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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内有染:诱宠天价前妻-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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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女士吩咐的是我。”护士皱眉,“小朋友,你知道你妈咪去哪里了吗?能不能带我去找她?她现在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多跑的。”
容隽立刻站起,“我带你去。”
护士轻轻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一栋历史悠久的古堡中,这是‘骥’集团创始家族司家的老宅,但可惜人丁稀少,如今的继承人,不过只有司梵一个而已。
而这一个,也是假的。
文靳的话告一段落。
他多少有些忐忑的看向身边坐着的司梵,虽然在看见樊雅第一面时他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但真的这么坦白的说出来,多少还是有些考验他的脸皮厚度。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他想了想,不由为自己找借口,“当时我救你回来你都快死了,要想让你活命只能切除你脑部所有肿瘤,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因为这个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然后你们就趁机对我反复催眠,让我确认自己是司家子嗣,忘记了所有的过去。”低沉的男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人不由自主的胆寒。
文靳苦笑,“你不知道你醒来之后又不记得过去时有多狂躁,我们也是没办法……好吧,我们确实也有私心,你大哥,呃,就是前任首席无缘无故的失踪,当时‘骥’集团群龙无首,集团百年基业总不能就这么毁在……”
砰!
狠狠一记拳头直接砸上他的脸,凶狠的力道让文靳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重重撞上车门,哐一声巨响,车窗一震,边缘隐约有细小的纹路,可见冲撞力之大!
巨大的声响即使前后座的隔音板都挡不住,惊的前座的司机都下意识踩住刹车,惶然回头!
司梵收回凶狠力道下自己都有些破皮的拳头,头也不回的下车,俊美脸上笼着沉怒的冰霜,长眸深处冻结成冰,又像是带着冷兵器的锋芒。
他抬眼,看向负手站在古堡正门口的桂翔,眸底深处锐亮精芒!
桂翔显然也看到了车里发生的事情,老脸上却没有任何不自在,淡定自若,似乎是丝毫没看清司梵的怒容。
司梵缓步走向桂翔。
文靳吃了一惊,顾不得自己的伤,慌忙跳出车拦在桂翔面前,老头再英武一世,毕竟也是个八十开外的老人了,哪里经得住司梵一拳。
“首席,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而且我们也确实是打算让你记起来的,不然也不可能千方百计的让你去Z国参与那个什么蛋糕展是不是……”
“让开。”
“文靳,滚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冷沉后者暴躁,都压的文靳直皱眉,还在犹豫要不要让开时,就被桂翔一脚踹开,“我跟首席说话,你在中间插什么嘴!给我滚开!”
“老爷子!”
桂翔看也不看一脸苦色的文靳,抬眼直直看向司梵,沉声道,“首席,你所痛恨的,无非就是我们扼杀了你的过去,将本该不属于的责任压在了你的身上,但如果,这个责任本来就是你的呢?”
司梵蓦然抬眼!
☆、第269章 规矩
司家是个十分古老的家族,推溯而上甚至堪比王侯,但随着朝代更迭战乱烽火,无论当初多么辉煌,末代王侯在乱世之中只有树大招风任人宰割的命,司家家主救国无望,痛定思痛,举家漂洋过海搬到这里落地生根,司家虽然家财丰厚,但毕竟身在异乡,也幸亏当年跟过来的七家属臣从旁协助,几经起落,终于成就了如今财势滔天的骥集团。
但或许是水土不服,也或许是上苍对司家的报复,历经几代兴旺之后,司家渐渐人丁寥落,再加上司家自诩王朝正统,不允许子孙与外国人通婚,这个规矩实在是不通人情,也因此出了好几对痴男怨女,子嗣一脉上更加寥落,等百年前司家长子与一外籍女子私奔逃离后,司家先祖才蓦然醒悟改了规矩。
但为时已晚,司家次子不到三十便已经病故,留下一子,好不容易精心养大,却又在事故中去世,连子嗣都没有留下一个,就连上一任首席,都是从司家女儿的血脉里继承过来的子嗣,没想到,前任首席在沉船事故中失踪,生死不知。忠心耿耿的七大族长迫于无奈,想故技重施,再在旁支中继承,才讶然发现居然没有任何一个适当的人选,即使有几个年岁适合的,资质也太过普通粗陋。
桂翔脸色严肃,眼中一派深沉,冷然看向司梵,“你真以为我们‘骥’集团真是那种穷途末路随便就抓人顶差的破落集团?如果不是你与司家有脱不了的干系,你真以为光凭你的资质,你便能成为集团首席?”
