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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祸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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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突然拉了拉霍水,低声说:“小心弓箭”。

霍水诧异的回过头,暗色里,皇宫的树上、屋顶、角落、影间,突然冒出了许多手持弓箭利器的黑衣人,前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虔诚的跟随着清风铭月的脚步,而后面,包围在慢慢的形成。

因为祭祀的严肃,大多教侍卫都在祭台外,所以现场的人极少,也站的较远。黑衣人悄悄的靠过去,捂嘴,割喉,然后将倒下的尸首慢慢的放下来,一整套助作行云流水,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人。

霍水手心溢出了汗水,一边观察着渐渐靠拢的天启边,一边看向还站在台上的逐月。

在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舒凌突然停了下来,笑吟吟的转向清风铭月:“国主,皇上请你去天启做客。”

一语出,而四座惊,底下的人无不骇然四顾,然后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包围。

五月大步的踏上前去,站在人群中央说:“大家都不要害怕,只是如今时局不平,皇上不放心舞月国主的安全,所以请国主去天启小住几天,等时局太平了,自然便会回来”。

这一句话自然是冠冕堂皇,但是傻子都听得出来这是赤裸裸的挟持。

清风铭月的脸色大变,生气的挥了挥手,喝道:“天启国怎能做如此卑劣之事!来人!”

“已经没有人了!”五月冷哼一声。

祭台边的人已经被悄悄解决了,即使外面的人看出了异样,再赶过来,却也是来不及了。

但是事情显然也不是那么简单,五月的声音刚落,那站在祭台下,被包围挟持的几百名大臣显贵,突然纷纷从衣襟里亮出了兵器,反手制向挟持他们的人。

清风铭月长笑一声:“孤既然能做一国之主,焉能那么简单被你们算计!和亲公主的送亲队伍那么庞大,又个个身手不凡,孤怎会不防?本欲投天启,如今看来,只能与火焰国联盟了!”

五月没有丝毫俱色,只是在空中拍了拍手,屋顶树梢上,顿时亮出了森森箭簇,无不对着祭台,清风铭月站着的地方。

霍水终于明白她方才说‘小心弓箭’,原来走有这样一个后手。

清风铭月竟然也不害怕,而是反手拽住舒凌的手腕,舒凌一个被防,被他把住命脉,连反搞都没有来得及。

“如你们射箭,你们的公主就要陪孤一起死了。”,舒凌嫌恶的挣了挣,然后笑道:“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你挟持了也没用!”

清风铭月只是不理她,兀自看着五月。

五月的眉头果然簇了起来,可是悬在空中的手仍然毫不留情的挥了下去,“放箭!”

“不要!”几乎在同时,一直被五月护在身后的霍水突然往前跑去,可是令随声行,雨点般的利箭纷纷射了下来。

她之所以会反对,是因为清风逐月,站在台上的清风逐月,至始至终,都站在原处!

若是万箭齐下,不仅舒凌会死,连她身后的那个人,也会一起成为刺猬。

根本来不及思考,她只能冲过去。

好在,五月也不会真的不顾忌舒凌,那声“放箭”,当然不会对准清风铭月,他只能被活捉,而是突然转了方向,射向场内的其他人。

可是在霍水冲过去的时候,仍然才许多流箭落在了台前,身边,清风铭月应变极快,身形微晃,便带着舒凌躲到了箭雨的死角,而台上,只剩下清风逐月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他不能动,他纵然有决定轻功,决定箭术,在失去视力的情况下,他什么都做不了。

比任何人都无力,都脆弱。

“不要伤了霍姑娘!”五月在身后焦急的大喊,想冲去过护住霍水,奈何场面太乱,她也不得不对付那此拼死反搞的“假大臣”。

只是刀剑无眼,这种情况,又怎么能顾得上。

所以,短短几步,短短百米,她的身上已经被擦伤了几处,好在运气很好,并没才被流箭射中。

台上的人,越来越近。

清风逐月仍然呆在原处,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只是刻意沉静的表情,仍然掩饰不住心底的慌乱。

