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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豪门后我却只想搞事业[穿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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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那张脸一模一样,无论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有没有人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看到这条评论的时候,封允正陪着宁安在商场电梯上。
电梯尽头的超大液晶屏上,恰好播到这条广告。
他抬头看上去,屏幕里的宁安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水珠顺着乌黑的眼睫,滴到红润的唇瓣上,那双唇红艳娇嫩,微微张开一线,极度诱惑。
旁边一个小男孩拉着妈妈的手,抬着头问:“妈妈,他真的是人鱼族的小王子吗?”
身后有两个妹子则在小声花痴:“小哥哥太帅了,太帅了,我今天换老公了……”
封允强忍着往后看一眼的冲动,最后把带刺的目光投向了宁安。
宁安和他肩并着肩站在扶梯上,他带着棒球帽和口罩,此刻正安静地看着屏幕,眼中的情绪没有一丝起伏。
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安静的东西,说的好听一点叫宠辱不惊。
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接到了三四家娱乐公司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他们哪来的神通,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拿到了他的资料。
宁安从没想过进娱乐圈,他的人生目标早已定下,也绝不会轻易更改。
所以他连考虑都没有,就十分客气地回绝了他们的签约邀请。
那些公司开出的条件都相当优越,是作为模特想都不敢想的优越。
而转型进入娱乐圈,也是绝大多数模特们的梦想。
这么好一条路,没有人认为他会拒绝。
可宁安拒绝了,十分坚决。
不过是一只广告,他没觉得威力会大到什么程度。
所以出门的时候他什么防护都没做,还是封允看不过去他那副随意的样子,为他戴了帽子和口罩。
毕竟他本身的气质就十分出众,即便不看脸,往人群里一站也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十分吸睛。
封允绝对相信,如果不做防护,宁安百分百会被认出来。
毕竟大部分人看完身材还会继续看脸,而这张脸刚刚惊艳了他们。
俩人出来的初衷是为了买过年的蔬果肉菜。
可现在却直往楼上走,因为宁安记起楼上有家工具店,他想顺便补充些颜料和勾线笔。
上了商场六楼,宁安直奔工具店,而封允则在旁边的开放式咖啡厅坐着等他。
咖啡厅靠墙的书柜上,随意放着些书籍杂志,他随手一抽,抽到了一本纸页泛黄的英文诗集。
咖啡上层的拉花是爱心形状,一颗大心套着一颗小心。
封允平时总嫌弃俗气,可今天却莫名觉得很温馨。
他抬头看向对面,宁安正拿着勾线笔,仔细看外包装,不知道在对比些什么。
他的身板笔直,只微微低头,脖颈弯出好看的弧度来。
他出门是从来都不戴围巾的,之前封允特意帮他选了一条,可他生怕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人会变得娇气,所以又原封不动地收了起来。
封允看着那截雪白修长的脖颈微微出神,指腹无意间翻开书页,纸张发出舒服的沙沙声。
他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几行诗句,简简单单,却让他如被梦魇住了一般。
I love thee to the level of everyday’s。
Most quiet need, by sun and dle…light。
……
I love thee with the passion put to use。
In my old griefs and with my childhood’s faith。
I love thee with a love I seemed to lose。
……
眉心微微蹙着,封允内心因着这几句简单的诗句而旋起了巨大的感情漩涡。
LOVE?说起来很简单。
而“爱”,说起来却极艰难。
有许多强烈无序到自己都不敢正视的的感情,在心底渐渐翻涌。
他低垂眼眸,用指腹反复摩挲着那两行刺痛眼睛的诗句。
I love thee to the level of everyday’s。
Most quiet need, by sun and dle…light。
……
爱是什么?他想。
他所见到的爱全都不一样。
他对宁安的是爱吗?还是只是占有欲与控制欲?
很嘲讽的是,他曾经以为见过最接近理想的爱情是楚云鹤和刘卿,可楚云鹤那叫爱吗?
他不是也爱过封冉,为什么转头就能爱上别人?