文靳没听过这段过往,震惊的脱口而出,“难道他就是当年司家长子的血脉?播”
桂翔瞪文靳一眼,“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同意你跟柳雾做出这样的蠢事!随随便便找人冒充,你们这帮子小辈,真的以为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眼睛都瞎了吗!他肆意妄为,你也跟着胡闹!”弄出一桩差点收拾不了的烂摊子!
文靳眸光一闪,真的是有些吃惊了,“老爷子,您知道雍……跫”
“咳!”桂翔重重咳嗽了声,打断文靳的话,抬眼看向一直都沉默的司梵,“这些事情,司家家谱中都有记载,当年文靳将你带回来,我也派人查过你的出生来历,确认了你的血脉才默认这件事,当年查到的那些资料也全部封存在司家资料库里,如果你有疑问,可以去查看。”
“说完了?”司梵突然道,俊美脸上不辨喜怒,看不出任何情绪。
桂翔望着司梵,突然双膝着地,在司梵面前跪了下来!
“老爷子!”文靳脸色骤变,想也不想赶紧去搀扶,却被桂翔一把推开,“你也跪下!”
文靳错愕,但看着桂翔微微狰狞扭曲的老脸,叹了口气,在桂翔身边跪下。
桂翔沉声道,“文靳他们年轻糊涂,做出错事,虽然当初也是迫不得已,但我们确实是存着私心,担心您如果恢复了记忆就不会理骥集团数百年的基业,说到底,仍然是我们的错,如果首席仍然不肯原谅我们,我桂翔愿意跪到您原谅而已,但这件事,与其他六家没有任何关系,还请首席不要牵累旁人。”他顿了顿,一字一句的道,“您是司家人,是集团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哪怕您想将我们鬼宿一族剔除骥集团,我也毫无怨言!”
司梵眸光微敛,定定落在桂翔身上,一语不发。
刺目的阳光下桂翔头发花白,显然早已苍老。
如斯老者,如斯忠臣,可就这么屈尊降贵毕恭毕敬的跪在他面前,只为了一个错误。
当初,如果不是文靳,他应该已经死在了人迹罕至的阴冷山沟,而现在,他掌控拥有富可敌国财势惊人的骥集团,还重新找回了樊雅,虽然历经四年光阴,但幸好老天对他不薄,因祸得福,他曾经失去了东西,现在看起来,却比当初获得的更多!
炫目的灯光刺的他眸光一闪,暗海似的深邃眸里涌动着分不清辨不明的情绪。
他看着跪倒在他身前的桂翔,淡淡的道,“既然这样,你就离开骥集团吧。”
桂翔身体一颤!
樊雅被关眠推到加护病房前,隔着窗户看着里面生死不知的沈晏,房间里光线明亮,愈发显得他脸色苍白难看,如果不是床边的监测仪器还在微弱的跳着,真的让人以为他其实已经死去。
加护病房里只允许亲人进入探望,但沈晏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
一想到这个,樊雅心口就像是被大石头压着似的,沉的厉害,酸酸堵着,堵的她鼻子发酸。
“您也不用难过,其实,就算没有中毒,沈先生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了。”关眠突然轻声道。
樊雅霍然回头,不可置信的瞪着关眠,下意识握住他的衣袖,“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沈先生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吗?”关眠平静的道,“当初我为了博取康天齐的信任,故意跟人进去唱双簧,想要套出沈先生口里那点资料,我进房间时都吓了一跳,他毁了容,一只眼睛快瞎了,人瘦的就像是皮包骨,五脏六腑也损伤了大半,连腿都落下了残疾,完全可以说,他活着一天
就是痛苦一天,可就算那样他也什么话都没说,我当时就在想,他都这样了,还这么卑微的活着做什么呢?”
