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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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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得杜燕婉手一抖,滚烫的糖水漾到了手上。她忍着将碗搁到了托盘上,顾不得烫红的手,捉着岑三娘的胳膊道:“嫂嫂,你再坚持下……”
岑三娘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四周的人和声音渐行渐远,恍惚间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尖叫声,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睡足足就是一天。岑三娘清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已收拾妥当,墙角半人高的瓷瓶里几枝梅花吐放着幽幽的香。灯光从红绸面的罩子里透出来,屋里充满了喜庆的味道。
阿秋坐在炕旁,枕着脑袋睡着了。隔壁隐隐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岑三娘愣了片刻,手轻轻的搭在了肚子上,平平的一块。她这才相信,她已经生了。是儿子还是女儿?她好像没记清楚。
“阿秋。”岑三娘轻轻喊了声,大概是生产时喊的久了,声音有些沙哑。
阿秋猛的睁开眼,看到岑三娘清澈的目光,一下子跳了起来:“少夫人您醒了!少夫人醒了!”
她冲外面喊了一嗓子。
帘子被挑了起来。杜燕婉和方妈妈带着几个丫头潮水般涌了进来。
“嫂子,你终于醒了!”杜燕婉吸了吸鼻子,朝身后喊道,“把小少爷抱进来!”
抱着红绵小枕头的奶娘鱼贯而入,屋子里顿时挤得满满当当。
岑三娘突然涌出一股渴望,伸着手叫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杜燕婉卟的笑了:“你这做娘的都生糊涂了!你太能干了,居然连生了三个!”
三个?岑三娘惊得下巴都掉了:“三……个?”
“是啊!三个小少爷!把祖母欢喜的又哭又笑,明天就行洗三礼了!帖子早发出去了!”杜燕婉说着接过三个小枕头并排放在了岑三娘身边。
真丑。巴掌大。跟没长毛的小耗子差不多。
岑三娘的目光依次看过去,有两个闭着眼,一个半眯缝着眼睛在哭。她伸手指一个个的戳:“咋分得清啊!”
医婆还没走,笑着指给她看:“包袱外栓红带子的是大公子,栓黄带子的是二公子,栓紫带子的是三公子。等大了就好分啦。”
岑三娘听她一说,又看过去,发现老三最小,脑袋还没自己拳头大,就忍不住心酸:“一气生了三个,怕是身体差,如果带不大怎么办?”
“呸呸呸,嫂子胡说。安排了六个奶娘,还有两个医婆照看着,一定养得好好的。”杜燕婉呸了几声,又柔声安慰道,“您再睡一觉,好生歇着。等出了月子就好啦。”
方妈妈拿出管事嬷嬷的派头对岑三娘说道:“少夫人您放心。妈妈眼下什么事都不管,就只管着六个奶娘。保管把小少爷养得好好的。”
“我要喂奶!让厨房给我多做些下奶的饭菜。”岑三娘盯着三个小不点,轻声说道。
“这怎么行!哪有……”杜燕婉都听傻了。
岑三娘这会儿眼睛已经粘在三个小不点身上了,不容置疑的说道:“奶不够再请奶娘喂。就这么定了。”
见她神色坚持,又想着她才生产过,杜燕婉不忍拂她心意,就应了:“好,就听你的。你歇着。”
见岑三娘还要说话,夏初看出来了:“少夫人您放心。奶娘和小少爷就在隔壁。”
岑三娘就点了点头,又问杜燕婉:“祖母还好吧?”
杜燕婉笑道:“好极了。祖母说累着族长婶婶了,明日洗三礼再请了她来,重重谢过。”
“知林呢?我听到他一直在外头。”
“舅少爷去归燕居歇着了。您放心吧。”阿秋给她掖了掖被子,笑道。
好像除了杜燕绥没回来,府里真没有事了。岑三娘心思松动,恋恋不舍的瞅了好几眼宝宝,又倦了:“好,我先歇着。”
杜燕婉领着众人退出了屋子。岑三娘睁眼看了看屋角插瓶里的梅,突然觉得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无比踏实。
蔡国公夫人一举生了三个儿子的消息在长安城不径而走。
消息传到宫里,武氏抿嘴一笑,对高宗说道:“长安城都在传杜家是借了皇上的龙威。您不过在杜家门口站了片刻,岑三娘就沾了您的龙气生了三个儿子哪!今年真是好年景,瞅着过了年开了春,征西的喜报就来了。大唐的疆土又扩了一大片。”
高宗哈哈大笑,转眼想起,这不正好是立了武氏为后发生的事么?杜燕绥知情识趣的让出了主帅一职。表明他不会投向皇后。左思右想,觉得一切都顺,心头一高兴,当即做出了决定:“多亏了朕立了位贤后。胡总管,传旨,废太子为梁王,年节后带着他母妃去封地。立皇子弘为太子。”
武氏大惊,立时跪下劝阻:“太子废立事关国柞,还请皇上三思!”
