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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煌(开荒)-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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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看了华云一眼,而后是笑望龙玄。

“故人见面,就不打一声招呼?可知这几千载以来,我敖坤对碧儿你,是日思夜想?”

说出的话,仿佛是情人间缠绵之语。可那语气,却偏偏又森冷到了极致。

龙玄的神情复杂,紧握了握华云的手。仿佛是寻到了支柱,有了依靠,顿时心神微松,嫣然一笑:“是么?可惜龙玄已为他人之妇,只能辜负你心意了。还有,我如今有道号龙玄,那敖碧已是过往之名,早已弃之不用。”

那华云这时,也是轻笑出声:“好教傲兄知晓!龙玄她如今,其实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见敖坤那本来平静无波的瞳孔,猛地一跳一凝。他唇角间的哂意,顿时更浓数分:“只是可惜了,敖兄只怕是喝不成我那孩儿的喜酒。本来师尊之意,是欲将你收入门下,做一记名弟子。与我与龙玄,还有师兄妹的缘份,只是奈何,奈何——”

一连说了两个‘奈何’,似乎是无限惋惜。华云的目光,却又骤然间锐利如刀:“你既已现身,可是已经准备好了受死?龙影何在?那死老头,莫非也是不敢现身?真要坐观他那徒儿,道消身殒?”

敖坤却不答话,再次看了眼龙玄。仅仅片刻,那眼神又再次平静了下来,哑然失笑,微微摇头。

“说的不错!你孩儿的喜酒,敖坤还真喝不到了。八千载孤寂,本以为这心已冷。这时候才知,原来自己,还有一丁点在意!不过在想想这万载蹉跎。又觉不值,可笑——”

当最后这句话说出时,敖坤的语气,竟是无比的轻松。那神情间,也满含着释然之意。

而在他身后,也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苍老笑声。

“敖坤吾友,这情之一字,你总算看透了!当初就与你说过。这女人心思不正。非是良配,现在如何?”

此处数人,都是眉头一挑。

这声音。是龙影!

循声望去,果见一个老者,正踏空行来。龙骧虎步。髯发虬结,形貌粗旷。只一身麻衣,却威仪不凡,虎目中电芒微闪。

只是其身后出,却还跟着一人。却是一个雍容尔雅,气度沉稳的中年道人,神情间满含着无奈之色。

“问虚?”

那华云是微微一怔,面色怪异。

这位凌云宗的祖师在此,倒不怎么令人奇怪。

奇怪的是此人。为何会跟在龙影身后。

难道是这二人欲联手?怎么可能?

且不说凌云乾天之间的血仇,便是两位道祖,便可令这问虚,顾忌良多。

那问虚紧随在龙影之后到来,却不说话,神情默默的在偏远处站定。而后就以复杂的眼神,看着此地诸人。

尤其是华云龙玄二人,意欲出言,又复止住,苦恼的叹息。

华云也只稍稍惊奇了片刻,就不怎么在意。

以此人之智。料来还不至于蠢到去助这龙影敖坤,使凌云宗自绝于道门。

这时又听龙影朗声一笑:“我龙影这一生。唯有这一个合心意的嫡传徒儿!别说是道消身陨,便是稍稍伤着碰着,也是心疼无比。他如今渡劫,怎能不亲来护持?”

又眯着眼,看此处诸人:“如今我这死老头已经到了,华云你待如何?尔等,也是欲与老朽为敌?”

这句话,却是问此处,另三位神境修者。

太灵宗秋云,却是毫不含糊的一摇头:“不是我等欲与龙影你为敌,而是不得不然。你那徒儿,这几年肆意妄为,杀戮太盛。我道门二十万弟子性命,总需一个交代。奉劝龙影前辈今日退一步,否则刀剑无眼,说不定前辈,也要性命不保!”

那道凌宗的道人,名唤枫云子,此时也是一声冷哼:“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宗守落到今日这般下场,是你龙玄咎由自取!我宗破天老人,方才也殒于其手。必要令他血债血偿!”

另一位神境,却是女子。一身雪白长袍,却面容枯廋,望之宛如骷髅。

此刻却吃吃的笑:“龙影,你那徒儿,坏我元始神宗大事。千年突谋,都落入空处,你说他该不该杀?其实要我退去也简单,只需赔偿我宗损失,两条性命便可。”

她话音未落,这虚空界河,又被撕开了一道裂隙。

一个人影,从内踏出。一声红袍,正是血衣。

见眼前众人皆是神情一凛,警惕的望来,那血衣立时嘿然一笑。

“放心!本尊这次来,只是为看看热闹!”

