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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豪门后我却只想搞事业[穿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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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闻语拍了下他的脑袋:“不该管的事儿别管。”
  田晓辞才19岁,还带着点孩子气,他皱了皱鼻子,偏过头不说话了。
  宁安又看到了他耳后的痕迹。
  他犹豫了下,伸出了一根细长的手指,用指尖点了点那点可疑的红痕,漫不经心地笑笑:“好像被蚊子咬到了,让化妆师帮你遮一遮。”
  田晓辞愣了愣,面颊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红,笑容却更显了一些:“好。”
  他转身离开,笑意却在转身后慢慢消散了。
  雪白的齿咬住了红润的唇,好看的桃花眼里染了薄薄一层怒意,但随即又变成了浅浅的无奈与悲伤。
  最终那些情绪,都极快地熄灭了,变成了薄薄的一层灰烬,飘散于眸中。
  让他明艳的脸暗沉了下来。
  他的情绪变化的多而快,并没有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宁安身上。
  可覃闻语却不然,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宁安,张扬的眉眼深沉了些。
  宁安被他看的不自在,移开了眼睛,他深知说多错多,便不再说话。
  可覃闻语却好像并没打算放过他,他唤道:“安安?”
  宁安转头看他,抿着唇。
  覃闻语笑笑,也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宁安耳后那块白嫩的皮肤,似笑非笑地说:“你这里也被蚊子叮了一口。”
  宁安看着他,安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应道:“别闹。”
  覃闻语挑了挑眉,眼神犀利:“你今天有点奇怪。”
  宁安因为心虚所以反应超快,带着排斥:“哪里奇怪?”
  覃闻语抿着唇,略带着疑惑思考了一会儿:“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又好像哪里都奇怪。”
  宁安哼笑一声:“乱讲!”
  覃闻语探究地看着宁安,若是平日里,宁安看到田晓辞耳后的痕迹,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虽然他人不坏,但几句取笑和刻薄话是少不了的。
  更有甚者,他也许不会告诉田晓辞,而是在看着田晓辞被工作人员骂的时候,笑弯了眼睛。
  宁安这个人,是有些功利浮躁的,嫉妒心也有些强。
  这么柔和的善意,正常来说是他身上所不具备的。
  更不用说他今天通身散发出的那种清冷沉静的气质,是以往他从未见过的。
  只是,脸还是那张脸,这的确是宁安,错不了。
  可似乎又只有那一张脸,除了那张脸,哪里似乎都不一样了。
  很玄的感觉,他一时整理不清,便也没再多说。
  人流开始动了起来,舞台的灯光变幻着色彩,丝丝缕缕透进来一些,如仙境的诱惑。
  后台所有的模特和工作人员也各自就位,忙碌起来。
  宁安微微抬头,拉出修长的颈部线条,配合着DRESSER为他扣上黑色的皮质项圈。
  设计师拉开一点距离,上下打量着他。
  他的气质清冷,项圈既诱惑又透出股禁欲的气息,耳朵上的锆石耳钉因着光线,闪出一点细碎的光。
  衬衣在腰侧开出两片细长的月牙洞,露出纤细雪白的腰肢,黑色的长裤裹住修长的双腿,尖头鞋两侧缀满铆钉,鞋尖锃亮……
  太冷了,和最初试装的效果好像不太一样。
  设计师微微蹙眉,临时在他腰际缠了一圈米粒大小的流苏珍珠腰链,从衬衣下摆垂出一点点光华来。
  此刻第一批上场的模特已经走了出去,其中就有覃闻语和他们口中的黎远书。
  黎远书到的晚,几乎是卡着时间,上完妆就直接走上了T台,宁安只来得及看到他的侧脸与背影。
  他只觉得对方气场十分强大,下巴微微抬着,骨子里透着点骄矜傲气。
  这些感觉都很快,如一缕烟般来了又去。
  秀一旦开始,整个节奏就会非常快,根本容不得人分神去想别的。
  灯光下的舞台犹如仙境。
  台上的模特一个个身材完美,气质出众,仪态大方自然到无可挑剔。
  他们穿着漂亮的衣服,自信而张扬地走在台上,看上去光鲜亮丽,让人称羡。
  似乎他们天生就是这么从容自信,就是这么完美,毫不费力。
  但事实上后台却是一片伴随着忙碌,焦虑甚至狼狈的乱像。
  设计师,工作人员和模特们,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停下的时间。
  从台前走到台后,立刻就要开始换新一套的服装,饰品,鞋子……接着再次登台。
  有的模特甚者一转入后台,一边往自己的区域走一边就开始往下脱衣服了……
  二十分钟的秀,前期的筹备工作就要好几个月,许许多多的人,不下一千个小时的辛勤工作与准备,才能有观众眼中完美的一场秀。
  每个人都很紧张,没人敢有丝毫的大意。
  几个月,一千多个小时,全部要由这二十分钟高强度的工作展现出来。
  这二十分钟背负的太多,太沉重。
  表面的放松,全是背后的紧张与慎重打造出来的!
