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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女配求上位-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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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很难活着回到建康。”之前革新派那位恰到好处的开了口,既然是直王夫人身边贴身的嬷嬷,那为何直王夫人身死,那嬷嬷却还活着,自古忠仆忠仆,若是不忠,如何做仆,早就应该以死明志了。
很明显,这句话一下刺入那妇人的心,她抖得越发厉害了。
“现在似乎不是谈论此仆妇是否应该活着回来吧。”保守派十分不满,又将话题拉了回来道:“只要此人能证明庄成的夫人正是前太子太傅徐老的亲姐姐,那就可证明驸马就是当年庄成之子!”
“笑话,就算这老妇可以证明庄成之妻就是徐氏,那也不能证明驸马就是徐氏的孩子!”革新派一老臣即刻驳斥道。
“谁说不能证明。”陈右相终于还是站了出来,展袖拱手道:“启禀陛下,前些日子有一自称庄家前任管家的男子,偷偷与微臣门人有所交集,他曾因不满庄成作为,自赎离府,可如今又怜惜老郎主庄成之父无孙继承香火,便一路探访,想知道当年徐氏所生之子,可还尚在人间,结果一番探查下来,就发现当年徐氏将那个孩子送给了自己的亲弟弟抚养,而且……”
陈右相讥笑的看向徐文彬道:“连驸马之子公子生与翁主都知晓此事,这下可做不得假了吧。”
朝堂之上没参与的官员,完全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连驸马的儿女都知道此事,那是不是可以说,驸马其实已知自己的身世,甚至想过法子压盖?
有时候人的脑补是无限的。
这下皇帝终究是露出了一丝愁容。
陈右相见了也不动声色,而是看着太监将那庄家旧仆带了进来。
这人一上来,很容易就让人看出他身上一身的武艺,年纪虽然已长,可精神十足,而且举手投足都看得出来,他曾经必定是一位身份不低的管家。像管家与嬷嬷之类的,并不是说随便拉个人就可以做的,通常都是主家选好,或是上一任的举荐,才可以跟在师傅或是有体面的管家嬷嬷后面学着,直到上一任荣养或是犯了事儿,才有机会顶上去,而且还要排斥掉有些压根就是从低等管家做起,一步步做到总管的位置的。
这与刚刚那位嬷嬷相比,显然他的出现更为突出,也更有信服力。
“草民庄昆,给皇上请安。”一语点题,刚刚那位嬷嬷如今还是奴身,可这位前任管家,却已经脱籍成为平民了。
“右相说,你是庄成曾经的管家?”皇上的问话有些急促,身子也往前倾了一些。
那管事叩首道:“正是草民。”
“你可有证据?”
那管事即刻从怀里掏出一物,让太监承上后,他才道:“请陛下过目,这是庄家老郎主赐予草民的印鉴,原是用此印鉴支取账目与调配人手的,可自从老郎主过世,此印鉴便取消不用了,改用了另一种印鉴,草民离府时,只许带了这一种旧时印鉴作为念想。”
皇上看着托盘上的印鉴,那印鉴是块青白和田玉,形若猛虎,身若弯弓,仿佛一只正在呼啸的兽中之王,仰面向天,极有气魄。
94 第九十三章
古时印鉴在某种程度上就如同一个人或是一个家族的身份证明。在大家族里;就算是管事也是要拥有这类印鉴的,多用于财政收支;以及人事管理;不然没有章程,在大家族的运作中,很容易出现支领不到钱财,或是指挥不动奴仆的事件发生,就算是发个帖子或送个年礼什么的;都很容易出错。
相对于印鉴的重要性,这里的人对于印鉴的防伪也做的更为细心;所以一般很少有印鉴伪造的情况发生,而且有一些比较重要的,特别是官员品级比较高的世家,还会将家中比较重要的印鉴进行官方记录,通常都有备案案底,以备不时之需。
