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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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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就这手控马术就知道定是支经过严格训练的队伍。
为首一人看清楚是杜燕绥,拍马迎了上来。来人满脸落腮湖,脸极瘦,但那双眼睛意外的极有神采。他朝杜燕绥抱拳一礼:孙少爷,老夫人令荆楚率麾下三百国公府亲卫随你平叛!
国公府还养着三百骑兵?杜燕绥瞳孔猛然收缩。他怎么一点都不知情?然而眼下他没时间详问。有了这三百精锐,他心里更踏实了。他忍着心里的激动,下了命令:队伍开拔!日夜兼程尽快赶到淮南道。
他策马继续往向。
荆楚举起右手比了个手势,骑兵们动作整齐的翻身上马,融进了队伍。
杜燕绥刚刚离开,正气堂就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声,服侍张氏的丫头跌跌撞撞的奔进正气堂老夫人住处,张着嘴大口呼吸着,眼泪汹涌奔泄而出:夫人……去了!
杜老夫人脑子里嗡的一声,尹妈妈及时扶住了她。杜老夫人恍恍惚惚的听到自己在说:快……快去看看。
岑三娘得了消息,吓了一跳,带着方妈妈和丫头们就过去了。
进得院子,只见尹妈妈扶了杜老夫人站在门口,两边的丫头婆子站着正在拭泪。她快走走了过去:祖母!
杜老夫人缓缓转过身来。岑三娘便看到了屋里的情形。
张氏穿着三品淑人的诰命服饰,端庄优雅的坐在罗汉榻上。一双眼睛半睁半合,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母亲!岑三娘喃喃喊了声,猛的想到此时杜燕绥刚刚出城,他还不知道……她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
接燕婉回来。不许使人告诉燕绥!三娘,你母亲的身后事全仰仗你了!杜老夫人说完,喘了喘气,胸口阵阵绞痛。尹妈妈赶紧叫丫头帮着扶老夫人回去。
杜老夫人一把推开尹妈妈的手:少夫人年轻没经历过。你去帮着她,请大房大婶子来过府帮忙。
尹妈妈红着眼哎了声,目送着老夫人回去,见岑三娘愣愣的出神,低声提醒她道:少夫人,眼下要紧的,得去接孙小姐回府!
她心里清楚,老夫人说的对。让杜燕绥知道,只会乱了他的心。他掉头回府,贻误军机,是砍头的重罪。老妈去了,还不能让他知道。她真是觉得太糟糕了。只要一想到杜燕绥胜了回来再知道张氏去了,岑三娘就忍不住揪心。
听到尹妈妈提醒,她抹了把泪道:母亲像是早有准备似的,衣裳都穿好了。装殓一事就麻烦尹妈妈了。
尹妈妈应了,叫了丫头婆子进房,扶了张氏躺下。
岑三娘又吩咐方妈妈:妈妈,你去大房请大伯婶过府帮着操持仪程。告诉杜总管去库里把先前准备的孝衣拿出来给府里人换了。对牌先给杜总管,让他需要就先去账房支银张罗着先把灵堂布置起来。
方妈妈去了。
岑三娘又让夏初去找黑七,叫了个小丫头去马棚告诉阿福爹套车。
想着尹妈妈出来了,正气堂里没有个大丫头,岑三娘就吩咐阿秋侍侯老夫人,管着下面的粗使丫头婆子们。
她回归燕居换了孝服,只觉得心咚咚跳着,突然又记得一事,赶紧让阿秋去告诉杜惜福,打发人给亲戚朋友报丧。
出了正房,岑三娘一看,院子里逢春和暖冬领着四个小丫头站在院子里眼巴巴的瞅着自己。
她们身上都换了白衫。六个丫头里最大的逢春和小四儿才十一岁。一排水灵小萝卜似的。她眼睛又湿了。
拿帕子印了印眼里沁出的泪,岑三娘吸了吸鼻子道:方妈妈夏初阿秋都有事要忙。逢春你带着她们四个守着院子。把茶水烧足了,等着方妈妈回来给你们安排活计。暖冬你跟着我。
听她派了事,几个丫头脆生生的应了。小四儿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鼓足勇气道:少夫人,奴婢可以跑腿传信。
岑三娘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道:跑腿传信也不能满院子乱逛。等着方妈妈回来,若她有事叫你,你就去。
小四儿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时夏初领着黑七来了。
黑七换了穿了孝服,背上背了把长剑。
岑三娘就让夏初去换了衣裳,带着他们出去。
到了前院,灵堂已张罗好了。张氏已被移到了棺木里。前院正厅挂起了素帐素幡。香烛果盘都摆上了香案。
平时张氏院里侍候的奶娘和两名丫头正哭着往盆里烧纸钱。杜惜福忙得脚不沾地,正指挥着府里的侍卫下人们挂黄白绢扎成的花牌。
少夫人,做法事的僧侣道长都派了马车去接了。报丧的贴子都写了送出去了。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吊唁。老夫人不便在灵堂待客,她老人家的身子也受不住。这灵前没有人却是不行。杜惜福擦了把汗说道。
岑三娘想着杜燕婉,只能告诉杜惜福:去请了大房的大伯娘过府帮着操持。眼下最重要的是得把二姑娘接回来。我不去,怕开国侯府不放人。杜总管,头一批来的肯定是大房二房的亲戚,咱家什么情况都心里清楚,不会见怪的。您先迎着。
您可一定得把二姑娘接回来!杜惜福说着,点了四名侍卫护送岑三娘。
岑三娘点了点头,领着阿秋和黑七坐了马车去了。
☆、拖延
拖延
马车停在开国侯府门前,阿秋上前递了名帖。
门房管事的见岑三娘一身大孝从马车里下来,吓了一跳,顾不得和杜家的恩怨,匆匆去禀了开国侯和夫人。
杜夫人过世了?李氏憋了半年,心里的郁结仿佛在这一刻解开了,竟呵呵笑出了声来:杜家也有办丧事的一天啊!
