伤。其实,德柱与他,未必有多深的情分,他们两个之间更多的是同一类人的惺惺相惜。
  也许是第一次与德柱交谈,也许是承恩寺的偶遇,让他没有任何证据却异常地坚定地相信,德柱与太子就如他与四阿哥一般,甚至更为亲密。
  可是,如今德柱死了。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最后落得个暴尸荒野的下场。
  而他呢?一个太监,即便四阿哥登基为帝,在满朝文武、史家工笔前,又能怎样?
  就像现在,四阿哥心心念念地得了一个儿子,就能如愿以偿地远离后院了吗?德妃会肯吗?皇上会允吗?虎视眈眈的各位皇子,全天下的悠悠之口,一旦呈于台前,他与四阿哥终是要受尽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到那时,后院里被牵连的那些孩子、女人又是何其无辜?
  这样一份没有未来,没有希望的感情,他到底为什么坚守,为什么等待?若是有一日,屠刀架到他的脖子上,他有那个勇气和德柱一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正三所
  四阿哥听到张起麟的回报,没有任何言语,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
  皇上的谕令含糊不清,却不得不让人想起从前那些关于太子私隐的流言。如今,太子被禁足,相关的奴才杀的杀、关的关,原本声望如天的储君,一夕之间成了众矢之的。
  也许,到了此时此刻,四阿哥的内心才真正意识到,何为君,何为臣。就算只差那么一步,事到临头,也只能甘为鱼肉,任人宰割。
  如今,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阿哥,倘若内务府带走的是苏伟,他该怎样,又能怎样?
  “主子,苏公公回来了,”张保掀开帘子,打断了四阿哥心寒的思绪。苏伟缩着肩膀进了屋子,“奴才给主子请安”。
  四阿哥愣了愣,看着苏伟跪下行礼,无声地叹口气后,开口道,“起来吧,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奴才,奴才……”苏伟垂着头,搓着手掌,支支吾吾了半天。
  “好啦,”四阿哥站起身,走到苏伟跟前,“你吃早饭了没有?爷让人暖了牛乳,你就着点心喝一碗好不好?”
  “不,不用了,”苏伟把脑袋的晃得跟拨浪鼓一样,“奴才回屋去随便吃点儿就行了,不敢让主子费心。”
  四阿哥目光闪了闪,伸手去握苏伟的胳膊,苏伟身子一抖,却没有向后躲开。看着越发敛眉低头的苏伟,四阿哥伸出的手悬在半空,默默地握成拳,垂在身子一侧,“好吧,那你回去好好休息,让小英子给你提膳,不许不吃东西。”
  “是,奴才告退,”苏伟又行了一礼,规矩地躬身退下。
  四阿哥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毓庆宫
  太子连续三日不吃不喝,形销骨立。
  三岁的弘皙捧着粥碗,走到太子身边,“阿玛,这粥可好喝了,有肉丁,还有蛋花。”
  太子靠在床头,虚弱地笑笑,“弘皙喝吧,阿玛不想吃。”
  弘皙歪着脑袋,“阿玛都瘦了,为什么不吃东西,弘皙一顿不吃都饿得慌。”
  太子转头看向床帐,眼神空洞,“阿玛最重要的东西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弘皙眨眨眼睛,“没关系的,阿玛可以找皇爷爷要啊,皇爷爷什么都有。”
  太子目光一寒,“是啊,他什么都有,可我什么都不想要……”
  弘皙嘟着嘴捧着粥碗走出太子的卧室,李佳氏把他拉到一旁,弘皙扁着嘴道,“阿玛不肯吃,阿玛说最爱的东西没了,什么都吃不下。”
  李佳氏的目光闪了闪,转头看向一旁的大阿哥,“你去给你阿玛送一趟,好好劝劝他。”
  “我才不去,”大阿哥脸色一变,转身走了。
  傍晚,小初子端着参汤走进太子的卧房,“主子,您用一碗吧,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我吃不下,拿走,”太子靠着床头,闭上眼睛。
  小初子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碗,抿抿嘴唇道,“德柱公子被带走时,跟奴才说了一句话。”
  太子微微睁眼,小初子继续道,“德柱公子说,别忘了给殿下热上参汤……”
  屋里一时静得没了声音,小初子正想将汤碗端走,一只手凭空而来,“给我吧。”
  “殿下,”太子刚喝完参汤,太子的贴身侍卫佛尔衮匆匆而入,跪在床前,“索大人送来消息。”
  小初子将佛尔衮呈上的信封递给太子,太子抽出信纸,默读了片刻,突然冷笑出声,“真是苦了他们了,一个上不了明面的罪名,竟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无怨无仇的亲人,刺入骨血的兄弟,就为了一个虚位,一个名号……好,好啊,都来抢吧!皇阿玛,你既然不想把这位子给我,我就把它送出去!”
