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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祸水-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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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将两个人的婚事,变成了全村的盛典。
萧轻尘一路回谢,渐渐的,自己也觉得热闹了,如果方才只是自个儿独自在心中欢喜,现在却异常清醒的认识到:这是他们的婚礼。
婚礼,他已经经历了一次,那一次的规模可谓震动朝野,客如云,礼如云,酒席如云,可是,那时的他,却平静而寂寥。
如今,不过是一个破落的小村庄,不过是百来位嘉宾,不过只几桌酒席,却能让他觉得如此满足,如此欢欣。
昨日种种,已不可追,今日,就让他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给她普通的幸福吧。
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晴日,虽然现在日之将晚,晚风也慢慢的降了下来,但是山顶还是被晚霞染得红彤彤一片,所以他上山,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萧轻尘回头望了一眼,家家户户的灯笼已经挂了起来,星星点点的,将山野的暮色映得温暖而安详。
萧轻尘心中蓦然一软,这样的生活,岂不是云之逸临死前所企盼的?
他,应该可以安心了吧。
往事如烟,那张已经微笑太久的脸,终于有了淡淡的哀伤之色。
夕阳滑下,山顶的夕照很璀璨,也很短,转瞬即逝。
流离的红光消逝后,萧轻尘的身影终于隐在了黑暗中。
他并没有真的打算去猎几只老虎黑熊,只是安静的等着底下的人准备好,然后下山,迎娶自己心爱的姑娘。
他在山顶上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别人来催,心中突然不安,而那种不安的感觉,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浓。
那晚的夜,没有星月。
他在彻骨的黑暗中站得太久,连身体,都要化在黑暗的寒意里了。
然后他转身,下山。
世界安静的优点诡异。
在半山腰的地方,望着山下依然是烛火点点,方才那种莫名的寒意,这才微微驱散了一点,是他太多心了吧,也许这不过世小红与他开的一个玩笑。
萧轻尘勉力让自己镇静点,可是脚步却越来越快,最后干脆施展轻功,纵飞过来。
在走近村口的时候,他的身体,再次冰凉如水。
村里面,没有一丝人声,虽然灯火通明,可是那灯火,也是凄冷的,染上了——血的气息。
是的,血,在他踏进村庄的第一眼,就看见了遍地的血,漫天漫地的血,充斥了他整个视线。
他是冷静的,虽然手心已经发凉,虽然鼻子已经被血腥味堵得不能呼吸,仍然迈着稳健的步子,慢慢的,缓缓的,走在尸体堆中。所有人,都是一刀毙命。脸上还保持着被杀时怔愕的表情。
他强迫自己睁大眼睛,在遍地的尸体里,找寻他熟悉的身影。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许久许久,在他还是小孩的时候,就这样,漫步在遍地的尸身中,找寻他熟悉的面容。
萧轻尘的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如鬼魅一般,飘在血泊之中。
拳手拽紧,掐入肉里,用疼痛来提醒着自己的神智。
他终于找到了小红,斜斜的靠在门上,全身都是刀痕,她的样子已经不能睹视,因为她反抗了,用他送给她的匕首,反抗了,所以,不是一刀毙命,全身上下,全是数不清的伤口,那只紧紧拽着匕首的手,也已经血肉模糊。
他终于颤抖,他跪在那个已经没有人形的少女身边,几乎要将自己的下嘴唇咬烂,才终于,没有将呜咽声发出来。
他不能崩溃,他必须找到另一个人萧轻尘颤巍巍的伸出手,将少女睁开的研究慢慢的合上,“小红,你把水儿藏在哪里了?”他尽可能的轻声问,仿佛不想吵醒她的安眠。
没有人回答,只有带着血腥的风声,呼呼而过。
他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他的身子,抖个不停,仿佛有一种东西在体内翻滚,就要炸开来,炸毁自己,也炸毁一切生灵。
他走遍了整个村庄,然后又回到小红的茅屋里,没有水儿,找不到水儿,即便是尸体,他也找不到。
难道又要一场生死相寻,老天,为什么还要折磨他,难道他失去的东西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要将最后的生机,最后的希望,也用血色掩埋?
