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也限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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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秦柔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摇晃着就要倒下，榆林见状连忙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稳稳扶坐在沙发上，“秦阿姨，你怎么样了？”
　　　　秦柔靠着软软的垫子，唇色泛白，“快，药，药。”
　　　　一旁打扫卫生的李阿姨见情况不妙，连忙去储物柜拿了药箱过来，秦柔就着温开水把治心脏病的白色药片服下，过了一阵，人才慢慢缓和过来，不过脸色还是惨白如纸，“榆林，刚才娜娜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榆林心口一滞，“秦阿姨，娜娜的事情我也有错，不如我把董事长让给她吧。”
　　　　董事长本来就是为了吴洋才接下的，酒会什么的她更是去不去都无所谓。没必要让秦阿姨为此生这么大气。
　　　　秦柔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这个人自小骄纵，半点容不下别人，做事又只顾眼前利益，我怎么能放心把盛丰给她？”
　　　　“可是我的确什么都不如娜娜，保险业务这块完全是外行，靠后天学不知道得学到什么年月，真的比不上她。”
　　　　榆林如是说完，秦柔靠近她坐了一些，慈爱地握住她局促不安的手，“阿姨知道董事长的位置给你造成了负担，但我真心希望你能理解阿姨的苦衷，现在我这个身体状况你也看到了，本来还想替你们多扛一阵子，实在是这把老骨头太不争气。”
　　　　榆林鼻子一酸，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阿姨，您千万别这么说。”
　　　　她跟霍娜娜之间的恩怨再多都不应该牵扯到长辈身上，尤其是像她这样一进门就对她照顾有加的长辈。
　　　　秦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话锋转向别处，“孩子，你刚才说，启庭的病怎么样了？”
　　　　榆林这才想起来之前想问的事，“是这样的阿姨，陈秘书在国外找到了一家医院可以治疗他后遗症，但是康复的风险比较高，所以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再等等其他医疗机构的治疗方案？”
　　　　秦柔沉思片刻，赞同了榆林的想法，“恩，我也不赞同启庭接受这项治疗，明天我约小陈谈谈，他那边我来解决。”
　　　　榆林总算松了口气，秦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对她说，“哎，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说话了，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这就让清婶给你做吃的去。”
　　　　秦柔晚上还要见一个重要合作客户，跟清婶吩咐几句就出了门。
　　　　榆林吃完晚饭就开始不停地打哈欠，这几天为了赶报告她累得不轻，浑身都像是散架了一样，她随便洗了个澡就歪倒在了床上，耳边回响起秦柔离开前说的话，“启庭这两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你有时间的话不如抽空过去看看他？”
　　　　榆林脑子里出现了两个打架的小人。
　　　　一个小人说，还是去看看他吧，吴洋现在不比从前，性格脆弱了许多，你不去看他，他肯定害怕。
　　　　另一个小人又在说，别看了，看了你又帮不上忙，所谓的延迟治疗只是自欺欺人，以吴洋现在的情况，想彻底根治怎么能不受罪呢？
　　　　两个小人斗争了半天，榆林心一横还是没有去。他总要学会慢慢独立的，出了什么事都靠她去安慰，她又不能安慰他一辈子。而且他当时执着要问她的那个问题，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想事情就容易忘了时间，失眠到半夜三点多才勉强睡着，造成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直接到八点半才醒。
　　　　榆林迅速起床刷牙洗脸化淡妆，刚打开车门就接到了助理小王的电话，“董事长，您什么时候能到公司，盛丰这边出事了。”
　　　　手机那端的声音急促，榆林深知事态严重，“怎么了？”
　　　　“华远的股东们不知道从哪里看出盛丰的财务报表有问题，现在纷纷堵在公司门口要求撤资。”
　　　　榆林猛然从车上坐直，“这件事跟秦董事长说了吗？”
　　　　如秦柔所言，盛丰作为一家保险类融资公司，是华远集团全部的资金来源，华远旗下的电脑，游戏软件等多个附属公司都需要盛丰的资金支持，是以盛丰的账务一直都是股东们关注的焦点，怕的就是其中出现问题，影响股东分红。
