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租了我的子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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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值得高兴？”
　　“是啊！难道不值得高兴吗？这可是自然环境下我的第一个孩子。”
　　“张浩，张总，你昏头啦？这次怀的可不是你和李云的试管婴儿！”
　　张浩愣了一下，然后说：“也值得高兴，回去再说吧。”
　　说完张浩发动了车。
　　到家后，我躺在床上休息，张浩坐在我床边。他俯下身来说：“呵呵，看来我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啐，去死吧。”
　　“那哪成啊，我死了孩子怎么办？哎，你打算怎么办？”
　　“这还你怎么办？肯定要打掉的啊。”
　　“打掉？”
　　“是啊，可是打的时候你一定要陪我哦，我怕。”
　　“有的是时间，你再慢慢考虑一下，不要急于做决定。”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请你放心，如果生下来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培养他的。当然，我尊重你的决定。”
　　“生下来？怎么可能呢？李云要是知道我和你有这事，不气死才怪呢。”
　　张浩低下头，沉默不语。
　　“都怪你，都是你干的好事。”我气不打一处来，想起第一次和张浩做那事时的情形就有点不是滋味，尽管后来他带给了我彻头彻尾的欢愉，但如果没有那完全被动状态下的第一次，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麻烦。
　　“对不起。”张浩说。
　　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一阵恶心，想吐。张浩看我打呕，连忙扶着我起身去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我有点犯困，便对张浩说：“张浩，你回去吧，我想睡一会，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浩磨磨蹭蹭的说：“那怎么行，你现在需要人照顾。”
　　“笑话，我需要什么照顾？你回去吧。”
　　“不，我留在这里看着你。”张浩显出少有的固执。
　　“那好，你就坐那里吧，我可要睡了。”
　　说完，我就用被单蒙着头开始睡觉。也许是受早上怀孕的预感惊吓的缘故，此时此刻我真的感到很累很困，没多久就真的睡着了。我睡得很沉，甚至还做了梦。
　　我梦到我们家乡，梦到山间的略带甜味的清泉，林中铺满金黄落叶的小路，也梦到了月下山村清冷的夜景。
　　一声狗吠把我从梦中惊醒。睁开眼一看，屋里并无动静，张浩还默不作声的坐在床前。原来，狗吠也是梦中的狗吠。我很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难道是我又想家了？
　　张浩见我醒了，用手拂去我脸上的几缕乱发，动作轻盈而温柔。
　　“你怎么还没走？”我问。
　　“我在看你睡觉啊，看着你睡得那么香，真是一种享受。”
　　“你也学会油嘴滑舌啦？”

　　“我本来就会，以前在你们面前不会，那是装的。你信吗？”张浩笑。
　　“我信，这么真诚的话，我怎么会不信呢？”
　　“还真信啊？”张浩说。
　　张浩给我递过来一杯水。我起身靠在床上，喝着温温的水，心里暖暖的。
　　晚上，张浩带我吃好饭后，我们一起去了一家高级会所。这里富人云集纸醉金迷，里面的项目我既不会玩也没有兴趣，我只和张浩在包厢里喝茶。透过三十五层高的窗户，万家灯火尽收眼底。迷离的夜景使我恍然如梦。
　　时间过得真快，来上海已经半年多了。李云接我来公司上班的时候是炎炎夏日，而此时的上海已经春暖花开。我和张浩聊着天，先还是聊我肚子里孩子的事，聊了很多。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张浩在南京和人打架是事上。我们聊到李云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一阵伤感，我知道，我对不起她。
　　夜已经很深了。
　　我对张浩说：“张浩，我们快回去吧，李云一天没见你了，一定很着急的。”
　　张浩看看手腕上的表，说：“好吧，我们回去。”
　　到家以后，张浩搂着我在我耳边说：“周莉，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不用，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吧。”