  后台的忙碌和前台观众兴奋期待又悠闲舒适的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个T台之隔,仅仅是台前幕后,隔开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封允脸上的表情很淡,听楚雅言在他耳边兴致勃勃地说着话。
  她半靠在他身边,闲适地笑道:“虽然这是一个小品牌,但他们的设计却总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听爸说,就连汪荣都对他们青眼有加呢,想要得到汪大设计师的认可可太不容易了。”
  她很美,笑起来活泼又俏丽,让人无法对她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厌倦。
  她也很明白自己魅力,笑着继续说下去:“所以楚和在认真考虑将这个牌子收购下来,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提议,你觉得呢?”
  封允的笑意浅淡而疏离,并没晕进眼睛里。
  他长的极好看,眉眼间甚至带着一抹艳色,极勾人。
  所以此刻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小演员被勾的连看秀都无法专心,不停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他。
  他薄薄的唇带着健康的红润,看起来很柔软,但唇角一侧微微勾起,又带着点玩世不恭的锋利。
  嗓音有一点点沉,极富磁性,说出来的话即便不算好听,却也赏心悦耳,让人的耳朵很享受,忍不住追着他的尾音:“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楚雅言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很是可爱。
  模特们已经陆续上台,她端正了坐姿,含着笑看着台上。
  黎远书出场的时候她的笑意尤其灿烂,又附在封允耳边说了几句。
  封允唇角略勾了勾,并没有回应。
  宁安走过长长的T台,直到前端,站住,侧身,全方位向看台的观众展示服装的设计。
  灯光打在身上,月牙洞中透出的皮肤白的几乎透明,那一点腰线在布料掩映下,若隐若现,极是勾人。
  有人在赞叹,有人在拍照,而宁安已经转身回去,背影修长挺拔,自信从容。
  他走在台上,大气又自然,脸上几乎没有表情,眼神却很有力,自信而坚定。
  锆石耳钉在走动间随灯光变化,泄出零星细碎的流光,清冷中带着点高贵。
  偏偏腰间珍珠链的柔润光泽又冲淡了那丝清冷,抓人却又恰到好处地不喧宾夺主。
  他所做的一切动作,都是在为身上的服装与配饰服务。
  封允面无表情地看着,楚雅言碰碰他的手臂:“哎,这个不错耶,除了远书学长,就他表现最棒了。”
  封允淡淡笑了笑,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黎远书输了。”


第3章 Chapter 3
  楚雅言是极护短的,她不再回应封允,脸上也露出些不以为然的神色来。
  但她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她又来碰他。
  这次是田晓辞出场。
  粗条纹的宽袖收腰上衣搭配黑色裙装,腰肢纤细温柔,但裙装又洒脱飘逸,整个人空灵又温柔。
  灯光下他神色淡然,款款向前走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楚雅言看着他,流露出些惊艳的神色来。
  待田晓辞转身,隐入幕后,她才偎过来蹭了蹭封允的臂,直到他略带了些不满地侧头看过来。
  楚雅言却丝毫不以为意,她笑起来,点评道:“这个模特太美了。”
  封允看她一眼,又将目光投到了台上,神情专注。
  他的冷淡完全影响不到她,她笑眯眯地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只是太美有时候也是一种缺陷,他自身的美胜过了服饰,在这场秀上,他应该是服饰的装饰品,但现在却反了过来,服饰成了他的装饰品,这样会无形中让观众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忽略掉秀的内容。”
  她耸了耸肩,总结道:“相对于T台模特,进娱乐圈或者做平面模特说不定会更适合他。”
  封允认真听着,没说话。
  他对楚雅言总有些不耐烦,但又极难得地多出一份特别的耐心来。
  有点矛盾,又有点无奈。
  他没有办法毫无芥蒂地喜欢她,但也没有办法无视她,伤害她!
