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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正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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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姚采澜下了车到了正房里,水草忙领着三妹见礼。姚采澜笑道,“你真是个享不了福的,人都出去了,却还是硬赖到这里忙这忙那的。”
“奶奶又说这话,奴婢可是不依的!奴婢说了,不管到哪儿去,都是奶奶的人。”水草说着眼圈红了,就要抹眼泪。
姚采澜忙打住了,不敢再去惹她,又赶紧指使她,“你快去厨房帮帮连嫂子去。我们又新做了好几样的点心,你也瞅瞅去,可别生了手!”
水草见她跟以前一样直接使唤自己,心里反而高兴,抹了把脸高高兴兴的去了。
等水草再进来,手里端着一碟子小鸡蛋奶香糕,笑道,“奶奶快来尝尝我的手艺,连嫂子一步步指点着奴婢做的,您尝着比连嫂子做的怎么样?”
姚采澜拈起一块尝了,点点头,“恩,你们俩不分伯仲呢。说起来,你是第一次做,因此该算是你拔了头筹才对。”
水草笑道,“连嫂子是个经验老道的,做的肯定比奴婢好。奶奶不过是偏心奴婢罢了。”忽然之间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奶奶,我看咱们可以开一个点心铺子,专门买点心如何?肯定能生意兴隆!”
“你这丫头,都钻到钱眼里去了!”姚采澜止不住的笑,想了想又道,“你这主意很不错,不过,专门开个点心铺子就不必了,要是在锦绣庄里头专卖这个,倒是一个不错的噱头。”
两个人便坐下,一边吃点心,一边就着这个思路商量起具体实施的办法来。水草就习惯性的准备好了笔墨,把两个人商量好的逐条记录下来。
用过中饭以后,人都退了下去,只有水草伺候着姚采澜散了头发歇午觉。
姚采澜躺在床上,示意水草坐在南边榻上,两个人随意的说着话。
水草看左右无人,机会难得,便旧事重提,红了脸,依然坚持说让姚采澜给她在府里指个人。
姚采澜大感奇(提供下载…fsktxt)怪,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下坐了起来,“莫不是,你看上了我们府里的谁?”
水草低着头,搅着手不说话。
姚采澜一拍手笑起来,兴奋的嚷道,“我怎么早没想到呢?真是太好了!你看上谁了?说,我马上就给你办亲事!”
说起来,水草也是十八岁了,也该是嫁人的时候了。
姚采澜激动的提拉着鞋就下了床,奔到水草跟前,摇着她的手臂,“是谁啊?江西还是王小六?你说啊!”
要说这府里,不外乎这两个人喽。张顺人高马大的一个大块头,估计水草看不上。江庆更不用说。可能的人选就只有这两个了。
水草头低的更狠了,几乎埋到了腿上去,却摇着头一个字都不肯说。
急得姚采澜想掐她一把,“死丫头,你怎么不说啊!你要不说,好,我亲自把他俩叫来问问!”作势就往外走。
水草这才急了,一把拉住她,“奶奶可别去!真不是他俩!”
姚采澜愣了,有点失望的说,“原来是张顺啊。不过,张顺那孩子,人看着憨了点,但是厚道老实,你要是嫁过去了,倒是吃不了亏。”
水草急得汗都出来了,一甩手,“奶奶您瞎说什么啊?不是张顺!”
姚采澜彻底懵了,“不是张顺,还有谁啊?”姚采澜猛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水草提高了嗓门,“你难道看上了江清山?我的天啊!”
姚采澜忽然觉得遍体生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平时可真没看出水草有这方面的想头啊。
水草也急了,吓得一下跪倒在地,“奶奶,您可别多想!我可没惦记着二爷!我就是真惦记上了,就是为了您,奴婢也不能黑心烂肠子的,厚着脸皮往二爷身上贴。”
姚采澜脑子还有点当机,愣愣的问,“不是二爷,那你想跟谁啊?”
水草也顾不上害臊了,“是江叔!”
“咳咳咳。。。”姚采澜一下被呛住了,水草忙站起来给她抚着前胸后背。
姚采澜咳嗽完了回过神来,看向水草,很想对水草问一句前世时的经典台词:姑娘,难道你缺少父爱吗?