　　　　“秦董事长在赶往盛丰的路上晕倒了，刚刚送去医院抢救。”
　　　　榆林的手机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隐约能听到那边的小王还在喂喂喂个不停，她愣了好一阵子才弯腰捡起手机放在耳边，“想尽一切办法稳住股东，我回家拿一些东西，马上就到公司。”
　　　　盛丰的二十七层，榆林刚提着文件夹踏出电梯，远远地就看见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围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场面非常混乱，其中一个股东嚷嚷着说，“盛丰的账目上突然少了两个亿，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通通撤资！”
　　　　两个亿，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天文数字。榆林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带着保安维持秩序的助理小王眼尖看到了呆愣的榆林，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立刻跑了过来。
　　　　原本堵在办公室门口的股东们一看子都看了过来，逃无可逃，榆林只能尽量从容地走到股东面前，“各位股东请不要着急，给我几天时间，保证给大家一个交代，好不好？”
　　　　榆林从来都有参加过股东大会，华远总部的老股东更是没人认识她，“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我们要见秦柔，让她出来！”
　　　　“秦董事长的身体出了一些问题，我是霍家长媳，可以全权代表她。”
　　　　一个头发花白的股东轻声嗤笑，“从来没听过霍家有儿子，你这个媳妇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就知道是这样，榆林示意跟助理小王从文件夹里拿出文件，“亲子鉴定报告和结婚证已经带过来了，各位股东如果不相信可以找专家鉴定。秦董事长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状况很不乐观，我先生也身体抱恙，我刚接手盛丰不久，对于盛丰这次出现的问题一定会尽快排查，大家都是华远多年的老朋友了，稍安勿躁，先给我们一些时间，可以吗？”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许多股东觉得趁现在欺负这一家子的老弱病残实在太不厚道，松了口，只剩下少部分人揪着不放，榆林又说了不少好话，他们才不依不饶说，“反正年底就可以自由撤资，你们也拖不了多久！”
　　　　在医院抢救室的长廊外面，榆林抱膝蹲在墙边，疲惫又无力，一天之内要面对整个华远的巨大危机，霍娜娜不在也联系不上，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现在她只要走错一步，整个霍家都毁在她手里了。对了，还有陈贺远，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榆林翻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那端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静谧的走道里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榆林靠着墙壁缓缓站直，发现来人竟是吴洋，后面跟着清婶和家里的司机刘叔。
　　　　榆林深吸一口气，沉下声问，“谁把他带过来的？”
　　　　还嫌不够乱是不是？他来能解决什么问题？
　　　　“阿榆，是我自己要来。”

☆、第18章　chapter18

现在问题根本在于吴洋是主不主动跑过来上面。
　　　　医院里面细菌多得不行，根本不是他该来的地方，他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病人的自觉。
　　　　“好，那你告诉我，你来能解决什么问题？！”
　　　　榆林几乎是怒吼出来的，因为她已经快要被这种局面逼疯，硬扛了一整天的巨大压力似乎都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引得走道里人过往的医务人员频频侧目。
　　　　吴洋认真地回答说，“我是什么忙都帮不上，所以来跟你说再见的。”
　　　　说再见？再哪门子的见？榆林心跳快了半拍，狐疑地看了看同样情绪低落的吴洋，明明不是在说笑啊，榆林完全懵了，“你要去哪里？”
　　　　“去美国治病，小陈叔叔已经把东西替我收拾好了，明天的机票。”
　　　　治病的事情不是压下来了吗？谁允许他擅做主张的！
　　　　顾及到是在医院这种公共场合，刚才的乱发的脾气已经招惹到不少人的怪异目光了，榆林负手斜靠在墙上，尽量让自己保持得镇定一些，“告诉阿榆，你为什么要去？”
