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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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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死了。馒头打探的消息,深夜睡下后,用箭自戮。咱们离开后五天。天气热,王府拖了十天才举丧,对外说的是王妃病逝。”杜燕绥缓缓说道。
岑三娘愣愣的听着,就想起那壶箭里少了一枝,喃喃说道:“是箭么?她怎么那么傻?”
见她眸子呆呆的,杜燕绥吓了一跳,扶着她的肩一阵摇晃:“三娘,你醒醒,你清醒点!”
岑三娘隔了老半天才看清杜燕绥的脸,抱着他放声大哭:“我是说宝珠那天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我怎么就没猜到她想就存了心想死。”
杜燕绥等她哭够了,让人打了水给她洗了脸,这才郑重的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道:“三娘,你仔细回忆,那天王妃说了些什么?她肯定话里藏着东西,你仔细想想。”
隔了一个多月,岑三娘哪里还记得住尉迟宝珠说的每句话,印象最深的是她换了打扮装束,说起她过世的娘,一直想看到她变得淑女。
“她说尉迟老国公是粗人,却心思细腻。让我一定告诉老国公,要画幅她现在的模样烧给她娘看。”
杜燕绥摇头:“不,她一定不是想让老国公看她现在的斯文模样。定有其它的意思。”
岑三娘想了又想,那天宝珠还说了什么?
“进了帐蓬,滕王问我们聊什么了。宝珠嗔他,说不告诉他,他也一样知道。说他的侍女都是长着千里耳的。”
“对。所以王妃说话,肯定极小心的在话里藏着话。你再想想。”杜燕绥耐心的说道。
“如果侍女都听得到,她怎么一点都不顾忌说起我二舅舅那时和她……”岑三娘说的这一句,想起尉迟宝珠和李尚之,忍不住又红了眼睛,回忆却一点点清楚起来,“说起从前在府里斗鸡,她兄嫂本来是想让她相看你……对,宝珠还说起四娘,说四娘有孕了,她二哥去征西军中做督粮官。说她日日诵经,保佑她二哥逢凶化吉。”
杜燕绥倒吸口凉气:“督粮官在后方,又不参战,哪来的凶?莫非是王妃知道大军的粮草会出问题。她还说了什么话,不拘是什么,你想想。”
岑三娘摇了摇头:“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让我一定记得告诉老国公,她变了。啊,她还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了水,让老国公莫要再担心她。难道她是怕老国公知道她自尽会伤心?”
杜燕绥站了起来,眼神锐利之极:“我知道王妃为何要自尽了。滕王若反,她自戮,尉迟国公府和滕王就会成仇。她死了,滕王哪怕谋反,也就不会连累尉迟府了!”
岑三娘惊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滕王反过么?这是她熟悉的那个大唐么?岑三娘觉得无比彷徨。
“我已叫黑七去备马车了。咱们赶紧回长安。”杜燕绥说完,匆匆去了。
岑三娘呆呆的坐着。滕王会谋反么?武昭仪还没当皇后呢,她将来还会是女帝么?她想的头都疼了,又想起尉迟宝珠来,忍不住骂道:“你怎么那么傻?你叫我怎么向二舅舅交待?”
那弓箭叫她怎么给李尚之?壶里少了一根箭还插在尉迟宝珠的胸口呢。岑三娘想着就阵阵心酸。
一行人换了马车上了官道,朝长安行去。
顶着烈日,除了晚上找客栈休息,白天都尽量的赶路。
纵是如此,赶到京畿道时,已是九月底了。
眼见天快黑了,马车已走到了翠华山下。杜燕绥估计着今天是进不了城,就遣侍卫去山上道观借宿。
第二天再起程时,队伍里多了辆马车。里面多了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袁天罡。
岑三娘听说他的大名,有心去拜访。
杜燕绥拉住了她:“别让他见着你。”
岑三娘疑惑的问他:“为什么?”
杜燕绥没好气的说道:“万一他见着你,又神叨叨的说几句批命之语,我怎么办?”
听他这么说,想起一切的缘由都来自老道的话,岑三娘叹了口气,戴了帷帽老实的呆在了车里。
进了城,载着袁天罡的马车径直去了大明宫。
杜燕绥与岑三娘则回了阔别数月的国公府。
两人进了府,也没顾得上收拾,直接去了正气堂。
杜老夫人满面红光,换了衣裳坐在正堂等着。
两人进去,看到老夫人气色红润,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上前给老夫人磕头。
国公府沉浸在一片喜悦中。(今天没有了)
☆、龙气
龙气
袁天罡以相面批命著称于世,行踪像所有的得道高人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像幽兰藏之空山,刻意去访,总难得一见。说不得行到那处,突然间就嗅到了香。
他主动进宫求见,让高宗惊诧万分,心里充满了各种猜测。
举国最大的事件,莫过于征西军正在与西突厥开战。连高宗心里都打了个突,难道袁天罡是为征西一事而来?