水草倒了杯热水,姚采澜喝了两口,这才回想起以前的某些蛛丝马迹来。水草主持内院,江庆管着外院,几乎每天都在打交道。自己去别庄住了两个来月,可不就是他们俩守着府里么?
真是的,自己以前怎么没注意呢?不过,这实在是太震撼了!也怪不得自己想不到。
对了,在这时代,男大女小很常见,年龄还真不是问题。想想江庆,办事有能力有手腕,比那帮愣头青小伙子确实强了不知道几条街。
“那江庆知道么?”姚采澜冷静下来。
水草脸也不红了,却换上了愁容满面,“奶奶跟奴婢说过好几回,让奴婢自己选婆家。奴婢也就大着胆子,给江总管洗过一回衣服,另外也做过几次衣服。江总管却总是能推就推,对我也是不冷不热。。。。。。”
姚采澜也有点发愁,“他要是不乐意的话,总不能逼着他娶你吧?”
等晚上江清山回来,两人躺在了床上,姚采澜就和他说起了这事。江清山也吃了一惊,转念就说道,“他俩要是成了亲,对府里倒是不小的助力。明天,我就跟江叔说说去。”
待转过天跟江庆谈完了回来,却是直摇头,“江叔不松口啊,就说不愿再娶,可能他心里还记挂着亡妻呢吧。他都这么说了,我们总不好再逼迫他不是?”
姚采澜只好无奈的照实跟水草说了,水草本来还抱着最后的希望,如今希望破碎,只是默默的掉眼泪。
八月十五,姚采澜给家在此地的王小六和张顺都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回家团聚。剩下这些人就在府里头过了。
本来好好的节日,看着形容憔悴、强撑笑脸的水草,姚采澜心里很不是滋味。
再看看江庆,见他平时总是笑呵呵的脸上也很不自然,不时还偷偷的看看水草,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烦恼,有无奈,更多的是愧疚。
姚采澜见他这样,看起来并不是对水草完全没心的样子,心里便有了数,还是不死心的亲自出马找上了江庆。
江庆却很坚决,任姚采澜怎么含蓄的劝他,暗示他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江庆的脸却越来越黑,只差甩手就走了。
姚采澜也没办法,也不想跟江庆闹的太僵了,只好暂时放弃,心里不免忿忿不平:你个老倔头,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要,真是死脑筋!
看水草闷闷不乐,姚采澜就直接劈头盖脸的问她,“你真的那么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江叔啊?”
水草很有点万念俱灰,“我要是嫁不了他,我就一生不嫁,这辈子就跟在奶奶身边伺候奶奶。”
姚采澜一点头,“着啊,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说罢附到水草耳边跟她嘀嘀咕咕了半天,水草眼睛越睁越大,张口结舌,“奶奶,这样也行?!”
行,肯定行。
想当年自己不就是被这样的小伎俩骗上贼船的么。呵呵,最后的晚餐?鬼才相信呢!
于是,这天傍晚,江西跟着江清山出去赴宴了,王小六则被姚采澜不知道派出去做什么了,张顺老老实实的在门房里侯着。江府男性下人住的那片西厢房里只有江庆一个人在。
水草拿着一壶酒和几个小菜上了门,江庆却站在门外看着她没动地方。
水草已经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表示“这是最后一次”了,要跟他“有个了断”。
于是,江庆让了路,让她进了门。
两个人便吃了些酒,后来不知怎么的,水草就伤心的说起自己的身世,江庆喝的多了点,也触景生情,开始诉说自己的心酸“往事”,于是,两个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再后来,就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江庆发现水草姑娘大清早的还留在自己屋里面,躺在自己的床上,盖着自己的衣裳睡得正香。
主母 二十七 绣梅
江庆说起来也是堂堂的一条汉子,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一看这样子,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直接叫醒了水草,领着满面通红的姑娘就去正房给江清山和姚采澜磕头,求娶水草。
姚采澜心里这个乐啊,这老牛终于吃上嫩草啦?
江庆见姚采澜不停的瞅他,臊的老脸都抬不起来,只硬着头皮在那里挨着。
江清山虽是一头雾水,却是连忙应允了。等他俩红着脸退出去,赶紧好奇的问姚采澜,姚采澜“一脸无辜”的一滩手:“这事儿我哪知道啊!”
