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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煌(开荒)-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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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守眼中,是微显意外。

那位珈明罗王居然到这时候,还能忍耐得住,未曾向他捎战。

忽然一笑,即然这位不肯,那就由他主动些好了!

也可看看,那道灵穹境,到底是为他,准备什么样的手段!

忽然飞身而起,冲临于空。

“珈明罗!可敢与孤再战上一场?”

音传千里,整个战斗都是清晰可闻。

那对面的夜魔军先是一寂,而后就听一声冷哼:“有何不可?本王亦正有此意!”

一个身影,忽然冲霄而起。展开三十丈蝠翼,冲入到云空。

在三万之外站定,遥遥看了宗守一眼。先是微一挑眉,感觉眼前之人,与以往有些不同。尤其是这身气机,浩荡澎湃,源源不绝,分明是处在最鼎盛之时!

灵境?不对,是云界九阶!

此时的宗守,赫然已是天境后期!也不知用了什么法门,给人的感觉,仿似是一位灵境强者,立于他身前!

旋即珈明罗就不曾在意,天境也好,灵境一罢。

宗守这些日子,之所以能一直与他战到不相上下,是依靠的那强绝的剑术,而非是靠本身的气力内息。

即便修为再强些,对他而言,也是无碍!

可这言语间,却不妨讥讽几句:“倒要恭喜君上,修为大进!这么说来,今日君上战场上胜不得。却是有把握,可将我珈明罗斩于剑下?”

“斩你于剑下?孤是正有此意!”

宗守一笑,也同样是不急于动手。大战之前聊聊天,也未尝不可。

“说来方才,损失惨重的,却不知乃是何方?这战场上胜不得,不知从何处说起?”

珈明罗胸中顿时一窒,后面这些言语,他是早已料到。

可前面这一句,却真是让他意外。

斩他珈明罗,这宗守当是大言不惭!

却又听出这语中,强烈到了极致的自信,还有那毫不掩饰森冷杀机。这是以前,从未有过。

“不过小败而已!你那位中军主将,用兵之法,让人叹为观止!却也只限于这一次一一

微摇了摇头,他珈明罗还不至于气量狭小到,不愿承认现实的地步。

“只是这大势在谁,你当心中有数!尔等最多,也只能阻拦我到明日午时!只是你宗守,真要玉石俱焚?”

此时夜魔军处境,赫然已被眼前这人,逼到了绝处。

哪怕是今日突破了这七绝山,他故此此番,也必要损失六十万上下。

数年之内,在夜魔的后续之军赶来之前,就只能固守在这辉州一岛。

此绝非是他珈明罗之所愿!

宗守一笑,明日午时?他也是这般料算。

只是这珈明罗,却也同他七日之前一般,少漏算了一事!

能有孔瑶在他身边,有宗原任天行,还有宗岚虎宗原这些人效力,他确实是幸哉!他今天可以全心一意,应付此战!

也无需再去心忧,那下方的战况。

意念稍动,立时那黑色的雷翼便已张开。

雷烈千华,无数的黑焰,向四周弥漫,

一头黑发,一个呼吸间就转为芥白之色。剑意冲起,使百里内的云气,尽皆往四方排斥。

而那下方处,所有战死之人,无论是夜魔还是人族。

所有还未层消散的阴魂,都咆哮着冲天而起。

一阴河之聚,九幽之门。此剑通冥,告汝之亡!

剑指身前,只听身后,轰的一声重响口无数阴风,从那四面八方疯狂涌来。

宗守剑尖遥指,而后那脖颈间的红宝石项坠,忽然剧烈晃动,从胸襟中挣扎出来。飘舞荡漾,释放着炽烈红光!

第六七二章聚冥之剑

这是什么剑术?

珈明罗自问征伐诸界,已达百年,可算是见多识广。可此时此刻,也不由是愣住。

看得出宗守正是在以手中之剑,操御死气。可为何这冥死之气,能够与王道武学共存,毫不冲突?

这宗守统辖之下,可非是什么冥国!

胸中疑念万千,不过此时看宗守的动作神情,就知二方之间,绝无转圈余地。

今日两者间,必死方休!

也无瑕去细想,无数的赤罡神雷,忽然炸开,同样弥漫苍空。

而就在下一刹那,宗守的剑,就已横空斩至!