“皇后此言差矣!子以母贵。你贵为皇后,朕改立弘儿为太子,名正言顺。他日你为太后,若让梁王为帝,尊刘婕妤为太后。两宫太后,反而不美。朕并不是一时兴起。”高宗和言悦色的扶起武后,露出温柔的笑容,“媚娘,朕说过,绝不负你。不立弘儿,难道将来要你去看刘婕妤的脸色吗?”
武氏浑身一震,望着高宗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目光许久未曾见到过了。高宗凝视着她,心里却又是阵阵震惊。如果不是改立太子,让她感动……她心里难道还对皇叔念念不忘?
怔忡间,武氏的身体偎进了他怀里,轻声说道:“阿治,你这般对我,我也只待你好。”
一股热意涌进了高宗眼里。他等了这么多年,从想尽办法让她进宫,从与她欢好,他从来没听到她这样亲呢的叫过自己。霎那间,他仿佛又看到她端着药碗在帐幔后的窈窕身影,偶尔经过身边,一颦一笑让他心神不宁。他不管不顾的终于将她迎进宫来。终于让她做了他的女人,终于得了她的心。高宗紧紧的抱住了她,心里阵阵满足。
武氏温柔的伏在高宗怀里,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要让皇帝继续宠信自己。要让儿子顺利登基。温柔软语哄得一世,哄不了一世。只要滕王还在,皇帝就会再起疑心。那个人……留不得了。
晚上再有一更
☆、洗三
洗三
沾了皇帝龙气,生下三胞胎。。。征西军接连大捷,他日蔡国公必是皇上面前第一红人。谁敢再小瞧了蔡国公府?
国公府洗三礼的帖子发出去。一时间长安纸贵,宾客盈门。邹雄杰和岑知林充当了男主人的角色,在外院接待客人。
女眷们则进了正气堂。
岑三娘还在坐月子,这边丫头们连番的去打探消息回来告诉她。
“……舅夫人扔了只二两重的金镯子进去!奴婢瞧着那洗三婆子眼珠子直盯着盆里,都忘了说什么了!”
说的是李家的大夫人小韦氏。
“亲家夫人更不得了,直接倒了一斛明珠!哗啦啦的砸得盆子脆响!”这是说的邹员外夫人。
洗三礼往里添金银铜钱,得个彩头。东西都赏了洗三婆子。
岑三娘只听这两样,就知道洗三礼必是热闹至极。她呵呵直笑:“这三小子,倒是讨了个不得了的彩头。”
“可不是!长安城都说是您生产那日,皇上皇后登门,沾了龙气哪!”
还好,正逢盛世。能扯上帝后,儿子将来也有了凭仗。沾了龙气出生,谁敢为难?岑三娘想到这里,仿佛已经看到三小子将来平安顺利的一生,心里甜甜的,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让她高兴的事了。
前头正气堂杜老夫人被众夫人团团围着。她心里清楚,除去交好的几家,那些平时不怎么来往的夫人们更多的是冲着重孙们沾着龙气出生来的。可那又怎样呢?要紧的是眼下的杜家终于又回到爵位未夺之前的繁荣热闹。三个重孙,将来爵位一代代传下去。国公府开枝散叶,再不会人丁调零。
洗三礼毕,正气堂的院子里搭了戏台,正房内和两侧木廊围了帐子升了炭盆吃席听戏。欢声笑语时听到外间传来婆子颤声唱诺:“宫里来传旨了!”
众夫人簇拥着老夫人起了身,停了戏,摆了香案,随老夫人跪下接旨。
仍是胡公公来传的旨,以杜燕绥征西有功为名,赐了三块玉佩。坐实了三小子沾着龙气出生的事。
封赏了胡公公,众人围着老夫人又是一番道贺。
席足足摆到日落,方才散去。
杜老夫人再次来到花厅暖阁,坐在炕头喜滋滋的看着三个小儿,问岑三娘:“大名可以等到燕绥回来再取。小名儿先叫着。你想好没?”
