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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决定不爱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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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店长怎么这么不靠谱啊?拿了钱,再找人揍他一顿!对,捆了麻烦狂扁他!”
孟毓笑:“我觉得可行。”
事情颇为棘手,那店长跟孟毓打游击战,孟毓到B城三天,连人面都没看见。这晚回到季南晴家里已经挺晚的了,季南晴给她开门,孟毓有气无力的把自己扔到沙发上躺下,“千万别让我逮着他!否则,我非跟他拼命不可!”欠账还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怎么世上这么多无赖呢?
季南晴也替她着急:“有没有问过他手下那些主管或者店员?”
“问了,都说不知道他在哪。”
两人都犯了难。
待第二日,孟毓继续到门店里去蹲点儿,这次,有备而来,塞了条中华烟给全品类主管,一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孟毓调查过了,这人除了抽烟,再无其他嗜好。
那男人犹豫了两秒,不动声色的接过烟,趁着四下无人,迅速塞进抽屉里。
男人说:“他儿子住院呢,就在中心医院,707。”
孟毓道谢,立刻打车飞奔医院。
事有凑巧,她出了电梯就往707走,恰巧碰见周朝从尽头的洗手间出来,周朝倒是眼尖,一看见孟毓,撒腿就跑,进了病房,就把门给反锁了。
孟毓咋舌,周朝四十有余,然而瞧着他那飞奔速度,绝对能在青年运动会一百米赛跑中拿金奖。
病房内她弄不开,想了想,去敲隔壁病房门。
来开门的是位挺和善的阿姨,孟毓提出要借用窗子的想法后,阿姨说:“稍等一下,”随后转身问病床上倚靠着床头坐着的女人,“太太,可以么?”
孟毓望向靠着床头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孟毓定睛一看,竟然是圣经。虽然已有年纪,但因为保养得到,所以皮肤依旧饱满,是气质娴静的女人。孟毓注意到,中年女人的漂亮的眼睛中流露出的十分老态的情绪,仿佛对这个世界有诸多不满。孟毓觉得奇怪,因为她给人的感觉是生活在极优异的环境中的女人,怎么会有厌世的情绪?
没有深思,因为时间不允许。
女人点了点头,声音也轻柔,说:“嗯,可以。”
但是,很显然,两人都没料到孟毓是借用窗子想要爬到隔壁房间去。
这毕竟是七楼,若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非死即伤。
林韵慈一见情形不对,立刻叫岚姐去拦她:“太危险了。”
岚姐也是忧心,人若是从她们这间病房掉下去,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孟毓从窗户爬出去,一手扶着竖起的墙壁,一只脚开始往隔壁窗台跨去。
她这会儿也有点后怕,尤其是岚姨突然大叫了一声:“哎呦,你可得小心点——”
震耳欲聋的声音,孟毓暗忖,简直要跟邱静娴有一拼了。
岚姨越发的紧张开来,突然伸手去抓孟毓的脚腕,冷不丁给孟毓吓了一跳,孟毓差点就真的跳起来,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看起来仿佛要向后仰去,岚姨被她吓得差点心脏病发,林韵慈也从床上下来了,随手捡了床边搭着的针织衫披上身。
“哎呦,阿姨,你可别再我吓我了!”
岚姨哭丧着脸:“小姑娘,我这人心脏不好,你快……快点下来……”
孟毓一只脚都已经踏过去了,这会儿哪能轻易半途而废,她喘了口气,稍稍偏头俯视侧面,一阵眩晕,虽然她没有恐高症,但在这位置往下看去,心跳快得简直无法掌控了。
她艰难的咽了咽喉咙,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着身子,岚姨双腿软的,简直要跌坐在地面,林韵慈微微蹙起眉头,说:“你这样太危险,也不见得能过去,伤了自己反倒是得不偿失,你现在快下来,想去隔壁容易的很,我叫院长来给你开门。”
林韵慈语速微快,孟毓正在胆战心惊中,没听多分明,“什么?”她抬头,猝不及防捕捉到林韵慈身后站立的男人,他正蹙着眉头,冷冷的凝视着她,显然,他眼底的讶异,并不小于她。
果然,凡事都怕万一。
因为惊吓,孟毓身子向后仰去,跌落的那一瞬间,她才后知后觉,怪不得觉得林韵慈眉眼间有熟悉感,原来是苏哲翊的妈妈。
她身子悬在半空中,左手手臂被苏哲翊拖住,他半张身子探在外面,她仰面,呼吸有些困难,这个时候,他仍不忘训斥她:“孟毓,你为什么总是在给我找麻烦?”
