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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爸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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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西塔诺是意大利阿马尔菲海岸线上最美丽的小镇,那儿有一撮撮小巧的尖顶房,它们慢慢地由海边爬上山腰,尖尖的小阁楼,涂着各种各样鲜艳的颜色,远看一层一层的,像积木做的童话世界。基于人们对海滨城市的幻梦,这个名字就被地产商随手拿来,做了中国城最著名豪宅区的名字。
全城皆知,住在波西塔诺的人,非富则贵。房地产还没发疯前,它每平方都要几万大元,全是大户型,最小的一套也两百平方,工人房有普通民宅的主人房大。
他赶到那儿,一看表,时针已在那段英雄救美的小插曲里溜过了十分。经过严密的保安程序,上到12层,穿过一个小型的空中花园,来到B座。
方原摁了一下门铃后,用手抹抹额角的细汗,顺势捋了捋头发,左右看着没人,往西装一擦,又再按了两下。
有人跑出来开门。
是个皮肤白净的中年保姆,她很有礼貌地问:“请问你是不是方先生?”
他点点头。
她回头看看里面,压低声音说:“你迟到了十分钟,又按了三次门铃,舒小姐有点不高兴。”
方原哦了一声。
有这样白净的保姆,这家主人一定段位不低。
方原第一次与舒儿通电话,发现她经常爆英文,就推断她是只海龟。后证实她刚从美国潜水回来,在深圳跟合伙人开律师事务所,是多家外企的法律顾问。舒儿的声音柔中带刚,她很直接地说:“你可以叫我舒小姐,我的儿子4岁,在美资学校里全托,学音乐和语言,我希望你会喜欢他。”
除了夹杂英文,还有很浓的上海尾音。
“我相信我会喜欢他,他也会喜欢我的。”方原在电话里也变得彬彬有礼起来。
“希望吧,但我是个很严谨的人。”
“严谨好啊,我喜欢。”
他按要求把简历和照片发到她的邮箱,她很快就回复了,约他今天面谈。
沿着门道走进去,经过洗手间,他看到门上面贴着一些小纸条,其中有两张写着:
“像堂吉诃德那样坚持!”
“维权!绝不退让!”
这难道是她的职业口号?还是这个女人最近遇到了麻烦事?
见他走进大客厅,舒儿马上从沙发上站起。她长相柔和,微曲的头发涂了一些弹力素,自然散搭在肩上。
这样如水一样温柔的女人注定会被人欺负的。
方原的心情放松了。正想为迟到道歉,还未开口,舒儿表情一转,劈头就说:
“你终于来了,我原本很欢迎你的,但你知道你迟到了十分钟吗?”
她的声调跟她的样子,跟她微曲的头发极不和谐,尾句还带着浓重的金属气味。她的脖子也伸得直直的。
“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我是一个很严格的人,我非常反感人迟到,我不明白为什么国内的人总是不愿意守时,这令我很失望!你必须向我道歉!”
“我正想向你解释,我刚才在路上……”
“你在路上堵车了是不是?”她一脸了如指掌的讥笑。“可我不需要解释,原因和过程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只看重结果,我只要你的道歉!”
方原把嘴边的话用力咽了回去。
“好的,我道歉,对不起。”
她拿眼睛上下扫了他一轮。
“不客气地说一句,以你这样的品味,怎么可以扮演我儿子的父亲呢?”
方原看了看自己下面,皮鞋和裤脚的确有点脏,是刚才在马路上追车时沾上的土。他苦笑道:
“我的确迟到了十分钟,你不让我说原因可以,我也道过谦了,但你不可以这样否定我的……综合素质。”他为自己最后想到的这个词得意。
“对于一个尚未见面就犯了两个愚蠢错误的人,我只能这么说。”
方原忍着气说:“请你收回愚蠢两个字。另外,除了迟到了十分钟,我不知道我还犯了什么错?”
她站在那儿,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指着门外,说:
“请你走出去,认真看看门上写着什么?”
方原依她所指,走出门外,才发现门铃旁边,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有一行电脑打印字:“请只按两下门铃,然后耐心等待。”
而他刚才好像按了三下。不就多了一下吗?
