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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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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三娘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武则天与杨玉环。不知道出家的滕王妃是否也会演泽一出换个身份回到宫中的戏码。
见她回了外祖父家,岑家并无异议,送年礼时给李家和岑三娘备了厚礼。李老太爷似乎忘记了岑家郎拐走李氏的事情,也备了回礼。逢年过节岑家二老爷与夫人嘱人请岑三娘过府,李老太爷也并不阻挡。两家姻亲算是走动了起来。
也有了岑四娘的消息。她选秀之后没有进宫,被赐了婚,公公是大名鼎鼎的尉迟恭。也来接岑三娘去玩过,能亲眼见一眼历史上的尉迟敬德,岑三娘又感慨了数日。
这一年岑三娘过得提心吊胆,却又平静无比。
岑三娘记得一年前到外祖家没多久,李府就为她的十四岁生日摆了宴席,隆重将她介绍给了长安的亲友与知交。 一年过去,再过得一月,她就十五岁行及笄之礼了。
也许是李氏早早过世的缘故,又或许是自己两个儿子都极出息的缘故,李太夫人韦氏早没了看李氏不顺眼的心思,待岑三娘极客气。每月只让初一十五前去请安,别的时间,无事从不叫她。
岑三娘乐得自在,也不主动讨好。
只是奶娘许氏吸取了李氏的教训,觉得岑三娘应该多多讨好太夫人,在亲事上能多争得几分好处。她说的多了,也不见岑三娘有所改变,私下里对着百草长嗟短叹,黯然抹泪。
十六岁的百草比原来多了几分心眼,心知在岑三娘心目中已不再像原来那样信任许氏,也不敢接话。她偶尔忍不住对岑三娘说道:“在李家比岑家自在许多,至少这里的人都当三娘子是主子姑娘看待。”
李家大爷驻守在幽州,膝下有两子。两个小表弟正是启蒙的时候,与大夫人一起留在了京中。
二爷李尚之还未成亲。岑三娘虽是外孙女,却是李家第三代唯一的姑娘。李老太爷宠爱孙小姐,二爷也是如此,主持中馈的大夫人待岑三娘热情。好东西自在居都是头一份。李府上下从没人敢给岑三娘眼色瞧。在外人看来,岑三娘如同李家掌珠一般。
“百草,你是不是觉得当初奶娘主张回外祖家做对了?”岑三娘听出了百草的意思。
百草并不笨:“奶娘不该越过三娘子自做主张。可她也是一番好心。”
岑三娘笑道:“你可见过我斥责她,不给她颜面?”
百草摇头。
岑三娘又问:“她是不是自在居的管事妈妈?”
百草点点头。
岑三娘叹道:“那你觉得我哪里对不住她?”
百草说不出来,却又觉得不对劲。
岑三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是否觉得奶娘劝诫我,我总是置之不理?”
百草一想,好像就是这个原因。
当时岑三娘正带着百草去议事厅见大夫人。大夫人坐在上首,院子里站着几个前来禀事的妈妈,均静神屏气,垂手肃立,静候大夫人召唤。
她带着百草等在廊间。诺大的议事厅里,只听到大夫人的说话声和茶盏放下时碰出的清音。
岑三娘意味深长的看了百草一眼。等着大夫人理完一桩事,这才让小丫头进去禀传。
百草跟着她进去,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背,垂眸站在岑三娘身后,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等到离开,她紧绷的背脊就松懈了,神色也变得自然。
岑三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百草愣了愣,也觉察出异样,良久若有所思。回到自在居再听许氏唠叨自哀,百草总是找借口避了开去。直到许氏某日堵住她,斥她人长大了,心也大了,再不听自己的话了。百草无奈之下说道:“三娘子待我们宽厚,奴婢们却不能忘了本分。妈妈虽然一片好心,却管的太多了。”
许氏又气了一回,径直找到岑三娘质问她。
她历数如何奶大岑三娘,李氏过世之后如何照顾她,愤怒的问岑三娘:“你如今成了李府上下疼爱的孙小姐,有的是人侍候了,不差奶娘了是吗?”
岑三娘挥退了左右,安静的问她:“妈妈觉得我要如何做,才依然尊敬你?”
许氏张了张嘴,那句你不听我的话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良久才道:“三娘子仍在记恨妈妈当日喊破你的身份,让你回李家的事,对吗?你莫非……莫非在来长安的路上与那位空青少爷私下底有了……”
“住口!”岑三娘板起了脸。
许氏竟然猜测她与空青有了私情,和李氏一样想私奔,所以才不愿回李家。岑三娘心里微微寒冷,冷着一张脸道:“他不过是名侍卫,我是名门之后,如何可能乱许终身?妈妈再胡言,传到了外祖父耳中,怕是我也保不了你。”
虽得了训斥,许氏却高兴起来:“是妈妈糊涂了,三娘子心里有数便好。”
岑三娘微笑道:“下个月外祖父为我行及笄礼,不知道衣裳做好了没有?”
