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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不及防_浮生永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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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9。洞若观火
季锦一路上都很沉默,一言不发,只是摩挲着怀里的那个打包着汤的外卖盒,一脸陷入往事的表情。
林徐行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冷,似乎毫无温度。季锦低声问他,又似乎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因为我的离开,韩家奶奶才病重去世?”
林徐行猛得握紧她:“你不能这么想。”
季锦恍然笑了一下:“对,我不能这么想。”依旧沉默。
有些事情,因为太过残酷,所以不能言说,就像季锦的过往,渐渐变成了心上的一片伤痕,不触碰就不疼痛。
林徐行眉头紧锁,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能为力,有些心魔,只有靠季锦的力量才能走出来。但是他绝不会就这样坐视不理,绝不!
当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爷爷刚好苏醒。他虽然苍老,即便刚经历了一场很危险的手术,但是他的头发却一丝不乱,严谨梳在脑后,护工和家里的阿姨照顾得十分周到,他虽然病重,却没有病人的颓唐之色。
林居安老爷子一共就说了一句话:“和我说说情况。”
林徐行没有任何犹豫,将现在的情况去繁就简说了一遍,只把小叔叔林毅邦和韩义那边隐匿张煜老人的事情隐去不提。事情的解决方案让老爷子很满意,他想了想,补上一句:“抚恤可以再多些。”
林徐行点点头,恭敬答:“回去做就个调整。”
等公事谈完,季锦才小心翼翼问:“爷爷,你想喝点汤吗?”说着就把带来的汤端上来,刚在医院的微波炉热过一次,正是鲜香滚热。
林居安老爷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满眼蕴着慈爱:“也好,来半碗。”
季锦伺候爷爷喝汤,也许是得知韩家奶奶死讯后的移情作用,季锦有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和细致。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去干/你的活。”林居安老爷子对林徐行挥挥手,“季丫头留下来陪我。”
林徐行一愣,没有料到,看起来从未有过多少交集的爷爷和季锦,居然要单独相处,甚至还一副嫌他多余的口气,心头一阵说不出的古怪。
季锦也是一愣,而后漾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你去吧,我陪爷爷一会儿,晚点去公司,你现在正忙。”林徐行这才依依不舍握了握她的手,告辞离去。
季锦坦然坐下来,等待爷爷想要和她进行的谈话。她并不笨,林居安老爷子既然有意把林徐行支开,就一定是有话要和她说。
林居安老爷子看着眼前镇定帮他端汤倒水的季锦,心底激起一阵赞赏,要知道,他不算慈爱的家长,更不是温和的上司,他的威严曾让不少人肃然起敬,同时也让他们敬而远之。像眼前的季锦这样坦然的模样,他也算少见。
一碗汤喝尽,一场谈话势在必行。
林居安斜靠在床头,季锦帮他把枕头拍得更加松软一点,额外加了一个枕头垫腰,一个靠头,可谓十分周到。
季锦坦然坐下来:“爷爷您想交待我什么?”