死气冥冥,那剑影就仿似是存在于生与死两界之间,飘渺不定,难以捉摸。

浩荡的灰白之气,与那千万阴魂,疯狂的呼啸。使这片世界,都变成了黑白二色、

赫然只一剑”就撕开了那漫天的赤红电网,直凌他身前二十丈处。

明明只是些冥死气息与见不得光的阴魂,此时却全不惧这赤红雷罡,反而有将之冲溃之势。

珈明罗王更只觉是全身上下,都几乎冻住,寒入骨髓。躯体内气力,都在这死气浸袭之下,一丝丝流散消失!

心脏跳动也几乎停止,惊悚至觉?

这到底是什么剑术?

怎么剑还未至,就给人一种自己,已经是死去了的感觉?

珈明罗心中再次涌起了这个念头,也就在那剑影临身之时。猛地一声怒吼,体内的气血,蓦地是汹涌逆流!散发出如岩浆般的热力,将所有的阴祟,全数逐出了体外。

拔刀怒斩,刀剑交锋。以沛然巨力,将这剑影一击而散。而后是毫不犹豫,欺往宗守的身前。

要使宗守无法施展开那强他一筹的剑术,就只有这近身战法!

这三个月来,他是屡试不爽。连续数十余战,就有数次将这乾天妖王,逼至绝境!

只是今日,才刚一近身,就已感觉与以往有那么些不同。

那被驱逐处阴寒祟死之气,时时刻刻的萦绕于身。无孔不入,是见缝插针的,往他躯体之内钻入。

只要稍有大意,稍有破绽,就会被侵至躯体血肉中,将一丝丝生机带走。

刀光剑影,接连不断的在虚空交错闪烁。可每一次交击,都会激起一连串的火花四溢。

那刃身震鸣之声,更响彻百里。

珈明罗一开始时,还能近乎是无思无想。只遵循着身体,经历过千锤百炼,淬炼出来的本能。不断的出刀,再出刀。

只求那刀罡更强,刀速更增!

仅余的那一点心念,也只是在驱动着那赤雷刀意之余,关注着宗守剑路,不使自己落入对方的陷阱。

可渐渐的,却只觉这手中的重刀之上,也是灰白之气弥漫,向刀柄处逐步蔓延而上。

这刀身也不断的在交震中,掉落一丝丝金属粉尘。

这是手中之刀,正在老化腐朽,不断的崩散之兆。

不禁是倒放了一口寒气,他手中这口,可是货真价实的八阶法兵,居然也挡不住这死气侵袭?

一刀刀猛力压迫,使宗守的剑光,被渐渐压缩至身周十丈处,再难以伸展。

可恰恰在大约千击之后,珈明罗的身影,蓦地向后暴退。

不但把之前积累下来胜势,都全数丢弃。更冒着被宗守衔尾追击的风险,连退千丈。

赤罡神雷,体内气血,再次倒冲。珈明罗‘呼,的一声,吐出了口浓郁的灰白之气,将躯体内聚集的冥思之息,再次驱逐大半。

手中的刀,也一声震响。无数的灰白之气,也全数涤荡干净。

之后却是忌惮异常的,再看了一眼宗守。

只觉这么剑术,没有先前九九龙影剑那精妙,也又没有太多变化。

可却偏偏更是诡诵难测,比之那龙影剑,更适合于近战。

尤其是那阴死之力,夺人生机。修为稍稍差些,只是就是当场即死!

若论这门剑术的等阶,实在不好评价!

若论威能,那么到极致之时,是第十等圣灵一级,甚至十一等神通级武学,也可比拟!

只是要用此剑,本身却需付出绝大代价方可!

斜提重刀,珈明罗哪怕是在全力驱逐体内那些死气之时,也依然留着七成之力,与大半的神念,在警惕着宗守的一举一动,

此时却忽又挑起了眼皮,淡漠的望向了对面:“君上御使此剑,不止已消耗了多少寿元?又有以君上不到三十载之寿,还可以支持多久?”

宗守也在静静感知着体内,暂无追击之意。

此时闻言,顿时是暗暗失笑。其实他也不解,为何如今再施展这门剑术,却连寿元也无减少口死气缠身,只是消弭了体内那么一丁点、生机,微不足道。

恰逢那小金晗曦,陆续化作光点飞临而至,在他肩上落下。

若要元神魂力,他此时空域的阴魂,就有整整二十万之巨!

数目虽较那日攻破连云岛那一战,要小了许多。可若论神魂之强,此地这二十万阴魂却远远胜之。

故此他此时施展的冥河告死之剑,威能还要远胜当日!