孟毓亦觉得沉郁,每每与苏哲翊偶遇,她总是处在各种各样的状况之中,正如今天再遇,她又觉得惶惶不安,紧张之余,手指抓不牢,脚下打滑。
苏哲翊却没有立刻将她捞上去。
孟毓悬在那里,手臂被他拎着,实在是难受极了,她的不安全感愈加强烈,双腿噔来噔去的,着急了,忍不住喊:“你先拉我上去行不行?你这样,我都怕死了。”
他更凶了,“你还知道怕呢?你方才怎么不害怕自己掉下去?我看,就应该让你吃点亏受个伤才好!否则,你永远都不知道害怕!”
他那么凶狠的眼神,孟毓艰难的咽口水,瞧他这样子,完全、绝对有可能一松手将她丢下去。
他突然动了动手指,孟毓心脏突滞,急迫、艰难的抬起右手也抓住他的手腕。“你别……你别松手……”
苏哲翊冷着脸将她拖上去,孟毓跌坐在冰凉的地面,抚着胸口喘气。
而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眼前,垂眸,俯视着她,一张脸结了冰似的冷。
岚姨将孟毓扶起来,林韵慈已然开口:“阿翊,你认识这位小姐?”
苏哲翊沉郁的扯了扯颈间的领带,适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转头看向林韵慈时,目光已经变得柔和,扶着林韵慈的手臂,说:“妈,吓到您了吧。”
林韵慈倚在床头,苏哲翊给她掖了掖被褥,岚姨也搀着孟毓进了房间。
苏哲翊瞟了孟毓一眼,随后在床边坐下。
林韵慈朝岚姨点了点下颚:“先给她倒杯水。”转头问儿子,“她叫什么名字?”
苏哲翊沉吟半瞬,沉声道:“孟毓。”
林韵慈思忖,微笑道:“钟灵毓秀,是个好字。”
孟毓脸色煞白,方才她是真的被苏哲翊给吓倒了,她若是真摔下去,死了倒算了,万一摔个高位截瘫,她下半辈子才是真的凄惨。
在病房里没待多大会儿,因为苏哲翊同林韵慈说讲几句后,就急匆匆的拉着她的手,一路走到停车场,把她塞进副驾驶上,发动油门,汽车飞一般的出去。
孟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就跟他上了车。
他简直跟飞车党一样,孟毓后悔万分,双手牢牢的抓着头顶的手柄,尖叫:“苏哲翊,你要谋杀么——”
他冷冷的瞥她一眼,她一时为他凶狠却又复杂的眼神所摄,不自在的咽了咽喉咙。她艰难的呼吸,目光转向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条死路,这车若是撞进去,且不说车子会报废,恐怕同时归西的还有他们两个!
“苏哲翊,你给我停车!”
“闭嘴!”
他突然打了方向盘,车轮划在地面的声音特别的刺耳,而她的尖叫声更是聒噪,苏哲翊闷在胸膛里的一颗心简直要爆炸一般。
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
翻爬七楼的窗子,她究竟有几条命可以折腾?!
她几乎想要爆粗,“你快给我停下!”
急速刹车,天旋地转一般,眩晕,难受,想要呕吐。
她抚着胸口,靠在椅背,大口喘气。
苏哲翊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眸色沉沉,呼吸粗重。
“你疯了是不是?”她好不容易缓过来,忍不住骂他,“我刚才没被你吓得摔死,你是打算把我给撞死了么?”