　　　　陈贺远一早就把他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的事情告诉他了，为什么还要去？不就是莫名其妙丢了两个亿么？这点小事她一个人能抗得下来！
　　　　“清婶告诉我说，今天站在这里辛苦劳累的人本来应该是我才对，只是因为我的病没好才让你替我受罪的，男子汉就是大丈夫，不能总让女孩子冲在前面。”
　　　　清婶能说得出来这样的话？还不都是陈贺远教的！榆林扫了一眼吴洋身后的清婶，立刻就看到她不安地将视线投向别处。
　　　　吴洋也看到了榆林尖锐的目光，连忙帮着清婶圆场，“阿榆，我不能继续拖累你了。小陈叔叔也说了的，一点都不疼的，你就答应让我去吧。”
　　　　傻瓜，你的小陈叔叔会害你的知不知道？榆林气得攥紧了拳头，背过身子没有理他。
　　　　吴洋一个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榆林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一直把脸拉得很长，她现在只把陈贺远揪出来好好问问，他到底有没有站在霍家那一边，华远都这样了还要逼着吴洋去冒险，“陈贺远在哪里，让他滚出来见我！”
　　　　“阿榆，你别把事情怪在小陈叔叔身上，是我自己要坚持去的。”
　　　　这就是明显是在埋怨她不讲道理了？榆林刚平息下去的火气又全部冒了出来，“小陈叔叔，小陈叔叔，有了小陈叔叔连我的话都不愿意听了是不是？！”
　　　　吴洋没有跟她继续争下去，只是破罐子破摔地说，“反正我已经决定了，阿榆不同意我也要去。”
　　　　生病之后的吴洋从来不会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的。榆林心头一颤，下一秒吴洋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沉稳的声音，“少爷，你不用替我说好话。”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跟吴洋吵得最厉害的时候过来，这个陈贺远还真会挑时候，榆林愤然，“好，既然你敢过来，我们今天就把话一次性说清楚！”
　　　　住院部下面是一个大花园，榆林在凉亭边的水泥台阶上站定，跟在身后的陈贺远，“少夫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晚上散步的人不多，陪床的差不多都休息了，榆林不用像在病房外面那样束手束脚，毫不客气地指责说，“整个华远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没有见到你，吴洋在发疯你就在背后捣鼓着帮他，陈贺远，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对上她刻薄的讽刺，陈贺远只是略微抿了抿唇，“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尽的责任和义务，少爷身上既然流淌着霍家的血，理应在霍家有难的时候，为霍家尽一份力。”
　　　　“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尽力？”
　　　　尽力地去找个地方让自己赶紧了此残生，还是尽力让她更分心一些？
　　　　陈贺远淡然说，“少爷的主治医生汉森先生是约翰霍普金斯最年轻有为的脑部神经恢复专家，短短几年已经救治了近万名类似少爷这样的患者，就算目前的治疗方案还有不成熟的地方，我们也应该相信他的能力。”
　　　　榆林轻嗤，“他救过十亿人又能怎么样，救不好吴洋通通都白搭。”
　　　　大约是实在受不了她不留余地的唇枪舌剑，又或者是被戳中了痛处，陈贺远不满道，“少夫人，我今天过来不是要跟你吵架的。现在夫人还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你以为少爷傻了就不知道什么叫担当，什么叫自尊吗？”
　　　　“要不是你从中挑拨，他哪里会想到这些？”
　　　　“是少爷自己亲口跟我说的，他知道你为了他过得很苦，所以特别渴望尽快好起来，他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保护你，而不是永远站在你背后，让你护着他。”
　　　　榆林震惊，这些话吴洋从没在她跟前提过半次，但她却几乎能够立刻想象到他说这些话时的样子，害怕却又故意装得很淡然，一个人独自蹲在角落里舔伤口。
　　　　榆林的眼眶有些热，一旁的陈贺远又继续说，“少爷的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果少夫人想挽救华远现在尴尬的局面，我一定尽全力协助您和小姐。”
　　　　榆林没有回应，只是默然看向不远处的花园，下午刚下了一场雨，草坪上刚长出的几个野蘑菇被过往的行人踩得东倒西歪，就这样斜着身子立在那里，像极了现在无可奈何的她。
　　　　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榆林平静地做出妥协，“我尽快让会计事务所的人过来核算公司的账目，先看看有什么问题再说。”