也足可供应他手中这炼神剑的消耗而有余!

不过此时,这两个小家伙给他带来的,却是几只七阶夜魔的元魂。

天境之后,这些人的元魂,已经有了抗拒他这冥河剑的御力,未曾被征召而来。

此时小金晗曦将之栓拿了过来,宗守是毫不犹豫,就将之投入到了炼神剑中!

魂海之中,再次有那苍青之火燃耗。而那气海中的含光丹,也只是短短几个呼吸,就使先前消耗的内息尽复,体内凝聚的灵脉,也以惊人的速度,在恢复着灵力。

换在以往,是绝无可能,有如此绵长之力。

宗守长声而笑,身后再次传来一声‘咔嚓,巨响。

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裂开,更多的死阴之气,有如决堤般冲出。

激流汹涌,覆盖三百里空际。宗守身影上冲,接着就带起千百条苍白剑气,坠击而下,将珈明罗的身影,全数笼罩其间!

也是放弃了所有的剑术变化,只求更强更快,也更莫测诡璃的冥死之剑!

珈明罗目中一缩,再一个呼吸,就使周身气机,恢复到了最巅峰的状态。

而后是毫不犹豫的,手中之刀,就再次冲迎而上。

也更是霸道,更为凌厉!

此时不止是宗守的杀机战意,前所未有之盛。

他珈明罗也同样如此!能早一些斩杀掉此子,他麾下这支残军的处境,就更好一分!

一击之后,二人的身影,都微微颤动。唇角之旁,都微微溢出血来。来从刃身中,冲击而来的罡力,使二人身躯,都无法承受!

可紧接其后,却是更猛地的碰撞!刀光剑影,仿佛是化作了两股狂风,交织在一处,再未曾分开。

只眨眼之间,就又是千击。珈明罗的瞳孔之中,渐渐却是一阵阴霾浮现。

这门剑术,竟是聚集的阴魂越多,威能也就越强么?

往下方看去,是不断的有人战死。而后那些侥幸未曾神魂俱灭者,魂魄却还没来得及散去,就被宗守剑上的摄力,吸聚至天空。

怪不得今日宗守,未曾施展那些灵法来牵制一一

身是夜魔,珈明罗却是头一次期盼起来,期待那朝阳尽快升起。

再遥望天际,此时距离凌晨,应该还有整整一个多时辰!已然离日升不远!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尽管在那中央方向,还是相持不下。

宗守麾下的那位中军主将,只凭八十万甲士,就使得近乎同等数目的夜魔,牢牢堵截在缺口之外。

可在两翼,却是不断有所进展。

继续下去,最多午时,就可以攻至七霞山巅,摆脱困局!甚至尽歼这二百万敌!

※※※※

“凌晨将至!”

悬崖之旁,一个宽阔巨大的石坛,从旁边的高崖伸展而出。

宽约百余丈,凸出山体之外,勉强可称是魁伟壮丽。

尤其是最近,经过整修之后,更是如此。

孔睿此时,就立在那法坛中央,把那文王卦钱的孔洞,对着自己的眼睛。遥望天际,那北方星空。

此处正是乾天山的祭天坛,乃是乾天山城的禁之一。只是他如今身为司天监正,自然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现在此地。

卜算之法,要么是借助庞大的地气,用来推算。

要么是尽力摆脱,这天地之力,对施术之人的影像。

此处的祭天坛,就是上不接天,却能观诸天星辰。这下么,只接那么一点点的地气。

可算是绝佳的施术之处。

“白气鼎盛,星芒绽放一”

孔睿的心绪,此时是压抑不住的激荡。

大约再有一个个时辰,这摇光破军之星的光芒,整个云界所有掌握观星之法的人,就全可望见了吧?

那个时候,便是白日当空,也休想遮掩住破军星的辉光,

在那不久之后,也当是瑶儿,惊绝当世之时。

与重玄的赌约,他赢了!

只是此时,当初之语,已是等若空言。

也不知此等异景,那位重玄,此时能否望见?

不过此时,他最在意的,还是自己女儿,即将身临的死劫。

下一刻,孔睿就‘俟,的一声,略含意外之意。

第六七三章东南之霸!

