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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初恋马甲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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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注意啥啊注意,这个点儿都在梦里呢!不是……你不会一夜没睡,一直在工作吧。”
谢向谦把邮箱界面最小化,屏幕显示的是x站番茄炒蛋首页,他说:“不是。你继续睡吧。”
正要挂电话,那头男声咋咋呼呼喊着:“哎!等等,醒都醒了,刚好和你说一下,今天下午两点,我们要和春泥音乐进行购股协议谈判。你进组前一直负责这个项目,现在暂停拍摄了,继续负责呗。”
“可以。上午8点前,让小董把相关资料放我桌上。”
“好。另外,明晚不如来锦绣吧,我们聚一下,感谢一下你又一年帮我一起做好我爸硬塞给我的烂摊子,顺便还可以一起跨年啊!”
“我有事。”谢向谦说。
“你忙什么呀,吃个饭都没时间?”
沉默几秒后,谢向谦嘴角浮现笑意说:“人生大事。”
“……”
程星河一脸问号,还没来得及细问,电话就被挂断了。
****************
上午,陆一在超市买菜,想了想给谢向谦发了一个微信:今天来吃饭吗?
很快,手机响了,陆一看着来电显示,倏得有些紧张。
“喂?”
“一一,今天不来了,下午有会,明天晚上去你那儿吃完饭。”谢向谦的声音有些喑哑。
“哦。那个,你是不是不拍戏的时候,还要在承继集团下面投资公司做事啊?”
谢向谦那边似乎在看文件,伴着纸张翻动的声音,他说:“嗯。主要精力放在承继,毕竟那才是我的专业。但是一一,”他顿了下,继续道,“你怎么知道的?”
陆一答得飞快:“微博搜到的小道消息啊。”
纸张细碎的声响一顿,谢向谦挑眉轻笑,调侃道:“所以,你在微博特地搜我?一一,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你明晚想吃点什么?”陆一问。
谢向谦体贴地未点明她转移话题的技术不仅不高明还过于生硬,顺着她的话说道:“明天周六,那就’周六菜单’?”
陆一想也不想,接道:“太素了。”
“那你看样子加吧。”
“好,那我挂了,你忙——”
谢向谦打断说:“一一,你都还记得?”
他的嗓音不再是梦里少年那般清澈干净的,而是低沉撩人、磁性温柔,每吐露一个字,都像在拨动她的心弦。
陆一的耳朵明明贴着的是冰冷的手机,却依旧烫红烫红的,她对着话筒轻轻应声道:“嗯。”
相隔数年,有关你的往事却清晰如昨。
****************
2016年的最后一夜,刚把最后一道菜山药排骨玉米汤端上桌,门铃就响了。陆一围裙没来得及摘,就小跑去开了门,说:“你不是有钥匙……外面很冷吗,你怎么冻成这样?”
谢向谦未接话,弯腰换鞋后说:“一一,你不去拉窗帘?”
陆一没理会他的促狭,只是发觉他的声音沙哑不似平常,紧张道:“你感冒了?”
“嗯,可能前天晚上路边等司机来接等得太久了,着凉了。你别担心,我们今天分桌吃,不会传染给你。”谢向谦淡淡地说。
陆一着急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向谦走到餐桌边,看了下菜色说:“好香呀。既然你不介意的话,就不分桌了,我会用公筷公勺。”
陆一小步跟在他后头进厨房,不安地追问:“你那天没自己开车?那你干嘛不在楼上等?”
谢向谦取了碗筷,自然道:“不开车是不想疲劳驾驶,不在楼上等是怕耽误你休息。”他盛了饭递给她,整个人好像很累,疲倦地说,“快坐下吃饭吧,再多问几句,我嗓子更不舒服了。”
“哦哦,那你别说话了,先喝汤润润喉。”陆一替他盛一碗汤,赶忙说道。
吃着吃着,陆一咬着筷子停下,一脸担忧看着谢向谦。
他脸好红啊,不正常的红。陆一一开始以为是他在外头吹了冷风冻得发红,但是进室内这么久,那两抹红晕却越来越显眼。
6。第六章 第一个愿望(6)
陆一从厨房出来,看着闭眼歪坐沙发上的谢向谦,客厅吸顶灯明亮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他深邃的五官轮廓,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密密地映在眼下的皮肤上,朦朦胧胧。
她的脚步变轻变缓。
家里是还有一间次卧,可是完全没整理过,被褥也没晒,没法睡,可这么晚让他回去又不放心。
等站到谢向谦面前,陆一才发觉他呼吸沉重,人还打着寒颤。
不会发热了吧?