那么有一天他是不是又会爱上别的人?那么刘卿是否会成为第二个封冉?
他沉思着,理不清自己,更理不清别人。
指节轻轻叩响桌面,封允抬起头来,看到宁安一双漆黑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他抬头,那双眼睛里漫上一点笑意:“怎么了?很烦恼的样子?”
他好奇地伸手想去拿他手中的诗集,封允却像被烫到一样,慌慌张张把书合上,不给他看。
宁安轻轻笑了一声,坐回了对面。
封允打个响指,叫服务生过来:“刚点的那杯黑咖可以上了。”
俩人买完所有东西,天已黑了。
过年放假,外面全都是人,随便一个饭店,队伍都排到二百号开外。
两人转了几圈,最后决定还是回家自己做着吃比较省心。
封允掌勺,做了几个小菜。
宁安则负责把囤回来过年的蔬果肉蛋清洗分类,收进冰箱里。
封允沉默着看他,脑海中又闪过诗集里那句话:I love thee to the level of everyday’s。
他与他的生活,是不是和那些恩爱的小夫夫并没有什么区别?
沉重的心情莫名破开了云层,渐渐变得轻松明亮起来。
他不想去想了,他想开开心心地和他在一起,安静地等时间给出来合理的答案。
他勾起笑,用筷子夹了一块炖的软烂鲜香的羊肉,用手掌虚托着送到宁安唇边。
宁安已收拾干净,这会儿正一手一只刀,专心致志剁着肉馅。
他没干过这活儿,力度和角度都拿捏不好,偏偏还挑,不吃机器绞的馅儿。
见封允靠过来,他便自然地放慢了速度,顺着他的手张开嘴唇将肉吃了。
“好吃吗?”封允殷切地问。
“嗯,”宁安点头:“好吃。”
饭菜做好,宁安的馅儿还没剁好,封允接过手来,很快就弄的干净利索。
宁安靠着流理台,有些疑惑:“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
“我外婆那时候病到最后,已经不太能吃东西了,后来都是我亲自下厨做了,才能哄着她吃几口。”封允垂着眼睫:“她病的那两年,我什么都练出来了。”
宁安默默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封允永远有比他想象的还要细心体贴的一面。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虽然只有两个人过年,但也还算热闹。
封允包了饺子,宁安做了菜,餐桌上,封允开了瓶私藏的红酒。
俩人碰了碰杯,彼此很认真地说了新年祝福。
吃过饭,俩人又回房忙了一阵子,就算过年,他们也不敢真的放纵自己什么都不做。
他们身上的任务都很重,时间都很紧,没人敢放纵自己偷懒。
直到十二点临近,窗外开始炸起跨年的烟花。
封允才抱着酒瓶子唤宁安:“快来,快来,来阳台看烟花。”
宁安占了秋千椅,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端着酒杯,半躺着侧头向外看。
封允则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用脚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宁安的秋千椅。
窗外的烟火七彩缤纷,炸裂在空中,一朵连着一朵,一支赶着一支。
秋千轻轻地荡着,宁安手中的酒杯浅了又深,深了又浅,他在舒适而熟悉的晃动中,带着酒意,抱着酒杯睡着了。
外面的烟火渐渐稀少,最终慢慢熄灭。
天空重新变得空旷宁静,只是多了烟火气。
封允静静看着宁安的睡脸,脸上的表情是晦涩而深沉的。
他低头点了一支烟,又将瓶底的那点酒慢慢喝了。
城市陷入了狂欢后的空寂,新的一年已经拉开了序幕。
他站起身,轻轻捋起他的额发,有些犹豫地印了一个吻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然后他说:“新的一年,我想拥有你,宁安。”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好困。
英文诗是伊丽莎白·□□·勃朗宁的《我究竟怎样爱你》,我贴下飞白的译本,方便理解。
最打动封允的是(我爱你就像最朴素的日常需要一样,就像不自觉地需要阳光和蜡烛。)这两句