许氏顿时转移开注意力:“衣裳已经送来了,正想问三娘子什么时候试衣。”
岑三娘就站起身道:“送来了?这就去试。”
与许氏的对话无果而终。
大夫人与继外祖母是姑侄,都出自京兆韦氏一门,性情却大不相同。小韦氏颇好交际,性格爽利,会骑马射箭。大唐仅有五个掌兵大都督。幽州大都督便是其中之一。大夫人身份贵重,在长安交际圈中薄有盛名。
在大夫人的带领下,岑三娘正式的融进了长安贵人们的交际圈。开春之后,更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游园,邀约不断。
岑三娘从不拒绝。盛妆打扮之后,习惯性的戴着那枝金银团花蛾儿分心出去玩。
李老太爷没有过问什么。岑三娘却隐隐觉得,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带着李老太爷的眼睛。而她,则无可奈何的只能继续这样生活下去。
作者题外话:过渡章
乐游原
秋风萧瑟。长安贵族们的兴致丝毫不减。
小韦氏瞧着秋景想念着幽州城的都督,想念骑马狩猎。她发帖邀约了韦家杜家邹家这些姻亲通好,又请了尉迟少夫人,也就是岑四娘。
因打算是去骑马秋猎,又选了个沐休的日子,叫上了二爷李尚之。李尚之自然不肯一个大男人随行,便又叫上了一群好友。
十月深秋,队伍浩浩荡荡的去了乐游原。
乐游原地势高耸,占地宽广,南面就是唐三藏取经藏经的大慈寺与美丽的曲江池,能俯望整座长安城。三月上己节时是长安最有名的踏青之地。秋高气爽适宜登高望远。原上古木森森,野兔正肥,林间野味膘正厚,是狩猎的好去处。
有许多古诗词都大赞乐游原的美景。最平易近人的当属李商隐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岑三娘带着百草前往,两人都穿了胡服。岑三娘喜欢胡服,比裙子行动更方便。更让她想起前世穿衬衫着西裤的精干打扮。
她穿着淡青色的窄袖短襟,宽阔的衣领上镶有金色的澜边,凭添了几分丽色。脚下是柔软的小鹿皮靴。原本戴了顶防风的鹿皮小帽,娇俏中显露出几分英气。谁知出门前去拜见李老太爷和太夫人,李老太爷微微蹙了眉。岑三娘明白了,重新梳了髻,插上了那枝金银团花蛾儿钗,爽利中显出几分纤美来。
李老太爷便笑着赞她:“下个月自怡就及笄了,是大姑娘了。如此打扮更多出女儿家的温柔;甚好甚好。”
岑三娘再一次提醒自己,眼前的花团锦簇都是一场幻境,莫要被乱花迷了眼去。她恶毒的想,这枝钗掉在原上怎办?她还是不敢将它真的丢弃。如果昔日的东宫隐卫们不再谋反,没准儿会成为她将来的势力。
大唐靠武力建国,民风开放,举国尚武,对女子的约束甚少。闺秀骑马打马球开弓狩猎是常事。在隆州时岑三娘和百草没有这样机会。到了长安,开始学会了骑马。
李尚之对她极好,买了匹温驯的小青马送她。今日也牵了出来。
百草趴在窗前,兴奋无比:“三娘子,今天你会射中一只兔子吗?奴婢带了好多调料,正好烤着吃。”
风吹过来,头顶蓝天白云,阳光不骄不躁。岑三娘惬意的眯缝着眼睛,撇了撇嘴:“有那么多背弓跨箭的男人,犯得着自己跑出一身汗来?等小厮们洗剥干净了,你只管烤就是。”
百草争辨道:“别人射中的和自己猎的不一样嘛。”
瞅着她眉宇间那片活勃与跃跃欲试,岑三娘觉得培养下百草的武力值也蛮不错,指着李尚之给她买的小弓道:“今日我许你去狩猎,你跟着大舅母多学学,将来也能多猎几只兔子山鸡孝敬我。”
“真的?”百草激动了。
岑三娘一本正经说道:“我几时说话不算数来着?你尽管去,不用侍候我了。我还盼着你和红鸾红莺一样威风呢。”
红鸾红莺是双生子,十七岁了。大夫人亲自调教,弓马娴熟。大夫人组马球队,总带着二婢上场。球技不输男子。