陆一刚要伸手摸他额头探体温,又想起自己刚刚冷水洗碗,现在手凉冰冰的,家里又没有温度计。
犹豫了小会儿后,陆一屏声敛吸,弯下腰慢慢凑近,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距离太近,能听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有节奏地在合唱,但很快自己的心跳就宛如脱缰的野马,开始“怦怦怦怦……”心跳如鼓
她怔怔地看着他,移不开视线,直到他滚烫粗重的呼吸拂到她上唇,才反应过来,瞬间起身站直。
虽说额头试体温未必精准,但这可以煎蛋的热度还是去医院吧。
陆一跑进卧室,随便套了件羽绒服,拿上羊绒围巾帽子,想了想又从柜子里取了两个口罩塞包里。
“醒醒。”陆一左手撑着他的后脑勺,右手替他戴上灰色绒线帽裹上同色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着眼睛在外头。
谢向谦拧着眉,双眸迷离,半睁半闭,迷迷糊糊地说:“头晕喉咙痛,不想动。”含糊抱怨地语气夹杂丝丝难得一见的孩子气。
陆一双手伸到他腋下搂着他的背,试图抱起浑身无力的谢向谦,分外焦急说:“你发热了,快起来,我们去医院。”
没抱动,反被谢向谦一使力拥住,一下子跌坐在他怀里,谢向谦瓷瓷实实地抱紧她,用病态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呢喃:“好暖。”边说边将脸埋进陆一的脖颈里蹭了蹭,软糯的羊绒触感与滚热的呼吸烫得陆一猛地一颤。
……
深夜,输液室。
谢向谦睁开眼,视线滑过身上盖着的长款女士羽绒服、输液的掌心下塞着的热水袋,落在轻轻抵靠他肩的睡颜上,顿住。
她披着不知从哪儿买来的廉价毯子,静静地闭着眼睛,呼吸声轻柔规律,手上却还紧紧抓着手机。
谢向谦苦笑,明明初衷是让陆一心疼他,没想到最后心疼到难受的还有他自己。十几岁的时候,看着她替他忙、替他哭、替他委屈,会觉得开心幸福;如今,她因怕窗户漏风就故意坐靠窗的里侧;因输液室门开开关关,就跑出去5分钟买了毯子和热水袋,还傻瓜一样把自己的衣服给他;刚刚护士换了新的输液瓶,在他劝说下她才答应靠他肩膀睡一会儿,睡前还固执地定好闹钟。看着这些,他的心里却只余酸涩和疼惜……
这么好的你,怎么偏偏遇上了我。
傻宝宝。
他伸出空着的手,一圈一圈解开脖子上的围巾,盖在她露在外头的手上,细微地声音喊着:“一一。”
陆一没有反应。
谢向谦一边偏过头凝望着身侧的她,一边慢条斯理地单手给自己戴上一次性医用口罩,而后俯身倾近……
“噼嘭——噼嘭——噼嘭”,窗外的声响令谢向谦动作一顿,他抬起眼帘看向窗外,大束大束流光溢彩的烟花恰好在眼前绽放,原本漆黑的夜空都被燃亮了,远远看去,转瞬即逝的烟花成了永恒的星星点缀在空中,璀璨绚烂。
谢向谦看了下手表——0:06,桑大附属医院附近是玫伦广场,今天那里有跨年烟花秀。只是未料到,这个方向正对着广场。
他收回视线,看向陆一,眉眼漾开清浅的笑意,口罩下的唇角也微微勾起。第一次,那么不浪漫;第二次,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偷偷来帮你,真是上天的宠儿。
他笑着,在漫天的星花雨下,轻而缓地低下头闭上眼睛。
吻她。
……
薄薄的口罩隔不住她嘴唇不可思议的软绵甜蜜,亲她,仿若亲着棉花糖,糖丝柔软粘糯,还带有轻微的弹性,稍稍抿一口便化了,留下香甜的滋味萦绕于齿间。
第二次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们之间的吻。
不带铁锈味,也没有了薄荷糖的味道。他很清楚,那些被掰开揉碎回忆了不知多少遍的味道,是过去;而飘荡在鼻尖淡淡的消毒水味和唇间柔软的触感,是现在。
**************
“我爸留在这儿的睡衣。”陆一将衣服递给坐在沙发上的谢向谦,“牙刷和毛巾我给你放在盥洗台上,吹风机——”
“吹风机放在卫浴柜左边底层,”谢向谦自然而然地接话,“我都知道,你放心去洗漱吧。”
“那行,那你去主卧浴室,我在外面这个。”陆一半蹲在他面前,食指了指外间浴室方向。完了,又美目怒睁,瞪他说,“吹干头发就睡觉!不要再着凉了啊!”