  正三所
  苏伟病了,在床上烧得糊里糊涂才被小英子发现。
  四阿哥匆匆来看,苏伟只一味地把自己藏进被子里,烧得通红的脸沁出冷汗,“主子,奴才病了,您快出去吧!过给您怎么办,您快走吧!”
  苏伟一直不退烧,四阿哥急得团团转,想宣太医来看,被张保阻止了。“主子,现在情形不同往日,苏公公不宜再惹人注意了。依奴才看,不如这样,反正阿哥们纷纷整修府邸,主子莫不如就把苏公公派去院子里。奴才找外面的大夫去看,只是风寒小病,不会有问题的。”
  四阿哥勉强镇定了下来,点头道,“你说得有理,就按你说的办。你和李英一起跟着去,带足银子,需要什么就买,外面没有就回宫里拿。”
  “是,主子放心,”张保领命而下。
  小英子收拾了自己与苏伟的细软,伺候着瘫软的苏伟换上便服,四阿哥推门而入,苏伟连忙找地方躲避。
  “不许躲了,爷有话跟你说,”四阿哥皱着眉道,小英子向四阿哥行了一礼,退出门去。
  “主子,奴才病了,会传染的,”苏伟抱着床柱,躲在墙角。
  四阿哥站在不远处,叹了口气,“小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若是你觉得苦了,我愿意送你离开。现在,我再跟你说一次,若是你觉得苦了,我愿意,跟你一起离开!”
  苏伟定定地看着四阿哥,半晌后,惶恐地摇着头,“不要,不要再跟我说这种话。你有儿有女,有家有业,我不要做千古罪人,我承担不起,我没那个资格……”
  四阿哥低下头,抿了抿嘴唇,“没关系,你想怎样,我都愿意。离开我也好,从此只做主仆也好。只要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我怎样都好……”
  苏伟乘上了离开皇宫的马车,四阿哥的话还在他的脑海里旋转,但他怎么也忘不了德柱的死,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已然扎根在他脑海里的既定结局。
  苏伟只是气郁不畅,胸闷郁结,吃了两贴大夫开的药,很快就康复了。只不过精神依然不好,凡事都提不起劲儿。小英子日日伺候着苏伟,张保则皇宫宅邸的两处跑。
  毓庆宫几位奴才的死似乎没有掀起大的波澜,随着太子的解禁,这件事又渐渐流于平静。
  转眼到了颁金节,苏伟在院子里住了近半个月了。
  秋末的天气已经带了凉意,苏伟披着外衣坐在廊下,百无聊赖地看着天上偶尔飞过的大雁。
  “苏公公,”张保迎面而来,“主子让我给你带了不少吃食来。”
  “多谢主子,”苏伟直起身子,张保把食盒放在一边,“苏公公打算什么时候回宫?主子惦记着你呢。”
  苏伟垂下脑袋,“什么时候都行,我已经好了。”
  张保看看没精打采的苏伟,转身坐到一旁,“这时间过得是真快啊,一转眼,我到主子旁边都十二年了,苏公公更久了吧?”
  苏伟眨眨眼睛,“十五年了。”
  张保少有地弯弯嘴角,“回想起来,我当初到正三所,还是个打杂的小太监,如今也算是主子的心腹了。”
  苏伟看看张保,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张保却转开头继续道,“张起麟那个废物不提,整个院子里,除了苏公公,四阿哥最器重的就是我了。”
  苏伟有点儿想骂人,但转念一想,张保的话也没错。
  张保看了苏伟一眼,站起身,“人都有私心,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没了苏公公,我就是主子下的第一人了。”
  苏伟愣了愣,往旁边闪了闪。
  “不过,”张保拉长了音调,背着手走到廊下,“对于我佩服的人,我甘愿俯首称臣。”
  苏伟呆在原地,张保转过身看着苏伟,“十二年以前,四阿哥与六阿哥先后换上痢疾,六阿哥走了,四阿哥却活了下来。苏公公与太医的争斗,我虽没有亲眼看到,却也略有耳闻。就凭这一点,我张保一辈子都愿意在你之下。这么多年来,苏公公对四阿哥的种种,张保也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可我如今却不得不说,苏公公变了,再没以往的洒脱与豪气。是因为时不我与,还是因为想要的多了,期盼的多了,再不复以往的心境了?”