虽是这么是说,那目光却带着几分邪意的,看着龙影敖坤。

舌头深出尺许,舔着唇。

“自然!若能得两具上佳血食,也是不错!”

龙影道人听得是白眉轻挑,而后自嘲:“这可真是,满目皆敌?我龙影人缘,居然差到了这地步。莫非真是欲老朽,亡在此间?”

诸人闻言,皆是冷冷的笑,不去接话。

华云更是目光微哂,宛如看小丑一般,看着这龙影。

心情轻松,记得万载之前。此人出现,隔空硬当师尊三击,强行把敖坤救下,震动当世。

那时他是惊为天人,又惊又恨。可这时,也不过是一个待死之人而已。

龙影也不觉尴尬,转而问虚:“问虚,以你看来,今日会是如何了局?”

那问虚的神情,却是一阵青一阵白,又羞又恼,沉默着不肯出言。

倒是旁边,明玉微微一笑:“自然是龙影道兄,大杀四方,横扫一切!”

龙影老人,顿时大笑出声。

对面华云几人,却都皱眉,本能的感觉,情形有些不对。

那重光是直接拔剑,一道清冷的白色剑光,如龙斩出!

“大言不惭!此人直接杀了了事,何需多言?”

正是凋零之剑,刚至半途,就已炸开。重光的面上,也浮起不正常的潮红,使一道岁月流光,冲刷入灵河之内。那眸中,则是兴奋无比。

第七六六章算了算了

随着重光一身血气,也贯入到那爆裂开凋零剑中。

那岁月流光,也猛地扩大了十数倍。在这界河之中,化作了浩荡潮汐,往龙影立身之处,冲击流淌。

而在重光之中,玄虚子则是信手取出了一个小钟,滴溜溜的飞在空中,当空罩下,将周围的时光,都尽皆定锁。

“岁月之法,凋零,定宇钟,原来如此!”

望见此景,那秋景是唇角微挑,露出几分了然之意。

既然是此二物,那么这龙影老人,昔日的剑圣,真是没有了半分生机。

在他对面,道凌宗的枫云子,则是一阵轻哂,目透冷芒。

既然明知龙影会亲自此间,这道灵穹境,岂能没有应付之法?

岁月,凋零,还真是煞费苦心,真舍得下本钱——

一口凋零剑,加上重玄在重伤之下,爆出全数气力潜能,将那岁月打发催动。却不知这龙影,会如何应对?

这人乃宗守之师,也同样剑术强极。能够自创出九九龙影剑这般第十等圣灵级别的绝世剑术,可见其天赋之高。

只是可惜,此人已在圣境这一阶,停留万载。只有三十载的寿元,在这岁月之法的侵袭之下,哪怕剑术通天,神通盖世,也是无可奈何。

这一次,怕是多半要身殒在此间。

更多的心神,已经在关注云界。

只需这龙影亡,那么便是这宗守,为破天老人偿命之时。

那元始魔宗的那位艳骷魔,却是在满足的笑,兴致盎然。

圣境之灭,这可是万载难遇之景。

而旁边的血衣,则是再次舔了舔唇角,眼透着嗜血之意。

看龙影的目光,就仿似在看食物。

诸人之中,只唯独问虚的神情。是复杂之至。看重光的目光,竟隐隐含着惋惜怜悯之意。

而那敖坤,却也是在笑,笑声诡异无比。

诸人不知其意,只觉是莫名其妙。不过只瞬息之后,所有人注意力,就重新返回到了龙影身上。

即便那岁月之河,已冲临到身前。龙影面上。也无多少变化。

只哑然一笑,然后把右手伸出。

而后一个弹指之间,就听一阵阵灵能的爆裂震响。那岁月之河,竟是被一股力量,硬生生的全数收束在了一处。返本归源,大半都化为灵能元力散去。

而那些金属碎片,也蓦地聚合。重新构造,只须臾功夫,就是一口长剑。现在龙影的手中。

正是先前那口素白长剑的摸样,毫无异状,一点变化也无。剑身平滑。光泽闪耀。根本就看不出,这口剑,之前曾经爆开过——

“好一口凋零剑!”

龙影将剑握在手中,细细观看,啧啧赞叹了一声,而后好奇的问:“这可是为无墟所铸?多半是那清玄道君,亲手炼成可对?”