“这是我的私人地方,你进入这个区间就得依照我定的规则,否则就冒犯了我的权益,给我制造了噪音,令我的心情很不愉快!”
妈呀,这是个什么人呀,这样厉害的女人不要说以后怎样合作了,单是兜里的假毕业证也逃不过她的法眼。
方原不服气,重新走回去对她说:“对不起,我刚才太匆忙,所以没看到小纸条,所以多按了一次。但请问这跟智力有关吗?”
“在我看来,做错了事情就是愚蠢而不是粗心,因为如果一个人意识到后果就不会粗心,没意识到后果就是愚蠢!”
方原知道遇到什么主了。他决定急流勇退,否则在劫难逃。
因为她是个律师。
更因为他兜里的大学文凭是假的。
“对不起,舒小姐,我没有出过国,没有受到这样严格的训练,你的规矩太多,我担心以后很难符合你的要求,告辞了。”
他转身向外走,却被当背吆喝住:
“你给我站住!”
方原听话地转过身。
“你这不是耍我吗?我今天专门不工作,把这个时间留给你,现在你一句不喜欢,掉头就走,讲不讲道理的?要说不符合也是我说的,不是你说的!”
“不是吧,你不过是找我干活,又不是找我做男朋友,还讲究谁先说不要对方吗?是不是你先说不雇我,你心理才会平衡一些呢?要这样的话,就当现在是你不要我好啦……”
“请你讲话小心点,不要占我便宜!”
死三八,你像个母老虎一样,还没爬上去就被你掀翻了,谁还能占你的便宜?
但方原仍是一脸无奈的神态说:
“那你说怎么办?”
舒儿傲慢地扬起下巴说:“好,我现在就定下来,我偏要租你当我儿子的挂名爸爸,我会给足薪酬,但你要完全按我的要求和指示……”
方原意外地笑了,不经意露出一个动人的酒窝,还有一口好看的白牙。
“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
舒儿依然绷着脖子说:
“考虑到国内的人就这样,对你我已经够将就的了。因为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你也知道,我是个律师,律师在生活中总是很有条理的,在思维上也很讲逻辑。只要该你做的你做到了,那么该我付的我一定会付……哦,对不起……”
方原正想回敬一句,说有时最靠不住的,就是律师。舒儿却像突然发现什么,跳起来,箭一样朝飘着咖啡味的厨房跑过去。
只见她站在厨房门口,厉声对保姆说:
“阿姨,我不是让你煮咖啡时一定要开抽油烟机的么?你又忘啦?”
保姆一边道歉,一边按响了抽油烟机。舒儿说了一声谢谢,皱着眉头返回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才继续跟方原说她的要求。
当保姆端出咖啡时,她马上换了另一副脸孔,客气地说。“咖啡是为你准备的,一边喝一边看看我儿子的照片,好吗?”
看来女人真犯贱,非要他来脾气,她才会恢复本性。
本来方原很想问问她,既然看不惯国内的人,为什么她不留在国外,而最终选择回来?但见她像一条变色龙似的,从一只刺猬瞬间变成一只绵羊,便有点心软。
不到一个小时,方原就对她喜怒无常的性情有了底。他感激那个被抢包的女孩,如果不是因为他迟到,最后把舒儿激怒,她恐怕会依着程序,一进来就要看他的毕业证书。
她是一个女律师已经够了,还是一个戴着有色眼镜看国人的海龟。说不定以前被男人伤害过,外加天生刻薄,那本三百元买回来的假证,不用打开她一眼就能看穿!而依她的性格,一旦被戳穿,肯定会认为他跑上门来坑蒙拐骗,盛怒之下一定二话不说就拨110。
险情排除。方原尽量做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对孩子的照片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让她把强盛过人的精力迅速转移到儿子身上吧。
“他叫波比。”她指着照片中站在游泳池边的男孩说。
那是一个4岁的男孩,脑袋很大,身体很瘦,眼睛很忧郁。
“他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
当妈妈的太严厉,当儿子的也为势萎缩。
“他是有一点心事,你观察得很细。”
“谢谢。”方原很快把她无微不至的礼貌学到手了。
“这就是我要找你的原因。”
“你想我怎么做?”