林居安目光如炬,他虽然心脏刚接受了手术,但是他的脑子却依旧如往日一般睿智,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季锦心惊:“从一开始,我就反对阿行娶你。”
季锦城府不深,一时间没有忍住自己的愕然之色。
林居安似乎并不意外,他缓缓继续说:“不是什么人都能被林家娶进门的。林徐行那小子敢随便找个人结婚,我可是不能看他胡闹的。结婚是人生大事,岂能儿戏。”
季锦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和林徐行之间的协议婚姻,林居安老爷子估计从一开始就清楚内情。
“所以我没有去参加你们的婚礼,那种婚姻算不得数。”林居安轻缓地摇了摇头,表情甚至有些迷茫,“婚姻应该是最神圣的承诺,一生不变。你们这些孩子,太不当回事了。”
季锦满面羞惭,赶紧道歉:“是我们不懂事,对不起爷爷。”
林居安这才缓和神色:“也怪不得你,阿行这孩子,就是被我们全家人惯坏了,小事上看起来比谁都贴心温和,遇到大事,做得决定比谁都任性和随心所欲。”
季锦不由想给林居安老爷子点个赞,这个评语,到真是把林徐行这个人的特质概括了个全面,你以为他温和有加,对谁都不曾露出一丝愠色,实际上,他心里有一杆秤,是非对错,他有自己的权衡,能身居高位如林徐行,如何也不能用单纯良善来形容。
林居安自顾自继续说下去:“孩子,希望你不要怪爷爷侵犯了你的隐私,你的过去我查过,你的身世我也知道,你和林徐行绝非良配。”
季锦的心不由一沉。
“但是我喜欢你这个孩子。”林居安老爷子丝毫没有在意季锦苍白下去的脸色,“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气从那样的质疑和压力中走出来,最后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就这一点,我必须称赞你一句,季锦,你是个好孩子,这世上有许多人,至老,至死,都看不透自己想要什么,你和他们不一样,你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努力。”
季锦心头的滋味复杂,说不清是感动还是疑惑。
“我见过你父亲。”林居安老爷子投下另外一个重磅炸弹,“当然,是他活着的时候,很多年前,他是个很有趣的人,同他谈话是非常愉快的一件事。他大度,风趣,是个好人。”林居安话锋一转,“他不是有意抛下你,他知道你的存在的时候就努力去寻找你,可惜的是还没找到你,他就车祸去世了。”
季锦有些茫然,除了韩家奶奶,从没有人和她谈过她的生父,那个姓叶,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就像是一个无声的符号,虽然明知他的存在,却从未完整过。
“他不是有意抛弃我和我的生母吗?”季锦听到自己的声线在颤抖。
“不,当然不是,孩子,当然不是。”林居安这一刻脸带慈爱,眼神中带着一丝难得的宽容与关怀,“你是个不幸,也是个幸运的孩子,命运给予你的苦难,出自无意,他爱你,这毋庸置疑。”
季锦眼底泛出泪意,她从未料到,原来爷爷要告诉她的,是她隐藏在心底最深的疑惑,原来她不是一个谁都不想要的负担,不是一个谁都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烦。
“好了,孩子,擦干/你的眼泪。”林居安轻轻咳了两声,对于不善安慰人的他而言,他已经尽力。
“真抱歉。”季锦手忙脚乱地擦着自己的眼泪,她不该如此失态与不镇定,她觉得这泪水中,甚至有几分安慰与喜悦。
“我想和你谈的,是你和阿行的婚姻。”林居安挥了挥手,“你这样的身世,这样的过去,从你和阿行结婚那天开始,就应该困难重重。而且你和阿行还试图骗我,你绝对无法想象,我这辈子见过多少貌合神离的夫妻,你和阿行还试图骗我!”林居安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现在的你们,不一样了,对不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季锦满面通红,在这个洞悉人性的老人面前,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所适从:“那个,是,我爱他,他也爱我。”
“看出来了。”林居安老爷子点了点头,“你和阿行都是执着的人,但是你也该知道,你的身世将会给阿行带来的冲击,我想要知道,你们俩都做好准备了吗?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秘密不可能永远成为秘密。”
季锦这是第一次毫无怀疑和迟疑:“当然,我们都准备好了。”
林居安没有立刻做出反应,他用他阅人无数的眼光仔细评估着眼前的季锦,良久才点点头:“很好,希望你们永远这样坦然和镇定,也希望你们在关键的时候不要忘记这一切,携手走下去。”他轻咳了两声,“阿行是一个被我们/宠/坏的孩子,他又聪明,又善良,还很有能力,这辈子从没有求不得过,你要多担待他,他的母亲去世太早,我们又都误会过他太深,孩子,希望你们从此都能圆满幸福。”
说完这么长长一席话,林居安老爷子已经面露疲色,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又刚经历过一台漫长而危险的手术,他精神不济,也是情有可原。