  那种骨血里的纠缠,在他出生时就已注定,无法改变。
  在某些方面,他觉得自己像个木偶,被命运的绳索牵扯住捆绑住,身不由己地跳着可笑的舞蹈。
  而楚雅言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她在他身边恰到好处地踩线,恰到好处地放肆,但又不会真的越过他的底线。
  一场流光溢彩的视觉盛宴,二十分钟的时尚饕餮,直到结束,仍让观众们意犹未尽。
  宁安共换了四套衣服,搭配四套不同的配饰,极度快速的节奏让他在最后一趟走下来,汗湿了后背。
  大家在工作人员兵荒马乱后,暂时放松下来的小小欢呼声中,一起陪设计师们上场谢幕。
  直到完全结束,很多观众也没有离场。
  他们停留在台边交谈这一季的流行趋势和对这场秀的看法。
  也有人到后台和模特以及设计师合影。
  更有不少商业合作伙伴或时尚买手已经在后台和设计师就合作事宜,以及修改意见开始沟通。
  而之后,主办方还有一场小型的庆功酒会。
  不过针对对象主要是来看秀的各路媒体,明星,买手以及合作伙伴们。
  模特们则大多在完成工作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换回自己的衣服,卸妆清洁准备离开。
  最辛苦的是工作人员,他们则开始整理衣服饰品,收拾场地,还要为后期的宣传做各种准备工作。
  在后台的一片混乱嘈杂声中,宁安和田晓辞坐在相邻的座椅上安静地卸妆。
  一场秀下来彼此都有些疲惫,也带点兴奋。
  所以有人沉默也有人在欢快地交谈。
  覃闻语收拾完东西,走过来弯下腰,一手搭住一人:“呆会儿我要去酒会那边打个招呼,看后面还有没有其它的合作机会,你们有空的话就等我回来,一起出去喝一杯?”
  宁安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多钟,不早不晚的时间。
  但他并不敢多留,于是一边卸唇上红色的脂膏一边拒绝:“不行,我得回去,今天偷着出来的,老爷子这会儿还不知道火成了什么样?”
  田晓辞也抬起眼睛,在镜中对上覃闻语的目光:“今天先算了吧,我也有事儿。”
  覃闻语面上露出了一点遗憾的神色来。
  田晓辞笑道:“何亦哥最近很忙吗?不要回去陪他吗?”
  “何亦”这个名字似乎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覃闻语的神情几乎瞬间便柔软了下来,却又带了些意味不明的伤感。
  他含着点笑意,语气里却难掩失落:“嗯,他呀,闲不住。”
  说完这话,他便站直身体:“那行吧,路上小心,记得后天盛景的秀不要迟到。”
  盛景是一个酒店品牌,原书主角攻罗修典家的产业。
  宁安和田晓辞一起点头应了。
  俩人收拾好便一前一后,各自背着双肩包,打算从后门离开。
  差不多的身高,都是身姿挺拔,肤白貌美,如芝兰玉树一般的人儿,站在一起更是养眼。
  田晓辞穿着牛仔裤白T恤一双板鞋,青春逼人。
  宁安则是熨烫的妥妥帖帖的藏青色衬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一条黑色休闲裤,将腿绷的又细又直,清冷禁欲。
  他们出门时正遇到站在门口走廊拐角处和人交谈的黎远书。
  黎远书的眼睛很亮,即便笑意收的恰到好处,可眼中那份欢喜却怎么也掩不住。
  他的对面站着一个很俏丽的女孩子。
  那女孩气质高雅,年龄看起来很小,笑容里也有一点难掩的单纯与娇蛮气。
  女孩身旁还站着一个极高大的男生,他双手插兜,靠墙而立。
  他的面容被掩在灯影里,半明半暗,渲染出一点点神秘,可灯光照到的那一半又让人极惊艳。
  明面上,黎远书一直在跟女孩子说笑,可一双含笑的眸子却不时望向男孩子。
  那双还没卸妆的眼睛十分好看,里面蕴着热烈的光,更为他添了一丝神采,很是让人心动。
  那男孩子却淡淡的,嘴角噙了点漫不经心的笑,偶尔礼貌性地回应一句,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他身量极高,双腿修长,斜斜靠墙而立,带着点吊儿郎当的味道,很迷人。
