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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凉夜已成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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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我自己、代表范总,谢谢你。”到底还是多情又无可奈何的女人啊,夜暖心里默默地想。
4
夜暖本来是要连夜回葵远的,但她只是坐了地铁,去了松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指引,让她想回他们的大学母校看看。一路上地铁的声音不时地灌入耳内,她坐在蓝色的椅子上,整个人向后倒着。有弹着吉他卖艺的人从车厢的前方边弹边唱往这边走来,夜暖想起她刚上大学的时候,许孟笙在地铁的通道里弹吉他,她站在旁边,并不觉得这有多么不好意思。他们每天都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家,有时候听到广播里在说“这是最后一班地铁了,请旅客们尽快上车”,她就会和许孟笙拼命地跑,在车门快要关闭的时候,硬挤进去。
黏热的汗沾在衣服上,夜暖也不管汗臭,就抱着许孟笙的腰,把自己的脑袋贴在他的身上。
吉他弹唱的人正唱到夜暖的车厢,夜暖在包里找零钱,发现自己居然只有百元的大钞,她想了想,把一百元掏出来,往那个歌者身上背着的小钱袋里放进去。
同时另一双手也拿着一百元出现在夜暖面前。她不知道是谁能和她一样慷慨,抬起头,上官颜泽正微笑着望着她。
白衬衫,金色领带,银白色的领带夹上面一颗钻石闪闪发亮。他身上的物件看上去似乎都价格不菲。
歌者或许从来没见过有人一下子给那么多,竟然停下来对他们说:“谢谢,你们真是郎才女貌。”然后又继续弹着他的吉他去下一节车厢了。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上官颜泽问。“请便。”夜暖往旁边挪了挪,上官颜泽就这样坐了下来。夜暖没有说话,半年没有见到上官颜泽,夜暖在遇到他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难道说“好巧啊,我们又偶遇了,最近工作怎么样”这种官方客套的话吗?夜暖是问不出来的。
蓝佳妮说她在为人处世上永远都不玲珑,从来不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斡旋,这是非常不符合社会生存准则的。
对,她从来都不想符合社会的生存准则,她只想做一个简单的自己,好好地生活,仅此而已。
“你知道他弹的歌叫什么名字吗?”上官颜泽问。
“什么?”夜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闭上眼睛,听。”
夜暖闭上眼睛,刚刚那个歌者虽然已经有些远了,但是她还是依稀地听出了那段音乐的旋律。
那是曾经四个女大学生合唱的网络歌曲,叫《心愿》,在她大学第一年生日的时候,许孟笙在她宿舍楼下给她弹过。
他一遍一遍地唱:“那些爱我的人,那些沉淀的泪,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你听过吗?”夜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问。“没有。”他回答得非常快。“这首歌,叫《心愿》。我们都曾有过一张纯真而忧伤的脸,手握阳光我们望着遥远,静静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夜暖睁开眼睛,“你还记得你许过的第一个愿望吗?”
“愿望吗?小时候许过,不过现在都不记得了。”他轻笑起来,“可能是要做卖水果的小贩、卖糖果的老板,那时候觉得能自由支配这些东西的人真的好厉害。”
“我高三的时候,我的好多好多朋友,在一家烧烤店,都写下了自己的愿望,我一直、一直都好想知道,他们许了什么愿,会和我有关吗?”夜暖扬起嘴角,“但是愿望只是一种美好的寄托,太难实现了。”
“你总是这么悲伤和悲观。”“是啊,这多可怕。”夜暖又闭起眼睛,她突然发现闭起眼睛的感觉真的很好,不用看不用想,只靠声音去辨别周遭的一切。“松江大学城到了!”广播里在喊。她站起来:“我到了,你呢?”“我也在这里下。”
他们一起打卡出地铁站,他走在她的左侧,地铁口的风呼呼地吹,夜暖说:“他们都说上海的天气比葵远的好,可是这么多年了,我还是适应不了。”她把手插在口袋里,出地铁站的时候,有人在卖爆米花,夜暖停下来,望着转爆米花的黑色圆柱体容器发呆。
夜暖对做爆米花的黑色机器一直非常害怕,但是她又非常爱吃,所以每次在买爆米花的时候,她总是对许孟笙交代:“你给我买,我去那边等你啊。”然后捂着耳朵,自己跑得远远的。许孟笙明明知道她很害怕爆爆米花的声响,可是还是经常逗她,有时候骗她说:“我问过了,他们刚刚开始转,还没那么快出炉。”然后当她试探性地放下戒备走近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大叫一声,迅速躲到许孟笙的怀里。
许孟笙然后就搂住她哈哈大笑,以此为乐。“你要买这个?”
