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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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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邹氏走后,岑三娘叫来了黑七。
“黑爷,您怎么看?”
看到岑三娘面色红润,精神气十足。再看旁边几个丫头,个个眼眨红丝,显然一夜未睡。她果然和寻常女子不同。
“你们都下去歇着吧。睡好了才能侍候好少夫人。”黑七又一次出声攆她身边的丫头。
岑三娘想了想道:“去把那三个小丫头叫来,你们四个先去睡,睡足了再起来。今天我就留在归燕居,哪儿都不去,有事再叫你们。”
四人行了礼离开了正堂,不多会儿,小季儿阿采三个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门口侯着。
黑七这才说道:“天明时我又去墙根下看了看。野猫是装在麻袋或笼子里故意放进来的。您得搬走。这里和公主府的后园只有一墙之隔。公主府只有两个守大门的老夫妇,看不住诺大一片府邸。很容易就会被人潜进来。”
“正气堂我不能去。人多不说,我怕惊着老太太了。宝儿还小,吓着她也不好。”岑三娘没有反对。
“我已经瞧好了。把往日待客的花厅打理出来。花厅宽敞,住下归燕居所有人绰绰有余。四面宽敞,有什么人一览无余。离前院近。垂花门我安排侍卫住着,守门的婆子调到后门去。您同意的话,大概一两日就收拾出来了。”
岑三娘笑道:“爷走的时候把我和孩子托付给你了。我听你的。”
黑七说完就起身去议事厅找邹氏和杜总管。走到门口他回过头,好奇的问道:“你不害怕?”
“怕有用么?我看哪,没准今晚还有事发生。躲和藏都不是办法。找几个好手晚上去公主府瞧瞧动静吧。”岑三娘叹了口气。
黑七想了想道:“府里的侍卫怕是不行。我另外找人去。我没回来之前,哪里都不要去。”
“好。”
等黑七走了,岑三娘将小季儿三个招了进来。在府里呆了两年,这几个丫头也懂事许多。进来先行礼,小脸发着光,对能进内堂侍侯格外兴奋。
“昨儿阿秋她们几个没睡好。我呀就只能靠你们三个小不点了。你们帮我分分线可好?咱们今天做两身宝宝的衣裳出来。”岑三娘柔声分派了活计,带着三个小丫头坐在书房炕上做针线活打发日子。
方妈妈领着粗使婆子在厨房忙碌着。自从岑三娘怀了孕,饭菜都由她亲手做。
午时把饭端进院子的时候,听到书房传来小丫头们脆脆的笑声,方妈妈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这时东厢的门打开,阿秋和夏初探出了头。
“快回去睡。晚上少夫人身边离不得人。白天有我呢。”方妈妈把两人赶了回去,笑吟吟的走了进去。
用过午饭,岑三娘歇午觉,方妈妈就让小季儿阿采在屋子里绣花样子。自己端着小凳子和簸箩挑豆子。
四个丫头饱饱的睡到未时才起身。梳洗打扮好了,分了工,这才进去换下了几个小丫头。
明天再多更吧;今天出门了
☆、奇果
奇果
国公府常年有病人。。。先前是张氏,同时杜老夫人年纪大了,也常请大夫诊平安脉。太医院的刘太医算是国公府的老熟人了。
刘太医为人忠直,口风也紧。想打听岑三娘怀孕的情况只会嘿嘿笑几声,或者轻描淡写一句极好就敷衍过去。
有心人就想出了一招,观察他去国公府的规律。平安脉五日一诊。突然间刘太医打破了规律,还不到请平安脉的日子就匆匆去了国公府。府外就多了几个盯梢的人。
刘氏带着韦小婉又登门看望杜老夫人。这回送来了大唐商人出海自南越贩来的奇果。
果子装在竹篮里,下面垫了片翠绿的蕉叶。果子色泽红艳,像一朵跳动的火焰。衬着绿蕉叶鲜艳夺目。饶是见多识广的杜老夫人和邹氏都啧啧称奇。
韦小婉羞涩的笑道:“今日回娘家,哥哥们孝敬爹娘。吃了都说爽口。拢弄得了十个,我娘就叫装了六个给我,让拿回府孝敬祖父和爹娘。我娘念着三伯娘和三娘,就装了三个来。还请三伯娘不要嫌弃。”
“是啊,我剖了一个,放井水里镇着,那味道又冰又滑,实在好吃。三伯娘你定要尝尝。”刘氏说着,横了邹氏一眼,心想真是便宜她了。她让带来的丫头拿了一个去剥皮切盘,“小心着削皮,十两银子一个呢。削丝肉都是五百钱,懂么?”