啊,我好喜欢写过年,这部因为角色和剧情我已经收着写了,啊啊啊,好喜欢他们在烟花下接吻,拥抱,表达爱
下面是飞白的译本,英文版不贴啦,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百度下:
我究竟怎样爱你?让我细致端详。
我爱你直到我灵魂所及的深度、
广度、和高度,我在势力不及之处
摸索着存在的极致和美的理想。
我爱你就像最朴素的日常需要一样,
就像不自觉地需要阳光和蜡烛。
我自由地爱你,像人们选择正义之路,
我纯洁地爱你,像人们躲避称赞颂扬。
我爱你用的是我在昔日悲痛里
用过的那种激情,以及童年的忠诚。
我爱你用的爱,我本以为早已失去
(连我失去的圣徒一同);我爱你用呼吸、笑容、
眼泪和生命!只要上帝允许,
在死后我爱你将只会更加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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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 39
大年初二晚上; 覃闻语; 宁安和田晓辞约在了SOSO。
宁安带着封允; 覃闻语带了何亦,定了SOSO二楼的小包厢。
宁安戴着棒球帽和墨镜; 只露出下面小半张脸来,何亦则是帽子墨镜口罩全套装备。
两人在后门遇到的时候,差点没认出彼此; 互相看着对方的装备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何亦和覃闻语是分开上楼的。
他们进去的时候,覃闻语早已坐在里面等着了。
待大家落了座; 他一边帮何亦除帽子口罩一边问宁安:“这两天有没有娱乐公司找你?好几家电话都打到了我这里。”
宁安笑笑:“有。”
何亦赶紧伸出一只手:“要签就签我们公司; 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要签。”
覃闻语亲昵地把他的手拉下来; 解释道:“小亦公司都知道他是模特出身; 所以他经纪人第一时间就问他认不认识你,这孩子老实; 实话实话的,这不,现在任务派下来了。”
何亦连忙宣传自己公司:“我们公司资源特别好; 小宁哥,你要真考虑进娱乐圈就来我们公司,我不害你。”
“不去。” 宁安摇了摇头。
看着何亦失望地把头埋进覃闻语肩窝里蹭来蹭去,他忍不住笑了:“我没打算进娱乐圈。”
覃闻语揉着何亦的发:“不去挺好的,像他这么辛苦,不值得。”
他看了一眼正低头开酒的封允,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怎么样?”
宁安笑笑:“还能怎么样?老样子。”
封允勾了他一眼:“什么老样子?”
覃闻语竖起一根手指向宁安轻轻摇了摇; 顺便隐蔽地眨了眨眼,意思是看起来不像没进展啊。
封允显然还记得覃闻语之前的所谓有反应言论,凉凉地在他们之间扫了一眼。
可这一眼只有宁安感受到了,覃闻语这会子已经在扳着何亦的脸看他额角新长的一颗痘。
“你连痘痘都长得特别好看。”他脸不红气不喘地夸赞他。
封允被他这句话给吸引过去,似乎觉得很好笑,又有些新奇。
他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黏黏糊糊的相处模式,最后忍不住转头去看宁安。
宁安是早习惯了的,他正表情淡漠地垂着眼睛发信息给田晓辞。
一条信息刚发出去,田晓辞就推门进来了。
他给每个人都带了新年礼物,包装的很精美:“我自己做的。”
是陶瓷烟灰缸,圆圆的,表面没那么平整,看起来样子土里土气。
田晓辞看何亦拆开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尽力了。”
“我喜欢,”何亦捧在胸前:“独一无二。”
田晓辞看了看其他三人基本一样的烟灰缸,抿着唇笑起来。
“来的路上看到你的广告,真好看。”他脱了外套靠着宁安坐下:“听说你拍的那个色号的口红已卖断货了。”
“嗯,”宁安点了点头,昨天品牌方刚联系过他 。
广告效果好的出乎意料,他们想让他跟代言女星再拍个微电影:“你怎么知道的?”