恰逢医生查房,嘱咐病人需要休息,这席谈话被依依不舍地终止。季锦心中怀着无尽的感慨,离开了医院,前往林氏与林徐行会合。
林徐行正在开会,她站在会议室外,隔着玻璃窗看他,他表情镇定,手势明确有力,在白板上列举这处理方案的要点,简洁明确。她心头有无限感慨,她和林徐行都像是残缺的圆,在遇到彼此之后,终于完满。
林徐行隔着玻璃窗也看到了她,朝着她粲然一笑,打开会议室的房门召唤她进来:“快来,我们有了新进展,我们找到了那位老人的儿子。”
☆、Chapter 70。事实真相
季锦一向知道林徐行颇有能力,只是并未料到林徐行能做到这个程度。林徐行的调查团队,在事件爆发不足四十八小时内,找到了张煜老人传闻中的那个关键性人物——张煜老人的儿子张民。
张民是个典型的小人物。他在单亲的家庭成长,从小只有母亲陪伴着他,他资质平平,最后在一间普通的大专里终结了自己的读书生涯,没有社会关系,人也木讷,就业磕磕绊绊,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最后依旧只是公司小职员。生活困顿,艰难成家。婚后生活也十分拮据,房贷车贷压力巨大,女儿出生,却身患先天性疾病,彻底将这个家庭拖入了深渊。
张民突然找上张煜,张煜因为悔恨于自己这些年父亲责任的缺失,所以反悔了自己签署的合同,拒绝迁出自己的房子,目的不外乎多要那么一点赔偿金。
这是一个属于都市平凡市民独有的悲哀故事。
“我的团队找到了张民。”林徐行神色有些凝重,“他其实是很木讷善良的普通人,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会把他的父亲推上绝路。”
骨肉至亲,谁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惨剧发生。
“他还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林徐行皱着眉头,“在张煜老人出事的当天,张民的户头上多了五十万现金。”
“y。”季锦下意识脱口而出。
林徐行脸带赞赏,他教过她的,她总是能第一时间心领神会。
事实的真相,仿佛更加扑朔迷离,但是涉及利益,一切又都渐渐浮现出本来的模样。
“张民说,有人特意接触他,并且告知了他父亲还在人世,甚至安排了他们父子的会面。”林徐行用了一个肯定的手势,“正是这批人,一手安排了这次的自焚事件,他们利用张民家庭困顿的窘境,说服张煜老人在被强拆之后拍下了那部视频,接下来又一手策划了所有的传播和营销事件,把林氏推上了风口浪尖。”
季锦沉思,这件事林氏决不能算光明磊落,但是也绝不至于到逼人自焚的程度,其中第三方势力的推波助澜,才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邪恶用心。
玩弄人命,犹如玩弄一颗棋子。季锦心头生出隐隐的怒意。
“最糟糕的是,所有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断,我没有证据。”林徐行挥着手说完了所有的一切,会议室里一阵愕然。
推断?
林徐行肯定地点点头。然后就闭上了嘴,表示绝不会再多说。
只有季锦才读懂了他的那份笃定,林徐行绝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但是他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其中就必然还有其他隐情。
在目前的局面下,他们拥有的东西,打不出什么好牌。
“大家有什么意见?”林徐行询问。
“追查幕后黑手,这个锅我们不背。”有人嚷道。
“那需要的时间太长了,我们等不起!”立刻有人反驳。
“那你说怎么办……”
满会议室吵杂起来,各种意见不断被丢出。
“如果让张民自己站出来,说出他们的故事呢?”季锦的声音不大,却好像一道清泉,在会议室里汩汩流淌,“他的遭遇是一个现代社会体制的悲剧,高昂的医疗成本,困顿的家庭,一无所有的人做出的迫于无奈的选择,虽然是一个很糟的选择。张煜老爷子我们已经着手救治,生命危险不大,但是后续手术还有高昂的费用,林氏将会全力承担。林氏同时出面,诚恳道歉,法理情兼顾,应该付诸法律的,我们配合走流程,绝不会让这件事就此消弭,另外一面呼吁大家避免用偏激的手段处理问题,一面将他们的家庭纳入到林氏旗下慈善基金会的救助名单里,承诺帮助这个家庭重建。”
所谓的不谋而合,大约如此。
林徐行依旧带着他那副赞许的表情看着季锦,心头是满满的骄傲与快乐。如果真的有人能理解他的目标,他的期许,大约唯有季锦。
这场风波,大约到了这个时候,终于渐渐看到了顺利解决的希望。一切如此迅速和高效,所有的细节开始逐步推进。
林徐行和季锦留在林氏那间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一直忙碌到了深夜,太多的策略要敲定,太多的方案要计划,还有刚刚纳入到林徐行旗下监管的林氏建筑,还有无数经营和交接上的问题。
林徐行以前总觉得为了自己的目标奋斗是一件让人很有动力的事,但是却从未料到,原来和深爱的人一起加班,原本的繁忙和枯燥也可以变成一种别样的幸福。
当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季锦才敢追问:“为什么你可以调查到那么深入的信息?”