  苏伟没有言语,坐在原地沉默了半晌,最后缓缓地站起身,拎着食盒往自己的小院去了。
  张保看着他的背影,扬声道,“若真有毓庆宫的那一天,张保愿以自己的命与主子、苏公公一同进退!”
  东花园小院的房顶上,苏伟躺在一堆瓦片中间,没有炫目灿烂的星空,只有被云半遮的月亮。
  十五年的日日夜夜,很多事,很多年岁,苏伟都记不清了。只一个个或模糊,或清晰的画面在脑中划过,不同的是,几乎每一幅画面,都有那个人的存在。
  御花园湖边的一句,“如果我要你打王钦,你也敢办吗?”
  正三所大门前的一句,“苏培盛,给本皇子开门。”
  后院水井旁的冷语,“苏伟,这是命,是我们无法选择的。”
  慎刑司刑讯后的关怀,承乾宫挨打后的探望,扎的像蜈蚣的风筝,刻着禛字的玉佩,两枚相扣的指环,刻着他肖像的印章……
  一件件、一桩桩,像是一根根红线,将苏伟的身与心牢牢地捆在那人身上。扯,扯不开,剪,剪不断。每一次的痛都是难咽的泪,满心的血。对世事的不甘,对现状的埋怨,或许真如张保所说,是贪的多了,盼的多了,再不复从前的心境了。
  猛然间,苏伟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踩着一堆碎瓦,指着那轮弯月大吼,“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他!你能拿我怎么样?”
  一片灰瓦随着苏伟的怒吼,以极尽凌厉之势飞向夜空。


第三卷 四贝勒府 


第105章 建府
  康熙三十六年入夜
  四爷府邸
  东花园的小院寂静无声,苏伟在自己的卧房里睡得正香,两盏灯笼随着一个黛蓝色长衫的人进了后院。
  枣树冠木下架着一顶吊床,一张圆木桌摆在旁边,桌上还放着茶壶果盘。
  四阿哥驻足看了看,嘴角微弯,小英子上前道,“苏公公平日就乐意躺在这里读话本,近来嫌弃蚊虫多,才转去廊下了。”
  四阿哥摸摸那竹架的吊床,转头对小英子道,“回头让人用檀木做一顶,好好熏一熏,就不惹蚊虫了。”
  “是,”小英子俯身,四阿哥转身往屋里去了。
  宅邸里,苏伟的屋子与正三所时大为不同了。东花园小院呈梯形,前院正殿是东西三间的格局,配着两间厢房、四间耳房,较为宽敞。
  苏伟的后院是三厅式的堂屋,带着两间耳房,要比前院小很多。苏伟自己住在东隔间里,中间为正厅,放着八仙桌,西间摆着榻子、书桌书架。
  四阿哥趁黑走到苏伟卧房,坐在床边,苏伟抱着被子睡得嘟嘟囔囔。
  正三所
  福晋将弘晖哄睡了,才交给乳母抱回房间。
  诗瑶走到福晋身后,替福晋捏着酸疼的肩膀,“主子也是的,咱们的乳母都是精挑细选上来的,还有大宫女们看着,您何苦这般劳累。”
  一旁帮福晋理账的姜嬷嬷道,“福晋这是慈母仁心,对咱们阿哥是真真地疼到骨子里了。”
  福晋笑了笑,“孩子是额娘的心头肉,哪个当母亲的能不心疼,大阿哥还那么小,当真是交给谁都不放心。”
  “福晋,”诗玥端着托盘迈入内厅,“奴婢给您热了牛乳,还兑了红枣,现在不凉不烫刚刚好,您趁着睡前喝一碗吧。”
  福晋笑着接过,冲姜嬷嬷道“我前几天就喝这个感觉好,晚上睡得也安稳,亏她总是想着。”
  “诗玥姑娘是个精细的,对咱们主子更是事事上心,”姜嬷嬷笑着应道。
  诗玥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诗瑶继续给福晋捏着肩膀,未言一语。
  姜嬷嬷左右看看,想起什么似的翻开手里的账册,“福晋,德妃娘娘前几日赏下来的彭缎咱们是用了一尺三还是一尺七,两位格格那儿是各得一匹还是两匹,这账面上没有记清楚。”
  “哦?”福晋看了看账册,回头道,“诗瑶,你和诗玥到库房去问问清楚。”
  “是,”诗瑶领命,和诗玥一先一后出了屋子。
  姜嬷嬷见人走远了,走到福晋跟前道,“福晋,奴婢看您,近来很是提拔诗玥姑娘,这诗瑶在您身边得力久了,怕是心有不平啊。”
  福晋歪身靠在榻子上,长出了口气,“以前还不觉得,处在深闺中,总觉得身边有个得力的人就行了。可这进了宫,三番五次的出事儿,才渐觉力不从心。诗瑶再能干,到底是一个人,分身乏术,顾得了里面,就顾不了外面。诗玥那丫头是个实心肠,人又聪颖好学,我是有意让她独当一面。至于诗瑶,年纪也不小了,若是个不能容人的,寻个机会送出去也就罢了。”
  四爷宅邸
  苏伟冲老天发了一通火,心里舒坦多了,晚上做梦都是美景。迷迷糊糊中,一堵带着些许温度的火墙靠在背上,他不乐意了。磨蹭着转个身子,拿手推推,还挺有手感。
  “别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伸出的手被人抓住,苏伟猛地睁开眼睛,“主子?”