“废话!你应该告诉我,你可以做到什么!你不是在学校里学过儿童心理学的吗?”
又来了,这个婊子。
方原故作深沉,想了一下说:
“你如果想我帮你,必须告诉我关于孩子的一些背景情况,我才好对症下药,扮演好父亲角色,让他快乐起来……”
这婊子似乎又不高兴了,扫了他一眼,拿腔作势地说:
“首先,我要告诉你,我的孩子没有病,他非常健康,只是因为没有父亲,他有一些缺失感罢了……其次,关于他父亲的情况,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因为孩子一天也没见过他的父亲!”
“他是个遗腹子?试管婴儿?抑或你是个未婚妈妈?”
她把脸拉得像母马一样,极为不悦地说:
“你很直接,很无礼!”
“我必须了解自己服务对象的背景,才能更好地提供优质服务。”
“你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吧?”
“开玩笑,我又不是吃饱饭没事做的人,如果不是为了工作,你的事我为什么想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的就不要问,这是我对你的第一个要求。你只需要知道我的儿子从来没有过父亲,父亲在他脑里是一张白纸,那就够了。”
“好吧,我明白了,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周末,我和你一起去接他。今晚我会打电话给他的老师,让老师告诉他,爸爸回来了。在美国的时候,我一直跟他说,爸爸在中国,回到中国,我告诉他,爸爸上了太空。他不明白什么是太空,我说就是戴着头盔在飞船上飞去的地方……”
“那么说,他爸爸是个宇航员?”方原插嘴问。
“你也太缺乏想象力了!”舒儿不耐烦地说。“难道你以为他爸爸真是杨利伟吗?真是缺乏幽默感的人,我只是不想诅咒他的生父,把天堂说成太空罢了,明白了吗?”
但这也够狠的了。
“后来波比也不太问了,可能还小吧,我就以为他习惯了他的世界里没有爸爸,就像我习惯我的世界没有男人一样。没想到有个周末,他回来说,他们班杰克的爸爸从东京买了一个小机器人给杰克,他想玩一下,杰克不让他摸,说想玩就让自己爸爸买吧,于是,他就跟我要爸爸,他认为有了爸爸才会有机器人……”
方原颇有同情心地说:“可怜的小家伙,那我去城北的电子产品市场看看有没有山寨版的机器人,买一个给他吧。”
“这儿会有吗?什么叫山寨版?就是不太好的吧?我干脆托人到香港买吧。”
方原抢了她一句:“你不要崇洋媚外好不好?香港的说不定也是咱们海城出口的!”
这回舒儿居然一声不哼。
方原抓到了她的死穴了。
只要一说儿子,她就换了个人似的,全身的竖毛一眨眼就收藏起来,肌肤刹那间变得光光滑滑的,一根刺也找不着。
这个时候,午后阳光从白纱窗帘透了进来,从侧面给她的额头和颧骨镀了一层金黄,照见的只是她细密的汗毛。这个时候,舒儿显得端庄而又无奈。她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皮肤白晰,头发浓密,发质也很好,只是细看才会觉得有点粗。
方原突然生出一点怜悯,觉得这个外强中干的女人还是想做一个好母亲的。
头一桩生意就这样定下来。
离开的时候,方原暗自庆幸,如果自己不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在有意无意间把弱势转成强势,他就开不了市。
也许精明的舒儿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做了这个自称经验丰富的“出租爸爸”第一个租客!