林徐行苦笑了一下:“因为是我把顾强逼着黑进了不少数据库,才弄到这些信息的。信息的来源不合法,所以我也不能用来做任何证据。”
“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小叔叔林毅邦?”季锦诧异问道。
“账户是他的,但是到底是不是他,就很难说了。”林徐行说出自己的判断,“以我对小叔叔的了解,他志不在此,不应该有这么缜密的计划。如果真的有,那就太可怕了……”林徐行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面对曾经亲近和熟悉的小叔叔,到底什么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季锦点点头,明白了林徐行的顾虑。
林徐行回完最后一封邮件,似乎不经意地问道:“爷爷和你说了些什么?”
季锦淡淡一笑:“爷爷说他见过我的父亲,还说他早就知道我们是形婚……”她把所有的对话都转述了一遍。
林徐行听完,亲了亲她的额头:“恭喜你,林太太。”
“怎么?”季锦偏头问他。
“爷爷很喜欢你,不然他不会和你说这些。”林徐行很笃定,“我爷爷的认可,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
“感觉我应该跪下来说句‘谢主隆恩’才符合这个气氛。”季锦一本正经。
“免礼。”林徐行攫住她的嘴唇,“肉偿就可以了。”
他喜欢她笑颜如花,也爱她聪慧可人。他知道爷爷才是那个慧眼如炬的人,一眼就帮他肯定了他最爱的人。那一刻,欢喜充满了心扉,这份感情,得到多少肯定都不嫌多。
季锦悄然瞟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林徐行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低头说:“锁住了,别担心,我是个谨慎的人。”
谨慎!谨慎你个大头鬼!季锦在心底默默吐槽。然而接下来的情势已然渐渐脱离季锦的控制,他隔着衣服揉捏她,吻她断断续续的瞬间里,她急促地喘息。
林徐行的这张办公桌上,上次就上演了极香艳的一幕,林徐行介意季锦腿伤未愈,没有下手,这次就全无顾忌,压了下去。
热,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林徐行的手在季锦的全身上下游走着,所到之处,火焰焚遍。
季锦十分清醒,但脑海里也只剩最后一丝理智,她说:“不要停。”
林徐行得了准许,更加大胆,索性把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掀翻在地,季锦披散的长发在办公桌上,如同一片飞扬的瀑布,长长的,绵密地泄下去。
然后季锦就沉溺下去,不要冷静,不要自持,不要控制,彻底把自己交给了林徐行。
林徐行忽而模模糊糊说:“我爱你”
这句话找回了季锦的神志,她纤长的手指点上林徐行的唇:“阿行,我的阿行,我也爱你。”林徐行就势含住叶季锦的手指。
那触感柔软,温暖,季锦也终究忍不住,从唇间逸出一声叹息,这叹息更激励了林徐行,越发卖力。
在完全迷失在感官之前,季锦轻飘飘地想,还好是他。
许久之后,林徐行才小心翼翼把她拥在怀里,替半眯着眼睛的季锦扣扣子,她脸色红润,微汗濡湿了额发,林徐行心情很好,心满意足。
季锦看了看被他撕破的丝袜,叹了口气,扶住额头,这要是被下属们看到了,应该怎么办?