邹氏慢摇着团扇,仿佛没看到刘氏那斜斜飞来的眼神,心里头就窝了团火。
那丫头惴惴不安的应了,去讨了刀削皮切盘。
一盘装在银盘里端上来。杜老夫人一瞧,笑道:“外面瞧着像团火似的,没想到果肉如些白皙。”
刘氏抢先用竹签子叉了块送到小碟子里奉给杜老夫人,吞了口口水道:“三伯娘,您尝尝。”
杜老夫人吃了块,只觉得入口即化,满口香甜。嘴里咀嚼着咽了,奇道:“似有籽儿,却不硌牙,一口也就咽了。”
刘氏一拍大腿:“这海外来的奇果就是和中土不同。你说吃瓣桔子吧,剥了白筋也有籽不是?”说着,招呼了邹氏一声,“亲爱姑奶奶,您生在大富之家,怕是也没吃过吧?快尝尝!”
邹氏笑吟吟的叉了一块放在碟子端了,慢慢的品了:“果然好吃。杏儿。”
杏儿欠了欠身。
“打发人回府一趟,看家里商行有卖这种……什么果来着?”
刘氏忘了,转身看韦小婉。
韦小婉浅浅笑道:“叫长寿果来着。听说产地的人常食这果子,寿命都长来着。”
邹氏慢悠悠的说道:“这名字好啊。你回去就说,商行里要有这长寿果,搬两筐送来孝敬老太太。”
杏儿恭谨的应了声是,行了礼退了出去。
“两筐!”刘氏对邹氏故意的显富充耳不闻,反而满脸喜色,“这下可有可福了!三伯娘你不知道。小婉带回来六个,孝敬了两个给老太爷和姨夫人。我想着三娘怀着孕,没准会喜欢。硬是忍着只吃了一个。”
满脸懊恼的模样倒让邹氏去了些芥蒂。心想刘氏说话直接,倒也是个实在人。就摇着扇儿说道:“如果商行真有。回头再分些给您送去解解馋。”
听邹氏这么一说,刘氏就喜欢上了。看邹氏也没那么讨厌了。想着邹家有钱,越发热情的贴了上去。
韦小婉心里装着事,见气氛和谐,故意张望了下道:“都好几日没见着三娘了,日头大,我去探探她吧。”
杜老夫人笑道:“日头大,她肚子大了也不方便过来。这几日犯困,我嘱她好生歇着,不用过来了。”
邹氏眼珠一转叹道:“三娘前几日晚上梦魇着了,精神不太好。才叫刘太医来看了脉,开了剂汤药。等她好了,妹妹再去看她吧。”
“梦魇了啊?这睡不好对身子可不好。我记得**枕可以安神,我那正好收了些泡茶的**,回头我让丫头做了枕蕊送来。”韦小婉机敏的接嘴说道。
“小婉,你有心了。伯祖母替三娘先谢过你啦。”杜老夫人宽慰的说道。韦小婉能拐过弯为了丈夫讨好岑三娘,杜老夫人也乐见其成。打断骨头连着筋。杜燕绥也需要堂兄弟们帮衬。能这样再好不过。
刘氏心直口快的说道:“三娘歇着便歇着吧。把长寿果给她送去尝尝鲜就好。没准儿她吃的高兴,也就睡好了。”
杜老夫人吃了两块,觉得味道不错,就点头允了。
三个长寿果切了一个,另两个都送到了归燕居。
方妈妈没见过,丫头们也没见过。听说老太太和邹氏吃了都说不错,喜滋滋了道了谢,拿进房给岑三娘看。
岑三娘拿起来看了看,心道,这不是火龙果么?听说是从南越贩来的,值十两银子一个,她拿起一只放在榻上小几的盘子里道:“长得喜庆,搁一个当盆景瞧两日。另一个你们削了皮切成片分着吃吧。人人都有份。”
“少夫人,这么珍贵的果子,我们哪舍得吃啊。一共送了三个来。要不,再送一个回去孝敬老太太吧。”夏初笑道。
岑三娘摇了摇头:“这果子不能多吃。祖母年纪大了,吃多了容易滑肠腹泻。”
最后两个字说得甚重,惊得夏初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果子。
方妈妈脸色也跟着变了:“老天爷,少夫人吃了滑肠腹泻……可怎么得了!天杀的,怎么能送这样的果子给您!老夫人年纪大了,肠胃也受不住啊。”
“毕竟是海外来的果子,二房大婶娘怕也是头一回吃着。她哪里知道。”岑三娘缓缓说道,“这果子对身体倒是有好处。只要不多吃,特别是果肉里的籽,不碍事的。正气堂只切了一个,吃的最多的肯定是大夫人。”岑三娘笑道,“所以我让你们人人都尝一尝,一点事都没有。”
方妈妈和夏初这才松了口气。
岑三娘想了想对方妈妈说道:“切三分之一给黑爷尝尝。余下你们几个分了。妈妈亲自去趟正气堂,当着二房大婶娘的面告诉老太太,就说我很喜欢,胃口也好,一气把两个都吃了。”
方妈妈一愣:“不是说多食会滑肠腹泄吗?”
