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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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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妈妈只是个传话的,也不争辨,施了礼告辞回去。
  第二天又来,拿了礼书,上面写得分明,聘金为邹氏商号一成股子,现银市值纹银一万两。
  岑三娘气笑了,邹氏商号养得几千人,邹员外出了名的邹百万,一万股子才一万两?
  商妈妈又跑一趟,带回了邹雄杰的话:……邹家以货运行起家,邹家商号开办时共投银十万两正。邹家矿山,粮号,布坊,商铺均不叫邹家商号。并无违背杜家提的要求。
  邹大郎的意思是,杜家提出要邹家商号一成股为聘礼。邹家别的生意都不叫邹家商号。
  奸商!岑三娘暗骂。
  和杜老夫人一说,杜老夫人宽容的笑了:邹家肯在这节骨眼儿上同意娶燕婉,又给了老号一成股子做聘礼。咱们打的是尽快把燕婉嫁出去的主意,就别太计较了。一万两银子的股本,不少了。
  肯娶燕婉的诚意和聘礼相比较,自然是前者更重的。
  岑三娘就代表老夫人答允了此事。要赶在江南再有坏消息传来前把燕婉安全送出去,成亲的日子就定在十天以后。
  邹家得了消息,接连着遣人办。
  为了不让人知晓国公府急嫁杜燕婉的用意,杜老夫人在床上躺着装重病,气若游丝。大夫成串的被请进府里来。慢慢的,杜家老夫人担忧杜燕绥,心伤媳妇过世,重病卧床的消息也就传了出去。
  杜家大房二房听说,夫人们轮番来探视,离开国公府都道杜家三房恐怕接连着要办两场丧事,觉得杜燕婉急着出嫁冲喜是大孝之举。
  十天后,国公府开了正门,里面素幡仍在,杜燕婉一身大红喜服在灵前跪别。
  因国公府有丧事,李家岑家还有岑四娘都只遣人送了礼来,只有大房二房的人来送亲。瞧着灵前的红妆,红与白相映,刺得女眷们纷纷落泪。
  二房刘氏哭得浑身肉都在颤,拉着岑三娘的手道:但愿这喜气一冲,三伯娘就好起来吧。她老人家要是走了,便是再来你家蹭羊肉汤吃,也吃不香了!
  岑三娘哭笑不得。只得劝道:婶婶爱吃,只要三娘还买得起羊,随你几时来都给您炖羊肉汤!
  刘氏感动的直抹泪:九哥儿媳妇,你放心,老太太不在了,婶子护着你。国公府里谁都欺负不了你去。
  再说下去,杜老夫人病逝就跟板上钉钉似的,岑三娘赶紧把话题扯远:相公不在,劳烦你家大郎背燕婉出嫁了。
  刘氏擦着泪道:咱杜家别的不说,侄女儿还是有一票堂兄弟在的。
  府外放了鞭炮,送杜燕婉上了花轿。
  邹雄杰迎亲,趁着人少时悄悄告诉岑三娘:邹家江南商号有信来,道扬州刺史领了府兵封锁了睦州一带,不许出入,歙州一带正在靡战。别的地方商号已开门做起了生意。嫂嫂宽心吧。
  杜燕绥没有消息传来,是被封锁了消息,并不是败了。其它地方有商号开门,证明叛乱并没波及到整个江南道。
  岑三娘第一次得到准确的消息,激动不己:多谢您。
  邹雄杰看了她一眼又道:其实杜将军出征时,我就给江南两道的商号写了信。除了被封锁的地方,其它地方消息一直未断。
  岑三娘看了看他身上的大红绸袍:我明白,怕咱家反悔是吧?其实燕婉从不觉得你丑。望您善待她。
  邹雄杰眼里闪现出一投惊喜,朝着马车望去,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嫂嫂放心。
  花轿里杜燕婉的哭声被鼓乐声淹没了,声音渐渐的消失。
  府里有丧事,没有置办酒席。送过亲,大房二房的人陆续告辞离开。国公府再次关上了大门。
  府里冷清下来,岑三娘长长的松了口气,急不可待的去了正气堂,将邹雄杰说的消息讲给老太太听了。
  杜老夫人忍不住抹泪:好,只要事态在控制中就好。
  岑三娘反而不安:祖母,如果相公真的打胜回来,他知道我操办着将燕婉嫁了,该有多伤心啊!