夜暖摇摇头。“老板,一袋多少钱?”“十块。”“帮我拿一袋。”“我不要。”夜暖说。
“给。”上官颜泽已经把爆米花放到夜暖的手里了。夜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眼前的上官颜泽太像太像许孟笙了,一眼就能洞悉她所想,又总会不动声色地满足她。“这种哄小孩子的东西,也只有你爱吃。”他突然说道。夜暖突然抬起头,望着他。“我往那边,你呢?”上官颜泽指了指上大的反方向。“我往那边。”夜暖也指了指。“好吧,那我们就在这里拜拜了。”上官颜泽转过身,背对着夜暖往前面走。
“许孟笙。”夜暖突然喊他。他没有回头。“许孟笙,许孟笙,许孟笙……”夜暖的声音由小变大。前面的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加快了脚步。“许孟笙,你为什么不承认,你为什么不肯转过头来看我一眼?许孟笙,我恨你。”夜暖几乎是嘶吼一般对着那个渐渐走远的背影喊道。但是背影直到消失都没有转过头来,她捏着手里的那袋爆米花,还有余温在手中蔓延。她很想哭,但是还是哭不出来,她恨他,恨他让她再也哭不出来了。
一个人,丧失了哭泣的能力,那将多么可悲。
夜暖将爆米花打开,抓了一大把,丢在风中,那些轻飘飘的白色点点,随着上海阴冷的风,慢慢飘远了。
5
夜暖走回上大。她在这里读了四年书,刚来学校的时候,夜暖几乎要走迷路,许孟笙和她约一个地方见面,她总是找不到。好几次夜暖似乎都在校园里看到小米的身影,她低着头,遮住半边脸,阴魂不散地跟在他们后面,这成为了夜暖大学里重复出现的噩梦。特别奇怪的是,许孟笙失踪之后,夜暖再也没有在学校里看到过小米的影子。蓝佳妮说,许孟笙一定是和小米一起失踪的,她并不愿意相信。她最后一次听到小米的消息,是在新闻里,画面上是一个女子从外国语学校的顶楼跳下来摔死了。有人说,她是被她女儿从楼上推下来的。
新闻的篇幅很大,夜暖看清楚了那个面目模糊的女子,就是小米的母亲,小米的照片被放在右下角,新闻里说,女子死后,警方却始终联络不上她的女儿。
许孟笙似乎也就是在那天失踪的,失踪得那样仓促,没有一点痕迹,甚至没有带走任何一件衣服。
他的失踪像一枚炸弹,所有人都在找他,而他却消失了。老师、同学,所有的人都一遍一遍地问着夜暖,夜暖除了摇头就是掉眼泪,她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她如今都不敢回想那段时间的煎熬,每天都仿佛和死了一般,伤心欲绝。夜暖始终觉得许孟笙的失踪和小米有着莫大的关联,可是她始终无法将这一切联系起来。
好像中间少了一环,她怎么也想不通的一环。在夜色之中夜暖缓缓地睡了过去,寂静的夜晚,上官颜泽站在远处望着她,运动场看台上那一点点的光打在夜暖的身上,照得她无比孤独和寂寞。他内心有种感觉:夜暖已经知道他就是许孟笙了。他掩饰得那么好,几乎换了一个人,可是夜暖还是一眼就能辨认出他来。他的计划越来越近,可是他越来越发现,他已经和夜暖当年记忆中的许孟笙相去甚远。这一切似乎都要结束了,可是他多么想走上去,拥抱她。他真的非常非常害怕,以后是不是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
6
夜暖刚回到葵远两周,范氏集团突然爆出新工程楼房坍塌事件,更有新闻报道范氏的多个项目都是靠贿赂政府官员得来,但目前真实情况还在调查。
范氏集团的股票一路下跌,在这期间,被一个不明人士大量收购。有人给娱乐周刊寄上官菲菲和范伟铭一起出行的照片,动作亲昵。上官菲菲居然开新闻发布会大声哭诉她和范伟铭的不正当关系,并且供出他很多资金来源渠道并不正当的事实。
这一切来得似乎有些迅猛,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夜暖感觉这些新闻仿佛在拍电视剧一般——怎么一夕之间,范氏就一落千丈了呢?夜暖觉得不可思议。
夜暖给雷以朵打电话,雷以朵的电话一直处在占线中,想必她这几天一定也忙坏了。
蓝佳妮看了新闻,带着苏铭跑来找夜暖:“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也不知道。”
“这么专业的手法,看来是预谋已久啊。”夜暖的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上官颜泽。“是不是他,是不是?”蓝佳妮也想到了,“我就说他回来的目的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他日思夜想就是在预谋这件事吧,他花了多少精力才做到的?真是太可怕了!现在怎么办?你怎么办?池宇怎么办?不知道万能的雷以朵,这次有没有办法解决。”