崔侯爷见管事在场,咳了两声道:去请杜少夫人前厅奉茶。
管事的应了,小跑着出去了。
李氏站起身让丫头给她换了件红色刻丝夹袄,衣袖上用银线绣了万字不断头回纹,系着降红色裙子。还特意重新挽了高髻,正中插了枝金制垂红宝石凤形步摇,鬓旁插了朵艳丽的堆纱绢花。配了四支玳瑁嵌珍珠宝钿。施了脂粉。打扮华丽而明艳。
你这是……崔侯爷眼前一亮。
李氏才过四十,保养得体,这么一打扮,显得又年轻几岁。
管事的不是说杜家来人一身重孝么?我这不这样打扮,怎么能衬着杜家人可怜呢?见丈夫眼里的欣赏,李氏得意的抬起了下巴,杜少夫人当初在门口撒泼的时候多威风哪。妾身倒想看看她今日怎么求着我。
李氏又一笑:既然是杜少夫人亲自来,自当由妾身接待。打发不了,侯爷再出面吧。
说罢领着丫头去了前厅。
孝道大过天,张氏过逝,杜燕婉回府奔丧是情理之中的事。回想她进府这半年,碍着两位嬷嬷在,只拘着她在家庵里住着。府里只提供瓜果菜蔬,荤腥一点不送。没想到杜燕婉竟一句怨言都没有。倒似对拘在崔家家庵里极为适应。
杜燕婉过得如此惬意,杜家也从不来人探视。崔侯爷一直忍着。
武昭仪生了皇子之后,借着江南大旱,后宫朝堂的权力之争猛然爆发。皇后恨武昭仪恨杜燕绥入骨。崔侯爷就等一个机会。
如梗在喉,今日方可痛快一回。崔侯爷竟也笑了起来。
就算要放杜燕婉归家,也没那么便宜。
他想起皇后娘娘与几位宰相传来的消息,微眯了眯眼,叫了崔季冬来:二郎,杜燕绥今天在兵部点了五百亲兵赶去淮南道,他母亲今日便病逝过身。你觉得杜燕绥是否知情?
崔季冬反问道:如果杜燕绥知情,他会不动声色出征的吗?
二郎说的对!杜燕绥哪怕有皇令在身,不得不动身,也会做出副为了忠君难全孝道的模样来!你速速派人,骑着快马追过去。一定要确保让杜燕绥知道这个消息。崔侯爷迅速做出了判断。
崔季冬应了,匆匆出去安排。
二郎,等等!崔侯爷嘴角一翘,再加句话,说杜老夫人受不住打击,病重,恐时日无多!
儿子明白!