她有些气急败坏,一字一句讲个不停。
苏哲翊一言不发的望着她,他黑眸沉如曜石,视线却是不受控制的落在她上下龛合的莹润薄唇上。
她在发牢骚,指责他一声不吭的走进病房吓到她。
她在骂他,埋怨他不顾命似的飞车。
四个月未见,似乎连她忿忿然时略显尖锐的声音都是动听的。苏哲翊的眸色越来越暗,而她什么都不知道,愤愤的抒发方才所受到的惊吓。
同样,她也不会知道,当他走入病房,看到她姿势滑稽的趴在窗户外企图爬到隔壁时,是什么样的心境。眼皮突突直跳,胸腔里的某个器官剧跳不止,医院的病房是没有阳台的,她罔顾潜在危险爬到窗户外,身后便是七层楼高的距离,若是不小心掉下去,轻则残废,重则死亡。
四个月,他将日子过得死水一般的平静,工作,工作,工作,千篇一律,波澜不惊。时常熬夜至凌晨,然后躺在床上,明明累及,却无法入睡,只能依靠药物辅助。他想起,那次住院,她叫方静送来的一罐龙眼蜜,他一口未吃,送给杜恒了。第二天工作时,又想起来这事,问杜恒,杜恒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说:“我扔了。”
他嘴角狠狠抽了一抽,骂道:“社会主义的败类!”
杜恒觉得冤枉极了,“不就是一罐蜂蜜么?怎么就把我跟败类划等号了?你若是想喝,我下了班就去超市给你买一箱!”
没错,不就是一罐蜂蜜呢,又不是什么仙丹灵药!可他偏偏就惦记上了,于是叫方静去打听。方静从孟毓那里问来养蜂人的地址,恰是在城市郊外的小山上。方静说:“苏总,您看我是今天过去还是周末过去买蜂蜜?”
他正在翻看文件,闻言,修长的手指顿住,指尖轻轻颤了颤,随即淡淡开口,道:“不用,我自己去。”
方静轻觉讶异,“那地方挺偏僻的,您确定要去?”
“嗯。”
于是方静不再说什么。
那地方果然偏僻,他驾车,沿着环山公路绕行驶而上,下车后又步行许久,才打到目的地。龙眼蜜太甜了,甜的发腻,他素来不喜甜食,尝一口,便拧了眉,然而却鬼使神差的买了五斤,养蜂人将蜂蜜撞在密闭的透明塑料桶里,递给他,他付了两百元。那五斤龙眼蜜他吃了不过几次,某次小婶婶来家中做客,尝过后觉得蜂蜜味道醇正,说:“阿翊,你又不吃甜,龙眼蜜我带走了!正好我今儿下午要煲甜汤呢!”
他没吭声,沉默的拿出一只透明玻璃罐,给自己留了一罐蜂蜜。
不吃,就搁在床边矮几上,失眠时侧目看一看。
其实,没什么用,病入膏肓的人,是不能痊愈的。
四个月,他曾以为四个月再四个月,四年再四年,他心底的那圈涟漪,那点波动就会被时间给消磨掉,然后重新归于平静。
可是,她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猝不及防,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觉得心惊肉跳。
杜恒曾经不止一次劝过他,放过孟毓,是为她着想。
而他再一次反问自己,究竟是谁不放过谁呢?
他想起一句话,人生在世,有三样东西无法隐瞒,咳嗽,贫困,还有……爱情。你越想隐瞒,越欲盖拟彰。人有三样东西无法挽留,时间,生命,和爱情,你越想挽留,却渐行渐远。
正如几年前,他留不住卲荀的命。
几年后,他也挽留不得原本就不该属于他的爱。
……
他明明在生气,气她为了一笔欠款就不顾安危,她也在生气,可他见她气愤的数落着他的不是,突然觉得亲近,亲近又熟悉。
没克制住,伸出手,又一次揽着她,拉近距离。
她被吓了一跳,身子已然贴近,他没给她逃离的机会,垂眸,吻下去。
吻得重,仿佛是在啃噬。
如果注定得不到爱情,至少,他拥有这一秒的心动和……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要滴温柔男二来啦,快撒花欢迎一个
然哥:亲妈,如果木有花花肿么办?
某声:(长鞭一挥)这么没人气,还粗来干神马,关禁闭!
然哥:(抱大腿抹眼泪)大苏都亲了两次了,俺一次还没亲到,死都不走!