“两个女孩子坐我身后在讨论。”田晓辞笑着点了一支烟:“没有女孩子不知道的事儿。”
以前他是不抽烟的,连酒也喝不了两口。
宁安抬手把他唇间的烟掐下来,往自己唇间送去,却被封允眼疾手快地捏住摁熄在了烟灰缸里。
“最近怎么样?”覃闻语揽着何亦,表情有点严肃:“安安说很少见你,活动也不接,在忙什么?”
他把田晓辞手边的烟盒收了:“怎么还学会抽烟了?”
田晓辞伸手想抢回自己的烟盒:“你管好何亦行了,还管我?”
“何亦这么乖从来不用我管,”覃闻语又亲密地揽了揽何亦:“说说你。”
“我可乖。”何亦得意忘形,笑着对田晓辞做了个鬼脸。
封允不算是第一次加入他们这个小团体了。
以往他是SOSO的管理者,偶尔会过来陪他们边喝边聊两句。
可今天这种形式的加入,却是第一次。
他适当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安静地坐在宁安身边。
却总是忍不住去观察覃闻语和何亦。
他们之间不自觉散发出的那种默契与亲密,让人觉得特别暖。
“啧,”田晓辞笑:“在单身狗面前收敛点行么?”
收敛不住的人更黏糊了,覃闻语把烟盒递给何亦:“烟不错,帮哥收着。”
“好嘞。”何亦弯着眼睛把烟装进了背包里。
田晓辞无奈地耸耸肩,拉宁安:“小宁哥!”
宁安这才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大家都很担心你。”
“嗯”,田晓辞轻轻应了一声:“我妈前一阵刚换了肾,熬夜陪床为了提神才偶尔抽一两根。”
“什么?”覃闻语怔了怔:“阿姨生病了?”
“嗯,我没说。”田晓辞笑笑,眼圈却有些发红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把我妈治好了。”
覃闻语一时无言。
而宁安心底那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以及当初无法理解的疑惑,都在此刻有了答案。
他心疼地抱了抱他:“你很棒。”
田晓辞红着眼圈对他笑了笑。
过去那么多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那么多难堪的时刻,都在这一刻释然了。
SOSO二楼属于半封闭空间,可以看到一楼的场景,但相对于一楼的喧哗来说,更适合喝酒聊天。
这会儿一楼的节目已经开始 ,美佳穿着闪亮的舞台装,率着一众身材曼妙的少女,扭上了舞台,腰肢轻摆间,将气氛掀到了最**。
接替封允管理SOSO的褚经理亲自端着两瓶酒进了他们包厢。
封允跟他交接了一个月,彼此已经很是熟悉。
褚经理把酒放下,对封允道:“刚听孙主管说你来了,怎么不说声?今天这顿我请。”
封允也没客气,笑了笑:“谢谢,要一起喝一杯吗?”
褚经理看了看,很识相:“就两句话,说完我就走。”
封允挑了挑眉:“如果只是喝一杯,我很欢迎,若是为了向我报备SOSO的经营近况,那就算了,我跟SOSO已经没有关系了。”
褚经理遗憾地笑了笑,陪封允喝了一杯,然后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宁安和覃闻语田晓辞瞬间就又抵着头聊到了一起。
封允再次凑到宁安身旁,用自己的肩膀挨着他的肩膀,坐的极近。
宁安看了他一眼,又去看覃闻语和何亦:“那我先说恭喜。”
他眼睛里的笑意很浓,对封允说:“他们两个好事近了,什么时候小语发第一首歌,什么时候就是他们的婚期。”
封允笑着说恭喜,心里却十分明白,他们这一步棋太冒险了。
何亦现在的势头正劲,如果覃闻语能一曲爆红,那么双方互相加持,彼此的路都会更好走。
说不定还能传成一段佳话。
但一曲爆红的人实在太少了。
即便覃闻语的嗓音十分独特,但作为新人,能遇到好的资源的几率太小了。
再好的嗓音,没有好的制作,好的词曲作品加持,一切都是空谈。
若覃闻语一曲下来不能打出一片天下,那么何亦结婚的事情一旦暴露,就有可能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
毕竟,何亦的热度和人气,很大一部分是靠和张栾的绯闻带起来的。
绯闻是把双刃剑,好用的时候是极好用,伤人的时候,也极伤人,且伤人的花样也多。
自然,到时覃闻语也一样躲不开流言蜚语,甚至有可能彻底毁掉他的歌唱事业。
封允状似随意地寒暄:“最近在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覃闻语笑笑:“没什么进展,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每天只训练和学习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没关系,”封允说:“努力就会有回报的。林在旬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他签回去的人都会好好打磨,你要耐得住寂寞,不要着急。”