只见空寂中,萦绕在那亮白星辰之上的黑恶之气,此时已是越聚越浓。

却是自始至终,都被排除在星点之外。

隐隐可觉,这颗星辰,是被另一股莫名的强横异力,牢牢护佑着。诸邪难犯,恶气不加。

孔睿是轻呼了一口气,既是这种天兆,当是有惊无险。

不过能否渡过这一次凶劫,关键还是在那位妖王。

孔瑶能至今不被这凶恶之气,必是受此子的王道气运荫庇。

宗守若安,则他那女儿自可无恙。可如是这位妖王有什么不测,瑶儿也难独善其身!

放下了这枚扑钱,孔睿是微微蹙眉。按说这星象,瑶儿突破自己的命数,该当是十拿九稳。可这心中,却是在难安。

“孔监正,不知结果如何?”

问话之人,来自祭坛之外。一个七旬老者,正坐在那里,略有些焦躁的问着。

正是宗凌,他本是乾天山的祭祀,那时掌的就是此时孔睿一应权责。

只是宗守立国,建内阁六部之制,本身转任了太常寺卿,监管着这司天监。

却自知观察天象,侧人命数的本事,远不如人。

故此自孔睿上任之后,宗凌便全数放手,把这些卜问凶吉的事务,全交由孔睿负责。

而此时不止是他,这祭坛之旁,如虎千秋柴元这些一国宿老重臣,也都是眼含焦色的等候。

任博同样等在一侧,却眉头紧皱。子不语怪力乱神

圣人有言,对这鬼神之说,当敬而远之!

对这术数之道,他本是不怎么在乎。只是今日,对于乾天山而言,实在是太过重要。

可若是坐等辉洲那边的消息,只怕需慢上半日才可。

又深深看了眼孔睿,此人来乾天,不过才半年时间而已。

可为人批命,断凶吉祸福,却是无一不准

短短时间,在乾天山,就已是人人皆知。

加上其女,不止是被宗守纳位嫔妃,更受信重,掌握乾天山百万大军。

故而此时,哪怕是虎千秋柴元这样的元老,也要敬上三分。

此人在术学上的造诣,可能是真有不凡之处。

或者真能在那边的消息,传回来之前,推算。

孔睿闻言,却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看了眼身前。只见那十丈之外,只摆放着一只三足青铜大鼎。

下方燃烧着熊熊紫火,是号称至洁的紫心煤,燃烧之后,不会有半点灰烬残留,更火力强盛,往往用于祭天之时。

而此刻那大鼎之中,是别无他物,只有一块三个巴掌大小,完整无缺的龟壳。

这星象演衍,往往对应着人世之变。他在这方面的造诣,当不逊色于重玄。

可诸般术数之学中,若论到准确性,却仍是首推这龟卜之术!

这龟壳未裂,即便是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静静等候,整整半个时辰,也仍不见那鼎内,有什么动静。

那祭坛之外诸人,都是渐渐透出不耐之色。

孔睿也同样微微蹙眉,他所用龟壳,是五阶藏灵龟之壳。

距离玄武血脉虽远,寿元却能以万载计,蕴灵于壳,乃是最佳的卜算灵材之一。

可今日为何,是如此之慢?

凝思片刻,孔睿暮地站起,走到那铜鼎之旁。

暮地将腕脉割开,一丝丝鲜血,滴落鼎内。

而后须臾,就见这龟壳,终是‘咔嚓,一声,破开数十裂纹。

孔睿仔细望,然后那紧绷的心神,终于一松,

只见见那龟壳之上,虽是裂纹弥漫。一道道深痕,向中央破去。可直至那紫焰熄灭时,那中央一域,也是仍完好无损。

王居于中,此处无恙,也就意味宗守,定可度过杀劫。

再而后,又细看着其余方向口只见这些裂纹,就仿佛是一口口刀枪剑戟,指向正中,令人是触目惊心。

再转瞬之后,孔睿却又是忽的眼皮一跳。

只见这龟壳之上,又有了些许变化。当渐渐冷却之后,这壳的右面,还是本来的黑色。可那左面,却足有小半,变化成了赤红颜色!

宗守的王气,正是承载火德。国中如今,也是尚赤。

这莫非是预兆,那位妖王,将成此界东南霸主么?

这意念才起,孔睿还没来的及细细分辨其余。就只觉天空中,忽然是一道雷霆,突兀至极的从空中轰然击下。

将这三足青铜大鼎,猛地轰成粉碎。

孔睿神情踉跄,连续退出数步,这才站稳。而后是脸色苍白的,仰望着上空。

这是天发杀机,不欲他窥知隐秘!是谓天机不可轻泄!

胸中顿时一阵犹豫,方才所观,到底该不该对这些人言?