江清山斜睨着她,呵了呵自己的两只手,作势上来呵她痒痒。姚采澜连忙笑着讨饶:“我说我说!”
。。。。。。
姚采澜可算是找了个事儿干,风风火火的便为两个人操办起来。
因为时间紧张,便先给他俩就近租了个小院子,然后是请媒人、合八字、换庚帖。又领着丫头们日夜赶工做活,好歹算是给水草整治了一份嫁妆。姚采澜还精心准备了两套头面首饰给水草压箱。
日子就定在了九月十八。江庆和水草身份所限,也不可能大操大办,不过是敲锣打鼓的热闹了一翻,相熟的请了几桌酒而已。
忙忙碌碌当中,日子过的极快,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江清山早就有自己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搞到了一份中举的名单。江清峰高中第十八名,至于那崔家生,则名落孙山。
姚采澜高兴之余,又替清秋觉得惋惜。旁边的江清山却摇头晃脑的酸了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也对。要是他真的高中了保不齐又会嫌弃清秋了,陈世美与秦香莲的故事在这时代可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仅以秀才之身,江家再多拉扯他一把,他反而会更加感激吧。
说起来,姚采澜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已经能感觉到胎动了,但姚采澜仍然慢条斯理的,并没有积极地进行什么胎教之类的东西。
实际上,自从怀了孕,姚采澜开始患得患失,心思挺重的。
自己虽然做梦都想生个孩子,可是,面临这么一个不够安全、不够平等的社会,自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到底对不对呢?自己会不会把他置于了危险之中呢?
一想到这儿,姚采澜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便赶紧刹住,不敢往深里头再想了。这个问题就是个死胡同,整不明白的。
水草成亲之后,两口子看着过的很不错,看她小脸红扑扑的样子,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姚采澜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水草自己却在家里呆不住了,跑来主动请缨,想把锦绣庄开起来。
姚采澜很是欣慰,见她急于出来做事的心情十分迫切,倒是不好泼了她的凉水。
姚采澜也不敢自己做判断,就去跟江清山商量。江清山想了想,觉得离赵将军的“谋逆案”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却并没听见什么别人被问罪的消息。再加上锦绣庄挂在水草的名下,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就替她拍了板。
不久,竹通那边就有信来,说是清秋和崔家正商量着订婚期,要赶在年前把事儿就给办了。
姚采澜又是替她高兴,又是担心,同时还得费神琢磨着开始准备给她添妆。
夜里翻来覆去想了半宿,还是决定亲手给她绣一件东西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那姑娘向来就不大爱什么金银首饰的,还是绣品最合适。
到了白天,姚采澜张罗着把库房里头黄杨木的大绣架搬了出来,摆在书房里,准备绣一架双面绣的屏风。
说起来,自从来到了平阳,杂七杂八的事太多,姚采澜除了兴致来了的时候亲手做了几件衣裳,那也是给锦绣庄做样子的,正正经经的坐下来刺绣却没有一次。
看着久违的绣架,姚采澜还是很感慨的。
画稿的事好说,库房里有一只箱子,是章姨娘送给她的,满满一箱子的花样子,有大有小,大的可以做八扇绣屏,小的做荷包,上面有花卉、有人物、有飞禽,还有山水、诗词。至于画稿的质量,那是没的说,最让姚采澜信任的,就是章姨娘的画技了。
至于姚采澜自己,照着画稿描上一描还是可以的,让她自己画的话,就毫无信心了。
箱子被擦拭一新抬了进来,姚采澜拿出抽屉里的黄铜钥匙,仔细的打开了盒盖。大幅的画稿并不多,姚采澜很快就找到了记忆中的一幅“雪梅图”,一大树红梅迎雪傲放,构图简单明快,布局繁简得当,疏密有致,却气势逼人,其中颇见章姨娘的性情风骨。
旁边题着诗人王冕的一首诗: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梅花是清秋的最爱,而这首诗则尽显梅花的品格高洁,不同流合污。清秋肯定会喜(fsktxt…提供下载)欢的。
底料也找了出来,是一匹微微发黄色的丝绡,薄如蝉翼,做双面刺绣再合适不过了。
姚采澜洗干净手,令小莲磨了墨,拿了一只最小号的狼毫准备开始描花样子。
她的肚子已经不小了,怀孕已近六个月了,倾下身时颇有点费力。小莲忙扶住了她,犹豫了一下才咬唇道,“奶奶这个样子如何还能描画。不如,让奴婢试一试如何?”