“先皇时期的印鉴备录……”皇帝转头看向自己的总管太监。
那太监立刻道:“如今正封存在户部。”
“让户部呈上吧。”
皇帝要看,陈右相又推波助澜,谁敢在其中做手脚或是拖延轻视,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所以很快,户部的人就将已经泛黄破旧的先皇时期印鉴备录呈了上来。
经过一番查找比对,总管太监脸色微白的将东西呈了上来,低声道:“皇上……您看……”
皇帝低头仔细观瞧,果然新印的印记与那老旧泛黄的印记一般无二,甚至连玉质上某些瑕疵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东西很快就被皇帝传给在场几位官位甚高的老臣查看,陈右相只拿眼睛扫了一下,就退到了后面。在场众人一一看过,连那些革新派的青年官员也凑了过去,不近不远的仔细打量,随后脸色便有些不好。
“既然如此,那你可证明驸马就是当年庄成之子吗?”皇帝释放着帝王的威压,警告的看着庄昆说道。
庄昆丝毫不为所动,肯定道:“当年夫人在我家将军出事前,确实生下一子。”
“那岂不是说,当年庄家满门抄斩,徐氏又逃过了?”革新派嗤之以鼻。
庄昆居然叩首谢罪道:“启禀皇上,我家夫人确实在当时并未受刑,而是我家将军用家中形容相似者,代替了。”
“你这恶奴!说的好听,说什么要寻到老主人的遗孤,如今这算什么?背信弃义,出卖旧主,你和那老妇也不过一路货色!”朝堂上分文官与武官,此言便是出于一武官之口,想必曾经也在庄成手下当过兵,即使对庄成叛国恼恨不已,可面对这样冠冕堂皇的恶奴,还是忍不住痛斥一声。
“草民对庄家之心,日月可鉴!”庄昆年老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羞愧,反而大义凛然道:“可当年将军确是错了,老郎主若是泉下有知,也定然会大义灭亲,以报皇恩!但是,今日草民前来,并非是污蔑旧主,只是希望老郎主后继有人,草民愿以残身代替庄家新主,任皇上处置,也恳请皇上,看在我家老郎主一生戎马,为国尽忠的份上,给庄家留下一线血脉吧。”
这话说完,朝堂之上又无人再言了,人家都愿意用命去换驸马的命,也只不过想要驸马认祖归宗,给庄家留下血脉,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是毁了驸马的仕途,但不是还有驸马的儿子么,将来庄家必然会重新崛起,若是从人情上看,这庄昆确实对不起驸马,可若是从长远看,庄家有大长公主这样的媳妇,那何愁没有希望,总比驸马一直顶着徐姓,让庄家彻底埋没强。
这孰对孰错,还真分不清了。
“那,那庄夫人现在人在何处?”皇帝脸上已经很难看了,若是这事儿坐实,驸马确实不一定有生命危险,甚至可以按照刚刚这老奴所说,一命换一命,还可得一佳话,但这后续的事情,对朝堂,对公主府那是百害而无一利。
庄昆遗憾的摇摇头道:“夫人当时将孩子交予徐家,却不知所踪,草民也在寻找,可……”
“皇上,微臣也曾找过一些与徐氏有旧的夫人,她们皆可证明,庄昆所绘之庄夫人,正是当年的徐氏。”陈右相又出列说道,心中却暗恨徐蛮胡乱访友,弄得他们手脚大乱,最后也没找到真正与徐氏有交之人。
既然陈右相肯说,那自不用让那些夫人上殿来问,同时也不合规矩,所以眼瞧着事情就要朝着对驸马极其不利的方向发展,空气似乎都隐隐变得稀薄,保守派站在右相身后,偷偷喜悦,而革新派则立与一旁,或垂下了眸子,或满脸愤慨,也有面有遗憾的。
“驸马,你还有话要说么?”皇帝吸了口气,惋惜的看着驸马。
徐文彬跪与殿上,这么长时间,不论谁说话,他都一言不发,犹如老僧坐定,不受周围任何影响。
“回禀陛下,微臣有话要说。”徐文彬因为一段时间没有言语,声音微哑,可还是坚定的说道:“微臣绝不可能是庄成之子。”
“大驸马,这话可说的太迟了吧。”保守派之前那人又站了出来,轻笑道:“证据都在眼前,当年徐氏嫁与庄成,后又生了一子,在庄成伏诛之后,她又带着你投靠了徐府,将儿子托付给自己的弟弟。如今庄家的人都找了来,又愿意以命换命,驸马何必硬撑不认呢。”