某声:……关于亲嘴……你好像不是这一挂的……
闻言,然哥,默默吐血。大苏,暗自窃笑。
【最新出炉,热腾腾香喷喷嫩兮兮滴然哥卖萌求个花,乃们多多给面子哟,不然就罚他去关禁闭,哈哈哈】
————俺是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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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养作者指路专栏,文荒滴可戳哟^o^
帮某声收下专栏吧,谢谢≥﹏≤。
☆、第24章
Part 24
【爱情有千百种样子;却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在一起,一种是分离。】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耳畔是苏哲翊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他亲她;带着一种吞噬一切的贪欲。他双手箍着她的颈子,恶狠狠地啃着她的唇,她犹自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他也未阖目,黑沉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瞧;仿佛是想将她一切细微的表情及情绪刻在心底。
她一时没有动弹;因为觉得震惊,脑海里各种烦乱的想法糅杂着,叫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叫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与举动。
记得书上说过,男女接吻时闭上眼睛的那一方,是沉迷,未闭上眼的那一方,是清醒。在接吻时仍旧能保持清醒的人,在这段感情当中的投入,微乎其微。
当然,今晚这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一吻,对于孟毓而言,更像是被动承受着的强吻。
那么,苏哲翊又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吻她?又为什么睁着双眼?
一个男人亲吻身边的女人,原因或许是爱她,退一步便只是喜欢她,再退一步,或许只是单纯的生、理、欲、望。
然而,对于孟毓而言,不论苏哲翊是出于这三点当中的哪一点,都是叫她惊愕且……不能接受的。
他身体里流着跟卲荀同样的血,他们有一模一样的眉眼,但终究不是同一人。她爱的男人叫做卲荀,而非眼前这个捧着她的脸热切的啃噬她唇的苏哲翊。
可是脑袋懵懵的,脑海里残存着的卲荀的影子好像在渐渐走远。记忆里好像出现一块橡皮擦,将她与卲荀的那些或是甜蜜或是痛苦的回忆,狠心地、不留情面的一点点拭去。
不能这样,不该这样。
她口袋里的手机突兀的响起来,仿佛是一道警铃划破这黑夜长空,她一把推开苏哲翊,以迅雷之势甩了他一巴掌。
几个月前,她也曾经恼怒的甩他一巴掌,那个时候,两人的关系似乎比现在明确,他讨厌她,而她执着的在他身上寻找卲荀的影子。现在呢?他毒舌到极点,恨不得气得她跳脚,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她,靠近她。
“苏哲翊,你喜欢我么?”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问完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个问题属于禁忌的范围,原本一切都是模模糊糊不明朗的,而现在她问了,那层薄薄的纸说不定就此便捅破了。
又有什么好处呢?
两个人怔怔的看着彼此,最后,苏哲翊突然间嗤笑一声,一边曲着两指轻轻地磕敲着方向盘,一边漫不经心瞟了她一眼,说:“自我感觉不要太好,你有什么能让我看上的?”
“身材?不过尔尔。脸蛋?勉勉强强。性格?自作聪明的女人最惹人眼。”
总之,她全身上下没一点叫他满意的便是了。
孟毓抿着唇,恨恨地瞪着他,然后突然间抬脚跨过座椅去踢他,苏哲翊刚说完话,冷不丁被她踹了一脚,犹自不可置信的瞪她,仿佛在无声指责她的粗鲁。
孟毓的拗脾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你亲我干嘛?你这是非礼!!”
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得这么大火气,总不会是因为他否认自己喜欢她?她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催眠,哪个女人无端端叫人占了便宜,都不会忍气吞声的。尽管如今这社会,大家对于“施暴者”也是看脸评判,然而孟毓气鼓鼓的怒视他,继续说,“我又不是米苒,凭什么你相亲就亲?”
他脸都绿了,死不承认:“我没想亲你!”
“不想亲,那也是亲了?!”
“那你怎么办?”
孟毓哼一声。
“那我让你亲回来。”
“……”孟毓吃惊的瞪他,他简直是……厚颜无耻!她生气,胸口上下起伏着,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保持着原有姿势不动弹,苏哲翊朝她点了点下颚:“手机响了。”
“我听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接?很吵!”他情绪莫名的焦躁。
“不比你吵!”
“孟毓……”他忽然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光芒。
他绿幽幽的眼睛让她想起了山顶的狼,血狼。孟毓没忍住打了个寒颤,紧抿起唇,又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这般轻易就退却,然而一想到他方才几乎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心底勉强舒坦那么一两分。
是吴斐然的电话,一共三通,每次间隔五分钟。
吴斐然有轻微的强迫症,譬如敲门一定会有节奏的敲三次,所有的书籍资料必须分门别类归整好,床单被罩一律是浅蓝色,等等。
他的声音温和依旧,正如这四月里的春风,轻拂过,叫人觉得温暖而舒适。
“然哥。”
“在忙?”