  燕绥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事祖母拿的主意,怎么也怨不得你。只可怜燕婉……就这样匆匆嫁了。杜老夫人说着又伤心起来。
  府里又少了一个人。岑三娘回到归燕居,走到门口忍不住又走向黑七住的院子。望着紧闭的门怔怔的想,黑七该得了消息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又过了两日,第三天新媳妇回门。杜老夫人和岑三娘早早的就起了。打发着丫头去前院听信。
  辰时邹雄杰就陪了杜燕婉到了。两人都穿得素净,杜燕婉更是一身银白色团花素袍,头上连点颜色都没有。惹得杜老夫人发了怒:嫁到别人家做媳妇,虽说有孝在身,也不至于素成这般模样。你让亲家公怎么想?
  杜燕婉当场就被骂哭了。
  换在别的时候,大房二房的女眷都会过来凑个热闹。如今国公府只摆了桌素席,只有杜老夫人和岑三娘接待新姑爷。本就瞧着冷清,杜燕婉一哭,老夫人也红了眼睛。
  邹雄杰起身替杜燕婉说情:……家父甚为喜爱燕婉纯孝。祖母请不要再责备她了。
  杜老夫人这才作罢,拉着邹雄杰闲聊,给岑三娘使了个眼色。
  岑三娘会意,拉了杜燕婉离开:姑爷且陪老太太说会话。我与小姑去去就来。
  两人离了正气堂,回去杜燕婉的闺房,岑三娘就笑:没外人在了,赶紧给我说说,在邹家好不好?
  杜燕婉脸上浮起红晕:还好。
  三朝回门就是让新媳妇诉苦的。有什么要办的事赶紧给我说。咱家还在孝期,也不方便去邹家拜访。你有事也别瞒着,你是出嫁给老太太冲喜来着,我怕邹家的人看你不顺眼呢。岑三娘说道。
  杜燕婉感激的望着她,起身朝岑三娘行礼:多亏嫂嫂替我想得周到,足足备了六十四抬嫁妆,还有两个田庄。不然……
  泪盈于睫,声音哽咽起来。
  岑三娘扶了她坐下:你傻啊!邹家不过是个商户,你是一品国公府的姑娘。嫁妆丰不丰厚,你都比邹家人高贵。听说邹家姨娘多,美姬多,她们挑理了是吧?
  杜燕婉用力的点头:太多了!老爷子就有十来房……好在商妈妈管得严,大房的院子还算清静。婆婆是不理事的,性情倒也温和。
  姑爷呢?岑三娘问道。
  他身边有三个常侍候的美姬,因着还没有孩子,连妾的名份都没给。杜燕婉露出了笑容。
  岑三娘正想说回头打发走。心里一醒,这是杜燕嫁的家务事了。她只能小心的劝道:反正谁也越不过你去。只要姑爷护着你,你就不会吃亏。就怕他待你不好。
  他敢!杜燕婉眉毛一扬,身上陡然冒出股母老虎的气势来。
  岑三娘就抿嘴笑了。

☆、一战
  一战
  江南的雪不像北方的雪来得猛烈。地上东一块西一块交错的铺着。偶尔有枯黄的草茎在寒风中颤抖着。放眼望去,眼里只有褐黄与白色两种单调的色彩,十里八乡瞧不见一丝炊烟,满目萧瑟。
  远处的歙州城沉默的伫立着。青黑的城墙将城里的人气遮了个严实,像一块巨大的山岩拦在了义军的面前。
  娘娘,咱们已围了歙州十日了……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穿着从唐军身上剥下来的甲胄,虬髯胡,铜铃般的眼睛,提着把九环厚背砍刀。
  他身后是满山坡穿着五花八门衣裳的义军。有捡了副胸甲挂身上的。有穿着短褐,戴着头盔的。手里提着各种武器:木棒,铁斧,长矛,长刀,剑,扁担等等。唯一相同的是脸上那股子彪悍与凶狠。
  在这一片晦暗的人群中,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她的面容端庄美丽,穿着件白色的大袖连身裙,纤尘不染,像白莲花婷婷怒放。
  寒冷的风吹得衣裳轻轻飘动,她目中噙得一抹悲悯,定定的望着前方的歙州。双手展开,微仰着下颌,似要随风而去:李氏胡儿妄以天命加身,触怒天神,令江南大旱。朕受命于天,下凡救百姓于苦难。舍我身躯,洒我热血,天神降下旨意,今日歙州必破!
  柔软的声音像温泉水暖暖淌过每一个义军的心底。山坡上顿时响起如雷般的高呼:歙州必破!
  陈硕自身边侍女手中抽出长剑,遥遥指向歙州:攻城!