真是老猫烧须。
保姆送方原出来,门关上后,一身轻松的方原回身看了一眼上面贴着的那张“请只按两下门铃,然后耐心等待”,笑了。
有时候就是要豁出去才会有好收成。
律师又如何?怎么厉害的人,都自有她的死穴。
第8章 夕阳倦了
舒儿以后,方原一周内见了另外三个客户。
因为啃过了舒儿的这样的恶骨头,对其他女人,方原就游刃有余了。
再刁的人,也刁不过那个喝了不知几年咸水,最终还是游回来的雌性海龟。
在方原看来,把舒儿叫做海豹更为适合。
可是他反过来又有点感激舒儿,那个刚愎自用的女人不但为他的生意开了张,发了市,还带来最尖端的体验,在她制定的那条高压线下,再回过头来应付眼前这些,就简直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就像一个跳水运动员,跳过了10米跳台,那么5米、3米根本不在话下。而舒儿那次就简直是高难度的屈体、抱膝和空翻,余下的,就是直体和任意姿势,很轻松就可以搞掂。
见施米路更是一点水花也没有,压倒性胜利。不但不用愁这宗生意,还反过来被她咬着不放,恨不得马上跟他上床。
她是个很难形容的女子,说轻佻,说虚荣和浪荡都过于概念。
施米路比方原大一年。在海城,大把26岁的女孩未嫁,但她们99%都不是处女。如果这样说有人反对,那一定是属于1%的那一小撮。她们倒会担心被人嘲笑。
以施米路的IQ与EQ,自然不是她先想到要为孩子租个爸爸回来做心理辅导,而是她妈妈施太太先看到报纸,给方原打的电话。
施太太是一个已经退休的中学老师,每天读报连分类广告都不愿放过,但教出来的孩子活像个出来做的酒吧女郎,天天穿得花里胡哨,恶俗至极。成功的女人是懂得把无牌穿成名牌,她却把名牌穿成了A货。所有欧洲的顶级牌子最好把她打进黑名单,因为只要她一穿上身,就像是在外贸店淘出来的处理品。她喷的香水更是熏不死人死不休,要么是甜腻型,要么是毒药型,还要喷很多,不把人腻死就把人呛死那种。如果不幸跟她同坐一台电梯,又从一楼到二十楼的话,绝对会得鼻敏感。她脸上的假酒窝不知被哪家整容医院坑的,本该汤丸一样的圆,却做成狭长的一道小缝,使她说起话来常常似笑非笑。
刚开始,方原以为施太太是为施米路租爸爸,为她自己租老公的。施太太非常认真,依着广告打来电话,详细询问他的学历、出租方式和收费标准,并直接提出到他办公的地方看一看。方原有点不耐烦地说:
“你以为我有什么办公室吗?没有。我又不是办学校,我只是一个人,我的工作跟一个家教一样,只有一部手机。”
施太太又提出要到他的住处看看,方原不同意,他振振有辞:
“我总不能因为干活而失去自己的隐私吧?你如果不信任我,我可以给你看身份证和大学毕业证,还有验证书,我的身份是假不了的,而且我可以先工作后收钱,你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施太太讷讷地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循例了解一下,你知啦,海城什么人都有,我找保姆都是要查清楚,而且亲自带到医院体检的。”
方原说:“我可不是保姆。你也不要担心我拐卖儿童,因为我一般又不会单独带孩子外出,我会跟你和孩子三个人在一起,这样的沟通不会出错,你随时可以提醒我不能做什么,不该说什么。至于身体状况,我没有问题,但为了让你放心,我可以明天去市二人民医院做个常规体检,主要是验验肝功能。如果需要我陪你的孩子吃饭,我可以用公筷……”
“那倒不必,哪有爸爸跟儿子吃饭分筷子的啊,说出去都笑话啦。”
见施太太节节后退,方原心里有了把握,为了让对方放心,他主动提出可到她家附近的麦当劳先见个面。
见面那会,看眼前施妈妈容颜跟电话中的细嫩声音反差之大,他吓了一跳。不是吧,这样也来?跟她走出去,打死也没人相信他们是夫妻啊,就算不出外,成天呆家里,不但蒙不来孩子,还吓坏了小朋友啊!