“夜暖,现在公司的负责人是谁?”苏铭突然问。“糟糕,前阵子老范不是才把公司交给你和上官颜泽吗?他放弃了继承权,也放弃了责任和义务,那你呢?你别告诉我,你接受了啊?”“我……我……”夜暖想起雷以朵告诫她的,无论是谁问她,都要说她接受了。
“我签了。”夜暖小声地回答。“那完蛋了,现在最大的连带责任人是你,你知道吗?”“我?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啊,你是挂名的懂不懂?范伟铭和上官颜泽都聪明死了,让你挂名,现在出事了,责任都到你头上了!”原来他们的诡计是这个样子的?夜暖现在才明白,一个怕有事,所以找她做挡箭牌,一个一开始就计划好,实施报复。而她居然就成了这场斗争中的炮灰。“我不相信上官会那么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苏铭说道,他不相信上官颜泽会做出这种报复性的行为。“我们都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只是单纯的施工有误。”蓝佳妮说,“现在我们只能静待结果了。”
7
在金茂大厦的顶楼,上官颜泽俯瞰下面和积木一般大小的建筑,隔着透明的玻璃,夜晚的上海,有一种浓烈的艳丽。
“颜泽,干得好,现在我们只要将范伟铭贿赂官员的证据交给警方,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老爷子望着窗户外金碧辉煌的灯光,嘴角弯起来,镜子里露出他一直没有让人看见的脸。五十多岁的年龄,皮肤偏黑,拄着拐杖。
他就是上官颜泽的生父,上官雄一。当然,上官雄一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在许多年前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那场海啸之中,其实那不过是掩人耳目。他为了给实施报复的上官颜泽铺垫一个好的家世背景,他将自己隐藏在黑夜之中,然后在背后默默地操控这一切。
许多年前,他也曾经是一个幸福的人,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孩子;他信任范伟铭,想和范伟铭共同打天下,而范伟铭却在一场交易中出卖了他,让他一无所有,差点入狱,他妻子离他而去,他只好把一个孩子放在孤儿院门口,带着另一个孩子逃到日本,重新开始。而范伟铭自己,却娶了慕氏集团的千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在日本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那些千疮百孔的过往,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为了生活,他学会了欺骗,他欺骗的对象都是女人,将她们的钱骗来之后他做起了生意,再慢慢将生意做大。等到衣食无忧,他想找回失散的儿子,可是那时候的许孟笙不肯跟他走,不想离开妈妈和夜暖。
而真正的上官颜泽因为从小跟着他奔波,得不到好的照顾,一直体弱多病,最后无疾而终。他痛苦悲伤无助,把这一切都怪到范伟铭的身上,他要报复!而此时,许孟笙失手杀死了小米的母亲,找到了他。他在许孟笙身上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报复计划。
他让许孟笙用上官颜泽的身份,密集地接受了一年的训练,然后到美国继续读书。
上官雄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范伟铭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我不明白,范伟铭都已经半身瘫痪了,为什么你还要置他于死地?”“他那只狡猾的狐狸,我才不相信他真的瘫痪了。”上官雄一看着外面,“范氏集团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当年他接管时它只是一家微不足道的小公司,而他夫人则掌握着那么庞大的事业,却始终不伸出援手。他咬着牙坚持到今天,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倒下。我不相信。”
“如果心里怀着巨大的仇恨,就不配拥有美好和幸福。”上官颜泽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了夜暖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他这么多年像行尸走肉一样生活,爱情、事业、学业,任何一件事情,都像在演戏,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报仇,然后解脱。