只是这句话问出,却无人答言。这一整片界河之内,都是寂静如死。

此地所有人。包括斩出这一剑的重光在内,都是神情怔怔,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脑子里几乎都是同样的念头。

怎会如此?

这岁月之剑,圣境真元爆开后的全力一击。这龙影老头,怎么就轻轻松松将之接下?

那明明已碎散开的凋零剑。一眨眼时光就重新聚合炼成,看起来还是完好如初,分毫未损,这是开什么玩笑?

沉默了半晌,那重光突有所悟。直觉是口中发苦,语音干涩的问:“圣尊莫非已是至境?”

“你说?”

龙影老人笑,一股如潮般的灵能再次涌回,灌入到了凋零剑中,面上则是神情淡淡:“我与清玄道君,本来多少有些香火情面,按说是该以和为上。只是那位,既然一定要对我那徒儿,每日里喊打喊杀,使尽了诸般手段。我龙影若无反应,旁人怕是要笑我龙影无能!岁月凋零,呵!尔等这是欲取老夫之命?欺老朽寿元不足?此事就更不能不计较——”

只凝思了片刻,就有了决断:“这样!你今日斩我这一剑,我也回原样还你。若能接下,便可饶过。免得旁人说我龙影,以大欺小,不讲道理!”

声音温和,可此处几人听着,却是满头满脸的冷汗。

那股至境修者,近乎于世界源头的势压,渐渐是弥漫此间,充斥于界河之中。

使此处诸人,都是呼吸不畅。

而那重光,更是面上血色褪尽。

接下至境一剑?他重光,可没有当初龙影,那般的剑术神通——

华云也同样是苍白着脸,心脏跌入到谷底。

张口欲言,却又终究未能发出一语。知晓此刻,即便是他开口求情,也是无用。

他们几人,处心积虑,要将这龙影老头斩落。

这时要想让这位对他们手下留情,岂非是可笑?无异于痴人说梦——

至境威严,岂容轻犯?

可难道就这么眼见着重光身死?有心阻止,却只见对面,那敖坤冰寒的视线,正注目过来。顿时胸中凉透,把龙玄那如冰玉般的小手握在掌心。往日里可让人心暖,这时却只觉是不安,心惊肉跳,想要放开。

而就在下一眨眼,龙影已是信手把那凋零剑甩出,素白银芒挥动,无形无质般穿透了虚空。光影纷洒,朝着那重光,冲刷而去。

那重光目光一缩,一声怒吼。整个人宛如弹弓,向后飞退。身前虚空扭曲,一连十张灵符,排列身前。

符上灵纹,竟是隐隐也有与龙影类似的气息,接近大道之源,宇宙根本。

猛地炸开,使那素白剑影,微微一窒。而后一件件仙器灵物,布在了身前。

却都被那银白剑光,势如破竹的洞穿。

最后是‘叮’的一声轻响,那凋零剑终被止住。

只见那剑身,与重光最后阻挡住这剑器的重盾,都齐齐碎裂。

可此间众人,还来不及轻松一口气。随即就见那凋零之剑,也同样化作了一条岁月之河,继续奔涌往前。

却比之先前,重光御使的岁月之力,强了不知多少倍。

那重光眸如死灰,拼了命在抵挡,却仍是只将不到一成的灰白之气击散。

而后那身形,又再次在虚空定住,眼神怨毒绝望的,看着龙影。

那身青色道裳,赫然片片碎裂。

问虚看了眼,而后是轻声一叹,微微摇头。

知晓这重光,此刻看似是毫发未损,却是寿元全毁。

此时衣裳碎裂,分明已是进入了天人五衰的过程——

所谓五衰之兆,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

修者到了圣境之时,身躯早可一尘不染,片羽不落。衣服垢秽,是因力量衰歇,再护不住身躯之故。

此处是界河之内,无有尘泥污垢。却因方才那一剑,虚空之力动荡,才致重光,衣饰损坏。

此人如今,怕是只有半个时辰可活——

近两千载的岁寿,被龙影信手一剑斩去。

至境之威,竟至如斯!

华云龙玄与玄微子三人,明显也已知重光情形,面上顿时是变幻不定,阴沉如水。

界河之中,也依然是寂静如故。

不过也只仅仅数息,那太灵宗秋华,就又笑着开口:“秋华恭贺龙影圣尊,从此得享长生,永世不灭!说来我太灵宗,与圣尊弟子,其实也无什么深仇大恨。今日之事,秋华细细思来,也确实有些不妥。不如就此了结如何?待秋华返回,我太灵宗,必有大礼献上,以贺圣尊进阶之喜!”