高宗在御书房召见,口称天师,脸上一片和蔼,心里着实有些紧张,生怕这位铁口神断说出点对西征不利的话来。
“老道夜观天象,乍见西南方龙气冲天。想我大唐建国至今,国泰民安。为大唐黎民计,老道心有不忍,特此进宫面圣。”袁天罡一捋颌下白须道。
天现异端,国之将乱。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袁天罡相面批命从无失口,此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无人敢疑。
龙气冲天,意味着真龙天子将遇对手。高宗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西南有龙气?”
西南……高宗想起了滕王。
隆州地处山区,虽然地势险要,扼嘉陵江之首,却出行不便。又多是坡地,产粮少,以桑茶为主。如果囤兵,士兵的口粮都难以解决。滕王又将大量钱财用于修建宫苑,他就算想反,也有心无力。
才接到报奏,滕王妃病逝。尉迟老国公心疼**,已然病倒。好好的姑娘嫁给他不过两年,就病逝。滕王和尉迟府已生出嫌隙。他又无姻亲可靠。
思来想去,高宗虽想到了滕王,却又觉得他反不了。
然而这话是袁天罡说的。由不得高宗不信,他急切的离了御座,朝袁天罡拱手行礼:“请天师指点迷津。”
袁天罡微笑道:“皇上莫要惊慌。虽有龙气冲天,却未见蛟龙现身。有道是蛟蛇不遇宝地难以化龙。真龙若困浅滩,只能蛰伏成蛇。只须破了养龙之地的风水格具,便可化大祸于虚无。肯请皇上赐道密诏,准老道暗中寻出那龙气所生之地,便宜行事。”
高宗松了口气。
如何才能为了不引人嘱目?
高宗想起了杜燕绥。他在家守孝,又不上朝,国公府又有三百护卫,私下里陪了袁天罡去,最是妥当不过。听说他陪着夫人回老家祭祀岳父母,走了大半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高宗留了袁天罡在长春宫,遣了胡公公去杜家。
杜燕绥和岑三娘回了国公府。杜老夫人欣喜,下人们也高兴不己。归燕居里夏初和暖冬联手将阿秋逢春赶去歇着,抢着上前服侍。
夏初知道岑三娘心思,细细的把长安城里发生的事说给她听:“少夫人,你不知道,你们才走,长安城里就热闹得不得了。迎亲的锣鼓鞭炮声每天响个不停。征西军六月初离京,好些人家都抢着大军出发前成亲呢。”
岑三娘理解:“虽说咱们对打西突厥充满了信心。有府兵的人家却担心战场刀枪无眼,想给自家儿子留个后。所以才赶着成亲。我和国公爷没在府里,倒少了好些应酬。”
她想起杜燕绥说过,开国侯府的崔仲冬也进了征西军,就问夏初:“二房的三少夫人有没有送帖子来?她妹子好象许了崔三郎。”
“有,怎么没有。”夏初说起这件事,有点气,“咱们家和崔家结了仇,虽说三少夫人嫁来了杜家,咱们家怎么可能给崔家随礼?老夫人没当场发作,只说您和国公爷不在府里,她身子不好,就不去凑热闹了。大概是二房老太爷知道了,训了三少夫人,隔天三少夫人就来府里哭哭啼啼的给老夫人赔罪来了。”
她停了停,轻声说道:“那道门打开了。三少夫人隔三差五的提了食盒来孝敬老夫人,还请了罪,说她擅作主张开了门,是担心老夫人独自在府里,开了门方便侍侯老夫人。门都砸了锁开了,老夫人板起脸说怕门禁不严。三少夫人堵咒发誓说绝不遣丫头借国公府的门出入,要买东西定让年纪大的嬷嬷去,否则任由老夫人封门。老夫人无奈,只得遣了两个婆子守在门口。这半年她每次遣人借道出府都是她身边的老嬷嬷。老夫人就不好说什么了。”
岑三娘听着心里就不舒服起来。
就好比有外人拿着你家门钥匙,能自由出入一样。嘴里保证绝不胡来,那天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正在洗澡怎么办?