但是他现在报了仇,内心并没有解脱的愉快,他闭起眼睛,就会想起夜暖的脸,今生今世,他都不能再做回许孟笙了。他辜负了夜暖,却没有给她任何的解释,他让她等了那么久,却还一再地伤害她。
那种煎熬像火焰一样燃烧着他的心。“过两天我就会把范伟铭的资料交给警方,以后,我想做回我自己,离开中国,离开美国,离开日本。你们都不要再来找我。”他对上官雄一说。“我知道,你一定非常恨我。”上官雄一说,“我一天都没有养育过你,却让你做了那么可恶的事。”“不,我不恨你。是你的出现给了我希望,让我觉得我可以重新开始,让我觉得未来或许没那么糟糕。你生了我,我就欠你的,帮你做这件事,就当报答你生了我。我不会要你的任何东西,我只要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自由。”
“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上官雄一向上官颜泽保证。
8
范氏集团已经处于一片混乱之中,所有项目资金周转不灵,银行不肯借贷,没有几家公司愿意出手帮忙,雷以朵也处于焦头烂额之中。
范氏像是大势已去,内部一些高层已经纷纷投靠别的公司,大有兵败如山倒的感觉。
据闻上官颜泽也辞去了自己的职位,已从范氏提供的公寓搬出,现在遍寻不得。
雷以朵是在机场把准备飞往日本的上官颜泽和上官菲菲拦住的。同来的还有慕念婉。
慕念婉不可置信地问上官颜泽:“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吗?你来范氏集团的目的就是为了毁了范氏?”
上官颜泽只是说:“对不起。”上官菲菲戴着巨大的口罩挽着上官颜泽的手,亲昵地笑着说:“慕大小姐,我哥哥从今天开始和你就没有关系了。你只不过谈了一场失败的恋爱,并没有损失,不是吗?”
“没有损失?”慕念婉捂着脸哭了起来,声音痛彻心扉。雷以朵在旁边扶着她,看着上官颜泽:“我知道,范总所有的行贿证据都在你手中,既然你已经毁了范氏,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这只是他应得的报应。”上官菲菲说,“我们只做了我们应该做的,其他的事情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不怕陆夜暖也牵连其中吗?你可别忘了,她可是范氏的责权人之一。”雷以朵突然搬出夜暖。
上官颜泽本来冷酷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闪动。“她的生死和我哥哥有什么关系。”上官菲菲有些紧张。“没关系吗?”雷以朵突然笑了笑,从包里拿出文件,打开放到上官颜泽面前,“这是生效的合约,这上面有陆夜暖的签字。我想你对她的字迹应该不会感到陌生吧?”雷以朵指指签字的位置。
上官颜泽在看到夜暖字迹的一瞬间,脸上有些僵硬。雷以朵察言观色地说:“我要的很简单,你把范总的行贿证据交给我,我确保陆夜暖没事。”“你是在拿陆夜暖威胁我吗?”一直没有开口的上官颜泽静静地说了一句。
“怎么取舍,我们来赌一把。”雷以朵扶起慕念婉,“念婉小姐,我们先走吧,让上官先生好好考虑考虑。”“你不会动摇了吧?我们只差最后一步就赢了,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上官菲菲看着上官颜泽说道。“如果我心软了,又会怎么样?”上官颜泽凝视着上官菲菲问道。“那你,将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别忘了当年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上官菲菲美丽的嘴唇突然吐出了几乎冰冷的语句。“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你先去,我过几日再回日本。”上官颜泽用力地甩开上官菲菲的手,头也不回地往机场外面走去。广播里一遍一遍地播放:“从上海飞往日本的CA929次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
“上官颜泽,原来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无法忘记她。”口罩后面的上官菲菲绝望而又哀伤地笑了笑。
