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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祸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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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无论你看在我的面上,还是看在你和龙昕旧日的情分上,求你救他,他在宫里很危 fsktxt。cōm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生死之中……”霍水摇着头,紧紧的靠着门,想在暗夜里找到最后可以依靠的事物。

然后萧轻尘踏前一步,将她最后的话全部封在一个近乎野蛮的吻里。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任他粗鲁的撬开她的唇,将她的温热尽数吮吸,掠夺,温柔的、绝望的。

他的呼吸很重,他的手插进她的发丝,按在她的后脑上,压进自己,只想在这一刻揉合的更深一点,再深一点。

然后她开始喘息,开始回应,最后哭泣。

在她的泪水滑进他的唇舌时,他终于松开她,温热的唇游走在她的脸颊上,吻去她的泪痕。

霍水虚软在他的怀里,轻微的颤动着。

“你知不知道,若是我插手这件事情,我也会有性命之忧。”他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这样你也要我去吗?”

霍水只是哭,隐隐的抽泣着。

“如果必须用我的命去换龙昕的命,你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吗?”萧轻尘在她的耳边期盼的、绝望的、轻声的、凝重的问道。

霍水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没有回答。

而沉默就是默认。

“你是一个很傻的女孩。”萧轻尘突然笑了,将她慢慢的挪开,看着她低垂的眼眸,闪亮的泪珠兀自悬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动人的,如春天最先飞来的那两只蝴蝶。

霍水只是将脸侧开,红肿的嘴唇微微开启着。

有一种疼痛,隐秘的徘徊在两人之间,即使谁也没说,但是却能彼此感知。

“谢谢你曾经那么爱过我。”萧轻尘凄迷的笑容背后,是海一样的涌动,潮落时,海滩的落寞。

“也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爱。”他往后退开一步,慢慢的松开抱着她的手,修长温润的手指从她的肩头滑开去,突然裸露在空中的肩膀,让霍水觉得丝丝的冷。

“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萧轻尘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霍水怔了怔,然后镇定的将衣服拉好,再次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她突然又想起叶远的话,十岁时就目睹全家惨死的孩子,用手拼命的刨着土,将代替自己而死的玩伴埋在院子里的君子兰下。

转眼,转眼,十几年,心中一丝软得发疼的地方让她喘不过起来。

然后她缓缓的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我会一直记得你的。”她说,然后转身走开。

留下僵在原地的萧轻尘,独自站在屋里,寂寥,孤傲。

记得,我曾爱过你。

记得,你也爱着我。

只是错过了,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也或许,千回百转后,仍然可以再遇。

直到背后终于没有任何生息,萧轻尘的唇角终于划开一个自嘲的笑:终于,输得一败涂地了吗?

韬光养晦(六十一)逝

第二天,霍水还在天一阁里心神不宁的等着消息,就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冲进来说:“听说三殿下昨夜已经回府了。”

已经回去了吗?霍水心一落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突然的松懈让她有种站立不稳的晕眩。

可是……为什么会那么快?萧轻尘甚至没有入朝,即使他是早朝是晋见的皇上,那也应该是下午回来啊。

“主子,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去看看。”五月在一旁焦急的催促道。

霍水这才正了正心神,带着五月急匆匆的往王府赶去。

还没有走到王府,霍水就被一种深切的不安所侵袭,好像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她而去,比头发,比皮肤,比血液,甚至比灵魂更重要的东西。

她心中敲锤,紧走了几步,连身后的五月都惊奇她的速度,快到王府的时候,门口撞见了许多巡逻的兵士,看见她,倒没有出手相拦,只是眼神的怜悯与同情比任何刀剑更加剜心。

章总管站在大门旁,整个人似乎一夜间老了十岁,抖抖索索的。

“发生什么事了?”霍水的声音也莫名的颤抖起来。

章总管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王妃,三皇子他,三皇子他……”

霍水心猛地沉了下去,落到没有丝毫知觉的谷底,她没有等章总管说完,只是径直往王府里走,刚开始只是快走,可是走着走着,渐渐变成了小跑,最后几乎是狂奔了,她的小腿肚在不停的颤动,麻木的,机械的。