  震天的呼喊声像雷声辗过,黑压压的义军再一次攻向歙州城。
  不过三里之外的山坡之下,杜燕绥领着五千府兵静静的等待着。他望着长安的方向焦虑的想,扬州刺史借口不让叛贼逃逸,封锁了回京的路,黑七能平安带回消息吗?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母亲。府里有丧事,朝廷得不到江南道的消息。连派出三名亲卫带着密折出去,如石沉大海。皇上会等得不耐烦了吗?
  少爷,探子回报,叛军再度攻城。荆楚沉稳的回禀道。
  杜燕绥闭了闭眼,将那些焦虑死死压进心里。后方已被扬州刺史领着府兵封锁了,袖手观望,只等着自己败了就来收拾残局。洪州新任刺史是墙头草,保持着中立。不肯出力相助。
  淮南道的府兵进江南,本该两州刺史调集的军粮迟迟不给,军械补给各种推逶。五天前他就断了粮。平叛?一路追着叛军杀,连丝绿意都见不着,树木都被饿慌的百姓剥了皮,剩下惨白的树身,没给饿死就不错了。
  但他只能胜不能败。一路见大户就吃,勉强撑到了今天。
  有观望的,也有暗中提供帮助的。
  岑家二老家从吏部郎中升成了侍郎。给任着洪州曹参军的岑家三老爷写了信。信中劝岑三老爷以岑家为重,拉拢中立的洪州刺史倒向皇后一派。
  岑侍郎的女儿在宫里任美人。可岑参军的四娘却是尉迟府的三夫人。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岑参军犹豫着,却被夫人当头棒喝:二伯的女儿要倒向皇后,他倒是升了侍郎。你别忘了四娘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尉迟老国公和杜国公是什么关系?你不帮杜燕绥,你这是要害死四娘不成?帮杜燕绥,就是帮皇上。皇上瞧着清楚,杜燕绥胜了,皇上难道不会重用你?咱们家为什么要看二伯的脸色行事?
  岑家的三老爷一咬牙撇了刺史,为杜燕绥补充了粮草军械。带着洪州兵马赶在杜燕绥前头去了歙州。
  洪州刺史也是个妙人。没有阻拦,也没有训斥。胜了,岑参军原是他手下,功劳跑不了。败了,岑参军不听长官命令,私自行动,便是替罪羊。坐山观虎斗,照样逍遥。
  岑参军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歙州不能破,一旦破城,叛军的士气高涨,补给充足。靠着城墙高大厚实再撑上个把月,皇上就该坐不住了。
  放狼烟!杜燕绥静静的下令。
  黑烟冲天而起。不到片刻,歙州城头也升起了同样的黑烟。
  杜燕绥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喃喃说道:三娘,我快回来了。
  他高扬着长枪,大喝一声:杀!跨下俊马长嘶一声,载着他冲了出去。
  身后蹄声密集,荆楚带着国公府的亲卫骑兵紧随其后。五千府兵像滚滚洪流涌向了歙州城。
  此时歙州城城头放下三轮密集的箭雨之后,城门大开,冲出守城的府兵们,当先一人大喝道:朝廷援军已至,随某内外夹击杀贼!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打仗是靠勇气的,靠声势的。
  他骗她的,他不会告诉岑三娘,古代打仗,将军就是士气所在。没有缩躲在士兵之后,站在营帐中观望的。像领头羊,又像头马。将军冲锋在前,士兵们才会勇往直前。将军退后,士兵们就会溃如退潮。
  他骗了她。将军一上战场,生死就由不得自己了。杜燕绥一马一枪,根本管不了身边是否有护卫,身后是否跟着他的兵,直直的闯入了叛军之中。
  长枪宛如银蛇,每刺出一下,他都能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夺走一条性命。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记不得杀了多少人,手已经麻木了,每一个动作都机械的自动完成,根本不经过他的大脑。
  他脑子里只有岑三娘的身影,仿佛每往前一步,就离她近了一分。
  荆楚带着三百骑军紧紧尾随着他。他眼里只有一个杜燕绥。训练有素的骑兵像一只拳头狠狠的砸下去,所到之处,叛军像割倒的麦子纷纷倒下。
  城外空旷的田野飘荡着浓浓着血腥味。
  这一仗自白天打到了日落。天空渐渐变得昏暗,杜燕绥的人马,歙州城的府兵,岑参军的兵终于成功汇合在一处山坡之下,围了个严实。
  歙州崔刺史激动的连胳膊上的箭都忘记了取,指着山坡说道:贼妇在那里!