“对。”岑三娘淡淡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有人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刻意想让我贪嘴多吃呢?”
“您这是要故布疑阵哪。奴婢明白了。”方妈妈干脆把手里的果子留下了,“少夫人,我瞧这果子能存放几日。您别体恤让奴婢们尝鲜,干脆都搁着吧。吃的人多了,怕口风不严。”
岑三娘叹息道:“毕竟很难得的。这样吧,你们晚上悄悄的来我房里把它分掉。咱们也不能浪费不是?十两银子一个哪,哪怕尝一口,也是好的。”
方妈妈这才应了,把手里的火龙果放在了几上。
岑三娘轻轻的抚摸着火龙果,想起了那一世遥远的记忆。
夏初有些好奇:“少夫人,您以前吃过?”
岑三娘摇了摇头:“我听说的。这种果子是海外所产,喜欢生长在气侯酷热的地方。南越有,也不足为奇。”
“虽说是海外的奇果,二房大夫人也不问问就拿来。万一您吃着爽口,多吃了怎么办?”夏初抱怨了声,再不看那两只果子,拿了蒲扇轻轻给岑三娘扇着。
“你去把黑爷叫来。”岑三娘想了想吩咐道。
“是。”夏初放下扇子去了。
岑三娘没有起身,过了会夏初就领了黑七进了起居间。听到帘子外起居间里传来黑七的声音,岑三娘轻声说道:“前几日放了野猫,昨天刘太医便来过了。今天二房送了火……一样的长寿果来。这果子我曾听说多食易滑肠腹泻。我已经嘱方妈妈去正气堂,当着二房的面告诉老太太我极喜欢,一气把两个都吃了。我算着这时辰吧,劳烦黑爷在天擦黑的时候急着出府一趟。本该请杜总管去一趟,我思来想去,情形如果急的话,还是黑爷去比较合适。”
“知道了。天擦黑的时候我去请刘太医来。”
不用岑三娘点明,黑七已经猜到了她的用意。
听到夏初送了黑七出去,挑了门帘进来却满脸疑惑:“少夫人,他怎么知道您是想去请刘太医?黑头巴脑的,有那么聪明么?”
岑三娘低头缝着手里的布兔子,闻言笑道:“黑爷心头敞亮着哪。谁做他媳妇要想欺负他可难了。”
“谁爱欺负他呀!”夏初脱口而出。
岑三娘讶然的抬头看她,见她一张脸红到了耳根子,眼里都急出水光来,心里这才明白了。
她放下活计,伸手把夏初拉到身边坐了,见她头都快埋到胸口了,也不敢逗她,轻言细语的问她:“我早就说过,你要和阿秋一样,有中意的就告诉我。”
夏初的眼泪就滴了下来,她飞快的抹了:“我没事。”
岑三娘想着她怎么回答的这么古怪。要么娇羞的不作声,要么娇嗔的跺脚害羞。答声没事什么意思?
夏初突然抬起了头,鼓足勇气道:“我敬他是条汉子。我知道他看不上我这样的内宅丫头。我又没什么本事,连骑个马都骑不好……少夫人,您别操心了。我服侍你一辈子都好。”
“嘁!”岑三娘不屑的撇撇嘴,“咱们没嫌他老牛吃嫩草就不错了。他有什么好挑的?他会算帐会管家会做饭做衣裳?你别以为他是石头人不会害羞,日头晒黑了你瞧不出来罢了。男人不想媳妇,除非是宫里头的……咳咳,我心里有数了。回头等爷回来,我找他打听着去。”
夏初却求她:“您别去了。”
一副生怕被黑七拒绝的模样。岑三娘见她为难,就点了点头:“我听你的,不着急。”
夏初这才露出了笑容。
(今天就一更吧,这周末实在抱歉,没有多更新。明天周一恢复)
☆、魅魉
魅魉
晚饭过后,天色转暗,檐下的灯笼与屋里的蜡烛油灯依次亮了起来。。。国公府侧门打开, 小厮才把马牵到门口,黑七板着脸大步走了出来,翻身上马,冲着里面吼了声:“我先走一步,你赶紧着!”