“主子”五月一边喊,一边紧追而上。

终于到了厢房,那里聚集了许多的人,高公公,萧轻尘、龙隐……还有谁,她看不见,她的眼中只容得下一样东西,只容得下一个人,那个人此刻正躺在床上,面容如初见般安详。

“龙昕。”她扑过去,握起他放在锦被旁的手,他的手那么冷,没有一丝温度。

他们不把他的手放进被子,怎么会不冷呢,霍水想,她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握了过去,搓了搓,她想为他取暖。

“水……王妃。”萧轻尘的目光溢满沉痛,他走上前去扶起她。

“走开。”霍水警惕的往旁边闪了闪,目光冷冷的扫过这满屋子的人,那一个个衣冠楚楚的人。

“王妃节哀,三皇子服毒自杀……”高公公操着不阴不阳的声音解释道。

“放屁!”霍水断喝一声,“他怎么可能服毒,他怎么会自杀!明明就是你们杀了他,现在为什么还要围在这里,在看他是不是没有死透,是不是还要再补一刀?!”

“王妃。”高公公皱皱眉,想制止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出去!出去!你们这群凶手!”霍水站起来,一把将离她最近的萧轻尘往门口推去,萧轻尘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眸底的暗涌似想承担她所有的痛,可又无能为力。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终于退到了门后,然后霍水又转回来,她开始推高公公,她抓着他的衣摆,执拗的拖着他干瘦的身躯往门口走去,高公公怔了怔,想反抗一下,却不知从何下手,一直盯的后面的五月也仔细的看着他,像一只忠实的猎犬一样,随时准备攻击所有可能伤害她主子的人,高公公被扯得衣衫不整,白净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很是狼狈,霍水似不察觉,仍然扯着他的衣袖,一步一步往门口拖,她走得很稳,似乎在做一件很认真很认真的事情,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癫狂,当高公公也终于被送到门口的时候,其他人也不等霍水动手了,全部讪讪的退了出去。

屋里很快只剩下霍水还有五月两个人了,或者……还有龙昕。

如果一个没有呼吸的人,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主子……”五月等人全部走完后,关上门,然后担忧的看着霍水。

可是奇怪的是,霍水并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哭号不止,或者恍惚欲狂,事实上,她的脸很平静,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悲伤。

“主子……”五月又唤了一声,这样的反应反而更让她忧心。

霍水淡淡的瞧了她一眼,然后重新回到床榻边上,握住那只发凉的手,那只修长的,总是含着温润从她的脸庞划过的手。

“我什么都懂,我也知道你并不想看到他们。”霍水低低的说,她又抬起头,床上人的容颜纯净安详,仿佛只是花园的小憩,连闭合的睫毛都有丝若有如无的颤动,霍水心中空空的,她不觉得悲伤,不觉得难过,她的思维都从来没有这样清明过,“龙昕,你知不知道,原来我早就不知不觉深爱你了,只是自己竟然不知道,你说是不是很傻?”霍水轻轻一笑,唇角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与释然,“你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吧。”

床上熟睡的人仍然安静无声,霍水伸出手指,抚过他的玫瑰色的唇瓣,同手一样冰冷的唇瓣,好看的,微微上扬的唇角竟然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听见了,对不对?”霍水贴过去,在他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垂头低声问,她的发丝落在他苍白无暇的脸上,黑得刺眼。

“主子,你别这样。”五月走过去将霍水拉开,五月的力气很大,让霍水打了个趔趄,可是她的笑容却越来越大,最后幻化成一抹惊心动魄的璀璨,让五月目眩,也让她心痛不已。

“我很傻,是不是?”霍水一边笑,一边静静的流泪,“其实我可以和他一起走的,为什么当时不走呢,为什么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爱他呢?”