“谢谢,”覃闻语笑了:“我明白。”
封允为宁安续了半杯酒,淡淡道:“将来选作品的时候,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帮你参考下。”
覃闻语眼睛亮了起来,由衷道:“谢谢。”
作为新人,他们的第一次机会极有可能是前辈们挑剩下的。
而要在数量庞大的废弃物中找出能让自己利用的宝贝来,就像沙里淘金一般难。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真的能淘到金子,而自己淘到的作品,很大几率决定了自己能不能一鸣惊人。
而封允驻唱几年,不仅音乐功底深厚,也认识不少圈内人。
更重要的是,他也十分了解各创作人的特色与优缺点,所以他的意见无疑是十分宝贵的。
几个人边聊边喝,两瓶酒慢慢见了底。
封允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靠进座椅里,姿态悠闲地接了起来。
隐隐含着笑意的唇角随着电话那边的信息传输渐渐抿平严肃,肌肉线条也逐次绷紧。
良久,他问了一句:“哪家医院?”
那边应该是报了地址,封允道:“我这就来。”
他站起身来,脸上的神情极凝重。
其他四人都抬着头看他,封允对上宁安的眼睛:“老洛出车祸了。”
宁安也站了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十分浓烈,小秦正安抚着老洛的妻子邱梅。
走廊上又推进了新的伤患,病床的脚轮转的飞快,病床上躺的是个半身血肉模糊的人。
封允半抱住宁安,遮住他的眼睛,疾步走到小秦和邱梅面前:“嫂子。”
邱梅的脸色雪白,身体软的几乎坐不直,她看到封允急忙拉他的手:“封允,怎么办?老洛可能不行了?”
“您先别急。”封允看向小秦:“情况怎么样。”
小秦脸色灰败,一片苦涩:“现在正在手术,希望……”
他看了一眼邱梅,默默摇了摇头。
老洛是去公司的路上出的车祸,当时他正跟小秦通电话,车子被后方一辆酒驾超速的车子追尾,直接被顶着撞上了护栏,整个车头都挤成了一团。
后车司机当场死亡,老洛重伤。
“嫂子,您先休息会,我跟小秦守着。”封允努力把声音放平,让人听着很有安全感。
邱梅满脸是泪地摇着头:“不行,我得等着老洛,他不会有事,对?”
邱梅满怀希望的眼睛看着封允,似乎他说什么就会是什么。
“嫂子,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丢下老洛的。”封允深深吸了口气:“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会陪你一起坚持。”
宁安买了水回来分给小秦和邱梅,又环了封允的肩头,推着他坐了下来。
他坐在他旁边,揽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是虚惊一场。”
封允抬起眼睛看他,半晌点了点头。
时间漫长的没有边际,无尽煎熬中,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邱梅近乡情怯,远远望着医生,一时竟不敢上前。
封允和宁安是最先迎上去的,医生问:“哪位是病人家属。”
小秦扶着邱梅:“这边。”
邱梅的唇张张合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还没脱离危险,家属请做好思想准备,病人有可能永远都无法再清醒过来。”
“什么意思?”封允问:“您是说他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医生点了点头,邱梅强撑了一晚上,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植物人不仅意味着长期无法清醒,还意味着治疗费用是一个无底洞。
封允咬了咬牙,对小秦说:“公司里那一百万拿出来,先给老洛治病。”
小秦望着他,说不清楚是震惊还是感动,又有些仓惶:“那游戏……游戏就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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