萧轻尘反手一掌拍在墙壁上,轰然一声巨响,本就摇摇欲坠的茅屋塌陷了下去。
而在塌陷下去的地方,露出一条地道的出口。
他心中一顿,身形已经如展翅之鹏般跃了下去。
他竟然不知小红家下面会有一个地窖,可是……你在里面吧?
心中呼喊着,祈祷着,步伐却越来越快。
一条不算太长的甬道,散着常年不通风产生的潮湿霉味。
甬道尽头,隐隐的,有烛火传出。
那么微弱,那么单薄的光,却在一瞬间,将他体内天地俱灭的怒涛,生生的压了去。
他走近,坐在最深处的水儿抬起头,红色的礼服,红色的烛光,红色的脸。
“怎么那么久?”他轻声问。
他终于流下泪来,走过去,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低低的哭泣。
水儿疑惑的抬头望着他,想了想,终于将手放在他的背上,小心的回拥着他。
可是他为什么会哭?那么深的悲伤,又是从何而来?
萧轻尘的哭声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将脸埋在她的发丝间,努力让自己冷静,努力让自己冷静,努力平缓着自己紊乱的心跳与呼吸。
然后他挪开一步,牵着她的手说:“我们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水儿一脸不解。
萧轻尘深深的望着她,却终于,不忍再说一句话。
她也不再追问,只是被他牵着,柔顺的跟在他身后。
走到地窖洞口的时候,萧轻尘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了一番,然后拉了一块木板挡住入口,搂着水儿,蜷身在地窖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传来几个凌乱的脚步声。
“先锋队做得也太狠了吧,怎么全杀了?”一个人诧异的问。
“我们要在这里狙击清风逐月,当然不能留下活口。”
“只是,真的挺惨的……,皇上只是说要清风逐月的命,可是这,这,这和强盗没两样了。”
“懂不懂什么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屑一顾的声音。
众人皆是哑然。
“怪只怪,那个清风逐月不懂局势,螳臂挡车,我们不杀他,火焰国的人也不一定会放过他的,只要清风逐月一死,僵局立刻就能打开,启天统一,指日可待。”
“是啊,为了大局,牺牲几个山野村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旁人赞同的声音。
说话声就此打住,很快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什么东西拖动的声音,仿佛是在清理现场。
时不时,有人会抱怨一句,“这人怎么那么重啊?”
“哎,全身都是血,脏兮兮的,他们作孽,还要我们善后,什么事啊!”
……
萧轻尘的拳头复而捏紧,将水儿的手拽得生疼。
他想出去,可是他不能丢下她一个人,所以只能忍,只能等。
等到脚步声离开,等到外面再次万簌俱静。
“我终于知道,做一个普通人,也是一件太无奈的事情。”雪白的长发从他的脸颊飘散了几缕,那双总是柔和的眼睛,蓦然幽深,沉淀进去,是水儿看不懂的颜色。
乱世之中,人如蝼蚁,都不过是上位者争权夺势的工具。
天下已至此,他们又岂有安身之处?
“轻尘”低而慌乱的声音,终于将萧轻尘从悲愤中拉了回来,回头,水儿的脸,也变得同样苍白:“什么是……全杀了?”
萧轻尘无法回答,只能更紧的搂着她。
“都死了吗?”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萧轻尘仍然沉默,除了抱紧她,他找不到其它的方法。
“狙击清风逐月,清风逐月,又是谁?”她满脸茫然,宛若梦呓。
萧轻尘的眸子微微敛起,“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从来,血只能用血来洗净。”
红颜祸世(三十七)援助逐月
荒芜的山谷里,一辆小型的车队在缓缓前行。
行在最前方的人猛地拉住缰绳,扭头禀报道:“国主,前面果真有一个小村庄,不过,属下还是觉得那是一个骗局……”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掀开车帘,马车里,露出清风逐月清癯秀美的身影,“即使是骗局,我也要去一趟,进去吧。”低沉而坚决的声音。
前几日他得到传言,说这里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四个月前收留了一位极美的姑娘。
虽然知道希望的渺茫,也隐约猜到这不过是一个诱敌的骗局,但是仍然……仍然忍不住,没有丝毫理智的去找去寻。
这里离被火烧的山林很近,所以并非没有这个可能,那就是水儿在大火燃起之前逃了出来。
马车缓缓的驶入那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前日的血已经被冲洗的干干净净,村头有一些闲散的猎户来往不停。
车夫再次勒住马车,然后俯身问向其中一个猎户:“喂,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收留过一个姑娘?”