回溯过往,关眠也不由动容,“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不想死,后来我才知道,他活着是因为不想你难受,如果他死了,他就是你心里最深的那根刺,永远拔不出来的那种,后来,康天齐拿你要挟他,他才开始说话,违背良心帮康天齐办事。”他侧头看向樊雅,“沈先生骨子里其实有洁癖,我看得出来,有些事情他根本不想做,但他不能不做,因为康天齐拿你要挟他,他也想……有朝一日,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到你面前。”
樊雅死死咬住唇瓣,“你接着说。”
“他怕他的样子吓坏了你,所以他整容,一次又一次的整容,更换眼角膜,成年累月的复建,他的身体其实根本承受不了这些折腾,但无论我们怎么劝他,他都不肯,你看着他现在看起来很健康,实际上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连个六十岁的老人都不如!”
关眠越说越急,眼眶已经红了,“冷焰盟的位子根本不是那么好做的,康天齐恨他,其余那些堂主都不是省油灯,他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就是为了站高一点,好保护你,好配得上你!可是他费尽辛苦,好不容易坐到了那个位子,你给他的是什么!他甚至有可能连这次都闯不过去!”
“樊小姐,我知道,爱情这东西没办法赠送,但我真的只希望你能好好对沈先生,沈先生……”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声音里已经有了点哽咽的意味,他粗鲁的抹了把脸,“沈先生实在是太可怜了!”
樊雅微微闭眼,将眼中热泪全部压下去,握着轮椅的手越来越紧,忍住快要出口的哽咽。
她从来都知道沈晏为她做了很多事,也从来都知道她对不起沈晏,现在才觉得,她对他的亏欠,早就无法度量。
关眠看她一眼,“还有一件事,沈先生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可能在你眼底我就是挑拨离间,沈先生也会发怒,但我现在真的忍不住了!他人都要死了,难道还要冤枉死委屈死!”
关眠咬咬牙,“当初沈先生被埋在泥石流下面,其实是有打电话给容浔!容浔根本知道他在哪里!”
樊雅霍然抬眼,“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而且他不是想跟容浔求救,只是想告诉容浔你的位置,想让他救你!可是容浔隐瞒了这个电话,错失了救人的第一时机!如果他没有隐瞒,沈先生现在还可能在做他的沈教授!今天发生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樊雅如遭电击,脸色刷白,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不可能的……”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说服关眠,她迭声重复,“不可能的,这肯定有误会的……肯定有误会……”
“误会?”关眠悲怆一笑,“好一个误会,你可以去查查当年容浔的通话记录,还有樊心,樊心就是最好的人证!是她亲眼看见容浔接了电话!如果不是事实,樊心有什么道理说谎!”
樊雅身体一颤,握着轮椅的手不可自主的颤抖起来!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容浔不可能这么残忍,他不可能明知道沈晏有危险还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可是樊心……樊心那么深爱容浔,明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只会招来沈晏的仇恨,为什么要捏造这样的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樊雅的脑子里糊成一团,根本理不清楚谁是谁非,脑袋里一直紧绷着的弦瞬间断开,像是炸响一团惊雷,炸的她整个人都混沌一片。
关眠恨恨看着脸色惨白的樊雅,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快意!
他为沈晏不服,更为沈晏不平,这世界上,没道理有这种专门幸福的人,尤其是,她的幸福还构筑在别人隐忍的痛苦上!
☆、第270章 逃避
“樊雅!”一声惊呼在身侧响起,沈拓震惊看着脸色难看到极点的樊雅,疾步走到樊雅跟前扶住她的肩膀,桀骜野性的面庞上全是愤怒,他瞪着关眠,“你做了什么?”
关眠退后一步,“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播”
“啊!”樊雅口里突然逸出一声惨痛的低呼,手指死死抓上沈拓的手腕,手指痉挛扭曲,显然正经受着极其惨烈的痛苦,“孩子、孩子……”
沈拓吃惊瞪着樊雅裙摆下逸出的隐隐血痕,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樊雅现在情况不对,他当机立断一把打横抱住樊雅,狠狠瞪了眼关眠,“如果樊雅真的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要你命的,就是我哥!”
关眠身体微微一震,眼底一瞬惶恐,随即掩去,年轻俊秀的脸上全是固执,“我只是说真相!”