施太太毕竟是知识分子,她穿着打扮跟东南亚那些死不认老的女人完全不同,也不是美国迈亚密花枝招展的老火鸡。包裹她发胖身体的,是一套底色很暗的碎花裙子,背部因为肌肉松驰,还是被胸围上下勒出两砣子肉来。她的嘴唇很薄,上面浅抹了一点口红,脸上蜻蜓点水般施了一点薄粉,这样高雅得体的打扮,在这个年纪的女人当中算上乘。方原还嗅出她身上喷了一点儿花露水。
她年轻时应该很漂亮,只是眼袋沉甸甸的,像一个动不动就哭,而且一哭就是几十年的人。
这女人即使晚婚晚育,孩子也不至于才几岁吧。
他小心地问:“你的孩子多大啦?”
这就博得了施太太的好感。她老脸一红,手不自然地扫一扫鬓边染了色仍露点白的头发,羞涩地说:“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女儿的孩子,也就是我外孙女,3岁多一点。”
方原马上顺着她的表情,也不怕人肉麻地说:
“哦,居然是你的外孙女,我还以为是你的女儿呢,现在的外婆怎么都像妈妈一样年轻啊?”
施太太把他这句话照单全收,就像刚刚吃下一大碗燕窝,快速消化后,脸上春光荡漾。
方原问她喝点什么,她抢着要去买,方原按住她:“你是我的客户,年龄也比我大,怎么好意思让你来?”
一副尊老爱幼的模样,完全符合一个“出租爸爸”的形象。
他捧着饮品往回走时,远远的从眼角瞄到施太太在打量他。
回到座位,他细心地帮她把小糖包撕开,把糖沙子一颗不剩地倒到奶茶里去,用一次性小勺搅拌了几下,递给她。
“将就吃点暑条,当下午茶吧。”
“我很少吃油炸过的东西。”
“怪不得您的皮肤保养得那么好了。”
他说这话时,没有忘记让自己的脸,一直挂着真诚的微笑。
“方先生,请问你老家是那儿的?”施太太问:
“湘西的,以前土匪出没的地方。”
施太太说:“我没有退休时,在中学当老师,有一年假期带过学生去湖南,但只去过长沙。”
“哦。长沙跟我老家还有很远的路。”
“你那么年轻,又是师范学院毕业的,为什么不去当老师,想到要做这个呢?”
施太太真不是省油的灯,她在前面堆的客气词儿,实际上是为了挑出后面的话。
他用手捂住嘴,轻轻咳了一声,以此来拖延一下时间。很快,他就知道怎样说了。
“在老家我当过一年中学老师,教语文,两年前结婚,才办完酒席,就发现妻子早已跟人……那个了,我只不过是个替代羔羊,我很痛苦,这些真的不想回忆了。最后我离婚了,来到这儿。可是到了这儿,才发现,除了北京、上海和广州,全国的优秀老师,都往这边跑,尤其是小城市小县城的,就连乡村民办教师,都不要命地挤过来,竞争太大啦!找了半年,因为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背景,连学校的门也进不了!后来给一些差生做家教时,发现很多是单亲家庭,意识到很多孩子因为缺少父爱,才无心向学。有一次,有个家长很困惑地跟我诉苦,说孩子一天天长大了,她老骗他父亲出长差,在国外,但现在不知上哪儿找个父亲给他交差,她问我有没有国外的朋友,想请人定期一个月寄一封信回来,以爸爸的口吻跟孩子说说话,鼓励他好好念书,也让他有一份温暖。不但写信,她还想让我的朋友帮她打电话,假装是国际长途。我到处帮她找合适的人,最后朋友跟我说,你为什么自己不做这些事?你完全可以做到的!这比补课对一个孩子更重要!这简直是孩子的心灵鸡汤啊!就这样,施老师,我就决定做这个了。”
施太太听得很入神,她的一双眼睛随着疑点越来越少,变得越来越清澈,像两小杯用漏斗隔去了渣滓儿的龙井。方原决定再往这两杯茶里加点蜂蜜。
“怎么说呢,即使不为挣钱养活我自己和我妈,这个事情也是我很乐于去做的。因为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死了,我也知道没爸的孩子像一根草,即使有钱,也买不来那份有爸爸呵护的温暖啊。而且因为欠缺,孩子很容易会落下心理阴影,变得性格自卑的……”
施妈妈听后,更是感动得几乎要掏纸巾擦眼泪了。
“天啊,原来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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