“姑娘?”那猎户作势思考了一会,然后恍(书)然(网)大悟道:“你说那位姑娘啊,径直往前走,那间最大的祠堂,就是了。”
帘子微微动了一下,清风逐月的心中本有疑虑,那猎户的脚步声太沉太稳,倒似有些轻功底子的高手,可是即使这样,他依然有种微薄的希望,希望推开祠堂的门,真的能够找到她。
明知山有虎,却只能往山中行。
何况在他心中,死于虎口,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们很快就到了祠堂外,逐月这次随身带的侍从有数十人,车一停稳,立刻有人走进祠堂查看安全,那祠堂空空荡荡,前面一整排神龛,是村里人逢年过节礼佛时用的,现在众人打猎的打猎,在家的在家,所以祠堂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两个做清扫工作的供奉,另外,也确实有位背影极美的姑娘站在神龛前。
进入勘察的侍卫在四周巡视了一番,确定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这才出去请清风逐月。
而外面的清风逐月早已经迫不及待的下车了,不等侍卫全部出来,他已经推门走了进去。
站在神龛前的女子闻声回过头,容貌也算清丽,先是一怔,然后顿现惊喜之色,清风逐月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带着幽香的身体已经向自己扑了过来。
他只是略略迟疑了一瞬,然后侧身躲开,寒光闪过,从女子衣袖间发出的寒针尽数打在了门柱上。
“你是谁?”逐月冷然的声音。
他固然看不见,却并不是谁都能骗他的。
“杀你的人。”失手的女子,面容蓦然变得狰狞,站在逐月身后的侍卫连忙抢将过来,祠堂的大门却豁然合上,将大部分侍卫全部挡在祠堂之外。
遭此突变,逐月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不惊,也不惧。
还留在祠堂里的八个人自觉的靠过来,警戒的查看四周。
祠堂里应该确定没有其他伏兵,如果只是这一个女子,那八个人对付她应该绰绰有余。
哪知那女子也不急着与他们交兵,而是回身拍了拍手,那神龛之上的神明塑像,纷纷划开一个小口,一簇簇闪亮的箭头,全部对准逐月的方向。
这里固然没有藏人,但是暗藏了精妙的机关,凡是进得了这祠堂的人,想活着出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八名侍卫无不骇然,逐月也隐约觉察到来自……前上方的森森寒意,微微蹙了蹙眉。
“你们挟持了我也没有用,我们都是死士,这一战,输也是死,被箭射死也是死,不会有区别的。”女子见逐月身边的侍卫无比眼露凶光的看着自己,索性将话挑明了,朗朗一笑,“这一次,纵有神仙相救,你们也在劫难逃了,祠堂大门为精铁打造,等外面的人冲进来,怕只能为你们收尸了。”
果然,大门的方向虽然传来了一阵阵撞击声,那两扇涂满红漆的大门,却始终没有移动分毫。
女子的手扬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斩下,“放箭!”
空旷的祠堂里,回荡着这两个字寂寂的回响。
也只有回响。
女子愕然的看向神龛上方,箭簇犹在,森冷犹在,唯独,没有丝毫动静。
“你们还等什么!”她怒吼一声,心中,却莫名惶恐起来。
祠堂里其他的人也都面面相觑,庆幸、迷惑、恐惧,各种情绪从他们的脸上一溜儿走过。
女子身形微动,陡然跃起,伸手转向神龛旁的机括,可是人还在空中,之间银光一闪,她猝然回头,一柄长剑已经抵在眉心。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瞳仁里,映射了一个白发男子,俊秀孤傲,如山巅经久不融的那簇雪。
然后剑尖刺入,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女子的额头渗出一道血丝,身子,则软软的塌了下去。
“你又是谁?”侍卫横刀相向,看着这个似乎更厉害的敌手。
萧轻尘没有理他们,只是反手一挥,佛像纷纷倒塌在地,那些已经被一剑毙命的人,纷纷从佛像里面跌了出来,眼中,犹自存着临死的惊恐。
灰尘四扬。
当尘埃落尽,一个穿着喜服的女孩从暗处走了出来,小心的躲过满地的碎石残屑,然后抓住白发人的手臂,低低的唤了一声,“轻尘”。
至始至终,只是冷冷淡淡站在一边的逐月,身子蓦然一颤,脸也转向声音的来处,如梦般的眼睛,有一种似乎称之为忧伤的东西流溢出来。
萧轻尘低头搂着水儿的肩膀,然后看着清风逐月,不卑不亢的问了一句:“你就是舞月国国主清风逐月?”