溜马
到了原上,各家带的小厮支起一座座帐蓬,婆子忙着烧水煮茶。
空地上铺上了地毯,支了案几,锦垫。男人们到了原上就像放飞的鹰,带着各自的侍卫,策马奔远了。
女眷们坐车出来,总是先要歇歇,顺便相互认识结交一番。
已婚的夫人们照例坐在了一处。岑三娘远远的看到四娘冲她笑了笑,便回了个笑脸。四娘今年十七岁了,是众夫人里最年轻的一位。她嫁了尉迟恭的二公子。尉迟恭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被封为鄂国公,如今在家养老。虽不领朝廷实职,但谁敢小瞧了尉迟府。四娘嫁的是二公子,将来不继承家业,但只需看看围着四娘聊天的热闹,便可以知道四娘嫁得极好。
岑家二老爷有三个女儿,两嫡一庶,三娘远嫁山东周家。二娘却在生子时过逝。五娘去年选秀时留在了宫中,被封了美人。
如此一来,四娘在长安能说得上话的同龄人只有岑三娘。四娘觉得三娘温婉,岑三娘也觉得四娘颇为懂事。一来二往,一年来两人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
六娘还留在洪州。四娘说,岑老太太打算六娘及笄之后,来年开了春送她来长安。四娘颇为想念六娘。岑三娘想起六娘的好胜之心就觉得头痛。
今日坐在岑三娘上首的是韦家的姑娘,韦小婉韦小青姐妹。下首是杜家的三位姑娘:杜蒹葭,杜燕婉,杜静姝。韦家姑娘的名字普通,长得如牡丹般艳丽娇美。杜家三位姑娘名字优雅,得名于诗经,容貌却是平平。交谈之下,岑三娘发现韦家姑娘傲慢自持,因是李家的姻亲,只得淡笑待之。杜家三位姑娘极有意思。蒹葭温柔沉静,静姝活泼可爱,燕婉却是个火爆性子。还有一位安静坐在角度,一语不发的邹家姑娘。
大家年纪都差不多,最大的是韦小婉,今年十七了,听说还没定亲。杜蒹葭只比她小几个月。岑三娘和杜青姝都是今年及笄,便互相邀请对方参加自己的及笄礼。
此时几家姑娘坐在一起闲聊,不知怎的,杜燕婉和韦小青争执了起来。韦小青说她的马叫乌云踏雪,价值千金。杜燕婉就嗤笑起来。那笑声恰恰在韦小青得意炫耀时响起,韦小青就怒了:“敢与我比试一番么?”
正巧大夫人早坐烦了,开口说道:“今日秋阳正好,平日坐在府里处理家事,难得闲上一日,不如去骑马松松筋骨。”
如四娘之流不喜欢骑马的便留了下来。
这边姑娘家早就坐得不耐烦,纷纷起身叫小厮去牵了马来。
韦小青的马很漂亮,通体黝黑,只四蹄雪白。她穿着大红色的胡服,不用小厮,踏着马蹬便上了马,手执一张描金的精致小弓,居高临下的睨着杜燕婉:“你敢和我比谁取的猎物多吗?”
杜燕婉也翻身上了马,伸手从小厮手里取过一张大弓,不屑的说道:“你那弓箭怕是只能射射家雀吧!比就比,别比输了哭鼻子!”
韦小婉和杜家姐妹都不相劝,笑看两女扬鞭策马奔驰而去。
杜静姝也骑了匹小马,给岑三娘解释:“她俩从小到大都这样,哪一回不争个高低的。岑姐姐,咱们溜马玩吧。”
百草早去求了红鸾姐妹,红莺就让出了坐骑给她,自己留了下来。岑三娘见杜静妹热情,心想有个伴也好,就随她一起去了。
京兆韦氏和杜氏都是豪门大族。杜静姝是杜家长房的幺女,在家深得宠爱。所幸性情并不刁蛮。她一路说个不停,倒让岑三娘对这群人的家世又增加了几分了解。
杜九
长草萋萋,上午风不甚烈,眼前视野开阔,激起了岑三娘蛰伏多年的血性。她指着前面一排树林掩映下的庙宇说道:“咱俩也跑一跑吧,就在前面的庙宇相会如何?输的人送赢家一份小礼物。”
杜静姝欣然同意。
两人相视一笑,拍马开跑。
杜静姝的马好,转眼间就抢先了几丈,她回过头咯咯直笑:“岑姐姐,你要准备好礼物哦。”
岑三娘大声喊道:“这才刚开始,我的小青马体力可好了。谁赢还说不准呢。跑到终点再分输赢吧!”