“沾了天大的福气,得取几个贱名好养。祖母,你说呢?”岑三娘惊奇的发现三小子和昨天一样,两个半着眼睡着,一个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傻呼呼的盯着自己。
杜老夫人点头道:“是,贱名好养活。还得找位养娘。得从下人里面找。得身体壮实的。”
岑三娘笑道:“方妈妈最合适不过。她五大三粗的,这三小子认了她做养娘,日后身体肯定棒。”
两人说笑着就把方妈妈找了来。
方妈妈吓了一跳:“奴婢能得少夫人抬举,做个内院的管事妈妈就是天大的福气了。哪能够做三位小少爷的养娘。”
“哪里是你的福气,明明是这三小子的福气。你呀红光满面,有百岁之相。三小子认你做养娘,是沾你的光!”杜老夫人笑道。
方妈妈心头直跳,她没有孩子,猛然得到当家老太太和主母的信任,让三个金贵的小少爷认她做养娘。这种殊荣,她这辈子连想都不敢想。她就算死了,坟头上也有三份香火供奉。方妈妈哭了起来,跪下磕头:“老太太少夫人大恩,方氏这一生都会护着小少爷!”
“好了好了,起来吧!”杜老夫人叫她起身收了泪。叫了三个奶娘进来抱着三小子给方氏磕了头,又问她,“贱名好养,你就给他们三个取个小名吧!”
方氏涨红了脸:“奴婢不识字,什么都不懂。从前也就是一个厨娘。老太太叫奴婢取名字,奴婢能想起的也就是些吃食!”
“吃食好啊!民以食为天嘛。你随意取好了。”岑三娘和杜老夫人都觉得无碍。
“饺子,泡馍,油糕,面皮,米皮,面疙瘩,镜糕,凉皮,烩菜,灸羊肉烹鹿尾烧猪脚……”
方妈妈口若悬河一通报名字,杜老夫人和岑三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杜老夫人这会儿有想法了,指着三小子说道:“老大叫荞面,老二叫麦面,老三嘛……你娘是南方人,喜欢吃米。老大老二都随了你祖母的口味,老三就叫米糕好了。”
岑三娘愣了愣,笑得直抖:“祖母,祖母你不能这样!回头他们爹回来张嘴说他要吃肉咋办?”
杜老夫人故意板起脸来:“米面天天都吃,哪有把肉当饭吃的道理,就这么定了!”
见老太太采纳了自己的提名,方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告了个假:“三位小少爷既认了奴婢做养娘,奴婢也有见面礼。奴婢去取来!”
她行了礼,虎虎生风的走了,没多久就捧了个匣子回来:“奴婢没儿没女,攒的月钱银子多数买酒喝了。少夫人生了后,奴婢心里高兴,把攒的银子拿去打了三枚金钱。还望不要嫌弃。”
三枚亮澄澄的金钱,只有手指头大小,用根络子串了,压着如意吉祥的字眼。
杜老夫人高兴的收了:“这个好这个好。将来少不得让他们三个孝敬你!”
孩子太小,没给戴,岑三娘就让夏初把匣子收了。
见奶娘进来要抱孩子喂了奶去睡,岑三娘又给老夫人提了:“祖母,我知道咱们家不是请不起奶娘。可是孩子吃母乳对身体好。三小子都没足月就生了。我想亲自喂,奶水不足再找奶娘。”
杜老夫人笑道:“你好好养着,等你身体好了,我也不拦着。”
岑三娘欢喜的应了,这才让奶娘把三米面抱出去。又叫了厨房的吴妈妈来,让她拟催奶的饭菜单子,打定主意要奔着奶牛的方向发展。
折腾了一整天,难得的是杜老夫人竟然没有半点疲态,拉着岑三娘说了不少杜燕绥兄妹小时候的事,末了感慨了句:“如今祖母只盼着燕绥能回来,就再没有牵挂了。”
岑三娘嗔道:“祖母可不许这样想。您还要看着米面哥仨成亲给您娶重孙媳妇呢。”
如果能看到仨人长大,娶媳妇……杜老夫人眼里泛起了层朦胧的光:“那时候国公府后两重院子都会住满了人。丫头婆子们穿着簇新的衣衫,走路的时候能听到布料发出沙沙的声响。后花园里一到春日设了宴,花开着,到处都能听到比雀儿还欢快的说笑声……吃过晚饭,老爷陪着我去园子里散步,背着人,他就不是那书生模样了,说笑着,随手从地上捡根枯枝给我比划天策军的枪法……我随爹娘坐船从运河南下避战火,远远的看到他。他穿着银色黑底的明光铠,骑在马上,真是威风……”
岑三娘越听越心惊,直冲着方妈妈使眼色。方妈妈眼里露出惊色,扭头就跑出门叫医婆去了。
“祖母。”岑三娘想喊醒她。
杜老夫人的声音嘎然中止,轻轻的顺着炕头倒了下去。
“祖母!”岑三娘尖叫了声。
尹妈妈夏初阿秋扑过去扶起了老太太。这时医婆也匆匆赶了来,只搭了搭脉,脸色一白:“老夫人……去了。”
屋子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哭声霎时就响了起来。
“祖母!”望着闭着眼睛像睡过去的杜老夫人,岑三娘哭着掀了被子要起身。慌得方妈妈扑过去按住了她:“少夫人不敢动啊!你别哭,现在哭不得!你为了小少爷也不能哭啊!”