姚采澜本来打算的很好,等一整幅画稿铺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想的过于简单了。双面绣最是费神费力,自己这样子的话还真是不好动手。
小莲的话倒是给了她启发。小莲的刺绣一向不错,姚采澜是早就知道的。这姑娘虽然并没有经由高人指点,不过是家传,但她确实天生巧手,从六岁起开始拿起绣针到现在也有六年了。
姚采澜当然见过她动针线,起落针飞快,收线松紧一致,绣面光滑匀净。
若论各种绣法的技巧,有章姨娘指点的姚采澜无疑是个中高手。再论调色、配色、布局,有着两辈子经验和眼光的姚采澜自然也是当仁不让。但是,小莲则仅凭自己的一点家传,就能到的如此水平,就不由人不赞叹了。
姚采澜知道,这个孩子若是有了适当的人指点,在刺绣上的成就是会很让人侧目的。
想到此,便搁了笔,示意她换一块料子先试上几笔。小莲依言行事,只描了几个花瓣出来。姚采澜仔细端量了一下,点点头,“不错,那你就先别管别的了,先把花样子描出来再说吧。”
等花样子描出来,已经过去了两天。姚采澜看了看画稿,恩,总体来说,比自己也不差什么。这才对侍立一旁的小莲赞许道,“你画的很好。光看我这身子,要在清秋成亲前绣完这架屏风是不可能了,还得靠你了。”
小莲闻弦音而知雅意,马上双膝跪地实打实的磕了一个头,再抬头时眼眶发红,甚至声音也抖了,“奴婢谢奶奶厚爱,能亲自教导奴婢。奴婢只怕自己笨手笨脚,不能达到奶奶所愿。奴婢只能尽我所能,一生一世服侍奶奶,以报答奶奶的大恩大德!”
自从小莲来了这半年,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真情流露。这姑娘是个闷性子,不爱说话,脸上的表情比较少。这次却是真激动了。
这个时候,一技在手那是活命的玩意,是轻易不肯传授与人的。小莲自是知道姚采澜这个恩情有多大,所以第一次敞开心扉,也是第一次明确的表示了对姚采澜的忠心。
姚采澜忙拉了她起来,心里面也很高兴。她能感觉到小莲话里边和眼睛里边的情意,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以前小莲也做的很好,但那纯粹是职责所在而已。有时那种从心底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冷漠,让姚采澜感觉不太舒服。从现在开始,不一样了。
以真心换真心,这样的生活才有意思。
从此,小莲就在书房里头呆着了。姚采澜指点着她挑色、分线,给她示范双面绣的绣法,手把手的教她,小莲学的如痴如醉,甚至吃饭的时候也经常发呆走神。
刚开始的大半个月,姚采澜需要时时盯着她,再往后就渐渐放了心,小莲学的很快,一点就通。虽然绣的非(提供下载…fsktxt)常的慢,但是慢工出细活,绣出来的部分还是挺能入姚采澜的眼的,算是及格吧。
看二妮在一旁羡慕的看着,姚采澜一挑眉毛,“怎么,你也想学啊?”