　　　　她不久前才看过盛丰的近半年来的财务报表，完全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只能专业人才过来看看了。
　　　　“不用查了。”
　　　　“为什么不查？”
　　　　一个上市公司最忌讳的就是账目有问题，不仅会影响到股东的利益，一般持股者对公司的信任度也会大大降低。用不了多久盛丰亏空的事情就会被曝光，她一个做行政的都知道这是砸招牌的大事。
　　　　“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了，夫人前一阵子发现账目上被人做了手脚之后，查了半天都没找到问题所在，她飞去纽约，为的也是寻找合适的生意伙伴尽快弥补亏空。”
　　　　想想也是，连股东都发现的事情，她身为董事长，怎么可能毫不知情，“那接下来有什么事要做，你尽快着手安排。”
　　　　陈贺远沉默片刻，低声说，“少爷明天就要走了，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陪他这一天。”

☆、第19章　chapter19

榆林再回到急救室外面的时候，吴洋不见踪影。她心底莫名有些慌乱，忙去询问值班护士吴洋的去向。
　　　　得到的回答是秦柔刚刚抢救过来，现在被送去在特定的icu病房监护，刚才站在门外的人都跟了过去。
　　　　榆林按照护士说的位置往病房的位置赶，每走一步都比灌了铅还沉重。
　　　　主治医生告诉她说，秦柔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因为无法诊断出昏迷的原因，所以不能确定她什么时候能够清醒。
　　　　跟吴洋这个病患呆了好几个月，榆林多少懂得一些医学常识，24小时是黄金治疗时间，如果秦柔一天之内不能醒过来，以后再度苏醒的概率就非常低了，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吴洋。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吴洋刚做完手术躺在病房里昏迷不醒的情形，她坐在病床旁边像是掉进去无底黑洞一样，吴洋那双指骨分明的手无限放大在眼前，只有吊瓶的针头插在上面，再也拿不动画笔。
　　　　整整一天之后人还没有醒来，她又急又气，直接把当时医院里所有救治吴洋的医生都骂了一顿。
　　　　医院里的医患纠纷多了去了，遇到她这样蛮横无理的病人家属也不算稀奇，无论榆林怎么闹，医生们都无动于衷，榆林自己却是越骂越难过了，床上的吴洋忽然拉住她的手，“好吵啊。”
　　　　榆林当场愣住，转头看见吴洋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她，一个没忍住就哭出声来。
　　　　现在想想吴洋之所以对她这么依赖，或者就是因为她是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吧。
　　　　榆林在电梯外碰见了清婶和刘叔，他们说吴洋说了想一个人跟秦柔待一阵子，所以先下来准备回去的事情。
　　　　icu病房人本来就少，又是晚上，显得特别安静。
　　　　榆林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吴洋站在门外，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把他挺拔的背影拉得很长。时而坐在长椅上托腮不知道想些什么，时而又站起来在外面来回踱步，连她来了都不知道。
　　　　有时候他看起来真不像是傻的，但是榆林知道他不是在装。她想起陈贺远的话，这最后一天，她是该好好陪陪他的。
　　　　可是陪什么呢？榆林的心脏微微揪紧，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沉吟了好一阵子，她缓缓开口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明天早上八点。”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其实只剩下几个小时了，榆林咽了口唾沫，“到时候我送你吧。”
　　　　吴洋惊讶地望着她，“阿榆，你不用忙公事了？”
　　　　榆林摇头，公事哪有他重要啊，如果没有他，她根本不需要管这些凭空冒出来的破公事。
　　　　陈贺远刚才没有细说，榆林又问，“有没有人陪你一起去？”
　　　　股东们都死死地盯着盛丰的问题，她肯定是跑不掉了。尽管一千个人都比不上她亲自照顾来得安心，她还是希望他身边能有尽可能多的人照顾他。
　　　　吴洋想了想，故作淡然地说，“清婶，刘叔都会去的，阿榆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明明看到他浑身都在颤抖，榆林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吴洋垂下眼帘，忽然伸手抱住了她。