  四阿哥和衣而卧,半睁着眼睛,窗外已经渐渐放亮。
  “你什么时候来的?”苏伟有点儿发愣。
  四阿哥捏捏他的手掌,“昨天晚上,爷来时你睡得可香了。”
  苏伟蹭了蹭脑袋,看看自己和四阿哥交握的手指,呢喃了一句,“胤禛”。
  “恩,”
  “我宣你”
  “啊?”四阿哥疑惑地一蹙眉,却被一张突然放大的脸在嘴唇上狠狠地偷袭了一口。
  “啊,天气真好,起床回宫啦!”苏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丝毫不顾四阿哥的阻拦,从床上蹦到地下,在柜子里翻出自己的太监服和大圆帽,趿拉着布鞋跑到隔壁换衣服去了。
  半个时辰后,苏伟蹲在小山似的箱子前发愣,冲一旁忙着点收的张保道,“我们这就搬家啦?”
  张保头也不抬地回道,“不是搬家,只是先搬来些东西,院子也整修的差不多了,爷说把该用的都用上。”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四阿哥背着手由后而来,“你也别偷懒了,跟着张保算算账,现在爷还没有封爵,分封的田产也没下来,这整修院子的钱花的都是这些年的老本。”
  苏伟蹙着眉头站起身,“那大概花了多少啦?”
  张保翻了翻账本,“恩,大概,一万两。”
  “哎,苏公公?”,
  “苏公公!”
  “大家扶着点儿!”
  四阿哥看着自家异常丢人的小气太监,无奈地抚额长叹。
  转眼,年关将近,四福晋带着弘晖入宫向德妃请安。
  “快来,本宫抱抱,”德妃乐呵地接过乳母怀中的大阿哥,“这小子,刚过百天就这么沉,以后肯定是个壮实的。”
  福晋笑笑,坐在德妃下首,“弘晖生来胃口就大,到现在一个乳母都喂不饱他。”
  “能吃是福,”德妃逗逗怀中的孩子,抬头问福晋道,“近来怎么不见老四?”
  “四阿哥出宫去了,”福晋轻声道,“皇阿玛赏下的府邸还需整修,四阿哥就成日在那儿忙活了。这几天,把师父和哈哈珠子也都带去了。”
  德妃点了点头,“皇上陆续地把宅邸都赏下去了,估计过完年就要分封爵位了。你们那儿,额娘也听说了,但皇上的意思不好忤逆。反正,来日方长,你也多劝着胤禛点儿。若是缺什么少什么了,尽管跟额娘提,咱们一家人,不说外道的话。”
  “额娘放心,”四福晋微微笑笑,“四阿哥心性洒脱,没有把功名爵位放在心里。我们院子里人也不多,不会入不敷出的。”
  德妃叹了口气,“这建府在外到底不比宫里,走一步都要花银子。不过,你和老四都是稳重的,额娘放心。这要是胤禵,额娘的头发都要白一圈了。”
  四福晋微微颔首,没有应答,一双美目中却有别样神色。
  四阿哥宅邸里,苏伟躺在床上,一条腿搭在四阿哥身上,手里拿着账册,眉头紧锁,“什么是西山奇石,一块儿要一百两?”