老马大声应了,赶出一辆马车来。
府门斜对面停着一挑凉糕摊子。见黑七翻身上了马,小贩就冲他喊了起来:“甜井水米凉糕哎,又甜又凉哎!爷,来一碗降降暑气吧!”
黑七不耐烦的吼道:“老子急着请大夫,闪一边去!”
一鞭子抽下来,马蹄扬尘而去。
小贩被灰尘喷了一脸,朝着黑七的方向啐了口。看着国府府两名侍卫护着辆马车跟着黑七急急的去了。小贩这才朝墙角蹲着的乞儿招了招手,抓了把铜钱给他,低声叮嘱了几句。那乞儿揣了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不到半个时辰,小贩就瞅到黑七回来。
人未到,刘太医的抱怨声已传了过来:“黑爷你甭这么急,马车也慢不了一刻钟,颠得老朽屁股疼……”
说话间,马已停到了门口。黑七一把将刘太医从马上抱了下来,拉着他旋风般往府里赶。
“医箱!黑爷我的医箱哎!”刘太医一只胳膊被他一把拽着,另一只手指着挂在鞍旁的医箱嚷嚷着。
“要闹出人命……您先去……”黑七已扯着刘太医进了门,声音消失在影壁后。
门房跑出一个小厮飞快的解了医箱抱着跑了进去。另有小厮去牵了马。
小贩伸长了脖子看着,不消一刻钟,听得铃声传来,国公府的马车回来了。许是刘太医已被黑七请进了府,老马和侍卫在门口停了下来。
小贩便用托盘端了三碗凉糕过去:“要收摊了,借贵府门口摆了几日,请各位爷吃一碗消消暑气。”
“多谢小哥了。”
三人额头都见了汗,互望一眼,就接了凉糕,站在门口吃了起来。
小贩收拾着凉糕挑子,像是在说笑:“府上的黑爷真是个火爆性子,扯了大夫进去,连医箱都忘了拿。”
老马就叹了口气道:“可不是!我晚饭还没吃完呢就被他扯着套车。结果去了刘太医府上,他又嫌马车走得慢,竟一把将刘太医给抱上了马。白忙活一阵。”
旁边侍卫几口吃完凉糕,将碗还了,瞪着老马道:“少夫人怀着小公爷吃坏了肚子,出了纰漏怎么了得?甭说黑爷着急,谁不提心吊胆。别卸了车,等会儿还要送刘太医回府。”
小贩收拾好挑子,作了个揖,慢悠悠的挑着担子走了。
走到街口回望,马车和侍卫还停在国公府门口,显然是等着要送刘太医回去。他笑了笑,拐过街角走了。
刘太医怀着一肚子疑惑坐在正厅吃茶,连岑三娘的面都没见着。
杜老夫人陪着他,慢条斯理的说道:“记得当初老国公战场上受了伤,您还是个年轻的随军大夫。老身生大郎二郎还是您给看的脉。过了十来年,我孙媳怀孩子又劳烦您。说起来刘太医与咱们杜家也是三代的交情。”
一时间刘太医也唏嘘不己。细细一想,可不真是这样。老夫人话里有话,刘太医也不是个蠢的。今天黑七火烧屁股似的把自己请进府,却没引到归燕居,反而进了正气堂听老夫人慢悠悠的忆往昔。他心里已有了猜测。
前两日破了请平安脉的规律,见过岑三娘。听她说梦魇惊着了,自己瞧着脉却没什么大碍,开了剂汤药就过去了。
今晚再请他过府,连岑三娘的面都没见着。国公府请他来,显然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的。
虽然只是个太医,刘太医仍看到了个中的凶险。他一番思索后拿定了主意,轻声说道:“路上听黑爷提及,说少夫人似是患了痢疾。此症甚是凶险,老朽自当尽力。还请老夫人遣个人去我府上说一声,收拾个厢房让老朽住上一晚。”
杜老夫人微微笑了笑,叫尹妈妈亲自送刘太医去歇着,话里带着几分锋锐:“我杜家如今就只有国公爷一根独苗,他去打西突厥。我孙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倾阖府之力也要保下来的。过了这关,刘太医就是我杜家的恩人。”
“老夫人言重了。没有老国公,下官早死在战场上了。医者父母心,下官自当尽全力。”刘太医朝杜老夫人拱了拱手,随着尹妈妈去了。
国公府两边的路口早换了人盯着。瞧着刘太医没有回府,国公府的侍卫出来了两拨人骑着马去药铺。自有人去药铺盯哨,不着痕迹的问明了国公府买的药材。几方一汇合,大概猜到了岑三娘得了什么急症。
夜渐渐深了,沿街打更的竹梆声敲到了四下。
归燕居正房里依然点着盏朦胧的灯。
岑三娘带了逢春和暖冬去了正气堂歇着。卧室里罗汉榻上方妈妈和阿秋夏初正默默的做着针线。
阿秋打了个呵欠道:“都四更天了,会不会少夫人料错了?”