尹妈妈当机立断,指着几个婆子把老太太赶紧背回正气堂。一边让阿秋和夏初劝着岑三娘,抹着泪跟着去了。
“你还没等到燕绥回来,你说要等到他回来的!”岑三娘知道自己才生产完不能伤心大哭,可她忍不住,怎么都忍不住。
方妈妈想着刚才老太太还在夸自己,这会说没就没了,哭着求岑三娘:“少夫人,您千万保重啊,不要哭了。您要留了病根,三位小少爷可怎么办?”
阿秋和夏初一咬耳朵,匆匆去找医婆开了剂安神汤煎了送来,噙着泪说道:“少夫人,奴婢知道您忍不住。您把这汤喝了,安心先睡一觉缓缓。看在小少爷的份上,您也该保重自己不是?”
方妈妈赶紧接过碗来送到岑三娘嘴边:“喝吧,少夫人。您不能这样哭下去。”
岑三娘一仰脖子喝完,哭道:“府里不举丧,多去买冰来,祖母要等他回来的!”
“是,奴婢这就叫人去告诉姑爷和姑奶奶一声。”夏初应了,叫了逢春去跑腿。
几人生怕岑三娘伤心过度,又叫奶娘把三小儿抱进来,放在岑三娘身边,话题围着三小子打转。说了片刻,安神汤就起了效,岑三娘眼皮沉重,慢慢的昏睡过去。
留了阿秋在屋里守着。方妈妈自觉的去了隔壁陪着三位小少爷。夏初出门打算去正气堂看看,见黑七仍守在外面,眼睛一眨,眼泪又滚落出来:“少夫人太激动,只得请医婆开了剂汤药服了,这会睡着了。”
黑七嗯了声。想了想道:“你进去侍侯,让阿秋出来。”
夏秋愣了愣。
黑七慢吞吞的说道:“馒头回来了。你悄悄把她叫出来。跑腿传话的事让几个小丫头去做。这几日少夫人房里一刻也少不得人。”
“那国公爷……”夏初问了半句,猛的发现黑七脸色不太好看。心里又是一沉,如果是好消息,黑七会直接把馒头带到门外给岑三娘报个平安。
“除了阿秋,谁都不许说。少夫人才生了小少爷,身体虚弱。老夫人这节骨眼上又去了。她不能再添心思了。明白?”黑七叮嘱道。
“我知道了。”夏初返身回了暖阁,叫阿秋出去,“我来守着少夫人。你去正气堂看看,姑奶奶有什么吩咐你叫逢春回来说声。”
阿秋不舍得走:“那叫暖冬和逢春带着小丫头跑腿传话吧。我在这里陪少夫人。”
夏初暗暗拧了她一把:“叫你去你就去,回头再来换我。”
阿秋愣了愣,听话的出了门。
黑七见到她,低声说道:“你赶紧去趟外院,馒头回来了。这事不准透露半个字给少夫人知道,明白?”