杜静妹笑着应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追着,跑到庙宇旁,岑三娘最终还是输了。她爽快的应承道:“回头我做个小东西给你玩。”
杜静妹笑嘻嘻的道了谢,指着面前的小庙说道:“岑姐姐,跑了一阵累了,咱们进庙里讨杯茶吃歇一歇好吗?”
下了马,两人牵着马过去,有小沙弥双手合什迎了上来,将马拉走。
“哎,等等。”岑三娘此时才觉得头上少了点东西,一摸之下心就咚咚直跳。那枝钗居然真的被颠掉了。有时候盼着没有这枝钗,真掉了,心里却空落落的。
“什么事,岑姐姐?”杜静姝见她脸色变了,也停住了脚步。
岑三娘叹了口气道:“我的钗掉了。你先进庙里歇会,路不远,我沿途找一找。是母亲留给我的钗,我得找回来。”
杜静姝倒也热心,也牵过马来:“我陪你一起找找吧。两个人找到的机率更大。”
岑三娘愣了愣,杜静姝已上了马,笑盈盈的说道:“正好就骑回去,说不定已经在烧烤猎物了呢。”
岑三娘难得遇到一个待她热情的,也不推辞。两人上了马沿途找寻。
阳光照在原上,金钗映射着光芒,走到中途便找到了。岑三娘松了口气,捡起来后却不再插戴了,放进了荷包里。
杜静姝笑道:“看吧,两个人找果然更快。”
这时,从树林里奔出一只鹿来,后面有马匹追赶,它身上插着一枝雕翎羽箭,慌不择路窜了出来。林间又飞射出一枝羽箭,那只鹿倒了下去,身体抽搐着。一下子惊了杜静姝的马。
那马恢恢直叫,双蹄上扬,杜静姝尖叫了声,手里竟失了缰绳,在马背上前仰后合,霎那间便有坠马的危险。
“静姝!抓紧马鞍!”岑三娘喊了她一声,奋力的跳起来伸手想去拉杜静妹的缰绳。
这时林间又冲出一匹马来,一只手抢在岑三娘前面拉住了那匹受惊的马。
岑三娘抓了个空,身体失了平衡,脸朝下摔倒在地上。她双手条件反射的想撑地,顿时磨破了皮。正在发育的小包子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她眼冒星星。
“九哥!”杜静姝惊魂未定了喊了声,转头就看到岑三娘摔倒在地上:“岑姐姐你怎样了?”她下了马去扶岑三娘。
岑三娘疼得开不了口,只能吸着气勉强冲她笑,抬头看到一名年轻男子手持长弓利落的跳下马来。
他穿着件白色的箭袖长衫,衣领上绣着精致的银色花纹,身材修长。背对着阳光,脸上一片坚毅之色。
岑三娘恍惚起来,喃喃吐出两个字:“空青。”
阳光太烈,刺得她的眼睛一片酸涨。耳边传来杜静姝带着哭音的声音。她想告诉她自己没有大碍,歇一歇就好。可是心跳的这样急,咚咚如同擂鼓一般。
他拿了个水袋喂到她嘴边。清凉甘甜的水灌进嘴里,岑三娘咽了几口,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手擦破了皮,没大碍,歇一歇就好。”
杜静姝顿时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赶紧掏了帕子出来替她包好手上的伤处。
岑三娘对她笑了笑,眼神悄悄从他脸上掠过,没看到半点波澜。
杜静姝恢复了活泼:“九哥你也真是的,一头鹿都射不死。”
他抱歉的哄着她:“这只鹿算是你猎的好不好?”
杜静姝笑弯了眉眼,突然想起了什么,敲了自己一记:“岑姐姐,我忘了给你介绍啦。这是我家三房的九哥杜燕绥。燕婉姐姐的嫡兄。九哥,这是李府的孙小姐,岑家三娘。”
杜燕绥冲岑三娘微微一笑算是见了礼:“三娘伤了手不能持缰,十一妹你与她同骑,我送你们回去。”
他伸手将岑三娘抱了起来,把她放上了马背。转身将那只鹿绑在自己马上,骑上了杜静姝的马道:“走吧。”
杜燕绥?京兆杜氏的子弟怎么可能去做滕王的侍卫。是她认错了吗?