“不行,我们回来了,这后院可不能由着韦小婉胡乱走动。”岑三娘眼珠一转,叫暖冬去看杜燕绥从外院回来没。
这恶人,她才懒得当。杜燕绥出面封了那道门,韦小婉才会气得厉害。
暖冬去了会回来禀道:“少夫人,宫里来了个公公,国公爷连衣裳都没换就跟着他进宫去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岑三娘惊得跳了起来,该不会皇帝急着让杜燕绥去征西军吧?她也没心情听夏初说八卦了,匆匆就赶去正气堂找老夫人商量。
杜老夫人遗憾的看着岑三娘纤细的腰,出门几个月,居然没有怀上。听岑三娘着急的说完,摇头道:“不会。征西军六月才出发,赶到边境至少两个月,安营扎寨,最多小股出动清扫百里范围,还没和西突厥正面开战呢。都是英国公的亲信任大将,去了也没有燕绥的位置。杜家就燕绥一根独苗,他还没有儿子,又在孝期。别说皇上想叫他去,也要问过老身同不同意。唉,三娘,你也要争气点。”
岑三娘大汗,真是找上门来挨训。她真没有再避孕,顺其自然吧。嘴里乖巧的应了。耐心的听杜老夫人教育如何将杜燕绥栓在屋里勤劳耕耘的话题。
末了,杜老夫人吩咐尹妈妈:“从我月银里拿钱,每天炖补汤给燕绥。”又对岑三娘道,“我看夏初和暖冬管家做得不错。这半年府里打理得顺顺利利的,你就少操点心,生儿子要紧。那些汤都是好东西,你记得天天盯着燕绥喝才是。”
说完和尹妈妈齐齐望着岑三娘笑。
岑三娘正被笑得不好意思。门外传来丫头叫三少夫人的声音。岑三娘一怔,就见韦小婉提了食盒进来。
杜老夫人都不高兴了:“都说了不用麻烦了,三郎媳妇怎的又拎菜来了?”
韦小婉一身簇新的绸裙,上前给老夫人行了礼,指着岑三娘道:“三娘回府了,我心里高兴,就做了两道菜送来。”
岑三娘心道,我府里又不是没有厨子,谁稀罕你巴巴的送菜来。她知道老夫人抹不开面子,韦小婉又打着侍候的旗号。起身还了礼道:“多谢三嫂了。我和国公爷不在府里,难为你常来照顾祖母。”
“三娘,你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谁要和你是一家人啊?岑三娘笑了笑叫阿秋上来接了食盒,吩咐道:“去把备的土仪拿来。”
韦小婉坐下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隔了小半时辰,夏初也跟了过来。将礼单递给了岑三娘。
岑三娘翻开一看,礼单好几份,把二房上下都写进去了。心里赞了两个丫头聪明。站起身对杜老夫人道:“祖母,我这就把土仪给二房送去。三嫂,我和你同去吧。”
岑三娘要过府送礼,邀韦小婉一道。韦小婉那好意思说,我要留下来,你自己到我家去送礼?她只好站起身行了礼,带了丫头和岑三娘一起去。
出了正气堂,两人带着丫头同时上了回廊。
韦小婉柔声问道:“听说隆州都是吃米饭做主食的。国公爷可习惯?”
岑三娘笑道:“国公爷不习惯……生生饿瘦了呢。”
韦小婉拿团扇掩了嘴,眼神分外吃惊:“呀!那回来可得好生补补才是。三娘你该亲自下厨给国公爷做些汤饼。”
“多谢三嫂关心。方才祖母才吩咐厨房每日给国公爷炖龙虎童子鸡汤,双鞭壮阳汤,列了好长一张单子呢。”岑三娘也使团扇掩了唇,眼笑得眯成了缝。
她明明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韦小婉架不住脸红,啐她:“三娘,你怎么好意思说那些个……真是听着都害臊!”
岑三娘凑近了她,轻声说道:“听说都是些名贵的偏方,回头我让人抄一份菜单给你。三哥定喜欢你如此体贴。”
“哎,三郎可没口福,他跟着去了征西军呢。”韦小婉装着听不懂,眼见到了岔路口,脚自然而然就转了过去。
岑三娘一把扯住她,笑着指了指外院侧门的方向:“三嫂,我是去送礼的,怎么能偷偷摸摸从后门过府?二房人多,乍见我从后门进出,知道的晓得你院里还有道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偷偷摸摸去二房和谁私会了呢。”
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脸上有笑,眼神却锐利的像要扒完自己的衣裳。韦小婉的脸阵红阵白,脚步却轻轻一转,踏上了去外院侧门的道:“三娘说的极是。咱们是私交,走后门图个方便轻省。您是去拜访老太爷和母亲,递了帖子走正门才是正理。走吧。”
哟,真小看她了。这样气都没气变脸啊。岑三娘笑着挽了她朝外走去。朝夏初使了个眼色。夏初就悄悄落在了后面。
等岑三娘见过二老太爷,送完礼回来。夏初站在二门等她。
岑三娘挑眉问道:“如何了?”