阿秋又喜又惊,匆匆提着裙子去了。
明天再更啦
☆、年关
年关
正气堂正厅里,邹雄杰和岑知林一左一右坐了。。。
里间尹妈妈已经和杜燕婉给老夫人换了衣裳,哭声就没断过。
逢春得了岑三娘的吩咐来传信:“……说要等到国公爷回来再举丧。”
“她糊涂了。老夫人得了重孙才撒手离世,心无牵挂,这是喜丧。不发丧是不孝。老夫人可以停灵在庵堂等着姐夫回来择吉日入葬。”岑知林开口说道,想了想对逢春说,“这事就不必禀明姐姐了。让她好生坐月子去。外头的事有姑爷和姑奶奶操持。”
逢春的主子是岑三娘,她望着岑知林不知道是应还是不应。
岑知林恼火的说道:“也不动脑子想想。府里发丧,她定要撑着出来。三个小侄子是府里的男丁。出生才几天,难不成就要用孝布裹了放灵堂守孝去?月子里添了心思,她下半辈子打算都在床上躺着养病?忠心归忠心,也要分个轻重缓急。”
“是。”逢春听到这样对岑三娘好,这才应了。
邹雄杰一直冷眼观察着,也不作声。等岑知林说完了,才道:“亏得舅少爷在,否则还真没办法劝得住她。”
岑知林谦逊的说道:“先生说术有专攻。岑家诗书传家,小子也就会讲几句道理罢了。邹大哥行商,商不厌诈才是商道正理,不必和读书人比较。”
话里碜着砂子带着刺,还摆出副正经模样。
知道岑知林是在讥讽自己对岑知柏一事里用了手段。这小子人小成精了。邹雄杰哭笑不得。但那事站在邹家的立场,行之无愧。站在岑家的立场,却觉得邹家行事狠辣。他笑了笑道:“立场不同罢了。”
谁知道岑知林听了这句话却陷入了沉思中。半晌起身朝邹雄杰一躬到底:“先生说小子阅历不足。故遣小子回长安游历。邹大哥一语点醒,是我着相了。”
惊得邹雄杰赶紧起身还礼:“舅少爷年纪虽小,见识不凡,这礼邹某受不得。”
岑知林行了礼,露出了可爱的笑容,和邹雄杰当真亲近起来:“邹大哥,您是国公府的姑爷。三娘在坐月子,府里的事请您多费心了。我这去瞧瞧她和三个小侄儿去!”
瞧着岑知林走远,邹雄杰轻叹一声:“岑家有此人物,又当繁盛几十年。对岑家三房赶尽杀绝也太过了。”
馒头躺在床上,张开嘴咽了口阿秋送到嘴边的粥嘟哝道:“我又没有受伤。”
他没有受伤,只是屁股和两股都磨破了,从马上下来,连走路都不会了,直接被侍卫们抬进房里。
阿秋抹了把泪,又喂了他一勺:“再躺两日吧。黑爷吩咐不让你露面的。也不让你见少夫人。她才生完,老夫人就去了,怕她添了心思,日后落下病根。”
“我知道。爷爷也叮嘱过了。都瞒着少夫人呢。也别把我回来的消息传出去。”馒头点了点头。
“那国公爷情况如何?”
馒头想了想道:“你是我媳妇,我也不瞒你。国公爷遣我回来送句话。”他压低了声音道,“他顺着皇上的心意缴了帅印。”
阿秋心里咯噔一声,却不太明白。
馒头苦恼的说道:“皇上和皇后竟亲临国公府,还派了羽林军护着少夫人生产。皇恩浩荡。我也弄不明白了。反正让我把这句话带回来,说她们听了就明白了。”
阿秋拿不定主意了:“黑爷说不要让少夫人知道。老夫人又走了。这话要不要告诉少夫人啊?”
“听黑爷的,黑爷知道这消息的份量,会做安排的。少夫人才生产几天呢,万万不能多添心思,不然以后落下病根就不得了。你警醒点,别让少夫人瞧出什么来。”馒头仔细叮嘱道。
阿秋嗯了声。服侍馒头用完饭,恋恋不舍的起了身:“我回去了。”
馒头握了她的手舍不得放,看了半天才说道:“我天天都在想你。”
阿秋扑哧笑了:“晓得了。”
杜老夫人喜极离世,国公府搭了灵棚举丧。邹雄杰穿了重孝,坐了孝孙一席。宫里来了旨褒奖杜老夫人。她和张氏不同,杜如晦夫人的身份尊贵。长安城几乎所有的王公权贵都来人吊唁。
尉迟老国公带着尉迟宝林夫妇,岑四娘亲自登门。昔日与杜如晦有故的老臣老将们也都来了。
杜氏大房二房都派了人手过府帮忙。丧事办得极为隆重。
府里的动静瞒不过岑三娘,杜燕婉亲自去了暖阁:“七日**之后就送祖母去水月庵。等哥哥回来,再办四十九日**,择吉日和祖父合穴同葬。三娘,逝者已矣,我知道你不是迂腐之人。你不能太过伤心,总要为三个侄儿着想。”
睡过一日后,岑三娘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我明白。”话是这样说,她的眼睛又泛了红,“我就是想,祖母怎么就没等到他回来……那日闯进正气堂的婆子问出什么没有?如果不是她惊着祖母,祖母也不会这么快就去了。”
杜燕婉沉默了片刻道:“本来是关在柴房里。没想到你才隔一天就发作了。今天才得了空去提人。解了腰带在柴房窗棂上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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