“没,刚才有点事。”
“什么时候回云佳市?”
“要等B城这边事务处理完。”
“很棘手?”
“嗯……”那笔款项收不回来,孟毓睡觉都觉得不安稳。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孟毓想了想,缓缓地勾起唇角,说:“我想吃你做的松鼠桂鱼。”
电话那端传出爽朗的笑声。
苏哲翊蹙起眉头,转眸看她一眼,恰好撞上她的眼神,她竟然朝他飞了一记白眼。他烦闷,从捕捉到听筒里传来的声音那刻开始。烦郁的摸出一包烟,打开,拿出一根,点燃,尼古丁弥漫,那点沉郁不消反涨,随着尼古丁的味道蔓延到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躁郁,无处可发。
他突然间一掌按在汽车鸣笛上,刺耳的声音瞬时响起,孟毓立刻以手掌护住听筒,同时微拧眉,不满道:“你做什么呀?”
他吐出一口烟雾,轻描淡写道:“电话打完没有?我没那工夫陪你煲电话粥!”
孟毓抿唇,她虽然微怒,但意识十分清醒,目光透过玻璃窗打量周遭环境,荒凉,目测公交不通、出租难遇。迅速作出判断……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只简单的跟吴斐然道别,便挂断电话。
这边厢,苏哲翊摇下车窗,手指一弹,猩红的一点投到地面。
孟毓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苏哲翊发动汽车,车轮擦过地面,留下笔直的两道轨迹。
天色暗下来,路灯灯光晦暗。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宽阔笔直的马路上,苏哲翊忽然瞥她一眼,似笑非笑,说:“男朋友的电话?”
孟毓挑眉,斜睨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
他唇角依稀有浅笑浮现,却是意味不明。孟毓屏息,他不再看她,黑沉沉的双眸凝视着前方。
路两旁长着高大的白杨树,一一倒退着划过。
孟毓凝视着他的侧面脸颊,他斜勾起的唇角,那种弧度让她觉得极不舒服,并非是讽刺的意味,到仿佛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姿态。
她沉思,他忽然开腔,漫不经心的腔调,仿佛是朋友之间再随意不过的聊天,“是那厨子吧?”
“嗯。”孟毓无意识便嗯了一声,待她回神,瞪他,“然哥做的是投资并购,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叫人厨子?”
“然哥?”苏哲翊唇角的笑,淡了些,语气却未变,“看来发展不错。”
孟毓靠着椅背,双手抱在胸前,突然沉默下来。
半晌,不听她回答,苏哲翊转眸看她,“刚才打电话不是挺开心的?”
这答案,她是深思熟虑过的,在吴斐然提出交往时,她就在考虑。
爱情有千百种样子,却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在一起,一种是分离。至于分离的原因是什么,并不那么重要。或许是曾经爱过如今不爱了,或许是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亦或者是一直深爱,却不能够继续。她和卲荀,便是深爱,却不能继续爱的恋人。
所有人都告诉她,是时候moveon了。她渐渐想明白,用回忆来折磨自己,或许也是在惩罚卲荀。
“苏哲翊,我应该感谢你。”孟毓轻轻弯起唇角,说:“是你介绍吴斐然跟我认识,他是个值得相伴终身的男人。也谢谢你告诉我,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在努力。”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骤然抓紧,浓墨色的眸底翻滚着繁杂的情绪,强迫自己放松,用最快速度的放松,不能够被她看出任何异样。不过是短短几秒的功夫,他又是淡淡笑着,说:“挺好,恭喜。”
不会有人知道,他用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几个字。
而他了然,他的世界已经失了颜色。
之后,一路沉默,一直到季南晴所住小区。
孟毓正欲解开安全带,苏哲翊说:“你想拿回欠款,有很多种方法,没必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提起欠款,孟毓立刻停住手中动作,轻叹一声:“可是我到现在连周朝一面都没见到,他一直躲着我。”
苏哲翊沉吟几瞬,望她一眼,说:“这事你别管了。”
孟毓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关系到我的季度奖,再说了,我还欠你小两百万呢,挣不到钱,我拿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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