  岑参军年纪已大了,那股子兴奋早已褪去。他心里松了口气,无限疲惫。总算胜利在望,总算……没有押错宝。
  退到山坡上的叛军仍有一万多人,黑森森的一片,纵然退至山坡据守,浑身浴血,仍彪悍着,狠戾着。
  杜将军,是否招安,只擒匪首,宽宥从党?崔刺史问得一句。
  这是彰显朝廷宽宏的习惯性做法。
  众人心里都明白,造反的是快要饿死,被逼叛乱的百姓。
  杜燕绥看了眼荆楚。荆楚点了点头,看向身后。三百骑兵已取下了负在背上的长弓。府兵们已持弩待发。
  杜燕绥催马前行数步,朗声说道:今上怜惜百姓被逼造反,只擒贼妇贼首。尔等放下武器投降,或可得免不诛九族……
  话还没说完,一枝箭就已到了身前,他猛的低头,头上一凉,那枝箭穿过了他的头盔,黑发散落。
  少爷!荆楚骇极。就差这么一点,他恨恨的望着山坡上放冷箭的汉子,目光再没有移开过。
  杜燕绥回头看了眼崔刺史和岑参军。两人吓得脸色发白。他笑了笑,有些无可奈何:二位怎么看?
  上万的叛军哪。崔刺史拱手说道:皇上令杜将军领兵,下官以将军马首是瞻。
  岑参军也附议。
  一声令下,纵然胜了,御史也会惯列上折参他一声冷酷。可是他没有时间,他的心早就飞回了长安城。
  杜燕绥望着山坡上白衣如雪的女子,平静的说道:放下武器绑了贼妇贼首投降,否则……杀无赦!
  誓死保护娘娘!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山坡上万人附和,喊声震得山下的府兵们心神摇荡。
  杜燕绥眼睛微眯,看到那个女人抽出了双剑,他突然想起了祖父笔记里哀兵士气高涨的话语,握着长枪运足力气朝着山坡上奋力投去,赶在那女人下令之前大喝道:放箭!
  山下的箭嗖嗖的飞了过去。
  那杆长枪气势如虹,直投到了半山,贯穿了两名叛军的身体。
  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冷酷的扎向毫无遮拦的叛军。
  山脚下的府兵集结成方阵,拍着盾,脚步坚定的朝山上碾压而去。
  叛军潮水般冲下来,方阵像堤坝,牢牢的挡住,击散。
  天已经黑了下来,山脚下的火把星星点点的燃起。又一轮火箭射过去,山上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火。像来自地狱的孽火,一点点吞噬着叛军的生命。
  天上挂着一勾残月,清冷的照在这片尸骨如山的小山丘上。
  包围圈越缩越小,叛军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的将只剩百来人的叛军围在了山坡一隅。
  陈硕手执双剑,白衣上的血迹像雪里红梅。她紧抿着嘴,望着骑在马上,黑发飘荡的杜燕绥。
  你助纣为虐,必不得好死!陈硕降下了云端,再没有身负天命,自称下凡仙姑娘的镇定。
  杜燕绥拔出了剑,指向她身边的人:你自称是神女下凡,结果呢?害死了几万百姓。你可心安?
  他那么年轻,却如此残忍。陈硕恨得双目通红:一万多条性命,必化做冤魂日夜纠缠于你。你以后会睡得着么?他们都是饿极了没办法的百姓啊!你这个畜生!
  没有上过战场,哪里会知道个中的残酷。杜燕绥淡淡的望着她,心里没有丝毫立功的兴奋。只有解脱。胜了,他终于护住他的祖母,他的妹妹,他的三娘。
  皇上有令,活捉女贼,其余匪首,就地格杀!杜燕绥平静的说道。
  休想让狗皇帝羞辱于朕!阿硕高叫一声,拔剑自刎。
  一枝箭飞射而至,穿过了她的胳膊。
  杜燕绥放下弓。
  陈硕身边的汉子扶住了她,目次欲裂,大叫一声:你是不是男人!你怎舍得射伤仙姑!