　　“肚里孩子的事，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无论做什么决定都要先通知我好吗？”
　　“好吧。”我说。
　　“太晚了，你先回去吧。”看他还不着急着走，我催他。
　　张浩在我的眉心深情的一吻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回去。房间里剩下我一个人。空荡的屋子里，我的心也空空荡荡的。

☆、第63章　优柔寡断
　　“我尊重你的选择。”我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想着张浩的话。这句话不止一次的从张浩嘴里说出。记得我想离开同他商量时，他也这样说。
　　一场疯狂的缠绵之后，我躺在张浩的怀里，此时的我非常的冷静。每每都是这样，激情过后，我才会恢复最为冷静的思考。
　　“张浩，我想离开，真的很想离开。”
　　“为什么？”张浩在我的耳边呢喃，心不在焉。
　　“你知道的。”
　　“你不爱我吗？”
　　爱？我可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最多只能说是喜欢。或者，干脆就是喜欢做爱而已。张浩的问话使我吃惊。我推推他，让他清醒一点，以免处在如仙如幻境界的他时空交错。张浩把我搂得更紧，床头灯微弱而柔和的光线下，他扑闪着的眼睛告诉我此刻的他是清醒的。
　　“怎么不回答？”张浩说。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你不说也行，我可是~”
　　没等张浩说完，我赶紧用手堵住了他的嘴。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到喜欢或者爱我之类的话。一切关系到感情的问题都是对李云最大的不敬。我更愿意把和张浩已经发生的一切，只当是彼此间身体的放纵。
　　“张浩，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我现在只是想走，望你能理解我。”
　　“我理解你，我尊重你的选择。”张浩说。
　　这是一个多月以前。
　　现在我坐在沙发上想着这些的时候，真恨那时候没有当机立断。如果那时候走了，就没有今天的麻烦。
　　然而，生活中没有如果。
　　“我尊重你的选择。”张浩每次说这话时都显得无比真诚。正是他的真诚，使得我一直都按照他的意愿在选择。
　　优柔寡断本不是我的性格，但在张浩的柔情里，我的决绝总是昙花一现。
　　李云是第二天来看我的。
　　李云来的时候拎了一大包水果。她的到访使本就不安的我更加诚惶诚恐，同时又受宠若惊。李云不认识我住的地方，我想一定是张浩送她来的。也许现在张浩的车就停在楼下。但我没敢提。
　　我慌慌张张的给李云泡茶，我感到递茶杯给李云的手有些发抖。
　　“听他们说你没有去上班？”李云接过茶杯后，很客气的问。
　　“是的。”
　　“我担心是不是你身体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
　　身体？我吓了一跳，慌忙回答：“没有没有，我身体很好。只是感觉这几天有点累，过两天就好。”
　　“哦，那多吃点水果，我给你带来了。”
　　“谢谢你。”
　　“记得不要吃龙眼，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龙眼？我本来就不喜欢的。”我有点莫名其妙。
　　“不喜欢就好。”李云笑了笑。
　　李云拉起我的手，我们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来。她化妆的水平不错，淡淡粉黛总能烘托出粉嫩的效果。但近一看，粉嫩的下面也略带一些憔悴。尤其是一双眼睛，有一些不易觉察的忧郁。
　　坐在沙发上，李云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她对我的亲昵一如既往。面对她的这份亲昵，我简直无地自容。
　　亲昵的氛围中，我们开始聊天。
　　李云同我说了许多我似懂非懂的话，她今天的话很多，归结其中心只有一个，她想领养一个小孩。她说自己已经失去生育能力了，如果有一个小孩被她领养，那是上天对她的恩惠，对这个小孩她一定视为己出。她问我，我们老家有没有可供她领养的小孩。
　　听了她的话，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现在哪有父母会遗弃自己的小孩呢？再说，我现在身在上海，老家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这个事恐怕我帮不了你。”我说。