夏初抿嘴一笑:“府里无事,杜总管挑了十个侍卫,买了灰砖,不到一个时辰就把门封起来了。”
“走,去瞧瞧。”岑三娘兴致勃勃的上了回廊,过了夹道。看到一堵新砌的石墙将韦小婉租住院子的门封得严严实实。
她看到两个守门的婆子还站在墙边,得意的挥了挥手道:“回去找方妈妈报道,另外给你们安排活计。”
她围着那堵墙走了几步,大声对夏初说道:“活做得不错啊,连耗子洞都瞧不见。国公爷回来了没?”
夏初也大声回道:“国公爷刚回来,说是等您从二房回来再开饭呢。国公爷鼻子灵,嗅着饭菜香,说肯定不是府里厨子做的。”
主仆两人相视一笑,回了正房。
那边韦小婉正站在门口,听到主仆二人的对话,气得跺脚:“岑三娘也忒奸滑了点。拉着我陪她去见老太爷和母亲,居然这边就让人封了墙。”
她身边站着个四十出头的嬷嬷,担忧的说道:“日后出入不便,就不方便与二姑娘联系了。”
韦小婉握拳说道:“英国公力挺皇后,和崔家交好。好不容易通过小青让侯爷给三郎在军中找了个后勤职司。三郎的军功全仰仗开国侯府和英国公了。我不去国公府走动,哪里能探得消息传给崔家?这条路不通,咱们就寻别的路。宋嬷嬷,你明日叮嘱厨娘多做几道母亲爱吃的菜,下个月蒹葭出嫁,你游说母亲,把岑三娘请过来帮忙。”
宋嬷嬷应了。
韦小婉看着再也推不开的门,哼了声,拂袖而去。
国公府正气堂里杜燕绥和岑三娘陪着杜老夫人用饭。
饭毕,杜燕绥愧疚不己:“祖母,没想到才一回来,皇上就有件差事让孙儿去办。不能在堂前尽孝了。”
杜老夫人讶然。老半天才叹息道:“寻你寻得这么急,定是有要紧事。速去速回吧。”
回了归燕居,岑三娘就道:“好啊,正好行李还没收拾妥当。再打包让你带走。”
见杜燕绥笑得贼,伸手掐他:“快点说,什么好事让你高兴了一整天。”
杜燕绥就大笑起来,笑够了才说道:“袁天罡说西南有龙气。皇上令我悄悄的领着府里的侍卫去把龙气给断了。”
岑三娘才不信这些东西,鄙夷的说道:“咱们回京前在翠华山道观里借宿,你偷偷摸出去。第二天袁天罡就跟着咱们回了长安。你在里面搞什么鬼名堂。”
“知我者三娘也!”杜燕绥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知道他在观里,去寻他,只说了句,您指点滕王选了处虎距龙盘的风水好地。该地暗合阴阳,地形形似八卦。今有蛟龙入池,龙气隐现。老道吓坏了。说当初与滕王聊及,只说那处风水极好,打算做自己的吉穴。我不过诈他一诈,老道就答应去宫里求旨断龙气。”
岑三娘张大了嘴:“皇上也会相信?”
杜燕绥睨她一眼道:“你可以不信,我也可以不信。只需要皇上相信就行。不用做别的,只需要找个山头挖了。只要那处离隆州近。”
“你这招……”岑三娘第一次发现杜燕绥使阴招这么狠。
如果皇帝知道是在隆州附近断的龙气,定会对滕王心怀顾忌。
杜燕绥敛了笑容,斩钉截铁的说道:“三娘,你别妇人之仁。你别忘了,王妃是怎么死的。我没证据,也猜不透滕王所想,敲打他一下,哪怕让他暂时不能轻举妄动,也是好的。皇上不疑,他肆无忌惮。将来如果真有了反意……谁做皇帝与咱们无关,一旦起了内战,受苦的终将是百姓。你也不喜欢到处兵荒马乱不是?”