方妈妈也打了个呵欠:“没事更好。小心点总是好的。”
四更天正是人最疲惫的时候。连野猫都折腾累了。空置着的公主府后院安静的只听到脆生生的虫呜声。
靠近归燕居的公主府后花园突然飘起了几盏绿莹莹的光。
归燕居后花园与公主府只有一墙之隔,离围墙不远的一处假山石后传出了女子悠悠荡荡的歌声。那歌不成调,带着几分哭腔。
饶是归燕居这头围墙下侯着的侍卫都被声音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此时听到那飘忽的声音响起,夏初一激灵针戳在了手上。她疼得哆嗦了下,把手指放进嘴里吮着。
“还真来了呀!”方妈妈和阿秋已气得咬紧了后牙槽。
“先是用野猫吓唬着,马上就送来海外的果子。就等着少夫人精神不济再腹泻,晚上又使这些个魑魅魍魉出来折腾。如果不是少夫人聪慧,怕真是保不住了!”
方妈妈恨道:“这帮天杀的!等黑爷查到主使,老娘非让他尝尝擀面杖敲手指头的滋味!”
公主府里黑七静静的等着那绿光飘来飘去,又隐约看到假山树林间一处白影轻盈的飘荡 着,等着歌声唱了个一柱香左右。
国公府里突然像炸翻了锅。
方妈妈朝两人使了个眼色,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啊!少夫人不好了!”
阿秋和夏初也跑到院子里大喊:“快来人啊!”
声音隐隐约约,国公府里的火把灯笼依次亮了起来。侍卫们依计大声喊着:“出事了!去看看!”
公主府里的绿光停了下来,歌声也消失了。
黑七瞅着几道黑影朝园子外跑去。一猫腰,悄悄的跟了过去。
天明后,几盏灯笼被侍卫们寻到,送到了正气堂。
灯笼只有拳头大小,是普通的白绵纸糊的。一名侍卫解释给杜老夫人和岑三娘邹氏听:“里面装着莹火虫。一到天明悉数死去。灯笼抛在灌木从里,如果不是事先知情,一时半会儿还寻不到。等到下了雨,纸被水糊了,就瞧不出端倪。”
杜老夫人气得狠狠拍了记案几:“真是歹毒!”
岑三娘笑道:“祖母你甭气。天天防贼总有防不甚防的时候。黑七已经追去了。但愿能查到主使的人是谁。”
邹氏也气道:“还好你知道那长寿果子不能多吃。否则贪多吃了,腹泻不止,再被吓一场,哪里还保得住孩子。”
杜老夫人沉声说道:“三娘,我细看这事韦家定掺合了几分。就是不知道韦小婉是否知情。你大婶娘就是个牵线木偶,没那心眼。”
韦小婉……岑三娘细细想了道:“我看三堂婶怕也是被蒙在了鼓里。她毕竟嫁了三堂兄,怎么说也是杜家的媳妇了。”
杜老夫人睃了她一眼,心里有些宽慰,岑三娘没有小肚鸡肠的借机整治韦小婉。她想了想道:“不论黑七是否能找到背后主使的人。咱们还是继续做戏吧。”
堂上几人笑了起来。
国公府少夫人多吃了凉果腹泻的当晚,又梦魇惊着了,差点没保住胎的消息被传了出去。
刘氏听着大吃一惊,匆匆带着韦小婉登门拜访。
杜总管苦笑着上前作揖,将两人拦了下来:“大夫人,不是小人当了门神存心阻拦。实在是府里忙活了一整晚,老夫人陪着太医守了少夫人一整夜,精神不济。”
“少夫人的胎如何了?真是造孽啊!我吃了也没事啊!哎呀,我才吃了一个。三娘怎么就那么嘴馋,一口气吃下去两个啊!”刘氏急得要命,长寿果是她送的,岑三娘有个万一,恐怕老太爷就要对她行家法。转身就骂韦小婉,“都是你!韦家安了什么心?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杜家的媳妇!”
韦小婉委屈的直哭:“母亲,我只知道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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