这句话说出,周围几人,都是目带异色的看来了过来。

尤其华云龙玄,目中更是怒焰狂然,死死的盯着。

这个人,当真是无耻!

秋云却毫不在意,说完之后,又看了眼龙影脸色。见龙影并无不悦,也无什么言语,这才心神一松。

再次施了一礼,秋云就直接撕开了虚空壁障,踏入其内。

这个地方,他已是不愿多留片刻。

此人一走,那艳骷魔也是目光一转,不敢在龙影面前,再矫揉作态。也神情凝肃道:“艳骷魔见过圣尊!之前言语不当,有得罪处,还请圣尊莫要见怪!我元始神宗与圣尊嫡徒,确有些恩怨。可仔细想来,那件事也不是无法弥补。罗明与密陀罗二人,更是挑衅在先,该是我宗的过错。今日艳骷魔若能生还,我元始魔宗,必定会尽力补偿乾天山一应损失。也有厚礼,贺圣尊至境之喜!”

龙影听的一笑,随意的挥了挥手,他是懒得与这等人计较。

那艳骷魔顿时也长出一口气,毫不犹豫,就一个闪身,遁入到一条灵河之内。光影闪烁,比秋云离去之时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在场的三位神境,转眼就只余枫云子一人,此人也是果断,同样稽首一礼:“恭祝圣尊,得享长生!今日之事,是因我见事不明,受人蒙蔽。若圣尊肯高抬贵手,使我枫云子能安然得归。则我道凌宗,必有厚报!”

龙影这次却双目微微一眯,目中锐光微闪。

“依你之意,是就这么算了?贵宗那位破天老人,可是亡在我徒手中——”

那枫云子心中顿时一凉,暗暗一叹。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能计较这个?寻死么?

第七六七章没有选择

“依你之意,是就这么算了?贵宗那位破天老人,可是亡在我徒手中!”

那枫云子心中顿时一凉,暗暗一叹。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能计较这个?寻死么?

此时也无需思量,枫云子就是凝然答道:“战场之上,生死有命,怨不得他人。我道凌宗,与圣尊本无恩怨。这一次,是枫云子鲁莽,冒犯了圣尊弟子——”

见那龙影再不说话,已经转过头,看向别处。

枫云子立时住口不言,看了那华云几人一眼。微微一叹,默默的退去。

而不远处的血衣,更直接是在重光接下龙影那岁月一剑之时,就已经开始后退。无声无息,不动声色的,到了一处灵河入口。

可便在他目中,透出侥幸之色,意欲逃离之时。

就见龙影的目光,隔空望来。

而后就只觉自己的身周左右,都全数冻结。时间空间之力,也都御使不动。

身躯被一股恐怖至极的剑意遥锁,是动弹不得。

感觉自己,此刻哪怕是稍稍动一动手指头,也必定是身躯两断之局。

“血衣老弟,难道就准备走了?”

那龙影一笑,眼含着戏谑之色:“我还记得,方才血衣老弟。是欲以我与敖坤这家伙的尸躯为血食?此时走,不嫌太早?”

血衣面上是难看无比的笑了笑,而后是全放弃了逃遁之念,俯身赔礼。

“此是玩笑之言,龙影圣尊莫要当真!血衣已知错了!还请圣尊大人大量,饶我一次。也是血衣有眼无珠,若早知圣尊已入了至境,再下如何敢造次?”

龙影冷声一哂,袖袍一动,直接一道剑气拍出。

那血衣却仍是不敢动弹,任由那剑气冲入他嘴里。

把一口牙,击成粉碎。连带那舌头。也一齐削断!

“以你狂妄之言,本当立斩,以儆效尤!只因近月,我那徒儿能安然无恙,也有你血衣护持之功。故而今日,只略施薄惩。日后若有再犯,必定取你人头!还不给我滚!”

那血衣连怨恨之意,都不敢在这时现在面上。

闻言之后。是如蒙大赦,连忙化作一条血影,遁入虚空之内。

而那边问虚,却是颇有些艳羡的,看着那正遁逃之中血衣。

当面得罪了至境,能有这结果,已经是很不错了。

他也想走,不过此刻,却是寻不到合适的时机。

也幸亏是凌云宗这一任的掌教谨慎。没有贸然介入此战,他与这龙影之间,还有转圜余地。

这四人一走。这片界河之中,立时空了一半。

那边重光,却还是立着。可即便是华云玄微子几人,也只当他是已经死了,

眼见龙影的目光,已经再次注视了过来。华云本来是一阵绝望,还好在仅仅半息之后,一股同样浩大的气机,忽然也贯注而来。弥漫于界河之内。

华云紧绷的心神,顿时是一松,一阵狂喜冲上了心头。

这是他师尊——清玄!