“你!”沈拓气急败坏,却也知道现在没空跟他纠缠,慌忙抱着樊雅就往楼下冲,还没奔到急诊室,就迎上了火烧火燎似的樊以航,樊以航一见沈拓怀里的樊雅,吃了一惊之余又像是松了口气,伸手就要将人接过去。
沈拓下意识缩手,拒绝樊以航的接手。
樊以航眸光一跳,锐利瞪向沈拓,“我是她哥!”
沈拓面色变了变,才恍然想起有这么回事,但也没用得着樊以航接手,收到消息赶过来的高云开早就推着车过来,因为这一天发生的事,原本俊朗的脸上胡子拉杂,眼睛熬的通红,嘶哑着声音朝他们低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放车上!”
沈拓赶紧将人放上车,下意识跟车跑了两步,被樊以航用力扯住,“你在哪里发现樊雅的,有没有看见小隽?孩子在哪?跫”
沈拓怔了怔,目光闪了闪,“我在楼上加护病房外面看见樊雅的,小隽……我没有看见那个孩子。”
“不在?”樊以航呆了呆,霍然暴躁回过身,冲着跟在后面的甄行大吼,“还不快去找!要你们这帮人有什么用,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甄行脸色也非常难看,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沉着脸到旁边去联系骥卫。
樊以航尤嫌不够,愤怒低吼,“还不快让容浔那个王八蛋赶紧给我滚回来!这个时候,他还去处理什么未婚妻,老婆孩子不想要了!”
甄行凛冽回看,“樊先生,请您注意口气。”就算他能体谅樊以航现在的心情,但也无法体谅他恶劣的语气。
“就算现在当着他的面我也敢骂!”
甄行脸色也很难看,来人居然能够绕过层层骥卫将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不亚于在他们脸上狠狠抽了一记巴掌,而且他现在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首席,不过他性格偏于温文隐忍,知道现在跟樊以航这个失去控制的疯子没什么可以沟通的,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沈拓听的一头雾水,直皱眉,“到底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怎么了?你管的着那么多么你!”樊以航一想起还在昏迷不醒的樊文希与刚送进急救室的樊雅,脸色就难看到极点。
好好一个医院,居然发生那么多事,他不过是回公司处理了下事务,一来就得知樊文希跟一个护士晕倒在楼梯间,容隽跟樊雅失踪,现在好不容易樊雅找回来了,却又是这么个情形,怎么能不让他着急上火。
“小隽不见了?”沈拓大概也能樊以航与甄行的对话中猜出一些,不由也着急起来,“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赶紧报警……等等……”突然想起一件事,沈拓脸色变了变,“我刚才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一辆车里坐着个女人,那女人怀里睡着的男孩子,样子……倒有些像。”
樊以航眸光一锐,一把抓住沈拓,“你在什么地方看见的?”
在一边打电话的甄行也急忙赶过来。
“地下车库2号入口。”
不等樊以航说话,甄行立刻道,“我现在就派人去查,只要真的是,我就一定把人找到!”
樊以航目送甄行的背影,咬了咬牙,转头瞪向沈拓,“樊雅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变成现在这样回来!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沈拓目光微微一闪,他知道樊雅情绪失控肯定是跟关眠有关,但关眠是大哥的人,他总不能将关眠交出去。他微微吸了口气,定声道,“如果你想发火,直接冲着我来就行了,我全权承担。”
“你当我真的不敢揍你是不是!”樊以航出离愤怒,真的一拳狠狠揍了上去,沈拓被凶猛的力道揍的往后一个踉跄,重重撞上墙壁,一抬眼,樊以航又冲了过来。沈拓下意识伸手去挡,却挡了个空。
樊以航一脖子勒住沈拓的衣襟,冷笑,“我知道你肯定是在帮谁隐瞒,但既然你帮他隐瞒了,这笔账我肯定要算在你的头上,沈拓,今天这事肯定跟奉氏脱不了关系,我要对付奉氏,你帮不帮忙?”
沈拓眸里寒意一闪,当年奉何华与容恬做的事他早就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容恬,大哥也不会失踪那么多年!
他沉声道,“怎么帮?”