二妮却吓得忙往后退,“可别啊。我可不是那块料!奴婢可有自知之明,光那根牛毛银针都看着眼晕,何况刺绣呢!奴婢就是,就是,羡慕小莲能得到奶奶青睐,亲自指点呢!”说罢郁闷的嘟起了嘴巴。
姚采澜笑了,她就喜(fsktxt…提供下载)欢二妮直来直去、直爽明快的性子。听她说话,就觉得心里敞亮,在阴郁的日子里也能让你的心里添上一抹明亮。
随着日子渐冷,北风吹了起来,一场秋雨一场寒。
虽然小莲进步很快,但时间还是有点赶。而且,小莲能绣题诗和树干,但让一个初学者绣那些落满莹莹白雪的灼灼红梅,也太为难了些。姚采澜只能亲自上阵,专门绣花瓣。
上午绣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姚采澜并没感觉出疲惫,便以这个速度持续了下来。
当然,这事是背着江清山的。那人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闹腾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反正,这么个工作量是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活是完全安全的。可是,这番话你对着那人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索性就直接瞒了省事。
主母 二十八 蕙兰
随着天气寒冷,第一春的火锅生意明显的兴隆起来,收益比盛夏之时增长了两成不止。光看账面上,数目还是比较可观的。
林掌柜到府里来过一回,看着就红光满面的,脚下也跟生了风一样。姚采澜翻着账本暗自点头,林掌柜真是用了心的,年终的时候应该好好的奖赏一番了。
林掌柜笑眯眯的提到,也有几家店模仿了第一春的菜色,可是,不是做出来的味道做的不够纯正,就是辣椒供应时断时续的,都没能形成对第一春有效的威胁。
当然,只有姚采澜这种前世对辣味研究的透彻彻底的人,才能倒腾出香辣、麻辣、酸辣、咸辣、糊辣等多种类型,这其中的种种学问,那可不是仅仅有辣椒就能一劳永逸的。所以,暂时呢,第一春仍然在平阳城里头是独一份儿。
自从“谋逆案”以来,姚采澜深居简出,应酬本来就不多,这下更是从不轻易出门。有时候也有帖子上门,诸如去听戏、赏花之类,因为打着“养胎”的旗号,姚采澜全部都是婉言谢绝。至于什么知县夫人寿辰、孙子摆满月酒之类的约请,虽然姚采澜人没到,但礼却到了。
为了弥补自己不能到场的缺憾,怕把关系搞僵了,姚采澜还是在礼品上狠下了一番功夫,都是自己亲手绣制的绣品。王夫人寿辰时是一副“寿桃图”,他们家嫡孙满月则是一件遍地绣福字的小锦袍。
这几年来,姚采澜的手艺除了奉献给家里人之外,还真没往外送过。王夫人也不是个不识货的,就算她是出了名的尖刻和挑剔,也是在满堂宾客面前大赞了一番姚采澜的绣工,觉得自己脸上很是光彩。
这下,倒是为姚采澜博得了一个善绣的好名声,又为她努力塑造的“贤妻良母”的形象添上了一个大大的筹码。
这名声也传到了江清山的耳朵里,不过,他不但不喜,心里反而很不舒服起来。
因为,自己作为丈夫,居然没怎么亲身享受过这一福利。自己那些衣裳饰物,大多是丫头们做的,也有外面买来的。但是,终归不一样,不是么?
有心发发脾气,但一回家看到姚采澜笑颜如花的迎着自己,家里上下打点的无一不妥帖,从来没让自己操过心。更重要的是,肚子还鼓鼓的,看她行动间笨拙的样子,江清山心里便一下子软了,实在张不开那个嘴。最后只好恨恨的把这不满埋在心底,暗暗决定只等着儿子出生再好好收拾她一番,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以夫为纲”!
趁着天气还不太冷,姚采澜还是悄悄出了一趟门,去看即将成亲的宋蕙兰。说起来,两个人也就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姚采澜却特意上门去给她添妆。
除了她与宋蕙兰特别投缘之外,她的父亲宋县丞也是一大关键原因。那宋县丞虽然人很迂腐,但胜在性格耿直,是个踏踏实实干事的官。姚采澜一直对他很有好感。再说了,江清山那厮明显的跟王知县他们不太对路,反而与宋县丞更能说的上话一些,为了江清山在差事上更顺一些,姚采澜更得多与他家多走动了。
她从库房里挑拣了一下,选中了一幅两尺宽的挂幅,上头几条红尾巴的鲤鱼戏于粉粉白白的莲花之间,寓意为“连年有余”。
这幅绣品配色十分鲜亮,用作新婚之和还是很合适的。
这还是前几年留在竹通的时候绣的,现在翻出来一看,只觉得那时候日子平静如水,反而比现在家务琐事缠身时心境更加平和,绣出来的东西也更见神韵。
姚采澜看了也觉得喜(fsktxt…提供下载)欢,又把玩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叫人拿去好生的装裱好了。
姚采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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