无数的源灵,一整条界河,那磅礴的灵能。竟是隐现出不支征兆。

而后须臾,只见这一个人影,现在了众人眼前。

一身青色布袍,眼带痛心之意的,看了那重光一眼。接着是眼神复杂,目视龙影敖坤,

“龙影道友,好久不见!”

那龙影也定定的注目着这道人,神情依旧淡淡的稽首一礼:“龙影在此,已候清玄前辈多时!”

敖坤却是目光冰冷,眼神专注,就仿佛是要将这道人的身影,牢牢记在心底深处。

“既已是入了至境,得了长生,那么这年岁辈分之事,对我等而言,已无关紧要。你我之间,师承并无联系,可同辈相称!也无需如此多礼。”

道人一拂袖,负手身后,那目光也瞬时锐光逼人:“不过你我之间,虽无多少关联。龙影你一身成就,皆是苦修得来,与我道门无恩无怨。可贫道记得,当初我与你龙影,曾有三招之约。也饶了这条孽龙性命!以往相交,也颇有些香火情面。可缘何龙影,要对我这弟子,下如此重手,夺他性命?”

龙影听到此处,却浓眉一挑。不等对方说话,就眼含讥诮的,看了道人一眼。

“清玄前辈,这是欲欺我?当日三击之约,可非是你清玄情愿。若非是道友你要留力,围杀羲子,我与敖坤,只怕当场就已身殒!”

间清玄眉头皱了皱,并不说话。龙影语气,也转为平淡。

“当初之约,我龙影一直谨守,未曾有违。自然也就谈不上亏欠。即便真欠你人情,尔指使徒孙,三番四次,欲算计我徒,这人情也早该了结!再试问清玄道友一句,不知那凋零剑该如何解释?龙影我是什么性情,尔当知晓——”

清玄仍是默默不语,良久之后,才在重光肩上轻轻一拍。

那重光身躯,立时散去。化作飞沙,消散在这界河之中。

众人却可感觉,一点真灵飞出,在一股异力护持之下,往那道灵穹境方向,急遁而去。

这重光虽然身死陨落,却因这道人,留了一线保存记忆,重生转世之机。

“也罢!这件事,就此了结!”

声音淡淡,可无论是谁,却能听出那平静之下,其实是意韵深长。

那清玄道人,也再次看了眼敖坤,以及龙玄华云。

“那宗守是你龙影之徒,你护他是天经地义!那么这三人之事,你龙影准备作何打算?莫非还要插手不成?”

目中是电芒微闪,透着危险光泽。

龙影却毫不在乎,淡淡的一笑:“我与敖坤乃至交,这一世,也不过只这么一个老友。自然不能坐视!”

清玄道人的双目,立时眯成了一条细缝,而后竟又笑了起来。

“你龙影虽是也到了至境,时日却应该不足半年。当知这一境,即便是同样的长生不死,也可分三六九等。今日你龙影,实在太贪——”

“道友说笑了!至境之中,自然有强弱之别,龙影岂会不知!”

那龙影说着,是仍无半分退让之意,反而踏前一步,气势激增,咄咄逼人。

“那么试问,尔清玄当初与羲子,所受之创。这八千载后,可曾好了?那三尊三清护法尊神,可已复原?不知可有把握,与我龙影一战?你那两位昔日同修,今日可愿助你?可愿舍弃云界那件异宝,失了合真之机?八千载前那一战,只接了道友三击。我龙影可一直是引以为憾——”

清玄蘧然色变,使这界河之内的温度,瞬时就阴冷了下来。

在周围问虚明玉几人的眼中,感触又是不同。

只觉那龙影此时的气机,已然骤变。明明能望见,却偏偏是感知不到,。

知晓这非是什么秘法,而是龙影此时控制的‘道’,已经超出了他们理解的范围。

两股绝强的意念,在冲击对撞。隔着数万个世界,无数层时空壁障交锋。

那清玄道人的身影,此刻已是晃动,竟仿佛维持不住。

不过这过程,只仅仅数息。片刻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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