作者题外话:明天继续吧。
赠鸡
大夫人和姑娘们还没有回来,营地里异常安静。
杜燕绥接了杜静姝和岑三娘下马,叫了两个小厮去打理那只鹿去了。
岑三娘忍不住扭过头看他。脑中闪过永平坊巷子里空青浴血的背影。他像一柄深深插进地里的剑。凡是敢越过他的,注定要用鲜血为代价。她又想起洪州坠江的那一晚。她缩在芦苇丛里,空青对她笑了笑说他回去了。他转身走出了芦苇滩,像鱼一样轻盈跃进水里。还有在沙洲上,他撑着船出去……是了,她怎么这么笨。空青的肩胛处有那枝钗烙下的印记。只需看看杜燕绥的背不就清楚了?
“岑姐姐……三娘……”
谁在喊她,声音这么鬼祟?岑三娘转过身,看到杜静姝抿着嘴吃吃的笑,一副偷吃了鱼没被主人发现的贼猫样。
岑三娘奇怪:“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干嘛笑成这样啊?”
杜静姝故意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往她身后看,声音不紧不慢的:“我九哥早就走得没影儿了,三娘,你还在看什么哪?”
岑三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杜燕绥时间太长,这妮子误会了。她又不方便解释,哼了声举着双手往里走:“我摔伤了手都是为了谁呀?我看风景不行么?”
杜静姝忍着笑将她的手拉了下来,笑嘻嘻的说道:“好啦好啦,我不笑你成了吧?不说就算了,将来想问,还得看本姑娘心情好不好呢!”
岑三娘大恼,追着杜静姝进了帏帐。
“哎呀,三娘你怎么了?”没去骑马的岑四娘一眼就瞧出不对。
岑三娘赶紧举起手来笑道:“摔了一跤,手掌擦破了。今天注定不能自己动手烤兔子了。”
岑四娘嗔了她一眼,取了帕子,见的确只是擦破了皮,有些红肿,叫侍女取了药和白布,重新裹了伤。
岑三娘看了眼紧跟着她的杜静姝,对四娘说道:“四姐别扔那帕子。杜家妹妹给我裹的伤。”
岑四娘嫁进尉迟府,对京中的豪门大族比岑三娘更了解。听了笑吟吟对杜静姝道:“杜妹妹,多谢你今日救我家三娘。正巧河南道送了四只曹州府的斗鸡,我便送一对给妹妹以示谢意。”
只见杜静姝已激动的双颊通红,眼睛熠熠生辉。
岑三娘虽不了解,见她这模样就知道曹州府的斗鸡想必是珍品。
杜静姝虽然激动,大户人家的教养毕竟不同,她摇了摇头拒绝:“尉迟夫人,这份礼太贵重,静姝不能受。其实今日是我的马受了惊,我扔开了缰绳。三娘想拉住惊马才摔倒。说起来应该是我谢过三娘才是。”
此话一出,岑三娘对杜静姝的好感又多了几分。面对诱惑能忍住,且敢于说真话,可见杜静姝良好的品质与教养。
烤鹿肉好吃吗
四娘存了心思要和杜静姝交好,给三娘使了个眼色。岑三娘虽然不清楚四娘为何要这样做,却也想满足杜静姝喜欢斗鸡的愿望:“静姝,你这样说就不对啦。如果不是你热心陪我去找金钗,你也不会惊了马。找回母亲留给我的金钗时,我就想,我一定要送份最特别的礼物给你。当然,四姐想送的是她的心意,我的,是单独一份。你不收就是不当我是朋友啦。”
岑三娘半是撒娇半是威胁。岑四娘又在旁边打圆场。杜静姝不过十四五岁,哪是这两人的对手,只觉得不收下斗鸡就是自己不对,但仍红着脸坚持:“曹州府的斗鸡必定是选来孝敬尉迟公爷的,太过珍贵。尉迟夫人这般热情,静姝再推却就显得无礼了。但是,我只讨要一只便可。”
“叫我四娘便好。静姝妹妹,我回府给你下帖子,你来瞧瞧我府里的斗鸡,再选一只回去可好?”岑四娘笑咪咪的说道,又给岑三娘递了个眼色。
岑三娘笑道:“四姐也要请我去。我还从来没见过斗鸡呢。静姝,你给我说说,斗鸡是什么样的?”
两人就斗鸡慢慢聊了开去。
日上三竿,帏帐外渐渐热闹起来。跑马望远的人们渐渐回来了,各回自己的小帐更衣歇息。
各种猎物被小厮们洗剥干净,在下风处支了锅灶,开始烹煮烧烤。
岑三娘轻声问杜静姝:“烤鹿肉好吃吗?”
杜静姝愣了愣,扑哧就笑出声来,笑得浑身颤抖,指着岑三娘说不出话来。
“我那丫头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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