如果有流箭射到,他也许可以通过声音避开,可是现场又太吵,厮杀声,惨叫声,喧闹声,堵住了他对世界的最后一个感知。

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处,安安静静,任周遭的境况变幻不定。

那么,那么无助。

她的眼眶突然潮湿。

身后又传来了一只利箭的呼啸声,逐月略有点忧伤的抬起头,下意识的望向声音来的地方,即使他什么都看不见。

她心口猛地一裂,什么都来不及想,猛地扑在他的身上,然后抱着他滚了一圈,再牵着他,弯着腰躲到大鼎后。

在这电光石火系列动作里,逐月很乖很听话,即使不知道她是谁。

背靠着青铜大鼎,霍水长舒了一口气,可是仍然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心脏不规律的跳着悬着,找不到落点。

方才的那一刻,是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他!

“你是……”逐月迟疑的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抱紧他,很紧很紧的抱着他。

逐月愣了愣,然后也缓缓的将手放在她的背上,回应着她。

方才一直徘徊在眼眶里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外面所有的喧哗与流血都成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背景。

“不要再走了。”她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不要再转易离开了!”

逐月没有答话,因为他根本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太吵,他只走抱着她,动也不敢动。

如同抱着一个随时会消失的梦幻。

在他心中,也许真的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梦。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再次出死,那次焰火,只走想给她一个最后的记忆。

可是她竟然来了,在最不可能的时间,最不可能的境况,来到他的身边。

是梦吗?

他终于松开她,往后挪开一点,试图看向她脸的方向,“你怎么来了?”

他努力的,想装的很自然,却让对面的人,心更痛,眼泪不听使唤的,哗哗长流。

因为,我不相信你会随便遗弃我,所以我要来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突然离开,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么空的郊外。”她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自然,仿佛她的出现只是来向他兴师问罪。

逐月的脸色黯了下来,许久许久,也无法回答。

水儿,其实我是一个很软弱的人,软弱到不敢说再见。

她握起他的手,望着他已经没有了神采的眼睛,一宇一句的说:“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逐月温婉一笑,在这么多变故之后,他的笑容,依然绚烂如月华普照。

“要你”她几乎用全部的力气在说这几句话,“要你余下的时间,要你的一生一世,要你一直一直,对我不离不弃!”

这句话说出来后,心中蓦然轻松许多。

原来一直兜兜转转那么久,不过是想向一个人说出这句话,不过希望一个人,能承担起这句话。

逐月愣了愣,低下头,复又抬起,“水儿……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逐月了,

我现在……已经一无是处……”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突然跪坐起来,弯腰,吻住了他。

场内仍然很乱,喧嚣声依然很大,有人生,有人死,世界乱糟糟的,可是,她不在乎。

红颜祸世(二十三)抉择

逐月的身子有点僵,小心而略有点受惊的任她的唇瓣从自己的齿间游走。

那个吻并不长,可是她挪开后,却看见逐月白玉般的脸庞满满的一层红晕。

“答应了吗?”她含着笑,静静的看着他。

逐月正准备回答,场内的形势却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变了,宫门外突然人声大作,厮杀声越发震耳。

五月警戒的往四周看了一圈,她记得舞月国的外围兵力已经全在自己的掌握中了,这支突来奇兵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天启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躲在另一边的清风铭月不禁大笑道:“我们早已经与火焰国联盟了,你们难道没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吗?”

霍水顿时释然:难怪叶远会亲自来舞月国,原来是别有打算,没想到杜子谦的口风竟然也那么紧。

五月的神色一凛,大喝一声,“速战速决!”。

众人立刻听命,也不去管现场的其它人,全部向清风铭月扑去,清风铭月本来还想用舒凌做挡,哪知舒凌的反应也甚为迅捷,在清风铭月刚刚怔松的瞬间,她一屈膝砸在他的腿上,然后趁机低头推开几步。

那边已乱作一团,霍水也知此地非久留之地,因此握了握清风逐月的手,轻声说:“你等下我”。

场面太乱,她若是带着清风逐月从这边跑到五月那里,一路上一定会遇到诸多危 fsktxt。cōm险,若是大叫自己在这里,难免会太引人注意,而被流箭所伤,所以她只能先过去,让五月派遣两个人来掩护一下。