林徐行满意地欣赏着季锦的窘迫,她从任何一个角度,任何一个表情看起来,都无比完美。林徐行一眼看透她的不知所措,主动认错:“这个怪我,太粗暴了,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这个点还在加班的员工不多了,等会儿你裹着我的大衣下去,不会被看到的。”
季锦觉得她甚至听出了林徐行这番话当中的得意洋洋。
她轻掐了林徐行一把:“你就知道欺负我。”
林徐行大笑,笑容清朗,全无阴霾,季锦抬头看他,觉得那笑容令人目眩神迷。
“走吧,下班,明天继续。”林徐行用自己的大衣把季锦裹起来,同她一起走出办公室,在解决难题之后,拥着那个能与他一起解决问题的人,似乎就拥有了全世界。
☆、Chapter 71。擦肩而过
韩义在奶奶忌日的一大早就上了山。山路绵延,h市最好的陵园就在群山之间,远离喧嚣与浮躁。
他揉着眉头坐在车子的后排,膝盖上一束雪白的百合花,那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花朵,洁白,芬芳,和奶奶的英文名一样。
在上山之前,他还怀揣着那么一丁点儿希望,能够在这里遇到季锦。要知道,在他把奶奶的忌日和墓园的地点发给她的时候,他甚至还提出亲自接季锦到h市,一起前往祭拜奶奶,毫无意外,他再次收获了拒绝。
自从发现季锦的存在之后,韩义从季锦那里收获的就总是拒绝。他早就该知道,这个狠心肠的姑娘,从离开之后,就再也不眷恋他们曾经拥有的任何东西。
车到了陵园门口,剩下一段到墓地的路要自己走,韩义示意随行人员,自己单独前往,不需要任何人跟随。他穿着纯黑的全套西服,外面一件黑色的大衣,奶奶曾经教过他,任何时候都要领结挺括,他从未听过,反而是奶奶去世之后,他每年来看她,都是正装庄严,一丝不苟。
冬雨淅沥,漫山似乎被笼罩在蒙蒙的冷雨当中,让人辨不清前路。韩义远远望见奶奶的墓前,似乎立着一个苗条的身影,她黑色的大衣空荡,穿起来有种格外的桀骜。韩义心跳加速,握着花束,变走为跑,十分急切。
“知……”他未完全出口的称呼硬生生卡在了一半。那背影察觉有人的脚步而来,转头一望,清丽的一张脸,虽是故人,却不是季锦。
“你终于来了。”曲听白似乎早就在等他。
墓碑上,奶奶的面容始终定格在最后的时刻,目光慈祥,安宁,似能看透一切。大理石上一束洁白的百合花,在冬雨下,花瓣落满雨珠,显得通透而宁静。
韩义深感意外,但依旧道谢:“谢谢你来看奶奶。”
曲听白摇摇头:“我只是陪她来。”
韩义一惊,脱口而出:“她来过?”
“来过,又走了。”曲听白扭过头看着墓碑前的那束百合花,“你可能和她的车擦肩而过,我是专门留下来等你的。”
韩义一阵苦笑,似乎总是这样,他永远和她在错过。
曲听白继续说:“我留下来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任何计划,只要和知柔,不,和季锦相关,我都不会再参与了。之前那次,你利用了我,让我闯入到季锦的生活里,季锦不计较,我也不会再计较,但是之后,我不会再和你合作了。”她顿了顿,“季锦现在过得很幸福,我觉得你可以试着放下,不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是吗?呵呵。”韩义的喉咙里发出暗沉的低笑,“就算全世界都劝我放弃,我也绝不会就此放手。”
“你这么固执有意义吗?”曲听白觉得不可思议,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那么挚爱的男人,觉得有些挫败,她最后一次试图说服他,“韩义,就算你爱她,你也用错了方式,就像当年你爱我,也用错了方式。就算你告诉了全世界你爱她,唯独没有告诉季锦,她永远也不会明白。”
韩义心头烦躁,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蹲下去,恭恭敬敬把那束带来的百合花摆在了之前季锦带来的那束旁边,郑重又谨慎,就像最为恭敬的仪式。
韩义低声说:“奶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知柔,我找到她了,这次我不会让她再次从我的手边溜走。”
曲听白神情复杂,想起之前季锦蹲在韩家奶奶的墓碑前,也是这样轻声细语,话语的内容惊人的相似,表达出来的含义却绝不相同:“奶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找到了能让你放心的人,请原谅我当年的任性出走。”
曲听白转身而去,她还有一家即将开张的舞蹈教室需要经营,对于韩义,她言尽于此。这次季锦提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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