崔二郎走后,崔侯爷又叫来心腹吩咐道:你亲自去三位宰相府。告诉相爷今日发生的事。再把消息递进宫去。
刁民叛乱并不难平息。杜燕绥一旦得胜,皇帝就能借机再次提拨。朝中武将大都是先帝一手提拔。平时虽然手中无兵,却不是皇帝的人。有三位宰相坐镇,皇帝提拨的文官品阶都低。尚在掌控之中。皇帝要在军方安插自己的将领,这让老臣们心生惧意。
崔侯爷相信,宰相们得知消息后,定会有妥当的安排。
办完他力所能及的事,崔侯爷想了想,叫来了内院管事张妈妈:你不是一直恨着杜家给你没脸吗?杜夫人过世,杜少夫人想接杜姑娘回府。这事儿,你去办吧。
张妈妈心领神会,夫人去前厅应付拖延杜少夫人,为自己赢得了时间。侯爷夫妇不好出面,给自己机会折辱杜燕婉哪。她激动的朝崔侯爷行了礼:老身定办得妥当,侯爷放心。
她叫了两个丫头跟着,刻意打扮得体体面面,朝家庵去了。
却说李氏去了前厅,没见着岑三娘,不觉诧异。
夫人,杜少夫人说她重孝在身,不方便进府。在府外等侯杜姑娘。管事的回道。他心想,杜少夫人说泼能泼,倒也极知礼的。
李氏光鲜打扮就等着寒碜岑三娘,哪肯罢休:去告诉杜少夫人,哪个大户人家的女眷没事就站在大门口和人寒喧的。本夫人也不方便在大门迎她。
管事的领了话,又去了大门外。
李氏的话说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岑三娘知道崔家不会轻易送杜燕绥出府,好脾气的对管事说道:劳烦你转告开国侯夫人。既如此就不必见面了,送我家姑娘出府请收藏、推荐。
管事的又跑回前厅禀了。
李氏端了盏热奶茶,慢悠悠的饮了: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酉时了。管事的看了眼天色答道。
李氏就起了身,吩咐身边的丫头:该进晚膳了。天冷了,吩咐厨房今晚做道羊肉汤送来。转身就要回内堂。
夫人,那杜家……管事的小心的询问道。
李氏粲然一笑:杜少夫人说在府外等,就让她等着呗。可惜我费心思一番打扮了。
不过酉时,天阴沉的像是快要入夜。
杜家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开国侯府侧门。岑三娘坐在马车里沉默着,见阿秋站在车外,冻得直呵手,便叫她:阿秋,先上车来吧。崔家没那么快送二姑娘出来的。
黑七标枪般站在马车旁,脸黑得像这阴天一般。他听到岑三娘的话,突转过身来说道:少夫人,你往日不是机敏聪慧么?今天怎么犯蠢了?我看等一夜,崔家也不会放人。还不知在府里怎么折腾二姑娘呢。
岑三娘已经习惯了他嘲笑自己的语气,心里一凛,自己等了大半个时辰了,崔家一点动静都没有,再傻等下去,可就真蠢了。她眼里透出几分凛洌之色:黑七,我不晓得你怎么和二姑娘联络。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稳住姑娘。趁着宫门还未落匙,我进宫讨旨去。
阿福爹掉转马头,狠狠的挥鞭。马车飞快的载着岑三娘主仆二人朝宫城驶去。
黑七缓缓脱掉了身上的孝服,露出里面的黑色武士服。朝着开国侯府啐了一口,转身大步离开。
这时候,开国侯府后院家庵正传出杜燕婉嘶心裂肺的哭声。
张妈妈怜悯的看着她,叹了口气道:杜姑娘,你节哀吧。
杜燕婉抹了把泪:回府!
杜姑娘,您是奉旨修行诵经一年,没有旨意,侯府也不敢放你走呀。张妈妈悠然说道。
我管它什么……杜燕婉已处于暴怒的边缘,一句大不敬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丹华出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姑娘别急。孝道大过天,皇上也会体恤你一片孝心的。
张妈妈遗憾不己,越发撩拨起来:杜姑娘就安心等着吧。瞧这天色,过不了多久宫门就落匙了。明日皇上得知,定会下旨让你回府的。
她一刻都留不了。只要想到母亲,杜燕婉忍了半年的脾气终于爆发出来,挣脱了丹华骂道:家母病逝,回府奔丧理所当然。开国侯府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有没有良心?
张妈妈眼睛一亮:哎哟,杜姑娘,你怎么能说皇上的旨意是……鸡毛呢?这可是大不敬呀!两位嬷嬷从宫里出来,宫规定比老身知晓的清楚。不知道宫里头谁敢这么说,是个什么罪?
丹华心里哀叹。空青你这位妹妹可真是个火爆性子。她不等两位嬷嬷开口,上前一步挡在了杜燕婉身前:这位管事妈妈嘴里尽说什么胡话来着?我家姑娘什么都没说过。
大家都听到了,还能当面抵赖?张妈妈气得跳脚:大家都听到了,你这贱婢竟然敢抵赖!赖得掉么?