清风逐月还没有来得及说括,霍水已经抽身从大鼎后出来,然后从人群里小心而快速的穿了过去。

她毕竞已经见过太多大场面了,所以这样小规模的械斗还不足以吓怕她,因为动作虽然谨慎无比,但是很镇定。

眼看着前面就是指挥若定的五月了,她这才大声叫了一声:“五月……”

五月回过头,脸上顿现欣喜之意,方才一直看不到主子的人影,还以为她受伤了呢。

可是这欣喜之意马上被更大的恐慌所代替,霍水看五月的眸子突然收紧,惊恐诧异,心中也暗觉不好,一回头,果然,一个全身浴血的大汉正抡起一把不钢刀往她身上砍来。

霍水愣在那里,不是她被吓呆了,而是根本没有时间躲开。她毕竟没有习过武功,虽然心思比别人通透些,在行动上还是有所牵制的。

眼见着刀就要砍到身上,突然一个熟悉的呼啸声划破空气,“珰”的一下射在了刀刃上,那人虎口一震,刀‘跨啦’一声摔在了地上,五月早已经抢了过来,回旋一腿,将那汉子踢毛飞,然后忙忙牵着霍水的手,关切的问:“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一边说,一边看见霍水方才擦的一些小伤口,眉头顿时纠结起来。

而此时的霍水,抑或者是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同一个方向,箭射来的地方。

大鼎后,请风逐月已经放下弓箭,脸色更加苍白,一只手扶到鼎沿上,但很快又因为受热,而将手收了回来。

他仍然看不见,可是他射中了!

霍水心头一热,随即又大叫了一声“小心!”

很显然,在这种情况下,逐月此举实在太引人注意了,且不说天启国的人必然会伤他,即使是舞月国的人,也都理怨他维护敌国的人,而且对他本来就有偏见,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攻势都不自觉的集中在他身上。

而逐月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方才那一箭射出时,心中空明一片,只知道她遇到危 fsktxt。cōm险了,虽然看不见,可是他能感觉到她在危 fsktxt。cōm险之中,那一刻,他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只能遵循本能,从他上摸起一把散落的箭,拉弦,射出!

可是当箭离弦后,他几乎已行完全虚脱,所以手才会扶向鼎沿,却忘了大鼎原是燃火的地方,再收回来的时候,手掌上已全是燎泡。

也是这疼痛,突然提醒他看不见的事实,那一恍惚的空明,马上被惴惴的无助所代替。

然后,风中隐隐传来了刀剑劈来的身上,可是他躲不过去。

“五月!快去救他!”霍水猛地拽住五月的手,几乎有点歇斯底里,可是还是来不及,这百米之远,便是活死之隔的距离,她心口一空,眼睁睁的看着一抽雪亮的长剑,从他的背后递进去,然后又从胸口处伸出来。

血,溅了一地。

逐月微微皱了皱眉,又茫然的,对着她站着的方向,慢慢的看了一眼,然后缓缓的弯下腰。

白色的袍子,很快的,如一朵蓬勃盛开的牡丹,绽放它红色妖艳的花瓣。

“主子”,五月拉了拉霍水,急声说:“外面的人就要攻进来了,我们快点撤。”

清风铭月已经被制服,他们必须赶在叶远的军队进来之前将他带走,不然都会沦为火偏焰的俘虏。

“你们先走。”霍水强忍着自己翻滚的气血,沉着声说:“我不能离开!”

她不能丢下来逐月一个人。

“主子,他活不了了!”五月惋惜的看了一眼血泊中的清风逐月,小心的说。

霍水脸色刷的没有了一丝血色,神色却从迷茫中清晰起来,异常坚定,异常决绝,“你不是听命于我吗?赶快带你们的人离开,若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主子”五月还准备再说什么,门口的撞击声越来越大,宫门浙渐守不住了。