　　　　他的怀抱很暖，微促的心跳每一下都像是魔咒一样萦绕在耳侧，榆林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尽力压下哭腔，牵强地笑着说，“吴洋，你又耍孩子脾气了？”
　　　　吴洋没有回答，只是维持着抱她的姿势，隔了好一阵子才低声问，“阿榆，如果我回不来的话，你就走吧，可是万一我要是能回来的话，你可以等我吗？”
　　　　什么叫万一能回来？榆林登时就恼火了，用力推了他一把，“别胡说，你一定能回来的！”
　　　　吴洋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突然生气，连忙解释说，“唔，这不是我说的，是小陈叔叔说的。”
　　　　你的小陈叔叔肯定没跟你说后半句！榆林忍了半天笑，到底没舍得拆穿他。
　　　　“美国那边有时差，你刚去那里可能会睡不好觉，记得让清婶好好照顾你，外国人说话你听不懂就不要跟他们聊天，出门记得要跟自己人一起，记住了吗？”
　　　　吴洋点头，“恩，都记住了。”
　　　　昨天晚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到机场，榆林就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完，“昨天晚上教你的ipad一定要记得会用，想阿榆了就可以跟阿榆聊天。”
　　　　“知道了知道了，阿榆你真啰嗦。”
　　　　吴洋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安检口之后，榆林在原地站了很久，嘴角的笑容才慢慢敛去，然后扭头看向身旁一脸凝重的陈贺远，“陈秘书，下午临时召开的股东大会，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公关部那边已经把应对计划都做出来了，一般问题你照着上面的念就可以，但是遇到突发状况，就只能临场发挥了。”
　　　　临场发挥……说了等于没说，榆林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倒是挺看得起我！”
　　　　陈贺远安慰她说，“少夫人不必太紧张，小姐那边有消息了，她刚去了美国，现在正在订飞回来国内的机票，最迟明天下午就能回来。”
　　　　意思就是她只是个备胎，临时补个窟窿就行？
　　　　榆林松了一口气，“那这个会议不如等她回来了再开吧。”
　　　　陈贺远瞪了她一眼，摊开手，无耻地说，“我倒是没什么意见，那群老古董等不及了。”
　　　　榆林没脾气了，“临场发挥技术难度有点高，我怕做不来。”
　　　　“到时候你抓住两个点就好，第一，盛丰的现的资金问题是意外事件，绝对不是我们刻意为之，第二，我们会尽快找出补救方案，我们跟约瑟的合作方案谈到一半，对方有转战中国市场的意向，成功率挺……”陈贺远话说到一半，有些不好意思地试探她说，“少夫人应该知道美国的约瑟公司吧？”
　　　　“老！娘！当！然！知！道！”

☆、第20章　chapter20

约瑟作为近年来美国新崛起的综合性金融公司之一，创始人杰克·克尔森不仅以发达的经济头脑而闻名，其回报社会，关注于慈善事业的博大胸怀更得到全世界的认可。
　　　　榆林在很多经济板块都看到过他的身影，不认识就有鬼了。
　　　　“啊？”陈贺远尴尬地替她拉开车门，“呵呵呵，夫人认识就好。认识就好。”
　　　　榆林跳上车，在网上快速查了查约瑟的详细信息，“我们有几成把握拿下这个合作方案？”
　　　　且不说中美两国国情差别如此之大，就算他们有意向进军中国市场，盛丰在保险业做的不算非常出众，约瑟不见得愿意跟他们这种二流公司合作，尤其现在盛丰还存在着巨大危机。
　　　　开着车的陈贺远随意道，“现在关心这个太早了，当前最关键的任务还是先应付那群董事会的老东西。”
　　　　能应付过去一时，也应付不过去一辈子啊，如果那两个亿的缺口不能补上，股东们瑟根本不可能买他们的账的。
　　　　榆林想了想，说，“这个问题也不能拖太久，下午开完股东大会就必须要考虑了。”
　　　　陈贺远不耐烦道，“那就下午之后再讨论，你敢保证自己现在就有把握拿下稍后召开的股东会议？”
　　　　这是他第二次冲她发脾气。榆林低头思索了好一阵子，才低声说，“我只是觉得那样做不太厚道。”
　　　　陈贺远苦笑，“我发现你真的不适合做金融，金融行业有的只是盈利与亏损，永远不会仁慈和善良这样的字眼。”
　　　　榆林沉默片刻，扯了扯嘴角，“我知道，我本来就不适合当老板。”
　　　　她比谁都清楚商场上尔虞我诈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她的世界里只有单纯的对和错，就连吴洋，他们明明就是假结婚的，他出了事，她不管都会觉得问心有愧。
　　　　后半段路程榆林都没有说话，车子在路面上高速行驶，机场离公司有点远，她赶到集团公司总部大楼的时候，股东们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在会议室门口，陈贺远在她耳边小声说，“刚才我的话可能有点重，凡事尽力而为，真的不行，少爷也不会怪你什么，你不欠霍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