　　“不急，帮我问问看。”李云给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笑。虽然她的笑容不失甜美，但那时这个笑带给我的感觉很复杂。同情、不安、愧疚交织在一起，我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时间过得真慢。已近中午了，李云还没走。
　　我违心的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李云说，“张浩马上来接我。”
　　不大一会张浩给李云打了电话，接着就听到那熟悉的喇叭声。我站到窗前朝下看，张浩的车果然停在下面。但他好像没有下车，车的周围没有他的人影。车窗的玻璃也关得很紧，车里面的东西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开门送李云走的时候，李云对我说：“安心的养好身体，有什么需要尽管同我说，切莫见外。”
　　“请你放心，身体没什么。过几天一定好。”
　　“不要急着上班。”
　　“嗯，谢谢你关心。让你特地跑来看我，实在对不起！”
　　李云拍拍我的肩，就下楼了。
　　关上门的一刹那，我在心里又说了一次：“李云，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我的这声对不起，不是针对她前来看我而言的。
　　送走李云以后，我将李云带来的一大包水果整理后放进冰箱。李云买的水果品种丰富，全是名贵的进口品种。
　　我在整理水果的时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一个小小的公司职员，几天没去上班居然引得老板娘亲自登门，还带了这么多市场上难得一见的东西，这不是一个员工应该享受到的殊荣。可见她仍旧把我当成姐妹。而我这个她十分信任的姐妹却同她的老公厮混在一起。我为我的恬不知耻而羞愧。

☆、第64章　黑夜无垠
　　我打开音响，张雨生的大海扑面而来。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猛然回头你在那里……
　　鬼哭狼嚎的歌声中，我忽然想起李云的话：“少吃龙眼，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不知怎么，一种可怕的预感突然就袭击着我，我的浑身一阵触电式的痉挛。关了音响之后，房里死一般的寂静。我呆坐了几分中之后打开电脑，搜索龙眼词条。
　　百度词条显示，龙眼：南方水果，又称桂圆，营养丰富。孕妇慎吃！
　　看完电脑屏幕上孕妇慎吃几个字，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世界在这个时候下起了雪，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四月的正午，鹅毛般的大雪飘飘而下。我的世界一片凄惨的白色。雪一直下着，持续到下午、傍晚、深夜。在无人的天寒地冻的雪夜里，我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弱智儿，端坐在漆黑的荒野里。寒冷饥饿使我浑身无力，我虚脱到了极点。
　　半夜的时候，我终于起身。打开灯，刺眼的灯光又使我一阵昏晕。看看手机，已是夜里两点，我扶着墙，慢慢去了厨房。我想找点吃的。但打开冰箱，除了李云带来的水果之外什么也没有。
　　看到这些水果，我一阵悲愤。
　　此时，那一个个圆圆果实上成熟的红色恰如一张张疯狂的笑脸，正在对我的弱智展开肆意的潮笑。
　　我愤怒到了极点，提起它们狠狠的掷在地上，然后抬起脚，拚尽所有的力气踩着、踹着。似乎还不解恨，我又拿起菜刀对着那一张张嘲笑我的脸，一刀，两刀，三刀，直至它们成为一堆烂泥。
　　我的猜测终于被证实。证实它的是李云发给张浩的短信。那天张浩来的时候显得很疲惫。他将包往台子上一放，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没精打采，像一个熟透了的从树上自行落下的柿子。
　　张浩是我打电话叫来的，这几天一直没见他的人影。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躲我还是另有原因。
　　其实在叫张浩来之前，我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是：不管我的猜测是否属实，我和张浩的关系都必须终止，肚里的孩子也必须打掉。因为他没有资格来到这个世界。他只是我们为了满足身体上某种需要的产物。
　　当然这个决定只有我有权利作出，我也可以悄悄去医院，做完以后再悄悄的离开。但是我还是想在去医院之前和张浩见上一面。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见他，根本也没打算见面以后告诉他我的决定。见他的欲望是没由头的。鬼使神差，人有太多的时候说不清自己。