徐文彬抬起上身,直直盯着那人,冷漠道:“可关键是,徐氏有没有这个儿子。”
朝堂上顿时有引发了一小阵的骚动,事情的缘由都是以徐氏有个儿子来展开的,可若是徐氏没有儿子,那送与徐家的,还可能是庄成的儿子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保守派那人倒退了两步,气得脸色发红,“你别以为如此混淆视听,就可以改变你的出身。”
“我的出身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质疑。”徐文彬说完,立刻对着皇帝道:“不但徐氏不可能有孩子,就连庄成也不可能有孩子。”
“你这是胡说!”谁还没反应过来,那庄昆立即瞪眼反驳道。
徐文彬露出了上殿之后第一抹微笑,这一抹微笑,不但看得庄昆胆战心惊,还将陈右相看的眉头直皱。
“回皇上,微臣的身世不但关乎到皇家的颜面,还关乎到一件陈年往事。”徐文彬环视了一下四周,继续道:“还关乎先皇。”
朝臣们一时间倒抽一口凉气,真恨不得将耳朵都藏起来,有时候知道太多,日后皇帝翻账本的时候,死的也最快。
皇帝显然也想到了这些,虽说他对先皇颇有不满,可毕竟也是他的父亲,很多事情还是关起门来自己说说就好,也不必给众臣当平日的谈资了。
“如此,那便退朝吧。”皇帝霍然起身,看了下众多朝臣,先点了几位保守派的老臣,又点了几位革新派的心腹之臣,丁皓然的父亲丁绍也在其中,一同前往后殿。
徐文彬被太监扶了起来,跟在皇帝身后,就在错过陈右相的时候,忽听得他轻轻说道:“年纪也不小了,就该要认命,玩多少花招,也翻不出大浪。”
徐文彬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几步赶超了他,走入后殿。
“你说,他想搞什么?”陈右相理了理袖子,昂起下巴,眯起眼睛对着身边保守派的同僚说道。
“无非就是想找后援,就是大长公主来,他也别想脱身。”那老臣嗤笑一声后,又道:“不过垂死挣扎。”
陈右相回过头,在人群里,却没有发现已任太常丞的徐家庶子,心下总觉的有什么不对。
后殿一般都是皇帝处理比较重要,且又需要与人相商时使用的内书房。徐文彬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来的次数不少,右相是先皇老臣,又有实权,当然也不可能没来过。几人进门后,便按照官位一一站好,保守派显然胸有成竹,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革新派却没了之前在外时的焦虑,连表情都难以捉摸起来,也只有被带进来的庄昆和那个老妇,跪在一旁心里犯了嘀咕。
“驸马,你说庄成不可能有子,是何缘故?”皇帝落座后,便开口问道。
“回皇上,庄成一直跟在直王身边,有一次直王遇伏,庄成以身救主,伤了身子。”徐文彬也没拿乔,直接就将此事说了。
“这不可能!”以右相为守的几位老臣,明显不愿接受,这简直是太过荒诞了。
徐文彬却没有继续解释,反而道:“除此之外,当年庄成确有莫大的冤屈。”
皇帝瞳孔微缩,情绪不明的看向自己的姐夫道:“徐文彬,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文彬立刻跪倒在地,笃定道:“当年直王之死另有隐情,庄成也绝不是通贩卖国之人。”
“大胆徐文彬,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陈右相越发觉着这其中另有古怪,情绪一时未能控制,竟在皇帝面前大声呵斥道:“你居然敢质疑先皇?你就是不想认罪臣之子,也绝不可诋毁先皇。”
“住口!”皇帝一拍桌子,怒视道:“让他说!”
徐文彬闭了闭眼,压下内心挣扎道:“启禀皇上,当年通敌卖国之人,另有其人!”