“好。”谢向谦一边好脾气地应声,一边忍不住伸手摸她脑袋,顺毛。
陆一在谢向谦面前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儿硬气,被他突如其来的摸头杀顺没了。
好气呀!
*
谢向谦推开主卧的门,看到床就笑了。好好一张双人床睡成单人床,双人被铺成单人被,另一边杂乱无章地堆着书、纸笔、平板和kindle。
床上读书的坏习惯,多年不改啊。
“在书房压力好大,看书看不进去啊!客厅适合做题,卧室适合看闲书!”娃娃头少女笑嘻嘻,仰头说着一嘴歪理。
“哪里乱了?”
“好吧,那也是乱中有序。我课桌也这样,但我找卷子全班最快好么?!”
“啊!别帮我整理,我妈上次替我收拾完,我都忘了笔记做到哪儿了!”
哪有什么过去和现在之分,她一直如此,他们一直如此。谢向谦笑着摇摇头,走进浴室。
……
夜深人静,主卧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细微的灯光伴着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来到床畔,一阵沉闷细碎的声响后,光被熄灭,房间重归于幽谧。隔了一会儿,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抚他的额头,那么软那么暖,但随着一声舒心的叹息,很快便收回。
五分钟不到,床下便传来平缓细软的呼吸。
谢向谦在一片漆黑的室内睁开双眼,轻轻坐起,伸手拧开台灯,灯光是暖暖的橘色,宛若阳光下细软绵密的海沙,朦朦胧胧平铺在床头。
谢向谦掀开被子,欠身单手捞起床下的陆一,把她塞进暖和的被窝里侧,细心地替她掖好肩膀处的被角,拨开略显凌乱的小碎发,露出宁静姣好的睡颜。谢向谦静坐在床头,目光细细地滑过她闭着的双眸、微卷的睫毛、小巧精致的鼻子,定在她粉嫩嫩、微微嘟起的唇上。
傻宝宝,护士说要看着,防止反复发热,你就偷偷过来打地铺。
真傻。
半响后,谢向谦强迫自己别开目光,拿了陆一的手机替她取消闹钟。
关灯,他慢慢侧躺下,左手轻轻垫在她脖颈下,右手手臂环住她的腰肢,两手渐渐使力,软绵绵的她便在他怀里越陷越深,热乎乎的脸蛋偎着他的胸膛。谢向谦的下颚抵着着陆一的头顶,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规律绵长的呼吸。
睡得可真沉,小傻瓜。
其实……若你现在便醒了,倒也不错。
他搂紧她,合上眼眸。
俩人间的空气,似酒,浓稠醇厚,馥郁缠绵……
****************
陆一睡眼惺忪,像胖虫一样磨磨蹭蹭爬出被窝,愣愣地看着身下的被子发呆,良久,神志回归。
我怎么在自己床上???
抓起闹钟,九点了?!
噌地一声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往外冲。
天气和暖,客厅窗帘拉开,倾泄进屋的阳光将房内照得宛如水晶内的世界,明丽炫目。
厨房里酝酿着米粥香气,他穿着她爸爸那件老式保守的蓝白格子棉质睡衣,挂着印有小老虎的围裙,站在锅灶前忙活,听到声音头也没回,说:“醒了?”
陆一忽然有种,还没睡醒,现在才是梦境的错觉,愣愣地说:“嗯。”
“去刷牙洗脸,粥和小菜都快好了。”
“哦。”她听他的,往前走向洗手间,又默默迅速后退几大步,扒着厨房的推拉门,探头看里面,说,“你都好了吗?”