“是。”逐月很客气的回答了一声,既没有因为他救了自己表现出太多的感谢,也没有因为方才的危机,而显得心有余悸。
萧轻尘有点欣赏的瞧着他,虽然他并不了解这个逐月到底是何许人,但是这样的气定神闲,这样的从容淡定,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领导者。
“舞月国一向是天启的属国,舞月国的国力不及天启的十分之一,我想知道,你这样凭着自己的意气,而将自己的国民置身在被大国倾轧的境地,难道就不觉得有负拥戴你的国民吗?”萧轻尘不紧不慢的问道。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天启与火焰开战,舞月国也免不了一劫,不如以一己之力,牵制天下,固然最终失败,也是尽力了。”逐月淡淡答来,也不觉得那人问得唐突。
“似你这种以卵击石的做法,能坚持这么久已属不易。”萧轻尘由衷的说了一句,然后牵着水儿跨前一步,朗声说:“我听说舞月国固然上下同心,但是将帅之才甚少,天启有幽武幽将军,火焰有杜子谦独掌乾坤,唯舞月,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一个叫得上名字的将帅,有没有考虑过,你为舞月国请一位军中英杰,一挽狂澜?”
逐月怔怔,随即莞尔一笑,“不知逐月有没有荣幸邀请阁下为舞月国效命?”
“我不会为舞月国效命的。”萧轻尘傲然回绝,看着逐月脸上现出困惑之色,他又洒然一笑,“我只想和你一样,用一己之力,牵制天下。”
逐月复又微笑,“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萧……萧岚。”萧轻尘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望着一脸困惑的水儿,轻轻摇摇头,算作解释。
水儿也不追问,轻尘隐瞒自己的名字,总有他的用意吧。
“这位又是谁?”逐月的脸侧向水儿的方向,那个声音极像她的女子。
水儿抬头,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低低的“啊”了一声,然后笑着说:“我见过你,那天在林子里……”
逐月一愣,随即黯然。
声音相似的人大有之,自己为何还是如此耿耿于怀。
“是贱内。”萧轻尘轻轻一笑,“名唤小青。”
水儿又是一阵困惑,却很柔顺的,没有纠正。
“原来是嫂夫人。”逐月淡淡的应了声,忍住心中莫名的激荡,大门也在这一刻打开来,阳光倾泻而下,将本来幽暗的祠堂照得亮堂堂的,映着这三个丰神俊秀的人,让匆忙跑进来的众侍卫晃花了眼。
红颜祸世(三十七)如棋世事
如果当日在祠堂的承诺只是淡淡应来,那现在的逐月,几乎要佩服自己的慧眼识珠了。
萧岚,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回到宫里后,他们秉烛夜谈,萧岚对天启,对天下时局,对行军布阵,对抚民安民,都有自己独到而精准的见解。
舞月国复杂混乱的国情,连逐月都颇为头疼,可是在萧岚口中,不过是三言两语,就能抓准事情的关键,从那个纷繁芜杂的表象中理出头绪。
逐月每每出言试探他的身份,却总是被萧岚一言以蔽之。
“隐士之人,只是常系天下而已。”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小青会时不时进来端茶倒水,她是一个很贤惠的女子,虽然逐月看不见,但是他能感觉到,萧岚对小青的宠溺与关心,闻见她走来,即使是正说在兴头上,萧岚也会打住话题,站起身,极其温柔的从小青手中接过茶盏,然后轻声说:“夜深了,你先去睡吧。”
“你们也早点休息。”水儿低声嘱咐,然后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清风逐月。
灯火下,逐月紫色滚边的白色长袍上隐隐的蓝色光芒流动,一条绣满精致云纹的玉色腰带垂下长长的流苏,简单中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华贵与雍容。
逐月也似察觉她的目光,微微仰首,那双没有神采,却异常美丽的眼睛,精准的投向她。
水儿心中一乱,敛首退了出去,却并不急着回房,而是静立在寒风萧萧的庭院里,了望远方。
现在的她,固然没有山谷中的快乐,但也应该是知足了,轻尘对她,一直温柔而体贴,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国主的贵客,更是服侍周全。