  四阿哥翻了翻手里的话本,无所谓地道“就是东花园堆砌假山的那些石头呗,都是京郊西山上运下来的,这修葺园林的石木都得浑然天成,自有气韵才行。”
  “什么自有气韵,我怎么没看出来?不就是块儿石头嘛,这比玉都贵了,挖哪儿的不一样?”苏伟气闷地踹踹四阿哥。
  四阿哥苦笑一声,“内务府贡的石头都是这些,普通宅院还用不上呢,再说爷好歹也是皇子,哪能跟他们计较呢。”
  “怎么不能计较?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苏伟捧着脑袋,“我跟张保合算了一下,咱们库房里好东西是不少,可都是大内监造,没一样能换银子的,咱们真金白银的个数还不到五万两呢。这么大的院子,光床柜桌椅就得打多少套,再被内务府这样搜刮,等迁府以后喝西北风吗?”
  “好啦,”四阿哥搂住狂躁的苏公公,“过完年,爵位分封就能下来了。就算下不来,爷也保证,绝不会让你喝西北风的。”
  苏伟咬着被子,盯着四阿哥看,“怎么保证?”
  四阿哥笑笑,将脸凑上前去,“来,你亲一下,爷就给你变出一千两,你亲十下,爷就给你变出一万两。保证够府里的花销,好不好?”
  苏伟,呆……
  这一年的朝宴,端得上是勾心斗角。
  太子一扫往年的谦逊姿态,静等大阿哥俯身行礼。
  索相与明相的派系在宴席上针锋相对,你来我往。索相官复原职,威风正盛,明相虽然棋差一招,但仰赖大阿哥这几年的活动,也有了不少官员撑腰。
  三阿哥最长舞文弄墨,常执酒杯说上两句吉祥话讨皇上一笑,不少文臣殿士随声附和。
  四阿哥是最安静的,除了照规矩敬上几杯酒,其余时间都在沉默用膳。反倒皇上那儿,对四阿哥意外关切起来,一会儿赏下几道菜,一会儿问问酒合不合口,一会儿让人端了醒酒汤从旁侯着。
  此次朝宴,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是首次参加,十三阿哥一直老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偶尔到四阿哥这儿转转。十四阿哥就活泼了,一会儿到太子那儿说两句,一会儿到大阿哥那儿敬一杯,最后停在了八阿哥处,与九阿哥、十阿哥一起投壶祝酒。
  眼看着四阿哥越拧越紧的眉毛,苏伟是急得火烧火燎,无奈他怎么飞眼刀,像燕儿似满场飞的十四爷都接收不到。另一面,让苏伟在意的是佟国维对四阿哥的态度,恭敬有加却无亲近之感。
  正月十五
  御花园燃放烟花,大阿哥与大福晋相携往御花园观看。
  路过东北角的假山时,忽听人声鼎沸。
  原来,八阿哥邀了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一起饮宴观礼,亭子中热着锅子,暖着米酒,热闹的很。
  大阿哥登上假山,被九阿哥率先看到,“大哥!”
  九阿哥一声招呼,亭子里的几兄弟连忙起身行礼。
  大阿哥负手走进亭子中,见几位阿哥皆面色发红,地上摆着炭盆,散着骰盅、牌九。
  “胡闹!”大阿哥眉头一皱,“你们几个都不小了,怎么敢公然玩这些丧心智的东西!”
  八阿哥连忙拱手道,“都是我的错,弟弟们不懂事,请大哥见谅。”
  九阿哥见状从旁道,“大哥喜怒,弟弟们只是凑个乐子,没有赌彩头。”
  “那也不行,”大阿哥怒目一瞪,“本朝本就禁官员玩这些东西,更何况你们是阿哥,都给我回院子里反省!”
  十阿哥刚想张嘴说什么,被八阿哥一把拉住,“大哥所言极是,弟弟领罚。”
  大阿哥又看了他们几眼,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十阿哥一脚踢开凳子,气愤地道,“八哥,你怎么不让我说话,现下是年关,连皇阿玛都玩投壶取乐。”
  “好了,”八阿哥拉着十阿哥坐下,“他是咱们的大哥,管着咱们是应当的。再说,咱们本来也不占理,何必起争执呢。”
  十四阿哥眨眨眼睛道,“八哥一向最温和有礼了,不过大哥也实在太凶了。”
  九阿哥冷哼一声坐下,“他不就自持长子身份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说八哥,你也要出宫建府了,以后可不能任他搓圆捏扁的。有咱们弟弟挺着你呢,何必怕他?”
  八阿哥弯了弯嘴角,“不提这些了,天也冷了,咱们都回去休息吧。等八哥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