庵堂里两位嬷嬷,杜燕婉,朵儿和丹华。还有张妈妈和她带来的两个丫头。
杜燕婉愤愤的瞪着张氏,依着她的脾气,早挥着鞭子抽死这个老虔婆了。皇上知道了,能不让她回府吗?可崔家偏偏要拿捏着这点。
姑娘,孙少爷可是叮嘱过奴婢,要奴婢好生拘着你的脾气。姑娘安心等皇上下旨吧,与其和这老虔婆争论,不如去给夫人诵卷经才是孝道。丹华抬出了杜燕绥。
杜燕婉忍了又忍,眼泪簌簌掉落,扭身就去了后堂。朵儿也跟着去了。
丹华对两位嬷嬷一笑:天气冷,嬷嬷请回房歇着吧。
两位嬷嬷受了武昭仪的嘱咐,笑了笑道:正是,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携手去了。
张妈妈气结:我们可都听到了!
跟来的两个丫头脆生生的说道:奴婢也听到了。
眼前一花,两个丫头颈间挨了一掌,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丹华拍拍手,朝张妈妈一笑:死人什么都没听到!
你……你别乱来,这是开国侯府!来……张妈妈见两个丫头连哼都没哼就倒在地上,心里怕极,张口就要呼救。
丹华又是一掌劈下,直接打晕了事。
她用脚踢了踢张妈妈。迈着碎步走到了门口。一名侍卫正贴着耳朵听动静,庵门猛的被拉开。吓得往后缩了缩。
丹华眉眼含笑:侍卫大哥,贵府张妈妈正在劝慰我家姑娘,大概会多留会儿,嘱我出来告诉你们一声。
知道了。侍卫站直了身,重新守在了门口。
丹华关了门,回去抽了三人的腰带,掏了帕子堵上嘴,绑了个结实。这才去了后堂:二姑娘,你安心诵经,等我打探消息回来再做打算。你若一意冲动,便是害了你哥哥和杜家。
她回房换了夜行衣,轻巧的从家庵后面翻了出去。
崔府家庵位于后花园一角,离后院墙并不远。丹华一路避着府里巡视的丫头婆子,慢慢摸近了围墙,就听到身旁响起个冷淡的声音:少夫人进宫讨旨意去了。劝二姑娘稍安勿躁。
他来了。丹华松了口气。转过身,看到树后阴影处站着个穿黑色武士服,蒙着面巾的男子。每月初一十五,他都会来和自己碰头。两人都是黑巾蒙面,看不清楚对方的面目。丹华一直好奇,他会是杜家的什么人。
话不多,说完就走。这次也不例外。黑七说完灵巧的攀上围墙。
丹华看了他一眼,转身返回。
☆、危险
危险
岑三娘在马车里除了孝服,里面只穿着一件青色的缎面窄袖小袄,白色长裙。头上早就摘了首饰,用了几枚束发的银簪。她递了贴子求见皇帝。
那内侍为难的看了看天色,好心的劝道:杜夫人,酉正宫门关闭,不到半个时辰了,您明日再来吧。
岑三娘分外失望。心想只能先委屈燕婉一日了,带着阿秋正要离开。
只见宫里匆匆行来一名内侍,叫道:可是杜国公府少夫人?
岑三娘诧异的回头,那内侍跑得满头大汗,说道:皇后娘娘召见,杜夫人随咱家来吧!
可是宫门快要关闭……岑三娘心生警惕。
那内侍冷笑一声:娘娘召见,杜夫人不奉召吗?
岑三娘担不起这句话,看了眼先前劝自己的内侍,吩咐阿秋道:你先坐了马车回去瞧瞧家里的情况添件衣裳,告诉老太太,皇后娘娘召我进宫。宫门快要落匙,万一回不来,老太太也不至焦急。
阿秋应了,目送着岑三娘进了宫去,这才转身坐了马车回府。
那内侍请岑三娘上了轿,抬着她飞快的行走。
既来之且安之吧。岑三娘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从她离了开国侯府赶到宫城,这内侍跑得急,想必皇后也才得了消息。
轿子停下来,岑三娘出来,看了眼,的确是皇后寝宫。想着宫门前那么多人瞧着,自己被皇后召见,又安心不少。
进得皇后宫中,引路的宫女将岑三娘领进了一间偏殿:杜夫人请在此稍候,娘娘正在用膳。
她行了礼出去。
岑三娘才坐下就跳了起来。她突然发现这间偏殿里连个侍候和内侍和宫女都没有。这太奇怪了。
她忍着慌乱,走到门口。左右一望,四处静悄悄的。皇后要做什么?她可是正经递了名帖进宫的。
岑三娘看着天色慢慢黑下来,宫门快要落匙了。再不出宫,今晚她就回不了府。
杜燕绥曾说过,宫里是不能随意走动的,一旦乱走动,极可能被禁军当成刺客捉拿。皇后故意引她至空无一人的偏殿,是想让她忍不住随意走动,给她安个罪名吗?