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一个空洞的地方在微微战栗,在面对逐月时,心中莫名的慌乱?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她回首一看,却是轻尘大步踏了出来。
“怎么站在风里?”他的声音急切,带着薄怒,“露深夜凉……”
“轻尘。”她轻声打断他的话,望进他幽深的眼睛,低低的说:“我们成亲吧。”
那个被打断的婚礼后,轻尘虽然对外宣称她是自己的妻子,但是却从来没有向她确定过,而重新回到之前的尊重与距离。
萧轻尘愣了愣,然后轻挽住她的腰,将她略微冰凉的身体拥入自己的怀中。
“只要你开口,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他轻啄着她的耳廓,忍着心中澎湃的激动。
水儿回拥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正在丢失着一种极其重要的东西,心中莫名的空洞,越来越浓。
所以,她才需要一个人拉住自己,不让自己沉到空洞里去。
而她,信任轻尘。
“我们再拜一次堂,好不好?”轻尘又说,他不想让她这样不明不白的变成自己的人,即使是世俗礼仪,他也要做足做好。
“萧岚和小青要拜堂吗?”后面,传来逐月温润的声音,水儿微窘,将脱开萧轻尘的怀抱,逐月却开口笑道:“放心,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耳力太好,方才听见拜堂两字,便忍不住跑了出来。”
萧轻尘只是一笑,仍然将水儿搂在自己的怀里:“上次婚礼被打断了,所以,想补办一个。”
“很好啊。”逐月满脸欣喜,“舞月国很久没有喜事了,这个婚礼,不如让我来主持,萧岚以为如何?”
萧轻尘并不推辞,他现在已经是舞月国的谋士,国主为之主婚,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初来舞月,威信不够,逐月以此为他立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私交吧。
他本是逐月的救命恩人,不过逐月为人随性自然,从来不以恩人对他,反而极其欣赏他的才学,两人谈天论地,对于天下局势、治国理念,逐月的见识固然不如他透彻,甚至有时候太理想化,但是也算是能听人言,领悟力极强的人,两人相交,继而相知,反而比恩人更加熟络。
“现在局势暂定,我已经令各军统帅三日后来京,会见他们的新大帅,不如到时候婚礼也一并举行,大家一起热闹一下,怎么样?”逐月还是满脸的欢欣,只是眉宇深处,仍然纠结着一缕挥之不去的忧郁。
这抹忧郁,自水儿看见他第一眼起,就时时刻刻的注意着。
她心中一直在揣测,他失去的,到底是什么人?以至于忧伤,如此泛滥而深邃。
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带着一点点关心,一点点怅然。
他立在她面前,笑着说,三天后,她与他人的婚礼。
世事如棋。
三天,弹指一挥间。
宫里早已经张灯结彩,红色的喜庆,立刻将舞月国皇宫里常年来的清冷扫得干干净净。
轻尘这几日一直忙得马不停蹄,却总也抽空来水儿现在居住的院子里探望她。
他们总是对坐浅饮,对于即将而来的婚事反而只字不提,只是许久许久,萧轻尘才轻声说:“你不喜欢这热闹,我答应你,等天下局势一定,我就带你回小村庄,从此,只要世不犯我,我们便再也不入世了。”
“可是天下局势,何时才能定呢?”水儿抬起头,淡淡的看向萧轻尘。
萧轻尘怔怔,随即浅笑道:“很难说,但是,我会尽力,你相信我。”
水儿点点头,凝重的说:“我一直都相信你。”
萧轻尘心中一暖,这样的信任,是以前的自己,根本,就无法奢望的。
他站起身,绕到她的身后,伸手环住她略显单薄的肩膀,“明天……你就要真正的嫁给我了,你可想好了?”
“自然,我相信自己不会后悔的。”水儿抬起眼,纯净无垢的望着他。
萧轻尘心中微荡,忍住低头吻她的冲动,终于说,“明天会很累,今天早点休息吧。”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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