“好了,还要多谢你的收留。”
陆一抿嘴一笑,说:“那就好,我去洗漱啦。”
松开扒着门的手,走到隔壁洗手间,盥洗台上放着一杯水和挤好牙膏的牙刷,陆一摸摸杯身,温的。
刷牙中途,注意到盥洗台上放着另一支牙刷,昨晚给谢向谦找的新牙刷,蓝色的;扭头看毛巾架上,果然也多了一块新毛巾。
他是怕打扰我睡眠,特地出来洗漱的吗?
漱掉牙膏沫,陆一的目光移到杯子上,一顿。两只牙刷,但只有一个杯子耶。
镜中,藏不住的小虎牙又偷偷溜出来……
陆一进厨房帮忙端碗,看到白粥上凝结着一层近乎透明的粥油,佩服地看向身边的人,感叹道:“哇!你怎么做到的,用电饭煲煮粥煮出米油,我之前试过好几次都不行?”
说完就忍不住吹吹热粥,喝了一口。嘴里的每一粒米都开了花,软烂绵滑,入口即化,稀稠正好,细细回味,还能尝到水和米粒缠绵出微甜的滋味。喝了一口就不禁想喝下一口,可又很烫,只能小口小口喝。
陆一边走向餐桌,边低头喝粥。心想,他厨艺都快比我厉害了,还花钱请我干嘛?
难道……真的是像她心里想的那样吗?
他以为,10年过去了,他们之间已经可以回到原点了吗?
她抬起头,望着前面高大的背影,说:“我还是……”
谢向谦回头看她,眉心微蹙,空出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大拇指轻轻刮过她的上唇,说:“小馋猫,吃得满嘴都是。” 然后,非常自然地吃掉拇指上的粥浆,再问道,“继续说,什么事?”
“……”
上唇微微发麻,陆一瞬间忘掉之前心中所想。
不管是无意,还是故意,反正本意是忘记了。
她缓缓摇头,垂眸低声说:“没什么啊。”
走几步路,想起另外一件事,连忙说道:“不对,我是想说,你看吧,你家离我家要2个小时的路程,太远了,要是再像这次着凉了怎么办?或者被狗仔拍到多不好,你要不要考虑——”陆一板着手指数理由,试图说服他。
“好。”谢向谦直接说。
陆一不解地抬起头望着他,问道:“什么?”
“住你家,我说好。”谢向谦拉陆一坐下,把筷子塞她手里,说:“还有什么事,边吃边说。”
陆一小声嘀咕:“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她啃了一口包子,又忍不住道:“住我家,你方便吗?”
谢向谦意味不明地笑了,问她:“你觉得呢?”
“啊?”陆一被他灿若春光的笑闪到恍惚。
“没什么,专心喝粥吧。”谢向谦敛起眸中戏谑的笑意,体贴地说。
一个男人和你住,你该问自己方不方便。
小傻瓜。
7。第七章 第一个愿望(7)
早饭后,陆一收拾次卧,谢向谦要帮忙,被陆一拦住,推进卧室卧床休息。
过了一会儿,谢向谦出卧室倒水,看到三团会移动的被子艰难地朝阳台走去,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陆一的小脑袋努力地朝外探,努力地想看清路。谢向谦把水杯放桌上,替她抱走两床被子,说:“你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两个人从小到大住在童澜市一中教师家属楼,一中以师资雄厚教学质量优秀著称,不愁生源,但愁土地面积。尤其是校内老教师家属楼,像样的阳台都没有,反映多次后,校方只好在楼下辟了块空地,专用来晒被子等大件。即便如此,晾杆也有限。南方冬天,一下起雨,往往没十天半个月停不下来,若是梅雨季节遇上放晴天,底下的晾杆便格外抢手。好些人起床后,来不及洗漱,就抱着被子,披头散发往楼下跑,占个晾杆。
陆一这个人,人小、心大、性子急。别的小姑娘,即便帮妈妈晒被子,一人一趟也就抱一条被子。她不,她一趟至少抱两条被子。那时候,不是现在这样轻飘的羽绒被,都是自己家找人弹的实心的、沉甸甸的双人床棉花被,又大又重。她常常穿着厚厚的棉睡衣,外头套着白底蓝条校服,脚踩虎头大棉鞋,抱着几乎挡住脸的被子们,蹬蹬蹬,跑下楼,去抢占阳光最浓郁的地盘,一条被子给自家占,一条给他占。
有一次,他晚上又没敢睡着,索性早起,占好陆一最爱的位置,正准备上楼,便看到她抱着被子下来。未来得及打招呼,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脚没踩稳,下过雨的楼梯又滑,她整个人一歪便倒下,屁股先着地,后背紧贴着台阶,手则把被子抱得紧紧的,一路一颠儿一颠儿,跟滑另类滑梯似的哒哒哒滑至他脚下。
谢向谦吓了一跳,赶忙弯腰问呆坐地上的她:“哪里痛?还能不能站起来?”