“主子!”五月一边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霍水的泪水,一边焦急的喊道。

“你放心,我很清醒。”霍水拦开她的手,静静的说,“我知道他死了,从我踏进王府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不会不会无理取闹,只想这样坐一下,五月,你陪我坐一下。”

五月顺从的端来了一把椅子,坐在霍水的身边,面向着床榻,房间一时沉寂。

“好了,你去让他们进来吧。”霍水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看着五月仍然在一旁踯躅不定,霍水回头看着她说,“你认为我是那种轻易寻死的人吗?不,我不仅不会死,(炫*书*网。整*理*提*供)还要好好的活,狠狠的活。”

五月怔了怔,看着霍水眼中的凛然,终于往门口走去。

在五月转身之后,霍水往前一步,将头垂到龙昕的耳边,看着他的侧脸,低声说:“你不要走远,就在这里好好的看着,看着那些害你的人是怎么一个个付出代价的。”她的手指绕上他的一缕发丝,扯断了,然后握紧手掌,指甲嵌入肌肤,让疼痛来提醒着麻木的神经。

高公公他们又返了回来,见霍水一脸的木然,只道她刺激过度了,正准备让人送她下去,霍水却突然站住,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冷声说,“这是三殿下不久前写给我的休书,现在我并不是什么王妃,等三皇子入土后,我就不再与他有任何关系。”

屋里一阵哗然,亡人尸骨未寒,她竟然就那么急不可耐的与他解除关系!

也许所有人中,只有龙隐有一个人是开心的,方才还觉得她反常,看来霍水果然还是那个耐不住寂寞的小蹄子啊。

也只有萧轻尘一个人,没有笑,也没有恼,只是洞悉的看着她,沉痛而不忍。

葬礼举办的异常热闹,甚至比他们的婚礼热闹百倍千倍,龙释也亲自来了,只是露了一下面,然后匆匆离去。

他也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儿子吧?霍水轻蔑的想,龙释来的时候,她是唯一没有跪下的人,龙释不悦的看过去,却见在一身雪白孝服里的那个高洁如白莲寒梅的女子,一脸的淡漠,一脸的透彻,就这样昂然的站在芸芸众生中,直直的看着他。

龙释突然觉得心慌,他不知道原来美丽也有如此摄人的力量。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带着一种莫名的心惊和心悸,从儿子的葬礼上退走。

满场的宾客,满朝的文武大臣们,所有真真假假的面孔与把戏,像走马灯一样从霍水的眼前闪过,却没有落下一点记忆。

她只记得灵堂上的长明灯,在风中不停的摇摆,温暖明亮,一如龙昕的眼睛。

他在看着她,霍水抿嘴浅笑,泪水却倏然涌上眼眸,你在看着我吗,龙昕?

“太子殿下到”“丞相到”“叶侯爷到”唱名的人将各种称谓拖得老长,霍水转身,鞠躬,行礼。

萧轻尘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所有人都穿着白衣,白色的世界空洞的没有一丝声音,萧轻尘走过来,说,“节哀顺变”,叶远也走了过来,同样是“节哀顺变”,他们都在走一个仪式,而霍水也在仪式中,她点头,她鞠躬,她明亮清澈的眼睛从每个人身上划过,也从每个人的心头划过,心颤颤巍巍的,泛起一阵止不住的涟漪。

一身素白的女子,倘若再蒙上忧愁的光晕,竟能美成这样。

龙昕的葬礼,成为满朝文武瞻仰美女的会场,所有人,走进来的,走过去的,坐定的,都不再把心思放在死人身上,而是看着面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一个在自己丈夫死后不久就断掉与丈夫关系的女子,岂不是更增添了几分遐想?

当太子走过来的时候,他也被霍水身上近乎圣洁的美所驱使,他弯下腰,一抹浅笑藏在他假意的悲戚后,“弟妹要节哀,以后有空,多去太子府走走,散散心。”

然后霍水笑了,她笑得恰到好处,虚弱,轻佻的,楚楚动人,在龙隐怔忪的时候,她回道,“我会常去的。”

龙隐立刻喜上眉梢,连伪装的悲戚都顾不上了。

装成侍从跟着萧轻尘进来的云之逸见此景皱了皱眉,凑到萧轻尘的耳边问,“她是不是脑子出问题的,怎么这样?”