95 第九十四章
对于当年的事情;在座的老臣还是有印象的;当年西域死城被传囤兵以助先皇的兄长景皇子夺取皇位;当时正巧直王孙简与其夫人在外游玩;孙简接到圣旨之后,立刻带着妻子返回军营,此后更是将妻子留在了军营等候消息;谁知道就在孙简即将胜利之时,庄成突然叛变,不但将孙简的部署透露给死城城主;还延迟了救援的时间;直到孙简身死,都没见到援军。
至于孙简的夫人据说在知道孙简兵败之后;竟然带着心腹赶去了死城;与孙简一同死于死城,这事儿流传至今,还是闺中姑娘们钦佩的对象,对于她的情深大义,先皇后还特别褒奖过。
而被人检举的庄成,则落得个满门抄斩,臭名昭著的结果。
这些事情似乎应该早已非常明朗了,但在这一日徐文彬突然提出庄成是被冤死的,而通贩卖国之人却另有其人,这不得不让在场诸位有惊有喜。惊得是,毕竟以这些老臣的年纪,当年对于孙简庄成之事都有所参与,当中猫腻实在不能为外人道,喜的是,这群人中某些武将或是庄成的同僚,或曾在庄成手下做过亲兵,原本当初庄成出事,他们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只可惜铁证如山,就算他们一心想保庄成,却也不能愧对自己的良心。但是现如今,有人告诉他们,他们心中的英雄并没有背弃他们的国家,更没有背叛他们心中的战神,这当中的滋味,也同样说不出口。
“当年,直王殿下去往西域死城,却将庄成派往离死城不远的边境驻守,本就是将身价性命托付给了庄成,也可见庄成在直王心里,是值得信任之人。”徐文彬挺直上身,说到此处竟有些感概。
“那最后也不过是证明直王识人不清!”一位老臣嗤笑道。
徐文彬不理他,继续说道:“庄成确实没有辜负了直王的信任,他一直守在边关,等着直王传令,只可惜,最后等来的,却是直王身死的消息。”
“荒谬!”某一些老臣悉悉索索的私下说道。
“庄成确实并未受到任何直王求救的消息,因为……”徐文彬暗了暗眸子道:“因为求救的消息被另一人所劫,更是因为这个人,将直王的消息卖给了死城城主还有景皇子。”
“此人是谁?”皇帝到更愿意相信自家的姐夫,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父皇也还年轻,当初发生了什么,对皇帝来说并不全面,对于危机意识比较强烈的皇帝来说,直王的死不重要,而是到底谁是哪个叛国者,此人若是活在世上,甚至在朝堂之上,那对他来说绝对是个祸害。
徐文彬沉默了片刻,就在某些人还想借此讥讽之时,他突然平淡的说道:“此人正是吕勉。”
屋内立刻悄然无声,随即一个将军几步走了过来,粗着嗓门怒吼道:“一派胡言!吕将军当年为了揭发庄成,冒死回到建康,甚至还有直王的亲笔书信,况且他因为沿途被人伏击,回到建康没多久就伤重病逝了。你怎么可以因为他过世了,就如此污蔑与他!”
“老夫记得,吕将军的亲姐姐可是徐大人的养母,如此为了逃脱罪责,就说出这样大逆不道,不仁不义的话来,恐怕不好吧。”陈右相站在众人后,很适时的火上浇油,随即又有几位保守派的老臣出来证明,徐文彬与其养母关系并不和睦,甚至在公主府投毒事件后,还一度传出断绝关系的传言,若不是当时吕氏大病了一场,恐怕两家早没了来往。
“徐文彬你可有证据?”吕勉是吕家独子,又早年丧母,当时随着孙简出征,差点没疼坏了吕氏和老吕大人,后来吕勉好容易回到了建康,却很快重伤不治死了,吕家也算断了香火,当年先皇还亲自表彰过,甚至拨了重金给予厚葬,若说庄成是黑心烂肺的大奸臣,那吕勉便是忠肝义胆的大忠臣。然而今日驸马突然说,这两人该换个位置,连皇帝也有些心里发毛。
徐文彬叩了首,恭敬道:“回皇上,当年徐氏确实因着丈夫死后,张家薄待,差点病重致死才会被送去庄子,后因张家佃户因张家为富不仁,因而穷凶极恶,烧了连张家庄子在内不少庄子,当时徐氏趁此机会逃离庄子,便在半路遇上了回洛阳归宁的直王夫人宁氏。”
这些在大殿之上,已有人说明了,并不新鲜。
“直王夫人心善仁慈,得知徐氏守寡,婆母不慈,便将其带回了建康王府,徐氏为了报答宁氏大恩,便自愿在其身边做个管事娘子帮宁氏打理王府。与此同时,庄成又是直王亲信,在私下更是亲如兄弟,经常出入王府,如此一来二去,庄成就看上了本就容貌娟秀的徐氏,甚至不嫌弃徐氏守寡的身份,向宁氏求娶。”徐文彬继续道:“徐氏本是逃逸之人,原是不愿的,可怎奈直王夫人不忍她日后大好年华就此蹉跎,便提议将徐氏改头换面,充做宁家庶出姐姐,这时也恰巧宁氏的庶出姐姐不知为何与人私奔了,家族正需要一个人来遮盖这段丑事,便将徐氏接到了洛阳备嫁。”
皇帝正觉此事离奇,便使了眼色,让那些想要辩解的大臣们闭嘴,那些大臣心中再如何复杂,也只能憋在肚子里,脸色不佳。
“徐氏嫁与庄成后,一直没有孩子,徐氏自以为是因为她在张家重病一场,不能有孕,岂料寻了一位医中圣手来,却发现原来是庄成当年旧疾不治,伤了身之根本,即使表面与普通男儿无异,可到底是生不出孩子了。”徐文彬说到此处,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让总管太监递了上去。
皇帝还没打开此信,面上就一变道:“居然是范神医?”