而下一瞬,孔睿就迎上了轩辕依人,那纯净期冀的眼神,

只能是苦恼的微微摇头:“君上他此番定可安然无恙!估计再有四五个时辰,就可有大胜的消息传回

此言落下,坛外诸人,都是稍露出安心之色。

孔睿却陷入了沉思,响起了方才,在铜鼎碎灭之前,那一刹那见望到的异景。

这宗守命格,分明是上应天地星辰,牵扯云界这之后万年间的气运更替,才有今日这番变化。

可偏偏到此刻,他也无法知与宗守对应的命星,到底何在。

只能依稀亏得,无数的兵戈,海量的尸骸,血与火并存,燃烧一切一

※※※※

几乎同一时间,同样是鼎炉炸裂开来的,还有近十万里外,皇京城内的一处道观。

九百九十九丈的观星台,高高耸立。从此处下观,赫然可见一个庞大无比的阴阳八扑石阵。

此时台上,大商国师重玄,就仿佛是忽然之间,老了几十岁。

须发皆白,面上满是疲惫之色。

眼皮颤动,重玄抬起了白眉,看向了十丈之外那破碎的鼎炉,与雷击的焦痕。眼眸之中,全是不敢置信之色。

那东面,怎么可能会胜?存身绝地,虽是据险而守,却外无援兵,更腹背受敌,强敌窥伺!

珈明罗更是傲视同阶,在云界中,此时更是几无对手的绝世强者,

即便不能胜,也不至于败!

若是再加上那道门的诸般布置,此人可谓是必死无疑!

记得昨日,陛下他曾召大商诸将臣,合力推演战局。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坚持到午时而已口午时过后,便当溃败,全军尽殁

这乾天军,到底是胜机何在?

若是不能阻夜魔于域外,那么就干脆将其引入云界之中。

不止是可令其牵制东临云陆那个正崛起中的强国,亦可使中央云陆的东面诸藩,重心东移,不敢妄动。

可使大商可以抽出足够的兵力与时间,平息内患。

一一这本是陛下与诸臣,议定的国策。

可是此时想来,却只觉异常的可笑,太想当然一

重玄的眼眸之中,全是不解。勉强站起了身,而后一步颤颤巍巍的,向那大鼎行去。

他方才欲窥天机,一身法力,运动起了九成。

而当那天罚降下之时,受到的反噬之力,也是沉重无比。几乎就令这肉身,几乎破碎。

此时却是强撑着,走到那摆放在阴阳鱼图之中的鼎身前。

这三足鼎虽是融化,却仍有一些残碎的龟壳残片留存。

之所以未曾毁去,是因其上所蕴之意,可以示之于人。

重玄将之一一拾起,放在身前拼凑。许久之后,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

“果然是安然无恙,果然是东南霸主一一

如此说来,这一战那妖王宗守,多半是胜定了!

若是不胜,其身尚且有不存之危,精锐尽亡于七霞山下。何来的东南霸王?

这赤红之意,隐约弥漫,已然直临云陆东南一一

只是无论他如何去猜,也想不出,那宗守到底是如何胜的。

这时忽然一道隐约的星光,刺入他双眼之内,

重玄愕然抬头上望,而后那目光,就定定的看着位于北斗之柄的那颗‘摇光”

“破军现世,凌压万军。光照东南,好熟悉的气机,这是对应何人?对了,是孔瑶。记忆之中,就只有她一”

可此女的衰恶之运,何时解了?

此时虽身犯杀劫,却是似危实安,有人以绝强的气运庇佑。

记得此女,确是沾了不少破军星的煞气。可以其一介女子之身,该绝无法承受才是。故此其命衰绝,定当早天。

怎么忽然之间,就已正位破军摇光?使群星辉映其光?

这些变化,真令人无法看懂。

说起来,此女这三个月,统帅百万大军与夜魔战。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用兵之能,实是有今人眼前一亮之感。

即便大商,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帅,也曾自叹有所不及。

说此女是摇光降世,倒是有着几分资格。

心中忖思,重玄忽的是心中一动。只觉胸中闷极,一口紫血暮地从口中吐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此女不止是统军之才,必要统帅千军万马才可显出!

其命格也是隐晦无比,需得到手握百万军,身负一国帅印,才可真正上应破军。

自己一身术数无双,断人命格几乎无一不中,却不料在此女身上,是看走了眼!

不世名帅,军神临世,这孔瑶,本该当是他们大商的擎天之柱!

第六七四章准备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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