  田晓辞一向有些看不上黎远书的骄矜,此刻看到他这副神情,脚步不由慢了下来,侧头向那边看去。
  看到那男孩子的时候,他不由微微侧了侧头,神情也透出了些好奇来。
  那男孩子的身高乍看起来跟覃闻语差不多。
  作为模特儿,宁安和田晓辞对身高都极其敏感,便不约而同地多看了几眼。
  宁安看过去时甚至是不带任何感情的,最初只是随着田晓辞的目光看过去,随后也只是因着模特对身高敏感本能,多看了几眼。
  偏偏他望过去的目光与男孩子漫不经心扫来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他们都很好看,欣赏美的事物仿佛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他们都没有回避。
  短暂的对视后,各自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世上美的人美的事物太多了,但绝大部分大约只能有一眼之缘。
  人们习惯于此,所以大部分时候也并不会有太多遗憾。
  比起宁安来,田晓辞看的放肆了些。
  初时他以为这个男孩子也是模特,但几眼之后,他便确定对方不是。
  这样一张脸,这样的气质身段儿,在这个圈子里不可能寂寂无名。
  他们在漫不经心的打量中擦肩而过,似茫茫人海中无数次的擦肩而过一般。
  只是擦肩而过,可能再无回首。
  彼时,他们的确算的上是这样的关系,只是这关系却转瞬即便。
  走了很远,女孩子甜美的声音仍微微传来:“那学长先去卸妆;待会一起去吃宵夜,好久不见,我有好多新鲜事想跟学长聊。”
  那声音越来越淡;他们已走进了秋天的夜风里。
  天上正飘着很细很细的雨丝,打在颊侧凉凉的,却很舒爽。
  宁安停在门口打车;田晓辞则挥手说了再见。
  他转过一条小巷;像条鱼一样,灵活地钻进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里。
  车子后排已经坐了一个人;看他进来;便淡淡地吩咐司机开车。
  田晓辞脸上轻快的笑意淡了,坐在座位上半垂着头,有些颓丧。
  那人放下了前后排的隔板,拉了他的手,问:“怎么?看到我让你这么难受?”
  他的手轻轻地抚向田晓辞耳后,准确地停在那一点吻痕上。
  田晓辞沉默了片刻,问:“你是故意的,是吗?”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
  路边的灯光忽明忽暗打在脸上,勾勒出一张年轻而深邃的脸。
  那张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向田晓辞的目光,犹如懒洋洋的猫看着爪下的老鼠。
  他就那样一下下地抚着田小辞耳后那一小块敏感的皮肤,是戏弄也是戏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田晓辞隐忍地问:“明明说好的,不要影响我的工作。”
  “我影响了吗?你不是工作的很好吗?”那人轻轻地笑,嗓音低沉悦耳:“那套裙装很适合你,我已经让人买下了,回家你穿给我看!嗯?”
  田晓辞抿着唇,眼睛里的愤怒被极力压抑着。
  那人又笑了一声:“刚刚给你转了二十万,怎么,不够吗?”
  田晓辞闭了闭眼,最终垂下了头,他眼睫轻轻地颤抖,却什么都没有说,安静的如一尊雕像。
  车厢里只剩下男人意味不明的笑声,田晓辞就在这样的笑声中被拉进了怀里吻住。


第4章 Chapter 4
  细雨中不好打车,宁安等了好一会儿,空车来了几辆,但每次都被别人抢了先。
  他有些无奈地后退一步,靠在酒店门口那株高大的法桐树下,低头点了一支烟。
  男士细烟被夹在修长洁白的指间,越发衬的那只手骨节匀亭,在幽暗的灯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
  他微微低头,淡粉的唇衔住烟嘴,眉心微蹙着吸了一口。
  淡淡的茶香伴着若有似无的薄荷气息,在口腔中丝丝缕缕散开,很是提神。
  他的眉头略松了些,抬眼时唇齿间漫不经心地逸出了一个烟圈。
  他在担忧,连覃闻语都能看出他与以往不同,更遑论宁安的家人?