徐文彬应声道:“正是先帝时期的一位太医。”
说起这位太医,在场的人有些人欢喜,有些人就真的面有郁色了。传说这位范神医不知师承何处,但16岁入太医院,其医术便无人能比,只可惜为人乖张,不是看的上的人,绝不施救,有时候连先帝都要卖他面子。而且更重要的是,此人从不懂得敷衍或是婉转,性子直来直往,说一不二,当年在宫中就是得罪人太多,才会辞官离宫,先帝也因为此人得罪的人太多,闹的头痛,便允了他出宫,只说有需要之事还请范神医入宫。其实若不是先皇突然猝死,说不定找了范神医还能多活几年,这就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了。
皇帝看了眼信件上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印鉴,便将信件打了开来,里面内容很短,也很直接,上面非常直白的将当年庄成的病案写了上去,其余多一个字都没有,还真是这位的性格。
“如今范神医何处?”皇帝也是人,当年他爹没享受到神医的待遇,他可不想错过。
“范太医之前给诸葛家老太太医治过,现在……却不知所踪了。”徐文彬暗叹,若不是女儿徐蛮寻到此人,怕是要让皇帝相信,还要多费工夫。
皇帝只惋惜了一下,便又接着问道:“既然如此,只能证明驸马不是庄成之子,可并不能证明吕勉便是当年的叛徒。”
这下大臣们也不吭声了,毕竟老神医的印鉴谁都做不得假,那老头儿脾气也直,只要他说的绝对是真的,人家根本不屑说谎。
“此事……”徐文彬转头看了向门外,躬身道:“还请皇上请上一人。”
皇上拿余光扫了眼略显不安的陈右相,心中一喜,可面上却淡淡道:“宣吧。”
陈右相就觉着眼皮直跳,整颗心七上八下的,他从听到吕勉这个名字就觉着不好,后面再听得徐文彬将事情叙述的头头是道,甚至连当年那位神医都寻了来,完全不似他们这段时间观察的那样,对身世毫不在意,整日平淡无趣,甚至不知儿女在私下追查线索。那时他与幕僚还曾笑话过驸马,说其木讷迟钝,子女蠢笨如猪。
可眼下……陈右相的鬓角似乎都有点潮了。
门外缓缓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众位基本都认识,那是徐文彬的长子,公主府的嫡长子徐海生,翁主的双胞胎大哥。而另外一位,年纪颇大,脚步蹒跚,满头银发,一脸的褶子看起来似乎年过古稀,再瞧那一身的粗布衣衫,就如同平民的穷困老妪,放在人群里就瞧不见了。
“学生徐海生给皇上请安。”徐海生已是举人身份,当着众人之面,自是称作学生。
“自家舅甥,何必生分。”偏偏皇上不信这套,觉着外甥还是如小时候那般亲近可爱的好。
徐海生笑笑,也不反驳。
“你带来的是何人啊?”皇上到没因着这老妪衣着破旧而嫌弃,反而觉着她举止大方,行走虽然不稳,可总有股子熟悉的感觉。
“舅舅,你再看看,可觉着她眼熟?”徐海生从善如流,随后将那老妪扶过来。
96 第九十五章
皇帝皱起眉头;缓缓从龙椅上站起;绕过案桌来到那老妪跟前;左左右右的来回看着;结果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心惊,最后竟倒退了两步;略带激动的转头对总管太监道:“快!快去永春宫将你姑母请来。”
那总管太监也是一惊,再多看了那老妪两眼,立刻应声就往外跑。
其余大臣都有些糊涂;不知皇帝激动个什么劲儿;还去永春宫请来总管太监的姑母。这位太监的姑母其实与总管太监也不是亲的,因为都是同姓;再加上这位嬷嬷是皇帝的贴身嬷嬷;便在当时认了干亲,这在宫里并不少见。
只是皇帝身边的这位贴身嬷嬷到是大有来头,据说是当年先皇后带进宫来的贴身宫女,年纪比先皇后小,聪明伶俐,后又因为先皇后产下公主,便在一旁伺候,之后更因为先皇后病逝,那时候还是皇子的皇帝年幼,就放弃了出宫的机会,一直守在公主与小皇子的身边,直到皇子登基成了皇上,便推了皇帝荣养的提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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