　　张浩躺在沙发上没精打采的问我：“还好吧？这几天。”
　　张浩问我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还好，还没死。”我对他假惺惺的问候嗤之以鼻。
　　“对不起！”张浩抬起头看看我，脸上的表情很深沉。深沉得如同一个耄耋之年老人历经岁月沧桑的脸，你无法从这张脸上看清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然后张浩就起身拥住我，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推开他：“张浩冷静点，我叫你来可不是干这个的。”
　　张浩松开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呆头呆脑的站在一旁。我问他今天是怎么了，他也不答，就那样一直默默的站在那，木头人一样。
　　他的沉默让我无所适从，有快被气疯了的感觉，可又有气没地方出。我坐在床上生了一会闷气以后，心想反正已都经决定走了，现在见也见到张浩了，让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还不如让他早点走。
　　但他不走，我赶他时他说：“你就让我在这陪陪你吧，别逞强了。”
　　“笑话，我逞强？逞什么强？”我不知道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
　　“你让我来不是就为了赶我走吧。”
　　我无言以对。真的后悔叫他来，明知道一切已经结束，见最后的一面又有什么意义？只会徒增烦恼。这样冷酷的面对，对我们俩都是一种煎熬。但人有的时候就像一只玻璃钢做的杯子，看似透明易碎，其实谁也无法真正打破自己。这是一种宿命。
　　寂静的沉默中，我上床睡觉。
　　张浩当晚没有走，他叫了两份快餐我们权当晚饭，吃完以后他上了我的床。
　　再一次的同床共枕，我们都没有了往日的激情，像两个陌生人似的躺在一起。张浩看样子很累，上床没多久就呼呼大睡了。他睡得很香很沉，像几百年没睡过觉似的，轻微的鼾声使我本来就如乱麻的心更加无序。
　　我睁着眼看着厚厚的黑夜。黑夜太深，深得无边无垠。

☆、第65章　结局或者开始
　　午夜时分，我看到了李云的短信。
　　那时张浩还在梦中。可怕的黑暗中突然传出滴滴的手机铃声，声音虽不大，但在我听来十分刺耳，像寂静午夜里突然响起的一声炸雷。那是张浩手机来信息的声音，这声音我很熟悉。
　　我推推身边的张浩，没醒。我扭亮床头灯，灯光下，张浩睡得像个婴儿，脸上溢出甜甜的笑，那笑容简直就像三月杏花，淡雅而迷人。我想此时的他一定陷入一个极为美妙的梦。再细一看，他的嘴角还流着口水，真像个孩子似的。
　　我怕是张浩这么晚还没回去，李云着急，就从他的包里拿出了手机。信息果然是李云发的，好意和恶意之间，我打开了信息。蓝色显示屏上李云的信息如下：老公，我求你，让周莉留下，让他把孩子生下来。你求求她，一定行的。
　　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已经相当的平静。像一个刚刚在大海里经历过狂风暴浪的小船，回到港湾后遇到微风一样，这条信息没有给我业已平静又百孔千疮的心带来任何涟漪。只不过是对我准确无误的猜测给了一个最后的证明而已。
　　我把张浩的手机放回原处，又取出纸巾，给张浩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这个时候，张浩醒了。可能是我擦口水把他弄醒的，也可能是他的梦做完之后的自然醒。
　　张浩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他梦呓似的问我：“我怎么啦？睡着了？”
　　“你睡得很香，像猪似的。”
　　“真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本来是来陪你的，我居然睡着了，对不起。”
　　“你怎么了？好像很累？”我忍不住的问。
　　“很累！很累很累！”张浩说着将头埋进我的前胸。
　　他的脸蹭在我的双乳之间，和祈求吃母乳的婴儿一模一样，我的胸部一阵酥痒。
　　一缕柔情顿时从胸中升起，外加一点点侧隐之心，我情不自禁的神出手去抚摸张浩的头，他的头发一如以往，爽滑而温柔。我的手指插在张浩浓密的秀发之间的时候，他变乖了，一动不动，静静的依偎在我的怀里。当摸到张浩的脸时，我摸到了一脸的泪水。
　　然后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张浩把我搂得很紧很紧，生怕我飞了似的。他的手臂性感而有力，没多久房间里便回荡着我娇喘的声音。
　　我们就那样搂着，一直到晨曦初露，窗外发白。和张浩在一起的这半年多时间里，这还是张浩给我唯一的一个完整的夜。以前，他总是下午来，半夜之前肯定回家，从来没有陪过我一个整夜。在这一个最完整的夜里，我们没有做爱，也没有谈到肚子里的孩子。