“走!”冷冷淡淡的丢下一个宇,她已经转身,无视其它人的喊声惊叫,无视周遭的刀光剑影,一步一步,很稳很稳的向逐月走去。

五月愣了愣,又望了一眼已经精疲力竭的众人,摇了摇下嘴唇,大声喝道:“撤退”。

临行前,五月回过头,那片已经成为修罗场的广场,只剩下主子一个人的身影,寂寂寥寥的,却散着让人不忍睹视的风华,将这满地的血肉全部消散于无形。

五月停了停,想走过去用强迫手段将霍水带走,可是脚步动了动,却终于还是转身跃开了。

我知道叶远不会伤害你,只怕你就此走了,反而自己会不停的伤害自已。

很快,祭坛里已人走楼空,外面传来了众多的脚步声,应该走火焰国的人攻进来了。

霍水没有去看,只是弯腰扶起逐月,他的脸色依然纯白如上弦月的光晕,也并没才失去知觉,只是眉毛轻轻的簇着,伤口应该很痛。

“逐月”她抱紧他,想用手去堵他的伤口,可是剑仍然留在他的体内,她不敢用手去摸,是的,她不敢,她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也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

不敢去看剑,不敢去看血,甚至不敢去看他。

“为什么不走?”逐月吃力的语气里有一丝愠怒,“这里……很……危 fsktxt。cōm险。”

“我要监督你守约。”她搂着他的头,低声说:“你答应我,要对我不离不弃的,我不会给你机会失信的!”

“水儿……”逐月竟然勉强的笑了笑,尽管笑容也如此刻的他一样虚弱,“我答应你有生之年对你不离不弃,只是……”

“你当然不会死,只要我活着,你就活着,就算我死了,你也要活着!”她打断他的话,霸道的说:“你敢死在我前面,那么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过你!”

她真的真的,已经无法再经历死亡了。

如果再经历那样一次彻骨的痛,也许无法继续坚强了,不如相随。

逐月怔了怔,唇角微微上扬,手慢慢的伸向空中,霍水连忙伸手握住他手,将他的手带向自己的脸庞。

他的手好冷,她想捂热他,可是却不知自已此时的身体比他更加的冷。

心在寒冷中萧瑟,在冰封底层下不停的嘶叫:不要再让她失去什么!不要再夺走她最后的希望!不要走,逐月!

逐月终于才点累了,手轻轻的垂下,在她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脚步声越来越近,成百上千的士兵纷纷站到了他们的对面,在他们面前的,是遍地的死尸,几个没有死透的,则躺在地上哀哀的呻吟,还有一个极美的女子,坐在血泊中间,紧紧的抱着一个被胸口刺了一刀的男子。

一个士兵下意识的走过去,想将她当成俘虏,从这里带走,霍水却猛地抬起头,那双亮若星辰的眼晴,让走上去的那个士兵微微一怔,停在了原地。

然后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美玉,往前一推,朗声说:“凤影在此,我要你们这里最好的大夫,马上!”

红颜祸世(二十四)与叶远的谈话

这次领兵来的火焰国将士总算是一些见过世面的人,自然认得风影。

虽然不知晓她的身份,为了谨慎起见,他们还是按照霍水的吩咐,将逐月妥善安排了,也唤来了城中最好的大夫,另外派了一个人去通知在城外驻扎的皇上。

霍水也不去管他们做了什么,只是紧紧的跟着逐月,待大夫诊断过后,便追着大夫问情况。

大夫摇摇头说:“倒是没有伤到要害,只是这位公子原本的身子就太弱而且流血太多,实在……”

“一定要救他,用什么方法都行!”霍水一字一句,不容反抗的说。

“尽人事吧!”大夫为难的说,然后又望了一眼靠在床上的逐月,“第一关就是把剑拔出来,之后的事情就听天命了!”

“好”她点点头,走过去握住逐月的手,也不管他听得听得见,只是在他耳边温柔的说:“有一点点疼,不过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逐月似乎听见了,那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大夫叹口气,将手放在他身后,突然用力,剑便随着喷泉般的血一起从他的身体里出来,喷了霍水满身满脸,大夫的医术也算娴熟,毫不畏(书)惧(网),已经拿起草药绷带,开始包扎了。而是泊泊涌动的血一次一次将草药冲散开,床前渐渐淌了一片,手中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温度迅速的降下去。

“快止血啊!”她慌忙的说,身体却害怕得不能动弹。

大夫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七手八脚的交手中的膏药全部填了上去,然后又用布带紧紧的扎住上下的血管,这才减缓了流血的速度。

当一切完成后,大夫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在逐月的鼻间试探了一下,然后呼出一口气说:“还有呼吸,活着!”