“她是疯了。”萧轻尘的语气里全是怜惜,“她要用一己之力来对抗整个朝廷。”

“怎么讲?”云之逸诧异的问。

“若不是即将做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她又怎么会急于与龙昕撇清关系,而不愿意让以后的所作所为来连累他的名声。”萧轻尘看着远处那个烟视媚行、绝然高华的身影,沉声说,“我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可是我已经闻到一场巨变的气息了。”

“轻尘,她会对你不利吗?”这才是云之逸最关心的事情,这个女子在商场上的能耐已经让他咋舌不已了,若她真的打算做什么,即使机警如轻尘,恐怕也在劫难逃,何况,他还爱着她。

“会吗?”萧轻尘凄然一笑,“我倒希望她对我不利,可惜在她心目中,也许我连做一个敌人都不够格。”

云之逸震惊的看着萧轻尘挫败的脸,第一次,萧轻尘在他面前认输,对象,却是一个女人。

一个没有背景,甚至没有野心的女人。

灵堂前,霍水淡淡的看向四方,看向本与她不相干,又将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

突然,在灵堂的走廊拐角,她瞥见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也是一身白衣,白色的绸带束在腰间,全身没有一点装饰,修身长立,挺直的身姿衬着如玉一般的脸,略显细长的眼睛微敛着,俊朗的容颜依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真正让霍水注意到他的,却是他的悲伤,他全身散发的悲伤比任何都都浓重都真切,那是一种失去亲人的刻肌之痛,他们的痛是如此的相似,所以在第一眼看见了彼此。

也只是一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的一刹那,白衣男子便闪到了廊柱后面,极目望去,满园的宾客一如往常的行行走走,似乎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钟林吗?霍水心中一动,可是并不肯定。

拜祭结束,所有的宾客全部打道回府,走到路上,萧轻尘突然叹道,“也许我真的变得很坏了。”

“哦?”云之逸挑了挑眉,诧异的看向身边一脸萧索的萧轻尘。

“我原以为自己追逐权力是为了守护好自己身边的人,可是,碧荷为了我行刺远走,你有为了我羁留商海,龙昕又被别人毒杀……”

“那不是你的错。”云之逸哑声驳道。

“我不是在追究对错的问题。”萧轻尘抬起头,惨然的说,“让我觉得惊恐的是,对于龙昕的死,我并不难过,不仅不难过,还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轻尘。”云之逸扶住他的肩膀,竟然也失去了安慰的语言。

龙昕在你的心中,已经沉沉的压了十年,现在你解脱了,不要再有负罪感了,不要再左右为难了。

“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所以再也没有什么能够祖在我的面前了。”萧轻尘深吸一口气,所有的脆弱与怀疑只是一刹那,他的目光再次坚定如前,所有的情绪都埋到了那双过于深邃的眼睛里,消失了踪影。