大不了在宫里住一晚。大伯婶过府帮忙,老太太也知道她进宫未回,府里出不了乱子。岑三娘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她返回偏殿忍耐着继续等着。
听到宫城鼓楼的鼓咚咚敲响,岑三娘心头一紧,宫门关闭了。既然出不去了,就安心等着皇后出招吧。
崔皇后用过膳,问身边的内侍安子:杜夫人还在偏殿候着?
安子恭声答道:未出殿门一步。
崔皇后哼了声:她倒是谨慎!传吧。
这个时候赶往淮南道的杜燕绥已得到了消息吧?母亲病逝,祖母病危,小姑尚未返家。如果媳妇再出点事,杜燕绥还会继续前行么?他出城不过几个时辰,只要他趁夜色偷偷返回长安,他就死定了。
岑三娘终于见到了崔皇后。她平静的行了大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崔皇后和声说道:宫门快要落匙,杜夫人怎么才想要进宫?本宫身边的人瞧着禀了本宫,本宫甚是好奇。
宫门已经关了,你喊我来就为了好奇?岑三娘像是不知道皇后在明知故问,神色哀伤:今日相公出征,才走没多久,母亲便病逝了。臣妾是来宫里求旨,准我家姑娘回家奔丧的。
哦,竟有此事!崔皇后满脸诧异,伸手虚扶道,杜夫人快快起身,赐座。
岑三娘谢了恩,起身落座,绝口不提宫门已闭,自己出不了宫的事,垂着眉眼一副娴静的姿态。
瞧这小脸冻得,怎连件披风都没穿。来人,去将尚宫局新进的那件银白色缎子面貂鼠出锋斗蓬拿来赏给杜夫人。再去煎热茶送来。崔后关怀有加,又是赐披风又是赐热茶。
岑三娘不得不再次起身跪谢:臣妾谢娘娘关心。
崔皇后似是现在才想起来:孝道大过天,杜姑娘回府奔丧理所当然。只是旨意是皇上下的,本宫有心,却也要告诉皇上一声。不如送杜夫人去见皇上吧。
岑三娘能说什么?只能再谢恩。
安子,送杜夫人去见皇上。崔皇后吩咐道。
这么好说话?岑三娘暗暗警惕,知道皇后召见自己的人不少,在皇后宫里或许没什么危险。一旦皇后将她送出去,就得靠她自己了。
宫女捧了披风过来,皇后亲自递给了岑三娘,清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笑容:快去吧。
臣妾告退。岑三娘披着披风,跟在安子身后离开。
依然是一顶小轿送她。岑三娘心里紧张,悄悄的将帘子掀了道缝。天已经黑透了,借着宫人手里灯笼和道旁石柱宫灯散发的微弱光芒,她只看到森森宫墙,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她根本不知道是去见皇帝,还是将她抬到别处去的路。
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大概走了一柱香的时间,眼前一黑,轿子突然翻倒在地。岑三娘被摔了出来。她疼得叫了声,等她从地上爬起来。抬轿的宫人早抬了轿子拔腿跑了。
果然要整她了。岑三娘深吸口气往四周一看。
天上没有月,微弱的天光洒下来,眼前是一座空旷的大殿,四周连丝灯火都没有。
她看了眼披风,飞快的脱了,披风外面是光滑反光的银白色,好在里子是灰褐色的貂皮,裹在身上不显。想都没想,直接奔着墙根角落阴影处缩躲着观察着。
看这座宫殿伫立在夜色里,一丝灯光也无,定无人居住。崔皇后将她抛在这里,换个人都会惊恐的跑开,去找有人有灯光的所在。
一旦乱闯,会被当成刺客擒拿。当然,一个失手,杀了闯宫的刺客也在所难免。崔皇后是要她死啊。
岑三娘苦笑。可能过不了多久,会有巡夜的禁军得到消息,来这里搜查刺客。她不知道中间会不会有人在自己道明身份前就拔剑将自己杀了。哪怕有人来,她也不敢轻易相信。
她观察着这座殿宇,心里想着宫城普遍的布局,算着轿子走的时间,从皇后寝宫出来大概的路线,断定自己离太液池不远。
太液池很大,湖边有亭台回廓,怎么也比留在这座宫殿强。岑三娘沿着窄窄的宫墙继续往前,希望离这处地方远一点。
走了会儿,不远处就传来整齐划一的跑步声。她心里急的不行,脚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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