四周全是灰蒙的雾气。
樊雅怔怔站在当中,恍惚想起曾几何时,她似乎也站在同样的地方,然后看着雾中所有人来了又去,只留下她一个人。
现在,她又要再经历一次么?
她怔怔站着,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雾气还是雾气,没有任何退散的意思,也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她迟疑了下,慢慢走近雾里。
雾气渐渐消散。
暴雨如注,小小的木屋似乎都撑不住风雨,发出吱吱的轻响。
她看着自己躺在床上,沈晏站在床边,轻声而坚毅的道,“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人,樊雅,你自己当心点。”
“别!”
她伸手!
床上的自己也伸手!
已经走到门边的沈晏回头,温柔一笑,“我会没事的,你放心。”
沈晏冲出木屋,她尖叫一声,也跟着冲出木屋,外面风大雨大,她眼睁睁的看着沈晏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爬起来又摔下去,却坚韧的仿佛永远不倒,一次次的爬起!
轰!
一声雷响,闪电划过天空,突然间大地也在震颤,轰隆隆的巨响中她骇然抬眼,沈晏也在抬眼,俊雅脸上全是绝望!
她从来不知道,泥土也会有这样骇人的气势,千军万马奔腾而下,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道铺天盖地而来,压垮所有一切,包括沈晏!
她惊叫飞扑上去!
沈晏大半个人埋在土里,手里还抓着手机,手机已经断了线,发出嘟嘟的尖锐声响。
“沈晏!”
沈晏仿佛有所回应,蓦然回头,居然慢吞吞的从泥石里爬了起来,刚才还俊雅的脸上突然全是斑斑血痕,漆黑眼珠一动不动,仿佛根本看不见她,宽大的衣服套在身上愈发显得整个人瘦的惊人,在暴雨泥流之间他居然往她走了过来,脚步一瘸一拐,像是一个最滑稽不过的小丑!
她不可自抑的发出一声尖叫,往后踉跄了下,跌坐在地上!
刹那间场景倏地一换,不再是暴雨泥石,而是一个简陋的房间,瘦的惊人的沈晏坐在窗边,摸索着一个小小的刀片,慢慢的,费力的用刀片雕刻着木质的圣母像,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手指上的斑斑血痕不可避免的染在圣母像上,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缕阳光从窗边射进来,阳光温柔,他的眸光更温柔。
刹那间,樊雅心痛如刀绞,几乎觉得那每一刀都是割在她的心口,割的她鲜血淋淋,割的她全身疼的几乎要炸开,仿佛被凌迟!
“不要……不要!”
樊雅霍然睁开眼!
“樊雅?”
明显还带着几分虚弱的男音在耳边响起,压抑不住的喜悦,声音却低,像是怕惊吓住她一样。
樊雅慢慢回头,怔忪似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沈晏。
沈晏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脸色灰败难看,嘴唇干枯起皮,就连往日明亮的眼睛都仿佛蒙着一层纱,显得异乎寻常的黯淡。
她怔怔看着,像是不认识他似的专注看着,专注到连沈晏都察觉出几分怪异,下意识身体往前倾,“樊雅……”
樊雅受惊似的猛地转头。
沈晏没想到她会这样的反应,身体一僵,原本就显得憔悴的脸色愈发灰败,好一会,他才勉强笑了笑,“我……我就是来看看你,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樊雅听着身后轮椅轻动的声响,死死咬住唇,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说她懦弱也好,说她没用也好,当她真正知道了沈晏受的那么多辛苦,她真的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故作无事的朋友一样对待沈晏,可是,她又知道自己的心,她知道沈晏想要的东西,她一辈子都没办法给她。
沈晏的情太重,重的现在的她没有一点承担的力气,她只能逃避。
房门被推开,似乎是有人闯了进来,然后只听到砰一声重物倒地的重响,输液瓶摔的粉碎,声音清脆而尖锐。
她一惊回头。
门口,沈晏整个人已经横趴在地上,身上重重的压着轮椅,轮椅边的输液瓶摔的粉碎,划破了沈晏的手臂,鲜血渗出,鲜血淋漓。
司梵漠然看着跌倒在地的沈晏,俊美脸上神态凛然,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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