云之逸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男子慢慢的走上前,一如十年前他离开家乡去京城的样子,只是当年少年单薄的背影,已经变成了男子修长健硕的脊梁,寂寞的,似走了千年万载,依然承担着整个苍天的重量。

~~~~~~~~~~~~~~~~~~~~~

纸灰燃尽,霍水站了起来,因为跪得太久,她踉跄了一下,膝盖扎心一样的痛。

只是她没有察觉。

五月走了进来,小声说,“主子,皇后身边的苏嬷嬷来了。”

霍水点点头,扶着五月稍微站了一下,等腿恢复了知觉,再慢慢的往外走去。

门外面,苏嬷嬷心疼的看着她,一把扶住正准备施礼的霍水,安慰道:“皇后娘娘怕你悲伤过度,想让你进宫陪她几天。”

“多谢娘娘的厚爱。”霍水抬起雾蒙蒙的眼,有点哽咽的说。

苏嬷嬷更加心疼,捏紧她的手,继续说,“娘娘知道你与三皇子的事情,她说,霍姑娘即使做不成天启皇室的儿媳妇,也是皇室的贵人,娘娘说,她已经奏请皇上,要封你为天启的清河公主。”

霍水怔了怔,然后感激的看着苏嬷嬷,“娘娘有心了。”

“等这边的事情了了,就进宫吧。”苏嬷嬷又看了看里面白色的灵堂,叹息道。

“水儿知道。”霍水福了福礼,吩咐五月将苏嬷嬷好生送出去。

等苏嬷嬷走远后,霍水回过头,看着灵堂静谧的素白,轻声呢喃道:“很不错的开头,是不是?”

然后泪悄然的滑落。

倾城祸国(六十二)钟林再现

天一阁

叶远担忧的守在屋外,还有章总管、王府的一干人等,也一并站在外面。屋里已经没有声息许久了,,五月犹豫着要不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门被拉开,一身素白的霍水盈然而立。

她的头发只是松松的束在身后,鬓角别了一朵绢纸制成的白花,而憔悴的脸色也几乎与花同色,眉眼清淡如水,似远山恍惚不见的薄雾,一条三指宽的腰带将最平常不过的白麻长衫勾勒的窈窕婉约。

叶远下意识的住前走了一步,可是她身上某种凛然的气质又让他的脚步停在了原处。

然后她款款的走了下来,静静的停在众人面前,轻声问:“怎么都在这里?”

“主子”五月担忧的唤了一声,霍水从那天开始就平静的吓人,不哭不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霍水回头莞尔一笑,淡淡的说:“我很好啊,只是等一下就要进宫,有些事情想交代一下’

众人怔了怔,章总管上前一步说:“王府的事宜以后也要靠王妃当家作主”

“我已经不是什么王妃,’霍水轻轻的驳道:“三殿下的东西,就全部归还给朝廷吧”

“皇上已往下旨全部赐予王……霍姑娘了”章总管连忙说。

是吗?霍水划出一个近乎嘲弄的笑容,龙释,你是在通过对未亡人的厚待来补偿你对自己儿予的薄待吗?

“那就麻烦章总管继续帮我打理好,”霍水轻声说:“生意上的事情,也要继续仰仗你”

“奴才一定不会辜负拈娘’章总管连忙垂头发愿。

霍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向五月她们,“宫里自有配置的宫女侍从,所以我是不能带人进去的,你们……也都散了吧。”

七月闻言,眼泪哗哗的就涌了出来,她伸出于拽住霍水的衣服,哽声问:“水儿姐姐不要我们了吗?”

霍水心中一软,垂下眼睑,哑声说,“不是我不要你们,只是自今天以后,我自己都身无定处,没办法再顾及你们了,这座宅子,你们愿意留下来继续住,那便住,若是有更好的去处,也可以随时离开”只听见“哗”的一声,那十几个女孩一道儿跪了下来,齐声说:“我们不要离开这里,也不会离开王妃的。”

霍水别开脸不去看她们,狠狠心说:“可是自今天起,你们却不能跟我有任何瓜葛,不然出来什么事情,我也保不了你们”

不然,迟早会有被她连累的一天。

五月率先说:“我们不仅不会让主子花费心思去保我们,我们还要保护主子”

霍水不置可否的笑笑,这些女孩又什么能力去保护她,即使连她们自己都无法做到自保。

“求主子让我们留下来”又是齐声的一句。

“不如让她们去叶府吧”叶远忍不住插了一句,霍水这样遣散身边人的举动让他觉得不安。〃去了叶府又怎么样?难道让她们寄人篱下一辈子?〃霍水的声音突然变得清冷:〃你们要跟着我;可以;变强给我看。在变强之前;不要说认识我;也不要和我有瓜葛!〃

如果你们不够强大;将来只有陪我送命的下场。

〃主子放心〃五月恭恭敬敬的敬了个礼;无比坚定的应了一句。

霍水看了她们一眼;终于不再说什么。

〃这座天一阁;你们就留着住吧;若是缺钱用;可以找章总管;我还是那句话;想走的;可以到章总管那里领一份盘缠;然后随时可以离开〃霍水不容的自己有半点心软;声音愈发清冷。

众人均点点头;纷纷起身。

〃五月;这里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了〃霍水牵起五月的手;很诚挚的说了一声。

她知道五月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五月点头;温暖的看着她说:〃主子放心〃

霍水笑笑;然后转身走向门外。

只是在转身时;她眼角两颗晶莹的、映射了万丈光芒的泪珠,耀了叶远的眼睛。

他心中一悸,那个刚柔并济,坚强却脆弱的女孩,让叶远心疼不已。

“我要去一趟皇陵,你们都不用跟过来了”清清淡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竟然真的没有人跟过去。

她的声音,不知何时有了一种让人不忍抗拒的磁性与威仪。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叶远才后知后觉的抢出门去,五月怔了怔,本想跟过去,可是脚步刚刚迈开,又生生的停了下来。

她答应过霍水,在自己足够强悍之前,不要去惊扰她的生活。

何况,她现在也没有防备叶远的理由了。

叶远的身法很快,所以没过多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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