岑三娘点了点头,又忍不住伤感起来:“如果宝珠早知道你能出这样的主意,她大概也不会选择自戮,断了尉迟府和滕王的关系。你早去早回。”
第二天杜燕绥就点了一百侍卫,悄悄陪着袁天罡去隆州附近找山头断龙气去了。(今天只一更)
☆、内幕
内幕
往年秋来,长安碧空如洗。。。乐游原车如流水马如龙,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明百姓得了闲都去乐游原赏景狩猎。
今年秋季,随着儿郎们满怀激情去打西突厥。女孩儿没有人陪着,寂寞的也不肯出行。长安城清冷了不少。
和岑三娘生活有关的人却忙碌起来。
二房大夫人刘氏的女儿杜蒹葭这个月就要出嫁。大房族长的闺女杜静姝和李尚之的婚期定在了年节前。岑四娘的肚子吹气似的大了起来,产期也在年底。
皇后仍然是皇后。崔中郎将没有回到宫里。
谁也不知道开国侯府什么时候再会出手。杜燕绥离开时再三叮嘱岑三娘无事便留在家中,不要外出。
岑三娘陪着杜老夫人,拿孝期做幌子,关闭了国公府的大门。身上有孝,别人家的喜事就不方便去凑热闹了。
从隆州回来的土仪,打发人分别送到了尉迟府,李家。岑三娘庆幸自己还在孝期。她害怕见到尉迟老国公。也害怕见李尚之。
她只去大房见了杜静姝。
尉迟宝珠病逝的消息早就传遍了长安城。岑三娘是最近一个见到她的人。杜静姝问了又问,狠狠的哭了一场。
岑三娘含糊的陪着她为尉迟宝珠的“病逝”伤心。她却没办法对尉迟老国公说谎。言辞婉转的写了封信,画了幅尉迟宝珠穿浅红对襟大袖衫的画像,送到了尉迟国公府。
她没有提及那副弓箭。
尉迟宝珠给她的弓箭被她锁进了库房。逝者已矣。岑三娘不打算把弓箭带给李尚之。至少她现在做不到。
杜静姝就要嫁给李尚之了,岑三娘不愿意让静姝的生活蒙上一层阴影。
邹氏和离回家,带着宝儿和杜燕婉一起来了趟国公府。
对于兄长大手笔送出的五间铺子,八千两银子。邹氏只笑了笑,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模样。
杜燕婉心里藏不住事。一旦有了好奇心,也不让邹雄杰藏话。硬逼着他吐露实情。
这会儿见岑三娘好奇,杜燕婉得意的笑道:“嫂嫂你求我吧!大郎没瞒我呢。听得我直乐。”
岑三娘偏不求她,笑吟吟的说道:“邹姐姐和宝儿回长安日子过得舒服就行了。姑爷怎么瞧也不像是能吃亏的,我不好奇。”
摆出副爱说不说的模样,转身逗宝儿玩。
只一会儿杜燕婉就憋不住了,硬拉了岑三娘坐下:“哎呀嫂子,你听我给你说。大郎这铒下得重,我听了直骂他黑心肝。”
岑三娘不咸不淡的哦了声,又吩咐丫头去端点心。
邹氏见她故意激燕婉着急,抿了嘴笑,也不戳破。
杜燕婉急了:“嫂嫂,你就真不好奇?”
岑三娘伸出了手:“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就听你唠叨。否则我懒得听。反正国公爷迟早会告诉我。”
杜燕婉想都没想掏了一百两银票给她。
岑三娘递给阿秋收了,这才懒洋洋的说道:“长话短说,别太罗嗦!”
话音才落,杜燕婉连珠炮似的说道:“五间铺子是从方家买过来的是吧?方家每间每月二百两银子租着是吧?付了三个月租金是吧?方家八月底到期就不租了,你说岑二郎怎么办?”
她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不仅方家不租了,隆州城也没有人去租。没有人租铺子,朝廷的税照样收,岑二郎租不出去就要赔税金。”
岑三娘听明白了。
邹家在军服上分了利给方家。说服方家联手,方家和岑家只是交好,又不是姻亲。冲着邹家能给的好处,也会答应帮忙。
邹氏和离带着女儿回了长安。隆州城就渐渐散播出方家出手铺子的理由:风水不好了,不仅不赚钱,还赔钱。方家正打算出手,邹家就买了去送给岑知柏。
方家看在岑家的面上续租了三个月,又多亏空了三个月。给了岑二郎三个月时间找新雇主。
隆州城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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