四年前,她亲眼看着许孟笙将那个女人推下楼去,当她拉着许孟笙威胁他让他带她走的时候,她以为时间可以让他忘记夜暖,忘记过去,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可是时间改变了所有事情,唯独没有改变当初的那份爱。
9
池宇把资料从电脑中调出来,仔细地看了个遍。他确定信息无误之后给上官颜泽的邮箱发了一份,附言道:亲自来和她解释吧,地址是吉安街560号。
里面是他这半年来对上官颜泽所有调查的资料,包括那个一直围绕在上官颜泽身边的上官菲菲。如果资料无误,他大概知道了上官颜泽和上官菲菲的真实身份。这真是一出所有人听了都会大跌眼镜的戏码。池宇盖上电脑,蹑手蹑脚地走到夜暖的房间门口。夜暖有在走廊开一盏小灯的习惯,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躲在夜暖门口的毛病。他会踮着脚听里面的声音,有时候她会放音乐,有时候她在翻书,有时候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走路的声音很轻很凌乱,像是小猫咪的爪子落在白纸上的沙沙声。他一直很好奇夜暖是怎么能发出那种声音来的。
柚木地板上,地板的凉意一点点地钻入心肺。他在白天给慕慈打了个电话,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给慕慈打电话,他说:“帮帮范氏吧,毕竟它是老范一生的心血。”“你以为我会帮他?”
“如果有我的存在,你不一定会帮,但是如果我离开,是不是会改变你的态度?”
“你什么意思?”“我会写一份声明,放弃范伟铭所有的财产,从此离开中国,不再回来。
这样你会满意吗?”“你凭什么觉得,你离开,我就会帮他?”
“因为这是老范一生的心血,不仅仅代表他,根本就是他的一个缩影,你爱老范,你也会爱范氏。你只是仇恨我的出现,仇恨老范从来没有爱过你,但是像他这样的男人,真正爱过谁呢?你觉得他背叛了你,和我妈妈在一起,还生下了我。你守住自己的财产想控制他,可是他并不是任何人可以操控的,所以他年轻的时候为了赚钱,在商场上不择手段,甚至出卖朋友,你觉得他是真的爱我妈妈吗?他如果真的爱我妈妈,就不会到她死了那么多年后都没有给她一个名分。而他又怕对你不负责,始终不肯和你离婚。他这样的男人,爱的从来不是美人,是江山。所有人都只是他的踏脚石。你和我妈妈都一样,虽然怨他、恨他,却又不能不爱他,否则你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和他维系有名无实的婚姻。”
“好,我答应你。”最后慕慈答应了池宇。池宇准备离开了。自从他吻了夜暖之后,他突然发现,他一直都只是夜暖的负担,他希望夜暖的未来能随心所欲,不要再被自己束缚住了。
他伸出手,敲了敲门。刚刚抱着吉他在恍惚的夜暖,突然回过神来,匆忙地跑去开门。“这么晚了还不睡?”夜暖揉揉池宇的脑袋。“这是我应该问你的问题吧?”池宇伸手捏了一把夜暖的脸,“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好像我们生活多凄惨似的。”池宇走到飘窗旁边,一屁股坐在上面,像是无心地一问,“老范的公司要倒闭了吗?你们一个个都要失业了,所以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吗?”
“你都知道了。”“新闻那么大,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看来他仇家还真多。”池宇嘲讽地笑笑。
“池宇,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仇恨吗?”夜暖看着他,有些感叹,“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你身边,希望你健康长大,但是我一直忘了让你放下内心的仇恨。”
“记着仇恨是不是一件特别不成熟的事?”池宇问。“记着仇恨,只是不原谅自己而已,痛苦都是自己的。”夜暖回答。“我一直忘了和你说,其实我很早就不恨他了。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为什么不恨他久一点。”“因为他是你父亲,对吗?”
“我感激他生了我,我感激他,把你带到我身边。”池宇望着夜暖,“我记得有一年我来葵远玩的时候出了车祸,眼睛受损,后来有个人把眼角膜捐给我,我才重见光明。从那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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