  杀了我!陈硕咬牙对那汉子说道。
  杜燕绥抬起弓又一箭射出,箭矢冰冷的穿透那名汉子的身躯。劲道之大,将他推离了陈硕身边。
  阿尹!阿尹!陈硕伤心的大叫着,未伤的手提起剑朝杜燕绥砍来。
  一枝枝箭从她身边掠过,她一愣回头,护着她到最后的百来人软软的倒下。
  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往下一扯。肩胛传来咔嚓一声,整条手臂被卸了下来。她吃惊的看着杜燕绥。
  他的长发披散在肩,眼里无悲无喜。他干裂的嘴唇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你是他们眼里的仙姑,在我眼里,只是个贼妇罢了。
  几名士兵上前,用力扭住她,将她绑了起来。
  陈硕挣扎着,见杜燕绥缓步离开,背后的甲胄裂开,肩头扎着两枝被砍断的箭矢。他仿佛没有感觉,脚步平稳之极。
  你不是人!不是人!阿硕疯了似的大骂着。
  杜燕绥已经忘了她了,朝崔岑二人拱了拱道:江南叛乱已定。生擒贼妇,请两位大人处理善后事宜。下官这就赶回长安复命。定向皇上请旨褒奖两位的功劳。
  把贼妇交给两人,是让出了功劳。崔岑两人大喜。
  尔等乃淮南道府兵,今仍归淮南道折冲府将军带回。功劳薄由本官带走,他日论劳行赏。杜燕绥和淮南折冲府将军拱手道别。
  他回头看了看荆楚。来时三百亲卫,回去只有两百人了。一半亲卫身上都背着装有死去弟兄的骨灰。
  骑兵散开,露出马上绑着的杜知恩的尸首。十六岁的馒头守在杜知恩身边,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咱们回家。杜燕绥轻声说着,翻身上了马。
  亲卫们簇拥着他离开了战场。
  行得远了,瞧不见歙州与洪州的府兵了。杜燕绥停住了马,看了看荆楚:日夜兼程回长安。不要顾着我。
  他的声音很轻,说完就伏倒了马上。
  少爷!馒头吓得叫了声,拍马冲了过去。
  荆楚拦住了他,喊身后的亲卫:分匹快马来。馒头,你脚程快,一路换马先行回京报讯。我们护着孙少爷在后面赶着。
  馒头应了声,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杜知恩,拉过一匹马飞驰而去。
  就地扎营。荆楚吩咐了声,将杜燕绥从马上抱了下来,解了他的甲胄,倒吸了口凉气。两枝箭穿透了肩,伤尽在前胸。
  荆楚伸手去探他的呼吸,手就颤了起来。

☆、平息
  平息
  黑七鬓发散乱,双眼熬得通红,远远的看见了长安城高大的城墙。马咴咴叫了声,前蹄一软,倒在了路边。将黑七摔得眼冒金星。
  他爬起来,从马上解下包袱背在身上,提着剑,大步朝着城门走去。
  蹄声猛然在他身后响起。黑七望着长安城,拔出了长剑。
  风声响起,他往地上一蹲,剑倒挥过去。
  血光溅起,马应声而倒,一名剑客摔了出去。
  不过眨眼工夫,身后又有五骑冲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来人黑巾蒙面,眼神阴霾:……终于追上你了。你回不去了。
  黑七不答,咬牙提剑而上。就算是死,他也要多杀几个垫底。
  终于,再也没了力气握住手里的剑,他失了剑,从靴子里抽出了匕首,狼一般瞪着围上来的人,讥诮的说道:江南的消息瞒得了一世么?
  领头的人松了口气,轻轻笑着:不需瞒一世。只需瞒得够久,足够让我家大人行事……杀了!
  黑七大吼着冲过去。他拼尽了全力,他知道,他再也招架不住刺向胸膛的剑。可惜了,他已看到了城墙。
  一枝羽箭无声无息的从他面前的剑客胸前透出。刺过来的剑软软的劈向了一侧。黑七眼睛一亮,又听到风声掠起。数息之间,包围他的剑客就死在他眼前。黑七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眼里渐渐湿润,他终于能活着把消息带回去了。
  他抬起头,看到一行人手执弓箭来到了面前:多谢义士相救。
  我在牡丹会上见过你。你是杜家的家臣吧?在下是尉迟府的侍卫,正从江南赶回,侥幸救得阁下性命。一人抱拳说道。
  黑七撑着地,蹒跚的站起回礼:见诸位满面风尘,似是赶了远路。
  那侍卫笑道:我等奉老将军命令去江南打探消息。
  黑七眼睛一亮。就像杜国公府一样,尉迟国公府同样也养着跟从自己多年的亲卫。只有这些亲卫才会依然照着从前的称谓叫尉迟恭老将军。
  分了匹马给他,那侍卫道:我等还要赶回去报讯,就不多留了。
  黑七翻身上马:请回禀尉迟老大人,我六天前和我家少爷分别时,他已离开婺州正赶往歙州布置合围叛军。
  六天前?那侍卫有点惊喜:我们是八天前赶回来的,那时候睦州叛乱已经平息,叛军正在攻打歙州。只听说杜将军在婺州一带靡战,听说府兵和叛军死伤各半。苦于道路封锁,没能见着他,又急着赶回京里。有新的消息,多谢了。
  眼见着那群侍卫朝长安城驰去,黑七狠狠抽了马一鞭子跟了上去。
  雪花夹杂着寒风扑来,他喃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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