  现在他尚可借着与家人的冲突将自己关在房内,少说话,少接触,能瞒一时是一时,可以后呢?
  雪白的牙齿咬在淡紫色的过滤嘴上,陷出深深的齿痕,他抿紧了唇角:
  必须得想办法离开宁家!
  可理由呢?
  以宁士渠对他的态度,没有合理的理由,是不可能让他离开的。
  只缺一个契机。
  细雨无声无息打在车窗,为它覆上迷蒙光点,犹如幼时的肥皂泡,灯光下七彩虚幻。
  车里放着轻音乐,黎远书和楚雅言交谈的节奏也像那支曲子一样,轻松愉快。
  他们在商量宵夜的地点,最后楚雅言拍板定下了“SOSO”附近的甜汤店。
  那家店的汤甜而不腻,特别可口,最重要的是,封允回酒会比较方便。
  黎远书看着封允,笑了笑,柔声说好。
  封允没说话,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车外,那里有一道笔挺的身影,靠在树边微垂着头抽烟。
  他甚至看到了烟头的那点火星由昏暗变得炽亮,映出那个人尖尖的下颌与低垂的眉眼。
  莫名地透出一股令人心酸的孤寂感来。
  秋风卷着细雨的夜,那份孤寂,让人从心底生出了一股带了些悲伤的萧瑟来。
  如一幅画,定格在了这个湿冷的秋夜里。
  直到楚雅言出声唤他:“封允?”
  那道目光才随着睫毛轻颤慢慢转了过来,轻轻发出疑问:“嗯?”
  楚雅言抱怨:“你呀,总也不专心,去SOSO旁边的甜汤店好吗?”
  封允唇角挑了挑,笑不露齿,轻声应了句好。
  他又侧头往窗外望去,细雨中只余一株株法桐树飞速向后退去。
  那道身影早已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宁安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他轻轻推开门,出乎意料的是,一家人都还聚在厅里。
  客厅很小,这样小小的厅,本该是温馨的,可宁安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只有压力扑面而来。
  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看到他便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宁安只来得及叫了一声:“爸”,一只装满了水的玻璃杯就向他劈面砸来。
  杯子擦着发梢,碎在了身后的门上。
  发梢被水打湿,有水滴沿着额发滴到了睫毛上。
  宁安眨了眨眼,水滴坠落,顺着脸颊慢慢滑下,犹如清澈的泪。
  一时没人说话,空气紧紧地绷住了。
  宁安平静地抬手拭去颊上的水痕,轻声却坚决地道:“那是我的工作,我必须得去。但我可以保证,工作完立刻回家。爸,我能做的让步,只能到这里了。”
  那一地玻璃碎冰冷地映入他的眸子,他的语气渐渐染上了些难过:“要么,您今天就把我打死在这里。”
  宁士渠气得发抖,他一生清贫,偏偏死爱面子。
  他大半辈子教书育人,偏偏自己的孩子没有管好,他还有什么脸面去教育别人?他怎能不气?
  说气已经不足以形容他内心的不甘,他简直是恨,恨不得没有过这个孩子,恨不得真的把他给打死,免得出去给自己丢人现眼……
  宁好见状不对,忙站起身为宁士渠拍背顺气,孙兰芯也赶紧起身,过来护着宁安。
  她毕竟心疼孩子,一边责备着他没大没小,一边偷偷对他使着眼色,推着他让他回房。
  宁安低着头回了房,衣服上微微泛着潮,是外面的细雨沾染了布料。
  也有几片深色的痕迹,是宁士渠那杯水倾洒而致。
  湿气让人感觉粘腻,他把东西扔在双层床上,找了件睡衣开门去洗澡。
  “娃娃亲是你们定的,你们谁想嫁自己去嫁!”宁好的声音委屈又固执,宁安不由地停住了脚步。
  原书里提起过,宁好还未出生时,父母就定下了一门娃娃亲,对方名字叫封允。
  只是宁安看过的那部分内容里,封允并没有正面出场,他只在别人的口中出现过几次。
  第一次,是宁好哭着回来控诉宁安设计他与封允,说幸亏封允机敏,发现了不妥,两人才没有铸下大错。
  第二次,则是作者描写罗修典家里的生意出现重大危机时。
  那时候罗修典与宁好已经结婚,且夫夫恩爱。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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