一对乌溜溜的眼珠子紧张地望着他,语气分外着急,带着哭腔说:
“快帮我看看被子脏了没有?”
谢向谦看着她胸前保护得特别好的被子,突然笑得不能自已。
记事以来,头次笑得这么开怀。
既是笑她,也是笑自己。
与其拼命保护其他,不如保重自己。
他借此挣脱了十多年没想通,甚至差点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的魔怔。而陆一则比较可怜,当天缓了十多分钟才爬得起来,后来听阿姨说,她整个后背红白交错煞是可怖,每天晚上尾椎骨更是痛得睡不着觉,只好趴着睡了一个多月。
最惨的是,阿姨以此为典型案例,孜孜不倦、不厌其烦地说给她每届学生和家长听,教导孩子们雨天路滑要小心,不要犯她闺女这种低级错误。甚至上升到“做任何事都要脚踏实地,心急不仅吃不了热豆腐,搞不好还会摔个四脚朝天。”的高度。
更不幸的是,她母亲是教导主任兼任校广播电台指导老师。所以……
陆一望着谢向谦笑弯的桃花眼,倒也忆起了往事。
毕竟那是第一次看他笑。
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很少笑。
美到极致的事物,例如依米花,绽放一次就足矣把凡人迷得晕头转向、美得心惊肉跳,多了可怎么受得了。
看一次都要得心脏病了!
*
门铃响,谢向谦去开门,门外站着周晓晓。
“谢老师好,我来接一一姐。”
陆一上半身探出厨房,笑吟吟说:“你这么快就来啦,快进来吧。”
周晓晓得到谢向谦示意后,走进厨房。
陆一正戴着手套取出烤盘,满屋子麻辣鲜香。她摘下手套,问周晓晓:“晓晓,你是喜欢麻辣口味的牛肉干多一点,还是五香的?”
前一秒还在羡慕老板有口福的周晓晓受宠若惊,说:“给我吗?”
陆一翻出保鲜盒,说:“是啊,假期还让你出门,太不好意思了。”
“一一姐,这是我分内的工作,你太客气了。”作为每年只需工作半年,却拿一年薪资,外加年底丰厚红包拿到手软的艺人助理,周晓晓别说偶尔奉献元旦假日,连春节假日都愿意奉献的好么?!
哎,一一姐真的太温柔可爱了!
也让她对自己将做未做的事,内心更感愧疚了。
“那行,那我们打包好牛肉干,就去谢老师家,取他的生活用品和衣物。”陆一将另一双筷子递给周晓晓。
下楼后,两人走到车旁,陆一打开副驾驶的门,周晓晓连忙拦住说:“一一姐,做副驾驶最不安全。”她拉着陆一走到驾驶座正后方,打开门说,“坐这儿,这个位置最好最安全。”
“……你开车很猛吗?”
周晓晓连连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开车技术很好,拿驾照四年,一分也没扣过。”
陆一被周晓晓塞进车里,好笑地说:“那你这么紧张干嘛?”
“没紧张没紧张,”周晓晓打哈哈,然后她从包里取出平板和耳机,给陆一说,“一一姐,谢老师家比较远,你可以看电影打发时间。”
“好,谢谢,你好贴心哦。”
平板里存了好几部电影,打头是谢向谦的第一部电影《三月雨》,一部小投资、剧情简单、人物关系不复杂,但表现手法非常细腻的文艺电影。多数人会以为这是一部以女主视角讲述两个人从少年时期至中年不断错过的爱情片。但也有人看多遍后,隐隐约约品出些不同来,将其解读为:与其说是“错过”,不如说是年少时的“错觉”,加中年时期的“过错”。
前者的解读为,活在女主回忆里的完美少年,以及他对女主朦胧青涩的爱恋,或许是少女青春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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