霍水没有反应,整个人却似乎冰雕玉琢一般,没有一丝生息。

“现在只能看他的造化,若能醒过来,就算挺过去了,若是醒不过来,姑娘也要节哀!”大夫惋惜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摇摇头走了出去。

毕竟,这样的生离死别见过太多,他也没多大感慨。

只是,这个男子的情况,真的很不好,一个天生心脏有问题的人,通常不会那么容易醒过来吧。

大夫走了很久,霍水的手才终于能动,她小心的将逐月放平,从旁边侍女手上拿起毛巾,小心的为他擦拭着。

当手指划过他已行凹陷下去的脸颊时,一直麻麻木木的心突然刻骨的痛,就像被人打了一锤,颤抖着,抽搐着。

“你一定要醒过来!”她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说:“如果你想我活着的话,就给我醒过来!”

逐月没有一丝反应,长长的睫羽轻轻的颤了颤,然后归于平静。

“姑娘,你要不要也换一身衣服,皇上要过来了!”在旁边伺候的宫女怯怯的建议了一声。

她的身上全是逐月身上的血。

霍水回过头,透过雕花窗棂,看着远方一群渐渐走近的人。

又要见到叶远了吗?他见到她,会生气责难,还是满脸无奈?

霍水缓缓站起来,又替逐月整理好被角,然后一脸坦然的走了出去。

这样也好,比起不告而别,也许这样面对彼此才是最好的办法吧。

她拉开门,一身便服的叶远已经停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眼神里没有吃惊,显然杜子谦已经将她离开的消息汇报给他了。

“去书房吧!”他淡淡的说,然后转身走向右边的一个小房间。

这是舞月国一个临时搭建的行宫,所以布局较为简陋,院子并不大,书房与厢房只隔了一条小径。

霍水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叶远身后的随从全部自觉停住脚步,望着他们的主上与那个女子一前一后的迈进去,然后合上了门。

书房里因为采光不足,有一丝潮湿阴暗的味道。

叶远的背影拢在暗色里,只有一丝衣角兀自在天窗射下的光柱里浮动。

霍水低下头,突然觉得,真的没话可说。

说什么呢?对不起,太轻;讨厌你,也不是真心的;我很高兴见到你,高兴吗?自己也不知道;谢谢?更加不知所谓……

他们之间,终于成为了一种无法继续也无法理清的关系。

“他是谁?”叶远终于转身,在阴影里,静静的问。

霍水一怔,她没有料到叶远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你知道他是谁”,愣了愣,霍水安静的回答,叶远既然来到舞月有段时日了,不可能不知道清风逐月的身份。

“我是问,他对于你来说,是谁?”叶远的声音伟然很安静,只是隐隐中,有种绵里藏针的凌厉。

霍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迎着叶远的目光,逆光中,她的眸子里闪着异常耀眼的光点:“是我不能失去的人”。

“原来不止朋友!”叶远的声音陡然一黯,“因为他,你才想离开吗?”

“你明明知道原因不是这样……”她反驳,可是话说道一半,突然又觉得疲乏,为什么她要辩解,她根本就不需要辩解。

“叶远”她的语音一转,变得异常平和,“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只想要和他表一起,请你,作为一个朋友,祝福我吧!”

叶远沉默,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不肯有瞬间转眸。

“如果他死了呢?”叶远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遥远过。如寒冬之日从屋檐摔落的冰条。

“他不会死,因为你一定要救他!”她用一种坚定的、毋庸置疑的语气说。

为什么,要将心中最后的温情,也打碎在不甘与嫉炉中。

“可是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救他?”叶远不为所动,阴影里的他,仿佛将自己装进了一个让别人触不到的壳里,或许连他自已都触摸不到。

“你需要什么理由?”尽管已经知道答案,她依然问了一句。

心中,却不停的祈求着:叶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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