　　张浩是早上七点钟走的，他起床后从楼下给我买好早餐后就走了，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只在我的嘴唇上留下一个深情的吻，吻玩以后他就走了。
　　张浩走后，我给小陈和小王分别打了电话，告诉她们我要搬家了，让她们过来帮我一下。让她们过来帮我整理东西其实事小，我是想和这两位好友做一个最后的道别。
　　万物皆有始终，我想我和张浩李云也应该说再见了。错误的开始，理性的结束。唯有结束，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我可以给她们生孩子，如果需要，我可以捐卵，再通过试管婴儿为这对可怜的夫妇生个属于她们的孩子。但我接受不了这种彻头彻尾的欺骗。
　　小陈小王来的时候，我已经整理好了行李，东西很少，就俩箱子。
　　两位美女漂亮依旧。小王已经换上了夏装，美妙的身材一览无余，膨胀的胸部，迷人的乳沟，与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样。看着两个花一样的女孩，我如同枯木死灰的心更加荒凉。
　　“真的要走？”小陈问。
　　我点点头。
　　“去哪呢？我怎么一点不知道？”小王一脸的疑惑。
　　“去乡下的一个企业做一段时间，不久才联系好的。”我骗她。
　　“哪个乡下？你总得告诉我们你去哪啊？”
　　“到了再打电话给你们吧。”
　　“那怎么行，你一定要告诉我们你去哪！”小王说。
　　“算了吧，她自己的事让他自己做主。”小陈劝住了小王。
　　然后她们一人帮我提一个箱，我们一起下了楼。上出租车后，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对我说：“一定要保持联系，无论到哪？”
　　我无力的点头说：“一定。”
　　车子开动后，两位跟了车子几步，我让司机快开。
　　透过车窗我看到，马路上留下两位怅然若失的身影。我在心里说，别了，我的好朋友们，今生恐怕都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若干年后你们会记得我吗？也许会，也许不会。
　　司机问我去哪，我说随便哪里都行，只要离开市区，越远越好。司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想了一下说，那就金山吧，那离市区最远，和浙江交界。我说行。
　　车从内环高架转A4再转上A8高速，带着我一路飞驰。下雨了，濛濛细雨洒在车窗上，无声无息。窗外的天灰蒙蒙的，地也是灰蒙蒙的一片，天地间一个颜色。一片灰色的寂静中，司机扭开了车载音响，张雨生的大海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象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第66章　离开并不意味着结束
　　我的心都在滴血。为了钱，我可以接受通过试管技术为他们代孕，但接受不了这种方式。他们这是彻头彻尾的欺骗。
　　出租车司机将我丢到了金山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不大，几万人口的规模，镇的四周农田环绕，离上海市中心已经很远了。我在路边的一个亭子里坐下，想整理一下纷乱复杂的思绪。
　　手机响了。我拿出手机一看，号码显示：张总。
　　你想怎么样，张浩，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我在心里呼喊着，然后按断电话。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毛毛细雨下个不停。亭子边有雨滴落下，滴答滴答地敲打着地面，那声音肆意而清脆。我百孔千疮的心在一阵阵地紧缩。
　　望着脚边的两包行李，我陷入了沉思。
　　虽然昨晚我已经想好了一切，找个偏僻的地方先独自待一阵子，等自己冷静后再做决定。但真正独自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这么大的麻烦，要做人生中如此巨大的决定，还是感到空前的茫然和无助。
　　我很想给陈杰打电话，向他讲明一切，问问他我到底该怎么办，但还是忍住了。毕竟我们只是同学，想当初还那样无情的拒绝过他的追求，现在遇到这种事，还有什么脸向他求助呢？
　　电话又响了，是李云打的。我瞄了一下号码后挂断，她又打了过来。
　　“你想干嘛？”我战栗着对电话里低吼。
　　李云沉默了几秒之后说：“周莉，你别激动，听我说。”
　　“你想说什么，你们夫妻害的我还不够吗？”委屈的泪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